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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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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候,张軏方才醒悟到此前成国公朱勇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本能地去看了越王一眼,却见这位尊贵的皇弟竟也是脸色颇有些呆滞。眼睁睁看着张越架着刘忠下楼,他心乱如麻,好半晌也没说出来一个字。终于,他看了看一直站在那儿的越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就赔笑起身。

“殿下,我家里有些事情,这会儿也快夜禁,就先告辞了……”

张軏的溜之大吉并没有引起越王的多大注意,他更在意的是,张越刚刚那言语究竟只是气话,还是已经有所察觉。而且,他是让人留心张越的行踪,有意跟过来的,可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张越为何就这么巧邀着刘忠一起喝酒。要知道,刘忠是曾经在山东任职的极少数硕果仅存的武将之一,莫非张越是事先就有准备?

别人越想越心惊,张越却是顾不得这么多。三月的天在江南已经是大地回春,但在北国的夜晚却仍是体会不到丝毫暖意,出了天仙楼被冷风一吹,他浑身上下的燥热就消解了一半,走出十几步就停了下来。没好气地看了看旁边的刘忠。

“我说刘老,你能不能别再装醉了?”

直到他又重复了一遍,一只手重重搭在他肩膀上的刘忠方才低低叹了一声,随即又嘟囔道:“喝酒也能喝出这样的麻烦来,真是倒霉……再走远些,那边楼上能看到这儿。”

感到压着肩膀的那重量轻了些,张越脚下步伐也轻快了起来。等走出去老远,他回头看去,见是天仙楼那边完全被前头的酒楼檐角遮住,这才放开了手。果然,刘忠稳稳当当地站住了。随后站在那没有人的阴影处抠着喉咙吐了一气,随即才伸手抹了一把额头。

“晦气,叫了那许多菜,全都便宜了别人……好在这包厢让给了他们,会钞的勾当自然也是让给了他们!话说回来,越王看着似乎是冲你来的,你什么地方招惹他了?”

张越看了一眼刘忠,心想此时天仙楼上的那位如若真做了亏心事,怕不会心中悸动,兴许晚上回去就会有动作——当然,若是没做亏心事,那位又只是个藩王,何至于非得留下他喝酒,难道是觉得那风月地很适合群聚?亏得今天他是被刘忠硬是拉去的,光是这一位的履历,怕就值得越王想上老半天了。至于张軏……

荣国公张玉和英国公张辅父子两代何等英明,偏生还是少不了这样的心地愚顽却又自以为是的人!

“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两句意气之争罢了,想来是越王听到了什么风声。”张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避重就轻,一面扶着刘忠往前缓行,一面淡淡地说,“原本越王此次是不就藩的,但如今此事有了变故,想来越王有那么些不高兴,自然看谁都有邪火。”

刘忠一介武将,当年在青州时好容易稳稳当当熬过了都指挥使那一任,升转立功又放了外头的镇守,这辈子除了爵位没曾捞到,其余的资历都稳够了,自然知道天家事务搅和不得——他一不是文官,二不是如英国公张辅那般可参与国事大政的头等勋贵,操这份闲心做什么?于是,张越含糊其辞,他也不多问,待到胡同口的那座小酒馆,和早就等在这里的那些亲随会合了。临别之际,他就伸出大手和张越紧紧握了握。

“眼看你从七品知县做到三品京堂,这一晃就是多年了。我一把年纪了,也不说别的话,外人看你兴许有羡慕的,有赞颂的,有痛恨的……对我来说,只有一句话,你是个可交的人,和你做事痛快!小张越,以后的路还长得很,你保重!”

张越握着刘忠那双满是硌手老茧的手,不禁也笑了起来:“这话该我对刘老说才是,若不是多年前你的帮忙,我也没有今天。此去甘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万望珍重!”

“好,男子汉大丈夫,没那么多婆婆妈妈的,我走了!”

刘忠猛地松开手,在张越的肩膀上重重一拍,随即便一跃上了亲随们牵来的马,一挥马鞭就头也不回地去了。眼见那几个亲随也纷纷上马疾追,站在原地的张越又系紧了身上的大氅,然后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向自己的坐骑走去。

他这辈子,有父母妻儿,有师执长辈,有至交知己,也有交情深厚的同僚友人……人生虽不曾纵意,却也是幸运得很!

此时已经是夜禁时分,张越从天仙楼出来就发现路上几乎没了行人,只不知道那些纵情声色的人是否会在那些烟花之地呆上一整个晚上,亦或是属于早就在五城兵马司挂了号的有名头人物。总而言之,他这一行人策马疾驰一路到家,正巧没遇上兵马司的人,也就省却了一番麻烦。可想到上回顺天府还抱怨说如今窃案频发百姓抱怨纷纷,对于如今这兵马司巡查的力度,他自然觉得有些不满。

只不过,他既是踏进了家门,这些乱七八糟的想头也就暂时丢开到了一边,预备明天理论。此时已经是亥初一刻,尽管黄华坊那几条胡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对于张家这样的人家而言,却已经是到了熄灯休息的时分。张越知道父母必然已经睡下,自然不会再往那边叨扰;而杜绾身怀六甲,被上上下下盯着,如今终于不再熬夜,想来也是睡了,他也就没再过去;去往琥珀秋痕那边看了看孩子,他终究是心中有事,最后还是回了外头书房,又命人把连虎叫了过来。

管家高泉年纪大了,虽不曾告老,但繁杂的事务多半已经撂开了手,因此张越早就差遣了连生跟在旁边一面学习上手一面帮着打理。连生人固然不算十分机灵,胆子也小了些,但胜在心地实诚,前几年外头那些田庄上的账目丝毫不差,因而自然而然得了信任。而如今族学成了小书院,连虎原本管着的那一摊子给方敬分去了大半,反倒是闲了下来。

连虎从小就比哥哥连生机敏,心眼也活络,因而知道张越忙碌顾不得家里的事,少奶奶也不喜欢钻营的人,他就老老实实呆着,倒是被张倬几次点了跟着出门,这才算是真正知道,老爷为什么宁可放着大好的官不做而要致仕。这会儿站在张越跟前,他的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少爷,您找我?”

“听说,你家小子丫头加在一块,已经有四个了?”张越见连虎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笑道,“家里人全都说你和你媳妇恩爱,看来还真是不假。你们家是三代的世仆了,你大哥高管家赞过许多回,将来是预备当管家的,至于你,小书院那边虽不是官办,但必然是朝官路越靠越近,你单管那些学田自然有些屈了才。”

“少爷,小的绝没有嫌弃的意思!”连虎吓了一大跳,赶紧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最近是闲了些,可小的并不敢挑肥拣瘦……”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谁说你嫌弃了?”想到今天遇到越王的情形,张越便顿了一顿,随即开口吩咐道,“你跟着父亲出过几趟门,父亲对你颇有赞誉,说你在这上头颇有天分。学田的事情你荐一个人来,以后你专跟着父亲,那边的事情虽有掌柜管事等等,但他们毕竟不是家仆,比不得你可靠。你和你大哥家的老大眼下既是都跟着静官,余下几个孩子也送去识字吧,等到将来大了,再另行安排。”

听到这些,连虎一下子就愣住了,等醒悟过来之后顿时慌忙磕头谢过,心里喜得无可不可。而书桌后头的张越则是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不管如何,父亲都是快要知天命的时节,总得挑几个能干的人去学起来——而且,官员家里经商毕竟是洪武年间就禁绝的,虽说如今这一条形同虚设,但得提防人把这一条拿出来生事。现如今,盯着他们家的人太多了。

第十七卷 儿孙福 第088章 信任,押解

从三月初开始,奉旨前来朝谒的鲁王世子朱泰堪和祥符王朱有爝先后回了封地。紧跟着便是往各处就藩的皇弟们。尽管仁庙十子,但未登基时就已经有一个儿子去世,紧跟着又是滕王去世。再加上年幼多病的卫王,囚禁西内的梁王,暂时不就藩的越王,因而此次就藩的就只剩下了四位亲王,最后一个启程的便是襄王瞻墡。

长沙远在京师千里之外,因此襄王进宫辞别之日,张太后固然潸然泪下,就是朱瞻基也觉得心里难受。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从小便没有兄弟能够真正与自己相争,即便是父亲朱高炽即位之后将他遣往南京祭陵,他的太子之位也不曾动摇过。尤其襄王喜读书,和所有兄弟都相处得好,在他心里,对这个嫡亲弟弟留下来其实并没多少不乐意的。

奈何朱瞻墡在这一点上头却是异常固执,兄弟俩单独相见时,朱瞻基又提到了北方干冷,南方阴湿,奈何朱瞻墡却是对这些难处只字不提,只是郑重其事地提出想见见梁王。如今梁王已经囚禁西内。按理自是不可允许,但朱瞻基思量再三,还是答应了这个唯一的请求,亲自陪着朱瞻墡走了一通。及至朱瞻墡泪流满面地出来,就连他也觉得心下酸涩。

“诸事都是他咎由自取,臣弟无有他求,只请皇上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容他一条生路。毕竟,小时候……”

朱瞻墡顿了一顿,终究是没有再说,只是郑重其事跪下来行了大礼。朱瞻基也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他亲自将人扶起,又一路将朱瞻墡送到了西安门,这才径直回仁寿宫去见张太后。只是走在路上,哪怕天已经转暖,他仍是不由自主地拢了拢身上大氅。

回到仁寿宫的朱瞻基避开了此前和朱瞻墡去见梁王的事情不提,也没有说内阁杨士奇领衔提起的越王就藩一事,只是陪着张太后说了些闲话。而张太后仿佛也变成了寻常的老妇人,语气唠唠叨叨,虽怅惘,却也有一丝满足。直到朱瞻基离开,一直挂着淡淡笑容的她方才敛去了那笑意,淡淡地向身边那个宫人问道:“阿宁呢?”

由于此前之事,仁寿宫中执事的太监宫人几乎从上到下都严格梳理过了一遍,如今能留下的不过寥寥几个,这年轻宫人便是刚刚从乾清宫调来的。此时听张太后一问,她连忙在床前跪下了一条腿。这才低声说:“外头新进的女官来了,正在听郡主教训。”

这事由张太后自然知道,经此一事,宦官虽说也正在由范弘那几个老的从上至下整饬,但受影响最大的却是女官六局二十四司。按照朱瞻基的意思,女官原本就已经形同虚设,除了尚宝四司之外没了职权,如今还不如尽数裁撤,最后还是因为她不同意,于是便重新定了制度,太后宫皇后宫各设导引尚宫两人,女史两人,其余各宫官则是逐渐慢慢裁撤。

“要是阿宁那边完了,请她来见我。”

此前弘文阁经筵一开,四处议论纷纷,好些平日里闷声不响的文官们都被这一波风潮点燃了胸中意气,一下子变得慷慨激昂了起来,如果这年头有眼镜,自然不知道要跌碎多少。然而,朱宁却在家里“病”了整整一个月,等到如今又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她显得丰润了些许,脸色也是红艳艳的。置酒给祥符王朱有爝送行的时候,朱有爝甚至被她的好气色吓了一跳,更不用提宫中这些人了。

对四个明显年轻得不像话的女官嘱咐了几句,见她们全都把头点得犹如小鸡啄米似的,朱宁也懒得再多费嘴皮子,喝了一口茶润了干渴的嗓子,随即就站起身来:“既然选到了这里,想来你们都是可靠稳妥的,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今后看事做事。只有一条,身为仁寿宫的女官,不许交接内官,这是死规矩!”

这条死规矩就在不久之前,还是不存在的,因而四个女官全都是一愣,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慌忙连连点头。而朱宁也知道她们未必是真明白,可也不想再多说,带着几个宫女便往外走去。才一出门,她就得知了张太后的吩咐,自是立时赶去东暖阁。

在家“养病”的这一个月,她吃得好睡得香,还有两个孩子在身边陪着,自然是其乐融融,如今乍回宫中,反而是有些不习惯了。因而,踏进东暖阁的时候,她心里还盘算着如今不同从前。自己为了避嫌,隔三差五常常进宫就行了,再常住宫中就有些不妥了。于是,在锦墩上坐了下来,她自然而然地便提出了此事,谁知道张太后竟是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眼下不提这个。阿宁,你对我说实话,外间是不是对越王留京不就藩颇有微词,皇帝是不是也对你说过什么?”

朱宁没想到张太后竟是直截了当问这事,脸色微微一变。正打算若无其事地敷衍过去,她就发现张太后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心头不禁一动。低头想了想,她就缓缓点了点头:“太后说的是,皇上倒是不曾说过什么,但朝中确实颇有些言语。毕竟,洪武旧制,藩王就藩,京师只留储君。而永乐年间……后来方才有汉庶人之乱。我知道,太后是想着如今太子太过年幼,若有万一不足以镇压大局,可制度毕竟是制度,若有特例。则今后特例会越来越多。”

见张太后闭上眼睛,仿佛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朱宁思忖片刻,便又添了一句:“最要紧的是,如今皇上在弘文阁三次议事,宗藩之事都是重中之重,若太后留下越王,恐怕其余宗藩会有议论不平。太后若是难决,不若派人去问问杨阁老。”

“不用了。”

张太后疲惫地摆了摆手,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朱宁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尽管皇帝自始至终丝毫未提。也没有一个人把这件事捅到她面前,但她既然感觉到了,那正式提出的一天想来也是不远了。朱瞻基已经大了,喜欢自己拿主意,这固然是不可忽视的一条,但朱宁所说宗藩事却是更要紧的。相比母子兄弟的情分,如今的朱瞻基更在意的怕是江山天下。

所以,他才会把经筵从文华殿移到弘文阁,这无疑昭示着朱瞻基想要改变,不是受制于她这个母后,也不是受制于那些数朝老臣……果然,当一个守成之君对他来说太不甘心?

“你之前说的那些,我也不是没想过,确实,你虽说未嫁,但在宫中居留时间太长,毕竟容易招惹闲话,以后便三日进宫一回吧,记着多把孩子抱来给我瞧瞧。只是,如今我这样子,总还得偏劳你,替我教导挑选几个稳妥人出来。还有,范弘金英他们正在整饬内官二十四衙门,虽是好事,可我难免不放心,你多盯着一些。”

朱宁对于中官的事情向来是能少沾手就少沾手,但张太后都开了口,她也只得应下,毕竟,那个要求能够得到张太后的答允,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开封虽是她的家乡,可父母都不在了,兄弟姊妹也已经都疏远了,远不如京师。这里有她的一双儿女,有她的知己朋友,也有她百看不厌的盛世气象,她自然希望能留在这里。兴许有真正厌倦的那一日,但绝不是现在。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见张太后面露欣慰,少不得又岔开话题说了几句闲话。

京城九门之中,丽正门因是面向正南的三座城门中最当中的一座,兼且又是正对着皇城,素来是重中之重,就连城楼也更恢弘。城楼灰筒瓦绿琉璃剪边,重檐歇山顶,楼上楼下均四面有门,上下均有回廊,高度远胜其余八座城楼。除此之外,就在数天前,工部还上书建言请建丽正门箭楼,因为这个,朝廷中又多了一项争论不休的议题。

然而今日,这座城门前却是多了无数的禁卫警戒,从城外官道到丽正门再到内中的棋盘街和四牌楼,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全副武装的将士,何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那些被称之为天子亲军,穿着极其耀眼的锦衣卫则是让看热闹的人望而却步。即便如此,仍是有胆大的远远的围观,但最近的城下大街已经被完全封闭了,就连崇文门和宣武门等着进城的百姓也不免受到了影响,只能站在原地远远观望。可当那浩浩荡荡一行人过来的时候,原本心头犯嘀咕的人们立刻醒悟了过来。

那位晋王被押解进京了!

好歹也是亲藩,自然不可能坐囚车套枷锁,被兵卒们围在当中的那辆马车仍是亲王的规格式样,只是去除了那些华贵装饰,深垂的帷幔也杜绝了所有偷窥的视线。于是,这辆马车之后不远处的那一长串骡车顿时激起了人们的好奇,有的人说是晋王府的家眷,有的说是从晋王府中抄出来的金银财宝,也有的说是账册书信……总而言之,猜测什么的都有。直到这一行人陆续进了丽正门上了棋盘街,崇文门和宣武门再次开始放行,议论声才暂时歇了。

晋王朱济熿被押解进京的消息也很快就传进了各部院。相比只能从表面来猜测事情原委的百姓来说,官员们得到的消息就详尽多了。张越听说同来的还有朱济熿的侄儿,也是前任被废了晋王爵位的朱济熺嫡长子平阳王朱美圭,顿时皱了皱眉,随即就向前来报信的那书吏问道:“除了平阳王,晋藩还有其他宗亲同来?”

“回禀大人,没有。”

张越遣退了那个书吏,考虑了一会儿便起身出了屋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右侍郎许廓的门前。在门外咳嗽一声,他方才打起厚厚的帘笼入内,果然就看见许廓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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