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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忽然被清河县主打断了。
“噫?这、这不是楚楚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河县主装着一副才认出刘楚楚的模样,保养得宜的脸上又惊又喜,“天哪,你果然没事。太好了,真真是太好了!”
清河县主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不住的念佛,“佛祖保佑,楚楚,你知道吗,自打发现你‘失踪’后,我真是急坏了,连夜拷问了庄子上的下人,那些该杀的狗才居然告诉我‘不知道’——”
嘭!
清河县主用力拍了椅子扶手一记,恨声骂道:“我反复吩咐他们好生伺候你,结果呢,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那些个贱奴都是死人吗?居然连个闺阁小姐都守不住?唉,早知那些杀才这般玩忽职守。我定不会答应你的要求让你搬到庄子上去。楚楚,这几个月你都哪里?有没有吃苦?”
说着,清河县主的语气从气愤慢慢变成了心疼,她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可怜见的,你虽出身军户,可也是被父兄娇养长大的。来到齐家后。我更是把你当亲生女儿般看待,你何曾吃过半点苦头?如今却因为我治下不严害得你沦落江湖……”
“县主!”
刘楚楚睚眦俱裂,姓马的老妇这是要毁掉她啊?!什么叫‘失踪’?什么叫‘沦落江湖’?这不是摆明说她被歹人掳走。或者曾经有过非常不好的遭遇吗?!
这样一个她,还能如愿嫁入高门,成为京中贵女们羡慕的对象吗?
刘楚楚忽的有种针芒在背的感觉,好似在场的女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所有人的眼神都在询问:你还是清白之身吗?你有没有被歹人‘欺负’?
“楚楚,你放心。我已经为你出了气,庄子上那一群背主的贱奴,我全都发卖了出去,”
清河县主没有看到刘楚楚眼底燃烧的怒火。兀自激动的说:“楚楚,你能平安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为了找你。我不但发动了所有的下人,还命人去顺天府递了状子。请求官府帮忙。”
刘楚楚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天哪,这个蠢婆子居然还闹到了官府?她到底想怎么样?
此时,刘楚楚再也没心思找顾伽罗的茬,而是想着如何解释自己‘失踪’这件事。
至于她和齐家的关系就不必详说了,因为这些都是明面上能查得到的。
刘楚楚后悔了,自己该听‘他’的建议换个身份,若是那样的话,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困境。
只是她对齐谨之的执念太深,对顾伽罗的恨意太浓,满心想着有朝一日能以‘刘楚楚’的身份重返京城,踩着顾伽罗的头站到齐谨之身边。
结果却是……唉,刘楚楚握紧了拳头,尖尖的指甲刺入掌心,疼痛帮她拉回了理智。
她飞快的运转大脑,急于找出合适的措辞。
姚希若蹙眉,这个事情还真有些棘手。
她们事先曾猜测会有人翻出刘楚楚与齐家的旧事,可转念一想:清河是个讲究脸面的人,应该不会当众揭穿;顾伽罗则不会主动提及,毕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谈论自家男人曾经的平妻人选。
所以,她们就没有针对这件事想出对策,哪料到县主会这般豁得出去!直接让她们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世子妃心急如焚,忙说道:“哎呀,县主不提,我险些忘了。没错,我们家楚楚在‘认祖归宗’前,确实曾经借住齐家。楚楚对我说,那些日子多亏了县主的悉心照顾,她真是感激不尽。去年刘家派人来京中接楚楚的时候,楚楚原本想跟您告辞,奈何……唉,所幸刘家的人顺利将楚楚接到了西北,如今又回到了京城,过去的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世子妃这话说得相当有水平,清河县主刚说庄子上的奴婢玩忽职守,世子妃就一脸为难的说刘楚楚不是不告而别、而是没有办法。
至于原因嘛,呵呵,自然是刁奴作祟。
况县主说她已经将所有涉案的奴才都发卖了,即便想对质,也没有人证。
‘真相’到底如何,就由刘家人和刘楚楚说了算。
刘楚楚眼睛一亮,慌忙点头,“是呀是呀,一切确如舅母所言。县主,我听自己尚有族人,欣喜不已,恨不得肋插双翼飞去西北,想给您送信……不说了,我知道那不是您的意思,您待我的好,我点点滴滴都记在心——”
县主根本没看刘楚楚感激涕零的模样,她微蹙眉毛,低喃了一句:“不对啊,楚楚你若是被刘家人接走的,为何不带贴身丫鬟?我还当她是个好的,留她继续在齐家。”
说到这里,县主才似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描补道:“对对,世子妃说得对,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都别提了。”
得,该说的话县主一句没少说,该歪曲的也已经引导完毕,最后县主却还宽容的说一句‘别提了’,不啻于将世子妃刚刚给刘楚楚披上的外衣又扒了下来。
看了一场好戏的贵妇们眼神乱飞、神色各异,屋内的气氛变得十分怪异。
啪!
妙真大师一巴掌扫掉炕桌上的茶碗,厉声喝道:“怎么回事?楚楚,你是不是真的被人欺负了?还是被刁奴胁迫?啊,你跟我说实话,我与你做、做主——”
那个‘主’字还没有吐出来,妙真大师便软软的倒了下去,紧抿的双唇早已变得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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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陷害
“大师~”
众人惊呼出声,纷纷站了起来,有与妙真或是安王府相熟的人家已经冲了过去,还有一些人硬是忍住了本能反应而站在远处观望。
妙真的贴身侍女们呼啦一声将罗汉床团团围住,打头的两个直接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挡在了前面。
其它的侍女们,有的焦急的呼喊着‘主子’,有的则大声招呼,“来人,有刺客!快来人啊!”
刺客?
唔,忽然昏厥、气息微弱、嘴唇黑紫,按常理推测应该是中了毒。
很好,问题来了,是谁下的毒?
妙真在安王府住了这么久,从未出过事。
惟独今日广延宾客,却无端中毒,定是来客中混入了刺客,趁乱对妙真下了毒手。
世子妃眼底闪烁一抹异彩,赶忙挤到近前,对姚希若说:“姚神医,快救救妹妹啊。姚神医!”
姚希若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直娘的,她根本不想往前凑。
偏世子妃直接捉住她的胳膊,一边往前推搡,一边说:“姚神医,快啊,快去看看我家妹妹到底怎么了!”
又转头对挡在她前面的持剑侍女低吼,“让开些,别都围着,让姚神医过去看看!”
持剑侍女想了想,与同伴对视一眼,见对方点头,方侧开了身子。
姚希若恨不得踢开世子妃,但她不能,咬了咬嘴唇,缓慢的走了过去。
世子妃想一起过去,却抬眼迎上了侍女寒光凌冽的软剑。
世子妃咬牙,与侍女对视,却败给了对方那寒潭般冷漠的目光,怏怏的退到了一旁。
顾伽罗扶着清河县主站在人群中,关切的看着,心提得老高,手也忍不住的发抖。
“别担心。大师是有大福运的贵人,定不会有事的。”
县主感觉到顾伽罗的颤抖,轻声安慰道。
顾伽罗僵硬的点了下头,不知道是说给婆母听。还是要安慰自己,她喃呢道:“嗯,大师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姚希若硬着头皮走到妙真身边,她根本不知该如何看诊。内心无数次的呼喊,系统,快出来呀,系统!
要知道,她半点医术都没有,离开了系统,她连起码的常识都没有。比如,诊脉时该把手指放在哪里啊啊啊~
被世子妃那个蠢妇赶鸭子上架,姚希若觉得好似被推到了悬崖边,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心噗噗跳得厉害。血液上涌,姚希若真想立时昏倒过去。
用力吸了口气,众目睽睽之下,她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犹豫再三,轻轻的搭在了妙真的右腕上。
“咦?!”
顾伽罗眼底闪过一抹错愕,姚希若的手指好像放错位置了吧?
姚希若默默在心底数了十来个数,赶忙拿开手,又撑开妙真的眼皮,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最后沉重的点头:“大师确实中了毒。”
呼啦啦~站在外面的王府亲卫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
呛啷啷~一把把锋利的宝刀出鞘,道道寒光惊得室内的贵妇们连连惊呼。
“开方子!解毒!”
持剑侍女将剑刃抵在了姚希若的颈间,声音没有感情、没有起伏,却无端的让人从心底生出恐惧。
姚希若吞了口唾沫。小心的说:“别、别激动,我又没说不救大师?!我这里有亲手炮制的解毒丸,可解世间万千毒药。”
越说越顺溜,她一时忘了心慌和恐惧,假装从袖袋、实则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一个白瓷瓶。
为了换取极品玉石,她将空间里收藏的绝大多数解毒丸都给了‘他’。自己只留了三粒以备不时之需,今天却要被妙真浪费一粒。
姚希若想想就觉得心疼肉疼肝也疼。
“该死的老贼尼,今个儿真是便宜你了!”姚希若心里骂着,伸手将珍贵的药丸塞进了妙真的嘴里。
“姚姐姐,给!”
刘楚楚经过短暂的惊慌,很快就恢复过来,眼见姚希若掏出了瓷瓶,赶忙去隔壁茶水间倒了杯温水进来。
姚希若接过白瓷青花的茶碗,利索的给妙真灌了进去。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时间过得很慢,众人等得心焦,却还是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惊扰了妙真。
忽然,妙真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众人的呼吸一紧。
接着妙真的眼皮动了动,最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师,您醒了?”
“义母,您没事了吧?呜呜,女儿真是担心死了。”
“大师~~”
屋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惊喜又兴奋。妙真的侍女们早已激动得热泪盈眶。
妙真茫然的看着四周,猛地咳嗽了两声,头一偏又昏了过去。
“大师?姚神医,大师这是怎么了?”众人齐声问道。
解毒丸发挥神效,姚希若重新有了底气,抬起下巴,淡淡的说道:“无妨,大师的毒已经彻底清除,她现在只是昏睡过去了。毕竟老人家久病初愈,身体还有些虚,又被下了如此霸道的毒,唉,即便我解了毒,她老人家的身体也受不住啊。不过没有大碍,好生静养便是。”
持剑侍女这才收起了软剑,叫来几个粗壮的婆子,用春凳小心翼翼的将妙真抬进了寝室。
世子妃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抬起头时,却又是笑语盈盈,好生安置了妙真,她长袖善舞的招呼众贵客移步前头的花厅。
今天虽出了这么大的意外,但安王府却不能失了礼数,酒宴吃不成,好歹让大家吃杯茶、安安神再走啊。
当然还有个不好明说的理由,妙真无端中毒,凶手极有可能混在来客,或者她们的侍婢随从中。
若是轻易把人放走了,别说世子妃了,就是萧煊都不好跟妙真交代。
“姚神医,我家妹妹到底中了什么毒?是通过何等方式中毒的?”刚到花厅坐下,世子妃便急切的问道,同时还悄悄的给姚希若递眼色。
姚希若早已恢复了过来,也想起了她们的‘计划’,虽然某个细节出现了问题,但并不妨碍她们进行下去。
沉吟片刻,姚希若缓缓说道:“大师所中之毒不是单一的毒/药,而是好几种剧毒混在了一起,可惜这些都是西南蛮夷的秘药,除了一味见血封喉,其它几味我也不太了解。”
西南?!
贵妇中有心思灵敏的,想到了某种可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顾伽罗——这位可是刚刚从西南归来,听说与当地夷族相处得很好,况她刚刚失宠,又接连被刘楚楚当众挤兑,心中定有怨恨,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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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栽赃
原来如此!
顾伽罗终于明白自己家中为何会‘失踪’一个丫鬟。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只是不知这场戏的导演是谁。姚希若?还是刘楚楚及她背后的刘家?
等等,安亲王世子也有嫌疑!
顾伽罗的目光滑过满脸愤怒的世子妃,暗暗在萧煊的名字旁画了个问号!
“嘭!”
世子妃用力拍了下椅子扶手,恨声道:“不管是哪里的秘药,都是害人的东西。可恨的是那背地里下毒的歹人,胆大妄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毒害堂堂亲王之女,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查,一定要查个清楚,我绝不会放过毒害我家妹妹的凶手!”
说到这里,世子妃又缓和了表情,略带歉意的对在场的女客说道:“为了早日抓到凶手,少不得要委屈各位贵客了,失礼之处还请大家海涵!”
她说得客气,但话语间却十分强硬,摆明告诉大家:你们乐意我们要查,不乐意也要查。有什么意见,对不住,等妙真醒来,或是圣人日后问起来,你们自己跟他们兄妹说去吧。
众人听出世子妃的言下之意,表情都不是那么的美妙。虽然大家敬畏妙真(或者是她背后的皇帝),也想安王府能尽快抓到凶手。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不能损伤自己的面子和利益。
然而听世子妃话里的意思,竟是不分尊卑老少,将所有人都留在芙蓉苑,逐一排查。
这、这就让贵妇们有些不舒服了,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或许不如安王府尊荣。可也不能这样被人当‘嫌疑犯’审问哪。
不过谁也没有冲动的跳出来抗议,她们沉着脸,周身散发着冷然的气息。
“追查毒害大师的凶手重要,还请世子妃不必在意,只管放开手脚查。”
见现场的气氛太过沉闷,姚希若第一个开了口。顾崇只是不让她去找寻顾伽罗的麻烦,但并没有限制她的言论自由。只要她不是针对顾伽罗。那该说的话还是可以说的。
“呜呜。义母险些被歹人害死,若非姚神医妙手回春,义母恐怕就……”刘楚楚掩面哭泣。嘴里不住的请求大家:“看在义母病体虚弱的份儿上,还请诸位贵客理解、配合王府的调查。”
众人还是一片沉默。
世子妃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暗骂一句,这些女人真不上道。二三十个人居然没一个‘通情达理’的。
但事情已经开了头,她只能进行下去。
“来人。把厨房的人全都看管起来,”世子妃叫来王府亲卫的一个校尉,朗声吩咐道,“端茶、伺候果子的几个侍女也都给我捆了。挨个儿的给我审。”
世子妃恶狠狠的说道:“水过留痕,做事再严密也会留下证据,我就不信找不到线索。”
“是!”
那校尉一抱拳。粗声粗气的应了一声,然后领着众兄弟转身离去。
清河县主人老成精。看到现在,她隐隐有个猜测。
轻轻偏过头,她用帕子挡在唇边,非常小声的问顾伽罗:“这事不是冲着你来吧?”
顾伽罗学着婆母的样子,拿着帕子做掩饰,小小声的回道:“应该是。”
县主微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儿媳妇既这般淡然,十有八/九已经有了对策。
不过她还是关切的问了句:“没事吧?!”
顾伽罗微微一笑,没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颗心落定,县主重新坐直了身子。
刘楚楚泪眼婆娑,配上她巴掌大的小脸,看着分外可怜。但她心中却在暗怪世子妃竟轻松的放过了毒/药来自西南这条‘线索’,生生错过了进一步逼问顾伽罗的良机。
隔着迷蒙的水雾,刘楚楚看到了顾伽罗一派优雅从容的模样,心中满是不甘。
用力撕扯了一下帕子,她忽然问向姚希若,“姚姐姐,方才你说那毒/药不是寻常的毒,而是在咱们大齐极为罕见的剧毒?或许外面可以顺着毒/药的来源这条线索追查。”
姚希若挑了挑眉梢,哟,刘楚楚这是见不得顾伽罗有片刻安宁啊。也好,顾伽罗是她们共同的敌人,现在自己不好直接出面,由刘楚楚这个蠢货做急先锋也不坏!
“没错,咱们大齐常见的也不过是砒霜、牵机和乌头,而大师所中的毒,是几种奇毒混合在一起,其中一味是见血封喉,生长于云南的一种剧毒树木,当地夷人常将之涂抹在箭头上,用来猎杀野兽或是攻击敌人,毒性十分霸道。”
姚希若侃侃而谈,她不懂医术,但对于几种奇异的毒药却是非常感兴趣,曾经专门研究过。
“云南?”刘楚楚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顾伽罗:“伽罗姐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齐家大爷曾经在西南为官,而他的治下便在云南吧?而且伽罗姐姐你也曾跟着夫君远赴任上?”
顾伽罗仿佛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暗指,微微颔首,“没错,我家大爷曾任乌蒙知府,乌蒙隶属于云南。我随大爷在乌蒙住了三年。”
“……”刘楚楚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表情非常纠结,好半晌,才讷讷的问了句:“那、那伽罗姐姐可曾听闻过毒箭木?”
“毒箭木?什么毒箭木?刚才勉四奶奶不是在说见血封喉吗?”
顾伽罗明知故问,精致的面容上满是不解。只是如果她语气里的戏谑没有那么明显就更好了。
“扑哧~~”
众贵妇被迫留在花厅,心中原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会儿见刘楚楚吃瘪,不少人都掩口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