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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人不风流枉少年
转眼间,到了中秋时节。
亦蕊端坐在福熙楼中,与赵明一一吩咐夜宴之事,她说:“此次夜宴十三阿哥也驾临府中,十三阿哥不喜姜葱,你要交待一下厨房。”
赵明说:“奴才知道。李福晋即将临盆,派人来交待了,说无法出席。”
亦蕊轻轻“嗯”一声,说:“年氏兄妹设在左下首二桌吧,过门总是客。”
赵明乖觉,说:“福晋,奴才有一言不得不说,请福晋宽待。”
亦蕊默不作声,身边的凝秋说:“说吧!”
赵明涎着脸说:“中秋乃合家聚会的场合,年氏兄妹乃是外人,参加夜宴不太合适。奴才觉得单独在落月轩为年氏兄妹备些好酒好菜,让兄妹俩说说体己话,不是更好?”
亦蕊冷冷地扫过赵明,说:“多个人不过多双筷子,贝勒爷喜欢热闹,明白了吗?”
赵明唯唯称是。
亦蕊又说:“胡成胡杰在府中的差事安排妥了吗?”
赵明忙说:“妥了妥了,两人都有些蛮力,派做了贝勒府护院。”
亦蕊不喜道:“这二人怎么说也是强匪出身,小心引狼入室。先打发做些洒扫功夫,多观察些时日,再做决定吧!”
赵明谄媚地打着自己的耳光,说:“瞧奴才这脑瓜子。福晋英明!”
亦蕊差点没被他恶心到,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凝秋在旁说:“这赵明,原本在钱财上滑头,做事还是个利索的,没想到却是个彻头彻脑的浑人。”
亦蕊面无表情地说:“原来的人听他的,孝敬他,是看在钱的份上。用利益绑起来的关系,算什么情谊?”
凝秋心里打了个寒噤,自亦蕊撞到胤禛与立言在庭院一幕后,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仍旧主持家务,甚至显得更精明能干。贝勒爷夜宿福熙楼,她也乖乖侍寝,什么都不问,也不闹。但凝秋感觉得到,这不是正常的亦蕊。例如,以往贝勒爷离开时,亦蕊会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得看上很久。而现在,她的眼神淡淡的,就像胤禛没有来过。对于李氏,亦蕊以前是恨之入骨,不闻不问已经便宜李氏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天天过问她的饮食和胎象。想到此,凝秋试探道问:“福晋,年氏兄妹住进落月轩已三个多月了,这好吃好喝地要供到何时?”
亦蕊提笔在府中事务录上打勾批阅,她说:“花不了几个银子,爱住多久都行。”
凝秋小心翼翼地提及:“如今年羹尧已考过‘秋闱’,相信不久就会放榜。到时候,年氏兄妹就会离开了。”
亦蕊抬头对她微微一笑,说:“姑姑,我知你担心我。我既是四贝勒嫡福晋,就应该做好一个福晋的本份。包括要接受所有的妻妾,不是吗?”
凝秋明明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伤感和绝望,见亦蕊强打出一副坚强的模样,不忍揭穿她,笑道:“福晋能这么想最好了,民间男女欲求一心人都是极难,何况帝王家?”
亦蕊埋首疾书,边说:“姑姑,我想吃玫瑰蜜合糕,你帮我拿点吧!”
凝秋叹了一声,离开了。
豆大的眼泪,不断落下,溶化了墨迹,模糊了亦蕊的心。
中秋夜宴
亦蕊着一袭宝蓝色孔雀羽穿珠彩绣云袍,与胤禛共坐正座,男才女貌,乍一看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实际上,胤禛早已感觉到亦蕊从骨子里发出的冰冷和抗拒,她就像任你摆布的玩偶,再不是以前那个会嗔会怒的蕊儿。他曾问过亦蕊,她只以府中事务繁重琐碎,加之身体欠佳而推托了。胤禛望着身边大方得体的亦蕊,甚至连她对他执杯时的微笑,都于和胤祥干杯时没有不同。他对亦蕊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暗自着恼多时,此时更是猛干几杯,拉住亦蕊的手,略带几分醉意地说:“老十三,看到没,娶妻求淑女,你嫂子就是榜样,榜样啊!”
胤祥正与邻桌年立言聊得畅怀,立言今日穿一身大红色地五彩云蝠妆花缎袍,衬得她面如桃花。
年立言手执一酒壶,跑到正座,兴奋地说:“四哥哥,我也是淑女啊!”
“难道是淑女,贝勒爷都得娶回去么?”宋氏在一旁看不下去,站起身冷言道:“贝勒爷,妾身身感不适,先告退了。”她并没有直接离席,而是来到年羹尧面前,说:“年公子,令尊是湖北巡抚年遐龄,虽不是旗人出身,但也是大家族。怎不知在四贝勒府中只有嫡福晋才有资格着大红色服饰?”她冷眼扫了一下年羹尧,向胤禛行了个礼匆匆退下了。
席间,突然静了下来。立言狠狠地剐了年羹尧一眼,忍不住委屈,伏在胤禛的案几边上哭了起来。
看着那一耸一耸的小肩膀,胤禛心疼了。不知何时,立言在他心里投了淡淡的影子。每次想起她,脑海中总浮出那张不服输的倔强小脸,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劲,她的笑容像温煦的阳光融化着胤禛的心。第一次见立言哭泣,胤禛的心像失去了舵的小船,左摇右摆。他想去抚慰立言,但眼睛却不由打量起亦蕊来,内心里有做贼的感觉。
亦蕊仍带着淡淡的笑,只是那笑落在胤禛眼里多了几分玩味。
年羹尧单膝跪在地上,正欲求情。
亦蕊朗声说:“年氏兄妹初入四贝勒府,不视规矩,不必拘礼了。我穿起红色也不怎么好看,立言年轻,穿得别样动人!”说罢,她起身扶起哑然止泪的立言,笑道:“你若喜欢红的,我让择几匹好的送去,裁制成衣裳可好?”
立言这才转涕为喜,道:“谢福晋赏赐!”
亦蕊拦住她行礼,对凝秋说:“吩咐赵明,传宫廷御衣坊的李师傅明日来回府中为年小姐量身。立言啊,这就算姐姐送你的临别礼物,让老家人看看京城裁缝的手艺!”
立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偷眼觑向胤禛,只见胤禛表情木木的,端着一杯酒慢慢饮着,若有所思。
亦蕊说:“凝秋,扶年小姐进去,整理一下妆容,看看这小脸都哭花了。”
立言慌道:“不必了,不必了……”她掩着脸,逃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亦蕊不再多言,抚平衣褶,缓缓坐下。
胤祥看着旁畔的立言,眼睛和鼻子红通通的,贝齿咬着下唇,显然是受着极大的委屈,怜香惜玉之情顿生,他起身说:“福晋这不是当着人面下逐客令么?”
亦蕊说:“十三阿哥莫急。今日是中秋佳爷,阖家团圆之日。立言妹妹当初女扮男装偷跑出府,想必家中母亲甚为担忧。”
年羹尧忙说:“福晋不必担心,在下早已修书返乡,说寄居四贝勒爷中,报一切平安!”
亦蕊“哼”一声,说:“年公子年轻有为,在京城自有大作为。但立言妹妹年方九岁,想必是家中掌上明珠,出来游历多日,家中怎能不担忧,而自己又怎么不想家?你说对吗?立言?”
立言在贝勒爷养伤期间,哥哥读书不敢多扰,胤禛公务繁忙,虽二人每日都来探她,更多的时间是在独处无聊中渡过的。她自然想念家中的父母和玩伴,听亦蕊问起,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亦蕊转头又对胤祥说:“十三阿哥可听说殿试夺先声?”
胤祥态度已不向刚才那么毛燥,揖手说:“请福晋指教!”
亦蕊说:“所谓先声,就是考生在考官心日中的印象,若考生在京城中声名鹊起,美誉佳事传入大臣甚至皇上耳中,在殿试时,难免多了几份状元把握。”说罢,亦蕊的眼神直直扫向年羹尧,唇边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
胤祥心中已明白几分,街知巷闻湖北巡抚年遐龄的公子居于四贝勒府,甚至要与之攀亲。年羹尧之名,朝中人尽皆知,若说占了先声,也不无道理。他默默地坐下了,眼梢忍不住频频担忧地打量立言。
年羹尧的心思在亦蕊的目光下似乎一层一层被剥开,他尴尬地说:“在下明日就去寻找住所,搬了出去。待放榜后,便带舍妹返乡。”
胤禛面色不改,说:“反正已没几日,便放榜了,你们安心住着。你说呢,福晋?”
亦蕊笑着说:“妾身也是这个意思呢!”
胤禛心中难过,唯诺恭迎,他的蕊儿怎么会被成如此。从刚才的话中,胤禛已知亦蕊不喜年氏兄妹居于府中,也赞同亦蕊所言的道理。本同意年羹尧即日出府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换了味道。他原来哪个会耍小性子的蕊儿,去了哪里?
亦蕊表面仍带着谦和的微笑,举杯与共,却强忍着心中如刀削般的疼痛。胤禛仍旧不舍得年立言么?亦蕊每次想起立言甜丝丝地唤着“四哥哥”的声音,都恶心地想吐。若说出她与个九岁黄口小儿计较,定会被人贻笑大方。她只能寄情于处理府中事务,教养弘晖茗曦。就算胤禛真要娶立言过门,她又能说什么?历经宋氏、李氏,亦蕊对纳妾已默默的接受了,但那日在庭院中他二人情投意合的一幕始终无法在她脑海中抹去。胤禛对立言如此,对她亦如此,是否对任何女子都如此……胤禛对她的温柔再不是独一无二的了,反而染上了虚伪的泡沫。
第65章 凌霄不屈己
落月轩
年立言用力推开门,气哄哄走进屋内,年羹尧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呯”一声,门板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年羹尧只得敲门,说:“妹妹,开门!”
“你干嘛还跟来?”立言在屋内不耐烦地说,“都是你让我穿这衣服,丢了这么大的脸!”
年羹尧汗湍湍而下,说:“让哥哥进去再说,好么?别吵到边人。”
又敲了好一会,门开了,立言已更了寻常穿的衣服,那件红色缎袍孤零零地被丢弃在地上。立言坐在窗边榻下,顺手抓起一个苹果就往嘴里塞。
“哎哟!我的好妹妹,你要吃苹果不能这么吃。”年羹尧劝道。
立言皱眉说:“知道,知道了!要让奴婢用苹果切片,摆盘,再用银签子小口小口吃嘛!每次都搞得那么麻烦,哪有新鲜地好吃!”说罢,又狠狠地啃了一大口苹果。
“好吧,好吧!”年羹尧摇摇头,妹妹自幼随性而为,不喜约束,像个男孩子一样,他说:“真是怕了你了,回去让爹娘管你。”
“管我?”立言攥着小拳头,冲着哥哥挥了挥,说,“我正要向爹娘告你一状呢?让我穿这么俗气的红衣服,丢尽了脸面。”
年羹尧捡起缎袍,拍了拍,说:“怎会俗气?是你穿得太漂亮了,把旁人都比下去了。”
立言睨他一眼:“这不重要,反正我也不会再在这穿了。”说罢,她跳下床来,开始收拾行装。
年羹尧忙拦住她,说:“你做什么?”
立言说:“你肯留,我可没那脸面留在这。就算你考上了功名,也不是真本事。”
年羹尧被激得满脸通红,一时语塞。
立言将平日换洗的衣裳收拾了,那些胤禛赠的名贵衣服首饰一件没带,拉着年羹尧说:“哥哥,走,我陪你住几日酒楼,放榜后,我们一同返乡。”
年羹尧一推妹妹的手,说:“立言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他知道凭自己的本事和门路,定然榜上有名。但若能依靠胤禛谋个职务留在京城,近皇权则升迁快。他看出胤禛对妹子有意,只是立言年纪太小,他不敢对胤禛出言点明,免得被指肆意高攀,泄漏目的。巴望着二人自生情愫,水到渠成。
立言尖着嗓子说:“哥哥,莫非你真的存着那心思?我瞧不起你!”
年羹尧假装虎着脸说:“别乱讲!我问你,你喜欢四贝勒吗?”
立言激动的小脸立刻变得羞赦不已,她低头细语:“哥哥怎么又问这个?”
年羹尧笑道:“四贝勒玉树临风、能文能武,难怪妹妹看上他。”
立言脸上火辣辣的,连耳朵都发红了。
年羹尧说:“其实我觉得四贝勒也喜欢你呢!你看不出来吗?”
立言欢喜道:“真的吗?”抬眸触到哥哥带笑的眼神,像触电般又低下头去,低喁道,“四贝勒有亦蕊姐姐了,他不会喜欢我的。”
年羹尧说:“四贝勒还有李福晋、宋福晋呢!她们哪个能比得上你,年轻,漂亮……”
胤禛是立言除了哥哥们外,接触最久的成年男子。刚开始立言只觉得他像哥哥一样,但年羹尧常常夸奖胤禛对她特别体贴温柔。立言纯情之至,只觉得一个人对自己好,自己要十倍对他好。加上年羹尧旁敲侧击,立言与胤禛间有暧昧之情,她在寄居贝勒府期间,慢慢由懵懵懂懂到长成情窦初开,年羹尧不可不谓“教妹有方”啊!
年羹尧趁热打铁,说:“若就这么走了,可能永远都见不着四贝勒了。”
立言心中一酸,提包袱的手也松懈了,有气无力地说:“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年羹尧笑道:“若你嫁进府,成为年福晋,不就能天天见到了。”
立言双手急摆,她只觉得喜欢和胤禛在一起,若要离别的确有点酸楚,但若要她嫁给胤禛,她不要!她说:“我不嫁我不嫁,我发过愿,只许一心人。”
年羹尧有些着急,说:“天下男子哪有不三妻四妾的,你看爹?看看四贝勒身边?”
年立言一咬牙,将包袱摔在桌上,坐下说:“我不管,若他要娶我,他心中就只能有我,否则我宁愿去庵里做姑子。”
年羹尧见状,知道一时半会劝不了妹妹,好歹留了下来,再寻机会劝说吧。
福熙楼
亦蕊毕恭毕敬地将胤禛请入寝室,吩咐道:“为贝勒爷准备沐浴!让厨房备下牛乳羹,沐浴后呈上来。”
很快在屏风后摆上了沐浴桶、胰子、毛巾和鬃刷,热水已备下。
胤禛对小成子说:“你们都退下,有福晋就行了。”
亦蕊一楞,见奴才们都退出屋去。她向胤禛一福,低眉道:“贝勒爷请!”
胤禛双臂舒展,任亦蕊解去腰带,卸下外袍。
亦蕊默不出声,双手轻快地动作着。男人结实的躯体裸露在清冷的空气中,亦蕊脸上浮起红晕,她退后两步,说:“请贝勒爷浸浴!”
“一起吧!”胤禛狭着眼,醉人的声音徘徊在屋内。他低下头,啄着那小巧似白玉的耳垂,如火般的热量笼罩着亦蕊全身。亦蕊的身体慢慢放软,灵魂失控地飘到半空。
忽然,一阵轻轻地敲门声,赵明不识时务的声音传来:“福晋,有急事!”
胤禛提声道:“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埋首,继续享受那软玉温香。怀中的人儿挣扎地推开他,红扑扑地双颊还泛着浓浓的情欲,眼里却闪着理智的光芒,亦蕊说:“贝勒爷,请容妾身去看看,万一是宫中大事,耽误了不好。”不等胤禛允可,亦蕊快步退出了房间,只听她说:“小成子,去服侍贝勒爷沐浴吧!”
亦蕊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热度退了不少,接着随赵明快步向后院走去,原来,翊乔的妹妹来了。
后门附近的桂花树下,站着一个身穿粗布衣的女孩,拎着个青布包袱。赵明催促她,说:“还不快见过福晋!”
那女孩也不知如何行礼,双膝跪倒,向亦蕊磕起头来。
亦蕊忙换人扶她起来,轻轻拨开她额前的乱发,虽面黄肌瘦、尘土满面,但五官端正,隐隐有些翊乔的影子。凝秋叹道:“怪清秀的孩子,可惜了。”
亦蕊温言笑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可曾读过书吗?”
那女孩吞吞吐吐地说:“村里人都唤我招弟,今年十三。”根本不提读书的事。
亦蕊说:“家里还有什么人?”
招弟说:“只有娘亲和弟弟。”
聊了几句下来,便知招弟是个害羞寡言的女孩子。亦蕊与凝秋耐着性子问了半天,方弄清楚了情况。翊乔家乡闽南陈家村,家里女儿太多,适逢饥荒,便忍痛将女儿卖给一个歌舞班。现家中只剩下个瘸腿的老娘和独苗弟弟。招弟在县衙做下人,赚钱养家。胤禛派去的人拿着翊乔的卖身契,找到县里。由于“翊乔”是个化名,几经买卖,家中也搬了几次,一时难以找到。由于来人正好住在县衙,被招弟看到了画像,觉得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询问后得知姐姐丧命于京城。老母悲恸,弟弟也假惺惺地抹了几滴眼泪,但与家人商量后,还由招弟上京,主要是她在县衙学会说官话,否则一口闽南白话如何与亦蕊交流?之前中秋夜宴,赵明不敢打扰。夜宴散后,赵明处理完手边的事,想起亦蕊曾千叮万嘱,一旦找到翊乔家人,定要立刻通知她。赵明还不知道,他破坏了胤禛的好事呢。
亦蕊让人带招弟下去,好好休息,并吩咐赵明安排水陆法事。一连串事情处理完毕,不知不觉已过了三更时分。凝秋提醒道:“福晋,该休息了!”
亦蕊心里抽动一下,她不想回福熙楼,是害怕面对胤禛的热情吗?
凝秋说:“福晋,该面对的都得面对,逃不掉的。”
亦蕊痴痴地望着跳动的火苗,叹气道:“走吧!”
福熙楼,人去楼空
空洞的房间里窗门大开,满溢着桂花香气。
亦蕊的害怕变成失落,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凝秋见状,说:“福晋,服下紫桂丸早些睡吧!想必贝勒爷也是体恤您的身体。”
亦蕊近来心疝似乎越来越严重,余大夫私下说过,疝病是不可根治,让亦蕊保持情绪稳定,莫激动,勿生郁结。亦蕊不让人将病情通报给胤禛,自己也强做精神,按余大夫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