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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忘了你不会烧火了,幸好房子没烧着。”二哥用湿布捂了鼻子进去,只一会儿屋内的烟就散去了,安若好才重新进屋,有些尴尬地看着二哥。
二哥看着安若好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笑了:“以后烧火的事情都让二哥来,你别掺和了。”二哥看看灶中的火势,把湿布递给安若好,示意她擦脸,自顾自从缸里拿出腌渍了好几天的野猪肉放到水里过了一遍才切块。
安若好瞧着他娴熟的刀工,她其实是会烧菜的,只是不会用那灶台而已:“二哥,让我来吧。”
二哥头都没抬就说:“今天就让二哥来吧,天色晚了,二哥动作快,不会饿着你。”
安若好的眼神透过窗棂,天确实灰了。
安若好擦了脸,站在灶台边上看着,屋子里太暗,便去点了烛台,房里的色彩顿时温暖起来。她瞄着二哥被烛光映得微红的侧脸,心中暖洋洋的。
“丑丫在看什么?”二哥把切好的野猪肉和生姜下了锅爆炒着。
“没什么,只是觉得二哥对我真好。”
“二哥不对你好对谁好。”凌二哥有些哭笑不得,“丑丫,拿个大碗来。”
“好。”安若好蹦跳着从碗橱里取了个大碗,问道,“二哥,我长得很丑吗?”
凌二哥似是第一次被问及这种问题,当下就卡壳了,盯着他妹妹小小的脸庞看了一会儿:“不丑。”
“二哥骗人,我肯定丑死了,所以大家才叫我丑丫。”
凌二哥看安若好扁着嘴,有要哭的趋势,摆摆手:“不是不是的。”
“你不用安慰我。”虽然这张脸不是她的,但是她好歹还要顶着这张脸过一段时日啊。
“其实,丑丫只是脏了一点,洗干净了就漂亮了。”凌二哥实话实说。
安若好看他憨憨的,连谎话都不会说,但是语气诚恳,应该是真话。她之前借着艳娘的铜镜瞄了一眼,只知道这张脸和她长得完全不一样,却没看美丑。而且那时候确实脏得很,根本看不出样貌来。前段时间因为她的手动不了,凌二哥也不会梳头发,她就整天灰头土脸披头散发的,等到明天,她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虽然这里没有悦己者,但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是她一贯的宗旨。即使不漂亮,做到干净整洁总是可以的。
“丑丫?”凌二哥看她半晌不说话,可是又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来,试探性地叫唤一声。
安若好鼻尖都是肉香,吸了吸鼻子:“二哥,你整天叫我丑丫,难道我没名字吗?”
“名字?”二哥思索了半晌,“有的,爹取过的,只是从你五岁那年发了高热变傻了之后就一直叫你丑丫,我也忘了你名字了。”
原来丑丫不傻的,是发高烧才变傻的啊。安若好暗忖着:“那爹娘呢?”
“娘早死了,爹在两年前被抓壮丁抓了。他要我留下来照顾你,把我藏在番薯洞里,我才没被带走。”
“哦。”安若好还以为他们的爹娘都死了呢,“那爹走了之后就没消息了吗?”
“这边境上一直在打仗,战事没断过,就我们这边还平静。但是爹的消息没传回来过,想来是还活着。”
“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安若好听着他说爹的事情,他如今也才十八岁的年纪,独自在家照顾傻妹妹,应该是惦念着的。
二哥把肉盛到木碗里,又炒了碗土豆,放了碗苦菜汤才开饭。
“二哥,我还有个大哥吗?”
“没有了。”
“什么叫没有了?”
“爹说,我们本来是有个大哥的,但是后来夭折了,所以就没有了。”
“哦。”这好像不是个好话题,安若好扒了几口饭,转移话题,“二哥,你手艺真好。”
“娘的手艺才好,我这只是会点皮毛罢了。”二哥笑着往她碗里夹了块肉,“娘本来可是玲珑阁的厨子,只是后来玲珑阁倒了才嫁了我们爹。”
二哥看安若好想听,便继续说:“娘可比我们强多了,比其他女人都强,她还识字,到了过年的时候还给写对联。门口挂着的那副对联就是娘写的,可惜后来娘死了。所以以后过年,爹就只能拿对联找镇子上的先生给临一遍。爹走了之后,我也到过年了就找先生给临,我们就一直挂着那对联。”
“我想出去看看。”
“好。”二哥拿了烛台跟她出去,看着门两旁的对联。
红色的对联已经被太阳晒成了白色,但是依稀还能认得上面的字:“庚年祥瑞日日新,新春笑颜步步高。”
“丑丫认得字?”二哥惊讶地望着她。
“许是河伯真的把慧心还我了吧。”安若好顺着他的话圆谎。
“丑丫,你再念一遍。”二哥兴奋道。
“庚年祥瑞日日新,新春笑颜步步高。”
“我想起来了,娘说过,你和我的名字就含在这副对联里。你叫笑颜,说就要我们家都展笑颜呢。”
“那二哥呢?”
二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村里人都叫我二哥,我都忘了自己名字了。但是我记得娘说,笑颜是对着我的名字取的,联子上对着笑颜的是什么?”二哥把烛台凑近对联,照着和笑颜相对的两个字。
“二哥叫凌祥瑞?”
“好像不是……”二哥摸了摸后脑勺,“我记得娘说,祥瑞犯了一位亲王的名讳,所以取的不是祥瑞。”
“哦,那二哥的名字岂不是无处可知了?”
“那倒未必,村里的白先生应该知道。”
“白先生?”
“嗯,白先生是和娘一起来的舜水村,只是他喜静,平日里也不与人打交道。”
“那等明日我们一起去问他?”
凌二哥似乎有点怕他,思忖了一瞬,摇摇头继续说:“罢了,找他还不如不知道呢。”
安若好看他思考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其实是纠结的,哪有人不想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呢?
“二哥,白先生住哪儿?”
“在村那头的一个山坡上。”
“哦。”安若好低头扒饭,明天她就去会一会那个“孤僻”的白先生。
安若好难得用正常的睡姿睡了一晚,睡得特别舒坦,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了才起来,二哥则已经下地去了。她起来喝了点米粥,便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去。
安若好走在路上,五月的天,鸟语花香。舜水村着实不大,凌家住村头,村尾和陈家坪相接,离村头也不过三百丈远。以前虽然走惯了水泥路,但是土路两旁长满了花草,花是英姿飒爽的兵妹妹,草木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兵哥哥,她瞬间有了一种“阅兵”的感觉。
“丑丫,去哪儿呢?”安若好刚扯了一朵芭蕉花,两个小子就挡了她的路,嘴里叼的草根“噗嗤”一声喷在了她脸上。
“让开!”安若好想躲开,可是两个地痞一左一右硬生生地拦住了去路。
“丑丫,你今天这头发扎得挺漂亮嘛。”其中一个痞子说着就伸手抓她的头发。
“滚开,小心我二哥知道了打你!”
“哎哟,你当我们怕他呢!”另一个痞子虽没动手,但是口头占的便宜可不少,“丑丫,你这脸洗干净了和秀丽还有艳娘都有得一拼呢!”
“艳娘已经人老珠黄了,哪里比得上我们丑丫呢!”两个地痞步步紧逼,把安若好逼上了土坡上的一条小径。
“咳咳……”一声略显故意的咳嗽声传来。
两个地痞听到这声音,就跟听到阎王的声音一般,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不好,白先生来了,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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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地(一)
两个人抓着她的胳臂的手突然放开,安若好一个重心不稳就倒栽葱从土坡上摔了下去,这一摔可不轻,她直接起不来了,趴在土坡上希望白先生能够行行好过来拉她一把。
但是,她等了半天,白先生也没出现。这人还真是孤僻到一定境界了,居然“见死不救”。她没办法,只好趴了一会儿等身上的痛楚减轻才慢慢爬起来。她一坐起来就看到一个白发老头子站在土坡上头,他居然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狼狈相,太不厚道了。
“老头,你是铁石心肠啊,看我摔得这么严重都不过来拉我一把?”安若好虽然知道他就是白先生,但是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好脸色,那敬称已经在刚刚她摔下坡的时候一起摔碎了。
白先生上下打量了一阵问道,面无表情,语气硬梆梆地问道:“你是楚玉的女儿?”
“谁?”
“你连自己娘亲的名字都不知道吗?”白先生板起脸来,似乎对于这一点很不高兴。
“啊?”
“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傻子。”白先生轻轻地捏了一下拳又放开,转过身去就要走。
“诶,你别走!”
白先生根本不理她,自顾自稳健地朝前走。
“你要走也先告诉我我二哥叫什么名字再走啊!”安若好暂时起不了身,只能扯了嗓门问道。
白先生听到了,身形滞了一阵,一字一顿地说道:“庚新。庚,年也,年年月月都是新的,永远不要为过去所累。”
“凌庚新?”安若好想起来,似乎有位很二的十四爷就叫林更新呢。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先生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小径的尽头。
“丑丫!”凌二哥,不对,应该叫凌庚新了,匆匆忙忙地跑上前来,扶起满身泥土的安若好。
“二哥。”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帮你问名字啊。”安若好扶着他的手臂起来,没想到脚腕崴到了,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凌庚新见此,只好把她背到背上:“白先生不会说的,下次别跑来碰一鼻子灰。”
“可是他已经告诉我了。”
“是吗?”凌庚新有些不相信,又有些难以名状的沮丧。。
“他说,你叫凌庚新。庚,年也,年年月月都是新的……”
“对了,就是庚新。娘说,这名字好,庚,年也,我年年的时运都是新的。”凌庚新到了家门前把她放下轻轻地揉着脚腕,又擦上伤药。擦药的手却在轻轻抖着,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二哥叫庚新,真不错。”安若好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激动,想起自己的名字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二哥,你以后别叫我丑丫了好不好?”
“好,以后二哥叫你笑颜。”凌庚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饭做好了,进去吃饭。”
“嗯,二哥真好。”安若好倚着凌庚新一蹦一跳地进门去。昨天解放了双手,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今天又知道了二哥名字,真不错。
凌笑颜,展笑颜,虽然不是绝对称她的心,可是这名字是个好兆头,希望今后的事情都能够称心如意,笑口常开罢。
“笑颜。”入夜,凌庚新听安若好仍在在床上辗转反侧,叫道。
安若好飘远的思绪被拉回来:“二哥也睡不着吗?”
“笑颜,笑颜。”凌庚新没有答话,仍是喃喃地叫着。
“二哥。”安若好有些不满。
“我就想叫叫你,笑颜这名字真好。”
“二哥的名字也好。”
“笑颜,二哥明晚上要进山去看西瓜,顺便扎几个草人,省得被一帮野物给拱了。”
“我也去。”安若好不假思索道。
“二哥就是这个意思,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二哥不放心。”凌庚新顿了一会儿才说,“甄痞子虽然不敢了,可村里惦记你的人不少。”
安若好听了,想起近日村里几个青年看她的眼神确实不一般,而白天的遭遇也让她心有余悸,嗯了一声。
凌庚新说完话转了个身边睡过去了,安若好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也睡去了。
安若好瞧着这一大片瓜地,只是西瓜还小,不然她真可以吃个饱,不过凌庚新说了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吃了,到时候一定把她把肚子吃得圆溜溜的。
“二哥,你捉了几条鱼了。”安若好一蹦一跳地跳到河边。
“再捉三条,晚饭就够了。”凌庚新说着又叉到了一条鱼,扔到腰间的鱼篓里。
安若好惦念着他说的烤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在现代,可很难有这么纯天然的,鲜味十足的手工烤鱼。安若好瞧瞧左右,顺手摘了一把薄荷,待会儿放鱼肚子里烤了肯定很香。
“笑颜,你到一边看着,二哥来生火。”凌庚新怕她又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忙把她拉到一旁,自己支了柴火开始烤鱼。
“二哥,好香。”安若好抽了抽鼻子,垂涎欲滴。
“把木盒里的饭团拿出来,还有酱肉。”
“知道了。”安若好顿时觉得整天吃吃野味,睡睡觉,这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二哥,别家的西瓜都种村子边上,为什么我们家的西瓜要种这儿啊?”
“这片地是娘发现的,说最适合种西瓜了,后来我们家的西瓜就都种这了。而且娘的眼光真好,这片地里的西瓜种出来确实又红又甜,集市上的人都喜欢买我们家的西瓜。”
“娘真厉害。”安若好感叹道。
凌庚新腾出手给树枝上的烤鱼撒了香料,顿时爆出一股香料的气息来,惹得安若好口水直流,凌庚新则继续说道:“娘确实厉害,她懂得很多;其实爹也很厉害的,等他打完仗回来你见了就知道。”
“嗯,仗什么时候才会完呢?”
“不知道,自从通往镇子上的桥被大水冲塌了,我们村里还没人去过镇子上,等过几天桥修好了我们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我也去。”安若好忙抱住他的胳膊,恳求道。
“好,你也该去镇子上见识见识。”凌庚新把烤好的鱼递给她。
安若好瞧着这烤成浅黄色的鱼,泛着油光,散发着薄荷和生姜的香气,还有些其他的香味,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她光看着就食欲大开,看看凌庚新手上还有好多鱼,也不怕不够,便敞开了肚子吃。
“别吃那么快,小心鱼刺,没人跟你抢。”凌庚新又递给她一串,顺手把暖好的饭团给她,“就着饭吃。”
“嗯嗯。”安若好接过饭团,她早已经被这美味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凌庚新看她这吃相,笑笑,自己则一边吃一边烤剩下的鱼。
“吃完了,天色也晚了,你去吊床上睡着吧。”凌庚新把火堆收拾了,便推她去茅草搭了棚子里。
“那二哥不睡?”
“二哥要在瓜地旁弄几个陷阱,省得半夜里有野猪过来扰人。”
“我要跟二哥一起去。”安若好听他说陷阱,顿时眼睛冒光。
“淘气。”凌庚新敲了敲她的脑袋,也没拒绝,自顾自往旁边的林子里去,用柴刀砍了一垛的刺藤,用稻草绳捆好了。
安若好看着他沿着瓜地挖了好几个坑,又覆盖上刺藤,才算完工了。等他弄好,已经月上中天了。
“笑颜,赶紧去睡吧。”
“好。”安若好这时候确实熬不住了,便往草棚子去,她走了一段,却发现凌庚新没跟上来,大声喊起来,“二哥?”
“怎么了?”
“二哥,你在哪里?”安若好听着这山里的风声,有些害怕。
“二哥在河边,刚刚沾了泥,得洗洗。”凌庚新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害怕了?”
安若好不敢一个人站在这里,忙循声过去,看他站在水里。
“嗷!”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安若好吓得扑进他怀中。
“是二哥不好,吓到你了。”凌庚新抚着她的肩,安慰道。
“这是狼嚎?”
“不怕,这狼不会过来的,它们的地盘在那座山上,不会越界的,不怕。”
安若好听他这么说,才稍稍放心,从他怀里出来。凌庚新那精壮的胸膛因为沾了水,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她向上看去,脸部线条刚硬,此时此刻看着显得清俊不已,而那黑色的眸子里都是宠爱。
“笑颜,怎么这么看着二哥?”黑夜里,凌庚新微微红了脸。
“二哥长得真俊。”
“笑颜也长得很美,是村子里最美的姑娘。”凌庚新随即又否定道,“不对,笑颜是古乐镇最漂亮的姑娘。”
“二哥,我们别在这夸来夸去了,回去睡吧,明天二哥还要扎草人呢。”
“好。”凌庚新应着,将她一把抱起往草棚子去。
安若好也任由他抱着,等进了草棚子,她才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吊床:“二哥,我睡哪?”
“睡这。”凌庚新把她放在吊床上。
“那二哥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新下一章哦,场地仍然是瓜地,但是有JQ!哈哈哈,大笑三声飘远了~
晚安!
☆、瓜地(二)
“二哥也睡这。”凌庚新说着已经躺在了她边上,惹得吊床不断摇晃,吓了安若好一大跳。
平时在家里,他虽然不避讳,可是他们也没同床睡过啊。她知道他不谙男女之事,对这些估计也不知道避嫌,可是她心里多少都是有疙瘩的。
“怎么了?”凌庚新见她不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若好环顾一圈,这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睡了,先将就着吧,等回了家她再慢慢教他好了:“睡吧。”
安若好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凌庚新怕她掉下去,忙伸手揽住她的腰。安若好身子僵了一下,可也只能继续睡去。
凌庚新闻着她身上少女的清香,还带着些微烤鱼的香气,手上触感柔软,他只觉得她在他怀里就像温柔的水,但是这感觉让他身上的某些地方开始胀起来,身上也渐渐发烫。
安若好此时已经累极,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