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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姑连忙上前抱起小姑娘,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心疼:“小小,摔疼了没有?”
鱼小小眨眨眼,糯糯道:“师父,小小没事。”
子灵面露歉然,拱手道:“墨掌门,实在是不好意思。”
哑姑对子灵道:“无妨。习武之人有这样的本能反应实属正常。看样子,方才小小一定是把你当成了家师了。”
鱼小小茫然地望着两个大人说着奇怪的话,心里满是不解。
为什么仙女姐姐不让自己抱抱?
为什么师父说自己把仙女姐姐当成了别人?
师父的师父又是谁?
哑姑费了好大劲,才让鱼小小明白了。眼前这个和仙女姐姐长得一样的漂亮姐姐不是仙女姐姐,而是仙女姐姐的妹妹,仙女姐姐是师父的师父,也是鱼小小的师祖。
看着鱼小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哑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鱼小小捋清了关系,又对子灵道:“姐姐,你知道仙女姐姐,嗯,不是。是我师祖去哪了吗?她为什么一直也不来看我?小小好想她喔。”
在鱼小小的内心深处,那个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站出来保护自己的仙女姐姐,那个替自己狠狠教训了婶娘的仙女姐姐,那个能抱着自己凭虚御风飞跃千里的仙女姐姐,那个和自己拉钩的仙女姐姐,一直都是最能带给她安全感、最让她念念不忘的人。
子灵不太会哄小孩,也不知道怎么和小小解释,于是求助似得望向了哑姑。
哑姑将鱼小小的小身子抱的更紧了些,假装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道:“唉,小小难道不喜欢师父吗?师父好伤心啊。”
鱼小小果然上当。连忙抱住了哑姑的脖子:“没有这回事!小小很喜欢师父的!真的!但是小小也很想念师祖……”
哑姑微微勾起了嘴角,道:“好吧,师父姑且相信你。”
子灵看着这师徒俩,顿时想起了慕容行云,一时间只想赶紧回峨眉,一刻都不想耽搁了。
和哑姑师徒道了声“后会有期”,子灵踏上了返回峨眉的路途。
与此同时,玄天神殿。
女娲望着那圣光四溢的玲珑宝塔,由衷夸赞道:“修凡,你果然是炼器的奇才。这玲珑宝塔。说不得已经是天地间威力最强的法宝了。”
子仙赧然一笑:“女娲,你再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女娲道:“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哟,这玲珑宝塔还真让你给重铸出来了。威力似乎还强了不少嘛。怎么,这么积极备战是想和谁打架啊?”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蓦然响起,打破了玄天神殿的宁静。
片刻后,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出现在了当场,紧接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来。
确切地说是神。火神,陆压道君。
“你来干什么?”女娲不客气道。
“我来看看你啊。哦。顺便也看看修凡。”陆压随口说道。
“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吗?”女娲耐着性子冷声道。
“别啊,女娲,你为什么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要知道,你和修凡在一起待着,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但是和我就不一样了,火能生土,你和我在一起,对你大有裨益。”
女娲冷冷瞟了陆压一眼,不屑道:“有没有好处有那么重要吗?既然你这么在意五行相生相克的关系,为什么不讨好修凡?木能生火不是吗?”
子仙没有理会女娲和陆压的争吵,而是在慢慢收检东西。
之前为了重铸玲珑宝塔,子仙曾经把宝塔内存放的东西一股脑都塞进了一个临时的乾坤壶中,现在宝塔铸造完了,也该把那些东西分门别类摆放好了。
金丹还在,妖丹还在,就连收伏的那些妖精也全都在。
可是总觉得少点什么。
“别找了,我在这呢。”一道少年的声音从玄天神殿门口传来。
子仙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就见一个美艳非凡的少年倚在门口。
“李哪吒?”子仙不确定的问道。
少年笑了笑:“不错嘛,还能猜到我是谁。我还以为你根本就把我给遗忘了。”
子仙坦然道:“有时候倒是会想起来。本来我打算拿回仙骨就放你出来的,谁知道最近一直有事,就耽搁了下来。”
哪吒点点头,将火尖枪抓在手里,乾坤圈跨在肩膀上,混天绫在他身后猎猎飞舞。
“修凡上仙,这一战,我等了很久了。”哪吒沉声道。
子仙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哪吒,你不是我的对手。”
哪吒深吸了口气,道:“有些事,不是自己想不想做,而是必须要去做。这大概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第二百二十四章 子灵回山
子仙忽然感觉这样的哪吒有些悲凉。
“哪吒,退下!”女娲喝道。
“女娲娘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请您不要管了。”哪吒垂下了眸子。
“是啊,女娲,人家孩子要为父报仇,我们就不要掺和了。难道你认为修凡还会输了不成?”陆压拉住了女娲。
女娲还待要说什么,子仙却道:“女娲,这本就是我们说好了的。”
女娲有些恼火,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咬咬牙拂袖而去。
陆压紧紧跟在女娲后边,也走了出去。
女娲想要怒视着子仙,可是一看到子仙那张绝美的容颜,却怎么也怒不起来。索性也不再去看她,拎着火尖枪就冲了过去。
子仙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玲珑宝塔祭起,而后置于头顶三尺的地方。
淡淡的圣光源源不绝地从玲珑宝塔的塔底层层笼罩了下来,将子仙围在了正中。
做完这一切,哪吒的火尖枪如期而至。
火尖枪锋锐的枪头毫不迟疑地向着子仙刺去,却发现那枪头甫一接触圣光,便再也刺不进一分一毫。
哪吒不死心地将他大闹龙宫时候发明的倒海枪法尽数使了出来,然而不管他以什么角度、什么力度去刺那圣光,圣光依然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
“我不想和你打,你也根本不可能赢,所以,你放弃吧。”子仙淡淡道。
“说到底还是我父亲的玲珑宝塔厉害。”哪吒道。
“这塔本就是我的。”子仙没有做过多解释,她相信,只需要这一句就够了。
哪吒怔了怔,道:“为什么你说这塔是你的,这塔明明是我父亲李天王的随身法宝。”
子仙不知道要不要对一个儿子说出他父亲其实是个小偷的事实。这种事如果说出来,对哪吒而言又是一种打击吧?
可是如果不说,自己又着实憋屈的难受。毕竟,拿回自己的东西还被当做人当强盗,任谁也不会感到好受。
“算了,反正现在争辩这个。也没有意义了。”子仙说着叹了口气,挥掌打出了一道绿光。
哪吒只觉浑身的力气一瞬间都被抽掉了,身子轻飘飘的,似是飘荡在云端。又像是漂浮在水中。
不一会。大脑就开始混沌起来。好多记忆就像是泡沫一般,渐次破碎。
“修凡上仙,你……”哪吒反抗不了,只得在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你别怪我,我不得不这样。”子仙说完这句就没有再说话。专心地将哪吒的记忆一点点毁灭。
忽然一个小小的片段闯入了子仙的识海。
矮小的屋子里,哪吒手持一把蒲扇守着小小的火炉,有一搭没一搭地自言自语。
“唉,仙儿你快些好起来吧。”
说到这里,哪吒自嘲地笑了笑:“李哪吒啊李哪吒,是你威胁别人说,只要她病好了就要跟你打架的,她又怎么敢好?”
“为什么她会是我的杀父仇人呢?如果没有这些,那该多好。”
哪吒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熄灭了炉火。又用一根筷子将药罐的盖子支了起来。
“但愿她今天能喝啊。这些仙草,我偷的着实费力。”
子仙看着这画面,狠狠心,将这些也毁灭了。
半晌过后,哪吒的眼神中已是一片迷茫。
“请问,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哪吒问站在一旁的子仙。
“你只需要记得你叫哪吒,你师父叫太乙真人,其余什么也不要问。”子仙说完这句话,便将哪吒推下了人间。
女娲不知什么时候折了回来:“修凡,想不到你还蛮狠心的。”
“这对我。对他,都是最好的结局。”子仙摆了摆手:“不提他了。对了女娲,我让你帮我寻找的东西有没有头绪?”
“没有,我这几天把天工开物里所有的铸剑材料都翻了个遍。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件符合你所描述的东西。”
“辛苦了,谢谢你。”子仙道。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话。”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子仙一直在寻找材料、尝试铸造和等待鱼小小长大中度过。
尽管材料不尽如人意,但是也都算是极品材料。在子仙越发炉火纯青的炼器技术下,这些材料都变成了或大或小、或宽或窄的各式长剑。
话分两头,却说子灵带着孙慧敏的尸身回到了峨眉山。在安葬好了孙慧敏之后,便火速上得山去。
守门弟子看见子灵,还以为自己眼花,待到看到了子灵身边的茉莉的时候,她们才肯定了自己并没有看错。
很快,“子灵师姐回来了”这个重磅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峨眉。
慕容行云看到子灵的那一刻,几乎是老泪纵横。握着子灵的手,一个劲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完全没了长老的矜骄持重,倒是很像一个好不容易盼到子女回家的慈爱母亲。
“灵儿,你可把你师父担心坏了,不是说好的三年就回来了,怎的这么久都杳无音讯?”一旁的冷凝霜嗔怪道。
“师叔,此事说来话长啊,容我慢慢回禀……”子灵满脸委屈地嘟嘴道。
剑意凌霜殿内,子灵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讲给了冷凝霜和自己师父听,听得她们一愣一愣的。
“当真有这等奇事?”冷凝霜不禁问道。
子灵掏出随身的月光宝盒,拿到了冷凝霜面前。
“师叔,就是这个盒子。”
冷凝霜将月光宝盒捧在手里,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灵儿既然说了这盒子有神通,想必就应该确有其事吧?灵儿这孩子虽然不太听话,却是非常诚实的。
既然看不出有什么古怪,冷凝霜就又把月光宝盒递给了子灵,嘱咐她再不可随意使用了。
毕竟现在不知道这盒子的门道,万一再传送到什么荒岛、古墓、火山口之类的地方就不好玩了。
子灵点头应诺,而后抱着慕容行云的胳膊撒娇道:“师父,这几年在外面漂泊,灵儿可没少受苦,你看我都瘦了。”
慕容行云捏了捏子灵的小脸蛋,道:“确实少了不少肉。没关系,师父让五味居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很快就会补回来的。”
第225章 聚少离多
子灵笑眯眯地点点头:“师父最好了~对了,师父,师叔,我还有件事要禀报。”
子灵将自己遇到孙慧敏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慕容行云听后一拍桌子:“孙慧敏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勾结天山派谋害同门!灵儿你也真是的,她那么害你,你还要安葬她!难道你忘了为师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子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低声道:“师父,你的教诲灵儿当然没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嘛,灵儿一直记着呢。”
慕容行云哼了一声,道:“既然记着你还这样?这种以德报怨的事,就连仙儿都做不出来吧?”
子灵抱着慕容行云的胳膊晃了晃:“师父啊,你别生气,灵儿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我先前被一只妖怪咬伤,伤口一直都没有处理,后来我在石屋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包扎好了。虽然孙慧敏对我不安好心,但是总归照顾过我,我安葬她,也算报答了她这份恩情。”
慕容行云这才缓了脸色:“算你有理。”
冷凝霜闻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让子灵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掀起了她的裙子,又揭开了她的裤管。
只见子灵白皙的右腿上,一行参差不齐的紫红色疤痕触目惊心,有的地方甚至明显凹了进去。尽管早已愈合,可是仍能看出当时的伤口有多深。
“你这孩子,当时受伤以后一定连伤口都没有及时清理吧?”
子灵点点头:“荒岛上哪有条件去处理伤口啊。”
“唉,这可怎么办啊,这么深的疤痕,也不知道仙儿的还颜金露能不能管用……”
子灵见冷凝霜一脸心疼,遂宽慰道:“师叔,没关系的,不就一个疤嘛,又不疼不痒的。咱们习武之人,哪有身上不留疤的?我这只是在腿上。有的人脸上还有刀疤呢。”
“可你是女孩子啊,以后怎么嫁人?”
子灵不屑道:“嫁什么人啊,我们都是长生不老之身了,嫁了人还要看着对方一天天变老。最后还要给他送终,划不来嘛。”
慕容行云一惊:“长生不老?!怎么回事?”
子灵自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
“灵儿一路舟车劳顿,现在一定很累。师姐还是先带她去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冷凝霜道。
慕容行云虽然心里疑惑,但是掌门有命不敢不从,遂对着冷凝霜一拱手,而后带着子灵走了出去。
冷凝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望着那云卷云舒的天空喃喃自语。
“仙儿,六年了,你如今一定已经重返仙班了吧?”
“我曾经说,你会是为师最大的骄傲。但是却没想过。我的徒弟竟然会是创世之神。”
“最近我老是不经意间就回忆起你刚上山时候的样子。瘦瘦小小的,有些羞涩,有些拘谨,非常勤奋……传授给你的每一个招式你都学得那么认真,心法进境快到让我担心以后没有可教你的东西……”
“其实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不是神仙该多好,那样就能一直在我身边承欢膝下了。想想这些年,竟然是离别多过于相聚。”
……
子灵回到灵心阁,兴奋的上蹿下跳。
“还是那片丁香树,还是那座水榭!丁香树长大了很多啊!锦鲤也肥了不少……”
“我的桌子!我的椅子!还是老样子啊!”
“我的花瓶。我的盆栽!咦,盆栽换新的了……”
“我的大床,来抱抱!”
子灵扑到大床上,舒服地打了个滚儿:“还是家里好!”
“灵儿。吃饭了。”慕容行云和蔼的声音从外厅响起,子灵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看着那一大桌子菜,子灵差点泪流满面。天知道,这些年她在荒岛上一直都是风餐露宿,何曾吃过一顿像样的饭?
望着子灵狼吞虎咽,慕容行云心疼道:“可怜的孩子。这是要饿成什么样啊。”
子灵咬了一口提丝发糕,含糊不清道:“师父,你不吃吗?”
“为师不饿,你吃你的。”慕容行云道。
子灵遂没有再说什么,专心致志地消灭眼前的食物了。
吃完了饭,子灵依在慕容行云怀里,拈着她的一缕银发道:“师父,你头发全白了。”
慕容行云道:“还不是想你想的?一走就是六年,怎么找都找不到,我还以为你已经……”
子灵有些心酸,连忙道:“怎么可能,你徒弟我一向福大命大的。”
慕容行云嗔道:“也就是你这次运气好,才能安全回来。以后,我可不敢单独放你下山了。”
“哎呀,师父,以后我不随便用月光宝盒就是了嘛。过两天我还想去拜会一下龙大哥呢,据说他当上武林盟主了。”
“你说的是丐帮帮主龙九霄?”慕容行云问道。
“对,对,就是他。想不到他当上了武林盟主,上次看见他,他还被唐家大小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呢。”
慕容行云道:“龙九霄这个人不简单。这一届的武林大会我没有参加,所以没有亲眼看见他是如何夺魁的。但是听别人说,他的实力增强了很多,早已不能和九年前同日而语了。”
子灵点点头:“我也听茉莉说了,所以要去拜访他一下啊,顺便切磋切磋武艺嘛。”
“你要和他切磋武艺?”
“对啊,有什么不妥吗?”子灵眨眨眼,疑惑道。
“灵儿,刀剑无眼,万一受伤怎么办?还是别随便和人动手。”
子灵笑道:“师父,我龙大哥用掌的,不用刀和剑。”
“别嬉皮笑脸的,我说真的。”慕容行云道。
子灵正了脸色,道:“师父,习武之人哪有不和人切磋的道理?不切磋怎么增长实战经验啊?”
慕容行云道:“你要切磋的话,峨眉山上有你这么多师姐妹呢。你要嫌和她们切磋的不够刺激,找长老们也行啊。实在不行,找你师叔也是可以的。”
子灵摇了摇头:“大家都是峨眉派的人,用的招式都是一样的,切磋起来只是看谁出手更快、内力更深厚而已。这样的切磋又有什么意义?师父,你也不希望灵儿变成井底之蛙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丐帮总舵
一番话说的慕容行云哑口无言。半晌,终于轻叹道:“那师父就不拦你了。只是有一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放心吧。”
过了两天,子灵拜别了师父,穿了一件绣着华丽暗纹的月白长衫,玉带束发,手摇折扇,腰悬宝剑,风度翩翩地下得山去。
“这丐帮总舵也不知道会在哪里,还是找几个乞丐问问再说。”
子灵想着,就向着峨眉附近最大的城池——古月城而去。
古月城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