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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泪 刘祖保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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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着得意忘形的狗娃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狗娃一时答不上话来,良久他才笑着说:“没别的,还不是为嫂子着想,这是她的光荣嘛!”
  李荣标拦住狗娃说:“请留步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说完,他朝停在村口的小吉普车奔去。刚走近车旁,吴三领着雪梅气喘嘘嘘地跑来告诉他:桂花母子从后山沿着公路朝县城方向去了。
  李荣标坐上车说:“走,往县城方向开!”吉普车倒过头来,呼地车后扬起滚滚灰尘。
  这是一条不宽的车道,过去马车进城都要从这道上经过,如今马车少了,这道也就成了汽车来往的公路。当年李荣标逃出吴文章的魔爪,也就是从这条道上得以脱身的。
  蜿蜒曲折的山道上,一辆独轮车“吱呀吱呀”地唱着,好像在哼唱着一首哀怨的歌曲。脸色苍白的桂花坐在独轮车上,心绪如飘飞的风筝。她瞧着不远处荷塘中凋谢枯萎的荷叶,心中不禁想起了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损,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她默默地诵念着,深深的相思之情是那样无法排遣,她心里无法不惦记他。
  “标哥,我等了你十六年,可是当你将要回到我的身边时,我却无声无息地走了。标哥,你怨我吗?”她在心底里说。
  水生吃力地推着独轮车,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桂花瞧着他,感到一阵心酸,因为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她用手招呼水生说:“孩子,看你累得满头大汗,停下来歇歇吧!”
  水生停住独轮车,将桂花扶下车,搀着她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望着眼前那方荷塘中幽幽的水波,残败的荷叶,尖尖地荷柄,她胸口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眼前一黑,险些倒下。
  “娘,你怎么啦?”水生双手扶住她说。
  “没什么,娘只是感觉到有点头昏。”
  “娘,我送你上医院吧!”
  “不用去医院,娘歇会儿就会好的。”
  李荣标坐在吉普车内,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车外。突然,他惊喜地说:“停车,快停下!”
  司机连忙刹车,吉普车“嘎”地一声停了下来。李荣标说:“你们休息休息,我下去看看。”
  他跳下车,看到独轮车旁的石头上坐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他猜想这一定就是桂花母子俩,于是他急匆匆地走过去。可是当他瞟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时,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眼皮底下这个苍老憔悴的女人就是桂花?他不敢辨认,于是上前打招呼说:“老人家,噢,老嫂子好啊!”
  桂花轻轻地“嗯”了一声。
  李荣标有意试探说:“荷花谢得真快,好像季节还没到呀?”
  “秋来得太早”,桂花望了面前这男人一眼,她心中陡然一怔,这就是她日夜思念的标哥吗?她笑着问道:“噢,同志,从哪儿来?”
  “北京来。”
  “北京,我爹也在”
  桂花接过水生的话茬说:“北京来,到哪里去呀?”
  “去相思寨看望一个老朋友。”
  “相思寨?”
  “嗯,老嫂子,你是哪个村的?”
  “相思寨。”
  “那你一定认识有个叫桂花的女人。”
  水生迫不及待地说:“她是”
  桂花拉了拉他的衣角,别过脸去说:“黄土都埋齐胸了,你认识她吗?”
  “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摘荷花,采莲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呀!”
  “她已经老了,就是坐在你面前,只怕你也认不出来。”
  “不会的,我一直没忘记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笑两个小酒窝”
  “回去吧,真要见面,这一辈子你也就不会再想她了。”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那份情意是永远不会变的。”桂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情,她凝视着李荣标,深情地啜泣着:“标哥,我等你等得好苦啊!水生,快叫爹!”
  水生羞羞答答地上前叫了一声:“爹!”然后把坐着的母亲扶起来走到李荣标跟前。
  桂花用衣袖抹了一把泪水说:“看看吧,好好地看看,这张脸老了,哪还有酒窝?”
  李荣标将他们母子拥在怀里说:“桂花,水生,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苦了。”
  桂花悲喜交加地摇摇头。
  李荣标说:“我回来得太晚了!”
  “是时候,再晚就见不到了。”
  李荣标望着她虚弱的身子,心里一阵内疚,他搀着她的胳膊对水生说:“水生,叫车子开过来,我们送你娘去医院。”
  桂花摇摇头说:“不,不”她用手指了指独轮车。
  李荣标会意地点了点头,将桂花扶上了独轮车。坑坑洼洼的泥沙路上,李荣标推着独轮车,“吱呀吱呀”,一步步朝前走去。
  吉普车跟在独轮车后面缓缓地行驶。

  第三十章

  桂花被送进了医院。第二天,县委陈书记带着部下来到相思寨,问李荣标有什么事情需要县委去办?李荣标说:“希望医院尽全力将桂花的病医治好。”陈书记心领神会,当即派医务人员护送李桂花到县医院,并召集院领导指示,马上请名医会诊,不惜一切代价治好桂花的病。
  在医院内,李荣标日夜守护在桂花病床前,为她喂药喂饭。经过医院的全力抢救,桂花的脸上有了红润的光泽,人也逐渐有精神了。进院的前两天,她一个劲地咳嗽,眼睛也睁不开,人整个处在昏迷之中,医生诊断为肺结核合并肺炎感染,通过输液,对症下药,第三天,桂花苏醒过来,眼睛慢慢地睁开,李荣标捧着她的脸蛋高兴地喊道:“桂花,你终于醒过来了。”
  桂花瞧着李荣标的面孔,泪水又漫出了眼窝,她怔怔地说:“荣标哥,我我不是在梦中吧?”
  “桂花,是我!这么多年难为你了,我再不离开你,好吗?”
  “荣标哥,别说傻话了,你是有身分的人,国家需要你,你娶了一位好妻子,我为你拥有一个好家庭而高兴。我是一个农村女子,而且头上戴了一顶地主婆的帽子,我不能连累你。”
  “桂花,我对不起你,我欠你太多了,今生今世难以还清。”
  “标哥,已经见到了你,今生我就满足了。”
  “桂花,等你病好后,我把你和水生接到北京去。”
  “不,不!标哥,我不愿打扰你们和和美美的家庭生活。桂花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人间磨难,世事沧桑,对我已经习惯了。”
  “桂花,这是我们全家的心愿,我妻子周萍也和你一样善良,是她叫我来相思寨接你们回京的。”
  桂花身子抖得很厉害,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滚过脸颊,她泣不成声地说:“标哥,你妻子是一个好人,你代我谢谢她的心意,你有这样的女人体贴关心,我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放心不下了。”
  李荣标说:“你总是处处为别人着想。桂花,周萍瞒着我每月给你寄了20块钱,你收到没有?”
  “给我寄钱?没有收到过啊!”
  “这就怪了,你看,这是她寄钱的回执,两年多啦,四百多块呀!”
  “怕是路上遗失了吧?”
  “不会的,回去后我去邮电所查查,说不定是那个村干部贪污了。”
  “唉,多谢水生他姨这片好心,还那么记挂着我们娘儿俩。呵,标哥,水生来了没有?”“没来,他吵着要来照顾你,我让吴三大叔把他带回相思寨了。”
  桂花感慨地说:“标哥,吴三大叔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哪,今后你可别忘了他的那份大恩大德呀!”
  “桂花,不会忘的,放心吧。”
  “好,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水生已经长大了,他是你的亲骨肉,你把他带到身边去,他可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跟着我受了那么多苦,京城大,你又是当官的,跟你有出息。”
  “桂花,养好病后,我把你们一起接去。”
  “桂花不愿离开相思寨。”
  经过县医院的精心治疗,桂花病情逐渐好转。医生要她再住一段时间,桂花执意要出院回相思寨,李荣标也劝不住她。
  桂花和李荣标坐着县委陈书记的吉普车回到了相思寨。
  在县医院住院时,张狗娃重新腾出了吴家院子的几间瓦房,让水生和吴三都住了进去,张狗娃还为桂花家里添置了几床新被子,请泥工给她家做了灶屋。
  吉普车在村口刚停下,狗娃领着村干部迎候他们。李荣标搀扶着桂花下车,狗娃便过来说:“嫂子病好了吗?可把我给急死了。荣标哥,李将军,我们在村部腾出了两间房子,给嫂子把东西搬了过来,过去对嫂子照顾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桂花冷冷地白了狗娃一眼,眼里带有几分鄙视。她在心中说:“好个张狗娃,油嘴滑舌,真是狗眼识人低!”
  李荣标说:“狗娃,你现在是村长吧?”
  “哎,这村长算不得什么官,比起标哥,我只是一颗芥粒!”
  “可你八面威风,相思寨只有你说了算?”
  “不敢,不敢!过去有得罪嫂子的地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听工作队的指挥嘛,我一个粗人,有什么办法?”
  “算了算了!我问你一件事,你清楚不清楚?”
  “什么事?”
  “我妻子周萍每月寄给桂花的钱,怎么她没收到过分文?”
  张狗娃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我可不知道呀我查查我查查”
  李荣标从他的神态中知道这钱是狗娃给领走了,他故意说:“狗娃,私领贪污人家的汇款,是犯法行为,可要蹲大牢的。”
  张狗娃额上冷汗直冒,他腾地双膝跪在李荣标和桂花面前说:“我该死!我昏了头!标哥,嫂子,我倾家荡产还你们的钱,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算了吧,这件事就到这里打止,我不跟你计较,你也不必害怕,以后少干些伤天害理的事,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李荣标眼睛里射出愤怒的光。
  “狗娃不敢,狗娃不敢!今后我如再有对不起嫂子的地方,你就砍下我这颗狗头吧。”狗娃哆嗦着说。
  “好,只要你重新做人,我们还是兄弟,我也不会亏待你,你回去吧!”狗娃耷拉着脑袋,像霜打了的茄子怏怏地走了。
  回到吴家院门口,吴三和水生早在这里等候。水生扑到桂花怀里说:“娘,爹,我可想你们,娘的病好了吗?”
  “好了好了,”桂花抚摸着水生的头说,“我们进屋去吧。”
  一家人手牵手走进吴家大院,吴三颤颤抖抖地给他打开房门,为他们烧茶。不一阵,门外来了一群人。村里人听说官位显赫的将军李荣标荣归故里和桂花团圆,一个个受宠若惊,匆匆前来拜访,一下子,内内外外挤满了人,凄清冷落了多年的吴家大院突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了。
  李荣标和桂花带着水生到了自己家乡李家村拜祭了亡故的父母,随着又到李嘉政先生和桂花母亲坟头上烧了几炷香。桂花的继母自李嘉政去世后便改嫁了他人,弟弟李醒在城里当了校长,李嘉政祖辈创办的学校和家业也就被族里人分光了,如今桂花没有什么可依恋的了。
  军部来了电报,催李荣标回北京参加军委召开的重要会议。李荣标虽依依不舍,但他不得不即刻回京。他要桂花、水生和他一起进京,桂花执意不从。水生听说荣标带他上北京,喜得蹦蹦跳,可是听到母亲不去,他也就打退堂鼓了。桂花做了他好久的工作,吴三也跟他说了好多好话,他才答应同父亲一起进京。
  进京的头天晚上,桂花做好了饭菜,要水生请吴三爷爷过来一起吃饭,水生高兴地去了。
  饭桌上,没有山珍海味,但有的是融洽和欢笑。桂花见到这欢快的气氛,心中荡漾起一种醉心的愉悦。李荣标举起酒杯,站起身来说:“吴叔,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你是我们一家人的大恩人,李荣标、桂花、水生儿,如果不是你,决没有今天,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言重了,言重了。我吴三前半辈子在吴文章家没做多少好事,只是遇到了你们,我才尽了一点力,也是积点德,弥补我的过错。今天你们这样待我,我心中真是高兴啊!我这辈子没个家,从小失去父母,自己也无儿无女,我却能得到你们的关爱,我死也瞑目了。”吴三感慨万分地说。
  李荣标把酒喝下说:“吴叔,桂花不肯同我去北京,今后您还得多关照些她呀!”
  “当然,当然,她是我的干女儿,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水生在一旁说:“干爷爷,您也到北京去玩玩吧!”
  “要去的,要去的!”吴三打趣地说,“以后我和你娘一起去看望你们。水生,到北京后,可别忘了给爷爷捎大前门的香烟啰!”
  “爷爷,你放心,到北京后,我给您寄好多好多的香烟,给娘寄好多好多的绸缎。”
  “好孩子,到北京后,可要好好读书,听爸爸和阿姨的话,不要跟妹妹吵架,记住了吗?”桂花嘱咐说。
  “记住了,娘,你放心,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水生搂着桂花的颈脖说。
  这是一个充满情爱和欢乐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太阳露出了彤红的脸蛋,相思寨的山道上,乡亲们前呼后拥,将李荣标父子送了一程又一程。李荣标和水生依依不舍地告别桂花和乡亲们,坐上了接他们的吉普车。车子慢慢向前驶去,李荣标望着追赶着车子的桂花,眼睛潮潮的,感觉到几滴清亮的泪珠滑过脸颊,滴到了手上“再见!再见!”一声声亲切的乡音久久地回荡在相思寨的田野之中。

  后记

  小时候,母亲常给我讲叔外公的故事。虽然时间过去了许多年,但那些活生生的故事仍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之中。
  我大约十来岁时,参加过长征的叔外公衣锦还乡,回到了故乡毛田,住在区公所。母亲带我去见他,我一眼瞧见了叔外公额上那条一寸多长的深深刀痕,舅舅告诉我,那是和日本鬼子殊死搏斗时被鬼子用战刀砍伤的。我想,叔外公的人生中一定有许多精彩的故事。
  后来,叔外公住进了岳阳城里。几年之后我也进城读书,毕业后分配在地区卫生局工作,与叔外公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了些。我鬼使神差地做起了文学梦后,心里常想要为叔外公写点什么,把他曲折丰富的人生经历记录下来。可是没想到进入古稀之年的叔外公患了绝症,不久后就长辞人世,使我的愿望难于实现。
  但我还是想写写叔外公的故事。
  1986年,我调到岳阳市政协办公室工作,办公室老余给我讲了一个老红军解放后别妻抛子,回到故乡和当年冒死救他出虎窝的地主小老婆长相厮守的故事,进一步激发了我的创作欲望。我将两位老红军的故事揉到一起,进行艺术构思,仅用了几个晚上,一部中篇小说《真情依旧》就脱稿了。我拿着稿子给《洞庭湖》主编罗石贤老师。罗老师看了后,二话没说,将我的中篇小说发表在《洞庭湖》1992年第五期上(发表时改名为《将军和他的情人》)。
  没想到小说发表后,竟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有一天,《洞庭湖》副主编周蕴琴老师转来一封信,信是株州电视艺术中心主任李宗平先生寄来的,信中称他们有意将我的小说搬上荧屏,请作者尽快与正在广东深圳拍十六集电视连续剧《黄埔虎将》的他联系。我与李宗平素昧平生,然而在电话中,双方很快达成协议。不久后,李宗平赶赴岳阳,和我签订了小说改编协议。1993年底,我和梅实合作,将小说改编成五集电视连续剧《真情依旧》(后改名为《荷香》)。1994年7月6日,《荷香》在誉为“天下第一村”的岳阳县张谷英村开机,剧组人员阵容强大,既有执导过《少帅传奇》的著名导演丁一民,又有在电影《开国大典》中饰演宋庆龄的国家一级演员肖惠芳、中国青艺的一级演员张连仲和全总文工团话剧团的著名青年演员鲍海鸣、梁月英夫妇等。
  整个摄制和后期制作耗时将近一年,最终获得了成功。中央电视台购买了首播权,并在1996年春节后的初八开始连续三晚在一套节目中播放,之后还获得湖南省优秀电视剧奖励。
  后来,我感觉前些年写的那部中篇由于篇幅所限,似乎有很多东西没写进去,加上电视剧改编的成功,我又有了写长篇的想法。于是我开始按照长篇小说进行构架,花了半年业余时间,于1997年底完成初稿,后来又修改两次,写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这是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作品既凝聚了我多年的心血,也离不开老师和朋友们的关爱和帮助。青年作家翁新华先生阅看了全部初稿,并提出了十分中肯的修改建议;北京市伯乐文学研究所和作家出版社的同志为该书的编辑出版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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