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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扶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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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却是又突然转过身来,对我微笑道:“一会儿我叫帕利达给你送些可用的东西过来,你一个姑娘家,总不能和他们男人一样,随随便便就应付着过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等有空闲时,再来看你。”说完,也没理会我,就径直走了出去,留下我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以。

日子平淡如水,我终日被困在这小方天地之中,逃离之事越发无望,然而,我却是万万没想到,就在我心灰意懒之时,竟又横生变故。

在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我忽而被一阵异常的响动惊醒,竖耳一听,竟是厮杀拼斗的声音。

不容多想,我忙翻身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帐篷边,想要一探究竟,不想就在这时,一个满身是血的契丹士兵赫然扑倒了我帐篷的帘子,就在我身前挣扎了几下,立即咽了气。

我心中顿时一片慌乱,但听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响,为求自保,我下意识夺过那倒下的契丹士兵手中的弯刀,跃过他奔跑了出去。

眼前一片混乱,火光四冒,硝烟弥漫,无数契丹士兵正和无数来路不明、身着夜行服的黑衣人两两厮斗,却是势均力敌,完全看不出哪一方更占上风。

想着这是逃离此地的绝好机会,我操起弯刀屏息拼命护住自己,紧张地一边躲开厮斗一边四处寻找出口。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却是忽然奔到我面前,不待我出手,就已经抓紧我的手腕,低声道:“扶桑姑娘,跟我走!”

听这声音有些熟悉,我却是有些恍惚,不想,还不等我作出反应,身旁的黑衣人猛地发出了一声闷哼,我转头一看,他单跪倒地,小腿肚上插着一支羽箭,血流汩汩。

“快走,世子在营外等你!”猛推愣神的我一把,黑衣人急道。

一个踉跄,我恍然记起,这声音,俨然就是李言的声音,只是,在我明白到这一点的下一秒,我旋即又明白到另一个事实,不由得心口揪紧,满脑子都是他脱口而出的两个字——“世子”。

难以置信,我不顾一切上前抓住他的手,嚷道:“李亚当真就是李存勖?”

李言怔了一怔,随即又猛推了我一把,冲我直嚷道:“快走!走!”

顺着他的推力,我瘫软在地,身子完全动弹不得,痴傻了一般无法再思考。

李言见我如此,忙忍痛站起身来,冲我嚷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无力地看着他,刚想说话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但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立于马上,快要接近我时,立即弯腰朝着我的方向伸出了一只大手,紧接着,无力的我,已然被他揽起,钳制到了身前。

夹杂着呼啸的风声,他说:“扶桑,我终于找到你了。”

而我,耳边一片死寂,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一般。

第十五章

夜色苍茫,暗黑铺天盖地。

低压压的阴森天幕,犹似穹庐,笼盖着无垠无边的广阔大草原,周围一切都好似沉沉入睡了一般死寂,除了疾驰而过的马蹄声和呼啸张狂的风声,再无其他。齐齐传入耳畔,犹如鬼魅之声,乱人心魄。

远远的,翻过一个低矮的小山坡,我们策马行至一片寂静无声的冰冻湖泊边,沿绕着湖泊边缘的草地一路疾驰。

心里万分不乐意再和他牵扯不清,我伸长脖子回头看了看,在确定没有追兵后,心烦意乱地对李存勖嚷道:“我要下马。”

李存勖不解,回道:“怎么了?”丝毫没有放低速度的迹象。

心里憋闷,我忙伸手去扯那缰绳,加重语气,重复嚷道:“我要下马!”

被我勒住缰绳后,那马长嘶一声,慢慢止了步,然而,还不等我做出下马的动作,李存勖随即松了缰绳从后面大力紧紧圈住我,喘息着柔声问道:“眼下还未脱离险境,你下马做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如此刻意的关切之语,听在我耳里,全无感动,仅有的,只是讽刺可笑。

我定定地坐在马上,虽然心神恍惚,却还是故作镇定,正色道:“放开我,让我下去。”

李存勖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置若罔闻般,轻轻把下巴搁到我肩窝,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在我耳边低低说道:“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才不要放开呢。扶桑,你知道吗,为了找寻你的下落,我几乎快要把整个天下都翻上一遍,还好,终究是叫我找到了你……这些天,你在这里过得可好?他们,可有欺负你?”

风很凉,空气也很凉,而身后的他,传来给我的温度,更凉。

拼命稳住自己狂躁的心,咬咬牙,我往前侧了侧身子,边用力一指指掰开他圈在我身前的手,边一字一顿地说道:“劳晋王世子您费心了,扶桑怕是消受不起。”说完,不顾他错愕的回应,我强忍住满心的疼痛,甩开他的手,纵身一跃下马,自顾自沿着湖泊快步奔跑起来。

呼呼的冷风迎面扑来,涨满了我的思想,眼泪飞出眼眶,随风飘逝。

我想,我此刻只能逃离,因为,我真的没办法再承受,也真的很害怕他会告诉我,幸福仅仅只是幻觉,这样一个残酷的真相。

踩着我的脚步,身后立即响起一阵急促的追赶声音,李存勖倏忽跑到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我甚至还来不及捂住耳朵,他已经紧紧扯住我的手,面色凝重道:“我的身份,你,都知道了?”

坚持了这么久的信念,只因他这亲口说出的一句话,全盘瓦解。

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甩开他的手,我微微喘息着转身在暗淡无光的湖前站定,任夹杂着浓重湿气的凛冽的寒风刀子一般刮在脸上,任自己掌心被指甲掐出深深的血印子,任痛苦懊恼侵入五脏六腑,闭紧双目黯然说道:“难道,你认为我不该知道吗?我心里那么依恋依赖的人,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讨好我,我难道,都不该知道吗?”

李存勖顿了顿,急切地将我扳向他,紧握住我双肩道:“你怎么会这么想?相信我,我并没有刻意在讨好你!”

黑暗之中,他的表情我虽然看不真切,我却十分理性地知道,眼前这个人,充满了虚伪和谎言,是一个绝对不能再相信的人。

于是,我退后两步,挣脱开他的手,冷笑道:“以前,我错就错在太相信你。我相信了你,你却欺骗我到这般地步。李存勖,你愚弄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李存勖急急拉住我手臂,说道:“不,我没有愚弄你,扶桑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要愚弄你的意思!是,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知道你的身份而刻意接近你,也的确是因为存着想利用你的心思才将你带到晋阳,可是我发誓,后来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没有半点虚假!扶桑,我真的……”

“够了!李存勖,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作戏给我看!”硬生生打断他的话,我再度奋力甩开他的手,苦闷地冷笑道:“若是你认为可以利用我威胁到我父王,或者说,可以利用我的感情得到你所想要得到的一些东西,我告诉你,你恐怕要失望了,因为,即使有朝一日我重新做回朱槿,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让你如愿以偿。还有,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之于我,不过只是因为无知而犯下的一个错误。”

听我如此,李存勖不依不饶地抓住我的手,急道:“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不必多说,我再也不会因为你的如簧巧舌,继续扮演无知的角色。”再度打断他的话,我低嚷道。

李存勖遂加大力度握紧我手,嚷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我冷静地望着他模糊的面容,轻哼一声,幽幽道:“相信?!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未免太伤人。”

李存勖身子顿时僵住,无言以对,颓然垂首,紧握我掌的手也静静地松开。

我屏息聆听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心底有绝望在悄悄蔓延,无尽凄楚,缠绕住我所有思绪。

我曾幸福地以为,既然母妃能一眼就找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那个可以挚爱自己一生一世的人,可以守护自己至死不渝的人,那么我,自然也可以。只是没想到,一切果真都只是我的妄想,我的幻觉。现如今,正如父王带给母妃的遗憾一般,他李存勖,终究也不是我所要寻找的那个人。果然,世上最无情的,就是为权所困的男人!

“你,好自为之!”不愿再和他多做纠缠,撂下这句话,我转身作势就要走,而他,却是又反手拉住了我,故作姿态苦涩地嚷道:“就算你怨恨我,可是眼下,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一起回关内去?”

我缓缓回头,但见他看似悲凉的目光与沉寂的夜色混融于一体,然后,我听见他用几近哀求的语气说道:“算我求你,别因为恨我,苦了自己。再说,你让我如何忍心抛下你一人独自离开。”

心如针刺,他灼灼的眼神,让我情不自禁地回忆起我和他之间的过往,那一幕幕,有辛酸也有甜蜜,仿佛全都真实再现一般,搅乱了我的心绪。

我又如何会记不起,在我因为父王带给我的羞辱,无奈至极几欲绝望的时候,是他,走到了我身边,用他明亮的笑容,轻而易举地点亮了我眼前的黑暗世界。而在我最孤单无助的时候,也是他,陪在我身边,用他体贴细心的温柔,让我得到了笑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的幸福。

忽然之间,寒风袭面,一个冷颤让我清醒,恍然之间,那些蒙蔽了我的双眼的假相,瞬间烟消云散。

不愿再沉溺自欺,我索性错开眼睛不去看他,沉了心思,坚定地说道:“你不用再多说了,再说,只会显得你更加卑鄙无耻。我甚至可以很直白地告诉你,我哪怕就是死在草原,也不会想要再在你身边多待一秒。李存勖,如果你不想带一具没用的尸体回关内,请你现在就从我视线中消失,否则,休怪我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

李存勖怔忡着盯了我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我的手,凄凄道:“你当真,再也不肯相信我了?”

我深呼吸,定定望着眼前在狂风中丝毫不动容的冰冻湖面,握紧了自己冰凉的拳,咬牙道:“到死,也不再相信。”

两两沉默着矗立在风中,无声无息的感伤席卷周身,我动弹不得,他竟也仿似中了魔障一般,半步都未动。

就在此时,一阵混乱的马蹄声夹杂着喧哗的呼喊声忽然从旷野的另一边传来,正在由远及近。

毫不迟疑,李存勖随即将我护在身后,低声道:“无论如何,你要恨我伤我,也要先躲过这一劫再说。”说着,他便不由分说,径直揽住失了神的我,翻身上马。

重又翻过山坡到达一览无余的平原,急急驰行了几步,却恍惚听见身后传来了李言的声音,似乎是在高声喊道:“世子快趴下!他们已经追来了!千万小心暗箭!”

心中一紧,我忙回头,循声越过李存勖肩膀往后看去,只见李言低趴在一匹马上,正迅速地朝我们的方向奔来,而他的身后不远处,已然火光连连,马蹄声连连,呼喊声连连,俨然就是有大队人马紧跟其后。

李存勖闻言也回头瞟了一眼,赶忙紧贴我身子将我压低,急道:“趴下别动,他们的骑兵擅长远射。”

我心中顿时慌乱不已,只得服帖地低压着身子,不作他想。

然而,不多一会儿,却见李言的马已经来到我们身侧,很显然,他的速度,绝对在我们的之上,不仅这么快就追上了我们,还大有超过之势。

我不免暗想,我们所骑之马定是因为负荷了两人的重量而影响了奔跑的速度,而契丹骑兵的速度更是不容小觑,加上他们熟悉地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我们。

来不及再思考,我回头深深凝望李存勖一眼,毫不犹豫张嘴就朝着他的左手臂狠狠一口咬下去,然后就趁他吃痛松开缰绳那一刻,迅速钻空奋不顾身一跃下马,重重摔在了草地上。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可是,我已经没时间再顾虑那么多,我只知道,惟有按着自己的心意行动,才能不留遗憾。

李存勖见我如此,竟然也出人意料地立即勒马止步,作势就要回头拉我,眼见追兵的火光越来越近,不容多想,我忍痛挣扎着爬起身来,拼命往追兵来的方向跑,大声疾呼道:“李存勖你别管我!我不用你管!你快走!”

就在这时,嗖地一声,一支羽箭射入我肩膀,瞬间血染衣襟、疼痛难当,我无力再挣扎,只得跪倒瘫软在草地上。

与此同时,只听见李存勖大声喊我的名字,不一会儿,就驾马到了我身边,对我伸出了手,焦急地喊道:“把手给我!快!”而李言,也在前方不远处使劲大喊:“世子快走!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眼见追兵近在咫尺,一时情急,我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朝他马肚子上就是一掌,那马受了惊,立即撒丫子狂跑起来,如此这般,李存勖完全无暇顾及我,只得拼命拽住缰绳,随着自行狂奔的马跑开,很快就隐入黑暗之中,无影无踪。

然而,一句“等我回来救你”却久久回旋在旷野之中,回旋在我心底。

我强忍着肩膀传来的剧痛,无奈地笑笑,无论他是否是真心都好,一切,都该归于平静了。

眨眼之间,大队举着火把的人马纷至沓来,并一个个从我身侧疾驰而过,我心揪起,正要起身朝李存勖离开的方向张望时,一个冰冷肃冽的声音骤然响起:“你,不打算跟他一起走吗?”

循声抬头,只见耶律阿保机手拿火把直挺挺地坐立于马上,目光沉郁地俯视着我,那涩寒紧迫的眼神,凛冽得足以叫我无法呼吸。

第十六章

是夜,帐外北风呼啸,我不由得小心翼翼地裹紧了身上的毛毯,生怕会扯到右肩的箭伤,那伤,宛如心伤,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就能恢复转好,可还是只要稍微一触碰,就会痛。

这时,正在一旁收拾药箱的韩知古拿眼瞅了瞅我,揶揄道:“你现在才知道疼吗?知道疼怎么不跟着一起逃走?替人挡箭,很英雄啊!”

知道他还在气我没骨气地帮了李存勖,我瞄了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索性垂了眼帘,闷不吭声。

自从那晚,耶律阿保机将我带回来交给他治疗以后,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也从不曾理会过我,就算和我说话,也不过是问一些跟治疗有关的事情。今天会突然开口说起这个,倒是叫我有些意外。

见我如此,韩知古笑了笑,轻轻碰了碰我,说道:“喂,干嘛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我不过是在尽我神医的职责,每晚都按时来替你清洗伤口、敷药换绷带,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我一向小心谨慎,既没轻薄你,又没欺负你。唉,你也不看看,你这伤好得这么快,是谁的功劳。”

知道他这是在故意装不懂我的心思,继而把话题岔开,我微笑着抬眼望向他,小声道:“谢谢你。”

韩知古撇了撇嘴,说道:“不用谢我,受伤到现在,你都谢过很多回了。再说,又不是我要救你,是少主大叔要我救你,要谢就去谢他吧。嗯……还应该谢谢痕德堇可汗,要不是他突然将少主大叔急召回临潢府(今内蒙古巴林左旗),你的心上人李存勖,怕也没那么容易逃掉。”

心一沉,想起那晚的种种,我实在不愿再继续有关李存勖的话题,忙说道:“月里朵呢,也跟着一起去临潢府了吧。”

一听到这个,韩知古的脸色竟是突然间就暗沉了下来,顿了半天,才勉强朝我笑了笑,故作无恙地说道:“那是当然。若是痕德堇可汗这次将汗位传给少主大叔,平姐姐(月里朵本名述律平)她……便是可敦了,自然,是要陪伴在侧的吧。”

眼见他神色不大对劲,我心中疑惑,却也不大好意思深问,只得转移话题道:“我这伤,还要多久才能痊愈?”

韩知古蹙眉看了看我,说道:“要等伤口完全愈合,大概还要十余天左右吧,怎么?你又有什么打算不成?”

我摇摇头,说道:“我随便问问罢了。”

韩知古盯了我好一会儿,缓缓说道:“你放心,少主大叔是不会困你太久的。只是眼下,因为晋王李克用出兵占领了你爹的属地潞州(今山西上党),你爹和李克用之间的对垒已呈愈演愈烈之势,战争一触即发,你此时回关内的话,怕是不大妥当。”

我愣住,忙问他道:“晋王占了潞州?”

韩知古“嗯”了一声,说道:“自从你爹被唐皇任命为相国,总百揆,进封魏王,以宣武等二十一道为魏国,兼备九锡之命后,他就四处扩张势力,并在八月的时候,冒然大举出兵沧州(治清池,今河北沧州东南),空了潞州的守备,于是,晋王李克用便乘机袭占了潞州,并命昭义节度使李嗣昭镇守,如此一来,既牵制了你爹扩张河北,又借以屏蔽他自己河东的势力。”

心中猛地一惊,八月,我已经身在晋阳,那么,李存勖……难道是早就预谋好了的吗?转念一想,他分明一直就没离开过我身边,应该,也是没机会利用我做些什么吧?!

想来想去,只觉脑袋里乱如麻,我便晃了晃头,不想再去多想,可是,韩知古却是没理会我,兀自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现在就告诉你也无妨。”

我定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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