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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这次她代表董事会在东方市全权处理投资的事,除了那块工业园区的地选得好以外,在税务融资特别是在环保问题上打了漂亮仗。创造性地提出在工业园区修建一座企业共用的污水处理工厂,由各企业投资入股,市政府控股。这明显是个多赢的方案,对政府来讲,把环保问题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上,这是科学发展观的具体体现;对企业来讲,避免了无数的关于环保问题的后顾之忧。特别是对于造纸行业,这个问题更是突出问题。星儿在给他汇报这件事时讲了一句广告词:合作——永远是利己的最佳方案。
协议已签下来了,签字仪式的场面与瑞东集团是对称的,市里党政一把手出席,给今后工作留下伏笔。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是销售,如果这个纸厂的产品全部销到本省那将又会是双赢,运输费降低和其他成本的降低必定会带来价格的降低。目前5万吨新闻纸的产量将先占领主流报纸,童瑞东已让星儿调查了《东方晚报》和《东方商报》以及几家党报的用纸情况,它们是瑞东集团首先要突破的报社。估计晚报不会有问题,星儿的姐夫何大龙去那里出任一把手了。商报听说情况不是太好,还有行业报的影子,但名气品牌还是有。市委李书记在签字仪式后表了态,他去动员党报用瑞东的纸。
在星儿姐姐虹儿的追悼会上童瑞东见过何大龙,觉得这位宣传部干部出身的青年人一身英气。尽管当时他大悲默默,可童瑞东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强执着的东西。瑞东集团要在东方市生存下去,需要与媒体搞好关系,当时他就决定要交何大龙这位朋友。想到这儿,给星儿挂电话,铃声只响了一下,星儿就接了电话:“喂,董事长,有事吗?”
“跟你说多少遍了,在私下场合叫我童叔。”
星儿笑了:“好,我错了,童叔。”
童瑞东:“我考虑请你姐夫吃个饭,你看行不行?”用商量的口气与部下交谈,往往事半功倍。
“那怎么不行,应该他请你。你是他小姨子的领导,他不该尽地主之谊呀。”
童瑞东听星儿的口气,感觉她和何大龙之间不是随便,而是一种亲切。这姑娘会不会是喜欢上她姐夫了?这个想法只在脑子里一闪,他说:“不行,我们还要仰仗你姐夫呢,还是我们请他吧。”
“好吧,我来安排。”
童瑞东补充道:“记住,不要安排在太好的酒店,中等的。我觉得你姐夫不是个高调的人。”
星儿佩服道:“童叔,你看得真准,他那个人太有自己的主张了。别看他才当一把手,其实他心里早就是一把手了。你说是今天还是明天?”
“那要看何大龙的时间安排。”
“别管他,就是有安排,我也让他改了。”
星儿的话更让童瑞东感到这姑娘爱上姐夫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关系就不太好处理了:“星儿,还是问问何大龙吧,人与人之间尊重比什么都重要。”
星儿答应道:“好嘞,童叔,你真体贴人。我马上给何大社长挂电话。”
放下电话,童瑞东若有所思。听星儿讲过几次她这个姐夫的事,每次讲星儿都是一副敬佩的模样,这位前驸马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会做出用瑞东新闻纸的决定吗?虽然市委李书记表过态,但还得要各路诸侯一起动才行,还有宣传部。按照童瑞东的计划,这次来东方还要争取与宣传部马诚部长挂上钩。请谁牵线让他费了一番脑子,请李书记出面能挂上,但效果不会太好,马诚可能会有逆反心理。如果是何大龙出面,这个钩就会挂得更顺更牢靠。何大龙愿意把瑞东集团介绍给马诚吗?童瑞东心中没底。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揣摩人的心理更难的事了,特别是高手过招,那就是难中之难。童瑞东没有跟星儿兜这个底,还需要走一步观察一步。
第三章 内参
〖晚报讯〗昨日,东方花园的业主来本报投诉东方商业地产开发公司,该公司开发的东方花园不仅存在施工上的漏洞,而且有业主指出他们因贷款的原因,在房产证上也做了手脚。该公司总经理朱香香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称:公司没有对不起业主的地方。此后朱经理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记者调查后得知,当前,造成房地产商被投诉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政府职能部门对建筑项目审批管理把关不严,使得一些并不具备资格和实力的单位或个人获得房产开发许可证,然后再将工程转包给建筑商。更有甚者,通过种种“关系”,没有许可证也能开工,不经验收就开始卖房。二是建筑商在降低成本上大做偷工减料文章、使用伪劣建材。三是施工人员素质低、技术欠佳。四是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对房产销售过程中商家误导消费者的行为监管不力,房地产销售市场透明度不高。五是消费者法律意识、维权意识不强。
在房地产投诉的案件中有几种比较常见的质量问题:面积缩水、裂缝问题、渗漏问题、墙体空墙皮脱落问题、门窗密闭性差变形问题、公用设施设计不合理质量不过关问题。
东方商业地产开发公司开发的东方花园楼盘究竟属于上述哪种情况,本报将继续关注。欢迎读者拨打维权热线:3158000。
何大龙接到星儿电话时,他跟上官德刚谈完话。
何大龙没要原来社长的办公室,那间办公室在走廊尽头,相对较安静,但离总编室会议室都比较远。他选择了靠东湖北路比较闹的办公室,这原来是报社办公室的一间大仓库,只做了很简单的装修。从六楼窗口往外看是一道城市风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尤其是晚上,路口的红灯一亮,汽车便立刻堵成长龙,那一溜耀眼的刹车灯让人浮想联翩。何大龙站在窗口想,人生会有多少个路口?又会遇到多少次刹车?如果走错了路口就会失去方向,如果刹车不及时就会追尾。现在自己有能力来影响这座城市的思想了,该如何来影响?到报社报到那天接到老丈人贺副省长的电话,他说的一句经典的话让何大龙在后来的与报社中层干部见面讲话中不由自主地引用了。贺副省长说:“对于现代媒体来讲,不管你多有能耐,到这里工作都不会屈才。”这句话的经典之处在于它将现代媒体的综合性溶为一体,不仅仅是新闻、发行、广告三驾马车的问题,还涉及到观念、资本、团队、机制、扩张等等。在就职演讲时何大龙的四个一点“突发新闻快一点,策划新闻强一点,报纸差错少一点,原创新闻多一点”赢得了报社同仁的认可,在后来的个别谈话时,大家都表示了四个一点对办报有重要的关系。在最火的媒体论坛“西祠胡同”里也有不少人对他的四个一点大肆评论。
何大龙做论文时就常去“西祠胡同”的传媒江湖逛逛,这个网站将全国许多媒体的优秀人物一网打尽,尽管大家都不用真名在网上发表观点,但可以通过这些观点和信息看到网名背后的人的水平。何大龙当时就想,如果自己有机会去办报,一定不能忘了利用这个网。所以他在见面会的当晚就到网上去查自己的信息,结果很让他自豪,不少东方市的媒体人对他的上任寄予了希望。网络真是厉害,他在读新闻学研究生,他是贺副省长的女婿,他的妻子车祸去世在他的名字下都有涉及,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不少新闻人对他的妻子虹儿表示哀悼,期望他化悲痛为力量。也有不少人在猜测他将会如何处理贾诚实、上官德。
马诚部长送他去报社报到时再次谈到宣传纪律,指出市委和宣传部决不会姑息不听招呼的任何人,话里的含义很明显了,对新上任的何大龙来讲却非常棘手。到报社后已找了不少人谈话,其中跟高原红的谈话让他大开眼界,这些编辑记者虽然也是主流社会的人,可他们与机关的公务员们表达观点的方式完全不同。
高原红在自我介绍后说:“少帅,你没必要找我谈话。”
何大龙觉得好笑,自己才来两天就有绰号,他问:“谁给我取的外号?我是张学良吗?”
高原红反问:“我可以吸根烟吗?”
何大龙示意她可以。她掏出一包深圳出的“好日子”牌烟,拿出一支夹在手上,又看了看何大龙,意思是他抽不抽,何大龙笑着摇摇头。高原红点火吸了一口烟说:“谁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外号是不是总结出了你的特点。”
何大龙饶有兴致地问:“我的特点是什么?”
高原红:“你的就职演讲讲了四个一点,说明你有帅才,你有背景说明你有机会当这个帅,你年纪不大,又是在读研究生,总不能是老帅吧,还是少帅贴切。这其实是报社的同志们对新社长的一种内心期盼。”
面对高原红的率真何大龙笑笑:“我是机关干部出身,没办过报。大家期盼我干什么呢?”
高原红也笑笑:“期盼你给大家加点工资,期盼你把晚报变成东方市的一个符号。”
何大龙:“太高了吧?你能不能说说你对贾诚实同志的看法。”他换了个话题。
高原红猛吸一口烟:“这就是我前面讲的你没必要找我谈话的原因。”
何大龙问:“为什么?”
高原红站了起来:“教头所做的这一切错了吗?你是学新闻的,凭良心你说出号外、揭露派出所的违法行为我们错了没有?关于党委副职人数的新闻,又不是我们的稿子,是别的媒体已经发过的,这难道也是我们的错?”
何大龙摆摆手示意她坐下:“你这大编辑用词不准确。首先我没讲你们错了,我已经是报社的一员了,在你们中就有我。其次我也没讲教头错了,我是请你谈谈对他的看法。”
高原红坐下,看了何大龙一眼干脆地说了一句:“可你的意思我知道。无非是想找到让他滚蛋的所谓的群众意见。”
何大龙站起来给她倒了杯水,严肃地说:“高原红同志,你们可能还不了解我。我是个敢于负责任的人,如果要处理一个干部,我不至于用这种办法来获得群众的意见。我们现在的谈话虽然是轻松的,但也是严肃的。”
高原红站了起来:“我也是严肃的。这么跟你说吧,我已经做好了离开晚报的准备,因为那几件事发生时我是总编室的当班主任。如果追究责任到了社长总编以下,我也逃不了。与其被你处理,不如我自己撤退。”
何大龙愣了,想:这些人太直白了吧,动不动就讲要走。按何大龙的脾气他会很不高兴,但此刻,他知道高原红说这话是有前提的,所以愣了愣后又笑了:“你如果要走,我一定会留你,万一留不住我会热烈欢送。但现在不是谈你的问题,而是谈你心目中的教头。”
何大龙的话里含有语重心长的成分,高原红有了些许平静耸耸肩说:“对官场上的事我外行,对教头的工作我满意,他就是严厉批评我,我也相信他是真诚的。”
何大龙点点头,心里为贾诚实感到自豪,部下如此的评价,比什么表扬都分量重,都更让人感动。“你的外号叫大侠吧?”
高原红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们就没把我当女性,这是我的悲哀。”
何大龙肯定地说:“不,我现在觉得你当之无愧,你担当得起大侠这个名号。”
高原红目光单纯地看了何大龙一眼,把手中的烟掐灭了。
何大龙笑笑说:“你应该叫我师哥。”
高原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西祠胡同里讲你是人大中文的,现在又在读研究生。”
何大龙点点头:“希望你别让师哥下不来台。”
高原红不解地说:“我没让你下不来台呀?”
何大龙装着严肃的样子说:“你开口就说要走,这不是让我下不来台嘛,以后不许这么说。”
高原红笑着点点头。何大龙从她笑容中看到了几许妩媚,他想,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几天后,当何大龙决定向宣传部推荐贾诚实出任晚报常务副总编时,大家都不信,马诚更是感到意外。何大龙到马诚的办公室详细汇报了他在报社与中层干部和群众谈话的情况,把报社员工的意见完整地报告给马诚。他知道此时群众意见是可以让贾诚实得分的,只要解决了贾诚实的问题,上官德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
马诚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半天问:“你这是不按常理出牌,祭起了群众这面大旗。你自己的态度呢?”
何大龙知道马诚不信这是群众意见,便做出很真诚的样子说:“部长,我新官上任,想三把火烧在工作中,而不是让别人感觉我在烧人。其实部长对我的期望,我诚惶诚恐,就怕完成不好你交给的任务,可办报必须要有内行。如果部里能考虑我的实际情况,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马诚还是看着他,又站起来在办公室踱了几步。何大龙知道这是马诚在衡量利弊,但他心里清楚,这件事马部长会妥协的,一则何大龙是宣传部派出去的干部,他不能不支持;再则何大龙的背景不能不成为马诚天平上的一个砝码。
马诚站住了,他盯着何大龙说:“你赢了。我同意贾诚实同志任《东方晚报》常务副总编辑,但我要亲自和他谈话。”
何大龙握住马诚的手说:“那当然,谢谢部长的支持。”
在宣传部任命前,何大龙没有和贾诚实谈话,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一纸任命比任何谈话都能说明问题。他看过贾诚实的档案,和自己一样,从单位的最底层干起,一步一步到达现在位置,其中滋味只有干过的人才明白。只是觉得在一家媒体里,常务副总编辑与广告部副主任是一家子好像不太合适。这个想法本是一闪现,结果却挥之不去了。等站住脚,这个问题要解决。
找高原红之前他先找了上官德谈话,又让他吃了一惊,这位名记竟然找了位“名妓”。何大龙没敢表现出吃惊来,他看过一个手机短信段子,就是把记者和妓女相比的,都欢迎来稿(搞),长短不论,按质付酬等等。现在摆在面前的可不是搞笑,上官德在谈到那个叫菲菲的小姐时两眼放光幸福无比,何大龙的经验告诉他这决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因此,他只能一再强调个人的问题个人去解决,他祝福上官德,并要他好好干。此时在何大龙的心里是准备把上官德放到首席记者的位置上。设立首席记者与首席编辑是何大龙在看了许多媒体的机制创新后借鉴来的,他的目的是在中层干部暂时不动的前提下,提拔几个自己的人,用“首席”的方式提拔既合情又合理,还不露声色。
星儿来电话讲她的老板请吃饭。他问:“你们老板有什么企图?”
星儿骂他:“你这个人真是,你是惊弓之鸟?童瑞东对你有什么企图?要有企图他也是对我对我爸。”
何大龙笑道:“小姨子别生气,我这不是没经验嘛。还是你厉害,你怎么就知道我上任那天马诚和组织部的人会穿黑色的西装?”
星儿得意地笑了:“姐夫,你听我的准没错。我会害你吗?我也不舍得呀。”
何大龙听出星儿话里有话,没敢往下接话,便说:“在哪里吃?”
星儿说:“我怕你拘束,就到喜来登去吃自助餐吧。”
何大龙故意揶揄道:“你的那个大老板,就请我这个媒体官员吃自助餐呀,小看人了吧。”
星儿道:“你这是狗咬吕洞滨,吃大餐你怕别人有企图,吃自助餐你又讲别人瞧不起你。那好,你点吧。”
何大龙妥协了:“好啦好啦,算我幽默未遂。你说了算。”
“那晚上6点半,我在喜来登大堂等你。”
“不用等,我认识,和你姐带小虹儿去吃过。”
星儿教导他:“看看,又不懂了吧。我等你是为了要把你隆重推出,这是种形式,就是你们体制内的程序,让你在我们老板面前有派头有尊严。”
何大龙又笑了:“好好好,听你的。”
放下电话,何大龙站到窗口,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流,他想,战争开始了。他要尽快占领制高点,报纸不仅是宣传工具,还是企业。高原红讲期盼自己把晚报变成东方市的符号,只有做大才可能成为符号。怎么做大?兼并是条捷径,这可以把报社员工的信心全部调动起来。团市委有一张《青年报》,市卫生局还有一张《大众医生报》,都是周报。何大龙知道这两张报纸都办得好难,他们的发行都是通过本系统往下压,现在走市场了,情况就不妙了。能不能兼并他们呢?这需要在人力物力上投入多大的成本?何大龙清楚,他在东方市实际的竞争对手只有《东方商报》一家。商报的发行量大约比晚报少三四万份,对于两家日报来讲,这个差距并不算太大。但由于商报的主管单位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