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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摸了摸额头,仿佛还留有记忆中那不轻不重的力道,宋懿半晌回不了神。
“姑娘,能让一让不?我车停不进去了!”
宋懿闻言抬起头,一位陌生大叔正在朝她喊话。
原来旁边的车位已经空了出来,梁司在她发呆的时候离开了。
“哦,好。”
宋懿尴尬地对大叔笑了笑,一边朝自己的车走回去,一边撇嘴腹诽。真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要么一言不发,要么言语刻薄,时刻不让人舒坦。
于是一进驾驶座,宋懿就给启晟发了条怒气冲冲的微信语音:“哎,昨晚上在你家那男的,什么玩意儿啊!我好好地向他道歉,他那是个人类的态度么?!”
启晟一直没反应,隔了半小时才回电话。
“你又上赶着惹人家了?”
“什么叫又,上赶着,惹人家?我是有多无聊?诶启晟你不是喜欢他吧?这么护着?”
宋懿打着方向盘甩了个急弯下坡,车子直奔会所地下停车场。
“怎么说话呢,我护犊子也得护你啊。梁司就那副臭德性,你要看不惯就甭搭理他。”
“你说他叫梁司?”
宋懿忽然想起早上宋志波讲给她听的那则新闻。
“嗯。我在美国留学时候的哥们儿,前几天刚回国呢,你不认识也正常。”
“Timilo的梁司?”
启晟不可思议地深吸了一口气,啧啧感叹:“不容易啊,你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么,怎么还关心这个?”
“听我爸念叨来的。”宋懿锁了车,转身走向电梯,“不说了,我进电梯了。”
收了线,电梯门正好打开,宋懿有点忐忑,脚步沉沉,心思也沉沉的。
原来那人就是宋志波口中的梁司,Timilo如今的大BOSS梁司,还碰巧让她给得罪了个彻底。
瞧姓梁的那副嘴脸,虽然装得一本正经,可内里小肚鸡肠的性子昭然若揭,说起话来刻薄无礼,肯定是个蔫儿坏,阴险狡诈。
他会不会整她?宋家会不会因此完蛋?要不请启晟帮忙美言几句?
嘶——
此念一起,宋懿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竖起一身鸡皮疙瘩。
太不符合宋氏作风了,呸呸呸!
“叮”。
转眼电梯已经到了三层,宋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宋小姐,请。”有人在电梯口候着。
“嗯。”宋懿轻应了声,抬脚跟上。
步子不快,悠悠闲闲的,脑海里碾过的全是那张扑克脸,欠揍的话语一句句仿佛也在耳旁挥之不去。
宋懿咬着唇使劲甩了甩头。
她是得罪了他,可也道了歉了,用启晟的调调说,上赶着给他羞辱过了,他没道理再继续找她麻烦。
小气男人也算是个男人吧?长得人模人样的,总不会比她家表哥路淮还小气。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就收一发吧昂~嗯看我湿哒哒的眼神
☆、Chapter 3(捉虫)
腐败过之后,宋懿整个人感觉轻松了不少,容光焕发神清气爽,于是约了另一发小江凝下午去逛街。
夏装上市,该重新置办几件了。
“这个包起来。”
宋懿把刚刚试穿的薄荷绿长裙递到柜台,放眼一望,却没瞅着江凝,于是问促销员:“和我一起的女士呢?”
促销员抿嘴笑了笑,指着试衣间没说话。
宋懿满头雾水,正打算过去喊她,就被身后的人给叫停了步子。
“小懿,一个人逛街?”
宋懿转过身,只见一身西装的英俊男人正站在柜台边望着她。
“嗯,一个人。”宋懿紧挨着试衣间门上的镜子,不着痕迹地敲了敲。
里面的人也轻轻敲了敲。
“怎么了?”男人不解地朝她笑。
“没什么。”宋懿走到他面前,支着下巴妩媚笑道,“表哥,来都来了,不打算表示一下?”语毕捻起新衣裳的吊牌在他眼前晃了晃。
男人眼皮微微一跳,指了指身后说:“我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嘁,铁公鸡。
待背影消失在拐角,宋懿才朝更衣室的方向大喊了一声:“出来吧。”
江凝打开门,拍着胸脯极其夸张地软软趴在柜台边。
“这又唱的哪出?”宋懿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睨她。
江凝躲开宋懿直勾勾的眼神:“什么哪出?我饿了,想吃东西,快付钱走人。”
“这点道行还想糊弄我。”宋懿饶有兴味地收回目光,捻起小票去收银台。
付完账,宋懿找了个自助榨汁机,投了十块钱榨了杯橙汁,原汁原味无添加,抿一口,差点酸掉牙。
“嘶——说吧,什么情况?”
“哪有什么情况。”江凝在宋懿之后也塞进去一张十元纸币,目不斜视地盯着面前的榨汁机。
宋懿挑眉:“别嘴硬了,我还不知道你?老实说,路淮他怎么你了?见他跟见了阎似的。”
江凝拿吸管的手一顿:“没,没怎么。”
“没情况才怪了,真不说?”宋懿歪着头瞧。
江凝垂眸,自顾自抿着橙汁,仿佛失了味觉。
宋懿鼓起勇气再抿一口,缓了好一会酸劲儿,才慢悠悠道:“亲了?还是睡了?”
“胡说!才没睡呢!”江凝转身往前走。
“哦~那就是亲了。”宋懿赶紧跟上,不依不饶。
江凝俏脸微微泛红,一本正经道:“只是个意外,你又不是不知道,路淮心里只有小雅。”
“小雅不喜欢他,而且,他俩不合适。”宋懿皱眉沉思,“像我表哥这种浑身充满掌控欲的男人,得要你这种乖乖的女生。小雅太强悍了,他俩就算在一起,最后也是一拍两散的结果。”
江凝咧嘴笑:“你又懂了,爱情专家。”
宋懿满脸得意:“我这叫超脱凡俗,洞若观火。”
江凝抬手拍她肩膀,语重心长:“得了吧,只谈过一次恋爱的女人……”
“只谈过一次怎么了?”宋懿往前快走两步,靠上栏杆回头望着江凝,“我从幼儿园谈到大学,还——”
“行了,戳自个儿心窝子还上瘾了?”江凝止步,伸手捂住她的嘴,“我知道你是成功人士,我膜拜,我什么都信你的,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宋懿仰头看天,“我告诉你啊,一定别放弃,我表哥这只铁公鸡,其实心肠软得很,你就跟他死磕,等他在小雅那儿碰够了钉子,再回头看你,不动心才怪。到时候天雷勾动地火,啧啧……等你当上我嫂子,记得给我包个大大的红包。”
“那你自己呢?”江凝拎着空杯子睨她。
“我?”宋懿回头。
“对啊,你。”江凝搭上她肩膀,“你早八百年前就不是程家的人了,还不为自己打算?”
宋懿笑了笑:“我一直在为自己打算啊。噢,对了,我打算在旭昌边上开个画廊。”
“别拿不相干的话糊弄我。”江凝正色道,“这些年你没烦我都烦了,你老妈一给你安排相亲我就跟着倒霉,装怀孕装原配装蕾丝,你真要一直胡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宋懿咬着吸管喃喃:“没遇上合心意的,怪我咯?我是在等着厚积而薄发,等哪天相上一个命中注定的青年才俊,立马就扯证。”
“去你的厚积而薄发,我看你是半只脚被钉进棺材了。”
宋懿抬抬腿,笑得夸张:“有么?”
江凝戳了戳宋懿的脑袋:“自己想想。”
宋懿吃痛,拨下她的手,一脸没心没肺的表情。
***
希尔顿酒店七楼,正举办着B市多年以来最盛大的商业晚宴。觥筹交错,西装革履的男士们几乎人人带着个美貌女郎。
梁司臂间却空无一物,看起来似乎与面前的中年男人相谈甚欢。
“旭昌江边那块地段极好,风水也是极佳,以梁总的实力,拿下它应该不在话下,如果梁总有兴趣……”男人眉眼含笑,一边说一边神神秘秘地凑近。
梁司扬起唇角看着他:“谢霍总好意,但梁某一向按规矩办事。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举杯一碰。
“梁总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要仰仗您,谈什么关照。”霍总脸色变了变,随即爽朗大笑,喝干了杯中红酒。
“BOSS。”
梁司回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威廉。
威廉低头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嗯。”
梁司微微颔首,示意威廉离开,然后和霍总礼貌道别,往变得喧闹的人群中走去。
是被簇拥而出的东道主。
程氏现如今的掌权人,程子兴的夫人牧潇,带着她的女儿牧雅。
牧潇保养得益,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与二十多岁的牧雅并排站着,就像一对姐妹花一样。
梁司垂着头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暗暗轻嗤一声,随后扬起一脸帅气明朗的笑容,朝万众瞩目的那两人走去。
牧雅一个抬眸,就被不远处步履潇洒的英俊男人惊呆了,浑身傲气软了一半,挽着母亲臂膀的手指不经意抖了抖。
牧潇哪会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当即安抚地拍了拍牧雅的手背,迎上去:“梁总,你好。”
“牧总。”梁司握住牧潇伸出的手。
牧潇上下打量一番,神色满意:“梁总真是年轻有为。”
“牧总过奖。您才是巾帼不让须眉,晚辈久仰了。”梁司客气地笑了笑,视线平移到牧雅身上,“这是令嫒?”
“正是小女,牧雅。”
继续寒暄了几句之后,梁司柔声对牧雅说:“能请牧小姐跳支舞吗?”
“我的荣幸。”牧雅仰头望着他,伸出手,莞尔一笑。
***
当晚,宋懿睡前接到了牧雅的电话。
“亲爱的,有人跟我表白了。”那头的语气是压制不住的兴奋。
宋懿瞟了一眼天花板:“路淮天天跟你表白也没见你这样。”
“那不一样。”牧雅扬起音调,“你知道一见钟情的男人对你表白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吗?我觉得我都快上天了!”
“行吧,记得飞回地面,缺氧会死人的。”宋懿懒懒道,“我得睡觉了,挂了啊。”
掐断电话,宋懿才想起来,她忘了问一问那男人是谁。居然能让牧大小姐如此不淡定,得是什么样的极品?
算了,爱谁谁,反正与她无关。
周日早晨照常送乔澜去瑜伽课,然后在家宅一天。看着日历上用醒目红色圈圈标出的明天的日期,宋懿着实没什么心情出门玩耍。
周一,请假。
宋志波看新闻看得正酣,乔澜端了豆浆出来。
而宋懿早已换好鞋子打开大门。
“懿懿,豆浆!”乔澜在后面喊她。
“不喝了。”
宋懿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消失在门后。
乔澜把豆浆放到茶几上,拧眉:“你说这孩子,请假了也不在家好好休息,穿一身黑不溜秋的,跑出去干嘛?”
宋志波端起豆浆喝了几口,舔了舔唇周的豆浆渣,抬头瞅了一眼墙上的挂历,轻叹一声。
“又到日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喜欢的就收下吧~楠竹不会渣的,放心!
☆、Chapter 4
城东,墓园。
天色阴测测的,仿佛随时可能砸下雨点来,宋懿单薄的身子靠在石碑上,偎着冰冷的刻字和遗像。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帅气的阳光大男孩,勾着唇角淡笑,一副温柔模样。
“程帆……”宋懿轻轻唤着,抬手抚上那抹黑白面容,毫无意识地泪湿了眼角。
“今年,我已经大你一岁了……”
“你说过会养我一辈子的……”
“骗子,我每年都过来骂你,你怎么就不回我一句呢?你总说我笨,缺心眼,你再说说好不好?我想听……”
宋懿盯着死气沉沉的墓碑,铺天盖地的绝望笼罩下来。
“程帆,我觉得我快疯了……”
几十米开外的树下。
梁司瞧得清清楚楚,那个几乎整个身子蜷成一个点的女人。她在颤抖,在哭。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梁司拿起来看了看。
牧雅:亲爱的,在哪儿呢?我好想你。
梁司心不在焉地敲了几个字发过去:在忙工作。
然后静音。
天上开始有丝丝细雨飘下来,打在脸上清清凉凉的,凉彻骨髓。
她应该没带伞,看上去有点无助。
梁司动了动脚,却没挪开步子,而是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远处的宋懿将墓碑前的花束整理得一丝不苟,颤巍巍地站起身,顺着小路往下走去。不多会,衣裳和头发已经被淋湿了,紧紧贴在身上,偶尔掠过的风让她觉得更冷。
睫毛上沾着水,雨帘中一切都是朦胧的。似乎有人朝这边跑来。
过了一会她才确定,是真的有人,并且来人在她面前站定了。
一身黑衣的墓地工作人员撑着一把伞朝她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另一把递给她:“有位先生让我拿给您的。”
宋懿接过伞,礼貌道谢。
她没问先生是谁,因为知道问了这人也一定答不上来。
雨天本就不好打车,尤其在墓园这种偏远的地方。偶尔见着一辆出租车,也是载了客的,呼啸而过。
好在有伞,她还能抱着渺茫的希望继续等一等。
猝不及防的,又一阵寒风拂过,宋懿捏紧伞柄,缩了缩身子。
“上车。”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夹着一道熟悉的男声。
脚边是黑色车门,宋懿抬起头,头发微湿的男人隔着一段副驾驶座的距离望着她。
加上这次,统共四面之缘,而且如此紧凑。
宋懿什么也没想,收伞,拉门,钻进去。
“你的车呢?”
“送去保养了。”
“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梁司发动引擎,开了雨刷扫干净前面的车窗,目光始终冰冰凉凉的,连玩笑话都显得生硬。
他从后座拽过来一块干毛巾递给她。
“谢谢。”宋懿接过毛巾擦擦脸,扯了扯唇角,“上次是我有眼无珠,误会了梁总。”
“你叫启晟总?”梁司忽然问。
宋懿摇头:“我又不是他的员工。”
梁司指尖扣了扣方向盘,轻道:“我也不是你上司。”
宋懿抿嘴不言。
梁司踩下油门,继续开口:“你我没有工作上的关系,你叫我梁总,不合适。”
“可我们不熟。”宋懿望向窗外雨幕,动作机械地擦着湿发。
“我只是单纯觉得膈应。”梁司用余光睨了她一眼,“我没有要和你熟,更没打算与你朋友相称,你多想了。”
宋懿强制压下心底的火气,挺着脖子直视前方。
这人说话也忒不讨喜了。
可那又怎么样?
人家有钱,还不是一般的有钱,一抬脚整个S市都得颤几颤,一个不高兴能捏死好几个宋氏,所以人家就算再任性她这种小喽啰也得忍耐着。
见宋懿沉默,梁司也不再说话,车里一时安静下来。
空间狭小,气氛又这么尴尬,宋懿心底的局促一直持续到车子停在某个商圈的地下停车场。
“来这儿做什么?”她问。
梁司锁了车,拽着她往电梯走:“我饿了,先陪我吃饭,再送你回去。”
宋懿跟进电梯,站在梁司身后死死盯住他的背影,绞着手指腹诽道:任性的臭男人。
电梯直上十八层,门口接待的服务员毕恭毕敬的,温声细语点头哈腰。
嘁,浮夸。
宋懿眨了眨眼,却没出声。
两人被带到一个安静雅致的包间,梁司没点菜,只对服务生说了照常上一份。
“梁先生常来?”宋懿支着头问。
“来过几次。”梁司抽了一张纸巾轻轻擦着光滑的实木桌面,若有所思道,“梁先生,这称呼还不错。”
“您满意就好。”
梁司向来紧绷的脸上难得露了一丝笑,擦完事,又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宋懿。
“谢谢,我不需要。”宋懿靠向沙发背垫,平扯着嘴角,一句“穷讲究”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说梁先生穷,她这样的估计就该叫做难民了。
不过这吹毛求疵的讲究,和某人倒是挺像的。
想及此,宋懿眸色一暗。
“怎么?”梁司发现了异样,微微挑眉。
“没事。”宋懿捻起立在桌面上的推荐菜单看了一眼,“这地儿挺贵的。”
梁司往后一靠:“我也没说要请客。”
宋懿迷惑地看向他。
梁司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你陪,我吃。”
宋懿:“……”
果不其然,正常对话持续不到三个来回。
宋懿此刻真的有点怀疑这人是时刻准备着呛她几句,就为报初见之仇。
过了一会,服务员过来上菜。
满满一桌子居然全是宋懿喜欢的。她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肚子也无比配合地咕咕叫出声来。
紧接着,老脸一红。
太特么丢人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宋懿满脸探究地瞅着对面那个一派镇定的男人。
“什么?”梁司扬眉看她一眼,装着一副疑惑神情。
“没什么。”
宋懿暗骂自己异想天开,这男人怎么可能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喜好一样,只不过是老天派来和她抢食的。
于是她略鼓着腮帮子,板着脸对服务员说:“照这个,给我来一份。”
服务员小妹扫了一眼满桌的菜,愣了愣:“全部?”
梁司歪头睨着宋懿,眉眼柔了一瞬,朝服务员道:“别理她,上米饭吧。”
宋懿巴巴地看着服务员小妹羞涩地鞠了个躬,拿起托盘走出去,几分钟后,又端着一小木桶的饭和……两个碗,进来了。
她偷偷瞄了梁司一眼。
这小气男人,终于良心发现了?
别说,刚才那个类似温柔的眼神,还挺让人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