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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平时横行A市的公司在卓凌的眼中实在是不值一提,只需动动小手指,他们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只能求卓凌高抬贵手,哪里还能有与之对抗的心呢……
卓凌,实在是太过于强势了,却偏偏,有着让他们强势的资本……
一想到此,对梧桐的遭遇不由心生担忧。
当年那些事,若真是卓凌所为,她刚得知真心,再是心智坚韧,也难免不会仇恨,但卓凌却已经找到A市来了,且来势汹汹,她小小一个女人,若何与之对抗?蒋家又会不会,敢不敢为她撑腰?
答案,当然不言而喻,前两日,蒋意天才因为和卓凌的小小合作而春风得意,对卓凌千般攀附,哪能为了她……
同情虽同情,但答应了阿泰的事他还是得做到,好在这个女孩着实聪明,许多事情不需多言,点到既明白。
“当年那场车祸,我查到的有限,仅知道警察局的备案标注为意外事故,但我查到,现场当时并无刹车的痕迹,那辆车很可能是故意撞上去的,那么大的卡车,要的就是命,小芊是因为运气不好无辜受牵连,但你母亲却是因为心太善良,最终成全他人的阴谋。至于事后的报道,就更为诡异,我连番查探,许多与我交好的报刊杂志老总一提这事儿不是借口离开便是装傻充愣,直接的,便闭口不谈,所以只能不了了之,但能肯定的是,他们应该是被人收买或是威胁了,要做到这样紧闭周密,我自问,我是不行的,那么背后那人的势力便可想而知了……”
“梧桐……”
随着这些隐秘的揭露,她不禁紧咬下唇,浑身绷紧,真的口中漫出一丝血腥的味道,才恍惚听见了梁文泰的轻呼……
转头,对他勉强一笑,梁父的话还在继续……
“你母亲的案子直到结了案,她的身份也没有明确,连警局卷册里的信息也是一个胡编乱造的名字,我不知你母亲姓名,更是无从下手,到最后,只是通过暗中走访得知你母亲应该是前段时间来A市不久的外地人,生活艰难,还带着一个小孩,我连小孩是男是女都未曾查到,更别说找到你了,所以你母亲的身份到现在也是一个谜,我仅仅是从她留给小芊的这个名字推测她带着的应该是个女孩……”
小芊,小芊……
耳旁好似又响起了女人温柔的呼唤,真相大白之后,留下的便是追悔的痛心与怀念……
“梧桐,当年的事大致便是如此,剩余的,我便无法帮你了……你,万事应谨慎……”犹豫少许,老人的声音低了低,“前些日子,因为小芊的原因找到我的,便是如今在A市的卓凌负责人,顾珩……”
222 是否已好?
222
从梁家的别墅出来,不过短短两个小时,她却仿佛经历了几十年的沧桑一般,整个人沉默无言,神情恍惚。
梁文泰跟在她身后半步,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那个如瓷般易碎的身影,心里隐隐泛起的疼让他好几次抬起手想要扶上她的肩膀,可总是迈不出那最后的一步,在这间熟悉道无以复加的房子里,那双天真明媚的双眸好似还在某一处一直看着他,让他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明知道前面的和记忆里的不是一个人,即使在相像,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今天从父亲口中所说出的那些真相,连他都震惊得难以富加,更何况是梧桐了,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机械的迈着双腿,想着来时的大门走去,却再也没了来时还能欣赏这件慵懒舒服的房子的心情,抬手想要开门,耳边却传来一声陌生的男声。
“哥?”
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木讷的转头望去,一个个头比梁文泰稍矮,眉目却与他有些相识,但看起来更加阳光的男生笑着走了过来,那一声“哥”之后,脸上还带着类似的诧异。
转瞬间,梧桐便明白了他的身份。
男生在她们的面前停下,这才注意到了梧桐,好奇的看看她,又看看梁文泰,笑容愈加灿烂了几分。
“哥,你怎么来了?”说着,他所有所思的看向梧桐,“她是……?”
不用猜,也能看出他笑容里的含义,误解也罢,臆想也罢,她实在无力开口在解释什么了,但听男生的语气,却好似很难在这里看见梁文泰。
这里是他和梁芊充满回忆的地方,他却不常来么?
梧桐垂眸,神色黯了黯。
也或许,是总躲着人悄悄来,不愿被打扰到珍贵的回忆。
“她是……我朋友。”想了想,他挑了个合适的词语,心中却叫嚣着不赞同,不耐的摆了摆手,“你上去吧,我们要走了。”
“这就走了?”男生受到打击般跨下了脸,埋怨道“总是看不见你人,好不容易碰见……”
话没说完,梧桐便被人牵住手腕,快步的走出了大门。
“砰”的一声。
她回头望去,只有大门紧闭,再也看不见那个男生的身影,目光向一旁转去,透过玻璃窗,只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低垂着脑袋,神色不明,只是满身的朝气好似一瞬间散了去……
还未等她再瞧瞧,便已被人拉着走出了老远。
来时的车还停在远处,他率先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梧桐沉默着也坐了上去。
一边发动汽车,一只手掏出了一盒烟,她看得出,此时他的心情有些纠结矛盾。
“别抽……”她皱眉,“伤肺……”
前边传来一声嗤笑,继续往嘴里搁烟。
“伤都伤了十几年了,有什么关系……”
眼见着他掏出了打火机,梧桐伸手,一把将烟抢了过来,用力一捏,揉成了一团。
一支烟算是废了。
“你干嘛……”
“我不喜欢烟味。”
沉默少许,汽车发动,他默默将烟盒放回了兜里。
“送你回家?”
“不……”她摇头,“见面的那个医院。”
他没在多问,路线依旧熟悉。
沉默到几乎有些别扭,梧桐打开了车窗,一股风“刷”的扬起她额前的碎发,好似吹醒了混沌的心一般……
她半眯双眸,脑袋迎着风,眼内渐渐酸涩。
妈妈……
“刚才那个……是我弟弟……”
不知为何,他用这番话打断了车内的沉默。
“嗯,听见了。”
“同父异母……”
“嗯……”
“那个女人的儿子……”
“嗯……”
“他……什么都不知道……”
“嗯。”
“他……其实很喜欢我……”
“……看得出来……”
“我不想伤害他,他很单纯善良,和他妈不一样……”
“你和他一样……”
“……我和他不一样……”他的语气低了下去,“我恨他妈……”
那个男生灿烂的笑容,看见梁文泰时目光中的雀跃又好似回放了一遍,梧桐咬了咬唇。
“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她慢慢垂下了头,心口一抽一抽的疼,“有些事有些人,后悔也来不及……”
直到到达医院,梁文泰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对于她的话,好似理解,又好似抗拒。
远远地,透过车外的后视镜,他还能看见那道默默想着停车场走去的身影,纤细而落寞。
她说的,他都懂,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和阿礼根本没关系,这个从小就喜欢他,崇拜他,就连他离经叛道之后也一直没放弃叫他“哥哥”的这个弟弟,是最无辜的……
但是,有些事,懂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至少,现在,他无法在面对阿礼时不去想到他那个令人憎恶的母亲……
昨夜来时的车还停在老位置,坐上去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这里,再没了别人,不会有人看见她,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脆弱了。
双手趴在方向盘上,埋下了脑袋,慢慢额,一阵悲怆的呜咽声若有似无的慢慢飘散了出来……
良久……
她慢慢抬起了头,双眼泛红,眸内还闪着水光,胸口抽泣着,却再无一滴眼泪流出。
拽起衣袖狠狠的抹了双眼,她深吸了几口气,紧接着,便连抽泣的声音也消失殆尽……
哭,可以,脆弱,也可以。
但,她只给自己十分钟的时间。
双手握紧了方向盘,接下来,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
几分钟后,银色的小车从这间底下停车场内扬尘而去,决绝而寂寥。
时光流转,奔波游走,傍晚时分,几颗星子暗暗的坠上了半黑的晚幕。
梧桐的身影却出现在A市最大的机场。
她安静的坐在候机室内,就如同其他所有年轻人一般,低头看着手机,在旁人看来,或许正玩的兴致盎然,也或许正聊得热火朝天……
但事实是,一条一条的信息不断飞至。
每看过一条,她唇角的笑容便更甚一分,即使,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在内……
宜居不久前公开发表声名,对于此次租客死亡事件深表遗憾,但自杀却不是公司能够预料预防的范围,对于如今科技发达,科学至上的社会,神明冤鬼早已被证明是一种迷信的落后,信与不信不过在在于自身,但,恐惧是无法消除的,忌讳也是无可厚非的,所以,宜居表示,为了对死者表示尊重,对民众表示坦白,对死者家属表示抚慰,两间屋子将公开进行低于市场价百分之15%进行出售,期待那些思想开放,不信迷信,无所忌讳的人来购买,而所得房款将拿出80%交给死者的家属以表宜居的心意。
这条声名一出,不过一会儿,便议论得火热,但不出梧桐意料,所讨论的,大部分都是对于宜居此次处理结果的满意。
自杀本就是无法预计阻止的事情,宜居不仅不怪死者在屋子内自杀而大大减损了房屋的价值,还愿意公开出售这两间房屋,将房款的80%送给死者家属,其实这件事就算是闹上了法院,宜居也不见得有什么责任,输得不过是民心而已,但这样做,损失一点金钱,得到的却是大众的赞誉,何况,宜居已公开屋子死过人,言语之间又讽刺了迷信的思想,怎么着,也会有那些自认为与众不同思想先进的有钱人来购买,买的,不仅仅是一套房子,更是炒作……
有人愿打,便有人愿挨……
至于,偷工减料的事情,她已经让薛工联系了建材公司,薛工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这件事便圆满解决了……
她说的,其实也不多,只是告诉那一方,凭借博锐多年的信誉与势力,想要洗脱罪名将责任全部推到他们头上再简单不过,若他们愿意合作,那么博锐也愿意和他们共同分担。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
博锐偷工减料的工程将邀请质检部门的人和大众媒体,当着他们的面公开将已建成的不合格建筑全部拆除,实材实料的公开重建,给大众一个放心,并且,博锐对此郑重表示歉意,一个在博锐任职多年的高级工程师站出来向大众认错,表示此次事件是因为他的材料计算失误导致,博锐本着宽容的原则,将对他进行三年停工的处罚……
而这个工程师,在梧桐的安排下,过两日便会出国,进行公费深造,为期,三年……
到此为止,这两件昨天才发生的大事,便已经在民众满意的情况下圆满解决,甚至,博锐的信誉还有了上涨的趋势。
而最后的那件事,突然撤资的投资方已经被她寄过去了问责书,表示不再合作,接手这次投资的却是另一个实力雄厚得让人颤栗的集团,卓凌……
这便是,梧桐与顾珩交易所得的三个要求的其中之一……
手机不再震动,她慢慢抬起了头,唇角笑容渐渐消失,一声轻叹,靠在了椅背上,浑身说不出的疲惫,手机屏幕上,停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蒋宴泽……不知过敏,是否已好?
223 你错了…
223
不过一天的时间,昨天被人挑起的几件大事便被她以雷利果决的手段一一解决,梧桐做事向来快,狠,准,而且交代这些事的时候,没有留丝毫余地与辩解,用一种狠绝的态度直接了断,这样一来,那些接到命令的下部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只能按照她所安排的行事。
所幸,她的决定都收到了最佳的效果。
那人的一番落井下石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梧桐不知道蒋安茹或者说另外的谁现在是怎样的一番心情,但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原本就只有三天时间,现在已经浪费一天在这些突发的事件上,所余的时间更是紧迫,她不得不加紧了。
蒋意天向来说一不二,也不知此行能不能够赶在后日会议他宣布新任CEO之前赶上。
在手中磨蹭了半饷的手机终是被她收了起来。
这个电话,打或不打,又能如何呢?
半个小时后,梧桐的身影出现在了登机处,随身的不过仅有一个挎包,再无其他,和机场其他让人比起来,实在是过于简洁……
经济舱不过一会儿便坐满了人,她的座位在最里边,手旁便是圆形的窗户,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放在包上,她慢慢的眯上了双眼。
开往H市的飞机在十分钟后终于起飞了,夜幕已然降临,白色的飞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坠入云间。
A市和H市之间的距离并不算遥远,短暂的一个半小时后,她踏入了这块陌生的土地,一件黑色的便装,牛仔裤,她抬头拉了拉衣领,背着包包慢慢走出了机场,身影隐于夜色之中,H市的气候比A市的确要冷一些。
和所有机场一样,路边永远都停着十数辆待客的出租车,她默默上前,随便挑上了一辆坐上去。
“去南河路十三大街。”
不等司机发问,她便直接吐出了目的地,然后转向窗外,神色漠然,不再说话。
虽然知道本地的出租车都有带着外地人绕路的习惯,但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平静冷漠,也或许是她话实在太少,听不出喜怒,这辆车意外的只用了短短十五分钟便到了目的地,实在是没有绕路。
给过钱,跳下车,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司机的脸抽了抽,闷闷的啐了一口,一溜烟,没了影。
这座城市对于梧桐来说,是陌生的,灯火通明的广场上穿梭着各式各样的人影,造型别致的灯柱上霓灯变换,车辆川流不息,夜色之中,一片喧嚣。
H市虽不及A市那般大那般繁华,可也自有一番热闹,但这人影之中,她独自一人的身影缺陷得格外的孤寂。
拿出手机认真的对照路线,不远处几个人偷偷打量着她,一会儿之后,一个男人大胆的走上前来。
“小姐,外地人吗?”
她抬头淡淡的瞄了他一眼,继续找路。
“要去哪儿?我带你?”
“不用。”
她的方向感向来强,三两下,便将身处的地方和地图上的位置对应了起来,一条红线显示在地图上,不远处的另一头便是她要去的地方。
那男人吃了瘪,有些不服气,神情黑了几分,一偏头便想要看看她手机上显示的地图。
梧桐手腕一翻,将手机放回衣兜,然后抬头,目光冷得骇人。
“不用,谢谢。”
话落,她转身边走,哪料那男人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不服气,几步追上,挡在她面前。
“怎么不用了,我说我带你就要带你,怎么,还不乐意啊!”
“嗯。”
“嗯什么?”
男人一愣,一只手却没闲着,便想要往她肩膀上放,接着,便听一声闷哼,男人的脸一下便皱在了一起,神色痛苦,张嘴便要惨叫。
“闭嘴。”
她冷哼一声,目光冷厉的看着他,右手将男人的手以一个扭曲的孤独反扣在腰间,微微上前靠近他耳旁。
“乖乖的滚回去还不至于丢脸。”她眼神向男人示意身后的那一群人,“被女人打丢得起这个脸么?”
“你!”
手中在一用力,男人便没了声,只剩额头直冒的冷汗。
她冷漠的盯着他,直到男人的目中渐渐有了恐惧的神色,这才一甩手放开了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男人一手握着自己几乎快要断掉的手腕,一边大口的喘息着,半饷,才强作一脸平静的走了回去。
“怎么样?搞定了?”
“哪有搞不定的!”
“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人走了?”一人张望了望梧桐离开的方向,调侃到。
“她今晚有事……”说着,甩了甩手机,“有的是时间嘛!”
笑声传开,几个人勾肩搭背的慢慢离开,不过,那双冷厉的目光到底成了男人心中的一片阴影……
走过街道,穿过巷子,四周渐渐安静,不见霓虹彩灯,路灯幽暗的光亮投映在地面,前方越来越显得平凡朴实。
她也笃定,走对了路。
居住的地方,怎会太过喧闹,更何况这里也只是普通的平民区。
最后在一个分叉路口,她停了下来,拿出手机在对照一番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事实如何,结果如何,她已经走到了这里,接下来,便没了退路了。
越来越沉的夜色之中,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选了其中一条路慢慢消失在了深处。
凌晨三点,医院已是夜深人静,某一普通病房之中,一身病服的男人突然从病床上惊坐而起,额上全是冷汗,嘴唇泛白,浑身紧绷。
良久,才听一阵剧烈的喘息慢慢平复。
蒋宴泽翻身下床,一把拧开台灯,灯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