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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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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似嘲非嘲地轻笑了一声:“若本小姐说今日一定要和傅小姐聊一聊女儿家的私房话呢?”

傅之晓一怔,当下后退绕开打算退到对面白子明能看见的位置上,可对方显然比她更快,几乎在同一时间,从车内窜出一道影子,傅之晓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腋下被莫名的东西抵住,那人的胳膊有力的扶着她的腰身,傅之晓抬头看去,女子看似平和,浑身上下却充满一股英气,她微微一笑:“傅小姐,我家小姐请傅小姐走一趟,傅之晓应当不会不配合罢?”

说罢,腋下的东西用力抵了抵。

尖锐的物体刺破衣料抵在肌肤上,傅之晓面色一沉,果真是抵着一把刀子。

“你……”

“傅小姐。”少女面色未变,坦然地微微一笑,“还是上车说罢。这下,傅小姐应当会乖乖上车了罢?”

傅之晓咬了咬牙,白子明就在对面,偏偏这一车挡得个严实,根本看不见。

“傅小姐还是乖乖上车罢?”架着她的女子胳膊紧了紧。

在外人看来,这极为像是傅之晓差点滑倒,而女子适时出手扶着她的动作。

又加之车上的少女仪态端庄,一脸温和的笑容。

是以,三人这几个来回,根本无人怀疑。

“上车罢,傅小姐。”女子声音隐隐透出威胁之意,腋下的刀子更有力的往前抵了抵,她只得僵着身子被她一路弄上马车。

而彼时马车与白子明的位置一前一后正好错开,白子明看不见马车头附近的动静,自然也是没有瞧见傅之晓被拐上了马车。

可方才那一晃之间分明似乎是看见傅之晓出了对面那间酒馆。

难道说——

白子明眉心一跳,当下就要往对面而去。

“走罢!”少女放下那一角车帘,马车夫一甩马鞭,马车扬长而去。

而暗处的两人,面面相觑。

“那是……柳小姐?”

“她拐走王妃做什么?”

“横竖不会是好事,可咱们总不能对柳小姐出手。”

“先跟着,别让柳小姐伤害王妃,否则殿下饶不了我两。”

提起简顷,两人不由自主后背一凉。

“快跟上。”

而白子明站在酒馆前,四下看了许久,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走到酒馆前的台阶下,捡起地上一根草。

这根草枯黄似是秋日里的枯草,干得没有一点水分,一捏似乎就会碎掉。

外人看起来不过是寻常得杂草。

可白子明清楚这是什么。

这是——

罗刹谷里特有的,一种可以治疗风寒的药草!

刚才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从头到尾想一遍,方才最为有疑点的,便是那辆马车。

白子明面上阴沉不定,将那根草狠狠握进手心。

☆、第六十一章 久远秘辛

马蹄声哒哒,车帘似乎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车内气氛沉重而冷然。

“柳馨烟。”少女抿唇笑着抚摸着放在旁边的一把弓箭,“我的名字。”

傅之晓抿抿唇,眸光微凉,诚然,白子明是毫无欺骗陷害她的可能性,说到底,她和白子明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个是罗刹谷弟子,外界的“过街老鼠”,一个是“鬼医”,可以剖人腹取内脏,白子明不可能出卖她。

柳馨烟看着她深沉的表情,轻笑一声:“傅姑娘不用这般严肃,我想,你应当是听过我的名字才对。”

“……”听毛啊,这谁啊?

傅之晓的表情有点精彩,严格说起来目前她连殷王府的人名字都叫不全,委实不可能再去知道一个见也没有见过的外人的名讳,更何况——

这人似乎有点自我意识过剩,自信心很爆棚,说话间竟是不由自主带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从目前马车内的物件精致程度以及对方的举止言谈来看,也许身份并不普通,可就算如此,她傅之晓又算不上正规大齐子民,委实没有必要看人脸色。

退一万步讲——

如今她亦算作半只脚踏进殷王府的殷王妃,能高高在上对她说话的,横竖也不过超过五个人。

傅之晓面色微沉:“你到底是谁?”

“……你。”柳馨烟微微惊讶,面上闪过一抹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失望的情绪,“你没听过我的名字?”

“很抱歉,没听过。”傅之晓干脆利落地道。

柳馨烟沉默了一瞬:“我的父亲是辅国大将军柳定方。”

“原来是柳小姐,幸会。”傅之晓微微颔首点头。

……事实上,她连辅国大将军的名讳也没听过,不过基本的礼貌她也是具备的。

顿了顿:“不知柳小姐此番邀请所谓何事?”

她咬重了邀请二字。

柳馨烟又岂不知她的意思,避重就轻:“我不过是跟傅姑娘有缘,想说几句女儿家的闺房话罢了。傅姑娘这般警惕,倒像是遇到了吃人的老虎一样。”

说罢她轻轻笑起来。

傅之晓沉默下来。

两人交锋,她一开始就落了下风,更甚,柳馨烟似乎对她了解得已有七八分,可她对对方仅仅是知道一个身份而已。

而柳馨烟找她的目的——

她心里隐隐已有了猜测。

马车一路拐进偏僻的小巷停了下来。

柳馨烟长舒一口气,给了旁边那女子一个眼神,女子会意,打了个响指,随即从炉子上提起一壶热水,就着桌上两个早已摆放好的被子斟上两杯茶,随即摆出一个手势:“傅姑娘,请用茶。”

柳馨烟自是无拘束地捧起杯子吹着气。

主动权一直掌握在对方手里不是办法。

傅之晓的眸光在车帘旁幽幽晃了一圈,微微一笑开口道:“如今事已成定局,柳小姐来找我,又是在渴求什么改变呢?”

对方一改常态,柳馨烟笑容顿了顿,眸光在傅之晓身上上下游走打量了一番,挑了下眉,也笑起来:“既然傅姑娘直言不讳,我也无须再打马虎眼。你——配不上殷王!”

果然如此!

傅之晓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

呵呵……

这话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这种狗血场面傅之晓不是没有预想,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胆敢将她绑了去。

傅之晓本身自是没什么防身本事也不具备令人闻风丧胆的能力,可是——

简顷有。

是以在大楚京都被公然“绑架”多多少少有点不科学。

柳馨烟说完这句话,车内立刻安静了下去。

赤红微微蹙眉,对方既不害怕也不反驳,这么沉默着反叫人看不出情绪。

真是不上道。

她抬手又想将手中的匕首顶过去。

“省省力气罢。”傅之晓斜瞟了她一眼,遂看向柳馨烟,坦然地道,“天子脚下,纵然柳小姐乃世族贵女,强抢民女也是不应当的,于情于理,都不符合规定。至于柳小姐要征求的关于圣旨赐婚一事,恕我直言,圣旨是陛下亲自下达的,柳小姐若是对圣旨的内容有任何异议,尽管向陛下觐言便可,于傅之晓和殷王殿下……是没有半分影响的。”

柳馨烟一愣,莫名就被她这么一堵,的确,圣旨是断没有驳回去的道理,这岂不是叫陛下自打脸面。

而她同样没想到的是傅之晓竟然这般伶牙俐齿,之前有传言道她是大齐的朝臣之女,尔后却又澄清这只不过是个误会,柳馨烟并不以为意。

就算她是大齐朝臣之女,真以为到了大楚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两朝隔阂,可不是靠她一个小小的朝臣之女跟殷王殿下谈点小情就能消除的。

至于她若不是大齐人,这就更无须担忧了——

简家人口单薄,而大楚最为尊贵的女人都在宫里边,往外挑,不管是基本条件,还是身份地位,最能配得上简顷的,也不过她柳馨烟一人——

这就是柳馨烟这么多年一直执着的原因。

是以对着傅之晓,她是没由来肚子里一股邪火,好在自身涵养极高,才在看见傅之晓的时候忍住了将茶杯扔到她脸上。

这些——

傅之晓自然也是心里清楚的。

柳馨烟土身土长的大楚人,总不可能突然爱慕上简顷,必然是有好些个年头了,奈何那位主油盐不进,只得从她这里下手。

不过思及她又觉得有些可笑,这些在京都上层社会圈子里的人个个不是凡物,脑瓜子嘴皮子都是一等一的,却为这问题犯了糊涂。

威胁她又有何用?最终也不过是给自己添堵罢了!

柳馨烟当即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本小姐动不得你半分?”她扬了扬下巴,眼里难掩的冷蔑,“你有没有想过如今殿下在这条路上需要什么,咱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罢!殷王殿下的情况,没有你想的和你看到的那么乐观!你当真以为看着儿子一天天强大,陛下会高坐庙堂没有任何防范措施?”

傅之晓不动声色颦了颦眉,她自然之道古代帝王家玩弄权术那一套,身在帝王家,只有皇帝和臣子,没有父子或父女。

是以初见楚皇帝和殷王,她是觉得十分违和的。

楚皇帝对待简顷,简直如同民间一个慈祥的父亲对待一个跋扈的孩子。

“殿下不曾有过半分要那把椅子的心思。”傅之晓避重就轻。

“呵——”柳馨烟冷笑中夹杂了几分苦涩,“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只是一会儿,她又恢复了凌厉的气势,直视傅之晓:“你以为殿下没有心思,陛下就会束之高阁么?从太后娘娘和陛下之间的恩怨注定了殿下这辈子,是势必要夹在两人中间艰难生存的!太后娘娘与陛下之间的博弈,不管是哪一方落败,殿下……都讨不了好处!”

傅之晓一听,顿时起了浓浓的狐疑。

简顷应该和楚皇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是正理,联想到之前太后给她的违和感,她不禁要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错了。

可此时没有分析“历史”的心情,傅之晓只道:“这和柳小姐有何关系?难道柳小姐认为殿下是那般无能之人?”

如果真有心借柳馨烟的势力,简顷会等到现在?

傅之晓张了张嘴,正想说话,柳馨烟忽然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到桌上,桌板哐当一声,茶水四溅,落到她的手背上,泛起点点微红,赤红面色微微一变,急忙掏出手帕来给柳馨烟擦拭。

她的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有一抹风雷从眼里一划而过,她看着傅之晓,一字一顿:“傅之晓,你,不了解殷王。”

傅之晓蹭地心里也冒起火来。

半年间,已经是第三个人跟她说这句话了。

她亦是阴沉不定地看着柳馨烟:“如果柳小姐这般大费周章邀请我来是喝茶是为了说这句话,那么你——大可不必!”

说着,她也将茶杯响亮的搁在桌板上。

气氛一时有点僵硬,两个少女都阴沉着脸抿唇不言。

柳馨烟眸光晦暗地看着傅之晓。

这个女人果真——

油盐不进。

“傅之晓,你见过真正的简顷吗?”柳馨烟深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看着她,一字一顿道。

“如果我说,你所看到的,都不是这个大楚的真实呢?”

傅之晓眉心一跳:“什么?”

这个大楚有秘密,这是傅之晓早就感觉到的,可是具体是什么,她还真说不清楚。

更没想过,会和简顷有什么关联?

这个话题有点玄幻,什么真正不真正的简顷?

这个问题略有些蛋疼,傅之晓直接略过了,很简单,柳馨烟这么问,无非就是为了让她心里跟简顷生出距离。

柳馨烟看着她比方才更为凝重的表情,忽然笑了笑:“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即便他身边不是我,有些属于他的秘密,你也探究不到。”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傅之晓是真的有点烦了,“如果你喜欢他,大可直接跟他说清楚,何必在我跟前说这些有的没的,只不过平白惹得我们两人都不开心。”

还耽误时间。

也不知道白子明走了没有。

柳馨烟面色一变,诚然,若是她能说动简顷抬一下眼皮,她也不会仗着身份来给傅之晓施压了。

傅之晓虽然没有小农眼见那一套,抬出殷王反压她,可自身倒是个硬气的。

柳馨烟忽然就不愿再说下去了,面露疲惫之色:“你以为如果可以,我会不愿意亲自对他说?”

是君不愿闻,并非她不愿说。

她是真的觉得恐慌,不安。

这么二十四年来,简顷从未正面看过任何女子,寻常人家像他这个年岁,小孩儿都会背诵诗词了,偏生他后院子干净得不能再干净,连个通房都没有,如果简顷一直这样下去,柳馨烟觉得,不接受她,她也能接受这个现状。

可是傅之晓忽然出现了,平衡被打破,她不得不像其他卑鄙小心眼的女子那般开始以往她最不屑的手段。

甚至好不容易——

抓住了傅之晓第一次出府的机会,迫不及待就要兴师问罪。

可几个来回,或许是被傅之晓的话给堵得语塞,或许是本身就心事重重,她反而不像之前准备好得那般咄咄逼人了。

傅之晓抿了抿唇:“以后有事找我,过府上拜访便是,委实没必要用这样的手段。”顿了顿,“以简顷那副花肠子,即便他不在,他手下也未必没有人跟着我。”

旁边房顶上两名护卫默默抹汗。

花肠子应该只是指殷王殿下罢?

“真不想告诉王妃,咱两是总管派来的……”

“别说了……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若是没事,我便要离开了,朋友还在等我。”傅之晓说完,便坦然地起身。

赤红下意识想要抬手将她按下来,却看到柳馨烟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只得停了手。

傅之晓掀开车帘,正欲下车,车内坐着的柳馨烟幽幽地道:“傅之晓,他不会永远爱你。”

“横竖也不会爱你。”傅之晓冷嗤一声,一脚重重进雪里。

柳馨烟眉眼一沉,眼里隐隐又要跳跃着火光,赤红亦是面色不善看着傅之晓。

奈何傅之晓早已走到巷子口了。

“罢了。”柳馨烟冷哼一声,“在吃到苦头前,看来她是不会轻易离开殷王殿下了,真想知道那细胳膊细腿儿又能支撑得了几时。”

赤红却是有了几分疑虑:“小姐,属下看,那姑娘……似乎对小姐所言之事有了几分怀疑。”

“要的就是她怀疑。”柳馨烟冷淡地道,“如果她真的爱他,不就应该接受他的全部么?哪怕是——黑暗。”

马车绝尘而去。

*……*……*

傅之晓定是要回到方才的客栈门口去找白子明。

可白子明已然是方寸大乱,可此行他是秘密前来,又不可能上殷王府去拜访,他呆在客栈的房间里坐立难安。

而不一会儿房门却响起了敲门声,他心烦意乱,只匆匆道了一句:“门没锁。”

房门缓缓被拉开,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这是怎么了?”

白子明一怔,蓦地扭头过去,傅之晓正抖着身上的雪花,一面伸手将门阖上。

“你——方才?”

白子明豁然站起身,吓了傅之晓一跳,她连忙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说罢,她将大氅取下来随手扔在椅子上,坐到桌前,白子明赶紧为她倒了一杯热茶,眼神闪烁道:“方才的是?”

“简顷的桃花债。”

白子明恍悟。

傅之晓捧着热茶水:“你怎么忽然来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交代?”

“正是。”白子明抿抿唇,面上有难以掩饰的不安。

傅之晓不解地挑了下眉:“怎么了?”

她从来没看见过白子明脸上露出这般纠结难安的表情。

“之前我曾告诉过你,你不了解殷王这句话,你可曾记得?”白子明道。

“……”今儿是怎么了?

傅之晓当下心里不悦:“怎么又说这个?”她叹了口气,“不是说了不再提?”

白子明扯了下嘴角,终究是沉下脸,眸光闪烁地看着傅之晓:“傅之晓,有一件事你还是需要知道的。”

“十……”他沉下心事开始正欲开始诉说,目光在傅之晓身上转了一圈,顿时勃然变色,一把拉起傅之晓的手腕将她整个带了起来,“你和简顷?!”

茶水晃了一点出来溅在她的手背上,很烫,傅之晓皱眉:“怎么了?你先放开。”

白子明的面色难看极点,有点不可置信:“你怎可这般轻率?!”

看出来了?

傅之晓皱着眉看着他的的手,白子明亦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收回手,面色依旧阴沉,紧紧盯着傅之晓:“我听闻你和简顷婚事的讯息,便决定来一趟大楚。”他眼神晦暗,“想不到简顷动作如此迅猛……”

这话说得……

傅之晓轻咳一声:“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白子明却显然还沉浸在刚刚的新发现里:“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即便只做了你短短两个月的师傅,可我仍然不希望你会吃亏。”

傅之晓点点头:“我心里有分寸。”

白子明忍了忍,没忍住:“若是有分寸你就不该……”

“事已至此,说这些也……”

“你自卑?”白子明冷不丁道。

这话如同一点子落在草原的星火,迅速燎原。

傅之晓只觉烧得她脑子几乎混沌了一下,她抿抿唇:“不是。”

“那为何这般匆匆将自己交出去?你可知道如果一个女子……”顿了顿,白子明似乎觉得自己语气过重,又缓和了一下,“如果想证明你对他的感情,不用做到这一步,成亲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了,我已知道钦天监已选出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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