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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着额头淡笑,狭长的丹凤眼里沁着淡淡忧伤,苍白俊美的侧脸线条悲恸。
“侯天奕,放我下来啦!”
“那怎么行!”侯天奕大笑着抱着弄静初从院子口大步走了进来,怀里搂着满脸羞红的弄静初,她不停地捶他的胸膛,“快点放我下来!”
“元希!”侯天奕见他站在院子里,风流倜傥的俊脸上难言欣喜,“我给你带你家媳妇来了!”
弄静初不好意思地埋头在侯天奕的胸口里,“真后悔告诉你。”她头痛的后悔莫及,早知道他会这么激动反应过度,她就该迟些告知他。
沈元希听侯天奕的话微微一愣,但马上就会意过来,“恭喜了。”他由衷地替他高兴。
“那可不!”侯天奕将弄静初小心的放在石凳上,自己蹲在她的面前,双手执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我高兴的就快发疯了,没想到我要当爹爹了。”他满脸的红光,激动的整个人说话都有些微抖。
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侯天奕顿时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肩膀上有了甜蜜的负担,要勤奋努力,为整个家而努力。
沈元希抿着薄唇,他扯出一抹不为人知的疼痛淡笑,夹杂复杂情绪。
“沈大哥!”这时,门口传来几声脆吟,四抹俏丽的身影朝着沈元希围了上来,梅竹兰菊四丫头欢喜地扯着沈元希的袖子撒娇,“沈大哥想我们吗?”
沈元希笑着望向紧跟着她们身后进门的男子,浅蓝薄衫玉树临风的赫苍浅也笑着走了过来,他一拳轻揍在沈元希的胸口,沈元希吃痛的缩了身子,脸上却是暖如春风的笑容。
“你们怎么来了?”
“老庄主派我们都来助四殿下一臂之力。”赫苍浅无奈地看着不远处对着弄静初嘘寒问暖的侯天奕,“这家伙闹了一路了,还不得消停。”
“他也是太高兴,毕竟第一次做父亲嘛。”沈元希笑着望向一脸不耐的弄静初和满脸堆笑的侯天奕,眼底皆是落寂。
赫苍浅看看他,欲言又止,最后他拍拍沈元希的肩膀,“你放心吧,咱们的人都在外面帮你找奇仙旬花,一切都会没事的。”
沈元希按住他的手,对着他淡笑,“我没你想的那么软弱。”
赫苍浅见他神情清淡,心里的担心才稍稍少了点。
“义父把你们都派来了助四皇子,他心里是什么打算的?”沈元希沉吟片刻问出心中的疑惑。
赫苍浅叹了口气,“老庄主助四皇子殿下登皇位,嫁大小姐给他,也是为了想稳固咱们慕容山庄的地位。”
“把大小姐嫁给四皇子?”沈元希大惊。
“啪。”
众人目光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慕容明嘉手僵在空中,身前地下一只药碗碎的支离破碎,浓黑的中药泼的到处都是。
“大小姐。”沈元希皱眉不忍看到她眼底的惊慌。
慕容明嘉低着头,她慌乱的捡地下的碎片,连割破了手指都不自知,“玥怡她有点事,要我把药碗端过来,”她咬住唇,不让转在眼眶里的泪落下,“怎么办,碎了,我再去帮你端一碗。”她强颜欢笑,抿着唇轻笑着转身要走。
撞到站在她身后的彭城,他静静的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慕容明嘉低下头咬白唇,匆匆地避开他离开。
彭城没有追上去,他沉沉的看着泼了一地的药汤。
“彭城大哥。”
彭城摇头,“我没事。”他蹲下来,捡起粘了慕容明嘉血的碎片,握在手心,硌得痛到心里,“四皇子才是和大小姐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明嘉,她喜欢的人是你。”
彭城摇头,“彭城只是慕容家的下人,配不起大小姐。”他说着欠身道,“彭城先告退了。”
深夜,沈元希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他所幸朝天躺着,手枕在头下,听从窗外传来的悠扬哀怨的笛声。
长叹了一声,他坐起起来,披了一件外衣就开门寻着笛声找去。
蒙着一层薄雾的湖面上,湖上玲珑小阁里一白衣女子依着柱子淡漠吹笛。
沈元希在她的对面坐下。
“我还道是苍浅呢,”沈元希抬手拿了只酒杯为自己斟了杯酒,慕容明嘉按住杯口,“玥怡吩咐过不准你喝酒。”
沈元希笑着拨开她的手,“没事。”他仰首一饮而尽。
“我同小妹很小的时候那木头就在旁边保护我们了,”慕容明嘉给自己也斟了口酒,“那时候他大约也就十几岁吧,只比我大三岁,却像个大人似的。”
沈元希淡笑着倾听。
“有一次,我把他甩了偷偷跑出去打猎,弄伤了自己,害他被罚跪了两天,”慕容明嘉执着酒杯铃铛笑,“我就偷了只鸡腿给他带去,那木头居然丝毫不领情,倔得像块臭石头。”
慕容明嘉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喝到呛,她埋首靠在石桌上呜呜的哭,“死木头!”她咒骂。
沈元希沉默以对,不知道怎么劝她。
突然,慕容明嘉抬起头,满眼是泪的看着道,“元希,我们成亲好不好?”
沈元希愣在那里。
“爹爹最看重你,如果我嫁的人是你的话,爹爹也许不会那么生气。”
沈元希叹息,“早点去休息吧。”他站起来要走,慕容明嘉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求你了,帮我好不好?真不的不想嫁给别人。”
沈元希没有拨开她的手指,他缓缓的转过身,头抵在她的头顶,安慰的摸着她的发,“当皇后真的比当寡妇更令你痛苦吗?”
“是,是,”慕容明嘉点头,她含泪望着他,“嫁给不爱的人,是女人最大的痛苦。”
“我知道小妹喜欢你,我们成亲是最好的办法,让她死心,也让我死心。”慕容明嘉埋在他的胸膛里失声痛哭。
沈元希沉寂许久,才缓缓道,“好吧。”
翌日清晨,一个去给慕容明嘉端热水的婢女在慕容明嘉房门口尖叫。
“怎么会这样?”慕容玥怡哭着质问沉默的沈元希,“为什么你会在姐姐的房间里?”
沈元希抱着兔子,修长的手指顺着它白绒绒的毛,“我喜欢她。”
“你骗人!”慕容玥怡扑上来捶着他的胸口,“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要我,却和我的姐姐上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沈元希任他捶,不躲避也不反抗。
慕容玥怡哭累了,就被菊兰梅竹们劝着扶了下去。
站在门外的彭城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他只是垂首站在那里,慕容明嘉坐在沈元希的对面,支着下颚,沉默的看着远方,不发一言。
“不知道四皇子会怎么说?”侯天奕皱眉道,“最好还是请四皇子出面的比较好。”
沈元希沉默了一会道,“我去同四皇子说吧。”
听他说完的四皇子,斜眼瞥了他一眼,“你抢了本王的未婚妻,沈元希,你真的越来越大胆了。”
跪在他面前的沈元希道,“任凭四皇子殿下处置。”
龙君胤抿了口茶,“你上次抢了本王的明心要挟本王的事,本王还没同你算账,你倒自己又送上门了。”
沈元希讶然。
“你以为本王就那么昏庸,什么都不知道吗?”
沈元希愧疚道,“元希罪该万死。”
龙君胤疲惫的捏着眉头,“你先下去吧,最近烦心的事太多本王都些自顾不暇了,你与慕容大小姐的事本王会帮你在中间同慕容庄主斡旋的。”
沈元希抱拳,“多谢四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
婚嫁(一)
无忧嗅了嗅手心;坐在她身边弹琴的辰泽夜扶着琴弦;他转脸看她的动作;不禁失笑。“怎么了,在闻什么?”
无忧摇摇头,“怎么会有中药味,”她好奇的看着辰泽夜,“你生病了吗?”
辰泽夜好笑的点了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里,“我哪里有病了。”他低头轻吻了她的眉眼,“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忧奇怪,“咦,你没喝中药,我也没喝中药,那是谁喝了呢?”突然一个修长的身影闪入她的脑海里,她楞在那里。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手在她的眼前摆摆,无忧这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无忧闪躲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辰泽夜抿着唇,勉强的一笑,“没什么就好了。”他微微的闭眼,将所有的忧伤掩藏在倾城的眸子里,他是那么努力的假装不知道她已然迷惑的心,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他懦弱的不敢去想去问去明白。
………………………………………………辰泽夜站在水明心的床边。
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浅色薄丝被衬着一张绝美的脸,明眸紧闭,薄唇抿着。
感觉到上方有阴影笼罩,水明心缓缓的睁开眼。
“醒了?”辰泽夜淡笑。
水明心点点头,她支撑着要坐起来,辰泽夜按她躺好,“不必行礼了,你伤还没好。”
他在桌边坐下,“他没为难你吧?”
水明心看着床顶,她没有说话,许久才道,“明心听四皇子说,说,宫主要和无忧小姐成亲了吗?”
“恩,”辰泽夜环着手臂,他疲惫不堪,“明心,她,如果恢复了记忆,还会要我吗?”
水明心闭上眼眸,睫毛微微颤动,唇边扯出一抹微笑,“明心累了。”
辰泽夜他站起来,对着她道,“那我先走了,名册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听到轻轻关门声淡淡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行清泪毫无预兆的从水明心的眼角滑落。她没有睁开眼,微微颤抖着睫毛,她紧咬着薄被努力地克制夺眶而出的眼泪。
慕容明嘉与弄静初一同在布庄里选布,她郁郁寡欢,“开心点,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弄静初淡笑道,“哪有愁眉不展的新嫁娘的。”
慕容明嘉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小妹现在肯定恨死我了。”
弄静初拍她的手安慰她,“二小姐将来会明白你的苦心。”
慕容明嘉摇头,“你不用安慰我,小妹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有人比我更爱她更了解她。”纤长的手指滑过丝绸的纹理,强颜欢笑,“这些个花纹真是好看。”她嗓子有些哽咽,“静初,我真羡慕你。”
“你同元希成亲,那彭城大哥怎么办?”
慕容明嘉摇头,“曾经我要他带我走,他拒绝了,后来我就明白了,他是对的。身为长女,肩负的东西太多了,我不能这么自私只顾自己。以前,我单纯的以为相爱的人只要有勇气就可以战胜一切,可是后来才慢慢的懂得,命运就是这般的无奈,你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开的。”
“真的打算先斩后奏在京城先成亲吗?”弄静初为难的问。
“不然能怎么办呢?静初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现在除了和元希成亲我还能怎么办?”慕容明嘉凄宛的淡笑。
弄静初静默无语,她无法否定,这是最的好结果,大小姐嫁给沈元希就不用卷入宫廷之争,也可以留在慕容山庄打理一切事务。断了二小姐的念头,玥怡的后半生才不会更加痛苦,长痛总比短痛好。
两人选了几匹布要伙计等会儿按着地址送去府上,就坐马车离开了。
一直背对着她们的一个女子拿着一块布愣在那里。
“小姐,小姐。”茗儿见无忧眼神空洞,她喊她回神。
无忧仍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她的心里突然尖锐的疼痛,好似有把利剑一点点的在心口里割开一道口子,任其淌血。
他要成亲了?
突然惊觉自己越界了,她手一抖,执在手上的布匹就掉在地上,她慌忙蹲下来捡,眼泪却不知觉的落在布匹上。
为什么要哭?他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而已,心怎么就痛的绞成一团了。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心都会剧烈的跳动?为什么知道刚刚那个离开的女子将要嫁给他心里会有一丝丝的嫉妒?
她的头好痛!拢着脑袋,她痛得汗如珠粒滚落。
被她这副模样吓傻了,茗儿连忙跪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无忧艰难的开口,“我要回去。”她虚弱的才说出一句话,身子一歪,就瘫倒在茗儿的身上。
她走在一个深黑的巷子里,四周静的骇人,她走着,漫无目的,冷森森的风从发间穿过,寒得她瑟瑟发抖。
这里是哪里?她抬头四处打量,可是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恐惧一点点的淹没她。
“我警告你,千万别爱上我。”
“别爱我,忘了我。”低沉的男声不只从何处传来。
“谁在那里?”无忧焦急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喊道,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苍白的她的回声。
她软跌在地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这时,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过来,身上罩着薄薄的光,脸上模糊一片,从光圈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无忧愣愣的伸手搭在他的手心里,从他手心传来的寒气冷渗肌肤。
“你是谁?”她站在他的面前问他。
男人没有回话,她恍然感到身后一双哀伤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她转过脸来,辰泽夜站在昏暗的角落里,眼里全是悲恸凄婉动人,他哀伤的看着她。无忧连忙放开陌生男子的手,她不忍的走向辰泽夜。
“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会死的。”辰泽夜朝她伸出手。
无忧转脸看向身后模糊一片的陌生男子,他遥遥地站在光晕里,飘渺的虚无。
无忧站在辰泽夜与陌生男子中间,她头痛的抱着脑袋,她本能的想向陌生男子走去,可是她不能丢下夜,她好痛苦!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要逼她选择,(奇*书*网。整*理*提*供)她的头真的好痛,痛的几乎要裂开了一般。
一直守在她旁边的辰泽夜见她清秀的脸涨的通红,她在昏迷中不停的摇头,眉紧紧皱在一起,汗湿了她的鬓发。
他拿着湿毛巾一遍遍的帮她擦汗,可是汗还是不停的涌出,躺在薄被下的她身子微微的颤抖,干裂的嘴唇蠕动,似是在讲些什么,辰泽夜贴到她的嘴边,却只听到含含糊糊的嘟哝,什么都听不清。
“大夫怎么还不来?”辰泽夜怒得额上青筋尽爆。
“已经派人去请了。”垂首站在他身后的漓淡淡道。
“不要,不要逼我!”眼眸紧闭的无忧突然尖叫着坐了起来,她拥着被子,脸色刹白,轻颤着眼神空洞。
辰泽夜被她吓了一跳,他搂紧她,听到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梦到什么了,吓成那样?”辰泽夜安慰着轻抚她的背。
无忧虚脱的歪着头枕在他的肩上,她的拳头紧握,大力的喘息,感受到辰泽夜温暖的体温熨烫着她冰冷的身体,剧烈跳动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没事了,我在这里。”辰泽夜抚着她的发哄她。
无忧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许久才道,“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辰泽夜笑着刮她的鼻子,“瞧你吓的脸都白了,你梦到什么了?”
“梦到了。。。”无忧抬起脸仔细的端详着他,她的眼里闪过复杂神情,她勉强一笑,“梦到了可怖的东西,现在醒了就想不起来了。”
辰泽夜听出她语气里的迟疑,他也不点破她,笑笑道,“想不起来好,想不起来就不会再害怕了。”
无忧缩在他的怀里,点点头,“是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好了。”
“九爷,大夫来了。”茗儿领着一个大夫就走了进来,那大夫见了无忧,愣了在那里。
“我没事了,让那大夫回去吧。”无忧疲惫地望着辰泽夜道。
“既然来了,就让他看看你头上的伤,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好得怎么样了。”辰泽夜目光流转到那老大夫那里,却见他立在堂中直愣愣的看着无忧。
“大夫。”茗儿掩着嘴在旁边偷笑,“您看咱们无忧小姐看呆啦!”她在一旁取笑。
那老大夫还是愣愣地上下打量着无忧,终于引来了辰泽夜的不满,俊秀的眉紧皱。
“沈二少奶奶?”老大夫迟疑了许久喃喃问道。
辰泽夜听了,浑身一个激灵,他搂紧了无忧大喝,“漓。”
漓点头,他走到老大夫身后,手轻轻的扣住他的手骨,“走吧。”他拉着痛得纸白的老大夫离开了这个屋子。
婚嫁(二)沉静,令人窒息的沉静。
无忧任辰泽夜搂着她,她缓缓的眯起眼眸,眼底是幽黑一片。
“他认错人了。”无忧看着前方淡漠道,她的语气平静的叫人无端的有些不安,“我不是什么沈二少奶奶。”
辰泽夜紧咬住唇,他按着无忧的脑袋紧贴在他的胸口上,他感觉整个身子都被抽空了一般,轻飘飘的,难受极了。
无忧坐了会儿,就不着痕迹地推开辰泽夜,“我有点困了,想睡会。”她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朝着他微微一笑。
辰泽夜如梗咽喉,他艰难的开口,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他淡笑着帮她压好被子,就站起身来关门走了出去。
无忧点头就缩进了被子里面去了,她拉着被子将脸蒙住,整个身子蜷成一团,捂住自己的双耳,把一切的杂音都隔绝在外。
走在院中小径的辰泽夜环紧了自己,此时的他就像个无助脆弱的孩子,暖春的微风袭过,带走了他最后的温暖。
垂膝就跌跪在院子里松软的泥土上,四周是开得争奇斗艳的鲜花,一簇簇地新长,弥散着蓬勃的生气,映得花中之人更加倾国倾城,衬得哀戚动人。
…………………………沈元希叹了口气,“玥怡,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