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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润生只是微微喘了几口气,然后扬手拎起那只小一点的行李箱递给了周雅兰:“这里面是什么?你跟那小子都这么护着它?”
周雅兰有些凄然地开口:“里面是我爸爸跟妈妈的遗照,我不想让他像上一个箱子一样把他们弄脏了。”
说着周雅兰才想起还没见着李伟的人呢,忙探着脑袋往里面和张望了起来。
“他在厕所。别管他了,我先带你去医院,一会儿有人会来带走他的。”郝润生接过行李箱,拉上周雅兰的手就大步离去了。
周雅兰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郝润生回南京,仅仅因为答应了女儿要帮她照顾蝴蝶莎莎吗?
而此刻,她更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郝润生住到宾馆里来!
郝润生要了一间套房,主副两个卧室。他帮周雅兰把行李放好之后,就去阳台上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再次回到主卧,发现周雅兰很不自在地站在那里,不坐也不睡。
“兰兰,你一定很累了,快躺下休息吧。”郝润生走到周雅兰身边想要扶她,却被她微微让开了。
“怎么了?”郝润生有些不解,随即又温和地开口:“兰兰,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受了点伤,而我刚刚回到南京,自己都还没个落脚的地方,所以就带你先来宾馆了。等明天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周雅兰仍是低着头,却微微开了口:“这里,很贵吧?”
郝润生心里一紧。
看到李伟找事的情景,他就已经知道了,周雅兰这些年吃得苦,超出了他当初的想象。
“兰兰,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郝润生的这句话,回应周雅兰的提问,显得相当的突兀。
但是周雅兰却听懂了。
从他们再次相遇以来,周雅兰从来没有开口称呼过郝润生。
曾经的郝润生在她的口中就是“润生哥哥”,如今时隔8年,再这样称呼他显然有些不合适。换一个称呼,又觉得更不合适。
“兰兰,你还是叫我润生哥哥吧。”郝润生仿佛看穿了她此刻的心思一般,痴痴地看着她。
如今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了。郝润生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他还是一个小小的警员的时候,帮她追小偷抢皮包时的样子。
就是那一次,她小小的身影便刻在了他的心里。而他的光辉形象也温暖了她的世界。
郝润生给周雅兰放好了洗澡水,然后留下一句:“你洗吧,我去隔壁房间了就不过来了。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叫我。没事早点休息。”
看着郝润生离去的背影,周雅兰如泄了气的皮球,终于瘫坐在床上。
又是大洋彼岸的另一边。
当陆颖星睁开双眼的时候,郝丝莉已经不见了。
他试探性地唤了两声:“莉莉,莉莉?”
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回应。
她该不会就这样出走吧?陆颖星有些心慌地想着各种能让郝丝莉不告而别的可能,但是他怎么也不出头绪来。
匆忙地穿好了衣服,他正想打开大门出去的时候,又害怕郝丝莉会在突然之间就回来。钥匙在他的身上。胡乱扒了几下头发,陆颖星有些心浮气躁了。
忽然,大门打开了。是吴铭。
“陆颖星?你干嘛啊?”吴铭看着陆颖星气急败坏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陆颖星紧张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莉莉不见了,我要出去找她,你帮我在家里等着,如果她回来了,就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再让她出去了!”
“呵呵呵,”吴铭面对着而陆颖星几乎抓狂的样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陆颖星,你真逗!哈哈!”
陆颖星有些生气地正色起来:“我老婆早异国他乡不见了,难道我还要像没事发生一样吗?”
“呵呵,你先看看她的护照什么的还在不在。”吴铭渐渐收敛了笑容,好心地提醒着。
陆颖星赶紧撒腿就跑回卧室翻找起来,然后手里拿着几个小本跑出来递给吴铭看:“在,在这,她的证件都在这里!”
吴铭又笑了笑,那她还能去哪儿,你就安心等着呗!
陆颖星原本满怀希望的脸色瞬间又黑了下来:“你搞什么,我还以为你有办法帮我找人呢!”
吴铭拉开餐桌旁边的凳子,悠闲自得地坐了下去,一副极度欠扁的样子似笑非笑起来:“她都那么大的人了,你就不能让她有点自己的空间吗?”
陆颖星气得差点就要跳起来了,刚要反驳吴铭的话,门铃响了。
陆颖星冲过去开门,看见手里拎着一堆东西的郝丝莉,一颗扑腾的小心肝总算是落了地了。
一把将郝丝莉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生怕她会不见了似的:“莉莉,你去哪儿了?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郝丝莉有些哭笑不得地将陆颖星地脑袋生生从自己的肩膀上卸下来,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扑哧笑了。
“莉莉。”陆颖星接过郝丝莉手里的袋子就开始向她撒起娇来。
郝丝莉微微正色,目光扫过购物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那个来了,去买了点必需品。因为不知道超市怎么走,就叫上吴大哥一起去了。”
陆颖星听完看了看吴铭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然后拉过郝丝莉站到一边:“你说什么?你干嘛不叫醒我呢?你怎么能跟别的男人一起去买这么私密的东西?”
郝丝莉无奈地耸耸肩,从购物袋里掏出两罐牛奶,递了一罐给吴铭,吴铭大方地接了过去。郝丝莉拉开一侧的椅子,顾自坐下,跟吴铭一起喝着牛奶。
“莉莉!”陆颖星也拉开一侧的椅子,坐在了他们二人中间。
吴铭将喝完的空罐都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扬起脸蛋看向陆颖星,摆出一副好言相劝的样子道:“陆颖星,你有点走火入魔了,我劝你还是抽回来一点,不然你自己把自己给丢了,还使得你家莉莉倍感压力,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郝丝莉顾自喝着牛奶,对吴铭的话语不发表任何意见。
陆颖星有些失落地看着郝丝莉,找不出她脸上的任何情绪。
他有些困惑,今天到底怎么了?
“星星老公,”郝丝莉竟然在瞬间成功变脸并回到了那一脸无辜天真的状态:“我们总在这里打扰吴大哥不好吧?我们还是去住酒店吧。”
“莉莉?”陆颖星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郝丝莉忽然收敛了微笑,微微正色:“其实你们已经发现我伪装失忆了不是吗?”
吴铭跟陆颖星一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其实,在去法国餐厅的路上,我就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我没有说明,是因为还不到要说明的时候。”
郝丝莉微微低下了头,似有难言之隐。
“星,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抛弃了我们母女那么多年的爸爸,尽管他有他的难言之隐,但是我真的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妈妈,我见不得她为难纠结的样子。”
陆颖星双眉一挑,伸出大掌覆盖在她的小掌之上:“就因为这个?”
郝丝莉微微抬起眼眸,眼神里蕴含了太多的无奈跟酸楚。
吴铭浅浅笑着:“莉莉,其实我也修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从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你一定没有继续失忆。但是如果你长时间把一些问题积压在心里,时间久了,也会造成因心理压力过大而产生的选择性失忆。这种失忆是药物跟仪器无法修复的。”
陆颖星没好气地看向吴铭:“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吴铭无害地一笑,眼神里透着一股狡黠,大脚在桌下轻轻碰了碰陆颖星,面上不改面色地说着:“陆颖星,相信我,我没有必要骗你们,”然后他又无比真诚地看向郝丝莉:“你也看见了,陆颖星在你失忆这段时间是怎样对你精心照顾的了,你真的忍心吗?你已经因为生理原因失忆过一次,虽然很短暂,但是不表示你不会因为心理原因再次失忆啊。”
郝丝莉有些犹豫地看着吴铭,睁大了美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陆颖星心疼了,他体贴地开口:“莉莉,如果你真的有什么苦衷,不能告诉我,我也不会逼你。只是,我真的很心疼你现在的样子,明明知道你因为某些事情而苦恼,但是我却帮不了你。”
郝丝莉的看向陆颖星,面色不禁有些动容。
吴铭的脚又一次碰向了陆颖星,陆颖星会意地抖了抖腿,继续一脸煽情地看向郝丝莉:“莉莉,我只希望你能够记住,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不离不弃。”
“星,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郝丝莉看着陆颖星一脸受伤害的样子,便用力反握住了陆颖星的双手。
吴铭的眼眸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的笑。
“星,我,如果我说我不是我父母亲生的孩子,你会不会相信我?”郝丝莉一脸紧张地看着陆颖星。
“呃,”陆颖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他的小百合竟然在为这件事情而烦恼,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缓缓问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14岁的时候,就知道了。”郝丝莉答得坦然,陆颖星听得心疼。
“你还记得黄芳吗?”
“记得。你高二的同桌,怎么了?”
郝丝莉叹了口气:“黄芳当时怀孕了,问我借钱打胎。我回到家里,就偷偷打开了爸爸的保险柜,拿了钱以后,因为一时好奇,就把保险柜里的小盒子也一并打开了。”
郝丝莉微微有些痛苦的表情渐渐凝聚在小脸上,握着陆颖星的小手越抓越紧。
“我看见了盒子里,全部都是病历。有上海的,北京的,广州的,南京的,都是妇科的病历,也都是写着我妈妈周雅兰的名字。上面的字迹各不相同,但是结论全部都是一样的:不孕症。”
郝丝莉的眼眸开始泛红,隐隐有着泪光。
“我心里很慌,很害怕。我关上了保险箱,一口气跑到了医院,自己挂号,要验血型。结果,星,结果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我真的不是他们亲生的。呜呜。”
郝丝莉无助地哭了起来,声音哽咽地断断续续:“难得,难得我失忆了,所以,我想,想知道我的,亲生父母的事情,我想知道,我到底,到底是怎么被他们,领养的,我想知道,我的亲生父母,为什么不要我!”
吴铭的眼圈也有些泛红,他的父母都没有离婚,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知道他也是被领养的。因为两个英国人是不可能生出一个东方的孩子的。
吴铭的养父母因为工作的关系,在中国生活了整整17年,到吴铭高中毕业之后,才回的英国。吴铭因为还想继续找寻自己的亲人,就独自留在了中国念医科大学。可是大学毕业了,亲人依旧没有找到,于是他决定回到英国,回到思念他的养父身边,尽尽孝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装失忆,就可以知道真相了?”吴铭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玩世不恭。
“以前的郝丝莉,性格上太尖锐了。”郝丝莉只说了这一句话,陆颖星便懂了。
“莉莉,星星老公知道了,星星老公这就陪你出去好好玩几天,然后我们回国去,一起去寻找事实的真相,好吗?”
郝丝莉紧紧圈住陆颖星的腰肢,将整张小脸完全埋在了他的胸膛,不住哽咽的同时,也在不住地点头。
仿佛所有快乐的时光都是那么美好而短暂的。
心心相印的恋人,手牵着手一起在大本钟下许愿,一起瞻仰著名的白金汉宫,一起走过热闹的唐宁街,一起乘着当地的旅游车驰骋在伦敦大桥上,一起坐着快艇从伦敦眼的脚下驶向泰晤士河对岸的议会大楼……
终于到了要回归祖国怀抱的时候,郝丝莉拖着一只大大的新买的旅行箱,满载着祝福的礼物,牵着陆颖星温热的大手,跟他一起并肩踏上回国的旅程。
“星星老公,你的英文名是star吗?”郝丝莉一脸纯真地望着身边温柔深情的男子,小手轻轻抚摸在自己的锁骨上。
陆颖星帮她戴上这条锁骨项链的当晚,她就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满心欢喜地瞧了半天,终于看清了这条精致漂亮的项链。
这就是时下正在流行的姓名项链,陆颖星一定是定做的,小小的字牌:star上,镶了满满的小碎钻,字母的两边各自延伸出一条细长的白金蛇骨链,一直到郝丝莉的后脖结尾处,再加上一根很短的桃心尾链。
整个设计真的很漂亮。
陆颖星对郝丝莉,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深情缱绻的。他坏坏地扬起唇角,捏住郝丝莉的下巴,答非所问道:“老婆,你的例假改完了吧?”
郝丝莉不理会他,掏出刚买的化妆镜,仔细打量起锁骨上的钻石项链,美滋滋的表情,活像个花痴。
“星星老公,这条项链一定很贵吧?好多钻,我昨天对着镜子数了半天,竟然有整整99颗!”
陆颖星戏谑的口吻,瞬间浇灭了郝丝莉的热情:“其实这条项链不贵的,用的材质是普通白金,而不是铂金。上面的钻,也是最便宜的碎钻。你不知道吗,钻石都是按大小跟切割来定价的。”
郝丝莉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向陆颖星,陆颖星却是无害地耸了耸肩,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然后狡猾地揽过郝丝莉的肩,温柔耳语:“老婆,金钱乃是身外之物,星星老公这颗爱你的心,可是无论多少克拉的钻石都买不走的。”
郝丝莉扑哧一笑,将脑袋轻轻靠上他宽阔的肩膀,满足地闭上了美眸。
倒了8个小时的时差,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当陆颖星与郝丝莉牵手并肩走出最后一道检票口的时候,诧异地发现,来接机的只有陆宏远一个人。
“爸爸。”
“爸爸。”
郝丝莉与陆颖星异口同声,陆宏远乐呵呵地接过郝丝莉手上的行礼,热情地跟他们打着招呼。
回国的时候,陆颖星在电话里告诉他们,郝丝莉经过一周的治疗,智力已经慢慢恢复了过来,只是记忆,却需要一段时间慢慢恢复了。
坐在陆宏远的A8私家车上,陆宏远不住地询问着郝丝莉在伦敦的各种见闻,而郝丝莉也是无比天真烂漫地回应着。
陆颖星的大手由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郝丝莉的小爪,他们的心里已经有了默契:她要为了更加了解自己,而变得更加温柔纯洁;他要为了达成她的心愿,而变得更加坚定强大。
“莉莉啊,你妈妈已经跟你爸爸回南京了。昨天我们刚刚通过电话,他们已经搬回之前你们在帝景花园住的那栋别墅里了。你妈妈以后有你爸爸照顾,你就不要担心了。”
“噢,好吧。”郝丝莉面上甜甜一笑,握着陆颖星的小爪却渐渐紧绷。
“星星,你就不要住你的公寓了,我来机场之前特意去看了看,装修的气味还没散呢,我把窗户都给你打开了,让它吹段时间吧,可以等你们办过婚礼了再搬进去。”
陆颖星贼贼地往前凑了凑,小声说着:“爸爸,既然莉莉的爸爸已经平反了,还立功升官了,那爷爷应该没理由再反对我们了吧?”
陆宏远白了儿子一眼,打了个方向:“什么意思?”
“呵呵,”陆颖星继续谄媚:“就是说,我跟莉莉可以不用考公务员,而直接结婚了吧?你看我跟莉莉都领证有段日子了。”
陆宏远透过汽车后视镜看了看郝丝莉:“莉莉,你怎么看?”
郝丝莉莞尔一笑,乖巧温顺:“反正我跟星星老公天天都可以在一起,仪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但是,如果能在长辈们都满意的前提下举行仪式的话,那样就更有意义了。”
陆颖星不可思议地瞪着郝丝莉,却被郝丝莉视若无睹。
陆宏远欣慰地咧开嘴一笑:“星星啊,你还不如人家莉莉懂事呢!”
陆颖星坐回身体,面无表情地凑到郝丝莉身边耳语了一句:“马屁精!”然后就慵懒地依到一边,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般可以与她保持起距离来。
郝丝莉浅浅一笑,无所谓地看向车窗外。
陆颖星奇怪郝丝莉竟然会不过来安慰他,俊脸微转,却发现郝丝莉此刻凝视窗外的样子,这般美好。
仿佛夕阳西下的光华全都笼罩在她的身上,勾勒出金色的线条,美好的女子嫣然而笑,看起来如此惬意而恬静。
“星星,莉莉,既然回来了,就去跟爷爷打个招呼吧。梅姨已经做了一大桌的菜等着我们了。”陆宏远说着,偷偷瞥了几眼郝丝莉跟陆颖星。
“好啊。”陆颖星答着,就将身体微微靠近了郝丝莉。
这才几分钟,她的小爪就如此冰冷起来了。
“没关系,你已经失忆了。”陆颖星看似暧昧地在郝丝莉耳边摩擦了几下,就将讯息传递给了她。
是啊,她都已经失忆了,不是吗?
上一次,因为不满陆老爷子鸭霸地想要强行拆散周雅兰跟付建斌,她毅然决然而去,如今,再次相对,徒增的何止是尴尬。
因为失忆了,多么完美的幌子,就像是在已经有裂痕的灯泡上罩上了一层漂亮的灯罩,只要灯泡还在发光发热,从外面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郝丝莉对于陆老爷子,好像天生就有一种畏惧感跟莫名其妙的一丝丝厌恶感。说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也就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