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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牛角尖的琴琬哪里还有昔日的高傲,此时,她比任何人都自卑。
起身,琴琬坐了起来。
前世,萧景行的后院只有一个女人,这辈子锦茹是祸害不了萧景行了。
如果前世锦茹也是如这辈子这样钻营的话,恐怕对萧景行也不是真心,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虚荣与贪婪罢了。
想到这里,护短的琴琬就阴鸷地皱起了眉头。
前世她是管不了了,只是这辈子,锦茹是无法如愿了。
琴明月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琴明柔那边一时半会也不会完全敌对,闲得无聊的琴琬有些手痒了。
正文 第285章 小聚
冬至。
虽然只是二十四节气中不起眼的一个,可冬至对龙都来说,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节日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龙都的百姓都是要喝羊肉汤,吃羊肉火锅的,只有在冬至这天吃暖和了,才会暖暖和和地到开春。
琴琬不喜欢羊肉,总觉得有股子膻味,所以冬至这天,县主府是不吃羊肉的。
白芷水是宠惯了琴琬的,一顿羊肉而已,只是个风俗,她也不是很喜欢,所以母女俩就决定吃牛肉火锅,反正都是肉,什么肉都可以。只是厨房这边还没来得及出去采办,白芷水与琴琬就被老国公叫到护国公府了。
自从琴琬的大舅舅白华风袭爵后,护国公府就分家了。
说是分家,不过是在院子中间重新砌了道墙,装了个门,将护国公府一分为二。作为新国公的白华风,院子大一些。老国公夫妇是跟着白华风一起住的。
几个表哥都在边关,表姐们忙着准备出嫁的事。
几个表姐的亲事是不久前才定下的,都是知根知底的门第,算起来,与护国公府也是老交情。
虽说儿女的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老护国公还是花了很大的心思,与白老夫人商量后选定的人家。或许在外人看来名不见经传,可根基深厚,底蕴在那里,只不过低调惯了,不想掺合到朝堂上乱七八糟的事当中。
这也是老护国公最在意的事。
护国公不需要用联姻来保证家族的繁荣与延续,到了老护国公这一辈,只希望子女们能过上平静祥和的日子,所以,他们更看中门第的底蕴。
太锋芒毕露,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芷水与琴琬很久没回来了,所以到了花厅给几个长辈请了安之后,琴琬就被几个表姐拉走了。
虽说说到亲事,女孩子都比较腼腆,可护国公是武将出身,对子女的教育也很放任,只要不长歪了,其余的都好说。所以琴琬问到几个表姐的亲事,对方也大方,半打趣半认真地说了几句。
尔后,说到了边关的战事。
比起一般的女子,护国公府里的女子眼界看得更深远。
战场上的形势只有身临其境才知道,比起朝堂上只会唧唧歪歪的文官,武将最能从战场上体会到两国的气氛,比起在朝堂上什么都不懂,只会纸上谈兵的文官,他们才是最直观的人。
所以,对于子女的教导,不管是老护国公还是现任的护国公,都是从最实际的地方入手。最关键的一点,因为边关是白家军镇守,所以作为护国公府里的人,上到主子,下到下人,都比朝堂上的文官有更深刻的体会。
“对了,娇娇,”角落里,白怡曼一边摆弄着手里的丝线,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对琴琬说道,“我听说世子一直被困在南疆。”
这话一出,琴琬自然知道白怡曼是要说褚凡的事了。
说“困”似乎有些不恰当,褚凡是受老皇帝的指令送物资到南疆去的,只是好巧不巧,偏偏这个时候打起来了。虽说只是南疆的小打小闹,可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一直被这样骚扰下去,还有完没完?
端王爷本就是武将,作为世子的褚凡从小就是在军营长大的,这次凑巧遇到了这样的事,自然要坐镇,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耽误了回程。
而南疆那边也狡猾,知道硬碰硬打不过龙都,索性就今天挑衅,明天缩头,一直不正面应战。
褚凡就是有心速战速决,也没办法把缩在密林里的南疆人抓出来,所以在那边坐镇那么久,虽然一直处在上风,可也没阻止多少南疆人的得寸进尺。
这是件很无奈的事。
琴琬也莫可奈何。
谁叫南疆的地理条件如此,所以这么久了,褚凡也只能与南疆僵持着。
琴琬低头想了这么多,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白怡曼飘忽在她身上的目光。
抬头,大大方方地迎上白怡曼试探的目光,琴琬笑得一脸甜腻。
“哎,你呀……”无奈地叹息,白怡曼揉了揉琴琬的头顶。
作为长姐,白怡曼向来老成,看向琴琬的目光自然就带上了长辈的宠溺。
在她眼里,琴琬的反应很正常。到底是没开窍的孩子,在感情上还很木讷。
不管是门第还是两人的条件,琴琬与褚凡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加上青梅竹马的情谊以及端王妃对琴琬的护短,白怡曼从来不认为褚凡与琴琬之间还有别的可能,琴琬之所以反应如此迟钝,不过是还没情窦初开罢了。
无奈地捏了捏琴琬的小脸,白怡曼安慰道:“你也别急,反正世子年关前就能回来,年关的时候小定一过,你们的亲事就算是过了明路了。年后你就虚岁十五了,姑姑把事情都安排好后……”
你也差不多到了出阁的岁数了。
后面的话白怡曼没说完,琴琬却是猜到了。
“我娘还想多留我几年。”琴琬故意说道。
白怡曼好笑地看着琴琬,“姑姑和我娘亲一样,反正这是大人们操心的事,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对了,你开始绣嫁衣了吗?”
见琴琬皱巴巴的一张脸,白怡曼幸灾乐祸地说道:“看来,年关过后你会很忙了。”
琴琬白眼。
她还真没绣过嫁衣。
前世起点太高,作为太子妃,嫁衣是不需要她自己准备的,都是宫里按照规格做好的,那上面的金丝银线奢华无比。这辈子……
琴琬摇头。
这辈子她也不需要嫁衣。
几人回到花厅,白老夫人正与白芷水说到兴头上。
自从老护国公让位后,两位老人一直住在京郊的庄子上,没事种种田,养养花。入冬了,白华风担心两位老人在庄子上不方便,硬是把他们接了回来。平日没事的时候,两人就在院子里逗逗鸟,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两个儿子在边关,两个媳妇又忙着府里的事和孩子的事,老人也不愿让她们分心,白芷水一来,白老夫人立即找到了说话的人,又是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白老夫人心情出奇的好,就是老国公的脸上也多了几道笑纹。
琴琬一进门,白老夫人立即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坐在白老夫人身边,小手被白老夫人握在手里,琴琬很享受这温馨的时刻。
想是不想破坏这种气氛,所以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八卦,朝堂上的事,边关上的事谁都没有提,气氛很是轻松。
比起几个一直在眼前晃悠的孙子、孙女,白老夫人对琴琬是很偏爱的,孙字辈中,琴琬的身份最高,这意味着什么,白老夫人比谁都清楚。
不过是看着光鲜而已,位置越高,危险越大,虽说这是老皇帝对琴琬的偏袒,可总是让人眼红的,有人眼红,就有人使坏。一想到这里,白老夫人就揪心。
临走前,好不容易哄住了白老夫人与老国公,母女俩坐着马车回到了县主府。
翌日一早,白勇就来了。
原本琴琬是想冬至的时候叫上白勇的,可因为她与白芷水到了护国公府,所以就推迟了一天。
白勇这次是来送琴睿焯的家书的。
从边关寄回来的东西,都会统一送到白家军,然后再送达给各个军属。琴睿焯的书信,一直都是白勇负责的,所以白勇直接到了花厅,白芷水与琴琬早就等在那里了。
趁着白芷水与白勇说话的时间,琴琬将琴睿焯的家书拆开,迅速看了一遍,终于松了口气。
“白叔叔既然来了,就吃了午饭再走吧。”
听到琴琬的话,白芷水端茶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递到嘴边。
“白叔叔就是在等娇娇这句话呢。”白勇也会顺着竿子往上爬。
白芷水促狭地朝琴琬瞄了一眼,琴琬装作没看到,自顾自地与白勇聊着。
午饭是在花厅里用的,都是家常小菜,虽然白勇是外男,有些不合适,可白勇与琴琬熟稔,与白芷水关系也深厚,所以也就没那么多讲究。因为琴睿焯不在,白勇连个一起喝酒的人也没有,可白勇非但不觉得尴尬,还吃得很尽兴,直到酒足饭饱后才离开。
白勇前脚一走,白芷水就把琴琬叫到了主院。
手里端着消食茶,吹着上面还未舒展开的茶叶,白芷水连个正眼也没给琴琬。
琴琬也不觉得心虚,学着白芷水的模样美滋滋地喝着消食茶,反正是白芷水有话问她,她不着急。
看着琴琬人小鬼大的模样,白芷水终于忍不住笑了,“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琴琬老实地回道。
白芷水用“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的眼神看着琴琬,“娘亲可是听的很清楚,以前你叫白勇‘白将军’,才多久啊,就叫‘白叔叔’了,娘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琴琬吐舌。
“说吧,你到底要做什么?”白芷水再次问道。
琴琬犹豫了一下。
白芷水皱眉,“你该不是……”
“嘿嘿。”琴琬傻笑。
正文 第286章 更加疯魔
白芷水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琴琬,“你自己的事都还没定下来,就操心娘的事了?”
琴琬认真地看着白芷水,“娘,女儿是真这么想的。”
“哦?”白芷水见琴琬如此认真,歪着脑袋看着她,鼓励她说下去。
在江南六年,母女俩早就习惯了这种更像是朋友的相处方式,不管有什么话,先说来听听,然后再一起商量,不管成不成,出发点都是好的。
琴琬柔声说道:“总有一天,我是要离开这里的,就是大哥将来娶妻生子,娘却始终是一个人,即便未来的大嫂给娘生了孙子,可也不能陪着娘,体贴娘,没有对娘嘘寒问暖的人,我和大哥怎么会放心?”
“你呀,”白芷水揉了揉琴琬的头顶,“你操心你自己的事就好了,娘的事自有主张。”
想了想,琴琬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娘一直担心我与大哥,生怕我们将来没有人照顾,看着我们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你会放心,会没有后顾之忧。同样的,我与大哥也希望娘身边也有个能照顾你的人,我们一家人,每个人都要幸福。”
至于白芷水改嫁后,外面会有什么流言,还真不在她们母女考虑的范围内。
她们母女的性子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而且,这又不是什么伤风败俗,见不得人的事,又不是关乎品性的事,所以琴琬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再说,这是她们县主府的事,和外人有什么关系?
所以,她才极力撮合白芷水与白勇。
“瞧你,像个老太婆似的,有这么苦大仇深吗?”白芷水捏了捏琴琬的小脸。
“那娘的意思呢?”琴琬固执地问道。
白芷水难得认真地想了想,“娘呢,不反感你白叔叔,但是娘现在还真没有改嫁的意思。你先别急,”见琴琬眉头一皱,似乎有话要说,白芷水安抚道,“不过呢,娘可以试着和你白叔叔相处段时间,一切顺其自然,好吗?”
能得到白芷水这么一句话,琴琬也心安了。
改嫁的事,在她和白芷水眼里,真不是什么大事,更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主要还是看彼此的心意。
既然白芷水松口,那说明这事有戏,所以得白勇自己努力了。
解决了一桩大事,琴琬也轻松了很多,这几日也没什么要做的,索性就专心做萧景行的外袍。
原本,众人都以为这种平静会持续到年关,却不想,在早朝上,老皇帝突然一道圣旨,撤销了琴明月的太子妃之位!
虽然是早就在意料中的事,可在平静了这么久之后,突然下这道圣旨,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人心惶惶,生怕朝堂上又有新的变动。
老皇帝也算给章睿舜留了情面,只撤销了琴明月太子妃的位置,没有要章睿舜休了琴明月,承认她依旧是太子府的人,只不过却成了一名贱妾。
因为琴明月生下了不祥之人,虽说对龙都的运势影响不大,可被皇室忌讳,所以正妃和侧妃的位置都不适合她,可她与章睿舜成亲是事实,还是按照太子娶正妃的规格举办的仪式,所以老皇帝最后让她做了贱妾。
看似在挽回琴明月的脸面,却比让章睿舜直接休了她更让她耻辱。
琴明月是多高傲的一个人,又是一心要把琴琬踩在脚下的,要她做章睿舜的贱妾,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所以在听完小太监宣旨后,琴明月立即爆发了,“蹭”的一下站起来,朝小太监扑去。
“你胡说!圣上不会这么对本宫,本宫是他的儿媳妇,是太子妃,是将来的皇后,圣上不会这么对本宫!这事殿下一定不知道,你们竟然敢瞒着殿下对本宫做这种事,本宫一定会让殿下砍你的头!你竟然敢假传圣旨,你……”琴明月抓着小太监使劲摇晃,吓得小太监脸色惨白,半天没有反应。
好在纪氏眼疾手快,追上琴明月,使劲拽着她。
嬷嬷与丫鬟紧随其后,朝琴明月冲去,嬷嬷更是从身后抱住了琴明月的腰,一时之间,花厅乱作一团。
好不容易从琴明月手里挣脱出来的小太监大口喘着粗气。
他就知道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若不是他的资历不够,也轮不到他来做这种事,想想,还真是郁闷。
将圣旨递给纪氏,小太监逃也似的离开了别院。
“你给本宫站住!”疯狂中的琴明月不甘心地怒吼,她虽然魔怔,可还是知道,若是小太监离开了别院,她就再也无法翻身了。
“明月,你冷静下来。”纪氏企图唤回琴明月的理智。
“姨娘,叫人把他给本宫抓回来,他竟然敢假传圣旨,不要命了!本宫要杀了他,杀了他!”看着远去的背影,琴明月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即使小太监没有离开,从圣上拟下这道圣旨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太子妃了。
“明月,你冷静下来。”纪氏除了说这句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冷静,你叫本宫怎么冷静!”琴明月叫嚣开了,“本宫不是太子妃了,不是了!本宫现在是妾,是贱妾,和你一样!”
纪氏的脸色顿时难看了。
她的身份一直都是她身上抹不去的污点,哪怕她曾经风光,那怕她在相府一人独大,可妾终究是妾,上不了台面。
“明月,你怎么说话的!”纪氏黑着脸,看着疯疯癫癫的琴明月,“姨娘知道你在气头上,不和你计较,你这样,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和那些泼妇有什么区别?只是把你降为妾而已,你还是殿下的人,只要你是殿下的人,你就有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琴明月自嘲地笑了,“一个妾,能有什么机会?连我的孩子都成了庶子,我还拿什么去争,我还能争什么?”
那孩子即使被人说是怪物,是不祥之兆,可终究是章睿舜的嫡子,日后,她再生个储君出来,兄弟俩互相照拂,在朝堂上也能如鱼得水,小储君继位,琴家会比云家更风光,会比当年更加风光!
可是,只是眨眼间,这些憧憬全都不在了,不在了!
琴明月双眼猩红,对纪氏叫嚣道:“你知道什么,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我是章睿舜的人?哈哈,一个妾能做什么!”
琴明月心里隐约有个感觉,就是她能回到太子府,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见到章睿舜了,她如何翻身!
她想到的,纪氏自然也想到了,只是不忍看到琴明月自暴自弃,所以才如此安慰她罢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养好琴明月的身子,然后再想办法回到太子府。只要能回到太子府,其他的自然就容易解决。经常出入太子府,纪氏八面玲珑的本事可没晾着,在太子府也有自己的眼线和帮手,到时安排琴明月爬床也很容易,在正妃进门前再生下一个,哪怕不是嫡子,琴明月的位置也稳固了。
剩下的,那就更好谋划了。
纪氏深吸了一口气。
药婆子是不在了,可药方还在,到时候太子府的子嗣只能从琴明月的肚子里爬出来!
母女俩想着各自的事,琴明月的情绪也渐渐安稳下来。
纪氏见琴明月脸上突然的冷静,心里反倒不踏实了,“明月,你可别乱来,听姨娘的,咱们暂时按兵不动,养好身子才在最重要的,等我们回到太子府,一切再慢慢谋划。如今太子正妃还没着落,你在正妃进门前再生下个儿子,即使做不了良娣,也会是个贵妾。不管太子府日后有多少女人,子嗣只能从你肚子里出来,你还怕日后不能坐上皇贵妃的位置?”
琴明月无神的双目骤然一亮。
纪氏继续安抚道:“好了,今儿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姨娘带小殿下去喝奶,今儿小殿下也折腾了一天。明轩也快回来了,年关前,彦哥儿也会回来,姨娘听书院的夫子说了,彦哥儿的功课极好,与明轩当年不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