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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站在屋顶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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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储心积虑想轰炸掉的东西。这些都是难以攀附的物欲,跨越一切的物欲,我们咬牙切齿的鄙视着它的污浊,可它流着流着我们就掉进里面了,我第一次进到这里,要了一杯看起来看起来很漂亮的榛仁冰淇淋,吃到一半觉得冷,冷气开的有点大了,我不停的颤抖。觉得要丧失所有的温度,便中途退了出来。    
    亲爱的你说我们的爱情不朽,我看着你,就信了。


第七部分:鲁永志大城小事(2)

    我们有一段时间常去郊区的一个机场,我们都万分的迷恋这种迎面而来的别离味道,它像一场蓄谋已久的雨一样淋湿了我们,一场洁净的雨。我们看起来像两个突然发育的信徒一样,庄严肃穆的走进那场春天。它扬起的花粉粘附了我们的理想。    
    机场的内侧是一个售书亭,卖过期的杂志和5块钱一杯的冰咖啡,刷成暖色调,不时会有头发鲜艳的,眼神暧昧的韩国男孩,同漂亮的售货员用英语说着什么,过膝盖的T恤像是火一样的烧起来了,烧在城市的眼睛里,在这样的天气,很是震奋。    
    春天里我和冉娅坐在临窗的位子上,看飞机的起飞,冷色的翅膀与轻浮的云勾勾搭搭,是怨怼的情人。把脸贴在隔音效果很好的玻璃上,起飞的声音像是昆虫死亡前的抖动,空旷的消失,冉娅头发胡乱的扎成一把,脸上还有未睡醒的困顿,通常她都是这个样子,这样粗糙的女孩,她的成长只在离开以后,那段唯独被我丧失的。    
    我们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她低下头喝一杯只剩一半的咖啡,偶尔看着我的抿起嘴笑,眼角有细小闪耀的纹路,飞机像一只迁徙的鸟儿一样从我们的头顶訇然而过,带走了这一季逃潜的光。太阳都被它赶到一边去了,于是伥然若失。    
    你知道飞行的感觉吗?冉娅说。    
    昼夜仿佛交替的船,在耳边倾诉,在心中吟唱,无法停止的飞行。    
    像是一只穿越鸿蒙的鸟儿,永不死去的鸟儿。    
    春天结束的时候收到冉娅的信,浅黄色的信封上有着好看的邮戳,邮票是富士山的五型张,那是以前我们讨论最多的一个地方,不灭的雪和漾起的樱,一年四季。周而复始,只是雪永远都不会死去,它是降下的灵物,在这里流连,没有泪水可以冻结。    
    冉娅说,我现在在这里,我在横滨机场给你写信。今天天有一点点的凉,下了雨,东京电视塔看起来孤立无援,像个哭闹的孩子,把郁积的云朵都给撕裂了。你最近还好吗?生鱼片和纳豆吃的我就要呕吐。    
    我赤着脚坐在地板上看信,看着看着会咯咯的笑出来,过大的毛衣像条棉被一样把我柔软的包裹起来,这是冉娅从日本寄回来的,烟灰色的高领毛衣,她在日本最大的商场里挑了一个下午,收到的时候已是春末。她总是掌握不了季差。可我还是把它穿在身上,有风的时候啪嗒啪嗒的响,那个春末我的身上热得起了很多红包的疙瘩,后来它们都一个个的破掉了,痛疼像是四散的火,我给冉娅写Email,我说毛衣已经收到了,我很喜欢,一直在穿。    
    情人节的时候去看了场电影,在人民广场的2楼有着宽大的布幕和拥挤的座位。这里平常都有很少的人,听得见幸福的声音却看不见他们的脸,通常会放一些怀旧的老电影和催人泪下的滥情片,黑色拉下无边的帷幕,光线立刻朝着那里那里或者那里逃潜奔走,像失水的鱼,掉下一片片的光粼,爱人的目光就轻易的溺死在里面,找不到逃逸的出口。    
    这天放的是《罗马假日》傻里傻气的小公主和看上去很老气的年轻记者,邂逅,相爱,别离,黑白胶片电影,时常会出现一道道纹路,像裂开的伤口一样。Audrey hepburn,这个我和冉娅都很喜欢的女人,我们曾经花三个下午时间跑了大半个上海去买她的海报,可关于她的东西总是少之又少,我们沮丧却又充满希望。上海人似乎很喜欢她短发的样子,午后红茶的广告一天要播几十遍,她在春天笑,在夏天笑,在爱人的眼光里笑,在我们的回忆里笑。    
    他们碰碰彼此的嘴唇,眼泪轻轻的掉下来,她离开他,她说,我终于知道,有些责任是一定要去负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转身走开,跌荡起伏的爱恨情愫,终结在她流连的那一瞬间,再没有任何的发生。原来一切都是虚无,只有消失才是永恒,抵达一切的永恒。    
    冉娅曾经无数次的对我讲起她的逃亡概念,坐一班陌生的飞机,然后抵达一处,半上眼睛,睁开眼,生命已经改变,很引人入胜的样子,我们伟大的逃亡成了一个悬起的泡沫,它美丽无比的升起升起,光华流转。我们都很兴奋,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兀的炸掉,消失,死去,我们的理想郁结在那些起彼伏的临界点上,得不到任何的牵引与救赎。    
    亲爱的,亲爱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爱是什么,消失是什么。


第七部分:鲁永志大城小事(3)

    我们在午夜里沿着空旷的机场往里走,上海的夜色是别处没有喧嚣,光线沉潜于静止与繁杂之顶,目光越过一切的障碍,牵向不可知的远方,没有什么可以停留,无论是谁,她说,所以我要我们存在。她拉住我的手,在灯火通明的机场里微笑,额头上都是晶亮的汗。那个时候她在发烧,她的身体总是不好。    
    后来,她说,我们离开吧,我说好。我从来都不问她什么。她口气慎重,可是眼神轻松,我们都把这场严肃的逃亡当成是一块粘乎乎的水果糖。我们一起去逛百盛,逛迪厅,逛人民商场,逛完以后也就忘记了,水果糖在我们嘴里化的一干二净。我们彼此拥抱亲吻,说再见,一切相安无事。    
    我常常想到那时,逃亡的臆念存在一秒钟,二秒钟,我们都不知道。她每一次要我带她离开的时候都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某一个瞬间我就想拉起她走了,坐一路陌生的飞机,去哪里也好,我是做到的。我们没有钱,我们什么都没有,可是我们还有爱情。爱情的光在我们头顶粲耀炫起生生不息。可是那时我们都是那么小的孩子,什么事情都可以一拖再拖,时机未到,时机未到,我们就那么给彼此一个借口,等等等等。明天总会是有的吧!可是等到最后她终于离开,突兀的像是一个绵长的春天瞬间终结,来不及告别。    
    而我还在。    
    我总是在我的很多文字中写到那些鸟儿,那些美丽的鸟儿,有着白色的翅膀和蓝色的眼睛,飞过一个又一个时光的空洞,它们的灵魂是我渡河的石头,我近乎狂热的爱着这些飘泊的生灵。它们没有脚,没有眼泪,所以只能飞翔那种疼痛。事实上我总是不负责任的把那些无辜的鸟儿想像成冉娅,他们有一模一样的眼睛。光和影沉淀在里面,泪水是唯一的救赎,他们飞走了,逃离了,消失了,意义在那一刻完成终结。不复存在。    
    而我还在。    
    我时常会看到那些鸟儿,它们了随时随地的出现于我溃散的视线之内,我的眼睛有一些恍惚,我会看着它们说不出话,它们的羽毛像头发一样哗哗的掉下来,我怎么也抓都抓不住,后来我经常会梦到冉娅的头发变得很长很长,缠绕住一切可以凭借的思想。    
    冉娅的信是两个月一封,她的信是软软的爬在五颜六色的信纸上,她说她现在每天都会很勤奋的练字,她以前从来没有写过信,而现在她把这当成她的功课,她一个月练掉了两本字贴,手指上都磨了茧,她说她的字体越来越好看,因为那是写给我看的。    
    看到这里我停了一下,我站起来去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沿途碰翻了两把椅子,我的房间看起来无比凌乱,书,CD,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冉娅还在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她会帮我把CD,和杂志放回原来的地方。把脏了的衣服送去干洗房,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不会有人再跟我说话,跟我计划如何逃离了。我突然发现我原来一直都是那么的依赖她,她就像氧气或纯净水一样,是我一直贴身在不可少的东西,可是我把她弄丢了,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冉娅说,你看到信封上的邮票了吗?是富士山的五型张,每一张都很漂亮,我把它一张一张的寄给你,寄完五张以后,我就会回来了。我想念上海的太阳和麦当劳。日本的麦当劳里总有一股鱼腥味,她说她现在常常去一个叫Venas的留士酒吧。会放一些很抒情的经典老歌,摇晃晃的音调就要掉下来了,店主是个矮个子的日本中年男人,会调一些奇奇怪怪的,但是很美味的酒,她3分钟前刚喝掉一杯绿色的樱桃酒,它真的好味道。Audrey Hepburn的大海报在这里到处都是,日本人把她当神一样的供起,她手捧奖杯的样子有一些拘谨,但依然美丽。    
    日本必竟不是上海。    
    她说,程延,我现在很想你,真得很想念。    
    我把信整整齐齐的折叠起来,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我从不给她回信,她一封又一封的寄过来,我都会好好收藏起来,尽管我是那么的想告诉她我现在有多么多么的想念她,希望她快点回来,可是我什么也不做,我仍旧给她写简短的Email,我说我过得很好,你也要快乐,然后就哽住了,手指像是打结的毛线,再也写不出一个字。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谁对谁错,谁是谁的。    
    我梦见叫上海的城市在一点一点的倾斜,像是一座倾掉的城,我看不到它的消失。


第七部分:鲁永志大城小事(4)

    那些日子雨季一直连绵,无处落脚,阳光探着探着就变成了一朵溺死的花,光纹是她失重的花粉。纷纷掉下,阻塞住人柔软的呼吸。    
    五月,城市的繁华像是花朵一样的骤然绽裂。它开放在这一季节,失意人的眼光 随波流淌,是物质溢出的气息。    
    我们去看东方明珠,冉娅从来都不喜欢这些地方,可是这一天很奇怪,她要去,从外滩上看过去东方明珠像是一枚巨大尖利的针,捅向天空潺弱的心脏,雨是新鲜的血液,绵延不息的哭泣。    
    后来证明这是一次失误,5月1日的上海大雾弥漫,我们贴着透明的下班往下望,看见浓重的雾气快速的浮游流动,城市,建筑,人群,都被掩盖在这一道层层叠叠的厚度之后,目光不可穿透。    
    我们不说话,我们很沉默,沉默是光,通透抵达逃离一切的方向。    
    走廊里有很小的孩子在嘻笑奔跑,幸福融化在他们的嘴角,安和的母亲在叫着他们的名字,男孩子,女孩子,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怎么拉也拉不开。    
    我们哪里都不去,一直走一直走,冉娅走在前面,风像一张柔软的网一样兜过来,看不到一切可以停留的方向。    
    我走上前去拦住她,我说不要走了,风这么大,雾是不会散了,我们回去吧。    
    她点点头,眼泪掉下来。她说,只是,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就见不到了,我害怕我们再也回不来,一切都会消失的。    
    我抱住她。    
    我们拥抱在雾气弥漫的春天里。眼泪是难以凝结的晶。我们的眼泪掉在温暖的雾气里,避匿的遗失,只是后来上海就再也没有起过雾,那场突兀的大雾成为我们回忆感怀的最深刻的凭证,我经常会看到我们拥抱的身影印在封存的雾气中,它在我眼中迷蒙成一团氤氲的水气。我知道它随时随地都会消失,我最终什么都会把握不住的。就像上海的春末,永远都是恍惚与迷离的。它们的生命结束在那场清晰灼热的雨里,一切都会消失。    
    上海不是日本,你不是我,我不是你。    
    7月,我丢了一个手机,二串钥匙,四盘CD。我的记性越来越不好,我想我总有一天会像一个婴儿一样丢掉所有的回忆。还有冉娅的一切,有一段时间我被这种想法给吓坏了,我不断的重复说过的话,看写过的文字,还有冉娅信,我把它一遍又一遍的抄在方格纸上,甚至墙壁上,有时候抄着抄着就掉下眼泪。我一直都是个固执且骄傲的人。我从来都羞于对冉娅说爱这个坦露的字,最后当我真正有勇气说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冉娅在信里说她现在没事情的时候就会到Venas去,她一直迷恋这里浓重的复古味道,有时候会给店主帮手,她说她刚刚知道店主原来还有一个儿子,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简直吓坏了,他和我的样子很像,都有着高高的个子,浓重的眉毛和凌冽的眼睛,她跟着他学会了调制简单的鸡尾酒,还有她今天去把头发拉成了垂直的样子。她说她再也不穿脏兮兮的球鞋了。她说她长大了,不会像以前一样邋哩邋遢了,她猜想我大概会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上海的阳光现在有一些猛烈,大街上到处都是像花朵一样盛放的女孩子。这样精致的女孩子。穿着小巧的凉鞋和华丽的刺绣。呼吸里都是脂粉传染的味道。我知道正在冉娅一点一点的变成这个样子。我清楚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的改变,我们都回不去也抓不住。未来的发生不是我的,不是任何人的。    
      那一天,从东方明珠回来的以后,冉娅打电话给我,她说,程延,我们离开吧!去哪里也好,我们一起。像往常一样,她的声音是轻松无纹的。我说,好的。然后我挂上电话,吃饭,洗澡,接着睡觉。我把它当成是我们排潜寂寞的一个游戏,并乐此不疲,她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她不会认真的,我以为逃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腾起的泡沫,她会很喜欢,但她不会去真正的抓住它,这与她正常的生活,没有任何联系,她也不需要认真。所以相安无事。    
      冉娅就在那一天夜里离开,2:30分,开往日本的航班。


第七部分:鲁永志大城小事(5)

    那一天一直在下雨,白天下,晚上下,上海像个浸软了的植物,她在空旷明亮的机场里等待那个和他约定好了要一起逃离的男孩子,她站在机场里等,站在大厅里等,站在门外等,浑身都湿透了,冷的浑身颤抖,她不知道那个男孩已经麻木的不再坚持他们的臆想的逃亡了。他只是把它当成是一个小孩子的玩笑,他正沉潜在一场安和的梦里,电话还掉在一旁,他在梦里听到女孩的声音,他在梦里笑。    
      她看到他们拥抱在春末的雾气里,彼此的眼泪掉下来,凝结成一场无声的雨,她看到他们的在午夜的机场里来来回回的走,衣摆里都是膨胀的风,她看到他们拉着的手,现在终于断掉了。    
      她终于要离开了。    
      我亲爱的孩子,那一切都是不可捉捕的风。    
      他们消失了吗?你告诉我。    
      他们消失了吗?    
    我们除了一张照片之外什么都没有。    
    外滩上的情侣总是拥挤的像是粘在一起的密糖,太阳歇在了建筑群的头顶上,黄浦江上的大船像一枚尖尖的针穿破流水的肌肤,这时江水在轻吟。欢叫着痛疼或者悼念着感激。    
    记忆这样的喧嚣。    
    我们前前后后的走路,我们不停的走路,我们的表情很严肃。不说话,人像连体的鱼一样挤在一起,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到处流淌着浓情密意的目光,勇者的尸体横亘在上面,我们无比英勇的跨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们都是多么容易满足的孩子,把走路当成一件认真而又甜蜜的事情。我们不停的行走,彼此都很快乐。这就是我们的爱的方式。    
    有兜售头饰的小贩在不停的拦路人,穿着朴素的异乡人神色疲惫的蹲在对阶上,也许他仅仅是对眼前未亮起的繁华感到失望,谁知道呢,这一切与我们无关,拿着望远镜的英国男人扒在江边向下望,兴奋的缩起头,喊着,My  God,My  God!    
    冉娅说,我们拍照吧!    
    我说好,我们就拉着手去里面的零售亭,人太多了,她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她把她的手栽种在了我的手里,有汗水的流淌。它们可以生长得很旺盛,这样的好。    
    我们买了柯达“4+1”的照相机,有着粗糙的银衣色,用过两次就坏掉了。    
    中心喷泉总是会有很多人围在那里,像弹簧离也离不开,围着很远的铁网,可还是有人勇敢的站在上面,作出胜利者的姿态拍照或者作秀,胖胖的保安绕来绕去,逐赶那些勇敢的人,喷泉像是一朵骤然绽裂的花,带着还未来的及遮掩的伤口。明灿灿的踏上夜的舞台,喷薄的光是她临撒的血,痛并美丽着。    
    眼角的余温是流连。    
         
    黑夜空荡荡的兜转过来,夭折了我们的目光。泉水汩汩的哽咽着,小巧的流进我的心里,那个年轻的孩子指挥着我们靠近再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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