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淡淡道:“第一是不是又是严大人家的公子?”
唐蓁明明长得随我,但性子更像她娘,活脱脱是一只小狐狸。
长大了估计会更像她娘,到时候小狐狸长成为一只大狐狸,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大好青年。
她年纪虽小,但说起话撒起娇来,一套一套的,专晓得捡你觉得好听的话来说。
这不她眼珠子一转,立刻拍手道:“蓁儿就知道父后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一猜就中。我本以为这回能拿榜首的,没料到还是输给了严时安。”
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即使我和严闻舟之间的关系越来越道不清说不明,但有些事还是不得不承认的,比如他的亡妻给他留下的那个儿子的确争气。
就从他儿子的样貌和才智来看,没人会怀疑严闻舟是喜当爹。
听说以前严闻舟是媳妇伴读那会儿,月考总是第一,每次都要压媳妇一头。
如今他儿子子承父业,又成了我闺女的伴读。
而历史也总是惊人的相似,如今每次月考成了他儿子总拿第一了。
在我印象中唐蓁还是拿过一次第一的,只不过那次是因为严时安生病未能参加考试。
事后萧玄说严时安生病不来考还是被唐蓁逼的。
但萧玄还说唐蓁这么做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她是为了能在我生辰那日告诉我她拿了月考第一,给我一个惊喜,让我高兴。
这丫头,是有心。
晓得这件事后我十分感动,随即给她上了一堂以“诚信考试,不走歪门邪道”为主题的教育课。
川月先生说过:教育要从孩子抓起,正能量是要从小培养的。
我深以为然,想到此,我不禁对正在往碗里夹肉的唐蓁严厉道:“为什么别人严大人家的公子总能考第一?为什么你就不行?”
唐蓁筷子一松,夹起的肉落了下来,委屈地低下了头,小声道:“蓁儿尽力了。”
我反问道:“尽力?你前段时间被我缴了的九连环还在我这儿,你也好意思说尽力?罢了,不提以前。你给我好好想想今后这段日子,不要以为后日要去行宫了,功课就落下,想想你去行宫玩的时候,别人在干什么?去行宫后不要想着玩,功课按往常做,听明白了吗?”
唐蓁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算是今日放她一马。
川月先生还说过:竞争意识也是要从小培养的。
我同样深以为然。
第33章 有一个妃子
窗外永不知劳倦的夏蝉鸣鸣不休,叹影池中的荷花簇满一片遮了碧水,避暑行宫里的日子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过着。
用完午膳后萧玄和凝馨就携着唐蓁和唐箨去知鱼矾赏鱼了,我说日头太毒便不和他们同去了。
有萧玄和凝馨替我看着那两个孩子,我自然一百个放心。
萧玄不用多说,至于凝馨,在慈宁宫时一直是她照顾唐箨的衣食起居,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唐箨的喜恶,唐箨一离了她便不惯得很,所以我去慈宁宫要走唐箨时,自然也把凝馨要了来。
相处了几日,我觉得这丫头不错,二十出头的年纪,虽比不上方隽那般老练,但做事足够细致谨慎,说起话来算得上伶牙俐齿,做起事来也懂得分寸。
凝馨小圆脸,大眼睛,天生一副娃娃脸,二十出头看着就跟十六七似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亲和十足,是个讨人喜欢的模样。
别说唐箨离不开她,就连一向秉持着“同性相斥”观念的唐蓁和凝馨呆了几日后,也有些舍不得她了。
有天唐蓁还问我回宫后能不能将凝馨从皇祖父那里要过来。
我说如果你能从你皇祖父那里将你弟弟要过来,那凝馨当然也就能跟着过来了。
然后唐蓁便就不说话了。
就算她年纪还小,也早看明白了在她皇祖父眼里唐箨是命根子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要的过来?
我闲来无事时看着凝馨和萧玄站一起,便动了一个念头。
萧玄年岁和我差不多,我都成婚七年多,儿女双全了,他却还是独身一人。
我每次提及他的婚事,他总是说怕自己成了亲后不能一心一意侍奉我。
我说那你找个宫里头当差的,就算成婚后当差没空回家,也能常常在宫里面碰面。
萧玄便又说他没遇到合适的。
每次我说不服他,便只能作罢。
无独有偶,媳妇遇到了和我同样的问题,她身边向来看重的方隽也一直没嫁得出去。
媳妇和我提过要不就让萧玄和方隽凑合算了。
虽然我知道方隽是个好姑娘,但她的容貌着实朴素平淡了点。
她和英俊潇洒的萧玄在一起,若是单看容貌总觉得不是太登对。
再者,方隽性子本来就淡,萧玄更是个冷面话少的人,两块冰块凑到一起干什么?比谁更“冻人”?
倒是凝馨这样活泼的性子和萧玄比较互补,两人站在一起也是幅养眼的画卷。
自从动了撮合两人的念头后,我便常常用日头毒的借口让他们两人自己带唐蓁和唐箨去玩。
为了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我也是用心良苦,虽然他们要带着两个小孩,但小孩子懂什么,不碍事。
若到时候回宫后,岳父那边成了一对,我这里也成了一对。
双喜临门,不失为一桩美事。
年纪越大,我这月老当得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这几天媳妇来了我这儿一两次,她除了处理朝政,大多时候便是陪着许寻郭道桓还有两个新人一同去赏景游乐了。
宋承到行宫后不用伴驾,又是个闲不住的人,来我这儿来得勤了很多,这几日几乎是天天下午都要来,一来就要坐到快要用晚膳时才回去。
我不是话唠,他的话也没有前几年那么多了,到底长大了,再骄纵的人也总有懂得收敛的一天,再跳脱的性子也总有安静下来的时候。
今日下午宋承又来了我宫里,他穿了身素色镶纹的袍子,未束发戴冠,只是用发带将散落在腰间的头发打了一个结,少了几分贵气和庄重,多了几分慵懒和随意。
前几回见他,我还会说他这打扮太不合规矩,哪有大白天就披头散发的道理?
说多了,他还是不改,我也懒得说他了,随他吧,反正在行宫里,是可以略微自在一些。
宋承进殿行完礼落座后,便打开了他那把黄花梨折扇,扇了起来。
那把折扇是当初媳妇赐给他的,上面还有媳妇御笔提的字,媳妇给他提的是“桃花扇”。
媳妇提的“桃花”两字是双关之意,一是指媳妇初见宋承是在一片桃花林中,二是指宋承那双风流无比的桃花眼。
想当年,雨后初晴,桃花纷飞,俊美的男子独坐桃花林中,修长的双手轻抚琴丝,琴声铮铮,流泻而出一曲凤求凰。
曲罢抬头,对着眼前听痴了的女子微微一笑,那双桃花眼中映着满树桃花,更映着那位比桃花还娇美的女子。
男子起身,走到女子的面前,轻轻拭去落在女子发上和肩头的桃花。
桃花眼尾弯弯,眼周微红,笑意之间蕴藏着无限风流,一时让人如饮烈酒,沉醉不知何方何处。
更不知是这千千万万缤纷而落的桃花美,还是那位有着一双桃花眼的男子更美。
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我也没这么好的脾气去看自家媳妇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精彩瞬间。
上述这些都是听当初侍奉在旁的宫人们说的。
这几日和宋承闲聊时说到此事,宋承笑着说桃花林抚琴那招他起码对着十个女人用过,没有一个是不看呆的,女皇会拜倒在他那双比桃花还好看的桃花眼下,也不算一件稀奇事。
他说陛下已经算是他见过定力最好的女子了,但陛下终归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会对长得好看的男人生出几分兴趣。
宋承还笑说如果那时女皇还不看醉,再看下去他倒要被眼前的女子给迷倒了,如果真是那样,那将会成为他这位情场圣手职业生涯中不可磨灭的耻辱。
宋承在言谈间从不避讳他那些光荣的撩妹战绩,奇怪的是,听后我竟不觉得他不知廉耻,反倒还佩服起他那问心无愧的模样。
其间我也偶尔会想到那日许寻所说的事情,但我终究没有特意去试探宋承。
算计太多,试探太多,总是会累。
不如先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悠闲。
就这样我和宋承常说些烂话,屁话,废话,打发时间容易得很。
宋承坐了片刻,便收了扇子,毫不见外地拿了一块雪花酥往嘴里送,边吃边道:“今日两位殿下又去哪儿玩了?”
我呷了口茶笑道:“萧玄今日带他们去知鱼矾了。”
宋承道:“原来是跑去赏鱼了,听说那里的鱼又添了新的品种,两位殿下应该会喜欢,萧玄倒是会安排。”
我摇头道:“萧玄一个大男人哪有这样细的心思,还不是凝馨那丫头提出来的。”
宋承笑道:“父后宫里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差。”
宋承这话说的,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不忘拍拍岳父的马屁。难怪这群老绿帽子里,岳父大人看宋承相对顺眼一些。
正闲谈间,宫人进来禀报说顾清嘉来请安了。
宋承听罢,脸色一变,讥笑道:“他这个书呆子怎么想着来大人您这儿了。”
我道:“成日在宫里面看书还是会闷的,能来我这儿走动也是一件好事。”
宋承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宋承和顾清嘉不对盘是宫里头的人都知道的一件事。
宋承看不惯顾清嘉那副自命清高病恹恹的书呆子样,更可恨的是这书呆子还在位分上压了他一头。
顾清嘉看不惯宋承轻浮不知礼节狂妄自大的模样,更可恨的是自己的位分明明在他之上,他在自己面前还总是露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两人刚入宫时便互看不顺眼,但让两人真正势不两立还是因为那件事。
那时宋承独占恩宠,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宋承本就是骄纵惯了的性子,再加上媳妇的恩宠,如此一来自然是目空一切,不知天高地厚,连我的话都不放在心上,更别说顾清嘉的了。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宋承逛御花园正好遇到在御花园作画的顾清嘉,两人可能真的八字不合,一见面就起了口角,周围的人劝不住,便越演越烈。
虽然宋承口才是好,但讲大道理怎么讲得赢博览群书的顾清嘉,光是顾清嘉那“之”来“之”去的“之乎者也”就够宋承头痛了。
宋承眼见嘴巴上占不到便宜,就有了动手的打算。
一言不合,宋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直接把顾清嘉扔进了御花园的池子里。
萧玄告诉我时,我正当在喝茶,吓得我赶紧把口中的上好龙井喷了出来。
我擦干净嘴边的茶水后,才反复询问萧玄,确认此事的真假。
萧玄说如假包换,而且他口中的“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当时我就懵逼了。
把人推下水或者把人踢下水我都能接受,也都能想象,
可把人扔下水是什么鬼名堂?
第34章 就是冤家才聚头
原来那时宋承和顾清嘉站的位置离池子还有一段距离,于是宋承才直接把顾清嘉抱了起来,飞快冲到了池子边,把他扔了进去。
周围随行的宫人们当时就傻眼了,谁见到过这种状况?
谁会想到后宫之中一位大人竟会突然将另一位大人抱起来?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待宫人们反应过来时,顾清嘉已经在水里头挣扎了。
随后便是鸡飞狗跳乱作一团,顾清嘉被捞起来后看着在一旁看笑话毫无愧色的始作俑者宋承,正欲开口大骂,岂料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又昏了过去,自此后大病了一场。
围观的宫人们这才想起,宋承虽然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花花公子,但也是欧阳雁将军的儿子,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虎母生下来的也定不会是只病猫。
只是宋承平时不发狠,发起火来,他的武功底子怎么也是在的,力气也不是宫里面别的绿帽子能比的。
顾清嘉这只体弱的病猫遇上他,也只有被抱起来扔进池里的份。
这恐怕是宋承人生中唯一担得起“将门虎子”一词的一刻了吧。
之后我和媳妇常去顾清嘉殿里探病,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太医,至于赏赐的人参燕窝更是数不胜数。
同时宋承也该得到应有的惩处。
我本来的打算是罚他半年俸禄,禁足三个月,让他好好思过。
但媳妇说;顾丞相一听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遭遇了这非人的待遇后,气得胡子都白了几分。下朝后直接拦住了媳妇,一定要讨个说法。
欧阳雁将军也是个明事理的家长,听说这件事后,差点就要冲进后宫,那架势让人觉得她恨不得立刻把宋承杖毙。
好在媳妇和顾丞相尚算理智,把欧阳雁将军给拉住了,随后冷静下来的欧阳雁将军对自己不能亲自用拳头教育宋承深感遗憾,并且表示大力支持顾老丞相的决定,一定要对宋承进行严惩,让他好好长一番记性,如此才不辜负自己把他送进后宫的初衷。
我想这欧阳雁将军的确是宋承的亲娘呀。
在各方的施压下,我便加大了惩罚力度,把禁足三个月改成了去冷宫里待三个月,且不得带任何服侍的人。
我盼望着这三个月的冷宫之行能让他好好反思,吃点苦头,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宋承进去前,我送了他四个字“努力改造”。
宋承从冷宫出来后,我又送了他四个字“好好做人”。
三个月后的宋承虽称不上改头换面,但确实收敛了,眉眼间的骄纵淡了不少,脾气没以往那般火爆了,礼节也周全了许多。
甚至懂得经常去岳父那里请安,懂得去讨岳父的欢心了。
但那三个月的冷宫之行还是成了宋承心里头的一根刺,就算他心大得很,可在冷宫的那段日子他还是不愿多谈的。
虽然去冷宫这个决定是我下的,媳妇批准的,但宋承心底里最怪罪的自然是顾清嘉。
他怎么能想到顾清嘉被他扔进池子里洗一躺冷水澡后就会大病一场?
自此事后,两人的梁子算是真正结下了,再也没有解开的可能。
顾清嘉来的时候着的是一件浅蓝色的袍子,长发束成髻,戴云纹玉冠,腰佩如意绕云青玉壁,全身上下的装扮无不昭示着庄重严谨,都是见上位者时该有的打扮,没有出一点错漏。
这样的装扮和披头散发、觉得天热还把袖子挽了起来的宋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清嘉的脸常年发白,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不见瑕疵,无端生出了几分让人怜惜的病弱之美。
他态度十分端正地对我行了该有的大礼,起身后,方才看见我身旁的宋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该起身的宋承也不起身,只是嘴上说道:“参见顾大人。”
顾清嘉也不看他,幽幽道:“没想到宋大人在此,几日不见,宋大人是越不把礼节和上下尊卑挂在心上了。”
顾清嘉这话便是既说宋承打扮不合规矩,又怪罪宋承不起身给他见礼了。
宋承笑着看他道:“连大人都没说臣不知礼节,顾大人又何出此言呢?莫非顾大人认为大人不如你知礼节?”
我心道:我说你说的还少吗?娘的宋承,一看情况不对,就让我背锅。
顾清嘉道:“你满口胡言,大人怎会不知礼节,定是大人说过你,你不听,大人又仁慈不罚你罢了。”
还是顾清嘉这书呆子要明白事理些。
我稍感安慰后便打断了他们的争执,皱眉道:“好了,你们两人都是宫里头的老人了,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以后在那些新人面前吵吵闹闹又成何体统?你们两个大男人,家世都极好,又不是那些三姑六婆,非要在口角上争个高下?天气本就这么热,话说这么多,你们不烦躁,我也听着却烦,还是闭嘴喝茶好,顾大人坐吧。”
这番话我本是不想说的,反正这两人见面不吵不争我倒觉得稀奇,只是这天气,我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叽叽喳喳听得实在是烦。
脸皮厚的宋承还是似笑非笑的模样,脸皮薄的顾清嘉被我训得面上一红,叹了一句:“大人教训的是,君子当讷于言。”
顾清嘉落座后又谦逊道:“谢大人。”
我脸色缓和了几分,笑道:“这是新进贡的君山银针,甘甜醇爽,你且尝尝。”
“谢大人恩典。”
言罢顾清嘉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赞叹道:“好茶。”
我道:“喜欢就多品几杯。”
一旁的宋承也赶忙跟着喝了一口,才道:“顾大人向来喜欢在自己殿中,怎么今日到大人这儿来了?不会只是为了来要杯茶喝的吧。”
顾清嘉略微不屑地睨了宋承一眼,没有理会他。
我道:“顾大人能来我这儿走动是件好事,只是……”
我沉吟片刻,看了眼满腹心事的顾清嘉:“无事不登三宝殿,若顾大人真有事就直言吧。”
“大人英明,臣此来除了向大人请安外,确实还有一事。”
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问道:“顾大人请说。”
顾清嘉恳切道:“后日的夏猎臣也想参加。”
我和宋承听后对视了一眼,皆愣了愣。
顾清嘉因为身子骨不好,自小就未怎么接触过骑射,所以进宫后他从不参加皇家狩猎,久而久之,宫里面的人都知道每次狩猎前都不必为顾清嘉安排猎具。
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