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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飞,他家传的绝技控鹤手,号称武林第一灵巧的手法,如果有人能做到以内力震荡液体成型,我想飞南荣世家莫属。”
“结果如何?”王雨鑫皱眉问道。
迟早来摇了摇头道:“南荣飞说他做不到。”
隐隐想到这样,可迟早来说出口之后,王雨鑫还是感觉一阵惊讶。天下四大擒拿手,东阳擒龙,南荣控鹤,西野纵凤,北宫缚麟,并列绝学又各有特点,擒龙刚柔并济,纵凤以指力见长,缚麟霸道刚猛,控鹤则长于操控。孰优孰劣不得知晓,可这四家依靠四种武学屹立武林之巅,其威力可见一斑。但就操控来说,举世的武学,几乎没有能出控鹤手之右者,就连精研控鹤手多年的南荣飞也做不到,那岂不是说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人力可为。
仿佛看穿了王雨鑫的想法,迟早来幽幽道:“南荣富倒是可以振荡酒埕使酒液成形,可再要搓唇出声,却是万万不能,就连他爹南荣志也做不到。”
王雨鑫恍然,显然迟早来想的比他深的多,振荡酒液成形,再以内力逼音成线的确可以装神弄鬼,可首先得能做到才行,这种理论的可行性已经被南荣世家给否定了。
“或许,要做到这点,还得有高强的内力才行?”王雨鑫不无疑惑的说道,他现在内功修为臻至先天至境,几乎览尽自然奥妙,有这么强大的内力打底,显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他会的武功中,倒真找不到能够做到这点的招数。
对于王雨鑫的问题,迟早来早有准备,他继续说道:“虽然有幸见到神谕,可我不是怜花和悯石出身的人,终究没有他们那种虔诚的信仰,对此还是保持着怀疑态度,在那之后我也多番打探,更是屡次拜访南荣世家。最近的一次,就是二十年前南荣飞突破宗师境界的时候,那时我又一次寻上南荣世家与其谈论此事,可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南荣飞突破了宗师境界,仍然做不到。”
“那先天至境呢?”王雨鑫脱口问道。
迟早来闻言一愣,先天至境,他根本没想过,这传说中才有的境界,根本不是一般人会考虑的。就如一个穷人,出门只能靠走路,还会研究赤兔和乌骓最快能跑多少吗?迟早来名气甚响,可真功夫却着实配不上他的名气,他的眼界还局限在宗师境界,这倒也并不怪他,毕竟普天之下,宗师高手的数量一手可数,像王雨鑫这样奇遇连连的,几乎就是万中无一了。
“先天至境的高手?”迟早来有些迟疑的念叨着,“那不也是神仙一般了啊?”
古时有各种传说,洪荒异兽,仙人修真,夏商封神之战,始皇蓬莱求仙,历朝皇帝炼丹求长生,这些传说层出不穷,每一个都带着神话色彩。传说里的仙人更是通天彻地无所不能,而武林中人因为修炼真气,更加接近这样的传说,在武者的理念中,宗师境界是追求大道的第一个门槛,而先天至境则是他们这条路的极致,到达了先天至境,便足以成为仙人一般的人物,更有很多人深信,传说中的仙人就是一群达到了先天至境的高手。
迟早来便是深信如此,是以有此一说。王雨鑫闻言更是呆了一呆,他自从习武以来,走的道路与常人不同,没有吃过极苦,更没有人让他仰望,可以说他走到如今这一步,一切都是顺畅至极,仿佛有一只手在不断推动他前进,而他要做的只是不逆反行事就够了,而这点他的性格完全没问题。所以他比很多人都更快的突破宗师,甚至登临先天至境,其中因由实在无法言说。
正因此,王雨鑫对先天至境没有特别强的概念,他只知道自己到了这种高度,至于有多高,他还不清楚,因为足够的机会让他检验,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看待一切都是云淡风轻,虽不至于波澜不惊,可很多人在他眼里,已经不如当初那么重视。就好像杨远航和周松洋的死,放在以前,王雨鑫可能早就出手相救,但是在两人惨死之际,他还能大口吃饭,这种漠然已经与从前的他大为不同了。
王雨鑫的漠然他自己并未察觉,这种改变源于内在。他的漠然并非冷漠,而是心境的变化所致,就如一个孩子喜欢小狗和一个大人喜欢小狗,可能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小孩子喜欢小狗的可爱有趣,喜欢它陪自己玩耍;可一个大人喜欢狗,可能单纯的因为它们很好吃。
修为精进如王雨鑫,即便没有到视万物为刍狗的境界,至少已经可以漠视大多数人,这种心态已经渐渐接近仙人的境界,而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修为的提升,他已经在慢慢的朝着先天至境走去。
听了迟早来的话,王雨鑫沉默良久,场面一时无声。他想着先天至境的一切,又想到迟早来所说的种种,不由出声问道:“神谕说了什么?”这个关键问题,王雨鑫到此刻才问,显然他心底也并不盲从所谓的神谕指示。
“他说:天下变,机缘现;水中生,金灿灿;卫者出,斩欲念。”迟早来一字一句说的郑重,念出了一串偈语。
“所以怜花们就找到了我?”王雨鑫思索了一下说道,这几句话隐有含义,从字面上,他读出个七七八八。
“怜花门的占星之术想来是不会出错的。”迟早来淡然说道。
“那前辈又为何搅入其中?”王雨鑫神色一敛问道。
“谢忧后来告诉我,神谕既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显然我也脱不了干系,于是相互约定,若有缘人现世则我与他共当卫者,否则便各寻弟子传承。”迟早来略微一叹道,“老头子知道你在烦恼什么,杜樽那小兔崽子虽然不靠谱了些,可做人是没话说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很多事情是避免不了的,日久见人心,你既然被定位有缘人,便注定要做一些事。”
“前辈的意思是……”王雨鑫心中一动,反问道。
“你俩的功力高深莫测,老头子我看不出深浅,不过应该都突破了宗师境界吧,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前途不可限量。你们应该知道,有缘人应时而出,所谓乱世出英雄,当今天下,可不正需要你们这样的少年英雄吗!”
王雨鑫神色一黯,迟早来的意思他明白,此时正值金兵入侵,中原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恰是需要中坚力量的时候。然而王雨鑫曾在军中呆过,越是这样他便越知道个人力量的渺小,在整个战争中,一个人根本左右不了什么,就算他去报效国家,能够赢得一时一地的胜利,又能怎样呢?
想到这些,王雨鑫突然生出疲累的感觉,冲着迟早来一抱拳道:“不瞒前辈,晚辈此次正要带内人归隐,天下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想多问了。”
“哈哈……”迟早来闻言非但不惊诧,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年纪轻轻便即归隐?你经历了什么伤心事?还是比老头子我看到更多的龌龊和不平?”
王雨鑫无言以对,他之所以想归隐,除了是答应龙秋影之外,实则是感觉到了疲累,这段日子里,他日日奔波,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未曾享受过一日自己梦想的生活,而最主要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奔波。为了家国天下?他除了干掉寇奇,算是帮了岳家军一把之外,其他的几乎毫无建树。就算这一点,更多的也是自身受了威胁所致,根本不足以拿出来炫耀。
除此之外呢,王雨鑫甚至觉得自己比以前还要庸碌,还不知所谓。如此想想,王雨鑫真的从心底感觉到了累,归隐或许只是个借口,让他逃离目前现状的接口罢了,而对于迟早来的问题,他无言以对。
“既然都没有,还要归隐干嘛?你可知道天下人谁不想得到你一身神功,就算你归隐避世,难道还能逃开那些大势力的搜索吗?”
王雨鑫和龙秋影对视一眼,都知道迟早来说得对。对于那些大势力来说,要找到他俩简直易如反掌,即便他俩不惧怕任何人,可应对层出不穷的骚扰,终究不是正经日子,只是这些都被他俩选择性的无视了。
既然迟早来提到,王雨鑫自然问道:“前辈到底想说什么?”
“所谓大隐于市,你要想免除所有麻烦,不如将麻烦全部消除。”迟早来说着,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接着语出惊人的道,“夺他个武林盟主坐坐,如何?”
第四百五十二章 忆江南
又是一年花红柳绿,南方天气即便是入秋也只是暑气微降,人们终究还在消夏和乘凉之中度过。临安这个天子行在,不仅暑气中透着醉人的微凉,就连整个城市都具备一种远离战祸的安详,仿佛一名歌女,缱绻在温柔乡中,不知外面的天寒地冻。
城市如此,城中的居民亦如是,战乱带来的生产力骤降以及物资匮乏等影响,仿佛并未波及到此地,虽不至于夜夜笙歌,可慵懒的格调却充斥着整个城市,仿佛与一年前毫无二致。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不仅惊醒了午睡的人,仿佛连整条街都给惊醒了,因为这里的人对这样急促又富有节奏的马蹄声实在是太熟悉了,能够踏出这种节奏的蹄声,唯有御前三骑的追风骑。追风骑负责递送最机密的情报手信与皇帝,临安作为天子行在已久,比起另外两骑来说,追风骑出现在城中的频率,只能用极高来形容了。
虽然传说中的御前三骑追风骑的人经常能见到,可每次追风骑出现,仍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那位他们的出现往往代表着出了大事,无论是好是坏。
御街上广和当铺的肖老板难得来当铺一次,午后正是当铺里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很多人会午休,有一些人会选择这个时候来,这种人典当的多是一些不干净或者来历不明的物件,急于出手自然会选择没有闲人在的时候来。当铺自然喜欢这样的主顾,一般这种人要么缺钱要么手脚不干净,自然成了当铺压价的对象。至于东西的来路,当铺是从来不管的,他们只是看货交钱罢了。
肖老板喜欢这个时间来当铺盘账,因为他喜欢碰到这样的人,他是朝奉出身,虽然开了当铺成了甩手掌柜,最大的爱好仍然是瞧见一些稀奇物件,如果能够最大可能的压价,他心底的满足感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这也是肖老板最大额爱好。端坐在前厅,看着二掌柜递过来的账簿,肖老板倒是并不急切,他反倒希望这个时候能有自己期望的人出现。
翻看着账簿的肖老板没有等到意外之财,却等到了一串马蹄声。听到这串蹄声,肖老板脸色一变,放下手中的账簿就冲出门外,此时御街中间十分干净,人人闪于道旁,给迅若疾风的追风骑留出道路,被这位爷撞了的话,只能自认倒霉。
看着追风骑远去,肖老板心中琢磨着又出了什么事,想想上一次看到追风骑奔驰而过的时候,第二天就听说前任宰相秦桧被再次启用。这个消息让肖老板一阵唏嘘,秦桧在民间的风评极差,据说还被今人掳过,虽然被放回,但是居然做出亲金的举措。肖老板虽是平头百姓,却也知道金人残暴,若被他们得了天下,只怕汉人都没好日子过了。
“也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肖老板望着追风骑的背影发呆的时候,却听到耳畔响起这么个声音。
“不知道,希望是喜不是忧啊!”下意识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肖老板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说话之人。
“原来是肖老板,您发财。”那人看清是肖老板,立刻客套了一句。
肖老板闻言却是一愣,倒不是他不懂世故,而是眼前之人他并不认识,对方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的,除此之外便没什么特色,即便多看几眼也让人记不住。可看对方这么热情,好像还认识自己,让肖老板有些迷糊。不过肖老板终究是精明人,虽然不识对方,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拱手施礼道:“托您的福,这位兄台有些面生啊!”
“肖老板贵人多忘事,小弟也曾在御街中心盘桓过许久,曾与肖老板有过一面之缘。”那人笑容满面,寒暄起来让人生不出反感。
这几句话一说,肖老板就更加迷糊了,他仔细回忆着,实在想不起曾经见过此人,也怪这人太过普通,一点特色也没有,他肖老板平素接触的人多,难免也记不住。可思来想去,肖老板却有些恍然,这御街中心是什么所在,勾栏瓦子林立,这人说不定是在哪家园子里碰到过的酒友,这种朋友他肖老板也曾攀谈过几个,不过多是些酒肉朋友,过了就忘,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些,肖老板故作恍然的说道:“哎呀贤弟,瞧我,一天到晚的记性也不知放在哪里,你嫂子总说我木讷,这不没认出贤弟来。”
“肖老哥是做大事的人,一些琐事不记得也罢,哈哈。”那人说着爽朗一笑,自嘲了一番,也算替双方解除了尴尬。
生意人就是如此,即便互不认识,可往往两句话就显得熟络的跟穿一条裤子长大一样,肖老板虽然还不认识眼前的人,可并不妨碍他与其结交一番,当铺是吃八方的行业,靠的是面子和路子,多认识一个人就是多一条路走。
“贤弟今天这是?”肖老板话没说满,意思却清楚,他不知对方来历,此时试探一番,也好在心里有个简单的认识,这样攀谈起来才不会落入尴尬。
“小弟刚从蜀地过来,临安气候宜人,倒是避暑的好所在啊。”那人笑着答道。
肖老板心中有了个大概,这人不是本地人,来自蜀地专门来此避暑,若非大户人家,便是不愁吃穿,不然这个世道,谁不努力营生。既然如此,自己或可以一尽地主之谊,拉拉近乎。
“贤弟说得对,这临安终究是天子脚下,连天资都垂青此地,当然是人杰地灵,你来这里准没错,既然咱哥俩再次遇上,那老哥我就讨个嫌,做个东如何?”肖老板笑容可掬。
“这个,实在太打扰老哥了,这个东就让小弟来做,权当拜会老哥了。”那人豪爽的说道。
“诶,老弟这是瞧不起哥哥了。”肖老板故作严肃的说道,“到了我的地界,你若不赏脸,传出去的话,知道的是老弟会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哥我吝啬小气呢。你就别跟哥哥推辞了,来来来,我们这边来。”
肖老板说着,也不等那人推辞,拉起他的胳膊就走,可刚走出两步,却发现这人并不是自己,他身边还有一老一少两个跟班,刚才自己的注意力都在此人身上,倒并未察觉这对老少。
“这两位是?”肖老板出声问道。
“哦,是跟我一起的,老哥不用在意。”
既然不用在意,肖老板已经猜到其身份,不是跟班就是打杂了。笑了笑,肖老板恭维道:“贤弟这下人倒是颇有意思,不声不响的安分的很。”
那人笑笑未知可否,却是把目光转向了旁边一栋酒楼,问道:“肖老哥,这里是什么所在?我记得年前来时,这里还不是这般模样呢。”
肖老板闻言看去,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贤弟应该有许久没来过这里了吧,这里以前是一家酒楼,名叫德胜楼的,一年前发生过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险些将整条街都烧毁,幸好扑救及时才没有蔓延,不过等到火势熄灭之后,却是一具尸体都找不到,酒店的老板也没再出现过,一时被传为奇谈。有人说老板已经烧成了灰烬,也有人说这里有古怪,不过总之这儿不吉利,虽然是块好地方,其后却无人问津。谁知闲置了有大半年,突然有人在此破土修复,还建立了如今整个叫忆江南的酒楼,倒是比从前风光了不少。”
肖老板说这话时也不知是嫉妒还是酸涩,意味不明。那人听了肖老板的介绍,愣了半晌,这才道:“想不到这里还有如此过往!肖老哥,要我说你可错了,商人都看风水,虽然这里起了无名火,可这里湖水在畔,杨柳拂风,下有金石为基,又烧旺了一把大火,乃是五行兼具之象。五行相生相克,是为生兆。依我看,这里非但不邪,反而吉利的很。”
肖老板被那人说的一愣,细细思之,却又仿佛极有道理,不禁恍然道:“怪不得这酒楼重新开张之后生意愈加红火,贤弟真乃人才,哥哥我佩服。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在此做东,让贤弟大快朵颐。”说着,就拉着那人走入了更名为忆江南的酒楼。
“有客到,欢迎光临忆江南,几位贵客里边请。贵宾四位!”四人刚一踏入忆江南的门口,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叫了起来。
无论是肖老板,还是那个国字脸,都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他们吃惯了酒楼,见过小二不少,看到客人就大喊大叫的,一般都是小店,往往是客人少为了提高点人气,或者i小二找点事儿做而已,这种高声喧哗,包含着哗众取宠的意味。相反,越是正规大型的酒楼越不会如此,他们会殷勤接待,让客人感受到诚意,越是大的坐商就越是如此,因为他们经营的不是热闹,而是脸面。
可这忆江南,规模不小,却一反常态的让个伙计大呼小叫,这不是打扰其他客人吗?随着那个小二的一声喊,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姑娘走了过来,递给四人一张字条,上面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