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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面有气无力说,“反正我是没脸蛋没身材的平胸,又是不受教廷欢迎的东方女巫,跟你们坐在一起,我就像是两朵玫瑰中间夹著的一根野草吧!”
萨尔特拘谨地坐在纳纳左侧,轻声在她耳边说:“虽然,我也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可是如果太在意别人眼光的话,会过得很辛苦哦。”
“说的也是。”纳纳本来就没怎麽在意,听了萨尔特的话後,更是觉得心情豁然开朗,顺手就从桌子上拿了一杯饮料和一盘甜点,举到面前说,“那麽,就让我痛痛快快地吃甜点吃到饱吧!”
话音刚落,萨尔特大惊失色地夺下她手中的酒杯,自己仰头喝光。克雷蒙德也眼疾手快地抢走混有德拉盖烈酒的甜点,换给她一盘乳酪蛋糕。
“纳纳,拜托你千万不要再喝酒了!”一想到前几日的那一幕,萨尔特的脸颊就情不自禁发烫。
而克雷蒙德的眼中则散发这样的讯息:要是敢在这里喝醉酒,我就把你一口咬死!
“好嘛,我小心注意就是了。”纳纳咬了一口蛋糕,偷偷斜眼瞟他。
刚才在王後小憩的寝宫里,他们见到了即将为人母的玛丽王後。克雷蒙德送上了一份厚礼,并祝她生日快乐,除此之外,他什麽也没提,脸上一丝异样的神情也没有。纳纳一看便知道,那个所谓的订婚约定是不可能实现了,心里觉得寂寞的同时,又大大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知道,堤法的劣化问题迫在眉睫,艾蒂克的事又悬在心头,对克雷来说,现在根本不是专心谈恋爱的时候。她能够理解他身为哥哥的心情,所以,假如他说不能跟她订婚的话,她一点也不会介意。
“对了,克雷,我在哪里可以见到国王陛下?”纳纳想到自己还身负寻找母亲的任务,便向克雷蒙德询问。
可他却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凝视著一个红色的人影。纳纳循著他的视线望过去,没有意外地看到了来自西班牙的高傲波斯猫小姐艾蒂克。
她戴著红色手套,在房间里慢慢踱步,和上次一样,仍然以一身火红色的紧身晚礼服和一张冷傲绝美的脸孔豔冠群芳,即使得不到女人们的青眼有加,也足以吸引在场大部分男人。可是她本身却浑然不在意,既不喜欢在女人堆里聊社交界的八卦,也不屑被男人包围追逐,仿佛对一切都秉持漠视态度。
直到她看见了克雷蒙德和纳纳。
一瞬间,她的秀美紧蹙,下巴高高昂起,脸上终於有了冷漠以外的表情。像是看到了寻找已久的猎物一样,她手执皮鞭,目露凶光,快步向他们走来。
糟、糟糕了!纳纳吓得从沙发上弹起,脸色大变,拉著萨尔特的袖子就催促他跟她一起闪人。
“快,萨尔特,我们一起逃到外面去吧!”
“诶?为什麽要逃?”
“来不及解释了,总之,必须赶快离开这片战场,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哦,好。”
萨尔特疑惑地瞥了艾蒂克一眼,跟随纳纳一起走出房间,来到套房另一边的音乐室。
在那里,一位年轻的贵族小姐正在费力地用破嗓子吊高音,其余的人则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萨尔特和纳纳见没人理睬他们,便找了一处偏远的地方,相互紧挨著坐下,将自己隐藏在烛光找不到的黑暗中。
过了一会儿,纳纳才逐渐平静下来,松开萨尔特的手。
“呼,这个房间应该安全了。”她苦笑著对他说,“在克雷找来之前,我们就先在这里消磨一点时间怎麽样?”
萨尔特想了想,提议道:“我记得你曾说过要唱歌给我听,歌名叫作《月半小夜曲》,不如就趁现在唱给我听吧。”
纳纳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你真的要听?这首歌是很好听没错,但我对自己的嗓子没什麽信心耶。”
“啊,那我们来这里真是来对了。”萨尔特用眼神指了指钢琴边上的贵族小姐,微笑说,“这个嗓音应该可以给你十足的信心吧?”
“噗!萨尔特,你这样说很失礼诶。”
“我本来就不擅长说谎。”
“那麽……咳,好吧,我就唱给你听好了。”
纳纳清了清嗓子,在萨尔特的注视下,轻声唱起来: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为何只剩一弯月,留在我的天空,这晚以後音讯隔绝……
对萨尔特来说,这样的场合既愉快又痛苦。跟纳纳在一起,他总是十分快乐,他们的性格和兴趣相似,无论做什麽事都能相处得非常融洽,即使难得有意见不同,也总是一笑而过,甚至连轻微的摩擦都没有。和他如此契合的女性,对他来说是第一个,应该也会是最後一个,所以,他非常珍惜这样的关系,也竭尽全力维护它。
然而,他还是会感到痛苦。一种淡淡的、无法言喻的疼痛潜伏在心底深处,尤其当有第三个人插入到他们之间来时,这种疼痛就会以难以预测的速度浮现出来,轻轻刺痛他。
到底是为什麽呢?他凝视纳纳的侧脸,渐渐将视线集中在她的嘴唇上。
没过多久,歌声嘎然而止,萨尔特慌忙把视线移开,掩饰地问:“怎麽了?”
“萨尔特,你看。”纳纳悄悄指了指刚踏进房间的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贵族,问他,“那个人身上有王室的纹章,难道他是国王路易十六?”
青年的衣著并不华丽,袖口和领口有一些考究的金边,但颜色仍以素色为主。相比整个身体来说,他的头有些大,再加上戴了蓬松的假发,更加显得比例失调。在他的紧身束裤下,一双普通的黑色平底鞋看起来十分寒酸,但他却不介意,仍然穿著它到处走动。
萨尔特看了两眼,确认说:“没错,他确实就是国王陛下,我虽然足不出户,但不至於连我们的国王也认不出来。”
纳纳禁不住心想,原来他真的是路易十六,这个其貌不扬的国王跟光彩四射的玛丽王後简直有著天壤之别,难怪他面对玛丽时会有自卑情结。
她在暗处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路易十六果真如历史书上形容的那样,是个木讷腼腆的人,既不擅长跟女人打交道,也不太有同性缘。如果不是生为国王,也许连这个房间里最卑微的侍从都不愿意搭理他吧?
就好比现在,他似乎想玩一盘西洋双六棋,可在桌子前徘徊了好几圈也找不到人陪他玩,只好独自跑去玩弹珠游戏。
在一旁观察的纳纳立刻想到,这也许是一个打听母亲消息的好时机,於是她向萨尔特简单说明了一下,便站起来向这位可悲的断头国王走去。
“咳嗯。”
听到声音,路易十六转过身,怔怔地盯著纳纳看了两眼,又飞快地低下头摆弄游戏用的木杆。
“什麽事?”
“国王陛下,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跟你玩一盘双六棋?”直到路易十六先开了口,纳纳才敢说话,微笑著向最近的桌子摊了摊手。
“好的。”路易十六轻声回答,在椅子上坐下,表情有些高兴。
纳纳坐在他对面,把四枚骰子放在棋盘的一侧,悄悄在心中盘算著她的计划。在这次穿越之前,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查阅资料,这些功课可不是白做的。为了能更方便地从路易十六口中套出消息,她特意针对他的喜好收集了大量资料,西洋双六棋便是其中一项。
双六棋是从古希腊时期就流传至今的古老游戏,她在现代曾跟光头店长玩过几次,程度上仅止於了解规则的水平,但这并不妨碍她跟路易十六聊天。反正她也只是利用这个时机打探消息而已,输赢并不那麽重要。
“你先。”路易十六咳嗽一声,腼腆地把骰子递给纳纳。
纳纳随手一丢,打开话匣:“国王陛下,我听说,你很喜欢打造钥匙和锁具?”
“是的。”
“那你是不是也对我们东方的锁具感兴趣?”
路易十六一来个性单纯,二来本身爱锁如命,所以纳纳一放下鱼饵,他立刻就咬勾了。听到纳纳的问题,他露出惊喜的表情,大胆地抬起头看著她:“我很有兴趣,你可以尽量讲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纳纳一面心不在焉地下棋,一面跟他讲解中国古老的锁具文化。
“在大约五千年前,东方就有一种将绳子用特殊方法捆成的死结,用来封锁住贵重的宝物。死结非常牢固,只有用一种名叫‘错’的骨制工具才能打开,这便是世界上最早的锁具,而错便是最早的钥匙。”
“原来是这样啊。”路易十六听得如痴如醉,连最喜欢的双六棋都抛在一旁不玩了,连声催促纳纳快点说下去。
纳纳便把脑子里有关锁具的知识一古脑倒了出来,滔滔不绝地说了一个小时,彻底满足了路易十六的求知欲,以至於这次愉快的交谈还没结束,他就已经完全放下警戒心,把纳纳视为自己为数不多的工匠知己了。
所以最後,当纳纳请求他诚实地回答她几个问题时,他想也不想就答应说:“你问吧。”
纳纳说了声谢谢,立刻开门见山地进入主题。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大约三十六、七岁的东方女人?她叫丽元?加佩,留著一头黑色短发,身材苗条,五官很漂亮,站在西方人中间应该很醒目。”
“没有。”路易十六简短地回答。
“呃……”纳纳愣了愣,接著问,“那麽,你应该见过一个叫尼古拉?加佩的法国男人吧?他可能有点奇怪,说什麽自己是从21世纪来的,知道法国的历史之类的,还可能带著一面镜子,声称是镜子带他来到这个时代……国王陛下,你有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
路易十六想了想,说:“我不记得见过这麽一个人,加佩这个姓氏也是第一次听到。”
“咦?怎麽可能……”纳纳吃惊地张开嘴。
“为什麽不可能?”路易十六疑惑地看向她,“我非得认识他不可吗?”
“啊,不……可是,他说他见过你啊。”
“是吗?我却不记得见过那样的人。”路易十六淡漠地说,表现出毫无兴趣的样子。
“……好吧,感谢你的帮助,国王陛下。”
见几次询问无果,再问下去也没什麽意义,一无所获的纳纳起身向他告辞,沮丧地回到原来的座位。
烛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萨尔特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白色长发整齐地落在肩膀,看起来有一丝诡异。
“谈好了吗?”
“嗯。”纳纳点了点头,鼓起嘴咕哝,“谈是谈了,可是却毫无收获……怎麽办?萨尔特,我现在很低落,我需要你友情的温暖。”
她伸出手,做出想要撒娇的姿势,可等了许久也没有反应,让她停在半空中的手有点尴尬。
“萨尔特?”
“他睡著了。”白发男子走出黑暗,烛光下,跟萨尔特一模一样的脸上却出现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出的表情,“现在该是我们谈话的时候了,跟我来吧。”
“杰欧瓦!”纳纳惊异地叫著他的名字,窘迫地涨红脸,快速把手藏在身後。
跟在他後面走出房间,她看著他纤瘦的背影,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唉,向杰欧瓦坦白秘密的这一刻,终於还是来临了啊……
☆、(33鲜币)天使的私心 第六章
第六章 The True Emotion of SARTRE 萨尔特的真实心情
月夜中,纳纳被杰欧瓦带往凡尔赛宫西北方的大特里亚农宫。
被喻为“花神宫殿”的特里亚农四处种满鲜花,即使在深秋时节,仍然散发出浓郁的花香。就在这片晚香玉的香味包围下,杰欧瓦抱著纳纳从空中缓缓飘落,玫瑰色宫殿的美妙夜景在他们脚底一览无遗。
在路易十四时期,这座豪华的王室庄园曾是众多王公贵族魂牵梦萦的伊甸园,他们在这里举办音乐会、庆典节日,品尝新酒和外国糕点,同时,也在这里和美丽的情人寻欢作乐。而到了路易十六的时代,由於玛丽王後的偏爱,它的地位渐渐被小特里亚农宫所取代,因此较当时冷清了许多。
宫殿里有著精致的茶室、寝室、贵人沙龙和诸多娱乐室,每个房间都极尽奢华之能事。杰欧瓦在空中飘浮著,将这些房间一一打量过来,却迟迟不作决定,让贴在他胸前的纳纳十分为难。
虽说因为克雷蒙德的关系,她早已不是第一次在空中飞行,不过跟杰欧瓦以这种姿势抱在一起,还是在半空中……无论怎麽想都觉得很尴尬吧。
实在忍耐不住了,她只好硬著头皮说:“杰欧瓦,这里很冷耶,快点随便挑一个房间进去吧。”
杰欧瓦低头瞥了她一眼,身体开始移动,可是出乎纳纳的意料,他非但不往下降落,反而越飞越高。
“哇,你到底想飞到哪里去啊?我是普通的人类,飞得太高可是会缺氧而死的啊!”
“对於你缺氧时的痛苦表情,我很有兴趣。”
“你……!”纳纳瞬间僵住,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幸好杰欧瓦并没有真的飞出大气层,而是停在了一幢奇特的房屋前。这座木屋被建造在巨大水杉的树枝上,外表圆滑,通体漆黑,白天掩映在茂密的枝叶中很难被人发现,夜晚更是犹如躲藏在黑暗中的蝙蝠一般,完全不为人知。
杰欧瓦一脚踢开空中木屋的门,将纳纳丢进屋,自己随後也弯腰进来,点燃房间里的蜡烛。
纳纳好像受惊的小动物般,抱著一只衣帽架的脚瑟瑟发抖:“这里到底是哪里啊?为什麽要带我来这种恐怖的鬼屋,万一掉下去怎麽办啊?”
“你确实害怕高的地方。”
“当然怕了,我又不会飞!”
杰欧瓦盯著她发抖的模样看了许久,走到木屋的一端,轻轻推了推墙壁。木屋立刻向他这边倾倒,把纳纳吓得哇哇大叫,整张脸都变绿了。他想了想,又来到纳纳身边,推了推墙壁,木屋又倒向他们这一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纳纳几乎被他吓得神经错乱了。
“住手啊!不要再吓我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掉啊!”
杰欧瓦这才停止踱步,用脚勾起一张两头翘起的长椅,舒服地躺了上去。
木屋停止晃动,安静地伏在树梢,纳纳也略微平静下来,渐渐适应了四周的光线。屋子里的摆设和凡尔赛宫的书房有些相似,书柜、座锺、写字桌和长椅全是宫廷洛可可风格,显然这木屋的主人也是贵族,而且应该还是个会飞行的吸血鬼。
但纳纳可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她现在要做的,是集中全部精神来应付杰欧瓦。在几次交谈後,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杰欧瓦的性格了,但经过刚才那番折磨後,她又开始怀疑起来。
“杰欧瓦。”她做了个深呼吸,勉强自己以冷静的口吻说话,“你到底想干什麽?我都已经遵照你的指示,把克雷和萨尔特带来凡尔赛,现在我们也成功地制造独处的机会了,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欺负我就这麽有趣吗?”
杰欧瓦侧卧在扶手上,撑著下巴,静静看著她。
“在这个世界上,令我感兴趣的人并不多。”他以自己独特的说话方式,慢吞吞地说,“有些已经死去,有些还在沈睡,剩下的只有克雷蒙德,萨尔特,还有你。”
纳纳不太明白地问:“所以呢?”
“当我对某个人产生兴趣时,我会开始用各种手段欺负她,看见她痛苦的表情会让我变得兴奋起来。”
“……”纳纳抱著桌脚,足足有十秒合不拢嘴。
这个变态碧骸,果然是个S!百分之百的S!救命……
“不过,如果欺负你欺负得太过分的话,萨尔特恐怕会很难过,这样一来,我也会不舒服,所以我会提醒自己适可而止。”
这样还差不多嘛!纳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再次在心里感激萨尔特。
“对了,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了。”她左右张望,找了张椅子在坐下来,“你和萨尔特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
“什麽关系?”
“比如说,这个身体最早属於谁?到底是人类还是碧骸?”
杰欧瓦面无表情回答:“今天来这里坦白秘密的人是你,不是我。”
“有什麽关系嘛,大家互相交换情报,这样才公平呀。”
杰欧瓦停顿了一会儿,直言不讳说:“这是萨尔特的身体,我只是赋予了他碧骸的能力。”
“那你和萨尔特人格交替的契机是什麽?”纳纳好奇地问,“当萨尔特失去意识时,你才能出现吗?”
“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支配这个身体。”
“啊,萨尔特真可怜。”纳纳感叹说,“那麽当这个身体是萨尔特在支配时,你在哪里?你有意识吗?能够感觉得到萨尔特的一举一动吗?”
“可以。”
“咦?真的?”纳纳歪著头,回想跟萨尔特在一起的情景,突然变得尴尬起来,“也就是说,我对萨尔特做的亲密举动,你都能感觉得到?”
“可以,而且就像亲身经历一样真实。”杰欧瓦举起一只手,摊开手指,缓缓说,“甚至当你喝醉酒舔萨尔特手指时,他的身体起了反应,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
“……诶?”纳纳呆愣地看著他,“你在说什麽?”
“或许你没有醉酒後的记忆,但是你确实做过那样的事。”
纳纳静默了几秒,仔细把他的话想了一遍,突然涨红脸,激动地对他喊:“不要胡说!就算我真的对萨尔特做过失礼的事,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