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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家-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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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时今日,他和他的家族成为了笑柄。

*

萧淮写完书面说明已经临近午夜。

他离开办公室,下楼取车。

车子疾驰在畅通无阻的高架路上,时速逼近限速120码,他盯着前方,踩了下油门。

音响里播放着轻音乐,中提琴奏出压抑忧郁的曲调,他听了一会儿,关掉音乐,打开调频广播。

电台男主持人正在做一档午夜情感节目,娓娓道来:“世界人口有72亿,按人的寿命是80岁来计算,两个陌生人相遇的概率是0。00487,相爱概率是0。000049。由此可见,世界上两个人相爱的可能性远远小于中500万。”

“珍惜你身边的每一个朋友、每一段缘,因为你们相遇,已经是一个伟大的奇迹。”

主持人为了渲染气氛,插入一段充满了绵绵情思的音乐。萧淮全神贯注地驾车,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在听。

“有一种缘分叫念念不忘。某位听众朋友来信说,他的爷爷和女朋友的爷爷是世交,关系良好。只可惜两位爷爷去世得早,两人在那时都没有出生。”

“某天,他送表姐到医院生孩子,对当时是产科护士的女朋友一见钟情,可女朋友并非单身,他十分痛苦,恰逢工作调动,便选择去了异地。”

“让人没想到的是,两年之后他在火车卧铺车厢上又遇到了女朋友,更幸运的是她已经是单身!他告诉自己,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绝对不能再错过她,于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把女朋友追到手。”

主持人说到这里,又插播音乐。萧淮觉得那些声音煽情不足刺耳有余,索性将广播给关了。

他开着车,即将从支线道路汇入主干道时,抬头看了看高架上的指示牌:华山路出口↗那是仁爱医院的方向。

他减慢车速,犹犹豫豫向前行驶了十几米,突然向右变道,朝华山路驶去。

今夜无雨,夜风透过半敞的车窗拂面而来,带走积攒了一日的疲惫和劳累。他左手控制着方向盘,另只手搭在档把上,目光如炬直视前方。

停车,挂号,他坐在座椅上,等待语音叫号。

终于轮到他时,他朝诊室走几步,忽又站定不前,凝视着那扇虚掩着的门,睫毛颤了颤,眼睛里涌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折身往反方向走,出了急诊大楼,到了街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他猛地挂档提速,车子震动一下,随即飞驰出去。

起初是漫无目的,不知所往。

稍后见到镇宁路的提示牌,他拐弯转过去,经过途中的便利店时停下来,走进去买了瓶啤酒,接着驱车来到镇宁路521弄。

这幢始建于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那年的老洋房,经过了一百多年的世事无常,失去了主人,犹如游魂野鬼孤零零地矗立在梧桐树下,景象凄凉。

萧淮坐在车子里,不紧不慢地喝酒。

无边无际的黑暗遮住了天与地,这是夜色最阴沉、人性最不稳固的时候。他孤单地坐在车里,透明的酒体在唇舌间滑过,那种冰凉刺激的口感并不美好,让人忍不住皱眉头。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以为是低电量警告音,垂眸一瞥却怔住。

是林霂的来电。

手机持续震动,他心中拂过迟疑,还是接通了电话。

信号不太好,呲呲的杂音仿佛是林霂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个地方而造成的。片刻后杂音消失了,熟悉的语调带着几分焦急清晰地出现在听筒里:“萧淮,来挂急诊的人是你吗?你在哪里?过号很久了。”

他顿了顿,张口:“不是我。”

电话那端一下子变得安安静静。

须臾,略显尴尬的声音响起:“有个同名同姓的男人来挂急诊,我误以为是你,不好意思。”

“没事。”

“我还在值班……那么,再见。”

“等一等。”

他脱口而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眉目间有暗流在涌动,脸上和耳根染了一层醺红,像是酒精过敏引起的症状,但又不尽如此。

他抿了抿薄唇,嘴边还残留一点酒水:“林霂,我——”

她似乎觉察到什么,轻轻“嗯”一声,柔软的声音随即压低下去,如同贴在他的耳廓旁说悄悄话。

“萧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第45章约定

萧淮没有在第一时间否认。

气氛是静悄悄的,除了他起伏均匀的呼吸,就只有晚风摇动一树梧桐叶子发出的簌簌声。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有股子无可名状的情愫被挑起来,犹如轻舟荡漾,在心湖激起细小的波纹涟漪。他极不自在地侧了下脸,单手松开衬衣上的领带,喉结滑动一下,含糊不清地回答:“不是。”

他的嗓音缓缓的,闷闷的,电话那端的林霂虽然看不见他本人,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但从这样的声音里感受到欲盖弥彰的疲顿。

她追问:“你真的无碍?”

酒精的度数并不高,他的脸却腾地红透了,额头、鼻尖上沁出薄薄的汗珠,两片嘴唇微微张开,半晌无言以对。

他怎么好意思挑破,他不难过,只是想她想得有些失魂落魄。

万幸他这样的人相当聪明,随机应变吐出两个字:“林霂。”

“在。”

“林霂。”

林霂愣了愣,反应过来是信号不好,挪步走到廊的窗边:“萧淮,你能听见我的声音么?”

“……”

“萧淮?”

她接连唤他几声,声音浅浅软软,撩人心魄,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冲动直抒相思之苦。

他深吸口气,望向车窗外的愁云惨月。

一双狭长的眸子目光深沉,颇像宣纸上晕开的墨点,透出无人能懂的晦涩:“林霂,我刚才开车穿过隧道……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最后一句疑问,态度不温不火,语调不痛不痒,林霂霎时噤声。

没错,她注意到“萧淮”的名字出现在叫号屏幕上,又不见萧淮来就诊,立刻担心了,急急忙忙找他。

可是,找到他之后呢?

美智子羞辱她的那些话言犹在耳。从表面上看,她不计前嫌主动打电话过来在先、频频释出关怀在后,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答案似乎只有一个,她对他贼心不死。

他这么问,是希望她知难而退吧。

林霂抿抿嘴唇,尽量维持平稳的语气:“我打电话过来只是想确定你有没有生病,如果你一切都好,我就不叨扰了。”

电话那端十分安静,没有回应。

林霂握着手机的手慢慢地放下。

夜里的温度降了许多,风透过窗户,带来丝丝凉意,萦绕在心尖的失落感却挥之不去。

她凝视着屏幕上的红色挂断键,舍不得按下去,索性再把手机凑到耳边,硬着头皮搭话:“网上出现了许多攻击你的言论,你有没有受到负面影响?”

因为上段感情经历被大肆曝光的缘故,她早就不关注新闻报道。直到关怡提到萧淮的近况,她上网一看,被那些“黑子”的言论深深震惊了。

推己及人,她猜测他必定饱受困扰。

林霂生气道:“那些回帖人逻辑混乱,漏洞百出。如果说李鸿章是卖国贼,那么李鸿章及后代一手创办的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岂不也是卖国贼?如果说你的曾祖父萧正甫是大汉奸,那么你曾祖父居中斡旋,促成德国银行借贷给清政府修建的沪宁、广九、沪杭甬等七条铁路干线岂不都是汉奸的足迹?这些银行,这些铁路,直到现在仍然是国家的经济命脉,所以你千万不要和回帖人一般见识。他们无知愚蠢,会把你拉到他们那个层次,然后用他们丰富的骂街经验来打败你。”

林霂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气息不够,有点喘。

她平复会儿,发现听筒里依旧很安静,静得连萧淮的呼吸声都不可辨闻,仿佛他根本没有留意她在说什么。

被人漠视的滋味委实不好受,林霂的整颗心瞬间紧缩,却不得不把话说完:“关怡的朋友是《东方早报》的主编,如果你需要登报发表个人申明……”

“不需要。”

他突地打断她的话,她不禁觉得自己真是操心太多,自讨没趣。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准备结束电话时,萧淮的嗓音透过话筒真真切切地传到她的耳畔:“林霂,你最近过得好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候,林霂默了几秒,略低下头:“不好。”

“为什么?餐厅经营不善?”

“不止。”

“医院的工作不顺利?”

也许是错觉,萧淮居然在关心她。

林霂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那只空闲的手却和窗沿下边的密封胶过不去,抠抠挠挠:“医院今天公布了第一轮赴越援医资格考试结果,我没有通过测试,被刷下来了。”

电话里响起惊讶的质疑:“你已经是季云翀的未婚妻,为什么还要去越南?”

林霂一怔:“未婚妻?不不,媒体为了博点击率,往往夸大其词,不要相信它们。”

电话那端一下子寂静得仿佛连气氛都凝固了。

既然萧淮毫不避讳提起季云翀,林霂也不打算回避:“我听说,你和季云翀是朋友?”

不闻回答,她耷拉下脑袋喃喃地说:“对不起,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的感觉只限于好奇,没有想过蓄意接近。”

那时车祸尚未发生,她在季云翀的书房里找字典,意外地在杂志封面上看见萧淮。英俊的外表,传奇的履历,她一时好奇多问了几句,以致季云翀吃醋地从后面搂住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拿这事调侃挤兑她。

后来,再遇见萧淮本人,她莫名自卑了。

他是坐在核心区域里的核心人物,家世显赫的投资银行家。她不过是搭顺风车的路人甲,失恋失意的女房东,倒霉悲催的旅行者。

她和他的人生轨迹,是两条异面直线,不会平行,不会相交。

然而不知从哪天开始,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见到他本人,听到他的声音,得到他的关怀……她呆呆愣愣,只把他当成“熟人”,未能察觉他对她的付出早就超出了友情。

他定是非常想念她,才会谎称航班延误,问她有没有空见一面。

他定是真心喜欢她,才会在纷乱嘈杂的急诊科等待了一个通宵,陪她度过忙乱的夜晚。

这样默默付出真挚感情的男人,一旦翻脸,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就像现在这样,只要他不愿意,她完全没有接近他的机会。

美智子嘲讽她的那些话,虽难听,但有一句说得对,她为萧淮做过什么?

是的,她什么都没有为萧淮做过,也没有完整地表达对他的依赖和喜欢,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局面,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林霂勉强按捺住满腹心酸:“萧淮,你是个方方面面都很优秀的男人,我祝福你,愿你早日解决工作方面的麻烦……”

“林医生——”一声火急火燎的呼唤突然从背后传来。

林霂飞快地回头“哎”了声,对电话那端的人说:“抱歉,我要去忙了。”

哪料他毫无预兆截断她的话:“林霂,我们之间可能存在误会。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们能不能马上见一面?”

“现在?我还在值班。”她可是在等待救护车把病人送来的空档偷偷摸摸给他打电话。

“明天?”

“我明天一早飞慕尼黑。”

这样的回答,让通话中的双方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林医生——”催促声再起。

“来了来了!”林霂将手机从右耳换到左边,压低声音说,“萧淮,再见了。”

她急忙撂电话,没有听清楚他回答了什么,像是商量,又像是约定,说话的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折,不再对她冷冷淡淡爱理不理——

“我稍后也会飞一趟慕尼黑。如果你方便,我们就在那里见面。”

第46章求婚

在最近四十多天的时间里,林霂往返上海慕尼黑数次,期间既要做好本职工作,又要应对赴越援医资格考试,还得操心季云翀的复健,里里外外忙得焦头烂额,人瘦了两圈。

再苦再累都无所谓,真正给她会心一击的,是专业测试分数名列前茂,却被相关领导从援医候选人名单里剔除。

林霂找领导询问过详情,领导却批评她频繁请假明显对工作不上心,故不考虑外派她出去。

争辩无济于事,林霂还得继续做好分内事,一个通宵晚班撑下来,疲惫得站着都能睡着,却不能休息,抓紧时间赶到机场,搭上飞往慕尼黑的航班。

刚坐下,就接到关怡的来电。有人高价买下公寓,只给两天时间过户交房。换句话说,林霂必须马上腾空房子。

林霂拜托关怡帮忙打包,接着迅速联系了一间搬家公司,租用仓库储存行李,这才解决了突发问题。

稍稍喘口气,她又收到银行发来的还贷提醒短信。

由于分身乏术,她被迫将餐厅关门歇业,打算拿到援医资格后再专心打理生意。如今援医无望,餐厅那边只有负债没有收入,哪怕她拆东墙补西墙,也很难把这个月的商贷补上。

林霂心事重重,忘记了季云翀的嘱咐,没有在起飞前给他打电话,径自关机。

落地后,林霂拎着行李箱急忙赶往出口。季云翀今日将复查血常规和血沉,如果检测结果正常,他随后就可出院。

心里如此想着,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出了航站楼,万里晴空,她抬手遮挡晃眼的光线,听见一声含笑的呼唤:“木木。”

林霂应声回眸,在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中见到了季云翀。

他外表高大帅气,却坐在轮椅里,所以格外引人注目。他无视旁人的异样眼光,目光深深地望着她,见她愣在原地,微一挑眉,扬起唇角露出明朗的笑容。

林霂朝他走过去。

“等等。”他唤住她,双手撑住轮椅的臂托提起上半身,左腿受力打直,那条饱经磨难的右腿则十分缓慢地挪立起来,并拢,站定。

他朝她跨了步。

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瘸子,然而右脚提脚慢又迈不开,导致他看上去就是跛了,残了。

行人见状,对他流露出怜悯的眼神。

他脸上的神色有一瞬的窘迫,旋又恢复正常,执著地用自己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向林霂。

林霂于心不忍,快走几步迎上去。

两人面对面站定。她正要说话,他忽地将她拥入怀中:“liebe,wiegeht’s?denkstduanmich”

——亲爱的,你好吗?你想我吗?

这样的问候语十分耳熟,林霂的脸色微微一变,再看季云翀时,目光透出几分复杂。

他浑然不觉,随即松开她:“你没有给我打电话,手机又关机。我不清楚你的抵达时间,想到慕尼黑机场今日有强侧风预警,实在坐不住,便从医院里溜出来。”

林霂一时语塞。

航班比预计降落时间晚点许多,他竟然一直在这里等待着。此地人来人往,假如有记者认出他,他该怎么办?

季云翀显然不清楚她的心思,清隽的眉眼噙着满满的柔情:“饿不饿?我带你去吃午餐?你看起来又消瘦了许多,是不是工作很伤神?”

面对无微不至的关怀,林霂无从答起,只好搀扶季云翀坐回到轮椅里,一边推着他走向停车场,一边闲话几句。

当车子行驶在公路上,林霂也讲完了最近发生的事,说:“房子的事情好办,在医院附近租个单间即可。餐厅的商贷较棘手,我暂时不知道如何解决。”

季云翀不假思索:“我帮你还。”

“我告诉你这些事情,不是打算向你伸手要钱。我会再想办法,比如找银行借贷……”

“银行不是慈善家,不见抵押物,不可能对你放贷。”季云翀挑了挑眉梢,“你有没有听说过餐厅经营权抵押?类似股权质押。”

见林霂面有惑色,季云翀又道:“我举个例子,你现在缺少流动资金,拟用经营权作为抵押向我借款100万,承诺半年后还款120万。若不还款,则由我占有经营权一年。”

林霂欲言又止。

季云翀看穿她的心思:“你并不亏欠我什么。一旦你无法按时偿还借款,我便能占据餐厅的经营权。你的商铺在内环,是名副其实的旺铺,我只赚不亏。”

林霂没有给个准信。既然谈到股权质押,她按捺不住好奇:“听说东盛为了强行并购中西药业而反复质押企业股权,这是真的吗?”

“你关注了我的新闻?”

“嗯。”

“那么,你应当知道我作为东盛集团的董事,不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私底下,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之前都必须顾虑股东们的权益。”

高冷范十足的回答让林霂噎住。她还想问问别的,这下只能通通咽回去。

季云翀看着她,一时再无言语。

他有一双很会说话的眼睛,譬如现在,那双幽沉的眸子比平常明亮许多,目光如炬,似在思考什么。

林霂问:“怎么了?”

季云翀语气微凉:“你比较单纯,不要轻易相信外界的言论。有些机构或者投行为了不可告人的利益,时不时抛出虚假言论,中伤我,中伤东盛。”

她懂事地点头,说了句“好的”。

见心爱的女人这般乖顺,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木木,虽然你刚才只用一句话带过,但我知道真正让你不痛快的事情是援医资格被取消。”

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就在于此,有些事无需强调,对方早就一目了然。

“你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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