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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禁忌
回到小伯母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小伯母与表哥应该早就睡下了，打开厨房的灯，果然小妹依旧给他留着晚餐，都用大碗倒扣着，王琪刚刚坐下就传来了急速的棉拖鞋踩地板的声音，随后离离飞速的冲下来摁住王琪已经夹到了嘴里的一块茄子。
“等一会，你最爱的妹妹给你热热，微波炉很快的，都凉透了。”
“不用了，爸爸以前隔三差五还给我吃生肉锻炼野性呢，一点饭冷没事的，我都一天没吃饭了，别热了噢……”王琪祈求中还抓了一条鸡腿给自己大口大口的嚼着。有与王琪很爱吃，这个鸡腿的烤法还是离离去向小铁小柔的妈妈学了三天才完全的学来的呢，所以以后餐桌上天天有这么至少一只鸡腿。
离离好像非常享受王琪吃饭的样子，一旦王琪拿起了饭碗她就会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王琪，看着他最多五分钟解决掉那个他王琪专属的盆子里面的所有东西。
“哥，我要你陪我看动漫，最近你都没有陪过我。”离离收拾掉碗筷郑重的看着王琪道。
“又是日本的？”
“我们中国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动漫嘛，日本是动漫的王国，而且也不像国产的那样给小孩子解闷用的，有的我都看不懂呢。”
王琪打开大厅的电脑看起了新闻“还有你不懂的，自己去看去啊，哥今天心情有点不好，我想独自呆一会，乖啊，先去睡吧。”
看新闻是王琪登上网络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国内外先进的产业，政策，政治变动，还有科技的发展等等先进事业，他注意到了本市最近的一系列事件，尤其是这两天小合隆这片非常的不太平，王琪知道，黑白会动手了。这片江湖已经掀起了腥风血浪。一群老兵，他们做事果断坚决，不动则已，一动就会是绝对的成功。那都不关自己的事了，想着去看看米洋，想了想王琪还是放弃了，这些天来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想喘上一口气。
硕大的月亮将屋子里照的一片通明，烟灰缸里面的烟已经过满了。捏掉一支香烟再伸手去摸烟盒，烟盒里面已经空空如也，烟这个东西有的时候一支都嫌多，而有的时候两三盒都毫无察觉，扔掉第二个包装盒，王琪玩起了火机，不停地点燃熄灭，盖上盖子，之后在打开盖子，搓动，让那个黄色的火苗不停地跳动再熄灭，那次野炊过去了好久了，唯独留下的就只剩下这个打火机而已，如果将这个火机打开窗户扔下去，王琪甚至会怀疑他还会不会记得那些人，一起经历过了了那么多的人。
棉拖鞋声，门锁转动，还有蹑手蹑脚的靠近声。
“唔……毫无声息的抓到你了，你跑不掉了，欧尼酱！！”
感觉有些不对，王琪转过身体，离离稍稍放开了一下正面的抱住了王琪。
“你干什么！？赶紧把衣服穿起来。”王琪猛的想要推开离离，她竟然什么都没有穿，胸前过早发育成熟，以至于从背后王琪就能感觉到对方温暖柔软的刺激。
“我不松手！我不会再放手了。哥，我们有可以一直守护下去的理由了，我真的可以永远都属于哥哥一个。哥，离离现在就成为你的人。”随后离离就疯狂的向王琪索吻，疯狂的想要扒王琪身上的衣服。
原来她还没有放弃下午的那个念头，也没有忘记母亲的那句野种，一句本来指责她不配拥有王琪这个哥哥的话，却燃起了她那颗萌动中的心，妹妹与哥哥的关系注定了他们早晚会分离，她的世界，从来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她一直就接受不了她的生命中失去了‘哥哥’那会变成什么样子，失去了这个人那她的世界将会坍塌！她一直以来的坚强的活着的理由就会崩溃。
而如今，她是一个野种，他们俩原来和这万恶的伦理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职责没有辱骂，她可以和自己的神一直厮守下去。一瞬间的巨变足够让她发疯，她要追求内心中被她掩埋在心底深处的爱恋，这禁忌之恋！从此不再是禁忌的恋情。这一直隐忍着的感情喷发让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没人再能分开她离离与哥哥，我们俩将彼此守候，天长地久！
王琪非常大力的推搡开离离，一个耳光抽在她的脸上“王念儿，你给我醒醒！醒醒！现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我不姓王，这个身体从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时候就为了哥哥而长大。哥哥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离离的，我的哥哥他不会伤害离离，不像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爱哥哥的人，离离永远都不会伤害哥哥！”放下了一切，也就忘记了一切，离离丝毫不顾王琪将她的嘴角打出了鲜血，依旧爬起来去嗅那个身体，去舔舐那个带着烟草味的嘴唇。
王琪哭了，真的哭了，他却更加知道这不被允许的爱情，这个世界不允许它的存在！离离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有他王琪这个哥哥在妹妹心中的地位，他都知道，就算他羡慕那些野兽没有那么多凡事羁绊，可他们俩都需要在这个人的世界里生存，他王琪不是野兽，更不会在自己的妹妹身上寻找寄托，亲情爱情那东西他说不清，和这个妹妹在一起可以无拘无束，从来不要考虑下一句话会不会有所忌讳。很轻松，他们两个的世界永远都充满着欢乐。生活不就是要轻松一点嘛？然而事到如今，如今的王琪，他却清楚，不行。舆论的谴责，社会的压力，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放弃掉周遭一切。他必须有那个理智因为现实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们是兄妹，同父异母的兄妹，你是爸爸抱回来的没错，可是我们血脉里都流淌着王家的血。……哥哥不会忘却离离的，不论她是离离或者王念儿，不想嫁人就一直呆在哥哥身边，哥养得起你”
“不，不会的，我是一个野种，我不姓王，哥，你告诉我，我是一个野种，我是一个野种！……对，我是一个野种！哥，我是一个野种啊，我才不是你的什么妹妹呢，我是一个野种！”
王琪却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哭泣。他人生中最重要那些人，王琪再次感觉到自己却什么都给不了她。除了代表懦弱与窝囊的哭泣他什么都做不了。
离离挣脱开他的怀抱，踉跄着一步步往回走，王琪无法拉住她，拉住她又能如何。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拉她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门响，直到一声响破天穹的汽车鸣笛，长长地刹车声
王琪如梦初醒，疯狂的跑下楼梯，之后一步步走近那个从小他就看着长大的身体，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躺在了马路中央。
“我在正常的行驶，谁知道她突然就冲了出来，真的不怨我，不怨我啊…今天真他妈晦气，碰上这种事情…”
王琪茫然的看了一眼不住的跳脚的家伙，依旧一步步的向那个身体走近，最后将衣服搭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这张被他抚摸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脸。
“她还有气，她还有气！快快，帮我一把，送到医院可能还有救，快啊，快！喂，她不是你的亲人嘛，快啊！”
被推搡了三四次王琪才陡然惊醒，用他那颤抖的双手探寻离离最近本的生命迹象，呼吸脉搏心跳……撞断了双腿而已！离离她还没有死。王琪抱起离离一脚踹开车门放下已经昏迷了的离离，把车主一脚踹下车，启动汽车飞速的向着医院行驶而去。
两个小时后，急救中的闪灯终于熄灭，医生擦着头上的汗水递给王琪诊断书。“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病情也基本上稳定住了。双腿骨折，脑部轻微受到震荡，脏器有轻微的出血状态，需要住院治疗以待进一步观察。”四五十岁的医生还拍了拍王琪的肩膀。
王琪脸色苍白的透过玻璃看向沉睡中的离离，在王建军与班红秀的手机号码上王琪却犹豫了，最终王琪还是放下了手机，自己孤零零斜靠在冰冷的塑料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进入了梦境之中，依然是那个行进的梦，自从王琪找回了小冰，他的梦里重新开始出现阳光与草地，
和平常一般无二，他却不再驻足，远方牧场的小屋前好像是他的方向，梦里他不在奔跑，而是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那里。
……
“琪哥，琪哥！！琪哥，快醒醒，快醒醒啊。你都是快醒醒啊……”
嘈杂，纷乱，王琪被人从梦中摇醒，是他的铁杆子小弟三人组，此刻火急火燎的摇着他。
一个白大褂的家伙立即就吼了起来。“喂，你们干什么的！这里是重症病房，禁止大声喧哗，打扰了病人怎么办，赶快给我出去！”
红毛一号出奇的暴躁大喊了一句“**声也不小，**怎么不给我滚出去”三个流氓**毫无遮拦就开打，由于带着大金链子，脸上弄满了铁环，而且把赶来的两个保安统统揍趴下了。没人敢阻拦，之后三个烂**把喧闹的三个工作人员扔出了走廊。
“琪哥，出大事了，快跟我们回去。”
王琪看了一眼病房里面，小妹依旧在沉睡中。突然想起了什么“羽超出事了？”
“超哥他没事，他一直都在总部呆着，可是四爷，四爷他……”三个家伙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不敢出声了。王琪看到三个人的衣服一惊，刚要迈步，掏出电话给王建军打了一个电话，之后还有班红秀的电话。
第二十一章 死
庄严地教堂。空旷的大厅，彩色的玻璃。
上帝带着许多神秘来拜访我们的生命，意想不到的死亡是最具有挑战性的。当上帝让我们无语面对死亡，他提醒我们，我们得到了宽恕。我们必须将我们的愤怒放在一边，看看这些，我们发现的人们，会发现更好地生活。谁是神，除了耶和华。谁是磐石，除了上帝？……
王琪一脚踹开教堂的大门“不，不会的，四叔怎么会死，**给我闭嘴！”王琪大有上去殴打神父的意思，七八个黑衣人一齐上手摁住了他，，最后米睿清晰的两拳打在王琪的脸上，王琪才安静下来，死死地盯着那个十字棺木。
……上帝，以力量束腰带为了我的安全。他是我的脚是我着落的脚，让我在安全的高地上。他教导我的手能以战争，所以我的臂膀能够拉开铜弓，你给了我你救恩的盾牌和你的右手支持我。你的帮助使我伟大，给了我广阔的天地。在我的脚下，你不曾摔倒，我追赶我的敌人，追上他们，不回头直到他们投降。杀了他们让他们不能起来，他们都倒在我的脚下，让你感觉到我有实力战斗。你让我敌人倒下去，你让我的敌人对着我转身而逃，我摧毁那些恨我的人……
“我们开战了，四叔带领部分行动部队去我们的情报先遣组织，也就是……靴子。金胜子带着情报投靠了刘怒，四叔成为了他投诚的牺牲品。包括三号十多个兄弟……都没有回来。”
王琪吸了吸鼻子，带上额带，将匕首后面的迷彩布条慢慢缠上手指“我要去报仇，亲手给四叔报仇！”
突然，王琪猛的站了起来，灼灼的看着米睿“你们开战，那米洋呢？”
看着米睿低下的头，王琪……清楚了，王琪没有揍他，没有时间，或者干脆就没准备救，就和昭君一般的牺牲品，米洋只是一个女人，他们为了组织为了集体的利益不会在乎她，大男人的作为，有魄力的男人都会这么选。其实王琪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没有那个必要去问。
切断了刘烈的主要经济动脉其实就已经可以逼迫那个黑老虎了，这一个月来黑白会一直在施行经济打压，黑白会找上了官方，你黑老虎再怎么牛也是靠着白、粉做大的，连着莫名其妙的丢失了货源，经济伙伴，又迎来了黑白会疯狂的报复。刘怒已经火烧眉毛，根本不需要黑白会动手，想吃下这个大毒枭的人已经蠢蠢欲动。黑白会是为了要回那个丢失的面子，不仅仅是四叔，五兄弟中当初主战的老二，最为和气的老三在外公干的时候被人暗杀了。一夜，一夜而已，黑白会五大人物折损三位，这口气不能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趁着雇佣兵还在路上，血洗黑老虎总部。
决战，今夜，今夜之后黑老虎将在**除名，黑白会一家将占领整个东北**市场。今夜，最后一役
“琪哥，你去太危险了，你没有必要去。兄弟们会把小姐安全的救回来！”
“不论是单打独斗，还是打群架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强，论实战我有三十四场连胜纪录，为了四叔我没有理由不去，为了我的女人……我答应过她的。”王琪知道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很勉强，而如今实现……没有那么多可以说的，他必须去，因为必须而已，动作依旧如同人一样麻利，不顾众人的层层劝阻，跟着特别行动队出发。
混在众人中时，有的人仗的是为了兄弟义气，有的是为了发工资的责任，有的气势汹汹锋芒毕露，有的一直闭住了一口气，双腿在微微发颤，黑夜中的潜行，黑夜中的猎杀，没有所谓黑社会的派头与利益，报复性质的砍，只有血的祭奠才能诉诸于亡灵。
有备攻无备的猎杀，整整的一夜，喧闹声喊杀声女人的尖叫声响彻黑老虎的东城，一切行动听指挥，王琪所在的小队他只来得及向一个逃出来的小混混砍出一刀，刀子还没下落对方的血就溅了他一身，从眼睛贯穿脸部一直到嘴里，咸咸的血味与这个娱乐场淡淡的腥味充斥着这里，透过璀璨的星光，淡红色的街道，王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这个他一直存活着的世界，利益，血与生命。
整整的一夜，天空的东方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在太阳升起之时，黑白会的阴阳鱼将悬挂在那只野兽的位置。黑老虎的总部，黑白会四五路人马齐聚这里，起到了中流砥柱作用的大兵们虽然经过了一夜的拼杀却没有显露出来应有的疲态，他们的眼睛血红，齐齐的站在最为豪华的‘天地人’金厦前，黑老虎最精锐的部队就在里面，他们会拼死一搏。
“小琪，这里面很危险，你和我就在这里等着吧，不要再进去了。”
王琪哈哈的一笑，舔了舔嘴唇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米睿，血债必须用血来偿，仇必须亲手报才解气，对那些死去的兄弟，在你们的眼里可能只有‘兄弟’与‘下级’的意思，而不是血肉同胞，”王琪站回目光坚定地队伍人中“我无法理解怎样会为了生死兄弟去死，我从他们的眼睛中可以看得出来，那些死去了的兄弟是他们真正的兄弟，就算站在这里的人因为这一役而死，他们无怨无悔。至于我……米洋就在这里面吧？！我是为了她而来，你们把她送去当做了牺牲品，换来一个翻盘的机会，你们这些高级的领导想到的是金钱，利益，大义，甚至是想当年的信念。你理解那些死去的兄弟，即将上去的兄弟是为了什么呢。大家都清楚死亡代表的含义，可是没有一个人会退缩一步，我要去，因为那里有属于我的羁绊，他们要去，因为有死也要去拼的理由。”
“你小子说什么呢！你在动摇大家的心吗？”一个高级的头目愤怒的拎起王琪的脖领子。
王琪就将那把缠着刀子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实话，我没有动摇谁。我们不会动摇，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战”后面的三个忠诚的小弟两三下就扯开了那个高管，王琪整理了一下衣领，率先一脚踹开玻璃大门，所有人跟随着他鱼贯而入。
砍，当一把锃亮的刀子擦着王琪的脑袋而过，那把刀的主人被后面的兄弟砍倒的时候，那抹血光让王琪刺出了第一刀，不顾后面兄弟有意无意的靠拢与保护，王琪提着两把匕首疯狂的加入战圈的最前线，血，他渴望更多的血，只有飞起来的血浆只有溅到了脸上的碎肉才能安抚他那不安的心。
“我，刘烈才是东北第一霸主，你们这些小丑就连喝我吃剩下的汤都不够资格！你们谁，谁敢杀我，谁敢杀我刘烈，谁敢，来，来啊！”刘烈怒目圆睁，眼睛里疯狂的泛着血丝，而在他的面前米洋安静的躺在那里，……碎裂的衣衫，半裸露着的肢体……他们对她实行的兽行。
“哈哈哈……姓米的呢，米家父子呢，快来快来看看你们的宝贝小姐，我只是找了二十多个小弟，只有二十多个啊，她就爽晕过去了，爽的还想要自杀，我要把当面干他女儿的录像发到全世界，你们不是要脸吗，来啊，我就在你们的面前，你们父子还没尝过她的滋味吧，姓米的万人骑，来，兄弟们品尝一下，来！我会给你们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我们一起干……”
他的话戛然而止，看了一眼自己攥着一把刀的右手，此刻手掌被一只狰狞的刀子钉住，再抬头，疯狂的脸上竟然泛起了笑意“学痞，看！看！你的女人被我们这么多人玩的……”
聒噪的声音再度戛然而止，王琪的一把匕首直直的插进了他的印堂额头，王琪脸上青筋消匿，伴随着骨头发酸的一声响，王琪一个旋转拔出了沾满了黄白液体的刀子，在刘烈的脸上蹭了蹭，却只是把上面黄白的东西换成了鲜血而已。王琪已经忘记了身上满是血污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臭味，抱起已经陷入了昏迷中的米洋，一步一步的走出金厦。
医院的走廊里，王琪浑身是血，麻木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