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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斗不断、自送把柄的齐家便是圣人第一个要处理的对象。
经过圣人的一番雷霆手段,东齐直接被打残了,西齐也只有齐谨之还留在了官场上。
西南大营几次掺沙子、大换血,马翰泽仗着与齐家的姻亲关系,堪堪掌控了大半个大营。但仍有三分之一的势力掌握在齐家手中。
更不用说齐家的杀手锏——火器,更是被齐家严严实实的藏了起来。
圣人想彻底拔除齐家,可一想到这些,就又忍住了。
一番思量,圣人决定从窥探百官这件事入手。
因为这事不仅仅危害了皇家的利益,也触及了百官的底线。
只要查实了齐家的罪名,齐令先便会成为文武百官的公敌,圣人想如何处置,朝中都不会有人帮忙说项。
另外,圣人也想趁机试探一下其他三大国公府的态度,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休戚与共。
于是便有了曲家婢女当街拦御史告状的戏码。
杨继业,哦不,确切来说是英国公府的反应让圣人很满意,杨家没有包庇齐家,甚至连通风报信都没有。
直接把原告和血书送到顺天府,合理合法,圣人都挑不出错儿来。
顺天府尹的应对也正常。
圣人和赵耿本来就没指望周严能将案子查明白,他们任由周严‘拖’着,暗地里,在京的锦衣卫倾巢出动,将曲进财的家、四间铺子搜了底朝天。还暗中拘了曲家的仆役和铺子里的掌柜伙计,几番严刑审问,那些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告饶,却说不出半点有用的线索。
赵耿见惯了受刑的人,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犯人是真的坚贞不屈,还是真的一无所知,他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经过几轮的审讯,赵耿可以肯定,曲家的仆役和茶室里的人就是一些普通人,绝不是齐家专门训练出来的死士或暗探。
折腾了半个月,赵耿也只能无奈的进宫复命。
面对圣人的愤怒和质疑,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无能,还请圣人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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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丑事
“雷声大雨点小,这事、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过去了?”原以为会是个惊天大案,京城的气氛都跟着紧张起来。可转眼间,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萧道宗有些不敢置信,默默的坐在书房里呆了好半晌,才闷闷的说了一句。
“圣人不管,御史也没有弹劾,最让人在意的是,齐家居然也没有动作,任凭周严裁决,”
萧罡起身给父亲添了杯茶,而后又坐到了墙根的官帽椅上。
他单手托腮,喃喃的说,“原本,我还想遵照父亲您的吩咐,联系几位御史,请他们切莫过问此事。结果,还不等我开口,这件事就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萧道宗没说话。
书房里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
良久,萧罡猛然抬起头,双目灼灼,“父亲,齐家果然早有准备。或者说,这件事本身就是齐家设下的一个局。否则,锦衣卫为何什么都没有查到?”
赵耿可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且只忠心与圣人,他麾下的锦衣卫都挖不出来的秘密,唯有两个可能:第一,齐家太厉害了,掩藏的手段比锦衣卫还要厉害;第二,那就是‘窥探百官’的事子虚乌有,一切都是齐家的谋算。
联想到齐谨之的‘醉后真言’,赵耿语气中难掩兴奋:“父亲,看来齐博衍并没有骗我。”
萧道宗素来谨慎,问了句:“太子的事情了?你可曾探到风声?”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的才能说明问题。
“还没有,不过东宫传回来的消息说,太子回京后,对齐家愈发亲厚了,今年佛诞日是齐顾氏生辰,彼时齐家还在洛阳返回京城的路上。回京后,太子妃便特意命人补送了一份贺礼。”
萧罡缓缓说道。“齐顾氏嫁入齐家四年有余,这还是太子妃第一次指名道姓的给她送东西。”
这很反常!
萧道宗不置可否,沉吟片刻,说:“圣人和赵耿既有心遮掩。东宫的事估计很难查出来。这样吧,你再试他一试。如果他真的和妻子离了心,你的那个计划便能继续下去了。如果是他的演戏,那么——”
他们就要重新审视一下齐谨之了。比如,他为何要在萧罡面前演戏?莫非发现了萧罡的不对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有些不妙了。
萧道宗自认身负重任,还有许多大事要做,可不想让齐谨之一个毛头小子给搅了局。
“是,儿子明白!”
萧罡起身,郑重的答应了一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四月二十六日。
早在两天前,齐家便开始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一股喜气。
原因无他,齐令先的侄子齐严之要成亲了。
由于齐令宜这个做父亲的不在京里,齐严之的婚事便由孩子大伯齐令先帮忙操办。
齐令先带领齐谨之、齐严之哥儿俩。又是写请帖、又是扎彩棚、又是接嫁妆,又是准备迎亲事宜,三个大男人忙得像个陀螺。
清河县主和胡氏则领着顾伽罗、齐敏之姑嫂两个在后宅忙活。
收拾新房,分派人手,安排喜宴,几个女人忙而不乱的准备着。
“大奶奶,前头花厅要二十套细瓷茶具。”
一个管事妈妈模样的妇人脚下生风的走了过来,施了一礼,而后急声说道。
顾伽罗命人在册子上记下来,让管事妈妈按了手印。然后才将对牌交给了她。
这个管事妈妈拿着对牌,飞快的跑去了库房,唯恐耽误了前头待客。
“大奶奶,大厨房还差几样药材。人参二两、枸杞二两、松茸桂圆川贝各一两!”
“紫薇。给写条子!”
“是!”
“大奶奶,新府那边还缺两个玻璃座屏,四太太原说要去买,县主记得咱们库里还有几样,想请大奶奶寻人找出来,若是得用。就给新府送过去。”
县主身边的丫鬟杜鹃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脆生生的说道。
顾伽罗片刻都没有耽搁,直接让紫苏带人去库房找屏风。
“大奶奶……”
从早到晚,顾伽罗在议事堂就没有停歇,前来找她要东西的管事妈妈、丫鬟婆子络绎不绝。
顾伽罗晃了晃僵硬的脖子,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叹道:“总算到正日子了。”
她这个分管厨房的大奶奶也能歇一歇了。
“大奶奶,喝口燕窝粥吧。”
紫薇端过来一碗燕窝粥,心疼的说道:“这些日子您累坏了吧。左右事事都安排妥当了,婢子在这儿看着,您先回房休息一下?!”
顾伽罗接过甜白瓷炖盅,拿着调羹一口接一口的吃着,没几下便将一盅的燕窝粥喝了个精光。忙了一下午,她还真饿了。
“不必了,也就这两天的事儿,待四奶奶过了门,我再好生歇息不迟。”
随手将瓷盅放到小炕桌上,顾伽罗拿起了库房的册子,开始整理起这几日拿出去的明细。
紫薇不好深劝,站在一旁伺候着笔墨、茶水。
恰在这时,外头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外头丫鬟扬声通传道:“大奶奶,画眉姐姐来了。”
画眉是清河县主得用的大丫鬟,平日里跟在县主身侧,这会儿却忽然来找顾伽罗,定是县主有事吩咐。
顾伽罗赶忙叫画眉进来。
画眉额上布满汗珠,呼吸急促,显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但她见到顾伽罗时,却还镇定从容的行礼,“大奶奶,县主请您过去一趟。”
顾伽罗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她放下账册,起身整了整衣服,便跟着画眉去了萱瑞堂。
路上,顾伽罗试着问了画眉几次,但画眉的嘴如同锯了嘴的葫芦,一句有用的话都不肯透露。
顾伽罗的心下沉得厉害,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小,连画眉都不敢乱说话。
她忙打点起精神,快步进了萱瑞堂。
刚进正房的门,顾伽罗隐约听到了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听声音,仿佛是胡氏。
噫?明儿齐严之就要成亲了,胡氏这个做母亲的,开心、兴奋还来不及,怎么忽然哭起来了?
画眉掀起门帘,扬声喊道:“县主,四太太,大奶奶来了!”
“香儿,快进来吧!”
县主温柔的声音中也透着几分焦躁。
“是,母亲!”顾伽罗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抬脚便进了正房。
绕过屏风,来到罗汉床前,顾伽罗果然看到胡氏正拿着帕子掩面而泣,嘴里还不住的骂着:“……不争气的不孝子,大好的日子竟闹出这样的丑事……呜呜,真真是个狐媚子,死了还不忘算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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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老糊涂
“弟妹,你先别急着哭,且想想明天的婚礼才是正经。”清河县主冷静的提醒。
“对、对对,”胡氏用力吸了吸鼻子,恨声骂道:“决不能让那小贱人搅了严哥儿的大事。”
听到这里,顾伽罗已经隐约猜到了,齐严之新婚在即,却有‘旧爱’找上门来。
瞧胡氏着急、痛恨的模样,那‘旧爱’约莫是拿了齐严之的把柄,一个极有可能把他亲事搅黄的大把柄。
心里这么想着,面儿却不显,顾伽罗微微欠身,“母亲,四婶!”
“香儿,来这里坐下。”
清河县主招招手,指了下自己身前的鼓墩。
“多谢母亲。”
顾伽罗来到近前坐下。
胡氏已经不哭了,但脸上泪痕犹在。顾伽罗不能装着什么都没有看到,关切的问了句:“母亲,四婶,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与严哥儿有关?”
清河县主也没有瞒着,她把顾伽罗叫来,就是想让她帮忙处理此事。
胡氏略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儿子闹出来的丑事,她不愿让外人知道。
她低着头,不停的揉捏着一方帕子。
清河县主轻叹了一声,道:“唉,冤孽啊!香儿,你可还记得那个许爱?”
顾伽罗挑眉,许爱?齐严之的‘真爱’?安南太妃安插在齐家的眼线?
顾伽罗缓缓点头,表示自己记得。随即又问出心底的疑问:“她,不是已经‘病逝’了吗?”
清河县主亲自命人动的手,应该没留什么后患吧?
一个死人,隔了三四年。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不成?
顾伽罗几个疑问明显的写在了顾伽罗的眼底。
清河县主看得分明,又叹了口气:“不是她,她确实已经死了。这次是她的那个丫鬟,叫雀儿的。”
顾伽罗微微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雀儿是谁。
“雀儿?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许爱死后,雀儿便被发卖了出去。”
顾伽罗仍有些不解。清河县主发卖出去的人。基本上都是去了偏僻、边远的地方。有的干脆被弄去了边境。
除非有奇迹,否则那些人这辈子都别想回到京城。
清河县主闻言,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胡氏却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偏严哥儿犯糊涂,竟跟长辈动起了心眼儿。真真是该打,平白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顾伽罗秒懂,原来是齐严之暗中命人将雀儿拦了下来。
他是齐家的少爷。就是清河县主下头办事的人,也要给几分面子。
“大嫂。都怪我平日里太惯着他了,这才纵得他不知好歹、不懂轻重,让您操劳不说,还、还——”
胡氏抬起头。眼睛红肿,满是歉意的说着。
清河县主摆摆手,打断胡氏的话。“弟妹,咱们都是一家子骨肉。严哥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本性纯良,那时又涉世不深,因为心软被人哄骗而做下错事也是难免的。这些就不提了,咱们还是说说如何处理雀儿他们吧。”
“如何处理?哼,这样的贱/人,我恨不得打死了事。严哥儿救了她,她不说感恩戴德,居然还敢引诱严哥儿……如今严哥儿好不容易说了门好亲事,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婚礼的前一天上门来闹,摆明就是想坏了我儿的亲事。足见她是个多么心思歹毒的人。”
胡氏恨声骂着,红彤彤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介意亲手弄死那个小贱/人!
“雀儿不足为虑,令人为难的是那个孩子,”清河定定的看着胡氏,认真的问道:“弟妹,对此你可有什么章程?”
胡氏犹豫了一下,雀儿是带坏严哥儿的贱婢,怎么处置都不为过。只是,她为严哥儿生的哥儿却是齐家的骨血。
胡氏一想到那个白白胖胖、憨厚可爱的稚童,就再也说不出狠戾的话。
那、可是她的孙子啊!
清河县主见她这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心底叹息了一声,她提醒道:“弟妹,严哥儿岳家是个重规矩的人家,他们相中严哥儿,更多的也是相中了咱们齐家的家规。”
齐家,确切来说是西齐,自齐铿开始,就不再纳妾,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侍婢,后院十分干净。
清河县主和齐令先恩爱了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第三者,不知羡煞了多少贵妇、贵女。
齐谨之成亲四年,也只有顾伽罗一个嫡妻,不管其中有怎样的原因,但在旁人眼中,却是齐家家规森严的表现。
所以,齐严之一个知府的儿子,才能娶到国公爷的侄女儿。
如果胡氏认下了那个孩子,清河县主敢打赌,齐严之和吴氏的亲事十有八/九要作罢。就算能糊弄过明天,生米煮成了熟饭,吴氏知道了真相,也极有可能和离!
齐家也要落一个‘骗婚’的罪名。
到时候,齐家和吴家几辈子的交情就算完了,亲家也会变成仇家!
齐严之的亲事,是清河县主一手促成的,她可不想平白惹来梁国公的记恨。
“我、我~~”胡氏百般为难。道理她明白,可就是狠不下心来。
清河县主眉头紧皱,忽然,她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插手齐严之的亲事。她原以为当年齐严之犯了错,只是年轻不懂事,可看了胡氏的态度,却有些明白了。
慈母多败儿,有胡氏纵着,齐严之就算成了亲,也难保不再犯错。
唉,真是可惜了吴家的女儿!清河县主觉得很对不起未来的侄媳妇儿。
胡氏左右为难,“大嫂,依礼,我该将那孩子远远的打发了,可、可——”到底是严哥儿的长子啊。
齐家子嗣向来艰难,清河县主和胡氏都只生了两个儿子。到了齐谨之这一辈上,还没有一个男丁出事。
算起来,那孩子是西齐孙辈的头一人呢。
胡氏为难之下竟忽发奇想,“大嫂,吴氏是个贤良淑德的,或许她愿意——”
清河县主闭了闭眼睛,冷声说:“弟妹,我看明日的婚礼不办也罢。”
大家都是女人,胡氏说这话的时候,怎么就不扪心自问:换做是她,还没有过门,丈夫便有了个三岁大的儿子?
齐家隐瞒这件事就已经十分不厚道了,胡氏居然还异想天开的试图让吴氏认下那个孩子?!
顾伽罗一直安静的坐着,听到胡氏的话,也不禁有些为吴氏心寒。
清河县主不等胡氏开口,又转头看向顾伽罗,“香儿,我这里没事了,你且回去吧。”
她也真是老糊涂了,自己为难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自家儿媳妇叫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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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隐忧
“梁国公府那边,我也会亲自去请罪!”清河县主疲惫的说道,语气中难掩失望。
胡氏急了,大嫂这么说,莫不是不想管这事儿了?
不行,这可不行!
齐严之能娶到吴氏这样的媳妇儿实属不易,这门亲事若是就此作罢,别说远在苏州的丈夫不会同意,就是胡氏自己也不乐意啊。
“大嫂,你听我说,我知道我的想法不妥。您看这样好不好,我、我这就命人将雀儿母子打发了,权当没有今儿这回事?”
胡氏赶忙说道。这会儿她也顾不得什么孙子不孙子了。
左右吴氏过门后也能生,且还是正经的嫡子,胡氏想要多少没有?!
清河县主的脸色却愈发阴沉,和胡氏做了近二十年的妯娌,她还是头一次认清胡氏的真面目。
话说胡氏也是世家贵女,怎么处理起事情来这般拖沓、随便?一点儿当家主母该有的气魄和心性都没有?
“怎么能当今儿个的事没发生?”
清河县主揉了揉眉心,叹道:“如果雀儿没有找来,明儿个咱们该怎样就怎样。可问题是,咱们已然知道了严哥儿当年犯的错,也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存在,如果还佯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明天的婚礼,事后吴家知道了,该回如何看待咱们齐家?”
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为了结两性之好。
如果按照胡氏的做法,那齐家与那些骗婚的无赖又有什么区别?
清河县主忽然觉得心好累,这才刚摆脱了坑人的东齐,怎么又来了一个拎不清的胡氏?!
“大嫂的意思是将此事告诉亲家?”
胡氏瞪大了眼睛,急吼吼的说道:“不成。这可不成。吴家若是知道了,一气之下万一取消了亲事,那、那可如何是好?”
她觉得还是先把吴氏娶过来比较保险。
待生米煮成了熟饭,再慢慢将这事告诉吴氏,吴氏或许就此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