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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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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首先必须是太子不形成威胁,不会影响到皇阿玛绝对的权力。九弟,放心,此次,大事定矣!”

九阿哥坐了下来:“上次国库追欠,太子卖官,你也说大事可期。八哥,这回,不会再放空炮了吧。”

八阿哥睨一眼九阿哥:“我说大事可期可没说错,上次的事儿,确实在皇阿玛心里扎了根刺儿,毕竟,一个不顾祖宗基业卖官的储君,怎么着,都难让人放心交付这大好河山吧。”

九阿哥闪着眼,又看一眼桌上的信,“嘿嘿。当时太子看中了那个春花,咱们使手段没让他得偿所愿,没想到,他还真敢动皇阿玛的女人啊,真是个悖人伦的畜生。”

八阿哥笑道:“不是你下药让他们成了事儿的,这会儿说这些做什么?”

九阿哥哼道:“便是那一次被下药,以后总没有了吧,可他不照样和那个女人上床,哈,居然还让那个女人有了孽种,太好笑了。他没点儿脑子吗?偷吃都不擦嘴的?他那么些女人,还有好些养着的娈童,偏要去偷皇阿玛的女人,神智昏溃,这是天要亡他呀!”

八阿哥笑着拿起书桌上那信纸点燃,看着那信纸在火光中都化作了灰烬,轻笑道:“他不昏溃,依我看呀,他这只是予取予求惯了,你想呀,他用的物件儿,比皇阿玛的还好,他是不是就觉着,这天下的东西,他都用得?一个女人,位份又低,又不是得圣宠,反正在那儿闲置着,他作为国之太子,用了,也就用了。”

九阿哥听着八阿哥的话,神情愉悦地往椅背上一靠:“呵呵,予取予求好呀,骄奢淫逸也好呀,他若不如此,我们怎么能成事儿。哈!”

八阿哥叫进人来换上新茶,喝一口后,叹息道:“唯独雅尔哈齐那里出了岔子,居然让他在人前出了这般大的风头,止住了冲营的军马,老十四说好些布置也没施展开,可惜,可惜。”

九阿哥听了八阿哥这话,愉悦不免打了折扣,“他和着老四,把咱们在户部步下的人马差不多都弄光了,这手,下得也太狠了。”

八阿哥笑道:“且先让他得意一阵儿,他的事儿,以后再说,他得皇阿玛看重,便是几个亲王府,都没他那般难啃。不过,你别说,他还真有点儿本事,这奔马的力气有多大?那可是能撞死人的,他居然还止住了。”

九阿哥哼道:“止是止住了,就不知是不是留了暗伤。哼,逞强的后果,别是陪上自己的命了。”

八阿哥摆手:“算了,现在,咱们和他也没什么直接的恩怨,上次掳人的事儿,咱们也算扯平了,只要他以后别冲咱们下黑手,不理他,也就罢了。”

九阿哥不乐意道:“八哥,我可挨了五十板子呢。而且,我总觉着我那铺子里的鼠灾蛇灾是他们做的手脚。你让我就这么算了。那可不行。”

八阿哥想了想:“他家虽养了只雕,却没听说再养别的,怎么就和他家有关?”

九阿哥哼道:“这事儿也太离奇了,我就觉着,离奇的事儿就只能和那个女人有关。而且,雅尔哈齐还差点儿害我摔马呢,你看,明泰打断腿后都不大出门儿了,我差点儿就步了他的后尘,我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这个雅尔哈齐下手太毒了。”

八阿哥道:“至少,孩子的事儿知道不是他动的手不是。他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如果太子真被废了,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呢,咱先别分心。”

九阿哥想了想:“不错,以后八哥坐上去,总能找着机会收拾他的。咱们说说后面的安排吧。”

297废子

雅尔哈齐这个晚上没睡觉;因为皇帝在布尔哈苏台行宫的住所这晚上不停地有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虽说有侍卫一直守着,可他却仍然不放心;一直呆在值守处,不只为着职责;也为着皇帝那能看出的阴霾心情。

九月的布尔哈苏台已是凉意浸骨;熬过一夜的雅尔哈齐听着李德全遣来的小太监说皇帝拒绝吃早饭时,再次皱紧了眉头,叹一口气,起身准备去皇帝的住所哄哄皇帝;只是,皇帝见着他;却只冲他挥手道:“站在一边等着。”

雅尔哈齐看看站在一边的李德全,又看看闭目的皇帝,无奈地只能闷声退到一边。

不多久,一个小太监进来禀奏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已齐集行宫前,皇帝这才起身大步走了出去,雅尔哈齐紧锁着眉,与紧跟皇帝身后的李德全对了对眼,李德全叹口气,摇了摇头,雅尔哈齐无法,只能也跟了出去。

皇帝站在行宫门前,看着阶下的众人,过了半晌,方道:“胤礽,你跪下!”

皇太子失魂落魄地跪倒在阶前。

皇帝看一眼皇太子,举目望天,缓缓道:“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轸恤臣工,惠养百姓。惟以治安天下为务。今观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僇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

皇帝本有些麻木的神情,随着吐出的一字一句,渐染怒色。皇帝从皇太子的暴戾□说到他对王公贝勒大臣官员的凌虐捶挞,从遣使截贡说到太子的赋性奢侈,从皇太子乳公凌普的不法之行说到皇太子的穷奢极欲;之后又从皇太子夜夜裂御帐自缝向内窃视说到当年索额图之事,谓皇太子欲为索额图复仇,其时,皇帝脸上神情已极是激动。

待说到十八阿哥患病期间,太子的无动于衷,毫无兄弟友爱之意时,皇帝神情已极是悲怆,望天的目中,终止不住滑下两道湿痕,目视皇太子,激怒道:“……朕打你幼时亲手抚育启蒙,没教过你孝悌之道吗?众人为着朕年事已高,唯恐朕心过度忧虑十八病情,想尽了法子宽慰朕,可你呢?就因为朕责问你,你居然还怒气冲天冲朕大吼,这是人子之行?想这么些年,朕有多爱重于你,这就是你的回报?朕养了你三十几年啊,三十几年啊!朕自己穿布袜,御敝褥,诸事节俭,你之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一国之储君,不恤国民,恣取国帑,以做己用,长此以往,必致败坏国家,戕贼万民而后已。若以伊此等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

皇帝不知道是一夜没休息劳神过度,还是怒急攻心以致气血攻心,一个没站稳,便自台阶上摔落倒地,唬得一干文武大臣们惊骇大呼,乱成一团。

好在雅尔哈齐因为不放心一直紧盯着皇帝,方才见他倒时从自己的位置抢前一扑,垫在了摔倒的皇帝身体下面,若不然,年高的皇帝不知会被摔成什么样儿。

大臣们七手八脚扶了满脸泪痕的皇帝起来,垫在下面的雅尔哈齐在皇帝被扶起后,也吡着牙自己爬了起来,呼,好在只有一阶台阶,所幸有他垫了一下,皇帝这一下可摔得够瓷实的,若没他这个肉垫,皇帝没准儿就得摔晕过去了。

威仪全无的皇帝扶着李德全的手站着,闭了闭眼,气息有些虚弱地道:“太祖、太宗、世祖勤劳缔造的国家,朕用尽心力治理平定的天下,断不可交付此人。俟回京,朕将昭告于天地、宗庙,废斥胤礽皇太子尊位。”

皇太子垂着头跪在那儿一动未动,皇帝看一眼一旁听着自己说废斥太子后马上喜动颜色的大儿子,嫌恶道:“朕前命直郡王胤禔善护朕躬,却并无欲立胤禔为皇太子之意。允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

直郡王胤禔如遭雷殛,听着皇父当着众臣的面这般毫不留情的斥责,本染上喜意的眉眼一时被打击得全化做了丧气委屈与急怒,不过,却也只能低了头忍着,他知道,皇父此评语出口后,他将再没有继承大统的希望了。

皇帝强撑着精神,说明对之前追随太子的人不予追究,又着人将索额图二子格尔芬、阿尔吉善暨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立行正法。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充发盛京;又令人将皇太子拘执,末了,又道,“胤礽以前所行之事,你们自己亲身经历的,或者听人提及的,都可以呈奏……”

话未说完,皇帝终于支持不住晕倒在李德全身上,好在雅尔哈齐一直站得不远,眼见李德全扶不住了,抢前一步,与李德全一起扶着皇帝进了行宫,留下一众跪在地上呼天抢地哭喊着皇上保重龙体,江山为重,社稷为重的大臣们。

好在皇帝只是晕了一小会儿,太医扎了一针后,就被救醒了,只是,皇帝人前的义正辞严此时已不见了半分,一个人躺在床上老泪纵横,痛苦万分。亲手教养着长大的太子,就这样被他在人前数落得一无是处,那不只是对太子的否定,也是对他这个父亲的否定,更是对他这几十年所付出心血的否定。曾经温暖了他这个阿玛的幼时与太子相处的点点滴滴此时全浮上了心头,年幼时稚嫩可爱的太子,稍长时好学聪颖的太子,他出征时,全力处理朝政为他这个阿玛提供稳定后方与补给的太子,为满汉众臣讲经时挥洒自如的太子,与老四悄悄商量要给他这个阿玛惊喜礼物的太子,大婚前意气风发的太子,在朝堂上面对群臣的诘难侃侃而谈的太子,曾经那个让他可以放心交付后背的太子……

皇帝越想越痛苦,这么多儿子里,那是他最衷爱的儿子啊,他付出感情最深、花费时间最多,耗费心力最巨的嫡子。那是他爱重的元后拼着性命诞下的儿子,他曾经扶着他走路,亲手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为他安排了第一个女人,更是在前方拼命苦战时深信会与自己同心协力的儿子……如今,却被他亲手废弃!那是他的儿子,这天下,哪有不爱儿子的父亲,可是,他这个父亲,亲手把儿子推进了痛苦的深渊……

皇帝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可是,却仍然觉得窒息,觉得气闷,觉得屋子太逼塌,太压抑,太阴暗……皇帝死命咬着牙,不,他曾经熬过了四辅臣的挟制,熬过了郝舍里氏与太皇太后的去世,今儿也能熬过这废子之痛,他是皇帝,是万乘之尊,是这个天下的主人,别人可以软弱,可以退却,他不可以,他站着,就必须能顶天立地,他坐着,就得是岳峙渊渟,气度从容。他的一言一行,是天下的表率,他必须坚定磊落,如屹立在天地间的巨石,风吹不倒,雨淋不坏,他是玄烨,是康熙,是大清的皇帝……

雅尔哈齐神情凝重地看一眼跪在皇帝房外的众位阿哥,张了张嘴,终于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御膳房,媳妇儿说了,再如何,饭必须得吃,吃了饭,才有精力应付生活中的一切麻烦,而这麻烦里,自然包括苦痛。

雅尔哈齐早不知道多久以前就把君子远庖厨的准则扔了,此时亲守着御膳房的御厨熬了一锅清淡的粥端着往回走,皇帝熬了一夜,方才又一直情绪激动,此时却须补充体力,若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得大病,到底是上了年岁的人,又是今儿这样的大事,皇帝,再如何□,也会受不了呀。

端着粥站在皇帝床前:“皇上,您喝点儿粥吧,侄儿亲守着御厨熬的,哪怕可怜侄儿为一碗粥丢了君子的名头,您也好歹吃一点儿。京里还有皇太后在挂心你呢,还有那许多敬爱关心您的后辈,还有皇宫里那些个年幼的阿哥公主们,还有那些忠心为主的臣子们,还有玉儿的玛法、阿玛,还有小十八,还有弘普、弘晖……”

皇帝无力地摇摇手,虚弱道:“行了,呱噪,不就是一顿没吃嘛,你就能扯出这么多人来,朕不出声,你这是打算一直数下去?”

李德全听着皇帝的话,知道有门儿,赶紧趋前扶起皇帝,在他身后垫了个迎枕,指挥着小太监放上炕桌,又亲手盛了一碗端到桌上放着,先前试毒太监已喝了一碗粥,此时皇帝拿着银勺子慢慢地一口一口喝,喝了半碗,皇帝紧皱的眉头轻开一些,一碗之后,皇帝放下勺子,接过李德全手上的帕子擦了擦嘴。

“这粥清爽。”

雅尔哈齐点头:“玉儿说他玛法有几回闹脾气不吃东西,她就这么煮了一碗材料简单的粥奉给了她玛法,老太爷吃了就说好。”

皇帝无奈道:“原来朕是在闹脾气?”

雅尔哈齐赶紧摇头:“皇上您没闹脾气,您只是情绪不好,肠胃跟着闹脾气呢。”

皇帝无语,这说到头来,还是自己这个长辈在闹脾气,一时满腔的悲痛都被气得淡了许多,“李德全,晚上不许给他吃东西,既然说朕闹脾气,朕就顺了他的心意。”

雅尔哈齐苦着脸看一眼皇帝,皇帝闭上了眼,回头看一眼李德全,李德全笑眉笑眼道:“贝勒爷,晚上不吃,养生。”

雅尔哈齐瞪一眼落井下石的李公公,嘀咕一声,想了想:“皇上,几个堂兄弟还跪在外面呢,他们都很担心您的身体,要宣他们进来陪您说说话吗?”

皇帝的脸色又沉了沉,过了老半晌,挥挥手:“让他们都回去吧,朕现在想清静会儿。”

雅尔哈齐本想着让几个年纪不大的阿哥进来宽慰宽慰皇帝,不想皇帝却不想见,无法,只能出门对跪在地上的大阿哥,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阿哥说皇帝让他们回去。

十三阿哥忧虑道:“雅堂兄,皇阿玛可好?”

雅尔哈齐想了想:“方才好容易哄着喝了碗粥下去,只是,却一直睡不着。”

十四阿哥道:“那让我们进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雅尔哈齐翘了翘嘴角:“十四堂弟,皇上说想清静会儿。”

十四阿哥咕哝道:“皇阿玛怎么没嫌你吵?”

雅尔哈齐一挑眉:“谁说没嫌,我刚说了几句话,就被罚了。”

几个阿哥都看他,雅尔哈齐咳一声:“明明知道我怕饿,偏不给我饭吃,皇上这一手,太狠了。”

几个阿哥听了这话,都冲着雅尔哈齐翻了个白眼儿,这得多没心没肺,才能在这关口还顾着吃呀!

雅尔哈齐不乐意了:“你们顶饿?你们顶饿晚上别吃东西,看明天你们见着吃的会不会抢,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十五阿哥失笑:“十八说堂兄是个大肚罗汉,想来,这不吃饭,是挺难受的。”

雅尔哈齐点头:“是呀,非常难受。”

兄弟几人说了几句,有些不放心地看看皇帝的房门,到底不敢抗命,都转身各回了自己的住所。

298云涌

皇帝虽心伤万分;第二日却照旧起程回京;太子则交由直郡王胤禔一路看守,直至抵京。

雅尔哈齐护送皇帝回了皇宫;给皇太后请安毕,卸了差事;这才回了自己家。

抱着几个月没见的妻子;雅尔哈齐的火气噌噌直冒。

玉儿拍开丈夫不老实的手,“你把普儿打发下去和几个弟弟妹妹说话,为的就是一逞私欲?”

雅尔哈齐急色地直蹭:“好几个月呀,你就不想我?”

玉儿又羞又恼:“一边儿去;一身的风尘,赶紧去沐浴;我去看看弘吉弘宝,这俩小子,比他几个哥哥姐姐磨人多了。”说着就站起身来。

到嘴的肉雅尔哈齐岂会让她溜了,扑过去一把把妻子抱起来,几步绕到屏风后,扑通扔到浴桶里,紧跟着自己也跳了进去。

玉儿浑身的衣裳打了个透湿,一手扶着浴桶边沿,一手抹着溅到脸上的水花,“你就不能慢点儿?想谋杀啊?”

雅尔哈齐眼冒绿光,扑了过去,抱着就啃:“慢不了,这都要着火了……”

一个时辰后,雅尔哈齐精赤着抱着同样不着寸缕的妻子爬上床,盖上被子。

玉儿瘫了半天,方软绵绵道:“太子废了?你一路跟着看着的,什么原因?”

雅尔哈齐此际吃饱嘴足,心情愉悦,唇角含笑,闭着眼在妻子身上划拉:“归根到底,威胁到皇权了。”之后慢慢把一路上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不过,也许皇上自己也有点儿后悔!”

玉儿惊讶地抬头:“后悔?”

雅尔哈齐皱紧了眉:“皇上几十年对太子的爱重,岂是一日两日能淡了的,事发后六七日,召见随侍大臣、侍卫、各统领诸人时,说起太子的事儿,皇上仍然涕泣不能止,此次事起仓促,总带着几丝诡异,裂帐这样的蠢事,着实不像太子会干出来的事儿,皇上路上几次提到鬼物,说胤礽行事,与人大有不同,昼多沉睡,夜半方食,饮酒数十巨觥不醉。每对神明,则惊惧不能成礼。遇阴雨雷电,则畏沮不知所措。居处失常,语言颠倒,竟像是患了狂易之疾。似有鬼物凭之。”

玉儿好奇道:“皇上的意思到底是皇太子无德以至鬼物上身,还是皇太子所行之错,皆鬼物使然,而非出自皇太子自身之本义?”

雅尔哈齐想了想:“也许,都有吧,皇上对这个唯一的嫡子,现在估计是又爱又恨,既已放弃,心里却又还有些不舍得,无所适从。”

玉儿叹气:“皇上不容易,太子也不容易。皇上初立太子。为的是稳定后方,怕自己出征有个万一,继任者不明易致朝纲混乱。可之后呢,既立了太子,就别让他掌握太多权利,否则,君权与储君岂会没有矛盾,夫妻还时不时吵个架,拌个嘴呢,何况是涉及到权力更替的?”

雅尔哈齐睁开眼,赞道:“我媳妇儿这话,一针见血呀。”

玉儿抿嘴笑道:“以史鉴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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