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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5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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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笼入内,果然就看见许廓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两人虽是一老一少,搭档也还没有多久,但因为许廓爽朗,张越仔细,配合得相当默契,所以官场那一套客套拘礼自然都收了起来。

闲话两句,两人在前头屋子坐下来之后,张越就直截了当地说起了晋藩之事,许廓刚刚也听书吏报了,此时就摩挲着下巴上那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说:“按理说,晋藩犯下如此大罪,是该除封的,但那位平阳王既然跟了来,必然是借着皇上加罪的当口,前来辨明当年他父亲的冤屈,也是想着晋藩的封号。要知道,若不是如今这位晋藩一而再再而三地诬告,当年他父亲也不会白白丢了亲王的爵位……说起来,我以前还听到一个传闻。”

许廓已经是年过六旬,对于朝事虽不能说如数家珍,但也是了若指掌,所以他这么压低了声音,张越自然而然就凑了上去。果然,许廓沉吟片刻,就开口说:“早在多年前,如今这位晋藩继封之后不久,那位晋恭王妃就突然暴病薨逝了。那时候曾经有一种说法,说那是被如今这位进毒弑杀的。”

弑杀嫡母!

这个罪名让张越着实吓了一跳。无论藩王亦或是勋贵,庶子承袭并不少见,慢待嫡母的偶尔也有,可是敢进毒弑杀嫡母的却是闻所未闻。他看着许廓,眉头紧皱地问道:“既有此事,怎么就没有彻查?”

“先头太宗皇帝信了如今这位的告状,废了平阳王父亲的晋王爵位,又改封了他。若此人真是如此猪狗不如,那置太宗皇帝于何地?等到仁宗皇帝的时候,又屡次赐平阳王父子王者冠服,那位就越发不逊了,可本着亲亲之谊,也不好过分追究,直到出了这次的事。可以说,宗藩在地方胡作非为的绝非少数,不趁着这一趟立下狠规矩,确实会酿成大乱子。要知道,时至今日,各藩的王府护卫说是削了,背地里做些小动作的不在少数。”

许廓在兵言兵,再加上对这些陈年旧事也确实了解,因而这话匣子一打开便合不上了,对张越说了足足两刻钟。两人商议了好一会儿,许廓便答应回头去各相熟的同僚那儿再游说游说藩王之事,张越则是决定晚间再去见见张辅。

就当他走出许廓那屋子的时候,一个皂隶飞一般地冲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人,大人,有人当街闹事,听说杜大学士家的骡车受了惊,杜夫人伤着了!”

第十七卷 儿孙福 第089章 光风霁月

在京城那么多炙手可热的文官武将宅邸中。武功胡同杜府素来是门庭冷落的一条,但此时此刻,这条往日只有住在这儿的人方才会经过的胡同中,从巷口到杜家门口,至少有一二十号人。这其中既有南城兵马司的人,也有顺天府衙的差役,更有宛平县的皂隶,总而言之,下头管着这块地方的官员全都诚惶诚恐到了杜府,他们这些下属又怎么能缺席?

不同于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们还有一份正项俸禄,这顺天府和宛平县的皂隶衙役却是正经的服差役,一点贴补没有不说,还得自己掏腰包解决饭钱。于是,尽管洪武年间就定下的官吏贪污上千贯就得处死的条例,但这些苦哈哈的小人物还是免不了在种种事情上刮地皮。比如说向市井上的摊贩收些钱,给告状的苦主们关说人情,亦或是给手头活络的官员们跑腿听差。这会儿站在胡同里吹风,一个老差役便向另一个递去了一个葫芦。

“是西边白帽胡同的三杯倒?”

“没错,喝一口暖暖身子,今年这天贼奇怪,都三月了还这么冷!”

接过葫芦的差役喝了一口。随即就往宅子里张望了一眼:“嘿,要说平日里那些大人们在咱们面前都是正眼都不瞧一下,这会儿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愣是没有一个敢挪窝的,果然是官高一级压死人。话说回来,听说杜大人脾气怪得很,要是知道了这事,会不会大发雷霆下令彻查?真要是那样,到时候的限棍就有得挨了!”

起头的那个老差役没好气地把葫芦夺了回来,见其余同伴也有探头探脑的,便哂然笑道:“要是你们真把杜大人当成那些黑心种子,那就错了。杜大人脾气是怪,但那是在官面上,但凡不对路不喜欢的都不往来,可要是换成民间……以前,杜府邻居有好几个家中养着读书的孩子,那会儿不知道哪家把狗屁不通的文章送到杜府,结果据说杜大人直接送到小书院的夫子那儿,评点了一番又送了回去,让人羞愧了好一阵子。早先两位小姐出嫁之后有喜,杜夫人还让人给附近的街坊邻居送过喜蛋,就是杜家的下人也对人和气,从不耍横。”

听了这话,几个差役全都聚在了一块,少不得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那老差役说起自己以前曾经和杜家人在一条胡同里住过,还吃过杜家大小姐的喜蛋,一时间引来了好些艳羡的惊叹。这还不算。老差役说着说着,就讲起了杜桢上书建言,如今官员俸禄折钞比例能有变动,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这些人讨个贴补,这立时激起了众人的议论纷纷。到最后,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差役便叹息了一声。

“哪有这般容易,那事情我也听说了,咱们顺天府那位大老爷也是清廉的,很是高兴了一阵,毕竟,每月能多几石米,手头就活络了,可大老爷也叹息过,说是为了这个,朝中不知道打了多少口水官司。”见众人都听得仔细,他卖弄得解说了几句,可终究不是朝中人说不到要领,便岔开话题道,“今天的闹事我瞧着绝非寻常,大伙儿警醒些,极可能到时候还得留下来在这儿照看的。”

话音刚落。胡同口就传来了一阵嚷嚷。几个差役回头看去,见是一骑人呼啸着疾驰过来,一愣之下便想硬着头皮上前阻拦,谁知道那人竟是风驰电掣一般闪过了他们这几个人,稳稳在杜府西角门前停了下来。见其跳下马之后便径直闯入,门前留守的人只是稍稍一拦就放了其过去,那几个差役不禁都吓了一跳,慌忙赶上前。

“老爷们都在里头,怎生不拦住他?”

“拦?那是兵部张侍郎,杜大人和杜夫人的女婿,谁敢拦着?”

一听是张越,几个差役这才恍然大悟,这时又有人瞧见胡同口有几骑随从似的人疾驰进来,忙归了原位,又有人低声嘟囔道:“杜大人还真是好眼力,早年收到了那样的学生,后来学生又成了女婿。怪不得一连几年会试,杜大人都没去争那主考官,有几个学生能及得上张侍郎?”

“那是杜大人不愿意争这个。别说上几科,听说是后年的会试主考官也定下来了,是杨翰林,听说也有杜学士的推举……这等光风霁月的人,天底下都难寻。”

一群差役在外头议论杜桢,张越匆匆冲进杜府,却是因赶得急而满头大汗。带路的岳山倒是说顺天府一位推官、宛平县令和南城兵马指挥使都在厅上等着,他却摆摆手说过后再理会,一路径直来到了裘氏的上房。一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跌打药酒的香味,顿时脸色大变。

“岳母!”

正厅中一个人也没有。直到他唤了一声,东屋里方才传来一阵响动,紧跟着,那边门帘就被人高高挑了起来,却是个十一二怯生生的陌生小丫头。张越也顾不得打量她,三两步冲了进去,见裘氏正坐在床上,小五正在用力揉着她的胳膊,他不禁呆住了。

“怎么连你也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跌下来磕碰了两下!”裘氏连忙让旁边的另一个丫头招呼张越坐下,这才笑着解说道,“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路上遇到一行人,不合起了几句口角,因车夫刘二说话也有些过了头,这才……”

“娘,你也太好人了!”一直闷头给裘氏用药酒揉擦胳膊上那团青紫的小五终于忍不住了,气咻咻地打断了裘氏的话,随即便扭头瞪着张越说,“姐夫,你可得去问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帮人铁定是冲咱们来的!说什么爹爹种的因。就别想有好结果,要不是我带了银针扎得两个人直跳脚,只怕娘就不是这些皮肉伤了!堂堂天子脚下,竟然出了这种事,顺天府宛平县还有那什么南城兵马司,他们难辞其咎!”

“好了好了,小五,都不小的人了,又说这种小孩子的话。”裘氏埋怨了小五一句,见张越眉头紧皱,她就招手示意张越坐过来。这才说道,“你岳父今天当值,你回去之后捎带一句话,让他别急着告假,我这儿没事,别耽误了要紧政务。顺天府那几个衙门你也去知会一声,平日该怎么处置,眼下就怎么处置,别因为是我就拼命催逼底下的人。”

听裘氏这么说,张越不禁眉头一挑,看了一眼小五才说道:“岳母,顺天府的一个推官,宛平知县,还有南城兵马指挥使,据说都已经在正堂等了好一会儿了。”

裘氏闻言一愣,随即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又用少有的严厉眼神看着小五:“这是怎么回事,人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娘,您这还受着伤,急着去见他们干什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晾一晾他们有什么打紧……”

话还没说完,小五就心虚地止住了,又低下了头。见她这副模样,裘氏又是真生了气,张越连忙劝慰道:“岳母就先安心养着吧,外头的事情有我去料理。小五,岳母的伤真的只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

小五悄悄别转头擦了擦眼睛,这才低着头说:“只是皮肉伤,我都瞧过了。都是我不好,我跟着娘一起出去,结果娘受了伤,就连背上也青紫了,可我偏一点事都没有……”

裘氏原本还要再告诫小五两句,听她说这话,顿时叹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这才轻声说:“娘都一把年纪了,就是碰着哪里也不要紧,你小小年纪,有个损伤积下毛病怎么了得?你既然懂医术,给娘治得好好的就行了,说什么傻话……”

见小五依偎在裘氏怀中掉眼泪,又看到裘氏冲自己轻轻点了点头,张越便悄悄退出了屋子,等到了外头,他原本还柔和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虽说小五气急败坏迁怒于人不对,但如果那三大衙门真是都没抓着人,那就是他,也非得把那晦气寻到底不可!

杜府的正堂名曰铭心堂,之所以不用那些仁义道德福瑞吉祥之类的字眼,便是杜桢觉得这铭心两个字才是做人的真意,所以,他亲自题上去的这铭心堂三个字高挂在那中央,但凡是踏进这里的人,第一时间便能看到这三个字。尽管那不是什么龙飞凤舞的草书,也不是什么飘逸俊秀的行书,可那三个端方大字放在那里,看到的人不免就想到了冷峻的杜大学士。

此时此刻也是如此,不管是顺天府的严推官,还是宛平县的徐县令,亦或是南城兵马司的周指挥,三个人依着文武分东西而坐,尽管下人们茶水点心照应得还周到,可他们就是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偏生还不敢起身离去。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始终安安静静的外头突然有一阵响动,紧跟着,那松花色的厚实门帘就被人高高打了起来。可看清楚走进来的那人时,他们无不是吓了一跳。

“张大人!”

张越朝着三人略一颔首便走了过去,却是没有在正中的位子上坐下,而是就站在那里问道:“我也不想听那些拐弯抹角的解释,今天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城兵马司指挥正六品,顺天府推官从六品,宛平知县正七品。尽管三人的年纪都比张越年长至少一轮,但官阶上的差别却实在是太大,因而这会儿听到那质问,三个人都是面色发白,彼此对视了一眼,那位周指挥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张大人,今天晋王押到京城,不想有几个王府家奴竟是也跟了过来。兴许是听到了谣言,说是皇上要以谋逆罪诛杀晋王,又是杜大人的建言,所以就冲撞了杜夫人。人已经下了顺天府大牢,您不妨问问严推官。”

这皮球一下子就踢到了顺天府,再想到之前宛平知县带着衙役把人押到了顺天府衙,又是说了一大通话,自己原先还觉得人机敏,严推官不禁满肚子邪火,但也只得附和着周指挥的话,一五一十把顺天府衙得报之后将人下狱等等经过婉转道来,最后才低声说道:“这人已经都在牢中,只是还不曾拷问流言来源,下官回去之后,必定报府尹大人彻查……”

严推官讲完,徐知县也不能一味装聋作哑,少不得也将自己知道的那些都禀报了。最后,三个人才忐忑不安地住了口,等着张越开口发话。

“那些人既是王府家奴,顺天府查问此事便有些不合适了,此事上奏之后,自有刑部和大理寺接手。”

原先张越是不知道事情从何而来,但既然此时已经明白了,他便不会把这单纯当成什么冲撞,抑或是报复。家奴之流不过是听人指使,绝望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都可能,而背黑锅的人也是现成的,横竖晋王都是万劫不复了,再背一个罪名也无妨。只是,若真的激烈处置晋王,则对藩王是震慑,还是另一种挑动?

而张越这么说了,三个地方官全都是松了一口大气。毕竟,张越没有兴师问罪,反而把这么个大包袱轻轻巧巧从他们身上接了过去。南城兵马司的周指挥忙不迭地表示留下人守卫杜府,而徐知县严推官也忙表示会多派人巡查,张越却说不用,随即把人送到了正堂门口。

“虽则年关已过,但近来京师多事,你们三个衙门都有维持京师治安的职责,便多上点心,否则再出这种事情,休说皇上震怒,便是各处人等,你们也不好安抚。”

张越虽没有点透,但三人哪里不知道,要是别家家眷出这样的大事,绝不是在这儿坐一会冷板凳就能把事情抹平的,因而都是连连点头答应,又提出回头再去拜见杜夫人,却被张越婉言谢绝。

“我家岳父的脾气你们都知道,这些俗套都不用,至于补药大夫之类的也不用费心,杜家什么都不缺,你们只顾好自己的职司就是。”

第十七卷 儿孙福 第090章 议大事

杜家使唤的家人并不多。两个女儿出嫁之后,裘氏自己只用了两个丫头,后来一个年长了嫁人,便和丈夫一起管了杜家之后添置的一个两百亩小田庄,她就只用着一个人。如今还是因为小五软磨硬泡,说是母亲年长,总得有人照料,又送来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所以,这会儿杜绾匆匆忙忙赶了过来,那个十一二的小丫头顿时手忙脚乱,结果还是小五在旁边搭了一把手帮忙,口中还唠叨个不停。

“我都教你多少回了,娘喜欢喝淡茶,淡茶养身。姐姐如今有身子,空腹的时候不宜饮茶,这时候就该送一些蜜饯之类生津的东西。还有,泡茶的时候……”

见小五唠唠叨叨说着,杜绾原本对母亲受伤的那些担心顿时也淡去了许多,不禁握着裘氏的手轻声说:“娘,小五嫁人之后,可比从前能干多了。”

“还能干呢。刚刚就因为担心我一时情急,把顺天府宛平县南城兵马司的三位都晾在正堂上,要不是元节来了,我还不知道。”裘氏口中埋怨,脸上却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又拍了拍杜绾的手说,“多亏了你,我才能多了这么一个好女儿……话说回来,是小五让人给你报的信?就是一丁点皮肉伤,你是有身子的人,何必这么急。”

“他都来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怎能不来?”

杜绾这时候才卷起母亲的袖子,看到那一大块青紫,脸上顿时露出了深深的恼怒,但深知母亲性情的她很快就掩饰了下去。说了两句闲话,服侍裘氏喝了一盏茶,她就哄着人睡下了,随即又让两个丫头好好看着,自己则是拉了小五出去。得知了今天在外头那番冲突的经过,她便若有所思地蹙紧了眉头,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只见张越挑开帘子进了门。

小五正担心杜绾训斥自个,见到张越顿时如蒙大赦,连忙跑上前去问道:“姐夫,那三个官儿怎么样了,没因为晾着他们抱怨什么吧?”

“你还怕人告状?”张越看了小五一眼,这才笑道。“放心了,我已经嘱咐他们各自办事了。只要岳父不发火,能在这儿坐上一个时辰的冷板凳,他们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怕爹爹?我看他们是怕你才是真的!”小五这才松了一口气,吐了吐舌头就庆幸地说,“幸好今天我没把宝宝带出去,他那么小,非得吓死不可……姐夫,我先出去抓一副药,给娘好好调理调理,毕竟今天才受了惊,你和姐姐有什么事就尽管商量吧!”

眼见小五一笑之后就溜之大吉,杜绾不禁摇了摇头,随即才关切地看着张越,正巧张越也在同一时间看了过来。夫妻俩几乎同时伸手指了指西次间,随即对视一笑,张越便上前扶了杜绾一把,两人一起从正厅到了那边屋子里。坐下之后,张越少不得把刚刚顺天府宛平县和南城兵马司三位官员的话复述了一遍,随即就忍不住轻轻拍了拍扶手。

“这事情来得蹊跷,兵马司人手有限。县衙府衙巡查也是如此,我看还是我从家里多调几个人过来帮忙。你留下说服岳母不要推辞,毕竟这是我一片心意,而且,想来你也不愿意身怀六甲却在家担惊受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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