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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内侍跪了一地,胆战心惊的劝道。
“传国玉玺为什么会不见了?如今这只那么假,不需让大臣们鉴别,朕一眼都能看出是仿作的来!真正的传国玉玺呢?”虞震德震怒问道。
内侍们谁敢多言?都将头埋在地上,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好消失在暴怒的新帝面前。
“传国玉玺乃是朕的亲信看顾保护,却偏偏在最后时刻,出了岔子?这是跟朕在玩儿心眼儿呢?没了传国玉玺。朕的皇位,难道还有人能撼动么?”虞震德吼道。
内侍们慌忙摇头,“没有……不敢……”
“你们当然不敢!可朕看,有些人,未必死心!”虞震德下令将凡是看顾传国玉玺,能接触到传国玉玺的人,全都抓到绣衣御史的狱中,严刑拷打。
他自己更是身着龙袍。来到冷宫之中。
太子正在冷宫里大骂他,骂的十分不堪,难以入耳。
恰叫虞震德听闻。
虞震德身边的内侍皆变了脸色,唯恐本就在愤怒之中的新帝被火上浇油。再牵连了他们。
却见新帝非但没有因为太子的谩骂而大动肝火,反倒呵呵笑了起来。
太子听到笑声,停下了叫骂之声,他嗓子都已经骂的嘶哑了。
“骂呀?你怎么不骂了?”虞震德笑着一步步走近太子。
太子涨红着脸。怒目看着他,“呸,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不配和孤说话!”
虞震德冷笑一声,“是么?朕不配同你说话?孤?你还自称孤呢?还以为自己还是以往的那个太子?你不过是靠着你爹,靠着你姐姐苟且偷生。如今你没了姐姐,没了父皇,你还算是个什么东西?除了敢站在冷宫里叫骂,你还会干什么?”
“我杀了你!”太子叫嚣着向虞震德冲了过来。
虞震德身边的侍卫立时要上前护驾。
他却道:“闪开,都别拦着他。”
太子猛的冲到他面前,他抬脚一踹。
太子便立时被踹的倒退数步,扑倒在地,脸几乎是砸在地上的,吃了满口满鼻的尘土。
他这一脚颇重,太子挣扎了几下都未能从地上爬起来。
虞震德抬脚来到他面前,垂眸冷冷的看着他。“不是要杀我么?起来呀?”
太子咬牙叫了一声,硬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虞震德抬腿又是一脚。
太子没站稳,再次被踹倒。
他捂住被他踹到的肚子,疼的额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太子乃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儿子。皇后娘娘甚得圣上喜爱尊崇,皇后娘娘逝去之后,圣上因思念爱妻,便对爱妻留下的这一双子女格外偏爱。
太子年幼,在荣宠之下被保护的很好。
他几时受过这种罪?有姐姐在的时候,连姐姐也护着他,他甚至连句重话都没有听过,身边人都对他恭敬有加。父皇对他的慈爱,无人能比。
他是在众人的手心里长大的太子。
“你只是个没用的东西。”虞震德说道,“这皇位若是真的交到你的手里,大周才是完了!”
太子咬牙切齿,眼眶发酸。他却生生忍住。
“是不是想哭鼻子?是不是在想你那父皇为什么要自缢?姐姐为什么要那么早死?如今留下你一个人面对你的仇人?你的仇人站在你面前,你却无可奈何?甚至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我?”虞震德冷嘲他道。
太子悲愤的嚎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他颤颤巍巍的,靠着身后的紫荆树才能勉强站稳。
“你父皇就是看你不成器,活着也看不到希望,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一死了之,免得看到我登临皇位,狠狠打了他的脸!”虞震德说着,伸手拍了拍太子的面颊,“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呢?”
“我就是要活着,活着看你是怎么死的!”太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虞震德闻言。手猛的抬起。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太子的脸被狠狠甩向一边,他耳中嗡嗡作响,口中更泛起了血腥味。
“我等着看你死!看你死!你不得好死!”太子仍旧说道。
“我死?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的命在吧?我就是要告诉你,让你知道真相!”虞震德冷笑了一声。“你的姐姐尊我如父,是我杀了她,我毒死了她。你的父皇对我信任有加,我制了成瘾之药叫他服用,使他对我言听计从!而你,不过是个我根本不用分心对付的没用之人!你能做什么?”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莫说那么多!”太子喝道,他齿缝之间都是被那一巴掌打出的血。
虞震德摇了摇头,“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我虞家上百条人命,你们一死就想抵罪?我要慢慢的折磨你。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冲身后之人点了点头。
立时有人上前,按住太子,将他绑了起来。
太子一惊,他虽被关在冷宫已久。但并未遭受酷刑,有人伺候饭食,不过是不得自由。
虞震德这一举动,叫他一惊。“你做什么?”
一旁侍卫却立时塞上了他的嘴,他挣扎却全无用处。
虞震德手中以折磨人见长的手下上前来,冷笑森森,手中各种刑具一亮。
太子头上的汗立时就出来了。
可他这会儿是骂也骂不出,喊也喊不响,就连手脚都被死死绑住。
刑具用在他身上,那种彻骨的疼痛,叫他浑身都战栗起来。
更叫他难以忍受的,并不是身上的痛楚,而是此时此刻的耻辱。
他贵为太子,曾经一度,他觉得自己已经将朝堂,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他以为自己完完全全已经可以取代父皇了。
父皇霸着皇位不让,让他一度对父皇心生埋怨。觉得是父皇贪恋权势,不肯叫他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
如今才知道,没有了父皇,他真的什么都不是。
没有了父皇的保护,他甚至只能这样被人绑着,忍受着耻辱……
他为什么没死?父皇自缢的时候,他就应该跟着死了,虽然什么都没了,却全了尊严!
“塞紧,别叫他咬了舌头!”虞震德冷笑说道,“他还不能死。”
侍从们应了一声。
太子浑身战栗的更厉害。
那酷吏忽而冷笑一声,叫人将他翻转过来,解开他的腰带,扒下他的长裤来,连里裤都一同拔了下来。
太子大惊,即便被绑着,也剧烈的挣扎起来。
士可杀,不可辱!
他被塞住的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头砰砰往一旁人的头上撞。好似这样就能撞死自己。
“好了,不要太过!”虞震德忽而说道。
那酷吏连忙收起手中刑具,又为太子提上裤子。
“朕可以叫人放了你,不再折磨你,更不会羞辱你,”虞震德来到他面前,垂眸说道,“不过你要告诉朕传国玉玺,被藏在了哪里?”
第一百八十六章 怀柔
太子的嘴被松开。
他微微一怔,哈哈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只是不知这眼泪究竟是笑出的,还是太疼而没忍住的,“我说你今日怎么有闲情来冷宫?原来是找不到了传国玉玺?哈哈,这就是苍天有眼,知道你这个宵小之辈根本不配做我柴家的皇位!你配当帝王吗?你配坐帝王之位吗?我呸!”
太子笑声张狂。
虞震德猛然出拳,重拳打在他胸口。
他立时连连咳嗽起来,只觉自己的胸肺都被他一拳打裂了。
“你打死我!打死我你就永远别想找到传国玉玺!”太子狰狞说道。
“你告诉我传国玉玺在哪儿?我就放了你,不然。”虞震德笑了笑,指着一旁的酷吏道,“他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太子呸的将一口血水吐在虞震德的身上。
虞震德皱眉嫌弃的退了一步,挥手叫那酷吏上前,“留住他的性命,我看他能嘴硬到何时!”
他转身离开,背后的太子又被人塞上了嘴。
传国玉玺不见的事情,乃是虞震德的秘密,是当今朝廷的秘密。
可这秘密对有些人来说,却是不用瞒的。
太子被折磨了两日之后,仍旧嘴硬没有吐口,只道自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虞震德便将柴素锦召进宫来。
“你不是一直想要见见柴贤么?”虞震德一身龙袍,居高临下的看着柴素锦,“我可以叫你见他。”
柴素锦闻言一愣,“真的?”
虞震德点头。面上带着阴测测的笑容,叫人格外的不舒服,“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柴素锦深吸了一口气,“莫在用这种口气说话了。”
虞震德轻笑,“怎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话你没听过么?你以往那般尊崇朕……”
“你住口!”柴素锦喝了一声,瞧见周遭侍从立时都将手放在腰间佩剑之上,虞震德的面孔也带着冷冷的嘲讽,她立时攥紧了双手,指甲嵌的掌心生疼,却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求圣上莫在提以往的事情了,圣上如此谋略得当,如此高瞻远瞩。我什么都没学会,如何还敢自称是您的徒弟?不配,不配。”
虞震德闻言笑了起来,摆摆手叫侍从们都收起佩剑,“你果然比柴贤会说话,多活了一辈子的人,就是不一样。他若能向你这般服软,何至于受这么多罪?”
“太子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柴素锦立时惊慌问道。
“你去看了他不就知道了?他若能听的进劝,你也多劝劝他,早日交出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来,对彼此都好。”虞震德说道。
柴素锦愕然看他,“他如今还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你连皇位都夺去了?”
虞震德冷笑挥手,叫人带她下去。
柴素锦被人带到冷宫。
还未见到太子,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冰冷肃杀的寒气。
这大热的天,叫她生生打了个寒战,心头不安愈浓。
“这边。”引路的宫人带路道。
柴素锦跟着宫人走到廊下。路过了许多房间,那宫人都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到最末间。
那宫人才猛地推开了房门。
扑面是一股腥臭之气,血腥味混合着腐臭的气息。
柴素锦头上一阵眩晕。
但房间里太暗,她站在廊间,什么都瞧不清楚。
“他竟……竟敢如此对待太子?!”柴素锦咬牙问道。
“进去吧。”宫人说道。
柴素锦抿唇,迈步进的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在她身后关上。
片刻之后,眼睛才适应房间里昏暗的光线。
她扫视一圈,在角落里发现蜷在一起的太子。
她连忙疾走过去。顾不得地上的脏乱血污,蹲下身来,将地上躺着那脏兮兮的人给扶了起来,“贤哥儿?贤哥儿醒醒!”
太子没有动静。
柴素锦心头一紧,连忙去探他鼻息。
有气流滑过她的手指。她才松了一口气,猛掐了一下太子的人中。
太子嗯了一声,渐渐苏醒。
太子睁眼,目光却是涣散无神的,且醒来后他先是止不住的颤抖。
“贤哥儿。是我。”柴素锦连忙握住他的手说道。
听闻到她的声音,他才略显安定,“阿姐?是阿姐么?”他反握住她的手,急切相问。
柴素锦连连点头,“是阿姐,对不起,阿姐来晚了,让你受了这许多的苦。”
太子摇头,呵呵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有眼泪流下,“是我对不起,我对不起阿姐,对不起父皇……他说的对,我是个没用的人,只会躲在你们的庇护之下。没有了你们在我前头保护我,维护我,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他闭上眼睛,仰面痛苦说道。
柴素锦连忙摇头,“贤哥儿,不是这样。你很重要,别听他胡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姐姐!且你要坚强坚定的活着,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你不行!现在,我需要你镇静下来,冷静的听我说。”
太子闻言,抿住嘴睁开眼,眯眼看向柴素锦。
柴素锦正要开口,他却忽而伸手将她推开,手脚并用的挪远了些。
“你!是你!你不是阿姐!你是柴妧妧!就是你这个妖女。使得我家破人亡,使得我从太子的位置沦落至如今的阶下囚!你又来干什么?你想做什么?”太子怒目看着她,排斥又防备。
柴素锦轻叹一声,“仇敌知道我的身份,我至亲至爱之人。却不相信我。我是锦儿啊,贤哥儿!我是你的阿姐啊!”
“休要来骗我,虞震德寻不到传国玉玺,所以又放了你来,想要迷惑我?想要让我说出传国玉玺的所在?呸!我除非是傻了才会再相信你!若不是因为相信你,我、父皇能落得如今的地步?父皇会因为不堪屈辱而自缢?”太子表情狰狞的瞪着她。
柴素锦摇了摇头,“小时候,母后最喜欢给我们唱的那首歌谣你还记得么?”
她垂眸低低的哼唱起来。
这么唱着,眼睛不由就湿润了,好似回到了当初的日子。回到了彼此都还年幼,母后尚在的日子。
阳光温暖,御花园里花香馥郁。她在母后身边转着圈儿的跑,母后垂眸看着奶娘怀中的贤哥儿。
贤哥儿咬着白嫩如藕的手指头呵呵的笑……
“你住口!不许唱了!”太子捂着耳朵叫道,“我不听我不听,你不是阿姐,不是!”
“你五岁的时候,母后病逝,那个时候你应当已经记事儿了吧?你想要看一看母后,爬到母后的棺椁上头。脚一滑,险些掉进去。却把自己的长命锁掉进了棺材里,直到钉棺也未能拿出来。”柴素锦又说道。
“你七岁的时候,偷偷取了父皇养的画眉鸟逗着玩儿,却不小心叫那鸟跑了。怕父皇责骂。我说那鸟是我放的。九岁的时候,你喜欢你宫里的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却被人告发和太监对食,要被父皇处罚,你求我救她……十岁那年。你想要学骑射,父皇怕你受伤不肯,你便叫我向父皇求了骑射的师父……”
柴素锦看着昏暗光线中,缩在墙边的太子,一桩桩一件件的旧事说起来。好似又重新一路一步步走来。
太子一直默不作声的靠墙坐着。
直到柴素锦停下话音。
他才冷冷的开口,“你说够了没有?说完了没有?”
柴素锦微微皱眉,“贤哥儿你还是不能相信么?我真的是……”
“住口!”太子摇头,“我阿姐已经死了!死了!你听明白了么?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阿姐,这些事情。虽然当年都是我和阿姐之间发生的事,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打听出来,但你绝对不是我阿姐,即便再像,你也不是!”
他转过脸去。不再看柴素锦。
柴素锦叹了口气,“贤哥儿,我真希望我不是,这样,我就不用看到自己至亲至爱的弟弟,变成如今这样子。变得如此胆小,畏缩不前,不过是一次挫折,一次跌倒和失败,就将他打垮至此。”
“不想看见,你又何必来?你走吧,传国玉玺不在我手里,我不知道在哪儿。你们无论是折磨我鞭打我,还是用怀柔手段,我都不知道,叫你失望了。”太子说完,闭上眼睛,紧闭上口。
柴素锦起身,一步一步走近他。
明显感觉到太子忽而又紧张起来,他虽未睁眼,整个脊背却都不由自主绷紧了,连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
柴素锦在他身边蹲身下来。
“你离我远些!我身上脏!”太子惊慌说道。
柴素锦摇摇头,“没关系,我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第一百八十七章 心事
“什么话?”太子侧脸看她,“说完,你就会走么?”
柴素锦叹了口气,又点点头,“对,说完我就走。贤哥儿,只要你活着,我们就还有希望。”
她说的很小声,说完之后,又突然冲太子比了个口型。
在光线这样昏暗的房间里。若不是两人离的极近,她比的口型,他根本无法看清。
可她丝毫不顾及地上的肮脏,更不介意他身上的腐臭气息,向前探着身子,离他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所以她的口型,他看的清清楚楚。
太子不由瞪大了眼睛。
柴素锦朝他点了点头,“清楚了么?”
太子愕然迟缓的点头。
“我走了。”柴素锦起身。
太子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落在她姣美的小脸儿上,“你,你……”
柴素锦叹了口气,“你受苦了,看你受苦,我却救不了你,甚至帮不上你。我心里如刀扎着一般,我情愿受这一切的人,是我自己……”
她一面说着,一面叹息离开。
太子扶着墙,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离开。
他嘴巴微张,神情怔怔的,浑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忽而浮上了一层水汽。
柴素锦离开冷宫,又被带去见虞震德,如今的新皇陛下。
“他并不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在哪里。”柴素锦垂眸说道,“如今,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与其这么折磨着他,不如将他还给我,我会带着他,离开京城,离开这里,叫你再也不用见到我们而心烦。”
虞震德冷笑一声,“心烦?不,我见到你们怎么会心烦?看到你们痛苦,看到你们受折磨,我很高兴,很开心。”
“是么?见到我们你就只有开心么?见到我们,你就没有办法真正开始新的生活,没有办法真正开始一个帝王的生活,我们时刻在提醒着你的过去,过去的不愉快,过去的仇恨!只有放开我们,将我们驱逐出京城。你才能和过去彻彻底底的断绝关系。”柴素锦缓声说道,她低垂着头,语气轻轻,神态有些颓然。
虞震德打量她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