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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就算了……月儿,回御膳房给我做一碗馄饨好吗?庆祝我即将是一个有家室的皇子了。”
说来说去还是嘴馋。为了明慧的幸福,我就再做一次勤劳的小白兔吧!“好。这一次,祝你婚姻幸福,圆圆满满!”
康熙三十五年(九)爱极必反
盛大的婚宴洗涤了死气沉沉的紫禁城。婚宴之后,我不曾见过胤禩,连明慧也见的少了。一时间除了胤禟还来找我玩耍,儿时最亲密的玩伴转眼间都如蒲公英的种子,随风而散。
秋已经走到了尽头,早上起身,加了一层衣服还觉得微寒。东宫的日子已变了样,凤仪关在屋里,紫漪几次来探都扑了空。压抑和危险的气息让我想要逃避,但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可以收容我呢?我蹲在地上画着圈圈叉叉,深秋的凉气从我单薄的鞋底直入心肺。
“月儿!”
我抬头一看,太好了!刚想着她就出现,果然是老天爷知道我闷不住了。“八福晋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小格格啊?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她大抵是用跑着过来的,握着我的手还渗着汗水。挽起的发髻别着紫红的绒花,一只耀眼的金钗映入我的眼帘。
“怎么,又送你东西了?每次来都显摆他对你的宠爱,宫里的人看了还不羡慕嫉妒恨啊!”
她扬手甩开我的手,如同说书般一人分饰两角儿。“我都不稀罕了……你看我脸上的痘痘,都是被他气得……这个人,有病!我说‘太冷了,想去南边逛九寨沟’,他居然一口答应了,还问我要去多久。我当是玩笑瞎扯,就说‘起码也要一个月吧?’他居然说‘好啊,那就去一个月。’月儿,你说他是不是疯啦!”
我看着她的脸傻笑,不停傻笑。她也忍不住笑了,灿烂而轻快地。想不到胤禩真的做了“全陪导游”。一直以来,明慧隔三差五往我这里跑,说出的话虽多是骂,但总都洋溢着别样的幸福。
“前天我病了但想吃腥辣的,他真亲自给我做了,颜色鲜红的汤面满满都是辣椒。当我问他要,你猜他怎么说?”她拿起手绢捂嘴,娇艳欲滴的红唇在翠绿的绢布上留下了深红的色彩。
“怎么说?”我听她说的故事快可以编册出书了,名字就叫《爱妻一族养成记》。
明慧站起来学着胤禩的语态,冷若冰霜地说着,“他居然说,‘我吃就是你吃’,然后把一盆子辣椒水儿都吞肚子里了!”
“哈哈哈哈!”我和明慧笑成一堆。
“后来我好了,他却病了。累我还得照顾他!你说可不可气!”
我识相地点点头,忤逆谁也不能忤逆你这个小魔女啊!你说太阳从西边儿升起,他就绝不能从西边儿落下。
我倒是比较关注她的家庭生活,她直来直去的性子,实在容易得罪人。“最近府里的人有没有欺负你?”
“谁敢?”瞧她说话的样子,十足的嫡福晋风范。
“我是说那些早你进府的女人。”
“她们的月供都在我的手里,不乖乖听话岂不是找饿?……听说胤禩在我嫁过去之前把她们集起来开会,说如果有人和我过不去就即刻撵出府去。”
“那不是很好?”
“你听我说完……后来真的有一次,有个女人在背后嚼舌根儿说我坏话,被他拉出去打了三十大板,血肉模糊地扔出去,我吓死了!”
我默默听着明慧所诉说的一切,感觉历史上独宠嫡福晋的胤禩真的出现了。“他对着你是不是大冷脸?”
“有外人在的时候是,可是没人在的时候他会对我笑。虽然也不多,不过也算我一个人的专利。对了!他特别喜欢给我煮馄饨,呵呵,我都快成装混沌的瓷碗了!”
我凝望着明慧的眼睛,“明慧,你还想着他吗?”
“我要学会忘记他,抓住真正属于我的男人。”
在支离交错的爱情中,你长大了。“他会是天下最好的丈夫的!”
“月儿……谢谢你!”
两个人又暧昧的抱在一起缠绵,这让屋外的齐海非常恼火。
“你们有完没完?……肉麻死了……八福晋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
明慧俏皮地吐舌头,“齐海不提醒我都忘了……哎!我不是要去四川么?胤禩让我来问问太子妃有没有什么想要带的?”
“被赶出来了吧,八福晋?”她最见不得我叫她八福晋,一听就踢我小腿。
“嗯。被管事太监挡了回来,说太子谁也不让见。可这是胤禩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我不想搞砸了。”
“说吧,想怎么样?”我拿起水杯假装喝水的样子。
“我想月儿肯定有办法接近凤仪,这不是来求你了吗?”
“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自成亲后才来看过我几回?平日光顾着亲热,有事儿才想起我这个冤大头……”
“我错了还不行吗!帮帮我吧,美丽又善良的月格格?”
我突然想起胤礽带我走过的密道,那里可以直达明慧的寝宫。虽然胤礽不想别人打扰,但好长时间没见过她,其实心里也怪担心的……或许我们可以悄悄探完凤仪,然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月儿,凡是要想清楚。”齐海有所顾虑的看向我。
“放心,我有分寸的。”她的表情立刻让我看到了以前的玲珑,只要我一说自己有分寸,她就一副无可救药的臭脸。
“那我们现在过去?”明慧自然是欣喜的,她哪里懂发生了什么事呢?
“好!齐海,你给我们把风。”走到密道前,我再千叮呤万嘱咐,“这个密道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齐海和明慧会意的点头。
我领着明慧慢慢走进密道,里面峰回路转碎石满地,若不是我一路提点,明慧早就摔倒了。“别出声儿。我先探个头看看情况!”
“好。”
苍天,怎么感觉自己像贼人一样,心惊胆战……我向着院子里望了一圈儿,发现院内的人正在迅速地撤离。伴随着厚重的关门声,整个院落一片寂静。突然!房门内传出女子颤抖地吼叫声!是凤仪!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空气中弥漫着痛苦的气息,我摸着额头上的汗暗想,倒霉孩子,你又撞到枪口上了……
“怎么了这是?”明慧听到呼救声想要冲出去。
“嘘……小声点儿……”姐姐,我可不想被碎尸万段!
“是不是有坏人?我们快去救她!”
我直接无语……“救什么救?是太子哥……”
房内难以入耳的□声让我们直打冷颤,胤礽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怎么能霸王硬上弓呢?
“什么?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遇上就是缘分,孽缘也是缘。想到也瞒不了明慧多久,如果让她存着好奇心会更加麻烦。“不算瞒你……只不过是凤仪姐以前的事儿被他抓住了……你不也知道的……”
“是谁?”
我还来不及开口作答,屋内再次传出凤仪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你走开!走开!你再不走开我就咬舌自尽!”
“你死了!我就让他给你陪葬!”
激烈的反抗声在空气中戛然而止……只剩下无可奈何的抽泣。这还是我认识的太子吗?那个伫立在风中优雅似玉的少年,那张温柔地宠爱着妻子的幸福的脸……
“我们靠近点儿看……”
“嗯。”我点头答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两人居然大胆的向窗边靠近。
透过单薄的窗户纸往里看去……MY GOOD!他居然把凤仪四肢都绑在床上!挣扎的痕迹可以从她带血的手腕和脚腕看出,此时的胤礽正拿着御药房的药膏给她受伤的手腕上药。
床上的凤仪几乎□,炙热的炉火点亮了整个房间。胤礽也只是披了一件雪白的长衫,没有扣上,半露的胸膛和腿部都沾染了凤仪猩红的血珠。
“别挣扎,你会受伤的。”
……
“这世上只有我最爱你。”
……
“我要你为我生个孩子。”
……
“为什么不理我!”胤礽疯狂地把手中的药瓶摔碎在地,从地面溅起的碎片割伤了左边的脸颊。他不顾疼痛地冲上去抱紧自己最心爱的凤仪,仿佛在玩弄一个不能说话的洋娃娃。
回头看身边的明慧,她已经满眼泪花,“怎么会这样……”
我立刻捂住她的嘴,带着她往密道里跑。可是明慧脚上的花盆底子太滑,一下子站不稳便摔倒在地!
“谁!”屋子里传来胤礽的怒吼。
……完了!
康熙三十五年(十)孽果深种
胤礽一脚踢破房门出现在我们眼前,两个跌倒在地的二愣子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挣扎而起。这下子别说明慧,我都吓得不敢喘气儿……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告诉别人吗?”
我望着他的眼眸,彷如漆黑夜里突然出现的魔眼般渗人。妈呀,我怎么还能想起指环王的剧情?
“我……不是的,其实我们只是想来问凤仪……”
我结结巴巴说不到半句,便被怒火攻心的太子哥直接打断。
“从密道过来的?”
“是……太子哥,其实!”
“别叫我……”
他完全没有感情的冷漠语气,让我的心逐渐颤抖起来。
此时,从屋内传出的细小的呼救声更让我痛心。“月儿!是你吗?救我!快救我!”
我望着躺在床上不得动弹的凤仪,她也不过是个不满二十的少女啊!
“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的爱就只能用这种肤浅而丑陋的方式来表达吗?”
“我说别叫我……”
我摄于他的冷漠,闭上嘴。一旁的明慧勇敢地站了出来试图为我洗刷背叛的罪名。
“月儿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责怪她,是我……是我想来问凤仪姐……”
胤礽抓住明慧的手疯狂地摇动她弱小的身躯,“你想知道什么?!你也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我懂了……哈哈哈哈~~~你们都是来嘲笑我的!你们都是!”
明慧已经快要被他甩晕了!“你放开明慧!快放开!”我拉着他的右手拼命又拽又扯,真恨不得立马多长十岁以制衡他的力量。
“你是带人来抢走她的……对不对?是不是所有人都要拆撒我们!包括你!我亲爱的妹妹!我对你们这么好……”
他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我随即选择放开他的手,回身拿起地上的花盆砸在他的头上!太子哥,对不起你也要做一次了,明慧已经被你抓得快窒息了!
砰~~~~明慧顺利的逃脱了魔掌,我紧张地上前查看胤礽有没有受伤。他竟就这么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像被砸坏了脑子似的。正当我歇一口气时,只见鲜红的血液从他乌黑的散发中滴落到雪白的长袍上。我转身就跑,必须马上找太医!
“不能走!……”
他换做死死抓住我了。刚才的一幕换了角色再度上演,明慧冲上来对他又踢又踹试图解救快窒息的我。“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该死的~~这些奴才都去哪儿啦?”
我用卡在喉咙里仅剩的一点儿干瘪的嗓音说着,“别~白费~力气~~,他早就把人支开了…………”
明慧急得跳脚,“太子你放开她!月儿真没有告诉我,其实我们早就知道凤仪姐她!……”哎呀我的明慧大人!这怎么能讲?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我服了你啦!
“你说什么?!”胤礽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明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没~没什么!”
“你说你们早就知道了……说!还有谁知道!”
我已经快不能透气了,“没了…真的…没了…”有没有人来救我们?我眼前全是麻花儿和星星了……
胤礽一手抓住我,一手抓住明慧,“为什么……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吗?我是太子!当朝太子!我不求你们爱我……可是你们却一个个都背叛我!”
他突然放开我们向屋内冲去!不好!要出事!说时迟那时快,当胤礽拿起剑时,齐海即使出现在我们眼前!
“快救人!”我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她迅速举起刀打掉胤礽手中握住的长剑,胤礽翻身一跃和她纠缠了起来。几十招下来竟未见输赢!两人同时败退下来,对峙而立。
“若不是你精神不济,恐怕要让你占了上风。”齐海对他露出少有的钦佩之情,“可惜,居然要为一个女人自杀……实在可笑。”
“自杀?”明慧忘着我不可思议地说着。
我点点头,“我说救人,是救太子哥。他永远不会杀凤仪姐……”我擦掉泪水,看见床上衣衫不整的她只呆看着前方不停地流泪,嘴角微颤着,还没从刚才胤礽的强行占有中清醒过来。
我一步一步,慢慢行到太子哥的身边,用沾染污血的手掌为他系上长袍的纽扣。再用同样一双手为他清理纷乱的青丝。屋内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还有我语重心长的劝慰。
“我爱你,我的太子哥哥。我永远爱你!我的太子哥哥。”我笑了,肯定比山花还要烂漫,比江水更加清澈。我爱你,你都感觉不到吗?是不是只有情爱,才足以支持你的生命?
他将我抱在怀里,失声痛哭,强烈的放纵感让我的背脊痛不欲生。“不要带走她!我不能失去她!”
“不~没有人能带走她!今生今世她只属于你一个人。但是,你要懂怎么爱她,怎么保护她。爱情,这不值钱的东西,等到有一天你们都忘了她是什么的时候,你们还会在一起幸福地活着……”
“会吗?我们能吗?”
我抱着意识混乱的胤礽使劲点头,当爱情烟消云散,你依然还陪伴在她的身边,那个时候,你就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
待一切恢复平静,我让齐海扶胤礽到隔壁房间治伤,还好她随身都带着伤药。况且仔细一想,太子受伤是天大的事,如果康熙知道了,指不定还有多大的乱子无法收拾。
我和明慧走到不堪入目的床边,解开了捆绑她手脚的绳索,并为她清理身体的各种瘀伤。
“或许他表达爱的方式太过于激烈,可是为了你,他可以放弃所有。一个生活在宫墙里的女人,这样真的还不够吗?”
“白云……”她提及这个名字时,眼里又再次充满了晶莹的泪珠。
“就算是为了白大哥。当你得不到他,何不用更好的方式祝福他?人不能单为了爱情而活着,更不能以爱的名义去伤害所有爱我们的人……爱他,就要保护他。”
明慧也握上我们的手,“我们都选择不了自己所爱之人,但我们还可以选择怎样坚强地为守护爱情而活着!”
三个被困在爱情里的女子……我们布满荆棘的路,到底还要走多长……
这天以后,明慧和八阿哥启程去了四川。良妃是一百个反对,但是康熙准了,说希望胤禩能有更多的历练。不过必须微服,一路考察民生。这样以来,良妃也算反对无效。
我搬到凤仪的寝宫与她同住,感情也逐渐亲近起来。太子哥胤礽每日还是来看她,只不过凤仪总是不说话。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和凤仪合房。天天流连于侧妃和侍妾之间,却始终再没有听见有任何受孕的消息。
康熙三十五年就就在这场暴风骤雨中走到了尾声。十一月时,葛尔丹派人乞降,康熙当然没有奏准,只不过给了他七十日的期限以示宽待。细看来,虽然葛尔丹可以休养生息,但康熙也在这段时间内秣马厉兵,筹备更充足的粮草。新的一年转瞬来到,哈密回部带来的消息,让我和齐海都吃了一惊,塞卜被俘,近期就要押解进京。
我对着满天的烟火许下了新年愿望。愿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若月,我又长大了一些。站在历史的洪流中,我应该稳住自己前行的步伐。
康熙三十六年(一)牢狱之灾
三十六年丁丑春正月丙辰,上幸南苑行围。戊辰,哈密回部擒噶尔丹之子塞卜腾巴尔珠尔来献。
——《清史稿》
塞卜被押解进京后,一直被关押在理藩院下辖的理刑清吏司中。杀还是不杀,康熙没有表态,谁也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齐海坚持要见他。我没别的办法,只好找来胤禛帮忙,实在不得不借助他舅舅隆科多在理藩院庞大而深厚的势力。
今日,我、齐海、那海连同阔别多日的胤禛,改头换面来到理刑清吏司,一同为曾经要她性命但爱她至深的哥哥探监。那海走到清吏司门前将理藩院的令牌亮出,门前的守卫立刻开中门迎接。清吏司主簿派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狱卒头头跟我们一同前去关押塞卜的地方提审。虽说人不可貌相,但他真的展现了一张我前所未见完美的谄媚脸、蜜饯嘴。
我跟在胤禛身后,小心翼翼地踏入牢房大门。对于身家清白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