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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晗一凛,“万一……万岁一怒之下把她杀了……”
“……不会”太后坚定地摇摇头,“万岁知道哀家有多宠她,让她受些皮肉苦也是个教训……”她太喜欢感情用事,万岁能让她知道生命、权势比感情重要也好,太后喃喃地说着,蓦然想起云初刚刚气的她几欲痛下杀手,猛坐直身子。
“太后……”粉拳停在太后小腿上面。
“去……”太后冷声道,“让小碌子亲自盯着,如果万岁召见她,就直接去要人,说哀家传她速回懿祥宫”
玉晗一惊,随即一喜,忙福身应了声是。
……
未央宫前清香靡靡,清风过处落红如雨,云初在一处开阔的花圃前站住,一回头,正瞧见远处榕树后飘出一抹绿裙,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就微微一笑。
“……不知董夫人找杂家来,什么事儿?”见云初终于停下,魏公公开口问道。
云初收回笑,庄重地朝他深深一福。
魏公公匆忙一闪身,躲到一边,“……董夫人是皇后娘娘的恩人,太后的娇客,杂家可担不起您的大礼。”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云初轻笑,魏总管担得起,“……谢谢魏总管多次出手相救,他日魏总管如有事相求,我一定鼎力相助。”
魏公公机警扫了一圈,不觉暗暗赞叹,不愧主人夸赞,她是够机敏的,她身份特殊,倍受瞩目,这么明晃晃地来找他,背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可在这样开阔的地方,别人想靠近也难,除非有他家主子那么好的功夫,没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他想害她也难
“……杂家安分守纪地当差,一心一意地伺候万岁,并没救过董夫人,您言过其实了。”他神色一凛,不亢不卑地说道。
“我有一个朋友姓江名贤……”云初也不恼,悠闲地摇着团扇,笑看着魏公公,“他的住处叫奎星阁,名字取自二十八星宿西宫白虎座,不知魏公公知不知道?”
“什么星什么宿的,董夫人喜欢占星,应该去找钦天监……”魏公公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杂家告辞了……”
“魏总管……”云初一闪身绕到他身前,深深一福。
险些撞到她身上,魏公公忙收住脚,怒冲冲地看她。却对上一脸明媚的笑,如春花绽放。
暗叹一声,主子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难缠的主?
不过三句话,她就行了两个大礼,外人看上去,还以为他怎么为难她呢,殊不知,他快被气死了。
“既然魏公公不懂,我凑巧知道,就费心给您讲讲……”没等他开口,云初又怡然地说起来,“二十八宿分为东、南、西、北四宫,东宫青龙、南宫朱雀、西宫白虎、北宫玄武……每宫有七宿,其中白虎七宿为,奎、娄、胃、昂、毕、觜、参”看着魏公公俊俏的脸庞,她放缓了声音,“我的朋友手下有七杰,个个武功高强,儒雅俊美,神出鬼没,他们就是以这七宿为名,号称白虎七宿……
分别为:江奎、江娄、江胃、江昂、江毕、江觜、江参……”
。
第一百五十九章较量(中)
说着,云初神色一正,直视着魏公公,“胃者,屯粮之所也,我一直好奇,怎么会有人用他命名,今天终于想明白了,胃竟是同魏总管的魏,这样叫起来就不突兀了……”她轻摇着团扇,“江魏长相俊美,隐于栾国后宫”
看到魏公公手指轻颤,额头隐隐有汗珠渗出,云初嘴角就翘了翘,她猜对了。
正暗自得意,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她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意。心不由扑扑地跳起来,云初悄悄环顾了下四周,远处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他们呢,他真敢动手吗?
她之所以选在这片花圃说话,就是要把他们放在青天白日下,让他不敢妄动,难到她低估了他?
想起江贤的心思一向难以琢磨,行事常常出人意表,一时间,云初手心也攥满了汗。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江贤让胃保护我,相信他是不会让我不明不白地死在宫中的……”
杀气渐失,魏公公冷冷地说道:“董夫人说些什么,杂家一句也听不懂……”他话题一转,“不过,看在太后极其宠爱董夫人的份上,杂家提醒你一句……这宫中不比别处,随便死个人,就像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又清了清喉咙,“董夫人应该知道宫里的规矩……”
云初又是深深一福,盈盈笑道:“多谢魏总管提醒,我在宫中从来不敢胡言乱语,所以才跑来找您,跟您说说……相信……”
“董夫人知道就好……”魏公公开口打断她,转身就要走。
“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系他……”云初快步撵上,又是深深一福,“今晚戌时我在朝阳宫的飞云榭等他……”见他不屑,又补了一句,“相信他也不希望他的胃宿现在就暴露于天下……”
她的礼真多
不置可否,魏公公皱皱眉头,一甩袖子,大步越过了她。
这一次,云初没回头,眼睛端详着手里的团扇上一对戏水鸳鸯,淡淡地说道:“万岁一定知道你来见我了,如果问起,你就说我想见万岁,央求你给传话……”
真聪明,难怪刚刚她会那么多礼,竟连这些细节都想到了。
魏公公身子一滞,嘴角隐隐地弯成了一个弧度。
……
一路上喜菊不住地转头看云初,自打见了魏公公,她就失魂落魄的,喜菊几欲开口询问,话在舌尖打旋,想起远远地看到魏公公三番两次拒绝拒她,硬生生地打住了,静静地跟着云初回到寿安殿,一进门,玉蓉正等在她们屋里,坐那儿和喜兰说话。
“……董夫人总算回来了。”玉蓉起身迎上来,“太后正找您呢。”说着话,瞧见云初一脸落寞,“……您这又是怎么了,谁欺负您了?”
云初免强笑笑:“……外面太热,有些累了。”
“四奶奶先喝口水……”喜兰已斟了茶水端过来。
“……如烟呢?”喝了一整杯水,云初似乎才有些活力,目光找了一圈,不见如烟,就问。
“太医院刚送来一些药材,知道她也懂药,太后让她去帮着看看……”喜兰回道。
“噢……”云初点点头,又转向玉蓉,“……玉蓉姑娘稍等,我洗漱一下……”
太后拿了几枚铜钱摆卦,听到云初过来见礼就嗯了声,头也没抬。
对这些一窍不通,云初就静静地候在一边。
太后很少这样不理云初,也知她恼云初,玉蓉打发了上茶点的小宫女,和玉晗敛心静气地伺候在一边,不安地偷觑着云初和太后的脸色。
“奇怪……哀家连占七卦,竟都是凶卦……”良久,太后收了铜钱,头也没抬,“你说哀家是不是很固执?”
太后不是暗示她太固执了吧?
“臣女不懂这些……”云初摇摇头。想起什么又道,“卜书上说,再三则渎,太后连占七卦,或许已经不灵了……这卦也未必是凶,太后不用放在心上……”
“真的?”太后抬起头来。
“臣女不懂占卜,好似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卦书,上面就写着,占问中,若一卦不见吉凶,可稍停之后再占一卦。再占不现,急事者可再占至吉凶预兆出现为止,缓者可以次日再占。但若结果已出,就不能再占,因不遂已愿而又固执再占,这样推出的卦象便不再灵验……”
“是吗?”太后竟好奇起来,“……是什么书?”
“这……”
云初大汗,她哪看过卦书,这些都是前世同学们一起玩卜卦儿,对那些连算几卦都是不吉的人的一种安慰之说,也是顺应人们趋吉避凶的心理,她临时拿来打岔、溜须太后,哪知道这栾国的卦书上有没有?
“好像是一本叫《卜筮》的书……”正不知如何回答,玉蓉开口道,“奴婢也看过,原话记不住了,大体就这个意思……”
太后点点头,“想着找出来给哀家瞧瞧……”
果真如此,那摇了凶卦的人,就一直摇下去,岂不就避开了,见太后认真,云初悄悄闭了嘴。
玉蓉应了声,轻快地走出去。
“……云初坐吧。”太后心情好转,指着椅子让她坐,“又去哪儿了,让哀家等了半天……”
“臣女……”云初神色一黯,“臣女去找魏公公了……”
“噢……”太后点点头。
“太后……”
“哀家白斑边缘的黑点,已有绿豆大小了,你看看,是不是快好了……”没让云初说,太后和她说起了别的。
云初知趣地闭了嘴,认真地给太后瞧了,接着又给她按摩,太后倚在黄缎龙凤枕上,舒适地闭了眼。
小宫女进来回,“晚餐备好了……”
惦记着如烟去朝阳殿的情况,云初起身就要告退,太后淡淡地说道,“云初留下来一起吃吧……”
心急火燎的如在滚油上烹煮,云初面色平静地应了声是。
饭后,在寿安殿前的花园里转了一圈,太后兴致勃勃地拽了云初、玉蓉等人玩牌,云初是进宫后才学的,不会看,坐哪儿一直输,不一会儿,太后跟前就起了一堆散银……
“不打了……不打了……”余光偷觑到太后眉开眼笑,云初就半是娇颠半是耍赖地推牌,“臣女总是输……”
“你越不打越不会儿,谁先头学,都会输,玩常了就会了……”太后呵呵地笑,回了头吩咐玉蟾,“你去帮她看看……”
“董夫人冰雪聪明,什么东西一看就会,怎么就单这个学不会?”玉蟾嘴里抱怨着来到云初身后。
云初叹息一声,回头吩咐喜菊,“去看看如烟回来没,让她拿些银子送来……”
玉蓉一边洗牌,一边嘻嘻笑道,“原来是输光了……”
“……太后这么会算计,谁经得起啊?”云初噘嘴抱怨道。
众人都吃吃地笑,喜菊红着脸向外走,一开门,正碰上要敲门的碧荷。
“……什么事儿?”瞧见她神色惊慌,太后沉声问道。
“朝阳殿的芳笙来请董夫人……”碧荷给太后磕头,“皇后娘娘晚饭后散步时,受了风,起了满身红疹,奇痒无比……”
“什么?”太后一惊,放下手里的牌,“芳笙在哪儿?让她进来……”
“正在殿外候着,奴婢这就去传……”碧荷应声出去。
如烟那面得手了
云初暗舒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扑通落了下来……
飞云榭立在水镜湖中央,四处竹林掩映,宁谧幽深,空旷却不通透,是个幽会的好地方。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云初极目远眺,夜色朦胧,远处的人影依稀可见,却都是些忙碌穿梭的太监宫女。
他会从哪个方向来?
在姚皇后那耽搁了,她晚了足足有两刻钟,他不会等不及走了吧?
又或者,魏公公根本不屑她的威胁,没给她传话?
转了一圈,想起他很喜欢爬树,云初猛然抬头,暗绿色的悬梁上,露出一抹湖青色衣衫。
“对不起,我有事……”知道来晚了,云初主动认错。
话没说完,眼前一花,下一刻,她已被逼到水榭的一角,身后是幽深的湖水,云初退无可退,一股浓浓的男性气息扑面而至,云初的心扑通通乱跳,僵直地倚着柱子。
“你……”低叫一声,她极力维持着平静。
“你说……”指腹在朱唇上来回地摩挲,江贤语气冷森森的,“我是先奸后杀好呢,还是先杀后奸……”
他冷然地注视着她,眼睛深邃若大海,乌黑皎白中隐隐透着一股钢蓝,端是慑人心魄。
云初的双腿都忍不住阵阵发软,她之所以敢威胁魏公公,是自信江贤不会杀她,因为他需要她解毒。
但她忘了,他花名在外,是个生冷不忌的浪子
她不敢保证他不会**她,然后掠了人走,毕竟,他武功高强,出入深宫如走平地。
她这算不算玩火自残?
像被焦雷劈过,云初的脑袋一片空白,她想维持一贯有的笑,却怎么也做不出来,她感觉她现在的脸色一定比哭还难看,都说临危不乱,履险若夷,那是知道没有威胁,自己没有危险,换太后放这儿试试,怕是也和她一样,发不出声音了。
她听着自己的喉笼里发出干涩的声音,“那个……我们可能有些误会……”
“敢威胁我的手下……”江贤的双唇压下来,“是误会吗?”
第一百六十章较量(下)
忘情地吸允着她的甘美,直到身下的娇躯不再挣扎,感觉唇边有股咸咸的味道,江贤才猛地放开她,转过身去:“记住,我生平最讨厌受人威胁”
语气如寒冬里的尖冰般冷峻,江贤的心却止不住突突乱跳,知道江胃身份的人,还没有谁能活的好好的,虽然恼她不知天高地厚,竟自作聪明地去威胁江胃,可对她,他是真的下不了手;本想吓吓她,不想他却迷醉其中。
这个吻,他收的有些太狼狈……
运功调匀了呼吸,没听到身后有声音,江贤就转过身。
“你别动……”她强抱着柱子站着,脸色瓷白,身子还在瑟瑟发抖,怕是他稍微一动,下一刻她就能掉到水镜湖里。
江贤心一软,看来,他是真把她吓坏了。
“……我并非有意冒犯公子”见他果然站着没动,云初抹去脸庞的泪痕,强自镇静地说道,“因急着求江公子,万般无奈,才……”
“栾姑娘有什么事?”
低沉的语气,让云初的心安了不少,她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柱子轻轻一福:“求江公子帮我救一个人……”
“谁?”
“陆学士……”云初又补充道,“他被万岁关在掖庭宫,具体位置还需江公子自己打探……”从怀里掏出两包药,“不用带他离开,您只需把这两剂药给他就好,今晚明晨各一剂……”声音低了下去:“最好给他带些食物和水,他一天没用饭了……”
语气中满是关怀,云初一口气把话说完,才发现江贤根本没有接药的意思,她伸出的手僵在了哪儿……
静静地看着云初,他眸光渐渐地变得深不可测。
“你喜欢陆轩?”良久,江贤淡淡地问。
“我……”
云初一滞,她想像骗太后一样骗他,可潜意识的,她感觉,在他面前,她无处藏形,说谎只会自取其辱。
“喜欢……”略一思忖,她坦然道。
“我从不喜欢白白替人做事……”
他曾答应过为她做一件事,但他不希望是救陆轩,怕她旧事重提,江贤也不啰嗦,转身就走。
“那……江公子喜不喜欢穆熹兵法?”见江贤脚下一顿,云初接着念道:“兵者,诡道也……”
“那部兵书在你手里?”江贤几步来到她身前。
穆熹兵法是一本绝世奇书,听说流落到栾国后宫,他和江胃一直再找,想不到,竟在她手里。
“……没有。”云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摇摇头,接着话题一转,“不过我知道在哪儿,可以给你滕一份……”
“腾一份?”江贤一怔。
她不想给他原本?
“我只能这样……”云初真诚地说道,“书不在我这儿,那人很厉害,就算偷出来,我也必须还回去……”
那本书在太后寝宫,被视如珍宝地藏着,如烟能不能偷出来都难说,她能搞到一本手抄的就不错了。
她竟然要去偷
是朝阳殿,还是寿安殿?
那本书一定就在这两处,都是他和魏公公触及不到的地方。隐隐地,江贤心里竟为她生出一丝担忧,穆熹兵法是他势在必得之物,但他不希望她为此涉险。
低头看着她的眼:“你真的那么喜欢他?”
云初紧抿着唇。
“他不适合你……”江贤猛地一收折扇,“万岁和董国公都不会让你嫁他……”又道,“他一介穷酸的书生,肩不能担,手不能提,拿什么保护你……”
“你……”云初面色绯红,“他只是赤诚、憨直一些,没你那么多诡计!那么……”
声音戛然而止,下流两个字生生地卡在喉间,云初下意识地摸了摸刚被蹂躏过的唇,这浪子发起脾气从来生冷不忌,如果不是为了救陆轩,她死也不会再这儿和他讨价还价。
“那……”他微眯着眼看她,“你认为栾国能容下你们吗?还是……”他话锋一转,“你不知道,万岁是想要他死一个连朝局都看不清的政客,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怎么配……”江贤声音戛然而止。
在他心里,状元郎只是陆轩头顶的一道绚丽的光环,他连政客都够不上,不过是陪墨帝赋诗玩乐的一只玩偶罢了,墨帝弃之也不可惜。
“他不需要看清朝局,也不需要勾心斗角……”云初赌气说,“他只要好好的活着”又道,“他可以弃官,我们云游天下?”
“弃官?”江贤气急而乐,玩味地看着她,“你没问问他舍不舍得?”又道,“他弃了官,拿什么娶你?”俯身压下来,粗重的气息撩得云初耳根发痒,“你喜欢银子,我可以给你很多,我还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你……”他声音一顿,“不如……跟着我……”
看到她眼中闪闪的星光,江贤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有种淡淡的失落。
云初用力推,却推不开他,索性拿手指轻轻摩挲着他不肯离开的唇,一圈一圈地划着。
“从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承诺,我在想,你身边美女如云,如果对她们个个这样承诺,会不会把你的家业败光?”云初微微地笑着,“我很贪心的……”她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