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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又问起站在旁边的那个小男孩的功课,他是谢婆婆的孙子,也就是谢姨娘的侄儿,名叫谢同文,与萧央同岁,在乡里跟着一个老秀才读书,平时也是极用功的。
听萧若问他,他脸红了一下,答话却是落落大方,并不忸怩,“如今在读四书,先生说先通读四书,再去试试童生试。”
萧若笑着夸了他两句,让含霜拿了个荷包给他,当作压岁钱,荷包里鼓鼓囊囊的装了许多金银锞子和小金豆子。
谢同文犹豫了一下,轻轻皱了皱眉,然后郑重的接了过去。
谢婆婆叹了口气道:“这两年多亏了四姑娘时时贴补,我这个老婆子给四姑娘添了不少麻烦,等文哥儿长大了,让他孝敬四姑娘。”
又说了几句话,便要告辞,萧若留他们吃午饭,谢婆婆坚辞不肯,带着谢同文走了。
谢婆婆他们住在安丰那一带,与大兴萧家离得很远,为了省两个铜板的驴车钱,她带着谢同文天还未亮便出来了,走到萧家需得两三个时辰。天气冷,怕提篮里的饼凉了不好吃,便一路捂在怀里过来的。
谢婆婆手艺很好,就是极普通的青菜饼子,却烙得非常好吃。
萧央有些疑惑,便问:“谢婆婆其他的儿女呢?”
萧若眼眶有些湿润,抿了抿唇,笑着道:“谢婆婆还有一个儿子,两年前谢家原本住的那间房子突然起了火,谢婆婆的儿子儿媳为了救她和文哥儿,便死在大火中了。”她面上笑着,袖子下的手却骤然握得极紧。
萧央便没敢再多问,回到观山阁后问了白氏,才知道谢家原本也算殷实。谢家大郎是手艺人,在安丰制锁也是很有名的,他媳妇平时也绣些花样儿拿出去卖,家里又有两口薄田,过得有滋有味。
后来谢家大郎的姐姐不知怎么竟被同乡的一个乡绅之子看上了,她不愿意给那人做妾,才进了萧府给萧二爷做了姨娘,只不过生了萧若之后,没几年便去了。谢家每年都会探望萧若,还会给她带些好吃好玩儿的东西。
直到两年前,谢家的房子无缘无故的便起了火,更奇的是,与谢家挨着的左右邻居都是一点儿事没有,单单谢家被烧了个万物俱无。
白氏心有戚戚的道:“这场大火起的蹊跷,偏偏谁都知道蹊跷,最后却不了了之了。从此谢婆子便带着孙子在自家田地旁盖了两间小房,住了进去。谢婆子年纪大了,又要供孙子读书,平日里过的十分紧巴,大冬天的也照样要洗几大盆的衣裳,就为了多挣几个铜板。幸好四姑娘心善,还念着血缘亲情,时常照拂着。”
这谢婆子虽说过的窘迫,品格却好,坚韧能干,在外也从不仗着萧家的名头,白氏很是敬重她,“那谢婆子也是个极要强骄傲的,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也不会接受四姑娘的贴补。现在读书哪一样不要钱?笔墨纸砚贵不说,有些还是拿钱也不一定买的到的。尤其是到了冬天,烧碳更是费钱,谢婆子那孙子去年手还生了冻疮,连笔也握不住了,谢婆子才求到四姑娘这里来。”
谢家也不像是有仇家的,怎么会被人无故放火呢?且连官府都能瞒过去……
萧央想了想道:“不会是那个乡绅寻仇吧?”
白氏摇头,“两年前谢家被烧时,那乡绅一家早就搬走了,况且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事,实在不到非要放火的地步。”
那就奇怪了,看萧若的样子,像是知道是谁放的火……
会是谁呢?
萧央随手拿起一块蛋黄酥,小小的咬了一口,突然道:“谢姨娘当初很得二老爷宠爱么?与叶姨娘比如何?”
白氏回忆了一下,道:“奴婢倒是忘了跟姑娘说,叶姨娘与谢姨娘几乎是同时进门的,两人明争暗斗好不热闹,后来谢姨娘没了,二老爷还很是伤心了一段时日……”她突然一惊,“姑娘的意思是,这火是叶姨娘找人放的?”
“自然不会是叶姨娘。她哪里有那么长的手?”萧央淡淡道:“两年前,二姐已经嫁给二姐夫了吧?”
萧桂胆子倒真是大。
萧央并不觉得萧若就是表面看上去那般软弱可欺,不知道她一直蛰伏着,最后会做什么?
第15章 出事
除夕夜,萧家一大家子人都凑齐了,到萧老夫人那里吃年夜饭。
怕人多坐不开,萧老夫人特意命人开了正堂,还从库里找了座嵌碧玺翡翠的福寿三多紫檀木大围屏摆出来。
纪柔和二夫人、三夫人陪着萧老夫人说话,萧玠则在考问萧承和萧起制艺。
萧央年纪小,收了不少压岁钱,萧承还送了她一个沉香木的小匣子,里面装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她都交给抱石收好了,心痒痒的,想着等守完岁回房就看。
外面有放爆竹和烟花的,热闹的很,萧央和萧若萧宁三个站在廊庑下看。院子里的树枝上都挂着大红色的绉纱灯,特意留着地面的雪未除,红纱灯氤氲着光芒映着白雪十分好看。
萧宁还要亲自去试一试放烟花,被采月苦苦劝着又危胁她要去告诉三夫人,这时便见一个小丫头匆匆进来,也没敢直接到廊庑这边,只小声的唤含霜。
含霜拉了她到一旁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含霜突然神色大变,过来小声跟萧若回话时,嘴唇都是哆嗦的。
萧若脸色煞白,手脚发抖,只跟萧央和萧宁说了句:“我一会儿再回来。”便急忙带着含霜走了。
萧央心里有些不安,萧宁也疑惑道:“四姐怎么了?还没守完岁呢,也没跟祖母告退!”
萧若平时最是守礼了……
萧央悄悄让淡秋跟着去看看,结果过了大半个时辰,都没听到动静,淡秋也没回来。
厨房又煮了各式小饺端上来,萧老夫人命丫头叫她们进去吃饺子,各种形状都有,有的里面还包了梅花形的小金锞子,谁吃到了来年就会顺顺当当。
萧央有些泛困,却不放心萧若那里,硬打起精神强撑着。又过了半晌,萧若才从外面进来,她低着头,眼圈儿红红的,正堂里人多正热闹着,萧老夫人也没注意到她,谁知她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萧老夫人面前。
众人这才都停下了说话,萧老夫人有些惊讶,心中却泛着隐隐不喜,毕竟是大年夜,不管是什么事,哭哭啼啼的总是不好,便问道:“若姐儿怎么了?可是有谁给你委屈受了?”
二夫人忙看向自己身边的管事婆子,那管事婆子也一脸吃惊,对二夫人摇了摇头。
淡秋在这时溜进来,在萧央耳畔小声道:“奴婢也没听太真切,好像是四姑娘姨娘的那个小侄儿出事了!”
萧央心中一惊,转头看向萧若,见她双手握得极紧,抬起头,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声音却还算镇定,道:“孙女原想着今日是除夕,不敢打扰了祖母,但孙女实在是没法儿了!求祖母可怜可怜孙女!”
萧若平日里虽瞧着软弱,却是极少这般哭的,萧老夫人皱了皱眉,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祖母给你做主。”
萧若给萧老夫人磕了个头,才道:“今日孙女姨娘的母亲谢婆婆带着文哥儿来瞧孙女,他们是近中午时回去的,谢婆婆原本是想走着回去,也能省些铜板,但走在半路上,却有个好心人赶着马车说正好顺路,可以带他们一程,谢婆婆不想欠下人情,便谢绝了。谁知没过一会儿,那个好心人赶着马车从后面追上来,也不知怎么的,那马突然便发了疯,直接就向谢婆婆和文哥儿撞了过去。谢婆婆年纪大了,如今仍昏迷不醒,文哥儿……文哥儿却是摔到了腿……”
谢婆婆一生的心愿便是希望谢同文将来参加科考能有出息,但若是身有残疾,是不能入朝为官的。
萧若全身都在发抖,虽然她不能叫谢婆婆一声外祖母,也不能将谢家当作亲戚,但谢家一家人都对她很好……
萧老夫人却不怎么喜欢与哪个姨娘的娘家有牵扯,便淡淡道:“天气这般冷,她们也真是多余来这一趟……既然出了事了,便请个大夫瞧瞧吧。”又吩咐房妈妈,“你去拿二十两银子给谢婆子送去。”
萧若紧紧咬住牙关,才能抑制住自己不要冲动,放低了声音求萧老夫人,“求祖母可怜可怜孙女,文哥儿的腿要是再耽搁下去,只怕要治不好了,孙女能不能求祖母请一位太医来……”
萧老夫人已经不耐烦了,直接就想说她不懂事了,真当什么人都能请太医去瞧么?要是她们萧家真的请太医去给一个姨娘的娘家孩子瞧病,那位太医还得以为她们萧家轻视他呢!
正要开口,萧央上前走到萧老夫人身边,拉住她的袖子,细声细气的道:“祖母,谢婆婆做的青菜饼子十分好吃,五姐今天一连吃了三张呢!”
萧宁也很喜欢谢婆婆和小同文,便道:“祖母,不过就是请个太医罢了,若那太医不愿意给谢婆婆瞧病,便说谢婆婆是咱们家远房亲戚不就行了!”
萧老夫人沉了脸斥道:“将谢家当作亲戚,你让你二伯母的脸往哪儿搁!”
三夫人便瞪萧宁,让她不要再说话。
萧央仗着年纪小,仍道:“祖母,给我瞧病的那位游太医现在已经不是太医了,他平时也是给平民百姓看病的。”又对萧玠道:“爹爹能不能将游太医请来,女儿的药丸前天就吃完了,这两天头疼的厉害,没敢跟爹爹说,爹爹将游太医请来给女儿再制几丸吧。顺便也能给谢婆婆和小同文瞧瞧。”
萧玠知道萧央的意思,只是今日是除夕,又这么晚了,去请游太医过府瞧病实在不太好……
萧央看出萧玠的犹豫,又道:“小同文年纪虽小,读书却十分用功,如今已经通读四书了。要是落下残疾,以后连科考都不能参加……”
萧玠一直就喜欢好学上进的孩子,另外他也是觉得谢婆婆祖孙两个十分可怜,便皱眉道:“游太医生性淡泊名利,自然不会瞧不起庶民。只是他时常出外游历,不知他此时在不在家中……”
见萧央正眼巴巴的盯着他,便叹了口气,“我一会儿亲自去请。”
这岁也没法守了,萧老夫人沉着脸让众人都各自回去。
萧宁被三夫人硬拽了回去,萧央则带着抱石和淡秋去了漪芷园。
萧若早就命人请了四喜胡同的柳大夫,柳大夫瞧了谢婆婆,她磕到了头,但脉博稳健,应该是昏迷了,倒没有大碍。只是谢同文的腿伤很是严重,像是骨折了,不知道骨折的地方有没有碎骨,柳大夫不擅长这方面,不敢贸然给他接骨。萧若没办法才去求萧老夫人想请位太医来。
萧央一进门便见谢同文正坐在谢婆婆身侧,他右腿已是血肉模糊,他身上那件洗的有些发白的淡青袍子这会儿满是血迹。
萧央以为他会哭的,毕竟他才九岁,遭遇这样的事,只怕满心都是绝望吧。但他却没有,他只是看着萧央,语调平稳的对她道了谢。
看来在寿安堂发生的事,已经有人告诉他了。
到了亥时尾儿,萧玠才将游太医请了来,游太医穿了身石青色细棉布直裾,先探了探谢同文的脉,才去查看他的腿。
皱眉道:“就是奔着这条腿来的!”然后抬头问萧若,“找到驾车的那个人了么?那人驾车技术十分高超,控制着发狂的马仍然能掌握好力度正好撞到这条腿上。”
萧若咬着唇道:“没有。”
那个人撞完人就赶着马车走了,今日又是除夕,没有人愿意管这种闲事,都怕沾染血腥,于来年不利。谢同文一直等到了下午,又许了不少银钱,才有人愿意将他和谢婆婆送到萧府来。
萧若知道此事时,已经过了大半天,那个人早跑得没影儿了。
游太医冷笑一声,“是得罪人了吧!”这些贵胄世家里的阴私事他连听都不愿意听,要不是萧玠曾于他有恩,他怎么会来?
让人打盆温水,将谢同文腿上的污血洗净了,从随身带的药箱里拿出细刀,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便给谢同文剔碎骨。
他下手不轻,谢同文额上滚下豆大的汗珠,双手紧紧攥住桌沿儿,青筋都爆了出来,却一声也没吭。
游太医看了他一眼,接骨时,下手便没那么重了。
撒了药粉包扎好,又开了药方,让人照着抓药煎服,临走时说:“站起来是没问题,就怕跛了,看天意吧。”
萧若将谢婆婆和谢同文安置在东厢房,她睡不着,让含霜点了油灯,坐在灯下绣一丛青竹,她做的是个护膝,还差几针就绣完了。可能是愤怒到了极点,她现在竟然平静下来,拿着绣针的手也十分平稳。
次日一早,她照常去给萧老夫人请安,又亲自去跟萧玠道谢,与萧央和萧宁在一起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萧央叹了口气,萧若这般平静,才真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第16章 薜萝
到了初二,原本各房的媳妇都是要回娘家的,但萧老夫人是初二的生辰,因日子特殊,平常从不大办,都只是一家人吃个饭就罢了,但今年是萧老夫人的六十整寿,自然是要大肆庆贺的。
其实半个月前就在准备给萧老夫人做寿的事宜了,萧老夫人想让纪柔跟着三夫人一起打理,三夫人虽笑着应了,却只是让纪柔管迎客和收礼这一块儿。
萧家本家来的早,萧老太爷有三个兄弟,其中两个都不在京中,便提前让人送了礼来。另外一个住的倒是不远,行二,二老太爷也早就没了,二太夫人带着几个媳妇过来的。
萧央和萧若萧宁三个穿得簇新,在寿安堂的宴息处给二太夫人和几位夫人都一一见了礼。
二太夫人瞧着很是和善,笑眯眯的夸了她们几句。
过了一会儿就有小丫头来报,说大姑娘回来了!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小腹微隆,穿着海棠红缂丝褙子的年轻妇人进来,萧央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姐姐萧兰。她面上含笑,瞧着性子很是温婉。陪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大姐夫蒋世安,蒋世安皮肤微黑,却也很是俊朗,眼睛时时都放在萧兰身上,给在场的长辈行了礼,萧兰在一旁坐下时,他还小心的扶了一把。
见亲女儿回来,二夫人很是高兴,围着她问东问西,又见姑爷对女儿体贴,更是欢喜。
毕竟是自己的头一个孙女,萧老夫人也多问了几句,“坐胎可好?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让人去做。”
萧兰笑着道:“这一胎跟上一胎倒是不同些,乖的很,连恶心也是极少的,并不折腾我。就是爱吃李记的酥糖,有一回半夜突然想吃,家中却没有了,世安还特意去敲了李记的门,才买了回来。”她脸上有些红晕,想是过的很是顺意。
萧老夫人便笑道:“我瞧着这一胎倒像是女孩儿,这回毓哥儿也要有弟弟妹妹了。”
毓哥儿是萧兰的长子。
二夫人的笑容有些僵,她知道蒋世安也想要个女儿,但她却希望萧兰这胎还是男孩,有两个儿子地位才更稳固。
正说着话,又有小丫头禀报,说曾老夫人和二姑娘到了,已经过了垂花门了。曾子铮却没来。
萧老夫人也没想到曾老夫人会来,若是萧桂自己回来,她自是不用去迎的,但曾老夫人可是身有诰命的,她便让房妈妈扶着她到门口迎接。
曾老夫人穿着绛紫色团花纹褙子,头上戴着蝙蝠纹样的玳瑁簪子,许是瘦的缘故,颧骨有些高,却也能瞧得出她年轻时也是姿容甚美。
萧桂跟在她身后,一张笑脸微僵。
萧老夫人请曾老夫人进宴息处,笑道:“老夫人竟还亲自来了,我记得你喜欢君山银针,正好我新得了一盒,一会儿让丫头沏了,给你尝尝。”
曾老夫人比萧老夫人小了几岁,两人本是平辈的,但因萧老夫人的孙女给她儿子做了续弦,她在萧老夫人面前平白的就矮了一辈,称呼上不好说,所以两人便都是互称“老夫人”,倒也省事。她笑容懒懒的,“老夫人亲自出来迎我,才是折煞我了。”
两人都进了宴息处,坐好了,萧桂却不敢坐,站在曾老夫人身边伺候,曾老夫人像是忘了她似的,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怎么不去坐着,跟你母亲姐妹们说说话?你这般是想告诉你娘家人我苛待你了?”
萧桂低头说不敢,才去坐到二夫人身边去了。
萧老夫人本不喜欢萧桂,也不欲替她出头,但曾老夫人这般当着她的面就给萧桂没脸,岂不也是给她没脸么?便淡淡笑道:“桂姐儿是个孝顺的,若有思虑不周之处,还请老夫人也别太苛责了。”
曾老夫人声音却陡然高了两分,“她孝顺?她若是孝顺怎么嫁到我们曾家快三年了,肚子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们曾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她,难道是娶回了个不会生孩子的摆设不成?”
萧桂脸红的都要滴血了,她平时在萧家耀武扬威的,如今竟当着姐妹和下人们的面被这般羞辱!又见蒋世安对怀有身孕的萧兰体贴备至,恨不能直接照着萧兰的肚子踹两脚!
曾老夫人这话就太难听了,幸好现在宴息处都是本家亲戚,萧老夫人脸色微沉,喝了口茶,才慢慢道:“儿女都是缘份,桂姐儿又岂会不想要个孩子的?倒是听说姑爷常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一个月去桂姐儿房里的时候都是有数的。”
曾老夫人冷笑道:“连自己的丈夫都拢不住,整日的就知道拿妾室和庶出子女出气,前日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