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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陆清容问道。
“倘若咱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母亲定然不会像今日这般为你担心了。”蒋轩一本正经地说道。
陆清容其实也有这种想法,只不过被他如此自然地讲出来,仿佛在讨论天气一般理所应当,有点不适应罢了。
只见陆清容定神过后,竟然微微点了点头。
蒋轩大喜。
昔日说起这件事,总是换来陆清容轻则娇嗔,重则怒瞪,鲜少得到过正面回应。
蒋轩顺势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可要有所行动才是。”
感受到腰间那双手似是紧了又紧,陆清容轻推他一把,轻喘着开口:“那也总要等到晚上,这大白天的……”
话说到一半,她已经从蒋轩怀中挣脱出去。
蒋轩看着她这略显慌张的模样,不由勾起唇角,含笑望了她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以为这行动指的是什么?”
这她可说不出口
陆清容呆愣片刻。
突然又发觉,难不成自己理解错了?
轻咳了一声,陆清容像在自言自语:“你指的什么,我怎么知道……”
蒋轩笑意加深,忍不住欣赏着面前这个小人儿含羞带怯的模样,半响过后,才给她解释。
“明日太医院的徐医正会去梨春院给丽鹃请平安脉,横竖你都要过去陪着。倒不如也让徐医正帮你看看,对症下药,开个适合你体质的调理方子。”
蒋轩看着陆清容。眼神之中带了一丝心疼。
总觉得陆清容身子过于单薄,尤其每逢云雨交融之时,更是容易疲累,自己的隐忍倒在其次,主要是担心她的身体。
陆清容这厢,则是一提起进补的事儿,就变成了鸵鸟。
“母亲送过那么多东西来。还用得着再开方子吗……”陆清容又开始对付了。
蒋轩这次没有轻易放弃。
“以前从不见你吃那些东西,我觉得也挺好,毕竟是药三分毒。万一吃错了路子,倒还不如不吃。”
蒋轩想了想,又补充道:“并非母亲送来的东西不好,只是徐医正医术高明。连圣上都钦点他给丽鹃请脉。想必他开出来的方子能更稳妥些。”
这话说得挑不出任何毛病。
陆清容点头的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才是。
蒋轩这才放下心来,想起自己还有事在身。
“刚才禇大人派人来请我过府一趟,我这就去了,晚上不用等我用饭。”蒋轩交待。
起身行至门口,他忽地停住,回头对陆清容说道:“我说的‘行动’。当然还有其他所指,等我回来。咱们一起研究研究那两本嫁妆画再说!”
看着他一脸正色的模样,陆清容也不打算认输。
“谁要等你回来……”陆清容小声嘟囔着,作势就要回里间去开箱子。
蒋轩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就看到了无比罕见的一幕。
世子爷一路走出榆院,嘴角竟然一直含着笑意。
而陆清容这边,当然没有真的去动那画册。
本以为蒋轩也同自己一样,不过是在逗趣而已。
却不想,蒋轩一直记着这事。
当天晚上,果真就跟她认真研究了一番。
只不过,碍于自己承受力有限,他也只能选择其中之一用来实践罢了……
翌日清晨,陆清容脚下还是有些飘。
但她仍带着绿竹去了梨春院。
徐医正来为丽鹃看诊,她这个主母不在场总是不好,何况她还答应了蒋轩让徐医正为自己请脉。
好在徐医正是个老于世故之人,自始至终,除了问症看诊,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不多时,丽鹃和陆清容就分别得了安胎和调养的方子。
对于徐医正那些阴虚内热之类描述,陆清容记都记不住,只因全然不懂。
她没打算深究,总归徐医正是值得信任的人,帮自己看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遵医嘱按时服用便是。
倒是徐医正面对丽鹃之时,与对自己的态度别无二致,都是既恭敬又谨慎,让陆清容颇感好奇。
按照蒋轩的说法,徐医正虽是皇上钦点,却是通过他请来侯府的。
看来,能做到太医院医正,这察言观色的能力果然超群。
至于徐医正到底是如何判断的,陆清容也只能在心中暗自好奇。
正想着,那边徐医正已经干净利落地告辞而去了。
念及刚才的医嘱,孕妇要适当运动才好,陆清容便想拉着丽鹃去景湖那边走走。
谁知二人刚一出梨春院,迎面就碰上了正在门口转悠了好半天的贺清宛。
只见贺清宛穿了一件玫粉色绣丁香褙子,艳紫色综裙,发髻之上的珠花也是一水的绮丽之色。
盛夏时节,任谁看了她恐怕都要更热上一分。
陆清容是打算视而不见地走过去的。
丽鹃想起自己刚进府时,贺清宛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派,对她亦无甚好感。
随陆清容一起过去,二人谁都没搭理她。
贺清宛并不在意,转身疾步追上了她们。
“听说程姑娘又有了身子,我是专程过来道喜的。”贺清宛面上堆笑,却怎么看都不大自然,“只是门口的羽林卫极为尽职,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我进去。”
这“羽林卫”三个字,被她咬得极重。
意思不言而喻。
语罢,她盯着陆清容看了许久,没见到期待之中的妒火。
贺清宛的目光转向丽鹃,接着又道:“世子爷果真是看中程姑娘,这倍加爱护的阵势,着实让我们羡慕得不行!若是姑娘他日能为世子产下个哥儿,前程更是不可限量了!”
瞅着贺清宛那极尽夸张的表情,陆清容甚至有些作呕。
这反应看在贺清宛眼里,只她是掩饰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贺清宛愈发张牙舞爪起来。
为了让陆清容发作,她竭力挑拨:“刚才看到徐医正从梨春院里出来,就能证明世子爷有多看重程姑娘了!想来世子夫人都没由徐医正亲自诊治过吧?”
陆清容忍不了耳边的嗡嗡作响,正欲把她赶走,却被丽鹃抢先了一步。
“贺姨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第四百一十二章 巴掌
贺清宛没想到丽鹃会帮着陆清容说话,被她如此呛声,有点反应不过来。
丽鹃接着说道:“贺姨娘一口一个‘世子的孩子’,可有什么凭据?若是没有,如何就能这般信口开河!”
丽鹃见不得贺清宛这副挑拨生事的嘴脸,说起话来格外不留情面。
贺清宛也不示弱,看了看丽鹃尚未显怀的小腹,又看了看陆清容,眼神充满了挑衅。
“这还用得着凭据吗?”。贺清宛一脸的不可置信,夸张至极,“程姑娘住在侯府半年有余,也没见你出过府,这孩子不是世子爷的,还能是谁的?”
丽鹃沉着脸,没有说话。
贺清宛的无赖之相,远远超乎了她的意料。
一时之间,对于如何应对,丽鹃有些拿不定主意。
贺清宛和世子夫人有着错综复杂的关联,这些事丽鹃是有所耳闻的。
二人是否真如传言那般不相往来,尤其世子夫人对她是怎么个态度,丽鹃自认并不十分确定。
故而,丽鹃先是面露难色地向陆清容望去,似有询问之意。
四目相对,陆清容只无奈一笑,便移开了视线。
对于贺清宛,陆清容已经仁至义尽。
当初丽鹃进府之时,贺清宛几次三番出言不逊,她都尽量化解,不想让府里的人得罪丽鹃,亦或产生不必要的冲突。
然而,拦得住她一次。却架不住她自己一门心思惹是生非。
陆清容早已不打算理她,由她自生自灭去了。
这时,陆清容忍不住微微转头。目光瞥过跟在丽鹃身后不远处的那位嬷嬷。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位当初跟着丽鹃一起进府的林嬷嬷,乃是皇帝亲自安排的人,是宫里经验丰富的老嬷嬷。
陆清容心里琢磨着,贺清宛这番大放厥词,也不知道林嬷嬷能否听得清……
然而,这片刻的安静。看在贺清宛眼中,则是另一种意思了。
她费尽心机的挑拨,竟换来丽鹃和陆清容的一番眉来眼去。怎能不让她更为恼怒。
怀有这种想法,贺清宛后面更是难以自控。
丽鹃原本不想与她计较,留下一句“清者自清,我的孩子跟世子爷没有半分关系”。之后看都没看贺清宛一眼。就欲转身离去。
贺清宛只觉得她是给脸不要脸,顿时恼羞成怒,竟然上前一把拉住了丽鹃。
之前一直低着头的林嬷嬷,这时也把头抬了起来,紧盯着贺清宛不放,以防她再有旁的过激之举。
丽鹃被拽得停下了脚步。
贺清宛见状,顺势松开了手。
正在陆清容心中暗叹她又逃过一劫之时,贺清宛又开了腔。
“既然程姑娘多次声称孩子都不是世子爷的。我倒是想问问,你现在肚子里这个。到底是和哪个野男人在侯府之中苟合而来的?!”
话音未落,在她“野男人”三个字出口之时,林嬷嬷就开始挪动脚步了。
等她一整句说完,林嬷嬷已经行至近前。
只见其高举右臂,狠狠一抡。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极为敏捷。
清脆的啪啪两声响起时,在场的人都有些没缓过神来。
陆清容惊讶的是,这个林嬷嬷是怎么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正反手连抽了两个嘴巴……
宫中的老嬷嬷,果真名不虚传。
而贺清宛此时,早已呆立当场。
她如何能想到,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身边的仆妇,竟然敢有如此行径。
好在丽鹃性情温和,又觉得自己寄居侯府这段日子,已经给世子和世子夫人添了不少麻烦,总不好再张扬生事,便以眼神安抚了林嬷嬷,不欲继续追究。
临走之时,丽鹃留下一句:“贺姨娘最好还是管住自己这张嘴,须明白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在陆清容听来,这绝对算是善意的提醒。
当然,贺清宛要是能这么想,就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贺清宛尚未从那两巴掌带给她的震惊之中抽离出来,仍呆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甚至陆清容与丽鹃一行人走远,她才突然感到脸颊那麻木之中夹杂着刺痛的感觉。
钻心的疼,让她嘴里不断发出“嘶嘶”的声响,伴随着耳边停不下来的嗡嗡声,贺清宛只觉得头痛欲裂,羞愤难当。
自始至终,那个林嬷嬷连句话都不曾说过。
而她出手的速度又是如此之快,自己毫无防备,甚至都没来得及还手。
贺清宛越想越气。
当她终是忍不过,打算追上去打回来的时候,身后的丫鬟红霞总算眼疾手快了一次,将她死死拉住。
“姨娘莫要冲动!”红霞急切地喊道:“这事情闹大了,对咱们可是没什么好处!”
贺清宛不以为然,想及梨春院门前那些羽林卫,声音不由弱了半分:“那个程丽娟我惹不起,但区区一个仆妇我也要忍让不成?”
“姨娘素来深明大义,就算不为您自己,也要替二爷想想啊!”
红霞这话说得略显晦涩,只因她太过了解贺清宛的性情,不敢直言罢了。
这段日子,世子爷对待枫院的态度一直是爱答不理的。
以前世子爷遇事还会提点二爷几句,赶上二爷做了出格的事,世子爷劈头盖脸就教训,从不含糊。
听闻就在去年,世子爷还曾禁过二爷的足。
但是近日,自从枫院的唐**奶出事之后,世子爷的态度就变了。
甚至康宁县主跑回娘家这种枫院的头等大事,世子爷都不闻不问。
半年多过去了,康宁县主愣是没回来。
就连她们这些丫鬟,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寻常了。
她就不信贺清宛没有半点察觉。
贺清宛果然被红霞这句话唤回了神志。
自己挖空心思进了侯府,可不是为了跟个仆妇斗气的。
即便是丽鹃,她也并未放在眼里。
她心心念念惦记的,可是陆清容的位置,甚至还要更进一步呢……
此刻自己受委屈是小,若是因此给蒋轲添了乱,才真是得不偿失。
劝罢自己,贺清宛冷笑一声,转身回了枫院。
一路上,她想的都是,如何趁着邱瑾亭不在的这段日子,先把枫院这位置抢到手再说。
却不知,蒋轲那厢,正为了请不回邱瑾亭而搞得焦头烂额。
第四百一十三章 喜忧
沁宜院里,吴夫人和蒋轲正在因为邱瑾亭的事一筹莫展。
蒋轲刚从成阳公主府回来,就被吴夫人叫了过来。
“怎么样?”吴夫人眼含期待。
蒋轲叹气过后,又无奈摇头:“人都没见着!”
“见不到邱瑾亭,你可以求见成阳公主啊,把长辈说通了,许是更管用呢!”吴夫人指点着他,“再不济,可以旁敲侧击地提一提当年她所做的那些丑事,就不信她们还能这般趾高气昂!”
蒋轲继续摇头:“说是公主和邱都尉并不在府里,想说都找不到人。其实我是亲眼看着公主的马车进了府的!只是人家有心避而不见,我也没辙。”
看着蒋轲失魂落魄的模样,吴夫人倍感心疼。
原本对吴夫人来说,倘若邱瑾亭在风平浪静之时回了娘家,她真是求之不得,高兴都来不及。
但邱瑾亭偏偏挑了这么个时候。
唐珊这个平妻意外身亡,隔天她这个正妻也跑了。
最近这半年多,关于枫院的各种谣言甚嚣尘上,蒋轲的名声可谓一落千丈。
若是再不能把邱瑾亭稳住,恐怕蒋轲只会更加惹人诟病。
然而吴夫人所担心的,还不止这一件事。
“自从去年端阳宴过后,太后娘娘明显又跟咱们隔了心。”吴夫人跟蒋轲说话越来越无所顾忌,“甚至还怀疑是咱们走漏了风声,才让唐珊白白牺牲的……”
蒋轲黑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吴夫人怨怼道:“唐珊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媳妇,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让她送了命,咱们又该找谁说理去?”
“更何况。她还怀了你的孩子,若是一切安好,如今孩子都过了满月了!”
吴夫人一脸颓丧。
蒋轲望了一眼门口,确认四下无人,仍压低了声音:“母亲莫要再提那事了,总归咱们也是有份,若是传了出去。对谁都不好。”
吴夫人闻言,反而更激动了。
“我本也是不想提的,但是你可知道。太后娘娘竟然怀疑是咱们走漏了风声,才致使最终一无所获的!”
蒋轲听罢,很是惊讶。
吴夫人又道:“我就不明白了,咱们连太后娘娘安排谁去放的东西都不知道。怎么就能怀疑到咱们头上!”
蒋轲寻思片刻。随口道:“应该就是大哥院子里的那个吴七娘吧?”
吴夫人险些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当年被太后娘娘以丫鬟的名义赏给了蒋轩,起初还上蹿下跳了一阵,但自打吴十娘被蒋轩送出了府,这个吴七娘就格外安分,低调得像是不存在一般。
这么一想,吴夫人也觉得肯定就是她了。
吴夫人有心去掰扯一番,被蒋轲劝了下来。
“母亲别再纠结这事了,总归端阳宴事败。再纠缠下去有害无利。何况太后娘娘只是发发牢骚罢了,这无凭无据的。也不会真认定了是咱们的错处。咱们还是忧太后之忧,尽快再立新功才是正道!”
听儿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吴夫人很是欣慰。
“放心,我这也只是一时气话,回头真要把吴七娘也送走了,还不知道又称了谁的心意呢!”
吴夫人说完,又想起另一事:“至于这再立新功,我倒是已经有过计划,就看最近能否有好消息了!”
“儿子怎么一点都不知情?”蒋轲颇为好奇。
“你不必知情,只等着到时候去立功便是!”吴夫人脸上总算有了笑意,“与上次不同,这一回,可是明面上的功勋,货真价实!若是运气好,赶超你大哥也不是不可能!”
蒋轲听得心潮澎湃。
吴夫人却坚持卖关子,没再细说。
几天过后,暂时没什么消息传来,倒是科举会试正是开考了。
三年一次的京城会试,有资格参加的都是去年各省乡试之中的佼佼者。
一时之间,全国各地的举人早就汇集京城,为了皇榜上那百十来个位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只有江凌,到了开考前一天夜里,才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京城。
本就没有几个时辰可休整了,他竟是连家都没回。
京城早已宵禁,他打着漠北信差的旗号,才让守城士兵帮他打开城门。
从阜华门入城,江凌直奔靖远侯府。
大半夜的榆院,蒋轩听说他来找自己,立刻起身,又担心吵醒陆清容,随手披上件衣裳就去了前面的书房。
翌日一早,当陆清容听说江凌临考前大半夜来找蒋轩,而且两人谈了许久才散,最后江凌甚至直接歇在了侯府,诧异得不行。
“他人呢?不会还在侯府吧?”陆清容问道。
“天不亮就去了贡院,此刻会试应该已经开考了。幸亏昨天留他住在这儿,起码还能休息一个时辰,否则他怕是连一刻的觉都不得睡。”蒋轩笑道。
“一个时辰……真不知道还有谁在会试之前只睡一个时辰的!”
陆清容感叹过后,忽地想起:“他连家都不回就来找你,可是漠北出什么事?”
蒋轩犹豫一瞬,才摇了摇头:“与战局无关,只是攻下番蒙人的某处营地之时,发现了些古怪,他顺道知会我一声。”
蒋轩只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