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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之中,我是被门铃声吵醒的,我头重脚轻去开门,开门的一瞬,看着面前的男人,我微笑着打招呼道:“你回来了啊?”
下一秒我却重重地倒在了宋远晟的肩上,我觉得我一定烧地糊涂了,要不然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躺在宋远晟的怀中,我细细聆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一下激烈有力。可是他为什么抱着我呢?我不是应该在家吗?那张照片和那块猪肉到底是谁寄的?
忽然蹦出错乱的记忆,让我突然睁开眼,眼前一片白花花,空气里的药水味也不好闻。
我努力起身,却被身旁的男人按住手,他皱眉生气道:“不喝药也不吃饭,许夏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我委屈想哭,那一瞬内心好像有个声音砰然炸开,许晚风不是没有想过告诉我是她姐姐,日记里,她恳求许宝升不要告诉我真相,因为她知道我根本没法接受自己的妈妈是小三,而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她自始至终都在照顾我的情感。
可是,我到知道了真相的那天,还是不齿母亲的行为和怨恨父亲的欺骗。我以为是他们给我蒙羞,却不知道最该羞耻的人就是自己。
我只学到恨,却不懂地爱人。
我嘤嘤哭泣,宋远晟被我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本来淡然无比的他却突然慌张了起来,他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
我突然扑进他的怀中,宋远晟!干嘛对我那么好,不知道我会心动,我会觉得是你依靠,所以会以为在你身边不必思考不必去做只要跟着你就对了。
我靠在他的肩膀,哽咽地越来越大声,他轻拍着我的肩膀,一下又一下,他说:“许夏,你再这么哭,他们会以为我欺负你的。”
我不管不顾地兀自大哭,边哭边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知道……我会……会心动吗?”
耳边的那个声音仍然平静如水:“哦,那就心动吧。”
宋远晟,你怎么那么讨厌啊,怎么时时刻刻地抱着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呢!
我呜咽地发声,他却突然笑了一声,声音温柔:“许夏,让我照顾你吧。”
我突然从他的怀中挣脱,红着眼看他,突然认真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想照顾你,许夏。”他认真道,一双黑色的眼眸专注又坚定。
他说‘想,照,顾,我’短短四个字这绝对不是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却在我耳边听来却如沐春风,为之荡漾。
可那时候,我却不知道他想在照顾我的前面加上‘一辈子’,他想用一辈子来照顾我,尽管一辈子虚无又不确定。
我大胆又问道:“这句话有没有别的意思……”
比如……就是你爱我之类的啊?
他微微弯唇,唇边似笑非笑的弧度煞是蛊惑人心:“别的意思?”
“是这个意思吗?”
他的笑痕已经覆在了我的唇上,清新怡人,我的身体骤然往后一靠道:“我生病了,还是不要传染你。”
脱口而出时,我已经面色涨红,一双眼微微闪躲开了他的焦灼目光,娇羞地低着头。
屋外骤然响起了几个‘哈……嚏,哈嚏!”声。身着一身皮衣皮裙的女人跨进了病房,她悠悠道:“哟,这么甜蜜不怕拉仇恨啊。”
“朱珠你怎么来了?”
她猛地又打了几个喷嚏道:“难兄难弟,跟你一样,从喷水池爬起来就生病了。在隔壁挂吊瓶,默默听了许久,已经因为你们的话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宋远晟起身微笑,穿起西装,告别道:“下午我还有个会,许夏你打完吊瓶,你好好回去休息。”
我含情脉脉地目送宋远晟离开,朱珠却猛然打了几个喷嚏,打断了我本该有的情意绵绵的画面感。
她喷嚏打个不停,哑着嗓子道:“我发誓我要是再为魏唯掉一滴泪就是猪,不对,就是猪狗不如,现在搞得自己狼狈不堪,他还不知道,我真是太贱了。”
“你现在才知道你多贱啊,要不是你,我至于也病成这样吗?”我毫不留情地抨击道。
这一下她不愿意了,她怒目道:“哎哎,只有我可以说自己贱,你不能!”
“而且你不该感谢我吗,看,宋总裁心疼的模样,我都于心不忍了。程卓扬刚走,你就投入到崭新的春天了呢!”
她说起‘程卓扬’三个字时,我却莫名怔了一下,她顿觉得说错了话,忙不迭道歉道:“好啦,许夏,我是开玩笑的,看到你快乐,我也快乐。”
她扬着笑看我,我叹了口气,把今天收到的那个匿名恶作剧包裹和晚风的日记通通说给她听,然后说:“朱珠,我想为晚风做点事情,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朱珠说了很多,比如要去以晚风建立个福利机构,或者以许晚风的名义向贫困山区捐助一笔钱,但是这些不是我现在就能做到的。
讨论了半天,并无结果,朱珠却关心起了那个送包裹的人,她大胆猜测道:“你说,那个给送匿名包裹的人是谁?”
“不知道。”我真的猜不到谁会以许晚风的名义恶意对我。
“该不会是变态杀人狂吧?”
“神经病。”我嗤之以鼻,顿了顿,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朱珠陪我再去看看晚风吧。”
******
待到我和朱珠的感冒好了差不多,我们再次去了许晚风的墓地,我已经第三次上山,相对之前,我对这条山路更加熟悉,更加顺利到达了目的地,我放下鲜花,意外地是墓碑前已经放着和前次一样的一束洁白百合花。
“难道还是上次那个男人送的?”我自言自语道。
朱珠却猛地拍了拍我道:“喂,在说谁呢?”
“没有…”我迟疑道。
她放下红酒,漫不经心问道:“送花的会不会和送你包裹的是一个人呢?”
我俯身,持起那束百合花,包装袋的底端印着细细小小的几个字,是蔓越花店。
也许,我能找到这个男人。
我暗自下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过完七夕大家都不见了啊啊啊啊啊啊!!
不能更心痛了……
第三十四章
“想那么多干嘛?也许送花的人和我们的心思一样;只是想来祭拜祭拜晚风而已。”
话落,她兀自地倒了两杯红酒;饶有兴致地把香槟杯放在了墓碑前;然后端起另一个杯子和墓碑前的杯子用力地碰了碰道:“你就好了;躺在里面;也不用管有没有人爱你,有没有人恨你,这么潇洒。”
话毕,她兀自地一饮而进,来来回回几次;她不像是来祭拜晚风;倒是来找个人喝酒一样。
我在一旁看朱珠大发神经却无可奈何,最后她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呜咽了起来,在空荡荡的墓地上大声喊着:“魏唯,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
这一刻,我真是后悔啊,我怎么会找朱珠来看晚风啊,她现在自己都还没收拾好自己呢!
“别乱喊了,躺在里面的不是魏唯!”我恼怒地冲着她喊道。
她掏出纸巾抹着眼泪,道:“我倒是希望躺在里面的是魏唯,这样我还能天天看他,不至于他躺在别人的怀抱里!”
唉,所谓的最毒妇人心大概如此!
我夺过朱珠的酒杯,忿忿道:“别在墓地发疯了,快走!”
她被我一拽,趔趄地一下,直接摔到了地上,谁想就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下雨的原因,泥土松动,坡上的一块大石头突然滚落,朱珠正准确起身,石头就硬生生地砸在了她的脚边。
她嗷嗷大叫了起来,这个声音让整个墓地不止阴森森还凭空多了恐怖异常。
她躺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脱掉布鞋,看着肿大的右拇指,吓得花颜失色,泪眼涟涟:“完了,许夏,我脚拇指好痛,快不是我了。”
“你说我会不会残废啊?”
她兀自放声大哭了起来,我气的不行,绝情骂道:“最好残废了,免得糟心。”
这话一出,她的眼泪自动止住,一抬眼皮,也不甘示弱道:“许夏,你有没有良心啊。就算我残废了,我的脑子可没坏,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欠我多少钱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我欠她债的事。
可我倒是希望受伤的是她脑子,而不是她的脚,这样下山就不会那么辛苦了,我搀扶了她一段,最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背了她一段,一边走我一边喃喃自语道:“你他妈怎么那么重啊。”
“你当我想让你背啊,你不知道这样的我更难受吗?”
“那你下来。自己走回去!”
“好啦,我知道你不会忍心的!”
“才怪!我这么辛辛苦苦地背你这么远,我们之间的债务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啊?”
“做梦吧,许夏!哪里有这么好赚的钱!”
我气喘吁吁地背了朱珠一路,到了山底,又开着她的车把她送进了医院,她不过是砸伤了一个脚拇指,却哭得撕心裂肺,那个年轻男医生很是无奈,只能道:“朱……小姐,能让我看看你的脚吗?”
朱珠小心翼翼抬起脚,还没到那位年轻医生面前,她就喃喃道:“喂,能不能轻点啊。”
“朱小姐,我还没碰到你的脚……”
坐在旁边的我,揉了揉肩膀,有一副幸灾乐祸的味道,忍不住附和道:“朱珠,你这样嚷嚷个不停,怎么让赵医生看清楚啊?”
“许夏!”
我眨眼看她,她又道:“我想喝水了,你帮我买瓶水。”
“许小姐,外面有饮水机。”年轻医生好心提醒道。
朱珠却不乐意了,她掀开赵医生胸前佩戴的证件,然后拉到了眼前,用她的一双迷蒙的近视眼念道:“赵毅,原来叫赵毅啊!”
“赵毅医生,你很爱多管闲事!”朱珠递过证件,抿唇看他。
年轻医生也不生气,大力地捏了捏朱珠的脚,朱珠又大叫道:“许夏,我要喝可乐,快点!”
******
我无可奈何只好下楼去小卖部给我那位最麻烦的闺蜜买了听可乐,上楼时,在转角处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人居然是林云。
我正想冲上前和她打个招呼,可她转眼就进入了一个科室。我看了看上面的标示,居然是心胸外科。
转角的长廊处一面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而另一面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眉目和宋远晟很是相似,一样沉静淡薄,只是此时眼角纹路却平添了点岁月的痕迹。他穿着一身黑色长款风衣,而他身后站着的正是林云。
“魏医生,远晟这次的检查还正常吗?”男人担忧地问着那位医生。
魏医生为难地摇摇头:“心脏移植手术的最大问题是移植排斥反应。远晟刚开始都没有发生这样的反应,但是他从西宁回来后,出现了心律不齐,乏力的现象,至于出没出现了排斥现象还需要再做检查……”
心脏移植手术,宋远晟他……
我的两只手不禁紧紧握紧,有些事我似乎还没有消化过来。
我回过身的一瞬,嘴却被一张大手紧紧地捂着,我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却一双黑眼如波澜不动的湖面,而唇边却慢慢漫开了一抹浅莞。
我吚吚呜呜了一会儿,他才像个淘气的孩子松开了手,然后做了个‘嘘’的表情。
我慌里慌张地指了指在不远处正经谈话的男人,然后看他,小声道:“他们说,你好像还要再做检查?”
他夺过我怀中的可乐,拧开易拉罐拉环,畅快饮了一口,然后一副久旱逢甘霖的表情,道:“渴死。”
妈蛋,他竟然喝了我给朱珠买的可乐!
我正欲吭声,他却拉住我的手,径直下了电梯,直到到了医院的门口,他才顿住了脚步,而我却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刚刚听到的那段话,让我知道问题很可能很严重。
宋远晟做过心脏移植手术,而现在很可能出现了排斥现象,而他却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可是,他对别的任何东西抱着一副淡寡的表情就算了,他怎么能对他的生命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呢?
不,他不行。
我拖着他要回去,却又在自责,如若不是自己,不是他在西宁救了我一命,也许他的心脏病就不会复发。
也许,现在他的心脏就不会有可能出现排斥。
“你应该回去做检查。”我拖着他的手往回走。
下一瞬却被他拽回,白花花的阳光下,拉长了他修长身影,他笑着看我,眼角浅淡的笑意好像就要溢出来。
他说:“许夏,我们走吧。”
他一定不知道,他那双幽深又漆黑的眼睛好像有着神秘的力量,这让我今后的日子里对他都难以拒绝。
而这股力量使得我即使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都愿紧紧跟随着他。
他驾着车,行驶出了郊区,路上朱珠一连打了几个电话,最后发了条短信给我:妈蛋,许夏你是去西天取可乐给我了吗?还不给我滚回来。
我忍不住被短信逗乐,他却侧头看我微笑,说:“怎么了?”
“没有……就是把朱珠一个人落在了医院。”我解释道,“不过没事,她一个人可以的。”
他点头,不说话。我又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他却慢慢吐字,饶有兴致道:“你……猜……”
卖什么关子啊。我不再吭声。
天色已黑,我们才到达了目的地,而我下车的一瞬,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荒芜的油菜花田内,坡上油菜花差不多已经枯萎。宋远晟从后备箱搬出望远镜的设备,然后专心致志地组装好设备。
我惊讶看他,他却道:“虽然看起来今天天气不是很好,但是应该还能看到仙后座。”
夜幕降临,今天的天气并不佳,他还是指引着我寻找到了仙后座,仙后座在秋天异常闪耀。它是由五颗星星组成了一个‘W’的形状。
看到的一瞬,我很是激动,大声叫道:“啊,我看到了。”
我情不自禁对着宋远晟大叫,他却保持着沉静的微笑看我,问道:“知道仙后座的传说吗?”
我疑惑摇头,他望着天边慢慢道来:“从前有一位公主,她很美很美,也很骄傲,她自以为自己很完美,认为只有这世上最完美的王子才配的上他,就在公主的隔壁有一个王国,那个王国的王子只爱着这位公主……”
我微笑看他,没料到他那么冷冰冰的一人竟然还会如此入神地说着童话故事。
“他向她求婚202次通通失败,直到有一天公主发现完美的脸上居然有了眼角纹,她那么爱美,根本无法接受,点燃了城堡,火势越来越大,就在这时王子救下了她,再次向她求婚了,公主终于接受,她想她可能就要这样过着不完美的生活了,但是她却不知道大火后她早就毁容了,王子不让她看镜子,她在完婚后的第七天,找到了镜子才知道了真相。”
“然后呢?”我突然有些好奇。
“王子告诉她说,人民需要一个完美的花瓶,而他需要的只是王后而已。后来王后就用她的智慧和善良辅佐国王,国家越来越富有团结”
我以为故事就此结束,就像所有的童话故事一般,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宋远晟却继续说:“王后一天天老去,却越来越漂亮,在她离世的那一天,神要把这么完美的王后带到天上,她却拒绝了,她说她并不完美,她请求神带走她完美的王冠,让大家记住曾赋予她王冠的国王。而神终于带走了王冠把它镶在了夜空的北方。”
就在这时,宋远晟却突然空手升起,像是从北方茫茫星空里端下了什么,他徐徐地要把手上虚无的东西移到我的头上。
“你愿意接受世界上最完美王后的王冠吗?”
我仰望着眼前的男人,有点震惊,而夜空下他眸光闪耀如星。
我竟然眼睛发酸,有些感动。这样的招数本不高明,可偏偏这世上只有宋远晟,他用虚无缥缈的王冠骗了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宋先生的情话说的不一样吧,我都感动了呢。
艾玛。我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你们了。
敢问……你们还在吗?露个泡泡啊啊啊!!
第三十五章
我咬着唇看着他笑,他勾着唇;也笑了。夜色下;秋风习习;周围静悄悄的景色中有着不知名虫类的低吟声。
他耸着肩;挑眉看我;又重复了遍:“许夏;你愿意接受世界上最完美王后的王冠吗?”
我用力地点着头,他笑了,慑人心魄;那样的浅笑让人为之荡漾。我微微向他弯着身子;好似他手上真正有着一枚璀璨闪亮的王冠,而他小心翼翼地端着那个虚无的王冠放在了我的头上。
所谓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接受了宋远晟给我的那枚王冠;就注定了我要同他共进退。
无论今天还是以后,我从这一刻就开始抱着要与他共荣辱共进退的心情。
我们一起坐在田野上,夜空好似离的很近,触手可及。我数着天际边的星星,有的闪亮,有的疏离,却仿佛一伸手就能把它们都摘下来。
“等到了春天,我们再来这里观星,春天的黄昏就可以看得到大熊星座,也就是高耸在北方夜空的北斗七星。”
他专注地仰望着星空,陶醉异常地自言自语。我侧眸望着他,问道:“你经常来这里看星星吗?”
他旋头看我,平淡如常道:“儿时经常和父亲一起来。”
“今天在医院的就是你爸爸吧?”我问道。
他点头说:“是,母亲去世后,我们就很少一同外出了。”
他不解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