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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哟,那童养媳听说才十三岁呢,这么小圆房,梁家是怎么想的。”
一个陈家坪的女人便接过话来:“听说是那童养媳和隔壁的阿包好上了,梁家为避免节外生枝就提前圆房了。”
“我说呢,虽然童养媳随时都可以入洞房也不至于这么急啊。”
“也是,不过童养媳就是童养媳,连块红布都没盖就成了人家婆娘了。”
坐在安若好身边的女人突然红了眼,流下泪来。
安若好看了,这个女人好像是甄痞子的娘,该是大家触了她的伤心事,看来这村里童养媳的地位很差。
“婶子,别哭了。”安若好把她跟前的菜往自己这边多堆了一些,身上也没有可供擦眼泪的,只能手足无措的摆摆手。
“嗯。”甄婶子抹了把泪,继续择菜。
其他女人听到安若好的话,再看看甄婶子,只好闭嘴换了话题。女人就是女人,换了其他话题一会儿也活络起来了。
安若好只笑听着,把她们的话听到耳里,记到心里。她们偶尔问她话的时候她只说不记得了,她们也不为难。在她们看来,她还是那个丑丫。
午时三刻,沈老伯又到河边给河伯念了祝词,大家又抛下一些饭菜去,大家才开饭。
凌庚新端了大碗的饭菜,把笑颜拉到最旁边的树荫下:“赶紧吃,大家都是敞开了肚皮吃的,你千万别饿着了。”
“好。”安若好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因为晒了一早上太阳,他□的胸膛都被晒红了,脖颈上有些脱皮。
“先吃饭,二哥不热。”凌庚新阻住了她,生怕她饭不够吃,饿着了。
安若好听他这么说,也只好先吃饭,不热凌庚新肯定吃饭都不安心。她吃着,抬头望了望:“这太阳这么毒,大家会不会中暑?”
正说着,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蔡伯晕倒了!”
“该是中暑了,赶紧掐人中,拿水擦额头,快!”
安若好看那边一群人手忙脚乱,担心地看着凌庚新:“二哥。”
“我没事,你别担心。”
“家里有绿豆吗?”
“绿豆汤不顶用,蔡伯晕倒,几个婶子会准备解暑汤的,到时候会有我们一份,你放心吧。”
安若好听了,看大家手忙脚乱地要把蔡伯抬回去,微微放心,埋头扒饭。
午饭过后,他们又重新开始修桥。没过一会儿,便有人从陈家坪的木老头子那里取了解暑的药。安若好闻着那药味就难受,煎好后她就躲到一旁去了,看着别人把汤药送上去。
“啊!”忽而传来一声碗摔碎的声音,随之是一声尖叫。
安若好忙站起身来,看到大家都围在河边,她也赶过去。原来是王婆子的女儿,王秀丽不知道怎么的被烫着了,正好这河边也全是石头就摔了一跤。
王婆子瞧着她的手臂被石头划破,流了好多血,急得直嚷嚷:“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胳膊不会摔断了吧。”
“不会不会,只是擦了道大口子。”旁人忙宽慰道。
“二哥,上次丑丫的手断了,你那里应该还有药剩下吧!”曹婶子提醒道。
“是了。”
“二哥,你力气大,赶紧把秀丽抱回你家去,上药要紧。”一旁的人忙建议道。
凌庚新听了,赶紧应下,抱起王秀丽就走。安若好见此,和曹婶子说了也跟上去。王婆子看有凌庚新他们俩照顾,倒是没跟上,谁也不知道她正盼着呢。自家闺女要是能跟了二哥,这下半辈子绝对比村子里其他女人要好多了。现如今丑丫也不傻了,以后随便卖到哪个人家都不会亏了凌家。
安若好一进门就看见凌庚新翻来翻去也没找着药:“二哥,你不是放大柜子下面的抽屉里了吗?”
凌庚新听了,拍了拍脑袋:“是了,二哥都忘了。”
“二哥以往记得可清楚了,今天碰上秀丽姐姐急得……”
“丑丫!”王秀丽躺在床上,羞得瞪了她一眼。
安若好本来还没觉得什么,听她这娇羞的一叫才觉出猫腻来。看那王秀丽俏脸粉红,眉眼含春,看着凌庚新的眼睛里带了丝丝情意,绝对是看上二哥了。
这下可好了,不是要找嫂子吗?这王秀丽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家世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小家小户的反正都是过日子。
趁着凌庚新烧热水,安若好坐到床边去,给王秀丽擦着手臂上半干的血渍,一边说:“秀丽姐,你觉得我哥这人怎么样?”
“二哥哥挺好的。”王秀丽看着凌庚新精壮的背影在灶边忙活着。
哈哈,二哥哥,这跟情哥哥有什么区别!有戏!绝对有戏!凌庚新这方面是个傻子,她得帮着点,别让这么好的嫂子给跑了。安若好想着这一层,高兴地直想蹦起来。
“笑颜笑什么?”凌庚新看安若好一边笑一边给王秀丽擦着胳膊,好像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似的。
“没什么?”安若好眼珠子一转,“二哥,水烧好了吧,二哥给秀丽姐擦擦吧。”她自动地让到一旁。
“那哪行,笑颜。男女授受不亲,你给秀丽擦,我出去。那些药粉覆上再用布包一包就好了。”凌庚新说着已经退了出去。
安若好彻底傻了眼,他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那他对她还……
“丑丫?”王秀丽看凌庚新出去,脸上不禁透出失望来。
“秀丽姐,我二哥是个老好人,他这是尊重秀丽姐呢。”安若好用布沾了热水给她擦着。
王秀丽听她这么说,笑笑:“那倒是,村里谁不知道二哥哥最是正派,哪像甄痞子那几个整天没个正经。”
“是是是。等以后熟了,二哥就不会这么生分了。”安若好生怕她看不上凌庚新,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吹着耳边风。她一会儿夸王秀丽,一会儿夸凌庚新,把王秀丽哄得快飞到天上去了。
“二哥,好了。”
凌庚新闻声从外面进来,看到王秀丽因为未及收领子而露出的肩膀,忙撇过头去。
安若好在心里骂了一声,平时也没见你这么避嫌过,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二哥哥,谢谢你了。”王秀丽缓缓地收起领子,下了床来。
“你小心点。”凌庚新看她好像虚崴了一下,忙伸手过来,看她站稳了又把伸到一半的手收回去了。
而王秀丽看着他这正派的作风,是越发满意了:“摔的又不是腿,我能走。”
“哦。”凌庚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之前笑颜的手摔断过,她是连路都很难走稳,我刚刚看你,只是习惯了。”
王秀丽听他解释,心里更加高兴,他也习惯性地对她好了呢。
安若好则觉得他是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明明是他根本就不让她下床,不让她走路,她哪里走路不稳了。但是二哥能和王秀丽多说上几句话,这黑锅,她就背了吧。
“我得回家去了。”王秀丽低下头去,一副心如鹿撞的样子。
“既然你能走了,就让笑颜送你回去吧。”凌庚新侧过身子,把通往门口的路让出来。
安若好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声傻子,这王秀丽都表现地这么明显了,真是傻子。
“笑颜,你说什么?”凌庚新看安若好摇头,又从抽屉里拿了两小包药递给安若好,“这个你拿去给王婆子。”
安若好听了,也只好接过,这个傻子,晚上得好好给他开导开导。
“丑丫,谢谢你了。”王婆子看只她们回来,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嘴里咕哝了一声就把王秀丽推到里屋去了。
安若好也不喜欢在外逗留,把药递给王婆子:“那我先走了。”
“好。”王婆子也不挽留。
“诶,笑颜!”突然,和王婆子家隔了三丈地的袁家大娘叫她。
“袁大娘,有事吗?”安若好记得她和她几乎没说过话吧。
“你二哥说你喜欢吃豆酱,早上还跟我要呢,正好你过来了,我给你盛一碗带回去。”袁大娘朝她招手,“快过来,别站那晒太阳了,怪毒的。”
安若好想起二哥还是对她好,跟着进了袁大娘的院子。
“这个碗小了点,你站会儿,我给你找个大碗。”袁大娘拿起桌上的碗看看,不满意,又回头去碗橱里找。
安若好环视一圈,屋子还挺宽敞,家具虽然没有上漆,但是看着干净整洁。
“娘!”门外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安若好闻声看去,是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男孩子,皮肤白净,身材却是和村里其他人不一样,看着像个文弱书生。
袁大娘回过头来:“笑颜,这是我家小子,叫赋璟,袁赋璟,这名字还是镇子上的柳先生给取的,那个教书的柳先生,你知道不?”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啦,补上啦,大家有木有看出点什么来?
☆、洗澡
安若好自是不知道教书的柳先生是谁,但是听她这么说就点了点头,而且在这落后的小地方,能教书的肯定是很厉害的,而能认识教书的,让教书的给取名字也就跟着荣光了。
“小子,这是凌家的丑丫,现在不丑不傻了,改叫笑颜。你们同龄人也认识认识,省得下次走在路上都偏过头去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袁赋璟看了看安若好,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安若好便只笑了一下。袁赋璟却看见她眼里有鄙视的光,暗自有些恼怒。安若好只觉得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看到她居然只是鄙夷地点点头打招呼,即使你的名字是教书先生取的又怎样,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袁赋璟看她低头看地上的小坑,装作没看到她不满的眼神,哼了一声就进自己房间去了。
“读书人和我们庄稼汉说不上话,你别见怪,这孩子平时还是挺好的。”袁大娘给她装了一大碗的豆酱,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原来这小子还读书呢,难怪看不上她,安若好抿着嘴笑笑,谢过之后就回家去了。
她刚到家就看见凌庚新在门口一边扫地一边张望:“笑颜,怎么去了那么久?”他随着看到安若好手上的豆酱,咧开嘴笑:“袁大娘还真有心。”
“是二哥有心了,记得我想吃。”安若好端着碗进门去。
“笑颜还想吃什么,二哥都给你做。”
“好。”安若好把豆酱摆到碗橱里,回过身来,“二哥怎么不去修桥?”
“刚刚去了趟河边,沈老伯说是今天吉时已过,明天再继续。而且这天跟娃娃的脸似的,又漫起黑云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起大雨来了。”
“哦。”安若好看到凌庚新的后脖颈上的皮褪了大片,“二哥,你都晒得脱皮了。”
“没事,用洗米水擦擦就好了。”凌庚新说着看了看安若好的脖子,晒得黑红,立马就淘米去。
“咦,二哥你烧这么多水做什么?”
“二哥想起来,笑颜好久没洗澡了,正好二哥也想洗了就给你也烧了一些。”
安若好前天晚上在山上的河水里泡过后就觉得身上干净了,回来就没洗过。
“笑颜以前都是一个月才洗一次,可是今天二哥听人说,女孩子要常洗澡,对身子才好。所以,以后笑颜得两天洗一次。”
安若好看他把淘米水备好了,便伸手给他擦。
凌庚新却把淘米水放到一旁:“等等,二哥要先泡澡,泡完再擦。”
“那二哥洗着,我去后院摘几根茄子还有黄瓜。”
“你过来。”凌庚新把热水倒进大桶里,朝她叫道。
安若好听这话,瞬间就想歪了,他该不会想鸳鸯浴吧,站在那里过去也不是走开也不是。
“二哥后背痒,你得给二哥挠挠。”
“哦。”安若好呼出一口气。
凌庚新正要脱衣入水,安若好忽而想起就这么洗会洗不干净吧:“二哥,你知道皂角吗?”
“什么皂角?”
“就是擦了皂角,洗澡能洗得更干净些。”
“你说皂荚啊,之前娘倒是用过,可后来爹走了二哥就没再用那东西了。”
“那哪里有皂荚?”
“后山上就有,笑颜想用那个洗澡?”
“嗯。”
凌庚新便收了腰带,从柴堆里拔出柴刀来:“二哥去砍几株来。”
“我也去。”
“别了,二哥一个人去快些。”凌庚新说着已经出了门去。
安若好看看那冒着热气的水,早知道她就不说了,幸好这大夏天的不洗热水澡也没事。
“笑颜,快过来!”没多久,凌庚新就回来了,抱了一大摞的皂荚。
“这个要怎么用?”安若好只知道皂荚能洗头洗澡,她却不知道该怎么用。
“二哥教你。”凌庚新把皂角摞成一堆,取了几株出来,快速地脱了衣裤就跳进了大木桶,羞得安若好赶紧偏过头去,他对安若好还真是不避嫌。
“笑颜,给二哥擦背。二哥洗好了,你也用用这皂荚。”
“好。”安若好安若好看着他用皂角,觉得真是有趣极了,听他这么说加重了手劲给他擦背。
“笑颜,你以后都给这么给二哥擦背好不好?”凌庚新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她一脸的幸福。
安若好不忍心让他失望,点点头。
凌庚新一高兴,伸手就把她抱进了水桶,溅起一片水花。
“二哥!”安若好吓得大喊了一声,“你干什么呀,我衣服都湿了。”
“湿了就脱掉,跟二哥一起洗吧!”凌庚新说着已经扯掉了她的衣带,速度地脱了上衣扔出去。
“二哥!”安若好整个上身就这么暴露在他面前,以前觉得他是不懂,可是今天她彻底搞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了。
“笑颜,你真漂亮。”凌庚新说着还伸过手去捏了捏她雪白色的浑圆的顶端。
“啪!”安若好这回是真生气了,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笑颜?”凌庚新捂着脸颊,诧异地望着她。
“我是你妹妹,不是你女人,我的身体不是你随便看的!”
“我……”
“我什么我,你给我滚出去!”安若好指着门口,大吼道,一边已经流下泪来。安若好那盛怒的脸让凌庚新心里怕怕的,只怕他再说什么,她会哭得更厉害,只能听话地爬出去。
安若好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趴在木桶边上哭了好久,直到最后哭得睡过去了。
凌庚新听到里面的轻声抽泣,他知道她生气了,她不愿意让他看她的身体。他恼恨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忽然里面没声音了,连忙走进去。她居然就靠在木桶沿上睡着了,唤了几声也没答应。他只能偏过头去把她从桶里抱出来,她说不给看就不看吧。凌庚新就那么摸索着给她换了湿衣服,又给她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才敢去看她的脸。
她的眼角还带着泪珠,他轻轻地给她抚掉,叹了口气,他得想着给她赔罪,让她高兴。
安若好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一睁眼,那边的床上已经没了人,她环顾一圈,家里也整理干净了。因为昨晚上没吃饭她饿得慌,现在也浑身没力气,她撑着身子爬起来走到桌边,凌庚新倒是已经给她留了饭。
她想起昨天的事情,确实是他做错了,虽然他看起来很受伤,可给他一次教训也好,兄妹间再亲也不能这样。她埋头扒着饭,想起今天大家伙还在河边修桥便出门去。
凌庚新刚扛了块大石头就看到她从小路上下来,心虚地低下头去,只更卖力地搬石头。安若好也不看他,径自去找了曹婶子。
“笑颜,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你二哥说你昨晚上发了高热呢,怎么起来了?”曹婶子看她伸手要择菜,忙夺过去,“今天就别干活了,好不容易不傻了,万一发场高热又傻了怎么办?”
“婶子。”安若好拉长了后音,她现在就想找点事做。而且这凌庚新做了亏心事,居然拿这种话来瞒天过海。
“去看看你二哥吧,他今早上特卖力。明后天还有好多活呢,别让他累着了。”曹婶子把她往河边推去。
“我还是帮着择菜吧,洗米也行。”
“行了行了,我知道现在的笑颜可勤劳了,可刚发了高热的身体真别累着了。”曹婶子把她手里的米盆也夺过去,“诶,袁家那小子来了,你们两个同龄人或许还有些话,去找他玩去吧。”
“他也得干活吧。”
“他是读书人,哪能让他干活呢。要不是桥冲塌了,他这会儿该在镇子上读书呢,他可是我们村子里第一个被柳先生挑上的孩子,可厉害了。”王婆子也凑过来说道,她知道自家秀丽是配不上那小子了,要是能给秀丽弄个读书人家的小姑子也不错。
安若好听着大家夸他,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丑丫。”安若好不去找袁赋璟,袁赋璟反倒先来找她了,大家也都识相地退开。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自家村里的好小子还是得留给自家村里的姑娘。
“什么事?”
“听说你见过河伯?”袁赋璟一本正经地问她。
“我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丑丫,哪能见到河伯啊。”安若好打了个哈欠,摆明了不耐烦和他说话。而且昨天袁大娘都跟他说了她叫笑颜,他这是故意的。他看不起她,她也不稀罕。
袁赋璟没想到他居然在她这碰了个软钉子,摸摸鼻子,换了个话题:“你叫笑颜?”
“你娘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安若好坐在石头上,眼睛却一直看着大伙垒石头。
“你说这桥什么时候能修好?”
“我二哥说过个四五天吧。再过四五天,我们家的西瓜也能卖了。”
“嗯。你到时候肯定要去镇子上,你如果想在镇子上玩,可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