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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手尚未触及周语,就被一阵喧闹打断了,硬生生地止在半空,尴尬不已。
“哟江浩,怪不得这阵子不跟我们出来玩了,这是吊上新的马子了啊!”
说这话的,正是那个发作把周语桌上东西都踹下桌的红发男孩儿。
江浩心里正因为没摸着而憋屈,一瞧又是这人来坏好事,不由得阴恻恻一勾唇,正好!新账旧账都一起算了!
人来人往的商场内,对方是好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孩儿,而他们这边却只有江浩跟周语两人。
这群男孩也正是看中这点,才敢对江浩发难…………他身旁跟着他马子,他既要保护她又要与他们斗,肯定顾不过来!
江浩并不惧畏这群人对付他一个,但这群人真的很会找软肋,他的确怕周语受伤。
江浩伸手把周语拉到身后,然后才昂着头满是不屑地瞥了那群人一眼,毫不客气地回: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
周语瞧着这越发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下有点着急。
她也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情况,少年人血气方刚又容易冲动,到时候闹起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但要她去劝阻江浩…………且不说这事本就是前来挑衅这方的错,江浩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单他的骄傲就不允许他忍气吞声地受了。
周语还在苦苦思索怎么阻止时,一旁的安保似乎也察觉到了这里气氛的不对劲,朝着这里走过来。
红发男孩身后的男孩子们互相看看,最终还是跟红发男孩耳语了几句,像是劝他暂时算了。
红发男孩往身后看了看,见果真有安保过来,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撩下一句狠话:
“江浩,我们走着瞧!”
江浩回道:
“不用走着瞧了,有什么事今天解决了,晚上八点,老地方,带齐你的大哥大爷们,省得说我欺负人。”
他眉宇间全是满满的不屑,瞧得对面的红发男孩脸上一阵青红皂白,临到安保近了,才凶狠地瞪了江浩与周语一眼,带着自己的兄弟们离开。
江浩见他们走了,这才拉起周语的手,边走边道:
“今晚就先不补习了,我有事处理,现在送你回家……”
周语反拉住他的手,低声地请求道:
“我也跟着你去,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拜托让我跟着你,我怕你出事……”
“我不阻止你,也不会告诉别人,但求求你,不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伤,那比让我眼睁睁地瞧着你受伤更加折磨我……”
江浩埋头走的步伐不可发觉地稍稍顿了顿,许久才回了句:
“我不会受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妞妞要吃鸡翅……虽然规定她一周吃一次垃圾食品,但看在她来读书了又那么累,吃点就吃点吧……
我要了两份套餐,一份五个鸡翅,一份大薯条,一杯饮料。柜台给了她五个鸡翅,给了我六个,总统十一个,在我啃完两个时,她已经啃完自己的开始无聊地吃薯条了,于是我把自己的往她那挪了挪……
最后,她吃了八个鸡翅一份大薯条加我的一半薯条,一杯饮料……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太天真了。
出门散步回家,路过一家店,门口写着新款鸡肉卷,她二话不说就盯着我……
然后又给她买了鸡肉卷咖啡甜甜圈……
嗯……其实我真的有想帮她控制体重来着……真的……
☆、九一 刘芸
江浩最后还是没带着周语一起去,他把周语送回家后,就自己开车走了。
而周语也不知道他所说的老地方是哪里,只能揪心地等了一个晚上,期盼着第二天瞧见他还是好好的。
可是第二天,江浩却没有来上学。
周语唯恐他出什么事,熬到放学就跑去了江浩的家。
她门铃按了许久,江家的阿姨才急匆匆从里面跑出来,瞧见周语在门外,便将她请了进去:
“小姑娘,昨天浩浩去哪里了啊?弄得一身血回来,江先生昨天发了好大一通火,把他摩托车都砸了……”
周语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赶紧随着阿姨上楼。
江浩的房间比她整个家都要大,总体是米白色,看上去跟他本人不搭极了。
周语进来的时候动作很小,也没吵到陷在被子里睡觉的江浩。
她凑近去看江浩,就看见他脸上倒是还好,没什么青青紫紫,但裸/露在外的胳膊跟腿上都有破皮,尤其是胳膊,看似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伤了。
他的床是白的,被子也是白的,皮肤更白得近乎透明,鲜艳的伤口就那么袒露着,叫人想忽视都难。
周语悄悄地跟阿姨耳语道:
“怎么都不包扎一下?”
阿姨也是无奈,小声回答周语:
“昨天晚上闹得厉害,江先生直接就把人关了禁闭,我哪里敢去触霉头送药。浩浩半夜里才被放出来,累得直接往床上倒,还是我逼着他去洗了个澡,不然今儿伤处肯定化脓了。”
周语咬了咬唇,又道:
“阿姨,您把药拿来,我来帮他处理。”
阿姨本是不放心小姑娘来处理伤口,但又想到自己做惯了活,重手重脚的要是把人弄醒了,少不了又是一顿气受。倒是这小姑娘,浩浩平日里也着紧,就算是被吵醒也舍不得发火的。
阿姨又下去把药箱拿上来,特地开了江浩的房间没关上,怕周语要是与江浩吵起来了,自己也能及时听到赶上来劝劝。
周语学过医,救过病人,甚至还缝过自己的伤口。江浩的这点小伤看着严重,但尚未伤及内里,不过是皮肉伤罢了。
她动作轻柔地帮他消毒上药,又小心翼翼地拿绷带一圈圈地绕。
缠绷带的动作很大,周语还一再担心江浩在途中醒过来与自己发难,好在江浩昨天像是累惨了,今天由着她怎么折腾都没醒。
等周语处理完了一边的伤,绕到另一边去上药时,江浩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着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好半天反应不能。
等他瞳孔聚起神,第一个动作仅也没去推开周语,而是一骨碌滚进软绵绵的被子里,把自己上上下下裹了个严实,浑身像是炸毛了般,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高起来:
“你怎么来了?!”
周语满眼痛心地看着他把身上的红药水蹭到了被子上,手中的绷带还尚未来得及缠上:
“昨天你还说不会受伤的。”
她长相并不艳丽,瞪人的时候也没什么威力,软软糯糯如同娇嗔,让江浩的起床气瞬间就散了一半。
瞧见他没有动作了,周语又起身去拉开江浩的被子,把他拉出来:
“你躲什么躲啊,一个男生还藏……药水都蹭到被子上了,等我把绷带绑好再睡也不迟……”
江浩正想挣扎,伤口却碰到了周语的手臂,不由得又是一阵撕牙咧嘴,不敢再有大的动作。
他低着头看她小心翼翼地缠绷带,那双细腻的手把粗糙的绷带一圈又一圈地绕到自己手臂上,他的皮肤被她微凉的手磨蹭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但意外地并不讨厌。
江浩自己平时从没认真打理过伤口,绷带这种东西更是被他丢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如今被人这么小心呵护认真对待,心里头无端端地就泛起一丝甜蜜来,恨不得时间再慢一些才好。
他出神地瞧着周语,等她帮他处理了全部伤口,才回过神来,背过身去对周语道:
“你先转过身去,我穿个衣服。”
周语瞧了瞧他的表情,见他不似生气的模样,就应了声,听话地转身。
江浩又在原地待了一会儿,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让他想得脸红口燥的。但奇怪的是,他自己似乎并不想要抵抗这个念头,甚至还觉得甜蜜极了。
江浩对自己有些挫败,他一个手下那么多小弟的大哥,没想到居然也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江浩叹了口气,开始捞起衣服往身上套,像是任命了似的。
周语背后悉悉簌簌的穿衣声音没多久就停了,然后是他略带沙哑的声音:
“好了。”
可能是因为在家里,江浩穿得很随便,不过是系了一件睡袍罢了。
但他正值青春,又长期打篮球。身材比起瘦弱的书呆子更加结实,比起中年的啤酒肚更加赏心悦目。
周语转身的时候,江浩正抱起床上的被子,那被子沾了药水与血迹,是得拿下去洗洗。
他一弯腰,这睡袍底下的风光更是尽显无遗。
原本他就算是只穿了个裤衩,也是叫人心动不已,如今穿了个睡袍,胸口处被他刻意遮得一丝不露,却忘记了留点布料挡挡自己下半截身子。那双修长的腿直直地没入黑色的布料里,走动间就能瞧见他结实的大腿,似露非露地更叫人移不开眼睛。
江浩抱起了被子,转身又缓缓地朝着周语走来。
周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那么站在原地瞧着他过来。
他一步步走近,一抬手就把周语蒙在了被子里。
周语还没反应过来,傻傻地顶着被子,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反抗,挣扎着要扯下被子。
江浩勾了勾唇,趁着她还没出来,低头凑近她,隔着被子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周语僵在了原地,随后更迅速地扯掉了被子。
因为隔着被子,她不确定刚刚那一下是他用手摸了自己还是其他。
她狐疑地瞧向江浩的时候,他还是那副凶狠的霸道模样,低头正在撤自己的被单,都没看她一眼,动作间还露出了些许伤口。
周语一看到他身上的伤就忘了刚刚的事,她怕他动作太大扯到伤口,赶紧从他手中拉过床单:
“你要做什么告诉我就行,我来帮你做,你好好呆着别乱动。”
江浩笑了一下,眸中荡开些许愉悦温柔,这次他没把她蒙着,就那么伸手揉了揉周语的头,低低道:
“那我……是不是要好好谢谢你?”
明明在正常不过的一句话,被他这么刻意压低声音说出来,就染了许多别样的意味。
周语手一抖,一把扯了床单连同被子抱着一起往下走,瞧着竟像是落荒而逃。
江浩在周语身后又低低地笑了几声,只觉得这般模样的她也是很可爱。
周语在快步走下楼后,表情才稍稍恢复了正常。她走到卫生间里,把被子床单一股脑儿地交给阿姨,伸手却缓缓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敢再去看镜中的人。
她心颤了。
刚刚那一刹,她居然心颤了。
且不说秦丰能不能在来来往往的任务中保持自己,她自己,已经开始动摇了。
哪怕顶着任务的壳,现在在这个身子里的人是她,心颤的自然也是她。
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呢?
曾经信誓旦旦地觉得,哪怕是时间空间的隔阂,只要心里有他,自己就能坚持下去。
一日见不到就等一日,一年见不到就等一年。
她百年都等过来了,现在却越来越彷徨迷茫。
这就是爱么
爱,就是这般痛苦难受,将思念绕满了心头,呼吸一次都带着疼痛的么?
死乞白赖地求天道给的几面,在那短短的时间里,甚至来不及说几句情话。
她多想他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多想那个摸着她的头的人是他!
可是他不在……
他们就算是见面,那也是奢侈。
相思入骨。
她又多想抛掉一切枷锁,见一个爱一个,干这活的人本就孤独,哪怕是偷了别人的爱恋也好,装作他们爱的是自己,来得到些许的慰藉。
可是她还是做不到,那日的温存亲吻,夜夜伴着她,让她忘不掉他的音容笑貌,不肯接纳别人。
她从开始到现在,心境已经变化了这么大,那么秦丰呢?
他现在在想什么?他身旁的人是谁?他在哪里……
周语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她所了解的一直都是最初的那个秦丰。
他们就像是两个禁心禁欲的修道士,游走在人间,鬼魅似的撩拨众人,在撩拨成功后却头也不回地离开。
无情无义,没心没肺。
他们之间有爱,但那分明又像蚕丝那般脆弱,伴随着他们互相越走越远而岌岌可危,随时都会断去。
周语站在镜子前,瞧着面前这熟悉又陌生的模样,魔怔了似的自言自语:
“刘芸,刘芸,我是刘芸,我是刘芸。我爱江浩,爱着江浩的我才是正常的……”
连自己都骗不过又怎么骗别人。
反正谎话只要说一千遍就能成真了,不是吗?
周语再抬头时,眸中的暗潮涌动都渐渐平息。
她似乎说服了自己,面上带着小女儿将去见心上人才有的潮红羞涩,轻轻地推开门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始终要记得,周语与任务世界的人越甜蜜,这对她与秦丰的感情而言就是越大的背叛。
不要觉得写了任务很轻松水到渠成就是甜。
我这里,就没有百分百的糖。
玻璃渣都裹着着。
这是一盘死局,你不做,你不能存活于世;你做了,你就对不起爱人。
这也是一盘活局。
你不爱了,不就好了吗。
☆、九二 刘芸
江浩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他洗去了头发上的各种颜色,也换掉了自己的一身破洞装。
他染回黑色的头发,戴上黑框的眼睛,穿着校服文质彬彬宛若一个贵公子。
他坐在周语身后,开始听课,开始做作业,但更多的时候却是专注地看着她。
江浩总是用一种含笑的宠溺的眼神去看周语,让她每次转身都不由得微怔片刻。
他……喜欢她。
全班人,全校人都看出来了,周语没道理看不出。
她的任务,就快完成了。
她有些迷茫地坐在天台之上,轻轻地放下手里的饭盒,瞧着天际那一派低低暗暗的乌云,心情也更加沉闷起来。
她总觉得愧疚难当,明明不爱,却还要欺骗少年最美好的感情。
那份内疚从一开始就堆积在她心中,如今只是越来越浓厚,重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手中的饭菜再怎么可口也是吃不下了的。
周语叹了口气,盖上盖子,起身欲走,却看见江浩站在天台的门口,也不知看了她多久。
他见她瞧过来,才收起放肆的打量,余下几丝清浅笑意:
“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不开心?”
上课认真的她,打工疲倦的她,补课明明不懂却还要努力教的她,为他受伤担心的她……
不知不觉,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不知不觉,他心里也留下了她的印子。
大家都说是她先爱上他,主动追求他,如今她算是如愿以偿。
但身处其中的他,却总是感到是他先动了心。
她越来越叫他看不透了,仿佛几个月相处所认识的她都是一场虚幻。
江浩何其敏感,又岂会看不透。
只是,他不愿意去说。
他抬头瞧了瞧这风雨欲来的天空,迈开步子走到她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饭菜不好吃就别吃了,回教室去吃我的吧,天气预报说等下会下大雨,别待这里。”
周语随着他的动作木木地走了几步,她抬头看向自己身前的少年。
比起秦丰而言,这真的是个十分稚嫩的少年。岁月尚未在他清澈的眼眸里留下浓墨重彩,年轻的脸庞上有什么表情也总是很好猜测。
但就是这般稚嫩的人,却总是让她感到秦丰在身边似的安全感与温暖。
大抵这天下被爱着的人,都是相等幸福的。
周语缓缓眨了眨眼。
已经开始有雨滴打到她面上,不大不小,偶尔几颗,瞧着如同是她自己的幻觉似的。
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突然就搭错了,还是心里的压抑真的让她无法再伪装。
周语猛然间就挣脱开了江浩的手,面对着他的背站着。
她听见自己无比冷静刻薄的声音,伴随着轰隆的雷声与骤然加大的雨势一同响起:
“……我不爱你。”
说出这话后,她的表情总算是轻松了许多,似是释然又似是颓废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爱你。”
伴随着这话出口的,是几个月来的辛苦努力化作一场春水东流。
他这么骄傲的人,为了她而去改变自己,甘心当他最为不屑的乖乖生。如今知道了事实,怕是会气的恨的跳脚来揍她一顿。
换做是谁,被人这般捉弄,都是会不痛快的。
可是周语不想管了,他不痛快也好,要揍她也好,都无所谓。
破罐子破摔,不过又是百年的炼狱罢了。
她的头发被雨淋得结成了一绺一绺,难堪尴尬地贴在脸庞上,衬得那气色不好的脸看上去更加虚弱不堪。
江浩听见周语的话后,脸上的表情就算是隔着雨幕也看得出沉了下去。
他站在雨中回望着周语,与她同出一辙的狼狈不堪。但是比起周语明显外露的释然,他心中的委屈与疑惑却都被他十分妥帖地藏在了心里,仿佛周语对他说的话不过是一阵清风拂过,激不起他心头一点波浪。
周语瞧见他表情阴沉地走了过来,动作是一贯的大手大脚,抬手的举动更像是要狠狠打她一顿。
她闭上眼,决心不吭一声地承受自己造的孽的后果,不论他干出什么事,她都不会反抗。
可是,意料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意料之外的温暖却瞬间包裹住了她。
江浩突然就伸手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校服外套裹住了她。
他本就长得比她高,校服也比她的大,此时宽大的校服包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