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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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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突然抓住他的手,猛地从酒桶里站了起来,一声惊呼,“你不能挖我的心啊……”

“阿九。”

焱殇的身影闯了进来,见她披着一身酒珠,紧贴着浮灯站着,顿时脸色一沉。抓过了一边的衣袍把她包好,喝令浮灯出去。

浮灯脸色苍白,慢慢地转过身,往外面走去。

“阿九。”焱殇扶住她,仔细一看,她还在梦里,分明是在说梦话。

她已经不止一次说有人挖她的心了,焱殇忍不住看她的心口,琐骨上的旧伤像朵暗色的梅花,雪团儿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颤着,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怕得直往他怀里躲。

“焱殇抱我,焱殇抱我。”她钻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呢喃。

焱殇紧紧地抱住她,亲吻她的额头,小声哄她,“我在这里呢,别怕,别怕……”

“你不能挖我的心,我只有这么一颗心了。”青鸢又哭,大颗的血珠从她的眼角往下滑。

焱殇又急了,对着外面怒吼,“浮灯你这是什么妖术,她为何如此难受?”

浮灯背对着门站着,浸湿了半截的雪袖微微地颤动。

冷衫他们听到焱殇喝暴怒的呼喝声,弯刀出鞘,把浮灯围在中间。

浮灯长长吸气,解下了蒙眼的帕子,低声说:“她没事的,金针给她舒通筋脉,虽不能立刻看到,也能让她暂时无忧。一点血泪而已,和别人落泪一样,所以王不必如此紧张,我不会害她。”

“压下去。”焱殇不肯信,这和尚给他的感觉怪异极了。大和尚如此深情款款,说给谁听,做给谁看?好好的方外之人,偏要一脚踏进红尘,给君博奕当说客!

冷衫推着浮灯往前走,他转过头想看看门里面的情形。冷衫却一刀指在了他的脖子上,不客气地说:“和尚,那不是你能看的,赶紧走吧。”

浮灯眼底缓缓游过一丝苦涩,点了点头,跟着冷衫往前走。

屋子里,青鸢在焱殇的怀里乱钻,和意珠早已在她嘴里融化,娇艳的双唇上沾着晶莹的酒液,绵软的身子被烈酒浸得媚红无双。

焱殇的袍子被她蹭湿了,又无法把她摁回酒中,思忖片刻,索性扯烂了衣袍,抱着她一起浸进烈酒里。

美人和烈酒,向来是男人喜好的东西。焱殇怀抱佳人,早已开始心猿意马。但她背上有

金针,又不敢放肆,只能忍着,由着她在怀里制造让他快炸掉的动静。

“这个是什么?萝卜……”她扭动着,伸手抓到了他腰下。

焱殇认命地叹气,想拽开她的手,带来的后果就是,一拉一带间,他更加难受了。

“阿九,别这样。”他沙哑地说。

“焱殇,我热得厉害。”她迷迷糊糊的在他身上拱,轻声呢喃。

“忍着。”他喉结沉了沉,抚摸着她滚烫的小脸,温柔的安慰她。

她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在他怀里继续拱,继续蹭。她被小庙里那可怕的一夜给困住了,怎么都醒不过来。那夜淡月如水,给小庙前的草坡里披上一层轻纱,被焱殇强行攻占的她气得半死,骗他出去引开杀手之际,钻出山洞,往相反的方向跑。

寂静的山林里,不知隐藏着多少怪兽,每一次风声,都像是他追了上来。她不停地跑,突然间一头撞上了一个戴鬼面具的人。星月就在他的眸子里,生冷残忍。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前,金锁和玉牌正在轻晃。

“他死了吗?”他一把抓住了金锁,把她拽到了面前,阴狠狠地问她。

“谁?”青鸢暗自叫苦。

“说,拿着这东西的人,他在哪里。”鬼面人沙哑地逼问她,手指掐得她的脸都要碎掉了。

“在那边山洞里。”她巴不得这人去杀掉焱殇,于是往那边指。

鬼面人点了她的哑穴,把她往回拖,一路上荆棘扎得她痛疼不已。到半路上,她抓准机会,往山坡下面冲。鬼面人真像鬼,很快就追上了她。她从未见过对女人那样残暴的男人,一巴掌打过来,她的面纱掉了,头狠狠撞到了岩石上,顿时血流如注。

鬼面人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再欲打来的手猛地收了回去,只有一瞬间,他立刻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神智开始模糊,一切都模糊了,月光越来越白,瞬间,她陷入一片寂夜。

圆滚滚的白无常就站在她的面前,无奈地摇头,“怎么又死了……”

“你什么狗屁臭无常,给我折腾的什么破命?!”她咬牙切齿地上前揍他。

“回去吧。”白无常眼神一寒,手往她的额上轻轻一拍。

她身子猛地往下沉,睁眼时,只见眼前站着一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正跪坐在她的身边,而她的衣衫大敞,玉一般的玲珑身段全在月光下露着。他的手掌滚烫像烙铁,从她的额心一直往下,一直抵达她的小腹处。

“你干什么?”她虚弱地问。

男子缓缓抬头,露出一双红眸,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探究,淡淡地说:“你叫得真好听。”

山谷上方传来卫长风和小珍珠焦灼的唤声,男子眸光一沉,迅速起身,从她眼前消失……

青鸢摆着小脑袋,心紧紧揪起,她叫了什么?那人对她做了什么?

焱殇抱着她,以他强大的忍耐力克制自己疯狂滋长的冲

动。他一向就是如此有克制力的人,漫长的过往,让他具有强大的隐忍的性格。成大事的人,必须能忍。

另外,焱殇从来就不是心软多情的人,他不喜欢的人,很难从他这里得到一丝温情,譬如上官薇,譬如卫长风,譬如浮灯,譬如倾华,连雪樱他说不娶就不娶,一丝情面也不讲。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除他想要的东西之外,一切都是可以不必理会的。他很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青鸢这小女人却不一样,她的心肠太软了,总有她放不下的东西。就是她这种软,让他原本铁一般强硬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她的小手又乱抓了几下,他的身子绷得更紧,喉中发出了难以忍耐的闷哼。他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东西在她掌心里跳动……

“小东西,我也只会为你忍着。”他咬牙,把她的脑袋摁到了自己的肩上,“你别乱抓了,再抓下去,我要疯了。”

“你不要挖我的心。”青鸢的脸在他的肩上蹭了蹭,小声唤他,“旬泽……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焱殇的心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猛地扳起她的小脸看,她到底以为他是谁?

“旬泽……”她合着长睫,喃喃自语,脑子里全是焱殇在冲着她笑。她在心里默默地说:我现在庆幸你把我的心挖了,送我来这里,让我遇上他,不必和你这假心假心的人在一起……

“顾阿九,谁挖你的心,明明是你拿刀捅我的心?我就算找遍天下,我也要把你这个旬泽找出来,到底长什么模样,让你念念不忘。”他的眸子里狠意毕露,在他的怀里,还能念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到底把他放在何地?

忍了整整一个时辰,丑时的月光终于投入浴桶之中。他黑着脸,将她背上的金针一根一根地取下。能如此折磨他的,这天下,也就唯此一人了。

“等下别哭!”看她睡得香甜莫名,他额角的青筋暴起,捧着她的小臀儿咬牙闷哼。

☆、169。心疼,肉疼【169】

“你姐姐才哭。”

青鸢缓缓睁开眼睛,从他身上滑上,躺到了棉被上。棉被很凉,背上金针扎过的地方宛如有丝丝冷风灌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犟。”焱殇忍不住拧她的小脸,都这样了,还不忘和他犟几句嘴。

“焱殇,抱抱我。”她闭上眼睛,拉住他的手指。

柔柔糯糯的声音把他缠了个结实,纵使外面千军万马,也把他拽不走了。他轻吸一口气,坐到了她的身边窠。

月光从屋顶的漏瓦中泻下来,笼在朴实的米色帐子上。她像小猫一样钻过来,枕着他的腿躺着。他轻抚着她的发,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是不是憋着了?”她突然把小脑袋往前撞了一下燔。

他哑然失笑,拔开她的湿漉漉的头发,捏着她的小耳朵说:“就你不害臊。”

“我好害臊,你千万别挨着我了。”青鸢轻笑起来,转过头,柔柔地看着他。

这就是诗中所说的不羡慕鸳鸯不羡仙,只愿得到白头人吗?

“我爱你。”她抿抿唇,认真地说。

“哦……”焱殇心中一动,把荀泽这名字吞回去,微微一笑。

“焱殇你笑起来真好看。”她伸出手指,往他的脸上连戳几下。

焱殇眸子里幽光一沉,猛地把她的手摁下去。

青鸢笑起来,啊啊地尖叫,但很快就发现他神情不太对。在她唇角笑容悄然凝固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肩,往旁边轻轻推去。

“怎么了?”青鸢犹豫着问他。

他的呼吸沉了沉,突然覆下来,热吻长驱直入,堵得她发不出半丝声音。她双手在半空中抓了抓,落到他的背上,修长的腿飞快地缠上了他结实的腰。

“不害臊的小东西。”他稍停了一下,随即迅猛地往前攻去……

他一向挺温柔的,今儿却格外的狠,青鸢开始还笑嘻嘻地和他闹,很快就只有逃的份了。她都分不清,他是因为太激动,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焱殇心里其实是不舒坦的,二十多年来他心如死水。但从见她第一回起,就惦上了这胆大包天的小姑娘,这小姑娘把他的心给揉紧了,涨满了,但他却没能成为青鸢心里唯一的那个人——闷得慌,憋气得厉害,还不能拿她怎么样!她软软给你撒个娇,你拿她什么办法也没有。

“痛了痛了痛了……”青鸢一直往里面缩,在他的背上连连地捶。

他的手掌摁过来,毫不客气地把她往回摁,只一瞬间,仿佛有火山在二人的身体里爆发出来,那滚烫的洪流把二人淹了个严实……

几滴汗从他的下巴滴到她的眼睛上,她飞快闭上眼睛,抬手一抹,小声说:“你这是打铁呢,弄得我好痛。”

焱殇看她一眼,眉头微锁,“这种事如何会痛,你不是叫得很欢吗。”

青鸢被他噎住了,又抹了一把眼睛,小声问:“焱殇你吃炸药了?这么凶干什么?”

“告诉我荀泽在哪里,”他转头看她,严肃地问:“我就去把他的心挖出来,以后你们断得干干净净,不许再想他了。”

“啊?”青鸢坐起来,愕然地瞪大眸子。

“我不想再听你在梦里叫他的名字,烦得很。”他披衣起来,过去开门。

冷啸早已为二人备好了新衣裳,低垂双眸,把衣裳递到他的手中。他一件一件给青鸢穿好了衣裳,用锦帕把她的长发束好。

“真是前世的。”青鸢解释道。

“你这些胡说八道的话,全是最后一次,我毕竟是男人,什么事都能包容你,唯这件不行。再有下回,你别怪我不客气。”焱殇摁了一下她的肩,严肃地训斥。人生一世,哪有轮回之说?若有轮回,他怎么不知他前生?

青鸢一直像娃娃一样温驯,直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才掀了掀眼皮子,小声说:“我怎么能控制这个,我又不知道我念了他的名字。我说了是我前世的恋人,你觉得我撒谎,我有什么办法。世间事无奇不有,就我遇上这些稀奇古怪的,你若还不信,把我拖出去打死算了。”

“我说一句,你顶一百句,你好好想想我的话。”焱殇脸色一沉,把握在掌心的她的头发一甩,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我也那样往你屁

股上死掐几下,看你痛不痛。”青鸢抿抿唇,委屈地说。

“顾阿九,你是顶嘴顶惯了?我这是太惯你了。”他转过头来,脸色不善地说。

“你别惯。”青鸢往前走了一步,踢到了椅子脚,又飞快地缩回脚去,惶惶地抬眸看向他,奶白的小脸紧绷着,一副犟模样。

焱殇心软了,大步折返回去,抱起她往外走。

冰凉的月光落进她灰蒙蒙的眸子里,满院子的人都听清了她幽幽一声长叹。

“焱殇,我真的太可怜了,我简直就是一棵白白被猪拱了的小白菜!你说我柔软娇嫩的一朵娇花,被你折腾得半死了,还要挨你训,我图

什么?幸亏我瞎了,不然你那臭脸色一定把我气死了。”

冷啸他们听到二人吵架,一直保持安静,青鸢看不到,还以为没人。一声长叹之后,一直缩在角落里的人群里终于有人憋不住发出了几声闷笑。

焱殇脸上有些怪不住,小声责骂,“你到底有多柔软娇嫩,还不快闭嘴。”

青鸢此时才明白外面还有十多个大男人等着他呢,脸上一红,不服气地说:“王,这些人居然偷听圣意,还敢偷笑,当打板子啊。”

“你要发愤想当毒妇,朕就成全你,来人,方才谁笑的,拖下去打二十板。”焱殇恨恨地转头看那些人。

冷阳哀哀地叫了起来,“王,臣旧疾未愈,再打必死,臣有免死金牌,可否一用?”

院子里又是一阵死命地憋笑。

青鸢愁眉皱脸地想,这回丢脸丢大了。

“还拉着脸,把你的小性子给我改过来。”他把她往马上一搁,冷着脸训她。

青鸢嘴角抽抽,小声说:“难不成我还笑得出?反正我说是前世就是前世,你信就信,不信也得信。若真不信,把我赶走就行了,你又不损失什么,我又没弄疼你,我又没把你抓我身边来。你嫌丢面子,当着那么多人教训我,我也要面子,你没良心,我还病着呢……男女平等,再说了,你管抢不管养?”

焱殇站在马边,突然就头疼起来,他能把这丫头怎么着呢?她自尊心强得很,你戳痛了她,她就像踩着尾巴的猫一样,拼命地往上跳,撞得你五脏六腑都要疼炸了。

青鸢叨叨完了,也不想再理他了。他就这霸道的烂性子,只怕是巴不得她瞎着永远不会好,这样哪个男人都看不到,也看不到他在干什么!

心疼,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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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浮灯的金针起了作用,第二天眼睛不疼了,朦朦胧胧地有了些影子。青鸢心里不痛快,决定今天不理他,更没和他说自己眼睛的事。

小汗王那里的事还没处理完,他咬着不松口。雪樱那里抽到的是什么事,青鸢一丝风声也没收到,派了小珍珠去听了听,也没听出名堂。许承毅说去周

旋,也没有下文。眼看明天就得向许太后交差,她可不想当着文武百官丢脸。

“把雪樱小姐给他,不就成了吗?”倾华坐在一边绣花,悄悄地看她的眼睛。

“成不了。”青鸢冷笑,雪樱保证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来撕她的头发,打她的脸。每个柔弱的女人身体里都有一副强悍的灵魂,不是不凶悍,只是没爆发。

“阿九,你眼睛怎么样了?”倾华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好些了。”青鸢摸过小铜镜,凑到眼前看。

“看得到了吗?”倾华神色复杂地问。

青鸢摇了摇头。

“阿九,那个芸桃真坏,居然给你下毒。”倾华咬了咬唇,小声说。

“你怎么知道是她?”青鸢扭头看她,眉头轻拧。

“不是她,会是谁啊?”倾华眨眨眼睛,紧张地问:“难道是姝娘,是惜夫人……天啦,是太后让人下毒吗?”

“胡说,小心太后割你舌头。”青鸢眯了眯眼睛,威胁道。

“我不敢了。”倾华飞快地掩唇,垂着双眼,缩紧了脖子。

青鸢静了会儿,小声说:“倾华,你出宫去吧,和你娘一起回曼海去。”

“嗯?”倾华慌了一会儿,小声说:“可你眼睛还没好呢,我得照顾你。”

“不必了。”青鸢摇了摇头,轻声说:“难得自由,你陷在这宫里干什么呢?我是因为爱上了帝王,所以只能跟在他的身边。帝王之爱,不知道能火热多久,坚持多久,以后的日子怎么样,我心里没底。你不同,你能去过自己的生活,所以和你母亲一起回曼海去,我会给你们安排好住处,一些田地,虽不能大富大贵,也能现世安稳。”

倾华有些动容地看着她,迟疑了片刻,小声说:“阿九,你对我这么好……”

“人要知恩图报,你曾为我挡过鞭子,给我送过饭菜,带我晒过太阳……”青鸢顿了顿,轻声说:“明天就走吧。”

倾华脸色更差了,沉默了许久,轻轻点头,“好,我走。”

小珍珠扑嗖着翅膀落下来,对着她啾鸣几声。昨儿它在小汗王那里被箭气伤到,卫长风给它喂了药,今日就恢复了。一大早,小珍珠就出去盯着小汗王,这不,带消息回来了。

“他见到许雪樱了?”青鸢愕然问。

小珍珠点小脑袋,翅膀扑嗖几下。

“原来如此。”青鸢突然明白过来,太后弄的是一样的题考她和雪樱。昨日小汗王明明心动,后来突然改口,一定是雪樱找上门去了。

“太后偏心,这不是摆明了故意刁

难你?”倾华也反应过来,当下就不满地抱怨。

“算了。”青鸢笑笑,扶着桌子慢慢往外走。

他那人性子刚硬,若是他真不想,没人能把他摁着低头,纳妃迎妾。她只要他感情坚定,那这些不公平,受了就受了吧。而且,焱殇也不公平呀,特地赶去帮她。

“去哪里?”倾华跳起来,快步过去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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