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址⑹皆煨椭螅缘昧晾鐾怀觥F呷说敝校负跛泄壑诘哪抗舛季劢乖冢膃rek及他的专属模特儿身上,谢婉森的目光也集中在他身上。她不时地看着Derek的手,在模特儿发梢间来回穿梭,从剪发、烫发、挑染到造型头发,每个步骤利落、纯熟又温柔,虽然让她感觉不自在,但这是Derek的职业,她明白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比赛倒计时的时候,主持人哨子一吹,所有参加比赛的设计师都在最后一刻钟停了下来。有的还在吹整头发,有的早已做好发型雕塑,就等着最后评审。七个参赛者纷纷走下舞台,回到自己座位上。Derek托住模特儿的脸,两人深情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才一同手牵手回到座位上。婉森的目光都不曾从他们身上离开过。
“现在颁发本年度最佳发型设计师冠军,得奖人是Derek Hui先生。”主持人宣布。婉森看着Derek挽着性感模特儿步上舞台接受奖杯,他和模特儿立即深情一吻。这时,Derek发现婉森坐在台下,他向她点个头示意后,即给数千名台下观众,一个相同的飞吻。有几个模特儿,纷纷上台献花给他,Derek很开心地笑了。
第二部分心跳的节奏(2)
婉森看着Derek下舞台时,又亲吻模特儿的脸颊,模特儿更双手搂着他的腰,给Derek一个热烈的拥抱,随即又捧住他的脸,在他的双颊上,留下了无数个吻痕。
站在台上的你是一颗闪亮的星星,坐在台下的我,像距离你好远好远。我不了解工作上的另一个你,她是谁?那一个跟你很亲密的女人,你跟她活在另一个我不了解的世界……
婉森气喘吁吁地。她看着丈夫挽着专属模特儿的腰走下舞台。婉森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自己仿佛是一个局外人,虽然替Derek感到高兴,也为他辛苦了几年,终于如愿以偿得到最高荣誉而欣慰。但她似乎再也踏不进丈夫的世界,感觉Derek的世界已经离她很遥远。婉森走进通往后台的长廊,她想赶快去向Derek道贺。长廊里,烟味和酒味相互充斥着,穿着火辣的女郎,浓妆艳抹,眼尾处,还贴着无数的钻饰亮片,用黑色的眼影将眼皮涂成一弯上扬的水滴形状,整张脸孔像猫一样。妖媚的眼神,和密不透风的室内,婉森的心悸显得更加急促。没来由地,一个戴墨镜,全身穿着黑色皮衣,梳着庞克头,口中叼着一根雪茄的男人,撞到了她。婉森皮包掉在地上,她吃力地弯下腰去捡,又被另一个染着红发爆炸头的女生,踢到另一角落去,好不容易给拾了回来。背部一大片的汗水,早已粘在她粉红色的衬衫上。
婉森走到长廊尽头的后台,终于看到了Derek,他正在接受媒体采访,被记者及镁光灯团团包围住。记者采访完,一哄而散。Derek看见婉森挤在人群之中,他得意洋洋地用唇语对她说:“去出口处等。”婉森悄悄地退了几步,并没有离去,只是Derek再也没有注意到她。
婉森见到一些衣着时髦特异的模特儿围住Derek,欢呼声、恭喜声连绵不绝,他们簇拥着Derek,一群人开香槟,洒在Derek身上,并叫嚷着Derek一定要请他们吃大餐。笑声不断地从门缝流泻出来,而婉森仍旧站在原地等待着。
那一群人出来了,Derek却没有走出来。婉森等着那些人全部散去,她满心欢喜地再次向后台入口走近,门没关,露出一条细缝,屋内只看到Derek和那个专属模特儿在里面。
仅穿着内衣的模特儿,从一堆衣物中,拿出一瓶香槟。
“Derek,这是我为你特别买的香槟喔!”模特儿说着又给Derek一个唇吻。
“哦?Amber,谢谢你!”Derek说。
“恭喜你拿到了冠军!”Amber深情地对Derek说着,一面大胆地将双腿跨坐在他的双腿上,两人脸贴着脸。她打开香槟的软木塞,用身体的力量撼动着瓶子,泡沫溢出来,她双手握住瓶身,喂Derek喝了一口,自己也忘情地仰起头,大大地喝了一口。Amber半裸露的酥胸正好贴着Derek的脸,她就这么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地在Derek身上磨蹭着。
婉森正好在门缝中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她惊讶极了,Derek平时一脸冷漠的样子,现在竟然这么随便。但婉森忍住不敢出声,因为她相信,这只是丈夫一时之间的逢场作戏。
“有一家日本经纪公司签了我,明天你可以陪我去看看吗?”Amber问。
“不行,明天我太太要去医院复诊。”Derek无奈的表情。
“又不行?”Amber嘟着嘴。
“她才刚动完手术嘛!很需要我。”
“那我晚一点好吗?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一趟。”Amber继续要求。
“嗯!好吧!我安排一下。”Derek勉为其难地说。
“Derek,我问你。”
“什么事?”
“你帮客人洗头时,会拿下你的婚戒吗?”
“问这干吗?”
“人家好奇嘛!有人说,发型设计师的婚戒是最容易拿下来的。”
我没信心和人争,我没条件去争。
你会不会离开我?我好想知道……
自从发型大赛后开始,Derek越来越忙,婉森却越来越孤单。Derek常常一起床,不等婉森弄完早餐,就在厨房随便冲杯咖啡匆匆喝下,便驱车离开家门。她心里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但是永远听她说话的,通常是Derek在手机里富有磁性的语音应答:“嗨!我是Derek,现在无法接听你的电话,请在哔一声后留言。”
第二部分心跳的节奏(3)
婉森常常一个人去医院复诊,很多时候,Derek都不在病房里陪她,婉森身边最亲近的人,大概只有按铃换点滴的护士。婉森一心一意只记挂着Derek,知道自己因为心脏移植手术后,身体状况很差,Derek常常得放下工作来照顾她。她努力地为他笑,尽力做着家中大小的事情,希望Derek的心能感受到她的体贴与爱,希望Derek能全心冲刺他自己的事业,不要被她拖累。
天边的积云太厚,天空下起一阵午后雷阵雨,电话铃声响了,婉森接了起来。
“喂!你好!”
“Derek在家吗?”电话中出现一个女孩的声音,语气吞吞吐吐。
“他不在。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婉森问。
“他昨天忘了一件外套在我这里。”对方似乎有意挑衅。
“你……哪位找他?”婉森颤抖地问。
“哦,他不在?我再打给他。”
她究竟想怎样,你又想怎样?你们两个做过什么……
等待是银河上的数万颗恒星。
我的恒心在哪里?
又是深夜了,刚刚刮起一阵风,又开始下起雨。婉森被雷声吓醒,看到一旁睡得很熟的丈夫,她看着他,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的眼角泛着一滴泪。
婉森掀开一袭人工刺绣的双人被,慢慢地走下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将淋湿的白色茉莉花收进屋内,她关上窗,再将窗帘并拢。
白色茉莉花也哭泣了。
婉森走回到床边,正要躺下,发现墙角的插头座上,一闪一闪亮着红色的灯。婉森蹲下去看,是Derek的手机在充电。她差一点忘记了,Derek的手机和她的手机是同款的情人机。婉森熟悉地按了几个按钮,马上出现了Amber的电话,简讯里更有着:“明天晚上九点半,到我家来。”
我最心爱的那个人的心,对我亮起红灯了吗?
街头行色匆匆的人们,在晚间八点三十分,除了因特殊工作及加班的人,或是迫不得已要外出的人,通常都已陆续往回家方向走去,婉森却开着车子,从家里出来。街上哗啦啦下起大雨,她打开车座前方的挡风玻璃雨刷,一路上,所有的车辆都被雨给淋湿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在都市森林海里泅泳,有着快要溺毙的感觉。
婉森将车停放在Derek发廊前。雨夜里,她望着发廊那个细管镂空的招牌霓虹灯,摇摇晃晃地在接受一串串水珠的洗礼。婉森关上挡风玻璃窗前雨刷,坐在车内等着Derek下班。
Derek从发廊走出来,他身着米色圆领衫及浅棕色紧身裤和宽皮带,外加一件深棕色的薄外套,撑开一把黑雨伞,雨滴滴成伞下透明的水串。Derek向银灰色的跑车走去,他打开车门,收下黑伞,坐进驾驶座位,插入钥匙,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里。
Derek不知道婉森的白色轿车在他的后方第五个车位。
婉森看着Derek将车子驶离发廊,便一路地跟踪。她紧盯着Derek的车子,紧绷着神经小心地驾驶。雨刷不停地刷着挡风玻璃的雨水,就怕一个闪失,撞上其他的汽车。
终于Derek在一栋楼房前停下车,婉森将车停在远远的后方。婉森看着Derek撑伞的背影走进楼房,她关掉雨刷开关,Derek模糊的影像从她眼前消失。
Derek按了Amber家的电铃,Amber出来开门。
“好想你!”Amber说着双手就缠住Derek的脖子拥抱他。
“Amber,别这样。”Derek把她的手拿开。
“进来坐啊。”Amber看着Derek站着不动,不解地问。
“不了!我不进去了。”Derek坚决地回绝了她。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是!”
“还在烦恼公司的事?他们随时都可以再捧红第二个?”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你当我不敢玩也好,或是爱我老婆也罢!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维持着工作上的关系就好。”
“嗯!”
第二部分心跳的节奏(4)
“Amber,请你不要再传简讯给我了,我怕我老婆会误会,我最不希望她受到伤害,相信你能明白。”
Derek从Amber的楼房走下来,他把雨伞留在Amber家门口了,他没有再回去拿,淋着雨,他向银灰色的跑车跑去。Derek深深吸了一口气,坐进前座。他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要好好守护婉森,保护她那颗脆弱的心。虽然他全身淋了雨,但因欢喜充满心胸,所以根本无视雨的存在。一心只希望他与婉森的暴风雨能在回家后就此停歇。
这时,婉森已经早Derek一步回到家中。湿淋淋的雨伞,就挂在门口的伞架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明朗化,伤感就像是伞下的雨滴。
“我回来了。”
“你为什么去Amber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婉森坐在客厅里,一袋药包和白开水放在茶几上,一见到Derek,立即生气地站起来质问。
“你怎么知道?你又偷看我手机了?”Derek也怒气冲冲。
“为什么不能看你的手机呢?我是你老婆耶?”婉森理直气壮。
“每一个人都有隐私权,难道你不知道吗?这是尊重,尊重!”Derek咆哮。
婉森没有答话,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她有她的理由啊!她已经忍太久了,等待的时间太长了。
“她约你九点半去她家做什么?”婉森继续说。
“你跟踪我?怪不得门外的雨伞是湿的。”
“你回话呀?你去她家做什么?”婉森逼问。
“能做什么?你又看到什么了吗?”Derek反问。
“你到底想跟她怎样?我成全你们好了。”
“你看到什么?你到底看到什么?”Derek瞪着婉森。
“女人不需看到,就可以感觉得到。”婉森不甘示弱地回看他。
“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你这么不信任我,让我很寒心。”
“你走好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婉森发脾气。
“你赶我?我扪心自问自己已经做最大努力了,你再怎样生病,怎样情绪不好,我还不是都忍耐地撑下去,你还这样怀疑我,你想我怎么样?我们都是人,我也有情绪啊!”Derek大声对她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包袱?所以,和她在一起?”
“不要每次什么事都扯到你的病!我全力照顾你,完全是出自内心,这么多年来,你哪次情绪发作我没顺着你……”Derek过来握住婉森的肩膀,企图平息她的怒火。
“你看,你受够了是吧?”婉森甩开他的双手。
“谢婉森,你现在听清楚,我和她什么也没有。”
“你忘了你以前的承诺吗?你答应我要照顾我,爱我一生一世的。”
“你又来了,我不想和你说了!让我安静一下好吗?”Derek开始觉得好疲累,这种戏码老是重复上演。
“怎么?嫌我吵?你后悔以前对我的承诺是吧?”
“婉森,你不要这样好吗?”
“如果我死了,你就逍遥自在了。”
“你到底要我怎样做才好?”
“你走吧!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婉森毫不留情地说。
第二部分心跳的节奏(5)
Derek一气之下,抓起茶几上的桌巾、药包及未喝完的温开水,铿铿锵锵掉落一地,水杯裂了,水洒了出来。婉森见状,心揪在一起地痛着,仍好强地说:
“你走,你走呀!”
“我走,我走,我再也不要见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Derek说完,立刻跑到房间,找出背包,从衣橱里拿出几件衣服,塞进黑色背包,走出房间。
“你走吧!反正我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
“好!你说的。我从这个大门走出去,就永远不会再回来。”话一说完,Derek打开大门,用力摔门出去。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何我变得神经兮兮,变得如此这么爱发怒呢?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是我错了吗;还是我逼得Derek走投无路?
我好像听到体内那颗敏感的心在对我抗议着。难道她听到了什么吗?我想捐赠给我那颗心的主人,一定是个温顺的小女人。
我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心走。
生命里的圆,去了一半,剩下一半,何时才能缝补起来呢?
Derek回到我身边来。
Derek我想你回到我身边来。
高功乐在谢婉森的书房,翻着一页页日记,像翻着一片片易碎的心事,眼角的那滴泪早已滑落脸颊,滚在婉森的最后一则日记上。他慌忙地用衣袖一角拭干在日记本上的泪水,再将日记放回书桌右边的第二个抽屉。
功乐从书房出来,两眼无神地走回客厅,失魂落魄地坐在深蓝色沙发上。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从不同的两个家庭开始,到双方家中的格局、摆设如出一辙。就因为紫晴的心脏移植给谢婉森的缘故,竟然发生这样相同的命运。
不同样的女人,却有同样的心,她们等待着一个回家的男人,默默地承受着寂寞和委屈,永远期盼着丈夫关心和守护。功乐心想,Derek与谢婉森现在正走着以前他跟紫晴一样的不归路,他不能再让同样的事情重复发生。他一定要想尽办法帮助婉森让遗憾停止。
功乐心里暗暗决定,一回神,又看到一个写着Cyclosporin抗心脏排斥的药瓶,下面压着一张写着地址的便条纸,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了。
当功乐走出谢婉森家门时,正好看见了一个母亲带着孩子走进大楼。令他惊讶的是,那母亲竟然熟识地向他点了一下头,功乐也只好向她笑一笑。功乐想,我和Derek真的这么像吗?命运真是作弄人啊!这一把开启命运的钥匙,简直是神秘之钥。
第二部分蚌壳里的时间(1)
高功乐从谢婉森家里走出来,全神贯注开着车子,一路心急地飞奔到医院去找聂医生。无论如何他就是想把谢婉森的病情一次弄清楚,这是关系到紫晴的心,他不得不谨慎。不管怎样一定要让谢婉森的心,维持正常的心跳,愉快地生活着。
来到熟悉的医院,经过长长的长廊。长廊里,医护人员与病患,依旧匆忙地来回穿梭,所有的影像如时空倒转。功乐此刻的心境,却早已与六年前的心情截然不同,有着人事全非的感受,他不敢回首,也害怕回头,快速地往前走到聂医生的办公室。
聂医生请功乐进门后,功乐看到聂医生背对着他,自顾自悠闲地为窗台上的小盆栽浇水。他没有因为功乐进来,就打断自己手边的事情。反倒功乐见状心里很着急,他走到聂医生后面。
“聂医生,谢婉森她……”功乐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聂医生问。
“她现在吃的不是普通剂量的药。”
“你怎么会知道?”聂医生怀疑,但仍没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