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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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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天明愕了半晌。过往桩桩件件,全都在这段剖白中印证。先帝一生都势弱,唯这件事,显示出了长远的计谋。这大概也是无嗣的男子最后的心气儿。

“那刘嗣……”都天明脑中灵光乍现。

刘诩微笑点头,笑意却达不到眼底,“先帝将这事埋得深,却也要留个由头。以备万一将来朕成了气候,好有人辖制。可是,所托非人啊。刘嗣,哎……”她冷冷摇头,“刘氏这一辈的子孙里,确实没什么好材料儿,好好的一个棋局,让他这蠢才下得一塌糊涂。”他只要等自己怀妊后再发难,到时扶幼子登基,户锦把兵权,刘嗣监国。就会有更多胜算。但先皇忘了,人都是有私心的。刘嗣潜伏了几十年,竟是为别人做嫁衣裳,他情何以堪。也不怪他被私心蒙了眼睛。

“瞧这两年里,大齐江山,朕坐得还行?”刘诩忽然发问。她垂目,看着都天明。锐利的目光含着凛然之意。

都天明额上渗出冷汗。良久,重重点头。

“好。”刘诩起身道,“坐上这皇位,是时势所趋。还朝于正统,也是我自己亲生的骨肉,我还有什么不足的。”

“大统领自可养伤静休,皇城铁卫统领之职,会一直虚位以待。”

都天明抬手止住。

“一朝天子,一朝臣。臣本就是先皇治下的人,待皇嗣长大,自有他们年轻人的天地。”

倒是一点不拖泥带水。刘诩遗憾摇头。这样一个赤诚的人,终不能为已所用。

她朝门口走了几步,又顿下步子,“都卿,朕有几句私下的话……”

“请讲。”都天明看着她。

刘诩笑笑,“这几句话,不是当讲不当讲,是一定要讲与你听。”

都天明也失笑,侍奉了两年,才知道,原来陛下也是这样率性的人。

“好,请讲,臣洗耳恭听。”

刘诩默了下,“蓝卿必要留在皇城给朕效力的,对他,朕势在必得。”

都天明沉下目光,“小墨他……他已经长大了,自己有打算,他若愿领铁卫守卫陛下,我必不阻挠。”

“好。”刘诩点头,跟爽朗人说话,就是不费神。

“墨亭是个有主见又长情的人,此次卿受伤这么重,他定是疼到心里。”刘诩缓下声音,“这回,任谁也阻不住他的心意了。”

都天明脸色微红。奈何铁面汉子,看不分明。

刘诩失笑,心道,一试之下,你就现形了吧。就说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白白折磨墨亭不上不下的,这么多年。

“云大儒早就备下了和离书,墨亭因怕你给他乱点鸳鸯,也是念着云家大恩,才一直不接。你……便替他接下吧。”

都天明全身发僵,垂着目光,看不清神情。

刘诩沉吟了下,柔和了声音,“都卿,墨亭是你一手带大,你哪会不盼着他好?可他一路走来,没一日能开心。心苦,情也苦……便是当你欠他的,帮他了了这段缘份吧。”

刘诩把话说透,推门,自出去了。留都天明自己静静。

……………………………………………………………………………………………………………………………………

入夜前,云扬回府。

刘诩刚用了膳,歪在矮榻上翻看信报。

“参见陛下。”云扬进来,榻前见礼。

“回来了。”刘诩拉他坐到身边。

“饿不饿?”

云扬整个人笼在她的气息里,垂目轻轻摇头,“不饿。”

“见着人了?”刘诩有些歉意。云扬本就反复表示过,不想再见楚淮墒,但她还是借着探伤的由头,将他带到了沁县。

“见着了。”云扬滞了滞,“远远地看了几眼,没说话。”

还挺坚持的。

刘诩怅然笑笑,“子欲养亲不待,你父亲虽然……但毕竟生养了你。”

云扬眨着眼睛看她。刘诩不自在地侧过目光。

云扬展臂把刘诩揽在怀里。安抚地拍她后背。

“嗯,嗯,好了,我没事。”刘诩笑笑,反手搂住他。这个敏感的小子。

“心里没多少不自在。多久的事了,我已经不在意。”刘诩叹气。只是感同身受,觉得云扬心里也有这样的遗憾吧。

“既然知道了,陛下也去本家看看吧。”云扬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亮亮着眼睛提议。少养失怙,他们同样曾被最亲的人算计。这道伤,深深地刻在心里,越刻意回避,越深陷。每每想起,痛得不能呼吸。

刘诩在他注视下,长久沉默。

“在祈县?在沁县?”云扬乱猜,“左不过是这附近。以陛下为人,若不掌控,可就奇怪了。”

刘诩被他逗笑,承认,“在祈县。”

“那一家人,也算是家主有见识,舍了一个婴孩,当夜便收拾细软,远远地循了。不然,现下哪还有命在?还能再育一子两女。也算是人丁旺盛。”

云扬皱皱眉。平民小户,若有权势之人开口索要一婴孩,他们亦没有反抗之力。刘诩,是迁怒了。

“刘嗣找到他们,我也就找到了。已经着人把人移到了祈县。”

云扬点头。祈县倒也合适。

“明日启程,去看看?”他斟酌着提议。

“不去了。”刘诩放开他。

“为何?”

“人都卖了,情也断了。何况他们也是懵懂,并不知道实情。何必再多生枝节。”刘诩拿后背对着他。难得地别扭。

“咦?”云扬绕过来看她眼睛,“真心话?”分明是近亲情怯。

“自然。”刘诩嘴硬。

“那,方才你还说子欲养亲不待的话?”云扬不服,“赶情这规矩都是定给别人的?”

刘诩笑。突然想到一事,坐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扬,“说到规矩,咱们还得好好算一算。”

明知刘诩想岔开尴尬,便借题发挥。但云扬也是立时气短。

忍气吞声,“臣侍妄行。”又亮了眼睛,“不过已经知错了。”

“知错还这么得意?”刘诩爱看他飞扬神采,笑道,“定是口不对心,敷衍朕的。”

云扬咬咬唇。这几日是他自出临渊,最快意的。一时情难自已。

到底刚满二十的小子,拘他太紧,一时放开,自然如出笼小鸟喽。刘诩心生警醒,沉声道,“此去西北,不可这样张扬。着了痕迹。”

“是。”云扬忙点头,生怕她会改主意。

刘诩出神地看着他,真面目早已经掩住,清透的面庞写满了思绪。

“后悔没?”刘诩抚着他脸颊,突然问。

云扬愣住,虽刘诩只问了三个字,他却心有灵犀。大漠初遇,缘起偶遇。到现在成了她的侍君,牵绊一生,他后不后悔?

滞了一会儿,云扬肯定地点头。

“咦?”刘诩坐不住了,“你还真直接。”

云扬咬唇笑着看她。

“又想到什么了?”刘诩亦笑。

“自然后悔。”云扬却很认真,“若此役陛下死遁,就可脱身而去。从此不用锁在皇城里。到西北去,到更远处去,天高地远,到时,你也一样得意。”

“你大哥,可还在云宅呢。”刘诩装没听懂,笑着恐吓,“你敢死遁?”

云扬笑意溢在澄澈眸子里,亮亮地,看着刘诩,“就说不成。既然决定了,便也是一种选择,臣侍认了。”

刘诩无语揽住他。皇位,高不可攀,何其显贵。而离它最近的人,才知道那位置有多沉重。天高地远,任意驰骋,洒脱一生的日子,怎不比现在更快意?

哎,云扬这番开导,也真算是标新立异。既坐上这皇位,就有许多责任。人活在世上,又有谁能随心所欲?无论帝王,还是平民,谁不负重,挣扎求生而已。好在心中存了期盼,再艰难,也可以因着这样美好的希翼,而挺过去。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刘诩长长舒出口气,也不掩着盖着了。坦言,“扬儿,他们……刚到祈县,你替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你尽量满足。”

“是。臣侍遵旨。”

“等西北事定,你把人接过去。替我……”

刘诩有点哽。本以为不在意……

云扬眼睛也有些湿,“是。我明白。”他弯起唇角,柔声道,“父亲说,西北民学办起来了,他也要过去。一生所学,总要留给后人。到时,父母在堂,有亲有邻,臣侍在西北,给陛下安个新家去。”

刘诩笑笑,把微湿的脸埋在云扬的温暖里。

那美好的念想,在云扬看来,并不遥不可及。他正打算着,亲手,一砖一瓦,一丝一缕,编织、建造。这就是他对自己最郑重的承诺,也是最深的爱意。

…………………………………………………………………………………………………………………………………

次日。启程前。云扬以飞白之名,请见慎言。

慎言侧卧在床上。云扬在他床前坐下,虽掩了本来面目,但不妨碍两人赤诚相见。

“秦宫死士,有数千之众。这次随秦储而来的,当有一半。”一块令牌云扬在手心里握了握,终交到慎言手里,“另一半,在这里……”

慎言接过来。古朴,厚重的牌子上,犹有血沁。

“死士效主,当用死命。他们不过是追随主人而已。”云扬缓缓道,“我属下的这一半人,当仍在秦地。他们中,若有人已在乡间安了家,请言相和陛下放他们自去,若仍有执念不改的人,若未成事,只问当事人之罪,也请不要株连。”

慎言沉吟半晌,郑重点头,“好,当不负大人所托。定会照应好他们。”

云扬起身,郑重行礼,“谢大人。”

“不敢。”慎言伸手托住。

“当得的。”云扬很郑重。几千人的性命,和他们身后的亲族,朋友,师门,乡亲。哪一条不是性命?

“我自知颇深。”云扬剖心而谈,“处事虽多有决断,但从来狠不下心。即使此刻身在秦地,也只会醉心民生,于时局,也不会有很大改变。这话,已经反复向家乡的人重申过。楚洛已矣,现在我唯愿心中挂念的人,都能过得好。”

慎言长长慨叹,“大人才是真性情。”

“此后经年,言相辅佐陛下,劳心劳力,还请珍重。”云扬郑重再礼,“陛下……就重托给几位大人了。”

慎言拉住他,郑重道,“言重了。臣侍当效死力。”

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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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车驾已经准备停当。云逸带着铁卫护驾。都天明伤重,最快也得几天后回京。蓝墨亭留下照料。

慎言被安置在车里。刘诩从府门里出来。

云扬带着贴身的暗卫,站在阶下。

她一出来,众人都跪伏在地。

安静的街道上,只有战马的鼻息。

刘诩远远地看着云扬,却知不可过去。从此刻起,他便只是飞白。

她转身,上了车驾。马车缓缓经过云扬身前,云扬抬起目光,冲窗里的人挑挑眉,微微笑笑。惊鸿一瞥,又伏身下去。

刘诩扣着窗口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圣驾启动,云扬的身影,被甩在视线里,越来越模糊。唯有那灿烂的笑脸,飞扬的神采,清晰地印在她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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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年夜。送上诩锦肉肉。

宣平三年。

对于大齐来讲,这三年,是值得称道的。

女帝临朝。先收南秦,后平西北叛乱,收皇权,整朝政。立中宫,分后宫为内外两院,前后宫一团整肃。在这一年,西北从秦地移民十万,更有大齐各地手艺百姓,自发自愿,组成走西北大潮。有识之士指出,西北兴,是大齐中兴的前曲。

局势上,更是有了翻天覆地革变。

南北大军换防,近十万南军被调离南境。北军裘荣换防,镇守秦地。

圣上再下推恩令。允服役十五年以上老兵解甲归田。若愿意为西北重建出力,可携家眷,可分田入户到人。至此分离数十年的家人,终得团聚。老有所养,幼有所依。百姓皆道伏称颂。

南军与北军合并,重新分成左右两军。委任中宫户锦为左军统帅,云逸为右军统帅兼任大齐兵马大元帅。至此,军再不分南北,皆对陛下一人负责。

宣平帝,揽朝政后,再揽兵权。举国上下,万众归心。

也是在这一年秋获节后,女帝怀妊。正当大丰年,大齐皇室将添元嗣的消息,成为宣平三年,最精彩,也是最令人祈盼的喜庆。

冬至。

传来老王刘肃重病不治的消息。

宣平帝大为悲痛,“老王是我大齐砥柱,朕怎能不去送最后一程……”坚强的女帝,当着满朝大臣,垂泪不已。

众大臣皆掩面流涕。却又苦苦阻拦,“陛下已经怀妊,万不可再过度伤心,西南路远,且难行,您此一去恐动元气。”“老王爷一生为大齐,怎会不忧心皇嗣呢?您且让他安心而去吧。”

文官们劝人都是一套一套的。武官们虽话不多,但因这一子是中宫户锦所出,万众归心,亦是不赞同陛下亲自扶陵去。

宣平帝无奈同意,仍伤心得罢朝数日。明旨,令在辽北练兵的左军统帅中宫户锦,代她前去凭吊。

户锦接旨。当即放下军务,轻骑简从,赶往西南。两个月后,亲自扶陵回至京城。

已经怀妊五个月宣平帝。等在城外,亲自扶陵入城,主持了祭礼后,又欲主持下葬。奈何力不从心,只得委中宫代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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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陛下寝宫。

刘诩睡了两个时辰,身子才缓了些乏。

连升引着户锦进来时,她正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户锦除了外袍,连升接下,躬身退下。户锦立在在熏炉旁暖了暖,才举步走了进去。

刘诩听见耳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睁开眼睛。见宫娥们都已经退出去。

“参见陛下。”户锦跪下见礼。

“回来了?”刘诩笑着示意他起身,“都妥当了?”

“是。老王爷的陵柩已经入了西山陵。一切妥当了。”户锦低应。

刘诩动了下,起身。户锦忙上前,将人扶着坐起来,在她后腰上倚了几个软枕。

刘诩顺势握住户锦的手,拉着人坐到自己身边。

户锦在外练兵已经有三个月,又为着扶陵的事,冰天雪地的,在外面奔波了两个月,算起来,快有五个月未见了。刘诩探手抚了抚户锦线条明朗的脸颊,叹口气,“累坏了吧。有劳了。”

户锦摇头,“老王一生为大齐,便是最后一刻,也不忘镇守西南边境。是大齐武将的楷模。臣只尽了心意,略略操劳,无妨的。”

户锦性子一向冷冽,便是多一句闲话,也很少说。刘诩知道他这几句,实则剖心。他向来崇敬刘肃老王,这一路扶陵回来,定是心里难受得紧。

歉然地握住户锦的手。

户锦感知她心意,也歉然,“对不住,臣不该让陛下伤神的。”

“西南有国丈坐镇,宛平郡主亦派她的侍君过去帮手,她侍君武功已入化境,又神勇多谋略,人未到,名声先远播了。想边境上夷族虽众多,还不至于敢犯边。”

提到西北,刘诩心跳了跳。宛平只一位侍君,是尚昆高徒。还是当初权宜之下纳下的。能派他过去,并在之前在西南造势,怎么看,怎么是云扬那小子的手笔。

刘诩出了会神。笑道,“嗯,有如此安排,朕当放心。”又看户锦正襟危坐的样子,笑道,“哎,你有方略,明日转到内阁去,按规程议定。朕熬着夜等你回宫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君前奏对的。”

户锦弯起唇角,松下肩来,“是。”星夜赶路,漏夜回宫,无非是因着思念罢了。只是他性子一向清冷,这样的情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来。努力了一下,还是张口道,“是臣侍想得不周了。的确太晚了,陛下明日再召见也好。”

刘诩哪能不知道自己的中宫那比石头还硬的性子,笑着拍拍他手背,主动承认,“一晃快半年了,朕是想念锦卿了。”又指指自己肚子,轻笑道,“小家伙和母亲也一样心思,五个月大了,却仍未见过父亲呢。我们……都很想你。便多等一会儿,又何妨。”

户锦转目,看着刘诩隆起的小腹,目光柔和。从刘诩的角度,看见她的中宫垂着目光,虽然红了耳垂,却仍点了头,算是承认了他亦想念。

刘诩心里疼惜,拉了拉他手指,低语,“快摸摸他吧。”

户锦抬目看了她一眼,清冽的眸子里,挂上些颜色。

哎,户锦也有紧张的时候呀。刘诩失笑,拉着他温暖的手掌,覆在自己肚子上,柔声安慰,“无妨的,就摸摸,不打紧。”

眼瞅着户锦这才松下口气,好奇又郑重地,抚了一会儿。

“象起了波浪。”户锦惊奇地抬起眼睛。明亮的星目里,含着欣喜和懵懂。

刘诩笑着点头,“孩子就在胎水里。”

“喔。”户锦受教,又饶有兴趣地摸了摸。忽然微微的胎动,这小生命许是在母亲肚子里醒了,蓬勃旺盛地一踢,户锦骇了一跳。倏地把手缩回来。

“无妨,踢了一脚。”

“踢?”户锦惊诧地睁大眼睛,而后明白过来,下意识伸手替刘诩揉了揉,“踢痛没?”

刘诩彻底失笑,“他是在同我们玩呢。”

“喔。”户锦红了脸颊,放下了心,却怎么也不敢再摸了。

难得见户锦这么小心翼翼的迷糊样子,刘诩也兴起玩心,凑在户锦耳边小声道,“她外祖母过来看过,还听了听,说隔着肚子就能听到声音。你也来听听?”

户锦怔了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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