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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同老太太最不喜欢二儿子给莫家带来巨大荣耀的莫冠杰有所出入。
老太太只看重莫昕卿,对莫冠杰其余儿女态度平平,南宫月知晓老太太甚至极是不喜阿九和莫昕岚,本来南宫月的哥哥想娶莫昕岚,被老太知道后,一向和蔼的老太太大发雷霆,把嫡亲女儿和南宫锐大骂一顿,撂下狠话,除非她死了,否则绝不容许这门婚事。
都说莫昕卿像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南宫月再美化外祖母也不会认可这种传言。
在莫家三房的九位小姐中,莫昕卿出落得最好,阿九虽是能同莫昕卿一较高下,但阿九的打扮略显幼稚,粉嫩冲淡了本身那份花容月貌,不如同岁的莫昕卿明艳动人。
莫昕卿笑容不改,道:“您得到的请帖太迟,许是诸葛夫人不知您也在随后的马车上。命妇之间的应酬无聊得紧,祖母胸襟广博,见识不凡,性情爽利最是不耐烦虚伪的应酬,就算诸葛大人感激父亲在他受到的冷遇时没有落井下石,以诸葛大人如今的地位,其夫人也不见得会多少的感激之情,只不过来打个招呼,显示一番罢了。”
她轻轻的按摩老太太的肩头,“您何必受那分气?!”
老太太化恼怒为笑容,“谁也说不过你这丫头,晓得你是为她说话,哎,可惜儿媳眼里只有那个牙尖嘴利的阿九,生生的赶走了你生母,不是我护着你,卿姐儿的日子怎么过?”
“祖母长命百岁,我自是平爱的。往后我就听您的,陪着您,孝顺您。”
“好丫头!”
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莫昕卿的手,“我不仅护着你,还会给你选个最好的夫婿,如此我才能放心呐。”
老太太还想摆布她的婚姻?莫昕卿心里多了几分恨意,面上依然乖巧听话,“孙女一切听您的。”
“这次长公主设宴,我只管给你挑一个富贵的,上次来见我的赵老太太,她有一个孙子,端是一表人才。”
莫昕卿做害羞状。握紧拳头,赵公子还能被称作一表人才?脸上一道很深的疤痕不说,脾气也暴躁。残忍,不是仗着其父是内阁学士。喜好人妻的赵公子早就被打死了。
“孙女身份到底是庶出,似赵公子这般的英才,祖母该给南宫表姐相看才是。”
“外祖母。”南宫月失去看戏的心思,老太太道:“月姐儿又了人选。”
“是哪位俊杰?”莫昕卿好奇的问道。
南宫月是很看重莫隽咏的,可惜老太太也不赞同,在帝都待久了,南宫月发觉比莫隽咏优秀的男子数不胜数,她果断的掐断了对莫隽咏的喜欢。
老太太道:“你看安国公世子配我的月姐儿如何?”
真敢想啊!
莫昕卿笑笑:“表姐的才貌倒是配得上世子爷。就怕世子爷有了意中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月姐儿能得长公主欢喜,她就可以嫁过去。”老太太自信满满,“在宴会上,卿姐儿可得多帮帮她。卿姐儿本身足够出众,又有老二做靠,可怜月姐儿,孤儿寡母的长大,就算她有倾世之才也无人知晓。我只带月姐儿来,就是想给她谋个好前程。”
“安国公世子亲自送天凤贴给九妹妹,母亲又同昭华郡主相交多年。姜首辅又很疼九妹妹……我听二姐姐和三哥说起过,安国公世子曾经化名向父亲问学,曾被父亲看做是最杰出的‘寒门学子’,他同九妹妹在江南就一起读书。”
“阿九!?”
老太太哼道:“牙尖嘴利,惹是生非,不如月姐稳重,镇国长公主能看上她?还是我的月姐儿好。”
莫昕卿达到目的,只管笑着不再言语。
南宫月比老太太明白些,道:“外祖母疼我。自是看外孙女哪里都好,可外孙女也晓得同阿九表妹没得比。安国公世子……看上阿九表妹是好事。”
老太太一把搂过她,宽慰道:“阿九样样不如你。眼瞎的人才看得上她!这事你不必理会,只管听我的。”
说了许久,直到马车通过帝都城门口,南宫月才羞涩腼腆的点头。
莫昕卿没理会一对二百五祖孙,敢算计被姜氏保护的阿九和镇国长公主最疼的孙子,老太太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诸葛尚书的妻女并没离开姜氏乘坐的马车,难不成她们打算一起去宴会?
关系太过亲近。
是在意莫冠杰?还是看在姜首辅的面子?
莫昕卿又向姜氏乘坐的马车张望一眼后,在心底打起算盘。
******
姜氏同蓄意结好的诸葛夫人相谈甚欢,阿九和诸葛小姐也在一旁愉悦和睦的谈笑。
自上次分手,诸葛氏虽没同阿九再见面,可两人经常通信,送彼此小礼物,因此她们不见任何生疏。
诸葛氏尝尽人情冷暖,对阿九格外的亲厚。
出了帝都后不久,马车便到达镇国长公主府门口。
一片依山傍水的园林蔚为壮观。
抵达的马车被有秩序的引进园林中,寻常这处园林很少有人进入。
阿九第一次参加宴会,对园林的景观和建筑风格很好奇,诸葛氏在帝都长大,自是参加过几次宴会,她轻声解释着园林的几处美景,“之只有在这日,园林才完全敞开,无论去何处都可以。”
“任何地方?”
“园林按照开山王留下的图纸建造的,当日开山王就同长公主说过,等到天下太平,他便给长公主修建一处园林做为他们养老之地。”诸葛氏给阿九讲解:“可惜开山王早逝,但却留下了园林的建造图。”
阿九目光闪烁,下了马车后,对园林精巧的构造更显得叹为观止。
“听说园林中有保留了当年北燕第一名门沐家的秘密,每次宴会都有一些闺秀为此而来,在园林中探险寻宝。”
“长公主殿下建造园林,她还不知道这些秘密?还用旁人?”
阿九对秘密之说嗤之以鼻,欣赏起园林的怡人景色。
“让开,回避。”
几名身穿紫衫,身披软甲,高高梳起马尾的英气逼人的少女纵马而行,在她们的腰间佩戴着龙凤纹路的玉佩。马鞍上挂着弓箭。
在宾客大多步行时,她们纵马扬鞭显得格外显眼,亦有几分闺秀不曾有的骄纵。霸气。
“她们是……”
“紫衫卫。”
诸葛氏低声道:“唯有长公主殿下亲选的紫衫卫可在园林中骑马,不提园林。就算是在帝都,紫衫卫也可鲜衣怒马,策马扬鞭。”
许多勋贵重臣人家都愿意娶紫衫卫出身的闺秀。
能被镇国长公主放在身边的闺秀都是优秀的女子,她们骄傲,自尊,有着不弱于男子的才学。
“诸葛姐姐没去参加甄选?”
“我不怎么喜欢紫衫卫的行事。”
这话诸葛氏同谁也没说过,每一位闺秀都以能入选紫衫卫为荣,见阿九点头。诸葛氏挽住了她的手臂:
“我就晓得阿九妹妹能理解我,镇国长公主设置紫衫卫的初衷是好的,然最近几年入选紫衫卫的闺秀没学会长公主的本事,却把长公主殿下多年积累下的骄傲学了个四不像,长公主殿下的骄傲和让男子拜服是经过多年积累下来的,长公主有骄傲的资本,而入了紫衫卫的闺秀……她们并不是想同男子争锋,只是想借此嫁个好人家。”
“这些话就没人同长公主说?”
阿九道:“如果镇国长公主晓得了,我想她宁可取消紫衫卫,也不会让从独守帝都的紫衫女军演化而来的紫衫卫沦为攀比或是只为高嫁的工具。”
当年神武帝出兵远征。东辽太子用瞒天过海之计偷袭帝都,只有为长公主留在帝都,她统领女军。凭着一杆银枪击退了东辽太子,保住了帝都,长公主一战成名,紫衫女军也随之名扬天下。
西秦帝国一统后,紫衫女军便不复存在了。
长公主为纪念紫衫女军,也为有人继承她的衣钵,便甄选了而二十四位闺秀组成紫衫卫。
诸葛氏道:”这只是我的想法,做不得准。”
长公主对紫衫卫怀有很深的感情,谁敢揭穿真相触长公主的眉头?!
“阿九妹妹。此话可不能乱说。”
“……”
阿九察觉到姜氏警告的目光,道:“我明白。”
不让长公主知道并非为她好。
可她又以什么身份提起?
说是宴会。大多数闺秀和命妇可以任意活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显得园林很是热闹。
才艺阁早就敞开了任由闺秀们展示才艺,只是因为刚开始,镇国长公主和重量级的宾客没到,展示才艺的闺秀不多,多是勉强进入园林籍籍无名之辈。
有名望的闺秀以及想入紫衫卫的人往往都排在后面出场。
阿九一直对展示才艺没兴趣,可每一位受邀请的闺秀都要去才艺阁露脸,趁着人少,她先演奏完笛子最好,据说长公主不怎么喜欢笛子。
莫昕岚被开国勋贵家的小姐拽去一旁,莫昕卿一直默默的陪着老太太,阿九同诸葛氏在一起,她们所在的位置多是清贵文臣家的小姐。
阿九仔细分析,一场宴会大大小小分成大大小小好几个圈子,勋贵,重臣,清流,新贵等等泾渭分明,不用旁人提醒,每一位闺秀和命妇都知道该站在哪里。
尤其是开国勋贵和最近几年神武帝倚重的重臣之争已经接近白热化了。
如此一来,就算阿九想要低调一点也做不到,谁让她不仅是清流标志人物之一莫冠杰的嫡女,更是重臣代表新贵姜首辅的外孙女呢,身处重臣圈子的闺秀大多聚集在阿九身边。
“你的妹妹最近可是大出风头,连昭华郡主的把面子都敢落?”
莫昕岚对愤愤不平的诸多勋贵娇女解释,“九妹妹只是一时妄言,并非有意同昭华郡主为难,母亲……和昭华郡主是多年的好友。”
“所以昭华郡主才没处置她,长公主殿下没剥夺给她的天凤贴。”
说话的小姐气势不减,对莫昕岚道:“你就是太老实,才被她欺负到头上去,要知道你才是原配嫡女,她不过仗着姜首辅的面子罢了,若不让她知道你的厉害,你还能在莫家抬起头?做姐姐的一味的护着妹妹,不是好事,反而会害了她!”
“你做什么去?”
“自是会会才华出显,在陛下面前有几分颜面的莫九小姐!”
莫昕岚上前阻挡,被身边的闺秀拦住,“陆姐姐也不是非要同你妹妹过不去,只是让她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罢了。”
同莫昕岚最是较好,辅国公的孙女周晓梅死死的拽住她,低声提醒,“莫非你就不想让她丢脸儿?我听哥哥说过,她几次三番的算计你,凭着她外公嚣张的不得了。”
“这……”
莫昕岚咬着嘴唇,“周表哥误会了,九妹妹一直很好的。”
“我不信你看不明白,陆姐姐除了要为昭华郡主出气外,更重要得还是要警告寻贵胄麻烦的朝臣,若是没有当年同陛下打天下的勋贵,就没今日的帝国。”
*****
在诸葛氏的帮助下,阿九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身,长出一口气,这些人的热情太吓人,不仅勋贵出身的闺秀想着艳压群芳,新贵文臣之女同样野心勃勃,想让贵胄们明白何为底蕴,毕竟开国贵胄的出身都不高呢。
”你是莫昕怡?“
“是。”
阿九点点头,“你是哪位?”
“你可敢同我比比?”明艳动人的闺秀傲慢的说道,“你若是赢了,自然知道我是谁,若是输了,你不配问我的姓名。”
第七十三章连环
阿九眼前的少女不过刚刚及笄,年岁不过十五,长腿细腰,身姿修长,迤逦生姿。
羊脂白玉的肤色,杏眼桃腮,星眸顾盼生辉,鼻若悬胆,嘴唇红润,她已经现少女如诗如画的风情。
虽然她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但却不会让人觉得无理取闹。
她微扬起的眉梢透出一抹自信骄傲。
被好友阻拦的莫昕岚暗自为阿九着急,阿九不认识她,更不晓得她能文能武,是这次入选紫衫卫呼声最高的一人。
莫昕岚着实担心阿九输给她,若是九妹妹胆怯,必将影响莫家在清流中的地位。
阿九淡淡一笑,福了一礼,转身便走。
所有关注的闺秀无论是勋贵一方,还是文臣一方,齐齐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莫非怕了不成?”
陆紫歌在阿九转身后,嘲讽道:“书香门第家的小姐连比试的勇气都没有?还是说你看不上我?!”
“何必麻烦?”
阿九回眸浅笑,“看你的气势想来不外乎是帝都颇有名望的闺秀,许还在帝都四秀之列,以小姐的名声,我随便寻人问一问,便可知小姐名字出身。更何况方才见您,听您言谈,我对您是哪位,兴趣已经不大了。”
“九妹妹!”
莫昕岚拨开好友,几步走过来,恨其不争气,“你可以输给陆小姐,帝都闺秀都算上,能赢她的人很少,即便是我也不如她。可九妹妹不该怯战,丢了父亲的脸面,只怕九妹妹的外祖父也会对九妹妹失望的。”
“还有九妹妹身后的文臣之家小姐。你一人怯懦不打紧,连累了她们就不好了。”
义正言辞的莫昕岚让阿九渐渐的敛去笑容。
“还望陆小姐对九妹妹手下留情。”
莫昕岚面对陆小姐时笑盈盈的,面对阿九时气势十足。“同高手比试,纵使输了。也有收获的。”
“我不知何时代表了身后这许多的小姐?代表朝廷重臣的闺秀。”
“……”
莫昕岚楞了一瞬,低声道:“还不是因为姜首辅?这么简单的道理,九妹妹怎么不明白?难道母亲没同九妹妹提过,文臣同贵胄之间总有一争的。”
一向聪慧的九妹妹竟然在重要的场合突然泛糊涂,莫昕岚惋惜且为难的看着阿九,还是太小,不够稳重,远不是她记忆中的九妹妹。
“外祖父教过我一件事。”
阿九环视对面勋贵出身的小姐。口齿伶俐,声音清脆悦耳,隐含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直接荡进人心底:
“无论是开国贵胄,还是文臣新贵都是陛下的臣子,都是帝国朝堂上不可缺少的,他们的职责是为陛下尽忠,武能安邦,文能治国。贵胄和文臣本该竭尽所能让帝国繁荣昌盛,使得陛下江山稳固。一统万代。”
因在镇国长公主居住的园林,长公主或是皇室不知正在哪处看新旧贵族之争,随时都有可能现身。
阿九加了好几句溜须拍马的话。顺带暗赞了外公深明大义,以帝国和陛下为重。
今日这件事迟早会传进神武帝耳中。
光做事,不懂得邀功的官员仕途不会太顺利。
只晓得邀功,不做实事的官员多是碌碌无为。
既懂得邀功又能做事,还能拍神武帝马屁的官员才是‘栋梁之才’。
“蓄意挑起勋贵文臣之争的人都是阴险小人,破坏帝国团结稳定。”阿九唇边含笑,“以勋贵为陛下左手,以文臣为陛下右手,左右手一起用力。才可让陛下高深无忧,帝国国泰民安。左右手一旦互相争执。互相残杀,让陛下有断臂之痛。岂是忠臣所为?亦非帝国之福。”
“陆小姐觉得如何?”
“……”
阿九上纲上线,上升到帝国的高度,让陆紫歌怎么说?
神武帝一心扶持新贵族,打压开国勋贵,这是事实,甚至神武帝蓄意在两边制造矛盾,可这些事只可意会,不可明言,更不能当众说起。
陆紫歌被反将一军,很快她恢复正常,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长公主殿下设宴遍请帝都闺秀,便是鼓励闺秀们较技,我早听说莫九小姐之名,想趁此机会领教一番,在较量中互通有无,取长补短。你代表不了文臣,我同样代表不了贵胄。文臣和贵胄相争可不是我拦住你的本意。”
“方才说起这事的人是你的二姐姐吧。”
“……”
莫昕岚瞠目结舌,眉间的红痣似滴血一般,陆紫歌无错,阿九也无错,错得是自己?
“二姐姐看陆小姐气势太盛,身后又跟着一众勋贵名门的闺秀才会误会你来寻我麻烦。“
阿九总不能眼看着莫昕岚被扣上挑拨勋贵和文臣相争的帽子,“您若早些说明白或是您身后的小姐只是观战,二姐姐也不会因为担心我而误会,况且我没记错的话,二姐姐方才提得最多得是我父亲的面子。“
陆紫歌扬起下颚,“在辩才上,我甘拜下风,不如莫九小姐。俗语说,光说不练假把式,你不至于只会斗嘴皮子吧。”
“辩才亦可明志,可争圣道,同俗语说的光说不练可不一样呢,道理越辩越明,多少治国的良策产生于辩难?诚然我不敢同先贤相比,陆小姐着实高看了我的辩才。”
阿九笑道:“既是陆小姐一心以琴棋书画论高下,我便顺了您的心意。即便输了,比不过您,也只怪我偏重读书,忽视陶冶性情的琴棋书画,丢人得是我,同旁人无关。”
面对笑嘻嘻的阿九,陆紫歌心中火气上涌,着实无耻!
无论输赢,陆紫歌都不如阿九,赢了只是证明她精通陶冶情操的小道,无视书里的学识。辩才的培养,输了……她就更丢人了,专精的特长输给只是偶尔操琴练习的莫阿九。
尚未比试。陆紫歌的心绪已经乱了一半,肝火着实旺盛。
阿九笑容依旧。沉稳如常,“我先去较艺阁等陆小姐,”
诸葛氏含笑跟上阿九,不大一会功夫,文臣家的闺秀齐聚阁楼,再围绕簇拥阿九时,多了几分心悦臣服。
她们帮阿九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