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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山庄,确如其名。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在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享受,得到快活。
如果你是个吃货,别担心,请到快活山庄来。这里有羞煞宫廷御厨的绝品大厨,做出来的珍馐佳肴连神仙都抵挡不住诱/惑。
如果你是个风流浪子,别犹豫,请到快活山庄来,燕瘦环肥、潘安宋玉应有尽有。
如果你是个风雅才子,别迟疑,请到快活山庄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各样的知音随处可得。
如果……
齐谨之跟着萧罡,穿花拂柳,一路往快活山庄的中心腹地而去。
一路上,各色风景、各种摆设,声乐阵阵、莺歌出谷,美人含羞、玉郎娇媚……人世间能想得到的豪奢享乐,一一展现在他的面前。
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击着他的世界观。
齐谨之甚至有种感觉,妄他出身名门望族,自以为享尽了世间的富贵,来到这里,看到这些后,齐谨之才发现自己是怎样的‘无知’。
直娘的,和这里相比,京城所谓的销金窟、奢华场,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快活山庄一共有六大部分,以‘逍遥居’为中心,其它五处分别散落在外围,形成了梅花的造型。”
萧罡仿佛没看到齐谨之那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一边引路,一边轻声介绍:“咱们要去的就是逍遥居。那里主要是茶楼、酒肆和戏园子。小弟给大哥带去的‘千年醉’,便是逍遥居酒肆的招牌,十分受客人的欢迎。”
“客人?”
齐谨之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好奇的问道:“对了,我刚才就想问你,来这里的都是熟客?”
萧罡脚下一顿,看了一眼左右,笑着说:“基本上的都是熟客,或是由熟客引荐的新客人。还有一种客人,就是咱们军方的人。”
“军方?”
齐谨之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大齐最忌讳党争。文官和武官天生不和。文官们因为同窗、同科、师生等关系而汇聚成了一股庞大的力量——文官集团。
而武将则因为同袍、上下属或是父子承继等关系,形成了另一个特有的利益阶层。但却没有一个统一的名字。
军方,单从字面上来说。应该就是指武将这一利益阶层吧?
萧罡说:“没错,就是军方。”
齐谨之皱眉,没了方才的好奇与艳羡,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既然武将们有了个统一的名称。那为何他齐家不知道?
好吧,就算齐家不再执掌西南大营。但其他三大国公府为何也毫不知情?
大齐最顶级的武将都不知道的事,怎么在下头却被弄得有鼻子有眼?
齐谨之定定的看着萧罡,眼睛里充满审视的意味。
萧罡丝毫不躲避他的目光,坦然的迎上去。笑着说:“我知道大哥在疑惑什么。其实,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四大国公府声名赫赫,大齐武官兵卒无不心生仰慕、敬畏之心。京城十六卫、地方上的各大卫所。其统领十之八/九皆出自四位国公爷的麾下。可以说,四大国公府是大齐军方的四根擎天柱。可让生活中中低层的士卒们不解的是。那些个咬文嚼字的酸腐文人都能左右相护,为何咱们这些以性命相交的武人们却团结不起来?”
齐谨之一惊,脱口道:“噤声,这种话岂能乱说?”
武将们团结起来,你们想要做什么?造反吗?!
慢说圣人不会允许,就是齐谨之这个武将自己也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出现啊。
文人能结盟结党,齐谨之觉得,那是因为他们不具备威胁力。俗话说了,‘书生造反,三年不成’,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朝代是读书人开创的。
齐谨之眯起了眼睛,露出危险的光,“四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哥哥没什么野心,如果是吃喝玩乐,哥哥可以陪你,但其他的,就恕哥哥无能了!”
萧罡讶然,似乎不明白齐谨之为何这么说。
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笑道:“大哥,您且听我把话说完啊。我们所说的团结,并不是要闹事,更不是——我们只是想集合大家的力量,多帮助一下那些出身底层的中下级武人。”
齐谨之没有轻易相信他的话,还是定定的看着他。
萧罡敛住笑容,认真的说:“大哥,您说我们萧家是齐家的世交,其实是在抬举我们家,这个小弟十分清楚。没法子,我们萧家出身寒微,直到遇到齐伯父,我祖父才有机会晋升。祖父曾说过,军户以及普通兵卒们,生活得十分艰难。更不用说还有大批的伤兵,朝廷虽有抚恤,但对于赤贫的家庭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齐谨之有些动容,因为齐家的田庄里就养着许多因战争而致残的齐家军。
萧罡见状,趁热打铁的说:“我父亲在西北,常年跟那些兵汉们打交道,愈发体会到他们的不易。只是那时家父有心帮忙,却没有能力。恰巧家父有个同袍是王东承的同乡,知道了王家有个特殊的山庄,便将此事告诉了家父……”
萧道宗觉得王家的这个法子很好。
打造一个奢华至极的欢乐场,吸引大批豪富之人前来玩乐,所得的银钱,在维持山庄基本的运营下,既能安置大批退役军士,还能资助那些伤残兵卒。
可谓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萧道宗便请同袍和王家接触,经过一番商谈,两家终于达成了合作。
王东承出资在京郊建一个‘快活山庄’,萧道宗则负责应付官府方面和一切官面上的事宜。
所赚取的银钱,大部分用来贴补广大的兵卒。
当然了,为了照顾快活山庄的生意,萧道宗也会邀请一些相熟的中低层将领前来。
因为客人是将门子弟,干活的是退役或伤残兵卒,时间久了,他们这一群人便有了个自称——军方。
齐谨之缓缓的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继续跟萧罡向里走去。
萧罡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的话,故意挑着几个年轻客人,跟齐谨之一一介绍:“这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冯大人的公子,这是西山大营戴千户的侄子,这是……”
一圈介绍下来,几人的长辈果然都是六七品的小武官儿。
而院内穿行的伙计、粗役则是一水儿的糙汉子,瞧他们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口气,定是军人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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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诡异
有人说,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世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周严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做了许多恶事,所以老天爷才惩罚他今生做了顺天府尹。表面上,他是京城的父母官,而事实上,在权贵多如狗的天子脚下,他这个知府做得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街面上随便一个商铺的掌柜,周严都不敢轻易得罪,因为那人背后极有可能是权势滔天的勋贵、权宦。
还有那些个斗鸡走狗、嚣张跋扈的纨绔们,更是整日的制造麻烦,偏偏哪一个都不是周严敢随便整治的。
幸好京城还有御史,圣人也不是个昏君,周严在顺天府尹的任上才磕磕绊绊的坐了五年。
但最近几个月里,京城频频发生大事。
皇子逼宫那样的事就不提了,周严人微言轻,根本无法左右。也无权置喙。
可似赵指挥使在京城遇刺,民宅莫名爆炸等涉及京城治安等问题的事件,周严却是脱不开干系。
为了这两个案子,周严过年都没有过踏实。
幸好这两件案子最后由锦衣卫接手了,周严将全部的卷宗交出去后,方长长的舒了口气。
只是还不等他放下心来,京城便又爆出的‘奇案’。
“唉~~”
周严穿着常服,坐在后衙的院子里,望着冒出新芽的石榴树发呆。
“老爷,为何唉声叹气的?可是前头有什么不顺心的?”
周严的妻子端着托盘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杯茶,坐在他对面,关切的问道。
“还能为了什么?杨大人一个御史回京。刚进城门就有人拦驾告状。”
周严心里烦闷,正想找个人说说话。妻子又是个有见识的,他也想听听妻子的意见。
于是,他就把杨继业遭遇婢女当街告状的事说了说。
而后叹道:“杨大人倒是个‘守规矩’的,吩咐身边伺候笔墨的小厮给那婢子写了状纸,而后将状纸连同婢子一起送到了顺天府。”
周妻神色平静的问:“老爷受理了这个案子?”
周严苦笑,“杨继业大张旗鼓的把原告送了来。我怎能不受理?”
京城是周严的治下。京城的百姓有了冤屈,不说来顺天府击鼓,却跑到大街上拦截御史。这本身就是对顺天府衙门以及他周严周府尹的质疑。
多亏杨继业厚道,若是换个御史,没准儿还会先弹劾周严渎职呢。
杨继业没参他,周严心里却明白自己的处境。只能二话不说的将案子接了下来。而且义正辞严的表示,定会秉公办理。
“所以。老爷命人抓了曲进财?还查封了他的宅子?”
周妻沉吟片刻,缓缓的问了句。
“没办法,这事儿已然闹开了,我只能按照规矩办事。”周严无比郁闷的说道。
“老爷这不是做得很对吗?”周妻故作疑惑的说。“您是顺天府尹,治下百姓有了冤屈,您便按照大齐律的规定抓来被告。搜检证据,一切都合理合法啊。您又何必心烦?”
周严深知妻子的为人。自然不会觉得妻子是真的不明白里面的门道。
妻子这么说,必然是意有所指。
周严没有说什么,将整个案子又重新梳理了一遍。
周妻见状,又说:“我知道老爷在担心什么。曲进财不过是个小喽啰,他背后的齐家才是正主儿。老爷,这个道理您知道,妾身知道,那位估计也知道。”
周妻故意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
周严瞳孔微缩,旋即叹道:“夫人说得没错,否则我也不会这般为难。”
曲进财、齐家都不是难题,真正让周严忌惮的是圣人和太子的态度。
窥伺百官私密,继而要挟、控制百官,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行径,慢说圣人了,就是周严都无法容忍。
可问题是,曲家婢女当街告状,杨继业把人推到顺天府,周严吩咐差役抓人,整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宫里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周严才不信圣人尚未知道此事。锦衣卫又不是摆设。
圣人明明知道了,却没有任何反应。这、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圣人最是个强势、果决的人,绝不会容忍臣子私自豢养密探、死士。
但为何在齐家的事情上,却如此的反常?!
莫非圣人另有打算?
周严越想越觉得这事棘手,根本不知该如何审理。无奈之下,只得来了个‘拖’字诀。
周妻静静的想了许久,方勾唇笑道:“老爷,您何必为难?还是那句话,百姓来告状,您按照规矩审理就是。”
周严不解,“可齐家——”
周妻故意问了句,“齐家?这关齐家什么事?被告不是曲进财吗?”
周严似乎有点儿明白了,但还是问了句:“曲进财和齐家的关系——”就摆在哪儿,有脑子的人便会知道真正的被告是谁。
周妻笑得愈发灿烂,“曲进财曾经是齐家的旧仆,可现在是良民,至少在顺天府的户籍册子上,他和齐家没有半点关系。”
周严定定的看着妻子,良久,也不禁露出笑容,用力一拍石桌,“没错,就这么办。”
圣人不表态,齐家不着急,反倒是把他周严一个局外人架在火上烤,这也太欺负老实人了。
在妻子的提醒下,周严这个老实人决定继续‘老实’下去。
不管什么替身、正主儿,不去妄自猜测什么阴谋诡计,他就认准一件事:按律判案。
至于后续会有怎样的反应,那就与他周某人无关了。
次日,周严升堂问安,按照流程,先请来原告,然后从大牢里提来被告。
大堂上,原告一番哭诉、痛斥,被告悉数反驳、解释,双方各持一词,争执不休。
周严一拍惊堂木,命差役们分头去曲进财名下的几处‘茶室’、‘酒肆’调查。结果却并未发现原告所说的女探子。
而曲家更是被掘地三尺的搜查,也没有发现所谓的‘百官密档’、‘勒索清单’。
没有证据,周严便依律判处婢女诬告,奴告主原就是‘大逆不道’,诬告更是罪加一等,理当处以极刑,遇赦不赦。
被告曲进财被判无罪,当堂释放。
周严干净利索的判完了案子,便忐忑的等着宫里的宣召、或是朝中御史的弹劾。
结果等了好几日,却半点风声都没有,让他苦恼了大半个月的案子,竟像一粒石子掉入了大海之中,除了些微涟漪,再无其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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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无果
赵耿进了皇宫,将调查的结果详细禀明了圣人。
“没有?”圣人的语调高高扬起。
“好叫陛下知道,确实查不到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赵耿躬身立在御案前,冷硬刻板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微臣也有些奇怪,便又命人调查了一番,结果却是一样。那个姓曲的奴才,一共经营了三间茶室和一间酒楼,微臣亲自带人仔仔细细的搜检了每一间铺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这不可能!”圣人根本不相信。
作为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皇帝,他严禁臣属们私自豢养死士、密探。
但圣人心里明白,这个是禁不住的。至少在眼下,就他自己所知,顾、齐、杨、萧四家,以及几家带兵的侯府,都暗地里培养了人手,见不得光的那种。
还有那几个年长的皇子,已经谋逆的大皇子、六皇子就不说了,他们敢犯上,手中必然拥有了一定的人脉,而这些全都是圣人不容许的存在。
圣人一直想清理京城的各股黑暗力量,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前些日子他命人将齐姚氏关到了废弃的铁槛庵,原本只是为了惩治她一番,出一出胸中的恶气。然后再从她口中得知一些关于她神奇医术的秘密。
静心斋的大名,圣人早有耳闻,正好他也想见识一下‘小黑屋’的威力。
效果确实如赵耿预测的那般,非常好!
正常人被关进无声无息、黑暗无光的密室里,只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因惊恐而精神混乱,心理素质差一些的,甚至会崩溃。
赵耿专门安排了锦衣卫负责刑讯的人在静心斋外观察,把齐姚氏的所有反应一一记录了下来。
第一天,齐姚氏还能战战兢兢的度过,时不时的扯开嗓子呼救几声,更多的时候便是沉默。
第二天,齐姚氏开始啜泣。有点儿紧张的喊‘救命’。
第三天,齐姚氏便有些失控了,先是又哭又闹,接着就是疯了一般的不停的尖叫。到了晚上的时候,嗓子里仿佛被塞了一把沙子,干涩的说不出一个字。
第四天,齐姚氏彻底崩溃了,根本不用人审问。她便急切的将自己知道的秘密喊了出来,以求外头的人能听到,然后放她出去。
如果不是圣人还想利用姚希若的医术和秘药,赵耿会继续把她关在暗无天日的石室里,直至看着她彻底疯癫。
第四天的夜里,赵耿将神智混乱的齐姚氏放了出来。
短短四天的功夫,齐姚氏就瘦了一大圈,双眼凹陷、无神,脸上带着莫名的疯狂,敏感得近乎神经质。
稍有风吹草动。她就会害怕得瑟瑟发抖,甚至还会失控的尖叫、哭求。
总之,齐姚氏即便没有彻底疯掉,也已经有了严重的心里障碍,略略受点儿刺激就会直接发作。
赵耿一边惊叹‘小黑屋’的神奇效果,一边将齐姚氏供出的秘密整理了一下,亲自进宫呈给陛下。
齐姚氏的‘供词’里,就提到了齐家获取情报、窥探隐私的途径。即利用茶室的妓子和酒肆的伙计,趁着客人们不经意的时候套取消息。
据齐姚氏说,齐家东、西两府自四十多年前就开始用这种法子搜集信息。
两府甚至专门命人在各处采买伶俐、漂亮的小姑娘。然后汇总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由专人教授她们各种技能。比如,如何魅惑男人,如何套取情报。如何跟踪和监听等等等等。
这些小姑娘长大后,有的被送入茶室和酒肆,有的则干脆被直接塞入某些权宦的家中。
“……呵~,好个齐家,竟用这般手段攫取文武百官的私密。”
圣人看完齐姚氏的口供,气得当场踹翻了御案。连赵耿也被狠狠的骂了一通——锦衣卫不是号称无所不在、无所不知吗?萧妩的影卫查不到也就罢了,他们居然连齐家的异常也没有发现?
圣人是个强势的皇帝,断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卧榻之侧有特务环伺。
“查,给朕好好的查,务必将齐家的那些个秘密查一个清清楚楚,”
圣人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吩咐道,“还有所谓的‘百官密档’,必要给朕找出来。”
他看四大国公府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夺其兵权只是第一步,接着就是一点点剪除他们的羽翼、拔除他们的根基,让他们彻底成为历史。
内斗不断、自送把柄的齐家便是圣人第一个要处理的对象。
经过圣人的一番雷霆手段,东齐直接被打残了,西齐也只有齐谨之还留在了官场上。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