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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平时懒懒散散的娃娃脸难得的正经起来,带着几分梧桐从未见过的神色,黑色的手机在他的手中翻转,把玩,直到被一把抓住。
为了她,他或许应该做些事了……
段预的嘴角牵起一抹轻笑。
哪怕是以弟弟的身份,时光迁移,现在他足够高大足够反过来保护那个曾经挡在他前方的人了。
如此想着,他一边拨通了一个电话,思绪慢慢回到了一个礼拜前的那场可以称之为闹剧的订婚上。
礼堂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女主角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淡漠慢慢龟裂,瞪圆了双目,写满了连她自己都不曾见过的震惊。
蒋宴泽?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怎么?很奇怪?”
仿佛是感应到了她心中所想似得,他一边大步的走近,一边用几乎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反问道。
“凭我们的关系,你的订婚我怎么能缺席呢?”
蒋宴泽脸上缓缓露出的一个笑容让梧桐的心莫名的一抽,她用力拽紧了手旁的衣料以此来舒缓心中的紧张。
顾珩,顾珩知道吗?顾珩有办法吗?顾珩,顾珩……
似乎她所有的理智冷静睿智聪慧在这一刻都弃她而去,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救命稻草只剩下心中叨念的那个名字,可却连从那个人身上移开目光这件事都做不到,她直直的盯着他,却不知道他到底为何而来,又想要做什么。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慌张而不安,她猜不透看不明他,他也不是那个假装害怕她被她了若指掌的男人。
她感受到身旁有另一个人逐渐靠近,紧紧的挨着她站立,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她看见蒋宴泽的笑容里慢慢染上了冰霜,凌厉而骇人。
“你说是吧,梧桐?哦,应该是顾芊小姐?”
梧桐的心里轰的一声仿佛原地爆炸一般,他果然不是简简单单随随便便来的。
“可是,你怎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和别人订婚了呢?”
309 秘密
309
可是,你怎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和别人订婚了呢?
这句话就像是被人用力砸进湖中的巨石一般,掀起的可不仅仅是涟漪波浪而已。
梧桐如遭雷击般看着他,用一种不解的诧异的目光,人,还是那个人,不变的容貌不变的声音不变的身形,可为何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却离她记忆中的那个模样越来越远呢?
身旁有嗤笑声传来,梧桐不禁蹙眉,她可一直没忘记,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男人。
“哦?听你这话倒像是从我未来岳父口中说出来似得,可,看年龄不像啊。”
这皮笑肉不笑的声音外加字字嘲讽句句讥笑的话,除了蒋宴泽以外,顾家欧阳家有关系的人脸色都变了。
四周从开始由于震惊而雅然无声道逐渐传来了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议论,梧桐的拳头越握越紧,面色隐含怒意的顾珩,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的顾衍之,沉着脸一语不发却目光凌厉的欧阳老爷,还有身旁那个看似懒懒散散眼神却锐利的男人,而所有人目光聚集的那个人却唇角上扬,似笑非笑一脸无所谓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从未从她的身上移开过,他虽说着话,可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是在说给她听似得。
“欧阳少爷你想多了,我和她的关系怎么会那么简单呢,是吧,梧桐?”
“砰!”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如雷鸣般在她的心底炸开,顾衍之急促的喘息涨红脸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颤抖着不受控制的双手却在扶桌时一连扫下了好几个杯子,那清脆的声音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明显,在着四周嗡嗡如蚊虫嗡鸣的议论声中打碎了看似强撑的平静,也打破了梧桐心里最后绷紧的一根弦。
即使周围山崩海裂,蒋宴泽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似得,仿佛眼中只容得下她一个人,穿过重重人影,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带着只有她看得懂也只会让她看见的残忍和坚决,梧桐狠狠咬牙,一片空白的大脑最终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提起裙子,向台下走去,一只手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臂,余光处欧阳珏笑得懒散。
“你决定了?”
“对不起,连累你了。”
那只手又轻轻的放开了她,轻的好似从未拉住过她似得。
一步,两步,三步。
她走下台阶,而大门处已经涌入了打量的安保人员,蒋宴泽的身边空空如也,可他却笑得毫不在乎,笑的十分笃定。
她心中暗暗忿恨,可脚步却停不下来分毫,直到走到他的面前,从他那浅色的瞳孔反光中她似乎都能看见自己苛责的目光,可蒋宴泽依旧在笑,他慢慢伸出右手摊开在她的面前,那双她熟悉的白皙修长的手,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散发着淡淡的洗手液的香味,指节微微弯曲,就那样看似随意却不容置疑的伸在她的面前。
她突然有些想笑,眼睛却突然泛酸,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酝酿发酵,散发着浓浓的酸楚,苦涩,却又夹着丝丝的甜和杂乱的麻,五味杂陈。
曾经,她是多么期待有一天这只手会伸到她的面前,带着同样的温度,弯曲着同样的弧度,却不应该是这种时刻。
保安已经快要围拢了,那些落在身上似探究似打量似嘲笑似讥讽似不满等等的目光都如同针扎一般如芒刺背,而其中,最让她无法忽略的便是顾衍之那双失望却又期待的目光以及顾珩眼中越来越浓的怒意,她微微垂下脑袋,狠狠咬牙。
再牵起蒋宴泽的手一瞬间,她狠狠的唾骂自己,毫不客气的把蒋宴泽从头到脚的招呼了遍,然后提着裙子向外跑去,一刹那,她感觉到那只被自己牵住的手立刻反客为主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然后用比她更快的速度带着她向外跑去。
与顾珩一行人擦肩而过的刹那,她微微抬眸,口齿比划着,“对不起。”然后毅然的转过头。
出门的时候,她听见了身后传来的阵阵惊呼声。
该死,搞砸了。
她长长的叹气,却在抬头看着前方那人的背影时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莫名的却明显不是失落的情绪。
果然,女人就是一种情绪化又难以捉摸,口是心非的动物,她也不列外。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出格的一次吧。
然而,偶尔的一次放纵,一次出格,一次任性却也终有时间的限制,在梦中走了一圈,最终回到的也是现实。
G市有名的情人桥就在附近,倒不是因为背负着多美凄美或是浪漫的爱情故事,只是因为,桥东是G是街景最好最豪华漂亮的地段,而桥西是大多教堂礼堂和酒店所在,所以几乎所有结婚的新人都会开车在桥西游行一圈最后跨过桥来到桥东成婚,有太多的新人从这座桥上走过,久而久之也就成了G市人人口中的情人桥。
而梧桐和蒋宴泽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单独相处,然后争吵,到最后背道而驰都是在这座桥上进行的,彼时,梧桐身上还穿着那件华丽却单薄的礼服,离开时,她的身上却披着一件黑色厚实的外套,她走到桥下才突然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身上的衣服,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个人的体温,再回头时,拱起的桥面已经挡住了她原本可以投向那人的视线。
她轻笑一声,慢慢的往回走去,半途便接到了顾珩的电话。
赶到医院时,顾珩的目光简直难以形容,恨不得将她凌迟却又带着几分迟疑和无奈,梧桐没有上前和他说话,只是默默的等着,直到医生带出了那个不算坏的消息,她才长出了一口气,此刻她才惊觉自己刚刚是做了多么大胆危险的一件事。
顾珩的神情缓和了不少,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她,身上的低气压连最黏他的顾嬨也没敢怎么上前去。
病房里开着暖气,老爷子的面色苍白如纸,唯有精神还算好,关上房门,三个人之间对话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屋外候着的顾嬨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推门而入,却在想起顾珩的严厉警告后又作罢。
房门打开时,梧桐从里面快速的走了出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而顾珩却只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目送她离开,并未上前去拦住她,顾嬨实在是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刚才与梧桐擦肩而过时她分明看见了她通红的眼圈……她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个她这段日子想着念着千百次的“哥哥”……
每个人都有属于她自己的秘密不是么……
接下来,梧桐便彻底的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谁也没有开口提她,顾衍之没有,顾珩也没有,对于欧阳家,顾衍之拖着病躯亲自上门解释,加之欧阳珏的帮腔,也就不了了之了,安抚了欧阳家,顾衍之也再未提起过那些事,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过似得,当然,如果没有那些小道不明杂志肆无忌惮的猜测报道和那些止也止不住的议论纷纷就更好了。
顾嬨没有开口去问什么,因为她看得明白,顾衍之每日定时给某个人打电话时脸上那慈祥温暖的笑容是装不出来了,不用猜,她都知道电话那头的是谁了,既然他们都达成了某些共识,那她又何必多嘴什么呢?她能做的,想做的只有一件事而已……
“珩哥哥!带我一起嘛!”
撒娇又委屈的声音,她如愿看到了顾珩唇角无奈的笑意,那么淡,那么浅,却是她心中最明媚的阳光……
“所以,你到底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共识,他们真的不过问你和欧阳珏的事了?还有蒋宴泽,你们那天逃跑之后到底发什么什么?”
段公子第N次露出了那副好奇得要死的表情,梧桐靠着沙发,懒懒的看着他,莞尔一笑。
“秘密。”
310 十五岁?
310
蒋宴泽接手了博锐。
在梧桐被他搞砸的那场订婚的两个礼拜之后。
这件事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让人瞠目结舌,让人措手不及,一切似乎都在瞬间中发生了巨大的转折,仅仅除了……梧桐。
蒋宴泽西装笔挺风度翩翩自信满满的模样出现在电视画面上时,从客厅经过的段预一个趔趄,差点将手中端给梧桐的黑咖啡给摔掉,他走进房间时,满脸古怪的神色,梧桐却仿佛没看见,顺手接过黑咖啡,一边慢慢抿着,手指在放在膝盖上的平板电脑上随意的滑动着。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除了天花板上的吊灯散着着柔和的光芒外没有一丝光源透进来,段预欲言又止,走过去将窗帘微微拉开了一条缝隙,眉头紧锁,许是太过熟悉的默契,仅是着细微的动作也让梧桐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
她头也没抬,声音却带着几分关切,仿佛在平常不过的普通的模样,却越发让段预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口的堵闷。
这段日子,他实在是憋坏了,除了刚来的那天,她眼带疲惫,一声不响的抱膝坐在阳台一动不动的一天之外,接下来却出乎他意料外的,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问不出,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恍惚间他与她回到了从前一般,没有分离,没有压迫,没有饥寒交迫,也没有蒋家蒋宴泽,顾珩等等,她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过着在普通不过的日子,她神色如常,甚至于,他还在夜里好几次偷偷出来瞧瞧她会不会一个人悄悄的躲起来难过,可是没有,她的房门紧闭,出于礼貌,他不敢进去,虽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可房里却没有传出过一丝一毫的异常。
是的,段预觉得自己要憋坏了。
她明明就有着那些并不普通的经历,为何样强装成一个“普通人”一样?他甚至宁愿看到她难过,她哭泣,她抱怨,甚至怨恨也罢,至少,他知道她的情绪,可梧桐现在的模样,简直……简直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越想越气,段预觉得自己真的忍受不了,他用力一甩手,窗帘被呼啦拉开了一大半,刺目的阳光瞬间倾泻了进来,狠狠的落在房间里,驱散了那些偷偷藏在角落里的阴霾。
逆着光,他直直的盯着那个慵懒的坐躺在床上的人,大步的走了过去,在心里纠缠了好长时间的那些话似乎就要冲口而出……
然而,他的脚步却突兀的定在了半途,神情越发的古怪了起来,愣愣的盯着她手中的平板电脑,那上面,从动态化作了静态的蒋宴泽笑得依然的自信而凌厉。
“你……他……你们……”
段预第一次发现平时自诩伶牙俐齿的自己居然也会有结巴的一天。
梧桐抬头看他,神情淡然,从昏暗突然到明亮,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应。
“出于礼貌,是不是应该打电话恭喜他一声?”
她摇摇头,五指一抓,蒋宴泽的模样从屏幕上消失了。
“还是不要了,反正他也不需要。”
说着,她从床上翻身下来,向外走去。
“晚上要吃点什么吗?今天我来做饭。”
没等到他回答,她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暗红色的木门隔绝了他的视线,下一秒,她是不是还是这般平静淡然的模样?
梧桐做饭很快,就像是变魔术一样,区区个把小时,餐桌上已经摆上了色彩鲜明香味诱人的三菜一汤,她将盛了饭的碗递给他,一阵香甜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吸饱了水的米粒涨得白白胖胖晶莹剔透,热气腾腾,白色中还夹杂着列开了口的红豆,争先恐后的展示着它肚里绵软的细沙,香得不知该如何形容,段预咽了咽口水,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清炒油麦菜,白菜蒸肉卷,清蒸鲈鱼,豆腐三鲜汤,再简单平常不过的菜式,可不知为何,她做出来却是这般的诱人,她喜欢做红豆饭,可段预也知道,蒋宴泽不喜欢吃白米饭却偏偏喜欢加了红豆煮的白米饭……
真的……能忘记吗?
梧桐不疾不徐的吃着,一口一口,小小的一碗饭很快见了底,她放下碗筷,他也放下了,不同是的,碗中还是满满的一碗饭。
“不合胃口?”
“不饿?”
“不想吃?”
他不回答她那些不关紧要的提问,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梧桐叹了一口气。
“别闹了,段公子……”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
“别闹了,梧桐……”
还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饭菜冒出的热气却渐渐堙没,平凡温馨的气氛逐渐消散,梧桐的心里无比的惋惜,她垂下双眸,自嘲一笑。
还以为这段日子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呢……
为何这般朴实平凡的日子对她来说就像是个奢望呢。
其实她自己也在等着,等着段预什么时候会忍不住打破着佯装的平静,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不想吃也吃点吧。”她起身收拾自己的碗筷,明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却仍然不打算多说什么,“为了你才多做了点。”
“蒋梧桐!”
她身形一顿,接着继续走进了厨房,段预无奈的看着她消失的转角,良久,摇头一声叹息。
手中的碗被洗了三遍,干净的发亮,她慢慢的靠着墙壁蹲了下去。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可她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吗?
谁会相信吗?
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就如同那日在桥上他告诉她的一样,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他预言的轨迹前进着,是的,他说过多则一个月短则两个礼拜,他就会将整个博锐从那三个自以为赢定了的人手中毫不留情的夺过来,他果然做到了,在最短的限期内。
梧桐不知道但却可以想象,被蒋宴泽这强势又突然的一击袭去的蒋意天和蒋安茹母女如今是怎样一副模样,震惊?难以置信?不能接受?但可以确定的是,如今躺在医院的蒋意天一定是因为这件事盛怒至极才会倒下的,连蒋意天都如此,蒋安茹和牧尧又能好到那里去?她们两母女隐忍筹谋策划了那么久,却换来这样一结果,怎么能够接受。
可不能接受又能如何?早在蒋宴泽告诉她,他十五岁的时候从吴婶的手中接过了宁夏留给他的唯一也是最后的一封信,而那其中除了写满了厚厚三页纸的信外还有她留给他的被以为是博锐对外三层股份中的5%股份时,她就知道了会有如今的这个结果。
是的,顾珩努力回收的那三成外股中怎么也收不回来找不到丝毫踪迹的5%股份却早已握在了蒋宴泽的手中,曾经她和顾珩所预计的最多势均力敌的场面原来早就不存在了,蒋宴泽只会赢,而且赢得彻底。
可梧桐在意的却不是这一切,何时那个可笑和讥讽的年龄。
十五岁?
十五岁的时候,他在她的眼中是什么样的?骄傲的,纨绔的,放纵的,叛逆却害怕着她,学校里打打闹闹便是一天,逃学,玩游戏,聚餐时被打碎的酒杯划破了手指哇哇大叫……
可如今想来,这一切都是多么的可笑,原来,那时候,她所看见的,所以为的就已经是假象了吗?
她轻笑的摇头,骂他白痴的模样还记忆犹新,如今想来,自己才是白痴的那一个……
按照蒋宴泽所说,接下来的进行轨迹又是怎样的呢?
博锐到手,不服气的蒋安茹母女只能使出最后的手段,记忆中犹为深刻的那个老是和博锐对着干的远宏该出场了?然后呢?董清雅的利用价值还没有结束吧……
梧桐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