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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个老丐拖着全身疲态,缓缓地挪动到那紧紧封闭的朱漆大门前,将那无力的腿搭在门槛上,斜斜往边上一靠,剔着牙,悠哉地晒起了太阳。
没多久,大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训斥声从门缝中飘了出来:“快滚,否则砍掉你的脑袋!”
老丐眯起眼看了一下门缝中的人影,淡淡地说:“让阿济格出来见我!”刘伯堃自辅助胤禛回京夺位后,立了大功,胤禛虽不再疑心他与亦蕊有情,但心中总有芥蒂,不将其安排在紫禁城,反而让他重回粘杆处。为了隐去以往的种种麻烦,让他重新启用马佳。阿济格的身份,并让他全权负责粘杆处。而这位腐腿的老丐,勿庸置疑,自是潇碧。
门里的人迟疑了一下,说:“这儿没有什么阿济格!快滚,否则叫你人头落地!”
“急什么?”潇碧笑道,从怀里摸出一块金镶玉递给他,“拿去给阿济格看看!”
门里的人看这块碧玉通透,嵌得竹印金光灿灿,显是珍宝,不由伸手去接。他啧啧欣赏了一会,狡黠地说:“你等着,我去问问大人肯不肯见你。”要说那门只开了个拳头般大小的缝,正当那门要闭上时,潇碧用力一吐,口中衔着的牙签携着股劲风,射中门内那人带着的帽冠。“啪”那人一惊,在最后一线的门缝中看到了潇碧看似漫不经心,却十足警告意味的眼神。他脸色发青,只得将所有贪欲和僭越之心全部收起,乖乖地去找伯堃禀告。这块金镶玉,正是绿竹客的印记“绿玉竹印”,原先的那块早已遗失,潇碧画了图样,允禩派人选料制作,新印除了玉的色泽和磨损程度不同外,其他地方倒是一模一样。既要知道伯堃之前与绿竹客的事,又懂得来粘杆处用阿济格名义找他的人,定不是一般的人。伯堃二话不说,独自一人朝门外走去。
门轻轻打开了,伯堃一个闪身,轻巧地挪腾出来,还没等他张口,一枝青色的竹棍已戳到他的胸口,他向右一侧,躲过这一击,那竹棍变招迅速,化点为扫,将伯堃逼回门里。仅此两招,伯堃心中已大致猜出他是谁,他佩服地揖手道:“佩服!佩服!潇碧先生,真的是你?”
潇碧目光望着远方,说:“潇碧已死,我只是你同门学艺的师兄。”
伯堃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说:“是,师兄,请!”他将一扇门完全推开,站在门外,彬彬有礼。
潇碧似乎苦涩地笑了一下,依靠着手中那根青色竹棍,艰难地站了起来。伯堃颇为惊讶,他看到潇碧一身狼狈时,以为只是掩饰的需要,却没想他真的废了条腿。
“你的腿……”伯堃意欲搀扶。
潇碧推开他的手,笑道:“笛子和拐杖,使起来都是棍法。”这话说得轻巧,却隐含了潇碧多少悲哀和辛酸的汗水。
伯堃将他带入一间静室,潇碧说:“安全吗?”
伯堃点点头:“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了。粘杆处可不是帮皇上粘蝴蝶蜻蜓的,而是粘小人的,审讯整理,难免不需要个隐秘之处。”
潇碧嘿嘿笑道:“看来,我是自投罗网了。”
伯堃说:“别这么说,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我知道你来见我,必有话说,此处甚为隐秘,你放心说吧!”他从潇碧破破烂烂的衣着和残废的腿,猜测或许是想找个糊口的门路,又或者想谋个差事。他的大脑已经开始快速地运转起来,潇碧武功并未全失,粘杆处也正在招兵买马,说是同门师兄,再伪造个假身份,未必不可。
可是,接下来,潇碧说的话,却让他吃了一惊。潇碧说:“就在这,皇上的潜邸,我们曾联手杀过一个女人,李怡琳,记得吗?”
李怡琳,伯堃当然记得,他对亦蕊长年默默的守护,却因为一时报仇的意气,而玩弄过怡琳的感情。最后,虽然是药物的作用催使下,但他仍怡琳发生了不伦的关系。
果然,潇碧又说:“你与李氏关系暧昧,她为你诞下的孩子,就是现今的二阿哥弘时。”其实,仅凭那日潇碧在屋梁上听到的只言片语,顶多是判断二人有暧昧关系,甚至一夜风流,根据推算,大胆判断弘时是伯堃亲子。此言从潇碧嘴里一出,却显得那么自然,似乎已经过十足的考证一般。
多年来,伯堃一直在逃避这个可能的事实。弘时出生后没多久,伯堃就被派驻圆明园,后又被胤禛派人追杀,总之是几乎没在王府。即便是立功归来,也始终在雍和宫,偶尔进宫面圣十分机密。唯有印象的是,弘时小时候啼哭,伯堃抱过他一回,立刻就止了哭泣,现在回想起弘时的相貌,真是一片模糊。他深深吸了口气,说:“潇碧先生,我一直敬佩你是个英雄,你怎会堕落到以此等事来要胁他人的地步?更别说二阿哥与我绝无血缘关系。”
潇碧双瞳黯淡了一下,尴尬之色一掠即过,他说:“好,若无血缘关系便好。你去杀了他!”
伯堃双手抱胸,说:“理亲王已殁,绿竹客灭亡,为什么我还要听你吩咐办事?”
潇碧说:“因为你欠我一个人情。”他抬起左手,连续做了两个下劈的动作,“我帮你杀了费扬古夫妇,两个换一个,还不够吗?”
伯堃与他对视一眼,似羞愧,似无语,似踌躇地低下了头。一会,他问:“为什么要杀二阿哥?”
“客人出得起钱,我便接了这个活。”潇碧说:“而我腿脚不方便,进出紫禁城可不是上菜市场,所以,得你来。”
伯堃说:“你缺钱吗?我可以给你,不要再杀人了,还是个阿哥!唉……”
潇碧半讽剌地说:“若他是你儿子,我便不杀。若他是皇帝老儿的儿子,就凭我这条断腿,客人不出钱,爷债孙还,不过份吧!”
第201章 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春雨寒洌,如薄冰似的削在立言雪白的颈间,砸湿了她娟纱金丝绣花裙下摆。明玉双手举着油纸伞的胳膊都略有些酸痛了,立言仍怔怔地盯着黄琉璃瓦下的“养心门”匾额,却始终没有往里迈进一步。
明玉忍不住,连连给小路子使眼色,后者虽心领神会,却犹豫再三才移到立言身边说:“主子,点心若凉了,就不好吃了。”
立言如梦初醒,轻轻咳嗽一声,低哑地说:“走……”小路子不顾细雨蒙蒙,忙搀着立言往养心殿方向走去。除了明玉打伞外,还有两个翊坤宫的宫女,各提着一个食篮。五人刚绕过木影壁(作者按:养心殿,翊坤宫等多处殿阁都有木影壁,中间隔扇门只有皇帝进出养心殿时才开。),养心殿太监焦进带领着小太监,打伞迎了上来,打千道:“奴才叩见贵妃娘娘!”
立言肚子里暗暗痛骂:“若是真的恭敬,就应该快快将人迎到殿内,而不是仍伫在雨里。”毕竟有求于人,她强按下不满,脸上浮出温和的笑容,说:“免礼!焦公公,皇上可在养心殿?”
焦进脸上堆笑,恭敬地说:“皇上刚刚午歇下了。娘娘是知道的,皇上日理万机,好容易肯歇一歇,咱做奴才的,都不忍心再去打扰了。”
好你个焦进,说话真是滴水不漏,把立言进殿的请求一棒子全堵回来了。立言脸色一凛,说:“那本宫到臻祥馆恭候圣驾。”(作者按:臻祥馆在养心殿后殿西耳房,与东耳房隆禧馆对称而立,中间隔着五间房,皇帝可随意居住。西耳房雍正时期无殿额,现名燕喜堂。)说罢,便要往后殿走去。
焦进忙以身拦住,说:“娘娘,无旨擅入臻祥馆,奴才的罪过可大了。求娘娘疼奴才,别让奴才难做!”
若焦进威胁立言,擅闯会治她的罪,她定不管不顾,但焦进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立言于心不忍,略一思忖,突然鼻头一酸,膝头一软,“扑通”跪在雨地里。焦进惊道:“娘娘,使不得啊!娘娘……这……”立言一脸麻木,任凭风吹雨打,随从来的明玉、小路子等奴才不敢怠慢,跟着跪倒在雨里。
焦进走又走不得,留下也看不得,对着后面一个太监说:“快,快去请皇后娘娘!”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那太监匆匆而回,说:“皇后娘娘不在馆内,钟粹宫裕嫔娘娘那。”
焦进急道:“那还不快去请……”话音刚落,只听养心殿的门“吱”一声开了,苏培盛走了出来,提声说:“皇上有请华贵妃娘娘……”
立言僵住的脸上艰难地绽开笑容,颤抖地说:“皇上……”她已全身精湿,酸软无力,明玉、小路子忙将她扶起,立言抹掉了泪水,却抹不掉雨水,她不停地整整头发和衣领,挤出笑,迫切地问:“明玉,本宫怎么样?”
明玉见立言既紧张又窘迫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再说什么,拼命点头。
立言破涕为笑,挺直了腰,尽量保持端庄的脚步,忍住激动的心,向养心殿走去。
殿内,青铜香炉袅袅,暖意恣意蔓延。纵然如此,立言仍不住地打着哆嗦,她尽可能控制好语速,福身行礼道:“皇……皇上吉祥!”
胤禛站在“中正仁和”的匾下,明黄色的桌案前,正疾笔提书,仿若殿中根本没有立言此人,更听见任何问安。立言无奈,只能拘着礼,寒意侵入骨髓,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感到膝关节处缕缕传来的酸痛。
“皇后娘娘驾到!”门外传来太监的唱喏声。
立言心中一喜,感激地自语道:“姐姐!”扭头一看,已见到亦蕊匆匆的身影。
亦蕊进殿后,福身道:“皇上吉祥!”
胤禛一抬眼,微微颌首,说:“都起来吧!”
“谢皇上!”亦蕊和立言谢恩道,亦蕊麻利地起身,去搀扶已双腿无力的立言。一摸到她那冰冷的身体,亦蕊解下披风,罩在立言身上,说:“妹妹,什么事都能解决,别这样虐待自个儿的身体!”
立言哭着哀求道:“皇上,您已经一个月不曾踏足翊坤宫了,妾身前来养心殿求见,您也避而不见。皇上,您不要立言了吗?皇上……”
听了这揪心的话,亦蕊陪着掉下泪来,却只能轻轻拍着立言的背,安抚她,无法替她说些什么。
胤禛将笔安在架上,说:“蕊儿,带她去你那,换身衣服,别着冻着。朕一会过来。”
“是,皇上。”亦蕊应道,又对立言附耳,“妹妹,皇上怕有政事要处理。你先去我那,沐浴更衣,这可是圣旨哦!”
立言好不容易见到胤禛,心中还有事相求,怎么舍得轻易离去,痴痴地盯着胤禛,双腿像打了泥般不动。
亦蕊只得再劝:“走吧,妹妹,皇上这是关心你,别辜负了上意!”
立言两行热泪混着冷冰的雨水流下,无力地说:“谢皇上圣恩!”
隆禧馆
经过一番折腾,立言换了衣服,在馆门口左顾右盼。
亦蕊端上一盏红枣姜茶,说:“妹妹,快喝下,暖和一下身体吧!”
立言心不在焉地接过姜茶,喝了几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说:“明玉,明玉,食盒,食盒怎么样?”
“什么食盒?妹妹,你饿了吗?”亦蕊奇道。
明玉和翊坤宫来的两个宫女被带下去换好了衣裳,听到立言提到食盒,大眼瞪小眼,手忙脚乱了一阵子,方在廊下找到了那个漆面食盒。
立言顾不上责怪,慌忙打开一看,双色马蹄糕已砸得粉碎,翠玉豆糕被泡化了,酥炸腰果浸在雨水里。立言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做这几个小吃,她学了又学,反反复复做了半个月,才做得似模似样。她幻想过无数次,胤禛吃到她亲手所制的食物,脸上露出的微笑,口中不住的称赞,可是……她心头一酸,抱着食盒痛哭起来。
亦蕊劝道:“妹妹,你的心意皇上迟早会知道的……”
立言哭道:“怕是,再没有机会了。姐姐,你可知皇上已下旨解除我哥哥川陕部督一职,并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印,押解上京。姐姐,你帮着劝劝皇上,哥哥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就算他有千错万错,请皇上给他个机会……”
“后宫不得干政,本宫也劝解不得。”亦蕊说,“不过,年将军是年将军,你是你,皇上不会怪罪于你的。”
立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四十六天,我已经四十六天未见龙颜了。皇上连我一起恨上了……姐姐,刚刚在养心殿,若不是肯给你几分薄面,怕到现在,我还跪在殿上呢!”
亦蕊略一思考,说:“这样,本宫安排你到臻祥馆休息。等皇上来隆禧馆,我先劝劝他,再劝他到臻祥馆,与你把心结解开,好不好?”
“姐姐……”立言感激万分,福身下拜。亦蕊忙搀住她,含笑道:“等事成了,你可要送我一份亲手所制的美食,以做报答哦!”
上灯时分,胤禛方前来隆禧馆。亦蕊笑迎上前,说:“皇上吉祥!晚膳进得可好?”
胤禛环视屋内,不见立言身影,笑道:“小丫头,你又搞什么花样?”
“小丫头?皇上,您是不是想着别人呢?”亦蕊佯装嗔道。
胤禛拉住亦蕊的手,轻轻抚上她额上、眼角边淡淡的细纹,还有那颊上那隐隐的红斑,他的眼中充满了心疼,说:“今日朕下旨重修海定阁,将阁中几样旧物搬至养心殿使用,令朕想起新婚燕尔之时。”
“那时的小丫头,现在已了老太婆了。不过……”亦蕊狡黠地眨眨眼,“应该也是漂亮的老太婆吧!”
胤禛哈哈大笑起来:“蕊儿,你总有法子让朕忘了一日的疲惫。”
“皇上,蕊儿知道,您是念旧之人……”亦蕊刚开了个头,便被胤禛打断:“若你要为年羹尧求情,还是免了!”
亦蕊一顿,仍说:“妾身并不为年羹尧求情,但妾身却心疼皇上。”
“哦?”胤禛不解地说。
亦蕊将他引到榻前坐好,动情地说:“皇上念旧,连海定阁用过的物件都不舍丢弃,继续使用。年羹尧曾被皇上视为得力助手,听说皇上要对他明正典刑,妾身知道,最痛是皇上自己。年羹尧是皇上所提拨、所重用,又是皇上亲自将其拉下马,犹如在天下人面前,狠狠地掴了自己一耳光。妾身怎能不心疼皇上……”说罢,她那柔滑的小手,轻轻抚上了胤禛的面颊,温柔疼爱的眼光四下流转。
胤禛搂她入怀,轻声说:“知我者,莫若蕊儿。朕予以宠荣,伊等乃藉以邀结,招权纳贿,擅作威福,敢于欺罔,忍于背负,几致陷朕于不明。朕今深恨辨之不早,宠之太过,愧悔交集,竟无辞已谢天下,惟有自咎而已。(作者按:后半句仍雍正原话,采自《雍正起居录》)”
亦蕊又说:“若皇上只解其权柄,却不加刑诛,既可惩彼等之妄谬,又可显君之仁德。何不两全齐美?”
见胤禛深锁眉头,迟迟不答,亦蕊轻轻摇着他的臂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第202章 最难将息
“好啦!再说下去,你要把整本《左传》搬出来读给朕听了!”胤禛笑着打断她。
亦蕊不放心地追问:“可是,皇上……立言妹妹很是担心……”她的话被热情的吻堵了回去,他就像一只贪婪的蜂,撷取着甜美的香津。许久,胤禛才放过她,亦蕊双颊通红,不停娇喘地模样着实让人怜爱。胤禛心中一荡,打横将她抱起,往寝室走去。一顿莫名的冷风吹过,让亦蕊清醒了许多,她扭动着身子,胤禛不得不将她放在地上。亦蕊低着头说:“皇上,请移驾臻祥馆,立言妹妹在那等您。”
胤禛扳起她的下颌,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三十年前,你也是这样,劝朕去其他福晋那儿,记得吗?”
亦蕊怎么会忘记,她初学做嫡福晋,首要的任务就是帮胤禛开枝散叶,子嗣绵延,将深爱的男人推向另一个女人的痛,尤如千刀万剐。这么多年,她尝试着用各种理由阻止自己继续爱胤禛,无非是想在受这剐刑般的痛苦时,能麻木几分。她试过恨胤禛,试过将感情转移到刘伯堃身上,试过逃离,甚至试过死亡,但最终她还是回来了,回到了他们结合的起点——紫禁城,或许这就是宿命吧!她胡思乱想着,回忆着,那凌迟般的疼痛像潮水般忽地覆盖全身。
胤禛将颤抖着得她用力揉入怀中,说:“你以为我还是三十年前那个毛头小子吗?还会轻易上你的当吗?蕊儿,求你,别赶我走……”床帐幔中,胤禛卸掉了皇帝的尊严,如同孩子般恳求母亲的怜爱。亦蕊心如热火,怎么忍心再去拒绝,身子一软,迎上了那火热的双唇。
隆禧馆内,红烛高烧,颠鸾倒凤。而臻祥馆,立言倚窗祈盼,望穿秋水。见那骤雨初歇,水落琉璃,残叶堆积之景,一首词浮上立言心头: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作者按:宋。李清照声声声慢。寻寻觅觅)
从满怀希望到满心失望,立言的泪已流干,明玉端着几味茶点过来,说:“主子,用点茶水和点心吧!您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立言并没有接她的话,却问:“明玉,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