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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桃倒吸一口气,退后一步,小姐刚刚为了嫁衣的颜色不快,这离王殿下就送来一件正红色的嫁衣,她当然明白这是代表了什么。
代桃不知道,这件衣服离王早就准备下来,只是艾草一直没有机会引代桃出府!
代桃惊惶地说:“这,这不符合礼制!”
长风敛眸说:“殿下说了,一切后果由他来承担,更何况他既然敢如此做,也证明不会有事。相信您也希望您家小姐以最尊贵的身份嫁进离王府中!”
代桃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艾草左右看看,小声说:“有人要过来了,不如我们回去再商量!”
代桃急忙中,点了点头,将东西接下。一个包袱不小,还沉甸甸的,显然除了衣服,应该还有别的!
长风交完东西,又说:“殿下十分期待看到小姐穿上他亲自准备的衣裳。您二位姑娘将来也要随着小姐进离王府的,也归殿下管制,所以还请二位姑娘圆了殿下的念想!马车进相府后门的时候,我会让人帮你,不会看到这些东西!”
这话,就有命令的意思了。你就算不想,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将来进了离王府,你家小姐都归离王管,别说你们两个丫头了。
艾草在后面拽了拽代桃的袖子,代桃从震惊中回过神,低头恭敬地说:“奴婢尽力,一定要让小姐……穿上这嫁衣!”
长风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小包袱说:“庙会人多手杂,二位拿了贵重物品也不好再逛,这些东西是在下准备好了的,回去就说在庙会上买的!”
艾草上前,接过东西,道了谢,两人沉默着在长风的视线中出了巷子,这才发现她们的马车已经在巷口等待。
上了马车,驶到偏僻之地,代桃轻轻将包袱打开,原本昏暗的马车中,被金灿灿的颜色照得铮明,两人已看得目瞪口呆,包袱里,果真不只是衣裳,还有顶出嫁时戴的头冠,整个头冠全是金子铸造,完全是王妃出嫁戴的规格。
代桃下意识地将包袱掩住,艾草则打开自己手中的这个,只见里面有木梳、有朴素而精致的暂钗,甚至还有个面人,东西都不贵重,是庙会上的东西。
艾草系好包袱,马车中一直处于安静的气氛中。
半晌,艾草才问:“怎么办?”
她是早知道的,但是此刻为了表示她害怕,声音不得不带了颤音。
“还能怎么办?咱们有选择吗?”代桃想起刚才长风最后说的话,背脊就发凉。
“可是小姐肯定不会同意的,这、这简直……”艾草没有说下去。
“为了保住咱们,只能听离王的了。小姐肯定不会同意,可是到时候咱们没有按离王说的办,或许寻个错,好的咱们离开小姐身边,坏了兴许连命都没有了!”代桃说完,似是安慰自己,“再说了,离王也想让小姐嫁得风风光光,你说是不是?”
艾草接着她的话说:“我看如今咱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想办法让小姐穿这嫁衣。要不咱们先别跟小姐说。到时候咱们把小姐那件原本的藏起来,然后告诉她,殿下给她准备的这件,相信小姐心里会感激的!你说呢?”
代桃想了想,觉得可行!关键是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她点点头说:“回去我就把衣服先藏了,呼!”
下了决定,她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可是这一趟出来,也太惊险了些。这个样子,又会不分受么惩罚?但是离王才侍卫都那样说了,应该是没事的吧!
胡乱想着,马车已经到了相府。过小门的时候,果真没有人查,车便被放了进去,一直送到亭香苑才停下。代桃与艾草先将东西藏妥,才拿着小包袱一同去了小姐的屋子。
叶繁锦看到两人回来,放下手中的书,说道:“回来的挺早,看这包袱,买了不少东西?”
代桃心中一咯噔,怎么没想到这点呢?艾草上前一步说:“庙会人太多了,我们在前些家买了东西就没往里挤,要不挤进去了也挤不出来!”
代桃立刻将包袱放到桌上打开,吸引叶繁锦的注意力。
叶繁锦先拿起的是那个小面人,刚才代桃与艾草在马车中没有看仔细,现在才发现,这是一个眉眼弯弯的女娃娃,齐齐的刘海,后面两个丸子头,笑得很喜庆。
代桃马上说道:“小姐,您看看像不像您笑的样子!”
艾草眉心抖了一抖,她怎么觉得这面人是离王弄的,外面捏得怎能将面人捏得神似小姐?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她跟着代桃说:“奴婢也瞧着像小姐!”
叶繁锦立刻学着面人笑了起来,将面人举在耳旁,问她们:“真的像?”
两一起点头,连连说道:“像、像!”
叶繁锦一反早晨的郁闷,饶有兴致地翻看着剩下的东西。最后她留下那个面人,还有那支简单的簪子,剩下的都让代桃跟别的丫头婆子分了去!
艾草心里有猜测,所以将这个细节写到了信里,给离王殿下送去。
艾草一走,代桃想到庙会中所闻,便对叶繁锦说道:“小姐,我在庙会上碰到张绮诗的丫环,听说张绮诗与左谏议大夫的嫡子定了亲!”
叶繁锦觉得奇怪,问了一句,“这么快?”
她一直以为,叶明玉被皇上赐了婚,不能嫁到左谏大夫议府中,按理说父亲应当将三娘嫁过去或是挑别的女儿嫁过去,怎么左谏议大夫不跟相府联姻了?难道是觉得相府风头太盛,心里不安,不愿担这个亲?可是不管怎样,这件事都在沿着历史轨迹而发展。唯一变了的,只有她与叶明玉的命运!将来,究竟会如何发展呢?
她猜的不错,皇帝赐婚后,叶傅林与何怡霜的确想另选一个女儿嫁过去。可左谏议大夫却担心相府三个女儿嫁了两个王爷,风头太盛,不知是好是坏。再说他一个谏议大夫在这个时候去跟相府联姻,实在不妥,所以就速速与张家联了姻,以前那桩事,就这样算了。
待到封玄离收到艾草的信时,已经是下午了,他坐在书房里展开薄薄的纸张,下午微暖的阳光打进书房,打到他脸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信并不长,他简单几眼扫完,才将信放在火上烧掉。他的四娘果真有眼光,面人是他叫师傅捏的形状,他亲手画的她的模样。那支钗则是他挑选的,那些东西中,唯独这两样是经他之手,都被她留下了。
这代表着他与她心有灵犀么?
令叶繁锦没有想到的是,大嫂左妍初还真把除夕那天的话当真,出了正月便拉了叶明珠拽上叶繁锦一起研究针线。叶繁锦这是头次与这位大嫂亲密接触,觉得大嫂比大哥好相处多了,没什么架子,为人也亲热。
叶明珠一心欢喜可以嫁给奕王,所以很认真地在学绣东西,真想嫁到王府里当个贤妃的,所以难得安下心认真地绣花。而叶繁锦实在羞愧自己的手艺,所以学得也很用心!
门帘子突然被掀开,何怡霜从外面走进来,带着些许寒气。
“娘,您这是打哪儿来啊?怎么不太高兴?”叶明珠奇怪地问。
叶繁锦也看出来了,不过她不方便问,谁知道是不是能让她知道的。左妍初做媳妇的更要谨慎,听叶明珠问出口,她才跟着问:“什么事情惹得母亲不开心?”
“还不是二娘,我刚从她院子里回来!简直就跟魔怔了似的!”何怡霜任由春棠给解开斗篷,坐到椅子上,接过秋菊奉上的茶,急切地喝了两口。
喝完茶,她将杯子放到桌上。
叶明珠冷哼着问:“她那病好了没?多长时间了?”
“好什么?一点起色都没有,天天说我害她。我这几天逼着你们父亲请太医,这不刚才太医来诊了病,说方子没问题,药也没有问题,是她心里的问题!”何怡霜脸上带了些许得意的表情,又觉得这样给晚辈看到了有些不妥,便淡下神色说道:“就她,天天想着贸足劲去伺候男人,怎么也好不了!”
叶明珠跟叶繁锦锦羞得低下了头。就算是过来人左妍初脸色也微红,转移话题问:“那父亲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把二娘训了一顿,真是说胡话,当着太医就说看看是不是有人害她。真是连体面都不要了!”何怡霜哼道。
叶繁锦心里明白,越是这样闹,越得不了好。不过这也如了她与太太的意,两人都不想叶明玉顺顺利利的进离王府!
“她活该!”叶明珠哼道。她扬了扬手中的帕子问:“娘您来看看,我绣得怎么样?”
何怡霜走过去一瞧,果真有了长进,马上笑道:“不错不错!我再看看四娘的!”
叶繁锦将帕子一收,面色发窘,唉叹道:“您还是别看我的了!”
左妍初一把将她藏在身后的帕子抢来,递给何怡霜,何怡霜看看帕子,再看看叶繁锦,惋惜地说:“哪里都好,怎么单就这绣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叶明珠与左妍初都哈哈大笑起来,叶繁锦掩面,她也想有长进,可不知为何,怎么认真绣,也强不了哪去!
这次太医离开后,叶傅林索性不再管这个女儿,任她胡闹去。
他觉得这件事错怪了妻子,所以近几天他都宿在太太这里,算是弥补。晚上何怡霜伺候他休息,笑着说白天的事,“元娘那性子的绣花都能长进些,也不知道四娘稳稳妥妥的性子,绣花就是不行,今日把她懊恼的!”
叶傅林听到两个女儿的事,不由笑了,他呵呵乐道:“果真老天都是公平的,给了她一颗玲珑心,这绣花就不行!”想到这里,他不免想起二娘,接着叹道:“二娘的才艺,是府中哪个姐妹都比不上的,只是这心性,唉!”
“老爷也别太担心,兴许嫁到王府,一切就尘埃落定,也就收心了!”何怡霜说道。这话明里是为叶明玉,可暗里想要引出她说的话。
果真,叶傅林摇摇头,说道:“看看今日她这疯颠模样,能进王府吗?”
“唉,老爷,不是说别的,就是担心她这个样子在王府里惹了祸,那儿可不比咱们自己家!”何怡霜叹气说。
叶傅林赞成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担心这一点,二娘再不好,那也是咱们的女儿。再说,她在外面惹祸丢脸,丢的也是丞相府里的脸!”
何怡霜面带忧色,问他:“老爷,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呢?二娘急于伺候离王殿下,可她毕竟是妾,现在又病着,万一过去冲撞了殿下……”
叶傅林叹气道:“眼看马上四娘就要嫁了,二娘的病怎么也好不了。我看还是先把四娘嫁过去,等二娘什么时候好了,再抬到离王府中!”
圣旨中只是将叶明玉指给离王当妾,却没说什么时候抬过去,一个妾晚些也没有关系。
而何怡霜要的就是这个,一听他说了自己想要的话,立刻说道:“嗯,老爷这个办法好,让二娘将身子养好要紧!”
078 大婚(一)
随着婚事的临近,相府里出现一番红红火火的忙碌景象,何怡霜要嫁女儿,而且还是嫁给她一直所想的奕王殿下,天天都带着笑,虽然忙得脚不沾地,却是快乐地忙。
主子心情好了,对下人也就和颜悦色起来,这些丫环小厮们本就是年轻的,对热闹事物欢喜异常,府中有喜事,他们也高兴,规矩便不那么遵守,时不时男人朗笑、女人娇笑,府中倒是生出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色来。
待嫁的女儿很少能出府,为了给婆家留下一个好印象,所以都会在府中绣花,准备嫁妆。所以叶繁锦也没有再往道观去,寂空师太说要闭关,也没再过来,只说等她嫁过王府后再过去。
叶繁锦还担心她嫁到王府,师傅就不认她了呢,或是来往少了。毕竟师傅算是父亲给她找来的,现在听小道姑给递来这样的话,方才放心一些!
就这样,令都中众人瞩目的婚礼就这样到了。
当天早晨,叶繁锦被代桃与艾草从被窝里拉出来,昨晚她因为太兴奋,几乎凌晨才睡着,现在正困得紧。代桃与艾草因为离王送的嫁衣之事,两人算是有了共同的秘密,所以关系迅速近了起来。今日给小姐化妆打扮,也是由两人亲力为之,避免别人看到了报告给相爷让人来阻止。
叶繁锦不高兴地嘟嚷着:“让我再睡一会儿,好困啊!”
代桃叽喳地说:“小姐,今日是您大婚的日子,您还睡呢?快点起吧!”
叶繁锦一听,立刻睁开眼,她睡迷糊了,怎么给忘了?是不是过点了?接亲的人是不是来了?她怎么一点都没听到声音?难道又走了么?总不会是把叶明玉给接走了吧!
一系列念头袭入她的脑中,她动作慌乱,想着急下床,外面天色还没有大亮,屋内只燃了一盏昏暗的灯,她迷迷糊糊,一翻身,竟然掉下床去,代桃与艾草都没注意,只听“咚”地一声响,然后就是叶繁锦的轻叫,“哎哟!”
“呀,小姐!”代桃赶紧将自家小姐扶起来。
艾草忍不住说了一句,“小姐这是恨嫁了?小姐莫急,天还没亮,离王殿下应当还没有从离王府出来!”
……
叶繁锦一阵无语,这么一摔,给摔清醒了,脸兀自红了起来,越来越红,简直有要烧起的趋势了!
代桃感叹道:“洞房花烛的时候,殿下要是将这景致看去,肯定要被迷住了!”
叶繁锦本就羞,现在连代桃都打趣她,她瞪大眼睛,难得说了尖厉的话,“再胡说撕了你的嘴!”可是这声音却软软的没有任何厉害感觉,倒像是在掩饰她又羞又愤!
代桃吃吃地笑,艾草去端水给她净脸。
叶繁锦揉了揉她摔痛的臀,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决定了他要是让她失望,她就远走高飞,怎么现在倒像是非他不嫁一般?还做出这种丢人之事!真叫她难堪!
艾草端来水给她净脸,她脑子清明许多,只是碍于刚刚丢人的表现,她不肯睁眼,任代桃与艾草服侍!
代桃给艾草使了个眼色,艾草点点头,轻步掀帘出门。代桃则给小姐上妆,上妆之时,叶繁锦自然是不能睁眼的。
艾草拿着包袱进来,才将包袱打开,把里面红通通的嫁衣拿了出来,这件嫁衣,因为怕皱了,昨晚在代桃床上躺了一夜,代桃趴在桌边就和一夜,今早才将嫁衣收起。艾草这样拿进来,也是担心外面会有人看到这嫁衣。
艾草捧着嫁衣走到叶繁锦面前,轻声道:“小姐,奴婢给您穿上嫁衣!”
想到那件玫红色嫁衣,叶繁锦心中更加不愿睁眼,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是侧妃的事实。她的眼闭得更紧,轻轻地“嗯!”了一声。
代桃与艾草脸上俱是一喜,艾草给叶繁锦更衣,将那小衣、中衣、红艳艳的外袍一件件地给她穿了上去!代桃的妆也化完了,此刻两人看着叶繁锦,久久回不过神来。
红艳艳的颜色,映着她尖尖小小的脸庞,颊上,两朵飞云斜扫而上,几乎连到了那微翘的眼角,一抹风情,就这样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陈嬷嬷掀帘进来,一时间怔在原地,惊呼了一声,“小姐!”
叶繁锦睁开眼,先入目的是桌上放着的那顶金冠,然后再低头看自己的衣裳,不由大惊失色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不是这件嫁衣,怎么成了这样?”
她的确不喜那件玫瑰红的嫁衣,但是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不穿也不行。现在有违规矩让她穿上正红色的嫁衣,戴上这样的金灿灿头冠,这不是给相府带祸,给离王带去麻烦吗?就算再想成正妃,她也不会用这种表面好看,却无任何意义的办法。
代桃与艾草一下子跪了下来,双双齐声说道:“小姐,这嫁衣是离王殿下命人送来的!”
“离王?”叶繁锦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代桃跟着说:“想是殿下用这种方式,表明他想娶小姐您当正妃的决心!”
“这决心也不是用件嫁衣就能表现出来的,快点脱了,简直就是……”
“胡闹”二字并没有说出口,叶繁锦心里是感激的,可她真不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上次皇上对她说的话,分明就是让她有自知之明,不要得寸进尺,现在闹这么一出,皇上能不怪罪于她吗?她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代桃与艾草一起抓住叶繁锦的手,艾草急中生智,说道:“小姐,奴婢们也不敢自作主张,可是先前那件嫁衣,昨夜突然不见了,奴婢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拿出这件的!”
“什么?不见了?”叶繁锦急了,“你们昨夜怎么不跟我说?这么大的事!”
艾草心里一狠,说道:“离王殿下让您穿这件嫁衣,奴婢们哪里敢说,奴婢们实在不敢惹离王殿下!”
代桃也跟着说:“是啊,小姐,殿下身边的侍卫长风说,务必让小姐穿上这件嫁衣,那一件,可能就是离王殿下安排人给拿走的!”
“等等,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长风?”叶繁锦抓住重点,问道。
“就是上次去逛庙会,长风侍卫将我奴婢们拦住,给了奴婢们这件嫁衣,还说殿下说了,肯定不会有事!”代桃跪在地上猛磕着头说。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陈嬷嬷,此时开口说道:“小姐,既然殿下这样说了,就一定不会有事。小姐还是莫要辜负殿下的美意。更何况原来的嫁衣也找不到了,千万不能耽搁了时辰,再晚,殿下可能就要进门了!”
陈嬷嬷的话,起到了作用,当然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