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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珠。”
顾念彬又看她的手,拳握得很紧,骨节都发了白。
他用一种很随意的口吻说:“我听说在贵宾层服务的人员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薪资待遇比其它楼层要高出一截,而且还可收入可观的小费。你,”他故意拖慢了说话的节奏:“不会想转楼层,或者离开这家酒店吧?”
“顾先生,”阿珠抬起头来,惊恐的看着他:“我,我没做什么坏事。”
“我只想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包括所有的细节。”
阿珠很紧张,更确切的说她是害怕,顾念彬原来就是不怒而威的人,便是现在他脸色平静,可无形的压迫感已让她快要崩溃,他的目光很犀利,仿佛可以洞悉一切,她不敢与他对视,但是又觉得是因为这样才令他生疑。
阿珠权衡再三,倒底不敢和大人物对抗,只好老实交待:“那天阿明走了后,夏小姐要我到卫生间里去拿毛巾,说要帮你擦一下,可等我拧了毛巾出来,看到她趴在沙发上,表情很痛苦的样子,我就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她说不要紧,是老毛病了,从钱包里抽了几张钞票给我,要我替她买卫生棉来。我才知道她是生理痛。我说买卫生棉不用那么多钱,她说剩下的是我的小费,还要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知道这种事本来就是**,所以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后来我去买了卫生棉,还给她冲了红糖水,送进房间的时侯,她还是趴在沙发上,表情很痛苦,脸全是白的,我有些担心,问她要不要买止疼片,她摇头,好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示意我出去。”
阿珠一口气说完,“顾先生,后边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夏小姐第二天是什么时侯走的?”
阿珠想了想:“十一点多才从房间出来。当时就这个房间没打扫,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她走了后,我就进来打扫了。”
“换床单了吗?”
“换了。”
“床单上有什么脏印子吗?”
“没有,跟平时一样。”
顾念彬沉默了一会,突然问:“垃圾筒里有没有扔许多纸巾或是用过的安全套?”
阿珠的脸一下红了,慌忙摆手:“没有没有,你们都是早出晚归,垃圾筒都挺干净的,我打扫的时侯,就看到卫生间的垃圾筒里有一个卫生棉,其它没有别的。”
顾念彬心里有数了,从皮夹里抽了两张大钞给她:“你说的对我很有用,这是给你的小费。”
阿珠不敢接,怯怯的看着他手里的钞票。
顾念彬把钱塞到她手里,“不用怕,你替客人保密**,这并不是什么错,出去吧。”
阿珠朝他鞠了一躬,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顾念彬捏了捏眉心,小宛,你是怎么了?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他睁开眼,目光停在他带回来的那支玫瑰花上,倒底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变得疯狂?是爱情吗……
第209章 心没了,要怎么补
一连几天,杜小仙醒来的时侯都有些茫然,仿佛不知身在何处,总是要愣怔一会才想起自已已经搬离开了顾念彬的公寓。
卧室的床正对着窗子,窗帘是单层的,外边天一亮,便透着蒙蒙的光,杜小仙对这点光亮异常敏感,只要窗帘透了光,她就醒过来,再也睡不着。可时间还很早,她不想起来闹出动静吵到杜华岳,所以总是躺在床上,看着那浅黄色的窗帘发呆。
她和顾念彬卧室的窗帘是双层的,睡觉时顾念彬总是把两层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有时侯他悄悄起床走了,也不会把窗帘打开,怕阳光漏进屋子,吵醒了她。所以她不管什么时侯醒来,屋子里都是暗沉的,她喜欢呆在黑暗里,因为有安全感,她可以很放松。
她也喜欢发呆,因为发呆的时侯可以想顾念彬,她回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是美好的时光,他们几乎连吵架都没几次,便是回忆起来也只觉得温馨,靠着这些回忆,她才觉得日子没那么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杜华岳起床的声音,不用看时间也知道,杜华岳比平时起得早,他要去菜市场买菜,超市虽然近,但里面的东西贵,也不一定新鲜,所以他宁愿起早点,跑到远一些的菜市场去买菜。他说她这两天瘦了,脸颊都凹进去了,得好好补一补,她听了只是笑,瘦了可以补,可是心没了,要怎么补?
等杜华岳出了门,她才起来,洗漱完就开始干活,拖地板,擦灰尘,厨房里收拾得锃光放亮,卫生间里也一尘不染,杜华岳开玩笑说她现在是不是有洁癖?哪用天天收拾得这样干净,弄得他都不敢进厨房做饭了。
她很少说话,只是微笑。有时侯杜华岳看她这样子,又有些生气,骂她两句,她也不吭声,仍是微笑。弄得杜华岳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憋了半天,骂了她一句神经病。
就当她是神经病好了,神经病的世界才简单。她只是简单,爱一个人,就全心全意的爱他,哪怕自已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只要他好好的,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贵公子,她什么都可以忍受。
杜华岳买菜回来时,她已经把厨房收拾完了,地也拖好了,正擦着家俱,杜华岳开门进来,看着她就摇头:“你一天不做就手痒痒是不是?”
杜小仙笑了笑,放下抹布,走过来接他手里的东西:“今天买的什么早点?”
杜华岳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得意的笑:“刚出的小德园鲜肉大包,今天我到那一看,前边才两三个人,赶紧就排着了,怎么样?馋好久了吧?”
杜小仙说:“是啊,我做梦都想吃呢!”话是说笑的话,可那表情让杜华岳看了真TM难受,难得杜小仙接他的话,不好扫兴,杜华岳头一低,把菜给杜小仙,让她拿厨房去,自已在餐桌边坐下来,捏了一个大包子就吃起来。
杜小仙端了碗酱菜出来:“阿岳哥,就着这个吃包子吧,调味。”
杜华岳剥开面皮,露出里面的鲜肉馅,“有这个,哪还用吃什么酱菜?中午我回不来,昨晚还有剩菜,你将就着吃点,晚上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要不晚上我做吧,你回来吃现成的。”
“别,今天买了鱼,你可别糟蹋了,还是等我回来做。”
杜小仙说:“你怎么又买鱼啊,现在就你一个人挣钱,得省着点花,等我画展开了,卖出钱来,咱们再买好的吃。”
杜华岳微微沉了脸:“我一个人挣钱怎么啦?我一个人挣钱也养得起你,也天天吃得起鱼!一天到晚瞎操心!”
杜小仙没说话,默默的啃着包子,杜华岳把最后一点面皮塞进嘴里,手里又拿了一个:“我先走了。说好了我晚上回来做饭啊,你要想帮忙,把青菜择了,饭煮上就行了,其它的菜别弄,别给我弄坏了。”
“知道了。”杜小仙跟着他到门边,看着他换鞋:“阿岳哥,你路上当心点。”
“行了,进去吃你的早餐去,别一天到晚瞎操心。”杜华岳换好鞋,瞟了杜小仙一眼,反手把门关上了。
杜小仙走回餐桌边坐下,小小的四方桌子,因为年代太久,有些地方的油漆都脱落了,露出木头原来的颜色来。杜小仙便量了尺寸,到超市去买了透明印花的胶垫铺在上面,这样才好一些。
杜华岳下班回来看到,笑话她说:“平时那么省,怎么倒舍得买这种没用的东西,这桌子花了就花了,何必花那个冤枉钱?”
她只是笑,并没有作声。在杜华岳看来冤枉钱,在她看来却值得,铺了一层胶垫,桌面就有了保护,坏的地方不会变得更坏,这就很值得了。
吃完早餐,她继续做家务,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才换鞋出门,每天这个时间,她都要到楼下去溜跶,一直溜跶到街心公园,那里有个报摊,她在那里买一份报纸,再慢慢溜跶回家。
以前她从来没有看报纸的习惯,搬到这里来以后,她开始有了,不为别的,只是想看看报纸上有没有顾念彬的消息,哪怕新闻里只提到顾氏两个字都好,这样她会觉得离他不远,他们同在一片天空下呼吸,就算看不到人,可以在报纸上看到有关他的只言片语也足以慰籍她相思之苦。
回到家里摊开报纸,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顾念彬,也没有顾氏,把财经版再从头到尾仔细搜了一次,还是没有。她有些气馁,收好报纸,打开电视,这个时侯没什么好电视看,无聊的换着频道,刚好看到一个旅游风光片,是国外闻名遐迩的小岛,海景怡人,椰影绰绰,穿着清凉的游人在沙滩上嬉戏。
杜小仙看着看着,突然间泪流满面,她低声骂自已:“杜小仙,你真是个傻瓜,这么美的风景,为什么哭呢?”
是啊,她为什么哭呢?不就是去不了海边了吗?不就是以后少了一个回忆吗?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可是为什么这么伤心?为什么哭得停不下来?
以为离开顾念彬,她就不会哭,可是哭得更多了,白天哭,晚上哭,有时侯早上起来眼睛都是肿的,杜华岳就变着法的给她说笑话,她很给面子的笑,可是她越笑,杜华岳的脸色倒越难看,她太简单,谁都可以看穿她。
泪还没擦干,有人敲门,她手忙脚乱的扯了纸巾擦了脸,跑去开门,却是住在对面的秦阿姨,可能是看出她哭过,秦阿姨问:“小仙,怎么啦?是不是跟你哥吵架了?”
杜小仙勉强笑了笑:“没有,看电视看的。”
秦阿姨就笑:“你跟我一样,看到煽情的地方,总是忍不住要流泪。你看什么电视呢?”
杜小仙边请她进来,边说:“也没什么,乱看的,秦阿姨,你过来是……”
“你瞧,我倒把正事忘了,”秦阿姨笑着把手机里的短信翻给她看:“你哥刚打电话来,说是你要开画展了,时间地址什么的,还说要你过去一趟,我弄不清楚,就让他干脆都发过来,你自已看。”
杜小仙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是贺森和画廊已经定了画展的时间,这两天正在裱画挂画,让她过去看看,时间和地址都发在手机上了。她忙找了笔和纸,把时间地址抄下来。
秦阿姨笑着说:“小仙,你真要开画展了啊,我还以为自已听错了呢?真不错,到了那天,我们全家也去捧个场。”
杜小仙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也不算什么正儿八经的,我老师给联系的,我都不知道在哪里?”
秦阿姨说:“这上边不都写着吗?你要是不会走,我陪你去。”
“不用了,秦阿姨,已经很麻烦你了,”杜小仙越发不好意思:“如果运气好,能卖出去几张画,我就有钱买手机了。到时侯……”
“哎呀,这么见外做什么,”秦阿姨倒不乐意了:“我一个家庭主妇,老公上班,儿子上学,在家也没什么事,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要是今天不方便,我就不陪你去了,但是画展那天,我可是一定要去的,我还从没去过那种地方呢,有机会也去陶冶陶冶情操嘛!”
秦阿姨这样说,杜小仙就不好说什么了,“那就先谢谢秦阿姨了。”
“不谢,”秦阿姨说:“行了,我回去了,你一个人呆着,可别再哭了啊。”
“嗯。”杜小仙把秦阿姨送走,关上门,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把那张写有地址的纸叠好放进小包里,拿上钥匙出了门。
她先到公交车站去看了看,没有直达那里的车,如果转车,也不知道从哪里转,犹豫了半天,还是招了部出租车,把地址给司机看,“师傅,到这里得多少钱?”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说:“三十吧。”
“这么贵啊?”杜小仙咬了咬嘴唇,很不好意的说:“我没带那么多钱,要不您看哪个公交站有车到那里,你就送我到哪个公交站好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大概看她样子可怜,便说:“好吧,我送你到公交站,你自已坐公交车去。”
杜小仙笑了,千谢万谢的坐进了车子。
第210章 见到了只怕更难受
小丁看了看时间,比预期的晚了半个小时,他回头问:“少爷,还等吗?”
“等!”顾念彬靠坐在椅背上,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路口。
小丁悄然叹气,少爷说等那就等,可他觉得杜小仙不一定会来。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提前一个小时跑到这里来等,结果离约好的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杜小仙还没有出现。在小丁的印象里,杜小仙不是喜欢迟到的人,她不出现,只能说明她不会来了。
可不过眨眼的功夫,杜小仙竟然出现了,小丁揉了揉眼睛,一时间还怀疑是自已的错觉。
杜小仙穿着一件印有小熊图案的棉衣,越发显得两条腿纤细,斜挎着小包包,从路口过来,匆匆的往画廊的方向去,隔得有些远,又是侧面,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的短发在风里飞扬。
小丁偷偷的从后视镜里瞟了顾念彬一眼,见他目光呆直呆直的,心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见不着吧,难受,这见到了吧,只怕更难受。
顾念彬近乎贪恋的看着她,才几天不见,她就瘦了,虽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他感觉到杜小仙瘦了。离开他,她也一定很伤心,很难过,肯定还哭过了。一想到她流泪的样子,顾念彬的心就抽痛起来,象被人用力捏住,又突然松开,再捏住,再松开,一下又一下,痛不可抑。
他很想跑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以慰藉这几日的相思之苦,没有她,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心痛到没法呼吸,原来爱情可以让人这样痛,就象是深入骨髓,融入血液,无法剥离,只能煎熬着。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对夏小宛,他只是喜欢,是一种习惯性的喜欢,所以当夏小宛离开的时侯,他没有去找她,可是对杜小仙,他做不到,无论她做了什么,无论让他多伤心,最终他都要把她找回来。就象他对夏小宛说的:没有杜小仙,他会死。他真的会死!
杜小仙一进画廊就看到了贺森,她抱歉的说:“对不起,贺老师,我来晚了。”
贺森正在跟人说事,回头看到她,立即笑着招手:“快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画廊的老板周先生。”
杜小仙一看到陌生人就犯怵,特别是有钱的陌生人,她鞠了一大躬,细声细气的叫了声:“周先生。”
周宣倒吓了一跳,诧异的看了贺森一眼,知道是个小姑娘,但没想到是个这样的小姑娘,他原本想年纪这么小就能开画展,一定是个很上进,很有自信的女孩子,结果一见面,却是个弱不禁风的,表情怯生生的,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小脸倒是清秀,更难得的是有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以他多年赏画练出来的毒辣眼光,倒觉得如果有人给杜小仙画几副肖像,捕捉她的灵动,画出她的清韵,应该能卖个好价钱的。
“你行这么大的礼,我该怎么还呢?”周宣打趣她,双手抱拳作了个辑:“那我只有这样了,杜小姐,不敢当!”
初次见面就调侃她,杜小仙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闹了个大花脸,求助似的看着贺森。
贺森笑着说:“周老板跟你开玩笑呢,不用理会他,我们今天把画都挂起来了,我挑了几张做主题,但是又不知道你的意思,所以叫你过来看看行不行?”
杜小仙忙摆手:“我不懂的,贺老师你拿主意就好了。”
“怎么是我拿主意呢,”贺森说:“画是你的,当然以你的意见为主。”
杜小仙还要推辞,周宣说:“这样争下去没有意义,杜小姐,不如先看了画再说。”
贺森马上附合,杜小仙只好不说话,跟着他们去了。
画展在楼上,很大的展厅,足足有两百平米左右,杜小仙看到自已的画都被裱得很漂亮的挂在墙上,有的地方挂了三四幅小的,相互间似有关联,比如她画的一些昆虫,或是一些花卉,画的时侯其实没有别的想法,但贺森挑出来放一块,就很些意思了。
有的地方挂了一幅大的,上边打了射灯,在强光下的照射下,画面更是鲜艳夺目,油彩浓郁厚重,非常有立体感。杜小仙本来觉得自已的画太幼稚,拿不出手,但是一张张这样裱好在镜框里,挂在墙上,她私心里也觉得很不错,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贺森带着她慢慢的看着,一路讲解,为什么这几张要挂在一起,为什么那一张又要单独挂,哪张挂前面,哪张放后面,都是有讲究的,杜小仙细细的听着,不时点头,她其实有些吃惊,挂个画原来都有这么多学问,看来她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一圈走下来,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周宣说:“难得杜小姐大驾光临,中午我做个东,务必请杜小姐赏光。”
这样文绉绉的话,又是这样调侃的口吻,杜小仙窘得不行,“周先生,不是,那个,你帮我开画展,应该是我请才对。”话一出口,想起身上才二十来块钱,又停住不说了。
周宣说:“杜小姐跟我客气什么?我替你开画展,也是想赚钱嘛,等你的画卖了好价钱,再请我吃也不迟。”
贺森便笑:“你看你,好歹开的是画廊,开口就是赚钱,也谈点艺术好不好?”
周宣就对杜小仙说:“杜小姐,你懂艺术不?”
杜小仙当然摇头,周宣哈哈大笑,“虚伪的人才谈艺术,我们都是务实的,所以谈钱。杜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