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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大概是更让他有除之而后快想法了吧?
但是等了几日日,没有等来新君雁无痕,却等来寿王雁无俦。
依然是大红的丝袍,像是他的标志,长长的刘海和满脸的络腮胡让他看上去格外没精神。这让我想起我在现代圈子里看到的画家或者熬夜赶稿子的编剧作家,在忙碌的那段时间里,他们的形象也会变得和他有些接近。
其实我对他一直充满好奇,从先帝出殡到现在,好奇心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但是我知道,我残酷的宫廷斗争中,好奇心往往是一个人致死的主要原因,我所以只能如履薄冰一般,将我所有的内心真实感想收起来,将好奇心掐死在萌芽状态,埋入泥土里,不再让它在心底生长。
只是这样做,会很难受,有些东西憋在心头,虽然可以由大脑控制,可是依然是有些点点想让人抓心挠肺的感觉。
所以,当骂骂咧咧的雁无俦出现在青鸾阁的时候,我没有阻止他的闯入。
“你就是那个帮无痕登上帝位的妖女?”他托起我的下巴,一嘴的酒味全喷到了我脸上。
这兄弟两个还真有相同的爱好,动不动就爱托起人下巴看个仔细。好歹我也有一米七零,虽然他看上去比我高了十公分左右,但是平视的话也不见看不清楚吧?
“寿王殿下,我只是说了先帝的旨意,并没有帮谁不帮谁!”还没搞清楚眼前这个人的底细,我还是站在中立的位置比较安全。
“真会说话!”他松了手,冷冷抛下一句话,“你的话和你的脸一样漂亮!”
终于不再受酒气的“侵蚀”,我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展颜一笑:“多谢殿下夸奖!”
雁无俦忽然转身,眼睛就在离我三公分的地方,冷冷地道:“你的脸皮,倒是真厚啊?”
酒气扑面,一边半开的窗口吹进一阵冷风来,拂开了他额前的长刘海。刘海下,是和雁无痕像极了狭长丹凤眼,只是慵懒着眯着,看不到一丝精神气儿。好看的剑眉镶在光洁的额头上,衬得一双凤眼像暖玉,即使被长长的睫毛盖住,依然掩饰不住里面的光泽。
我看得呆了,半晌没有回话。
“怎么不说话了?”森冷而慵懒的语调再一次入耳,带着一点点的浑浊,含糊得只有我能听得清楚。
“殿下,我们回去吧,您又喝醉了!”惠青小太监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赶来,而对于自家主子胡闹的理由也永远只有一个——“殿下,您喝醉了!”
新君登基(2)
喝醉,果然是一个绝佳的好理由。
喝醉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理解的,不是吗?
只是方才看过他的眼,我却知道,他很清醒,可能,比我,比在场和不在场的任何人,都还要清醒。
实在很难想象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能准确地跑到自己父皇灵前去捣乱,也无法想象一个喝醉的酒鬼能跑到青鸾阁来找我算账。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醉三分醒,我从雁无俦身上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是我不能说出口,在这个深宫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才能保命。
“皇上驾到!”就在惠青和他家主子拉拉扯扯的时候,我等待已久的人终于到来了。
刚刚黄袍加身没几天的雁无痕,看上去意气风发,应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也亏得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可以保持着他人前一贯的温文笑容,平易近人的模样让人甚至感觉不到一个帝王和普通百姓间的距离。
得势不忘本,他倒是还算做得不错。
“皇上万岁!”惠青一见他立马跪倒在地行大礼,一手还使劲拉着雁无俦的衣角,只想将他拉到地上。
“放开我,狗奴才!”雁无俦忽然就怒了,慵懒的样子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将惠青一脚踹在地上。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样的礼节,不管是在前世的电影电视中,还是在进宫那一个月的排练中,我都演绎过无数回,理解规范的绝对可以收进皇家礼仪教科书中去。
“惠青,把你家主子带走!”雁无痕挥挥手,像拍走一只苍蝇,而对于雁无俦的挑衅却视而不见。
其实我很难想象,像雁无痕这样性格的人,怎么能对他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于他,还犯下这么多大不敬之罪的二哥如此容忍?
是顾念手足亲情,还是……
“凤姑娘这些天过得可真是舒坦啊……”等雁无俦一走,雁无痕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决起我这个麻烦来。
算了,该来的总要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也躲不过。
在我出了掖庭监狱搬到青鸾阁这几天时间里,可谓是一夜地狱,一夜天堂。一个阶下囚,就是半天光景,有了华衣美食,还有专门的宫人伺候着。
青岚和青鸾是新派给我的贴身宫女,居然和这青鸾阁的名字如此合适。原先教导我的容庆嬷嬷也被调了过来,成青鸾阁的人。
我当然清楚明白这个容庆到底是谁的人,既然有人有心刻意安排,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是吗?
好在,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路上的太监宫女,甚至雁无痕那些新封的嫔妃们,见我都会客气的叫我一声:“凤姑娘。”
虽然真心与否不得而知,但是我目前尚还算是受人尊敬的一类人。
在宫里,能混到这地步已经是不易,所以——
“托皇上洪福,臣妾过得极好!”我淡淡地笑一笑,低着头。
他也不叫我起身,只在屋内踱着方步,像是在看着摆设一般。我想着,他或许是不是又想给我一包毒药,然后看看我是不是有能力将现场收拾干净了再死去?
!
不能杀我(1)
雁无痕沉默,看着我,那双眼,与之前寿王的眼睛该死地相像。
“其实你这样做也不过是将你的人头暂时在你脑袋上多放几天而已,终究还是难逃一死的!”有了掖庭监狱那场对话垫底,他甚至都懒得跟我转弯抹角了。
我轻笑:“这次皇上是打算用毒药还是赐白绫?”
“你可以自己选择,但是……”
“但是要干净利索,不留痕迹,更不能让人看出是皇上一手策划,胁迫我的是不是?”我冷眼看他,猜测他想要说的话。
他停驻脚,用一种很新奇的目光看着我:“朕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脑子这么好使?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聪明,真不该把你送去给那老东西糟蹋的……”
“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臣妾?”
“通常,朕对于太过聪明的人只给两条路!”
“哪两条?”
“死路,或者,跟着朕走同一条路!”
若聪明的人不为己用,就要毁去,这就是他的性格吧?
想起那些个拥立他的大臣们,他们还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个个对他心服口服,他们大概以后连自己怎么死在自己主子手里都不知道呢!
他们大概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危险的决定。
“那臣妾现在和皇上走一条路,还来得及吗?”不是求他,只是想看看他的决心到底下了何种程度。
“和朕走一条道的人得帮朕分忧,为朕办事,你确定自己还有可利用的价值吗?”
好直接的问话,如果没有了利用价值,就该一脚踹到太平洋里去淹死。他踹你一脚,剩下的路,你还得自己走着去!
这样的人,拥有这样理念的人,如果不去当一国之君,我都替他屈得慌!
“皇上怎么就认定臣妾没有利用价值了呢?”开辩论会吗?好,看看我这个能在娱记面前侃侃而谈的三栖明星,用用我这三寸不烂之舌,看看能不能夺回我这条小命。
“说说!”他忽然不急着动手了,坐到前方太师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还跪下在地上的我。
还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想起之前演戏还跪过青石地板,虽然拍之前会使用镜头切换,先拿垫子垫一下再跪下去,但是拍近景的时候还是得真跪,了不起膝盖上裹点棉布什么的,也和这地毯差不了多少。
我深吸一口气,不让我起来就跪着吧,跪着我也能慷慨陈词,休想借此提高自己的气焰,打压我的信心。
不能杀我(2)
“臣妾如果现在就死了,保不齐明天便会有人猜测,是不是臣妾和皇上勾结了在灵堂前演了一出戏,现在戏演完了,便遭皇上您杀人灭口,此其一!”
“其二呢?”他不温不火地看着我,像个素质良好的观众,正等着我下一步表演。
“其二,天下初定,冯皇后和秦王的案子还没审理,我这个有利证人却死了,除却天下人认为皇上有意让事情‘死无对证’之外,这个案子也就成了无头公案,皇上便无法对冯皇后和秦王定案。
他们两个,一个你的幕后,一个是你的皇兄,皇上您自然是不能再用其他理由将他们关押了。他们两个,在宫里宫外也不是完全没有势力,等他们解除囚禁,皇上难道就不怕这刚刚新定的国家又生出什么事端来吗?”
座上的人挑眉,看不出我的话对他有什么触动。
“如果皇上是怕臣妾哪天说漏了嘴的话,大可不必如此杞人忧天!”我再接再厉,“假传圣旨,是欺君大罪,要灭满门的。皇上怕受牵连,臣妾也怕没命啊,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呢?再说了,先皇临终是说过要立皇上为嗣,臣妾亲耳听到的,跟谁说,都是那样!”
有人说,一个谎话说了千百次以后,连说的那个人都会将它当做真话来相信。那么,更何况那些听的人呢?
“好一张巧嘴呢……”雁无痕走到我面前,弯下腰看着我,忽然嘴角一翘,“朕什么时候说过现在要杀你?”
我一愣:“皇上刚才不是说,臣妾终难逃一死吗?”
“这个世上谁可以逃过一死?”他挑眉,“朕的意思只是说,人终有一死的,就算是朕号称万万岁,难道还真能活上一万岁不成?没想到你却理解错了意思,所以朕正好听听你是怎么自救自命,为自己辩解的,哈哈哈……”
“你……”感情我是被人耍了?
“你说的那些道理,以为朕会不懂吗?”他收住笑,看着我,“你是不是也太轻视朕了?”
是啊,我还确实是自作聪明了一回。就雁无痕这种能在自己父皇灵前缴人刀枪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想到我目前的利用价值呢?
那灵前的一幕,就算没有我的出现,没有我的圣谕,他也是要照夺皇位的吧?
只是,有了我,他便更加名正言顺一点而已。
“有趣,真有趣啊……”他继续笑,让我恨得牙痒痒,“朕忽然一点都不想杀你了,偶尔过来看看你表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感情想把我当小丑养着?
我气结,恨不能撕烂他那张笑脸。
“今天朕的心情,非常好,哈哈哈……”他笑着,扬长而去。
我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一手撑地勉强爬起来,揉揉酸痛的膝盖。幸亏他离开得早,再跪下去,我的两条腿眼看就要废了。
不过看样子我的小命暂时算是保住了,不用葬送在这个古人手里,也该庆幸。
只是那个雁无痕的取笑,终有一天我要加倍奉还!
有仇不报,非女子!
不能杀我(2)
“臣妾如果现在就死了,保不齐明天便会有人猜测,是不是臣妾和皇上勾结了在灵堂前演了一出戏,现在戏演完了,便遭皇上您杀人灭口,此其一!”
“其二呢?”他不温不火地看着我,像个素质良好的观众,正等着我下一步表演。
“其二,天下初定,冯皇后和秦王的案子还没审理,我这个有利证人却死了,除却天下人认为皇上有意让事情‘死无对证’之外,这个案子也就成了无头公案,皇上便无法对冯皇后和秦王定案。
他们两个,一个你的幕后,一个是你的皇兄,皇上您自然是不能再用其他理由将他们关押了。他们两个,在宫里宫外也不是完全没有势力,等他们解除囚禁,皇上难道就不怕这刚刚新定的国家又生出什么事端来吗?”
座上的人挑眉,看不出我的话对他有什么触动。
“如果皇上是怕臣妾哪天说漏了嘴的话,大可不必如此杞人忧天!”我再接再厉,“假传圣旨,是欺君大罪,要灭满门的。皇上怕受牵连,臣妾也怕没命啊,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呢?再说了,先皇临终是说过要立皇上为嗣,臣妾亲耳听到的,跟谁说,都是那样!”
有人说,一个谎话说了千百次以后,连说的那个人都会将它当做真话来相信。那么,更何况那些听的人呢?
“好一张巧嘴呢……”雁无痕走到我面前,弯下腰看着我,忽然嘴角一翘,“朕什么时候说过现在要杀你?”
我一愣:“皇上刚才不是说,臣妾终难逃一死吗?”
“这个世上谁可以逃过一死?”他挑眉,“朕的意思只是说,人终有一死的,就算是朕号称万万岁,难道还真能活上一万岁不成?没想到你却理解错了意思,所以朕正好听听你是怎么自救自命,为自己辩解的,哈哈哈……”
“你……”感情我是被人耍了?
“你说的那些道理,以为朕会不懂吗?”他收住笑,看着我,“你是不是也太轻视朕了?”
是啊,我还确实是自作聪明了一回。就雁无痕这种能在自己父皇灵前缴人刀枪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想到我目前的利用价值呢?
那灵前的一幕,就算没有我的出现,没有我的圣谕,他也是要照夺皇位的吧?
只是,有了我,他便更加名正言顺一点而已。
“有趣,真有趣啊……”他继续笑,让我恨得牙痒痒,“朕忽然一点都不想杀你了,偶尔过来看看你表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感情想把我当小丑养着?
我气结,恨不能撕烂他那张笑脸。
“今天朕的心情,非常好,哈哈哈……”他笑着,扬长而去。
我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一手撑地勉强爬起来,揉揉酸痛的膝盖。幸亏他离开得早,再跪下去,我的两条腿眼看就要废了。
不过看样子我的小命暂时算是保住了,不用葬送在这个古人手里,也该庆幸。
只是那个雁无痕的取笑,终有一天我要加倍奉还!
有仇不报,非女子!
深宫箫音(2)
那个男人身上有很多很多疑点,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是我还是能隐约记起来,在灵前他被惠青架走的时候有看过我一眼。但是他的刘海太长,看得不是很真切,所以当时并没有在意。
只是那日他上门寻衅,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便总有些识不太清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凤姑娘,您慢点走……”紧走几步,便听见青鸾叫起来,原来不知何时我居然小跑了起来。
看看她们两个,再听听箫声,想是不远了。
只是——
她们总归是雁无痕的人,我就这样跑过去和雁无俦对话难保改天不被编成各种版本传入当今皇上的耳中,而且有很多事情恐怕也无法开怀畅谈。
“青鸾,起风了,有些冷,你回去将我的披风拿过来吧!”我得想办法支开她们俩姊妹。
“是,奴婢这就回去取!”青鸾应声而去。
青鸾阁离这里走路少说来回也要一个多小时,支走了一个是一个。
现在我忽然发现这皇宫大,也有大的好处了。
“哎,对了,青岚,我记得我的衣物平时都是你在管的吧?”
“是的!”
“那青鸾怕是要找不到了吧?”我装作懊恼的样子,“不如你回去帮她一起找吧,我就在原地等着。”
“这……”青岚有些为难,“可是姑娘就留您一个人……”
“怕什么,这皇宫大内的,我一个大活人,你难道还怕我丢了不成?”我笑笑,让她宽心。
只是我说这话的时候,青岚的脸色忽然变了变,随即牵动一下嘴角,欲言又止,只蹲下身行个礼道:“是,奴婢这就去!”
我挑挑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又被耳边的箫声给冲淡了。
箫声太吸引人,让我不由自主地靠近。细细柔柔,悠悠不绝。
永寿宫门外的高台上,那一袭刺目的红,让如绢的长发易发显得黑亮。今日,那黑发上没《奇》有束任何丝带,任由长发《书》随风飘散,合着白玉《网》箫音,如仙子临凡。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我自认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人,但是不由自主地,我念出了声。
箫声停,高台上的人转身,在标志性的长刘海和络腮胡之间,我看到一个华丽丽的……鼻子。
“是你?”
“是我!”
把酒相邀(1)
“你会作词?”他似乎有些惊讶,声音透过嘴边浓密的“草丛”传出来,有点闷闷的。
“吟词!”我纠正,这可是著作权的问题,很严肃的。
“那么,可以问问是谁做的这首词吗?”他倒是从善如流,看上去不似那喝醉酒之后胡闹的样子,好像心情还不错。
我轻笑,随口带过:“一个朋友做的,说了,寿王殿下也不认识!”
见他还要问,我忙转移了话题:“殿下今天没有喝酒吗?”
“怎么,不喝酒很奇怪是吗?”他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