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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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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心智,道行上的差距只能靠他平时搜集到的十几件仙器来弥补,饶是如此,他也很快露出败相。

双方交手了近百合,一缕黄色剑气攻破防守扫过他的前胸,他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仙剑和仙器的俱是一顿,极乐仙翁的仙剑乘势而入,眼看就要活劈掉他。

“住手!不然我就毁了她!”一个洪钟般的声音打断了舍命拼杀的两人。

极乐仙翁回过头看清来人,停下剑势,暴叫:“你敢伤她,老夫便灭了你。”

华元朔缓过手,赶紧飞到来人身边,一只手指着他:“你……你……”却因伤势发作,一时说不出半个字来。

变化成丁原模样的陶勋手里握着一个淡金色的小人,正是凌仙子的元婴,他弹指将元婴送向极乐仙翁,好整以暇地道:“我没打算叫她元神尽灭,且还你,你自己仔细收好。”

极乐仙翁小心翼翼地收好元婴,怒问:“你是何人?通天教的事你也敢管?”

“区区孤云山丁原,和华元朔先生有旧,你说我该不该管呢?”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好个华元朔,连老夫也敢骗。”极乐仙翁恨恨地看着两人,面色狰狞地道:“小辈,毁我爱徒肉身之仇,必须拿你们炼魂才能消解,纳命来吧。”一挥手,黄色剑光幻化出万千分身漫卷而至。

陶勋戟指一挥,分光仙剑脱鞘而出钻入剑幕中,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极乐仙翁的仙剑被击成数段跌落尘土中,分光剑去势不绝,风驰电掣地飞向兀自目瞪口呆的极乐仙翁。

极乐仙翁明明见剑体近身,却丝毫感觉不到剑气,总算在最后时刻缓过神来将身体让了一让,刚好让过身体要害,左臂却被仙剑斩落。他再也不敢恋战,掉过头没命价地逃了,远远地传来他仇恨的声音:“华元朔,杀徒之仇、毁剑之恨、断臂之耻,我跟你没完。”

“快追上去宰了他!”华元朔急得蹦起来。

“我同他无冤无仇,为何一定要杀死他?”陶勋变回原相,并不追赶。

“你不灭他的口,通天教便会满天下地追杀我们。”

“他要追杀的是你吧,别将我扯进去。”

“你……我明白了,这是你的圈套,你根本就在算计我。”华元朔气得直哆嗦:“我早该知道,你给我的东西有古怪,老子被你当枪使了。”

“呵呵,你不是要我的仙剑么?我藏在玉瓶里,只是你自己没察觉得到。看来你真的与我的天心剑无缘哪。”

华元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好容易稳定情绪,恨恨地道:“说吧,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陶勋装作不解地反问:“我何曾害你?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已经命丧极乐仙翁剑下。”

“还不是因为你用卑鄙的手段暗算了他的徒弟,我是被你嫁祸。真没想到你这个峨嵋门人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错,山妻是峨嵋弃徒,我从来没有拜入峨嵋门下,所作所为跟峨嵋半点关系也没有。暗算他徒弟之举是不大光彩,不过若非如此你便入了通天教,世上再无磨剑山宗,说起来我也算你师门的大恩人,不是吗?”

“我懒得和你绕圈子。你用心良苦地将我和你拴到一根绳上,究竟何意?”

陶勋见火候差不多便不再戏耍他,道:“我现在忝为一州长官,剿平反贼、安抚地方是份内之事,可池屏州的局势你一清二楚,若不用些特殊手段是半点成功的希望也没有。然而我碍着身份的掣肘,许多事不方便做……”

“要是有我这个活神仙代你出面,你那些阴谋诡计就能堂而皇之摆上桌面了,对不对?”

“呵呵,华先生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要做的事无一桩不是利民、惠民之举,无一件不是广积功德之事,这些算到你头上,对你将来渡劫有莫大好处。”

“从今往后通天教必视我为寇仇,你如何能保证我将来的安全?”

“通天教在本州的作为已偏离仙道界的戒律,要是传出去,天下修仙正道不会善罢干休,这也是他们一定要灭你口的原因,现在既然你活下来了,他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届时他们自顾不暇,哪会满世界追杀你?”

“话虽这么讲,只有千日捉贼,哪有千日防贼?你也看到了,极乐仙翁不过是个普通巡风使就可轻易取我性命,我总要日后有自保的能力吧?”

“我竭尽全力为你炼制一件中品上等的仙器如何?”

“三件。”

“最多两件,一件兵刃,一件护具。”

“还得另给我培元丹、离殒丹各两枚。”

“离殒丹只得一枚。”

“成交!”

第六章 言语冲突(上)

 丁柔心急如焚地跟在橙眉真人身后,两人正驾剑光风驰电掣地往兖州飞去。

褚小蝶与她的那次通讯极其短暂,只及说到被困在兖州隆庆庄某处地窖,受子午蚀骨罡炁煎熬尚能坚持三天,随即信号中断再联系不上。

子午蚀骨罡炁是什么,她不大清楚,从字面上听就知道是十分凶险的东西,当橙眉真人听到这个名词时也忍不住色变,她便猜到师姐这回凶多吉少。

若非褚小蝶代她远行兖州,此刻受困的人就是她丁柔了,她心中充塞着巨大的歉疚感,不顾橙眉真人的劝阻执意同行。

从池屏到兖州数千里,以橙眉的功力亦需一天半的时间,初时她顾及丁柔功力尚浅有意减缓速度,后来发现丁柔跟上来毫不费力,一时兴起暗暗一点点地加快速度,两人一前一后如流星般划过天宇。

师徒二人赶了半天路程,橙眉真人见丁柔毫无后力不继的迹象,不禁赞道:“婷儿,为师已用上了八成功力,你仍能跟得上,看来《天册》功法果真乃无上妙法,连为师也忍不住想修习了。”

丁柔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师父,弟子是在取巧哩,这是亭渊根据《天册》里的仙术琢磨出来的法子,用个小型仙阵将天心仙剑附着到您的仙剑仙力上,您飞多快我便有多快,弟子要做的只是用极少的仙力维持剑中仙阵运转。若论真功夫,弟子修习《天册》才刚刚到到结丹期第二层,差得远哩。”

当然,还有一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若非陶勋以特殊的方法替她“拔苗助长”,她短短三年时间绝对不可能达到初结太元金丹的境界。

“世上竟有如此神妙的仙法?改日定要向亭渊好好请教才行。”橙眉真人大为赞叹,又道:“你再和小蝶联系一下,叫她别急,我们再有一天就可到了。”

“师父,自上回通讯过后师姐就一直联系不上了,她会不会出意外?”

“婷儿别急,我们加快速度,为师要全力施为了。”橙眉真人也很要紧自己的徒弟,开始全力催动仙剑飞行,两人的速度骤然增加近一倍。

刚进兖州地界,橙眉真人忽缓下来,不多时远处两团蓝光交织着飞奔而来。

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哈哈哈,橙眉道友,一别百年,你的道行是更见精进,可还记得老夫否?”

橙眉真人笑着单掌施礼:“无量天尊,钱道友,修仙百年止弹指刹那,至交好友哪能轻易忘却?钱道友何时出关的?怎么也不飞笺知会一声?贫道也好早些前来祝贺。”

来的人正是钱汜,他双足各踏一剑,两只脚旁各蹲一猴,受伤的那只歇在他肩膀上。

钱汜捋了把胡须笑道:“老夫出关才喘口气,将将想要发飞笺请你们聚聚,恰好兖州地面上有仙器重宝灵光现世,老夫想想反正你们也会来,索性省了发飞笺的力气。我昨天才见到你的徒弟褚小蝶,今天便见到了你,峨嵋派通信的仙术真是一绝呀。”

丁柔惊喜地插话问:“老前辈,您见着我师姐啦?她没受伤吧?她现在安全吗?您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钱汜目光在丁柔身上扫过,惑问:“橙眉道友,这位也是高足么?这孩子还没到旋照期就能御剑飞行了。说来惭愧,你的那个徒弟连老夫也看不出深浅,呵呵呵,峨嵋派仙法还真是神奇无比呀。”

褚小蝶有欹碧簪护身,以钱汜的道基自然看不破她的底细;而丁柔修炼《天册》功法已到金丹期,凡间仙道界的高手也须专注观察才能看出她的道行,只是她也是半路出家,以前的峨嵋功法结成的金丹多少留下了一星半点痕迹,反而遮掩她的境界,难怪钱汜会误会。

橙眉真人不动声色地道:“微末小技不过借于外物而已。贫道正为救劣徒受困之厄而来,道友既然已经见过她能否将当时的详情相告?”

钱汜将自己遇到褚小蝶的经过略述一遍,十分郑重地道:“我看那个名叫卢回风的小子不简单,你可要看好自己的徒弟。”

或许觉得自己语气太严肃,钱汜又笑着道:“橙真人对兖州仙器重宝灵光现世有何看法?你是公认的术课天下第一,是否起课算过仙器何时何地出世,快说出来,免却我到处乱找之劳,也好腾出时间来几个老友围炉品茗论大道嘛。”

“仙器出世?”橙眉真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继续不露声色地说道:“不瞒钱道友,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兖州有仙器重宝灵光现世,贫道出仙云宫云游西南逾数月,尚未得门中飞笺传信言及此事。想来仙器出世尚需时日,待贫道找到劣徒后再起课吧。”

“呵呵,如此说来就不打扰你寻徒了,老夫还要到四处看看,真人如果起课了一定要告诉我结果啊。”

送走钱汜,丁柔兴奋地道:“师父,师姐吉人天相,我们快去找她吧。”

“不忙,我们先到穆淀府上看看,为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师父先天神卦术天下闻名,有何不妥不妨起一课,一算便知。”

“唉,也不瞒你了,从前天开始为师便算不到小蝶的任何踪迹,而且兖州上空有大异于常的强烈的干扰,先天神卦术难以奏功。”

丁柔极为吃惊:“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钱前辈所言的仙器重宝出世,灵气外泄以致干扰天机?”

“希望只是这样的原因吧。”橙眉真人想了想,道:“小蝶行前为师替她起过一课,卦象主凶,为师实在放不下心。左近小蝶已然脱困,我们不急于找到她,为师有预感,那个入魔道的郁长权或许是个关键人物,我们先到穆家看看能否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丁柔动身前早用通灵玉坠安排太平门的人在穆家附近做下记号,两人没花多大工夫就找到目的地,远远地就看到空中灵气氤氲,有不少修仙者在那处。

进得庭院,果然看见崆峒、昆仑、点苍、邛崃、五台山等大门派和一些散修的剑仙高人共二十三人在里面,橙眉真人同他们大多认识,赶紧上前热闹地互相见礼。

在场的昆仑派何正禹、崆峒派花震、点苍派伍超贤、邛崃派董云卓、五台山无净上人还有神农山散修顾哲、五溪峒宁飞恶这七人跟橙眉真人是同辈,按规矩初次见面时长辈要送礼物给晚辈,丁柔因此收了几件宝物和灵丹,不过橙眉真人送出去的更多,幸好她是出了名的炼器和炼丹名家,手里的灵器、宝器和丹药足够多。

乘长辈们互相叙旧的机会,丁柔笑嘻嘻地伸手向净墟散人道:“姐夫,第一次见面,你总该有所表示吧?”

净墟散人掏了半天拿出一物,笑道:“小师妹,令师姐早就听说橙师叔收了个关门弟子,宝贝得不得了,素有回山看望的念头,总因琐事缠身不得闲,这件玉百灵不是仙器,闲来可以唱歌给你解闷,也是你师姐和我的一片心意。”

“呵呵,姐夫太小气了,我师父刚才一出手就给了你的两个乖徒弟一人一件仙器,你却拿灵器糊弄我。”

净墟散人明知她是开玩笑,脸面上却总觉得过不去,心头生出一丝不悦。

俞仲明插话道:“沐师妹自杨梅山一别经年,还是那么调皮,我昆仑派比不得峨嵋派的阔绰,能拿出灵器已是大手笔了,只要是长辈所赐的不论好坏无不珍之重之,哪敢挑三拣四。譬如令师姐褚小蝶见到我这两个不争气的师侄时所赐给的一番教训便胜过无数上品仙器,我这两个师侄铭记在心,时时警省,生怕行差路错一不小心又收到峨嵋派长辈所赐的见面礼哩。”

第六章 言语冲突(下)

 丁柔听他话中带刺,讶问:“俞师兄何出此言?”

净墟散人扯了俞仲明一把,向她笑道:“师妹不要理会,他是无端生闷气。”

俞仲明气呼呼地甩开师兄的手,拉出孔甸道:“孔师侄,你给这位沐师叔说说怎么回事吧。”

孔甸半低着头道:“我和白师兄受师父和师叔的差遣到隆庆庄找一个名叫郁长权的妖人,此人仗着邪术迫害乡里,作恶多端,我们意欲为民除害。到镇上向人打听郁长权的下落时遇到一个凡间武林人士横加阻挠,百般回护郁贼,我们一怒之下想出手薄惩此人,正好这时褚师叔来了,也不知我们师兄弟哪里恼着褚师叔,她非但帮着那个凡人出手教训我们,还索走了我一颗碧涎丹,逼着白师兄给那凡人传功,临时走还……还教训我们说,昆仑派的功法有缺陷,易造业因。”

丁柔怒道:“胡说,我师姐才不是那种人。”

俞仲明冷笑道:“我原也不相信,当年在杨梅山共同对付邪道的时候,褚姑娘何等深明大义、嫉恶如仇,想不到短短几年后,居然和叛出师门的邪徒混到一起,造下无边恶业,令俞某不得不相信了。”

橙眉真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转过身问:“俞师侄,你说的是真的?”

俞仲明露出气愤的神色,道:“自然是真的,岂止我,这里至少有一半人都知道褚师妹和崆峒派弃徒卢回风混在一起。还有,在真人到来之前,我们刚刚才将这院子里满地的尸首收拾干净,这户人家是被仙道辈灭门,据说事发的时辰只有褚师妹同卢回风在此地呆过。”

橙眉真人向花震道:“花兄,卢回风因何被逐出师门?”

花震尴尬地道:“卢回风是我师兄史乘河的徒弟,史师兄八十年前负气离山散修,十年后收下这个徒弟,直到前年史师兄才回心转意携徒返回师门,是以卢回风的身份没来得及通报各派。去年史卢回风忽然擅闯本门禁地,损坏到师祖的灵寝,掌门一怒之下将他逐出师门,也还没来得及通告各派。”

何正禹向俞仲明斥道:“卢回风虽被逐出师门,到底劣迹未彰,并未听闻其做过他恶,怎可胡乱揣测?有长辈在此,何时轮到你噪舌?还不退下!”这番话明是教训了徒弟,故意不提穆家被灭门的事,显然有所针对。

伍超贤解释道:“穆家灭门惨案发生在前天傍晚,也就是褚师侄与孔、白两位小哥分开后不久,附近的人讲,之前只见着一个穿道袍的姑娘怒气冲冲地闯进去,之后再没见其他人进出,后来听到里面动静挺大,傍晚时有人隐约听见传出穆家的妇人大骂‘人面兽心’、‘做鬼也不放过你这贱人’等语。”

丁柔抗辩道:“仅凭这些怎能断定血案是我师姐所为,俞师兄的断言实在太草率。星玄宗钱汜老前辈在你们之前到过这里,还与褚师姐说过话,要是我师姐为恶行凶,钱老前辈岂会袖手旁观?”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橙眉真人,橙眉真人遂将从钱汜那里听来的话转述一遍,以她的身份讲出来自然没有人敢怀疑。

宁飞恶道:“我早上遇到老钱的时候可没听说提起这事呀。我信得过老钱,若果真褚、卢二人作恶,老钱肯定饶不过他们。”

只有俞仲明不服气地道:“钱老前辈来的时候穆府已被灭门,之前两人的所作所为又有谁知道?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钱老前辈一时受人蒙蔽。”

丁柔冷笑道:“照俞兄所言,我辈历练凡间,遇到见义勇为之事时,是否必须先请来几个人证才好动手?不然伤到旁人,是误伤,是故意,可就说不清了。哼,若连钱老前辈都那么容易被蒙蔽,安知两位师兄会不会也被晚辈蒙蔽。”

她这话一出,何正禹、净墟散人脸色微变。

俞仲明怒道:“我昆仑派的弟子秉性纯良方正,行事顶天立地,岂会做出这等小人勾当?”

丁柔针锋相对地反问:“莫非你的意思只有昆仑的弟子是君子,我峨嵋的弟子便是小人不成?”

“婷儿,够了,闭嘴。”橙眉真人赶紧出言阻止:“峨嵋与昆仑派世代交好,岂容你胡言乱语伤害两派和气,快向何师伯道歉。”

丁柔委屈地道:“本来就是嘛,师父难道还不相信褚师姐的人品么?白渚和孔甸的话中多处语焉不详,实情定有所隐瞒,以师姐的通情达理怎会无故做出伤害两派和气的事情?事出何因应当到镇上找当事人问清楚,官府定案都还要人证物证齐全,哪能听人一面之词便胡乱定论?”

橙眉真人板着脸教训:“此间无一不是年高德勋的长辈,你说的这点浅显道理如何不懂?哪轮得着你饶舌?快向何师伯道歉!”她这几句话让在场不少人面色变得不大自然。

“何师伯,晚辈年轻气盛,言语中有不敬之处,请您大人大量原谅则个。”丁柔不情不愿地道了个歉,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肇事的两个晚辈,两人心虚,被她盯得躲躲闪闪不敢正视。

何正禹瞧出不妥,面上挂不住,又不愿落了下风,鼻中哼一声,对丁柔的道歉恍若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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