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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耐性果然好,方氏这般哭嚎,她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更没有心烦的直头疼。
反而温言相劝:“弟妹放心,我已经将能用的人全都派了出去,用不了多久便能找到她——”
话音未落,外头便想起了小丫鬟的喊声:“县主,找到了,人找到了,表、表小姐在揽翠亭。”
县主正想说‘赶紧把人请过来’,话还没出口,方氏便已经一个纵身跳了起来,逃命一样的往外头跑去。
县主拿帕子按了按额角,道:“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
她已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只是不知道,被贾姝算计成功的又是哪个倒霉蛋。
“姝姐儿,姝姐儿……”
方氏如同叫魂一般,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瞧她那着急的模样,仿佛贾姝不是的表侄女儿,而是她亲生的女儿似的。
揽翠亭建在湖边,一半建在水上,一半建在岸边。
四周花木围绕、湖石林立,如果是春夏季节的话,这里定是极美的所在。
偏现在是寒冬时分,花木凋零,湖面结冰,湖石、亭顶上还有残存的积雪,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生出冰冷的寒意。
是以,寻常时候,极少有人在揽翠亭驻足——冷啊!
今日却不同,亭子前方站了好几个婆子丫鬟,她们神色怪异,一个个抄着手都不敢向前,连目光都闪躲着避开亭子,仿佛里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怪物一样。
方氏入戏太深,没有发觉几人的不对劲,用力推搡开挡路的人,直接推开房门闯了进去。
“姝姐儿,姝~~~”
方氏的声音戛然而止,两只眼睛瞪得铜铃铛般大小,一只手仿佛中了风,颤巍巍的指着面前的一对男女,“你、你,你们——”
方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氏伸手揉了揉眼睛,睁开,依然是那对男女——没看错。
她又不死心的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嘶~~,疼得她直吸冷气。看来不是做梦。
可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方氏不禁有些气急败坏,“怎么是你们?贾姝,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会子,方氏也不充什么‘慈爱长辈’了,直呼贾姝的名字。语气中满是阴冷。
“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很好,贾姝也想知道答案哪。
但此刻,她却没有心思顾及这些,她只想趁着县主或是大长公主还没有赶到前,赶紧离开这里。
“舅母,我、我们回去再说。”
贾姝艰难的张开嘴,伸手扯了扯胡乱披上的衣服。不住的给方氏使眼色。让她别再耽搁时间了,尽快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正经。
方氏和贾姝的脑电波明显不在一个波段上,方氏并没有看懂贾姝的暗示。非但没有帮着息事宁人的意思,反而呆愣愣的堵着门口,贾姝想趁机溜走都不能。
揽翠亭的‘奸夫’也急得不行,他和方氏、贾姝不同。早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他就知道。自己非但没能算计成功,反而被人给算计了。
而算计他的人,他用脚趾头想也能猜测出来。
不过有一点他跟贾姝想的一样,那就是不管什么事等顺利脱身了再说。
再留在这里。事情只能更糟。
他也不管乱糟糟的衣服,大步往前走,一把推开方氏。想乘机夺门而出。
然而,老天爷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刚走到门边。外头便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头的正是清河县主。
“弟妹,弟妹,可找到姝姐——”
一句话尚未说完,县主便瞪大了眼睛,拿着帕子的手指指着迎面走来的狼狈男子,“慎、慎哥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子,也就是齐慎之,看到清河县主的时候,心里连呼:“完了,完了,这次是彻底完了!”
……
“说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萱瑞堂中,贾老太君坐在上首,大长公主和县主分列两侧,县主沉着一张脸,冷声问道。
贾姝和齐慎之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跪在地上,两人都低着头,谁也没有说话。
“说啊,你们昨夜在揽翠亭都做了什么?”
县主用力一拍身旁的小几,厉声问道。
贾老太君和大长公主辈分都比县主高,但此刻,她们都不好开口。一个是贾姝的曾外祖母,一个是齐慎之的便宜祖母,如今两个孩子做了丑事被人当场抓奸,身为长辈,她们也脸上无光。
更没有脸面为两个小的说话。
就在这时,小秦氏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老太君,母亲,大嫂,这、这件事怪我,都怪我,”
小秦氏直接跪在儿子身边,连连冲着高座上的长辈行礼。
县主皱眉,“弟妹,这话又从何说起?”
小秦氏心里发苦,嘴上却还要按照顾伽罗的‘吩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慎哥儿和姝姐儿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只是我、我总觉得慎哥儿没有功名又没有事业的,配不上姝姐儿,便没有答应。谁承想,这两个痴情的小儿女,为了逼我认下他们的亲事,竟、竟——”
小秦氏越说越苦逼,她真不想要贾姝这样的落魄户当儿媳妇啊。可偏偏被顾伽罗捉住的把柄,顾伽罗说了,如果不按照她的话来说,她、她就将自己擅闯侄儿卧房的事儿散播出去。
小秦氏年纪还没有超过四十,远没有老到不需要避嫌的地步,所以,这‘婶娘擅闯侄子卧房’的话,好说它不好听啊。
一个弄不好,小秦氏都要被休掉或是被齐家‘病逝’。她若出了事,她的儿女怎么办?
为了自己的老命,也为了一家老小,小秦氏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贾姝。
齐慎之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
小秦氏闭上眼睛,满脸绝望的摇了摇头。
见此情况,齐慎之瞬间明白了,用力咬了咬下唇,低声道:“都是儿不肖,做下这等糊涂事,还请几位长辈恕罪。”
第037章 锦、罗第二次谈心
“是你做的?对不对?”
顾伽罗在萱瑞堂看了一出好戏,心情无比畅快,走路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刚回到沉香院,一张便秘的脸便映入眼帘。
齐谨之心情很不爽,任谁被人下了药,浑身火热,想要寻找发泄途径的时候,却被人一席棉被卷回了厢房,他也不高兴哪。
这还不算完,‘某人’为了确保计划顺利进行,竟然在厢房的房门上挂了大锁。
害得齐谨之清晨起床,连门都出不来。
死力砸了一通门,外头的小丫鬟才听到动静前来开门,齐谨之又饥又渴,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这会子终于见到罪魁祸首,齐谨之二话不说,直接窜上来质问。
顾伽罗却误会了,以为他说的是齐慎之和贾姝的事儿。
脚下顿了顿,顾伽罗还是抬脚绕过齐谨之,丢下一句:“屋里说。”
齐慎之想下药算计顾伽罗,却被顾伽罗反过来算计了一把,这件事看似跟顾伽罗无关,但却经不起仔细推敲。
齐家内院中,并不缺乏聪明人。
旁人不说,单是清河县主和齐谨之母子两个,就瞒不过去。
既然瞒不过,索性把话说开了,反正顾伽罗问心无愧。
“哼!”齐谨之满肚子的火气,这会子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气儿也带着火药味。
夫妻两个一前一后的进了西次间,两人像往常一样,一人占据一半的临窗大炕。
“说罢,哼,我到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不管有什么理由,女人也不能把自己的男人锁到屋里呀,还是在大年初一的喜庆日子里。
齐谨之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却是个骄傲、自尊心强的赳赳男儿,岂能被个女人如此轻慢?
紫薇奉上了两杯姜茶,然后领着一众小丫鬟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两人。
顾伽罗端起姜茶,轻啜两口。驱散了下/身体的寒意。缓缓道:“没错,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但我这么做,只是想自保。”
齐谨之皱眉。顾氏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自保’?
难道把自家男人锁进屋子里是为了‘自保’?
顾伽罗低头看着茶碗里漂浮的姜片,幽幽的说道:“昨夜大爷去揽翠亭跟东府二房的两兄弟喝酒,那两人为何除夕夜宴请大爷,大爷大抵也猜到了吧?!”
齐谨之一怔。旋即想到了昨夜齐慎之兄弟的不对劲,以及自己喝完那杯酒后身体的异状。
齐谨之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丫的,他们给我下了药。”
顾伽罗点点头,“没错,齐慎之不但给大爷你下了药。还悄悄跟松院的那位表小姐事前说好,如果不是我发觉了他们的阴谋,昨夜。大爷便会抱着娇美如花的贾姝姑娘在揽翠亭共度良宵。”
齐谨之的脸由青转黑,一拳砸在炕桌上。震得桌子上的茶盏叮当作响。
“好个齐慎之,好个贾姝,这一对黑了心肝的狗男女,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本大爷头上,”齐谨之胸中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立马杀到齐慎之面前,将他捶个半死。
但很快,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等等,贾姝想要对我下药,这好理解。齐慎之又为何搀和进来?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好处?还是,他暗地里还有什么阴谋?”
顾伽罗这才发现,他们两口子在鸡同鸭讲,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但,这也无妨,顾伽罗本来就想对齐谨之坦白,组织了下语言,道:“齐慎之当然不肯做赔本的买卖。最近一段时间,齐慎之总往咱们沉香院跑,大爷就没觉得奇怪?”
顾伽罗冷笑两声,“我是新媳妇,来齐家的时间短,跟东府的人不甚相熟。就是大爷,您和那边的兄弟几个应该也没什么太深的兄弟情谊吧。可齐慎之却一趟趟的往咱们家跑,这期间若没有什么猫腻,我却是不信的。”
齐谨之很聪明,且顾伽罗的话里满是阴阳怪气的,他稍微思索了下,便猜到了一个可能:“你、你是说齐慎之他、他想——”勾引你!
齐谨之记着顾伽罗是自己的老婆,那三个字,他还真说不出口。
顾伽罗静静的看着齐谨之,见他只是惊讶和羞恼,却没有怀疑她跟齐慎之勾勾搭搭,这让她很满意。
至少齐谨之没有听风便是雨的质疑她的‘妇德’。
顾伽罗继续道:“没办法啊,谁让咱们慎三爷长得好、演技也好,偏我又有恶名在身,或许在他看来,只要他丰神俊朗、俊美出尘的慎三爷勾勾手指,我顾氏这个不安于室的荡妇便会拿着大把的银子往上凑。”
齐谨之眉头紧锁,顾伽罗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尤其听到她对齐慎之的容貌大赞特赞,齐谨之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但随后,他渐渐品出了味道,顾伽罗的这番话分明就是反讽。
顾伽罗根本瞧不上齐慎之这个徒有其表、却一肚子下水的草包。
这个结论很简单,如果顾伽罗真的被齐慎之的外貌所迷惑,早就悄悄的跟他勾搭上了,齐慎之也不用一趟趟的往沉香院跑,更不用大费周章的下药。
下药?
齐谨之的思路又回到了昨夜的事情上,“你的意思是说,齐慎之计划给你我一起下药,我将会被留在揽翠亭,等待前来‘私会’的贾姝,而你,却会被留在家中,那齐慎之则会趁着我昏迷不醒混进咱们家——”
嘭,齐谨之又是一拳捶在了炕桌上,只听他恨声道:“好个丧心病狂的畜生,且看我如何教训他。”不把这丫的揍一个生活不能自理,他就不叫齐谨之!
齐谨之并没有冲动的直接杀去东府找齐慎之算账。
他们夫妻都好好的待在这里,这证明,齐慎之的奸计并没有得逞。
齐谨之看着顾伽罗,轻声问道:“你都做了什么?你、你也给他们下了药?”
顾伽罗微微一笑,“没办法,我心眼儿小,爱记仇,旁人如何对我,我也定会同样的反击回去。他齐慎之不是喜欢算计人嘛,不是喜欢下药嘛,好,那我就让他也尝一尝被算计的滋味儿。”
顾伽罗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穿越回来,她受了太多的委屈,甚至为了家族的名声,为了自己的未来,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可能还要继续委屈。
旁人嘲笑、鄙视她也就罢了,如今竟是连一个废柴纨绔也敢算计她,顾伽罗若是还能忍,那她也别活着了,直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齐谨之有些好奇,“你是如何下手的?昨夜的饭菜,可都是齐慎之命人准备的,难道你在东府那边埋了钉子?”
应该不会吧,顾伽罗回来还不到三个月,估计没有这么快的效率。
东府二房虽然不受宠,可也不是谁都能插进去的地方。齐令清和齐慎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呢。
顾伽罗很随意的说了句,“莫非大爷忘了,年前母亲给我分派了差事,命我负责管理府里上下的祭器和瓷器。”
齐慎之能防得了酒菜,却忽视了盛酒装菜的杯碟碗盏。
齐谨之眼眸闪烁了下,很显然,他没想到顾伽罗会这么聪慧、机灵。
回家一个多月了,跟顾伽罗也在一个院子里相处了这些日子,除了第一天见面的火爆对决,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相处得还算‘和睦’。
齐谨之一边对顾伽罗冷嘲热讽,一边也在暗暗的观察她。
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齐谨之发现,顾伽罗跟他梦中看到的截然不同,一点儿都不蠢笨、鲁莽,也不那么恣意妄行、罔顾规矩礼数。
相反的,顾伽罗给他的感觉,反而像个受过严格教养的世家千金。
虽然有时候行事稍显稚嫩了些,却极有章法,在某些时候,齐谨之甚至觉得在顾伽罗的身上看到了母亲清河县主的影子。
这样的顾伽罗,让齐谨之感到新奇,心中还有隐隐的期待和窃喜。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失去顾家这样一个强有力的亲家。如果,他是说如果,顾伽罗能继续保持下去,或许他们夫妻还有和好的可能咧。
今日听了顾伽罗的这番话,齐谨之的这种想法愈发强烈。
“大奶奶果然有手段,”齐谨之赞了一句,话里带着习惯性的微嘲,“只是不知您这般计划,可否达成了既定的目标?那两个贱人可否得到了应有的惩戒?”
顾伽罗也不以为意,如果齐谨之忽然变得柔情款款、蜜意缱绻,她才觉得不正常哪。
“大爷还不知道吧,待过了正月,咱们家便有一桩喜事,”
顾伽罗扯了扯嘴角,凉凉的说道:“慎三爷和姝表妹情投意合,虽然少不更事的做了点儿错事,但长辈们已经原谅了他们,并同意了他们的亲事。”
“哈哈,报应,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齐谨之终于撑不住了,仰脖大笑起来。
哈哈大笑的齐谨之并没有发现,他居然对顾伽罗的话没有半分的怀疑,更没有质疑她的‘妇德’。
像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齐慎之之所以勾引顾氏,究其根本还是顾氏不检点’之类的想法,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知不觉间,他对顾伽罗有了最起码的信任和尊敬!
第038章 想看姐的笑话?
大年初一,齐慎之一家就来了个鸡飞狗跳,让原本有些萧索、有些凄凉的齐家多了几分热闹和鲜活。
虽然,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什么的有些不厚道。
但当清河县主将整件事重新想了一遍,最后推测出与真相大差不差的结论时,还是忍不住笑了许久。
“这个顾氏,果然长进了许多啊,现在还学会如何顺势算计人了,不错,真不错。”
原本,县主对顾伽罗的期盼并不高,只要她不拖儿子的后腿,不给婆家惹祸,不再让东府的人轻易设计了,安安分分的做齐家大奶奶,县主就很满意了。
县主看重顾氏,更多的是看重顾氏背后的顾家和冯家,至于顾伽罗的能力和品性,她并不抱多大的期望。
但最近两个月,顾伽罗的表现却非常让县主满意。
今天的事,更是个惊喜。
县主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傻乎乎的被人算计进铁槛庵的蠢儿媳妇,现如今竟也能如此娴熟的反手算计旁人。
虽然手段称不得多么的高明,但整个计划如行云流水,每一步都拿捏的非常到位,对于一个初次涉足齐家内斗的人来说,已经非常不易的了。
通过这场闹剧,县主还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顾伽罗是真心想做好‘齐家大奶奶’,并没有(至少暂时没有)红杏出墙、另觅良缘的打算。
县主虽然看不上东府的人,但平心而论,齐慎之这货长得真心很好,尤其是这小子会演戏,不明就里的人见了他‘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模样。还真有可能被他给骗了。
而即便是知道他真面目的人,看到他的那张俊美的面孔,也会忍不住生出丝丝的绮念。
大齐民风开放,男女关系虽不如汉唐时那般‘恣意’,但对于上流社会的贵妇们而言,日常养个小戏、偷偷养个面首,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很巧的是。齐慎之就长了一副标准的‘面首’模样。
就算顾伽罗没想跟齐慎之有什么‘未来’。只间或调剂一下单调的婚姻生活,跟他偷个情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面对齐慎之的再三明示暗示。顾伽罗却丝毫都没有动心,反而为了消弭隐患,直接出狠手把齐慎之给埋进了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