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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蓝的眼睛-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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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     
    在葬礼的整个过程中,奈尔和秀拉既没有互相碰过一下手,也没有交换一次眼色。她们中间隔开一段距离。奈尔的两条腿僵得像花岗岩一样,她觉得法官或狄尔牧师会随时用手指指向她。虽然她明知道自己〃什么也没干〃,她还是离开父母远远的,夹在孩子堆里站着。     
    秀拉一个劲地哭个不停,那是有泪无声的哭泣,也没有喘粗气。她的眼泪流进嘴里,沿两颊流到下颏上,又滴到衣裙的前襟。     
    狄尔牧师开始布道了,妇女们张开双手,就像一对对老鸦的翅膀,在空中高高盘旋。她们并没有听清他布道的全部内容,只是抓住了一词一句或某个转折,而这一点恰恰让她们把这件意外和自己联系起来。某些人抓住的是〃慈爱的基督〃,于是便看到了羔羊的眼睛以及真正无辜的牺牲她们自己。她们明白,那无辜的孩子正藏在她们内心的角落里,手里还抓着夹了白糖和黄油的三明治。那孩子啊,他就深藏在她们的皮肤下面,而无论她们是老少胖瘦,他是这个世界所加害的孩子。也许她们想起了刚刚被杀害的孩子,想起了他那穿着短裤的双腿,但却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射进去的。也许她们想起了她们的父亲离家时屋里看来有多脏,而且不知道那个瘦削英俊的年轻犹太人是不是就是这么认为的。对她们来说,他既是儿子又是情人,在他那长满绒毛的脸上,她们能够看到夹了白糖和黄油的三明治,并且体会到那里有最古老和饱受蹂躏的痛楚:不是孩提时代的痛楚,而是对孩提时代的痛楚的回忆。     
    然后她们离开了教堂里的长凳,因为当一个人怀有某种激情时只能站着。她们互相交谈,因为她们憋了一肚子话要说。她们摇晃着身躯,因为她们悲哀或欣喜的小溪应该奔流不息。而当她们想到锁进盖了盖的小小的棺材中的全部生和死之时,她们舞蹈,她们尖叫,不是为了表达上帝的意志,而是为了明了上帝的意志,并且再次肯定这一信念:逃避上帝之手的惟一途径是主动就范。     
    在公共墓地黑人的埋葬处,人们把〃小鸡〃安放在他祖父和一个姑母的坟墓中间。串串野花从棺材顶部散落下来,在坟墓四周形成一个小堆,蝴蝶在那里翩翩飞舞。午间的酷暑已经消散,但依旧不见微风吹拂柳枝。     
    奈尔和秀拉在稍稍远离坟墓的地方站着,刚才她俩在教堂长凳前站立时所保持的距离已经消失了。她们拉着手,心里知道,埋进地里的只是棺木,而那阵阵笑声和掌心中手指用力攥着的感觉将会永远停留在地面上。起初,她们的手紧紧攥着站在那里。等到踏上归途,她们的心情慢慢放松了,手指只是互相交织着,松松地拉着,就像随便哪两个女友在夏天里一边沿大路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寻思着到了冬天蝴蝶会怎么样。     
    一九二三第二件奇怪的事便是汉娜手里拿着一只空碗和一配克①肯塔基豆角来到她母亲的房间,嘴里说道:〃妈妈,你是不是爱过我们?〃她用唱歌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就像一个小孩在复活节说要一块圣餐。随后她跪下来,在地板上铺开一张报纸,把篮子放在上面,又把空碗卡到两条腿之间。夏娃坐在那儿,正在用从霍吉斯先生殡仪馆取来的硬纸板当扇子扇,听了汉娜的问话后,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对窗边玩着押犯人游戏的杜威们说了一声〃走开〃,几个男孩把鞋带彼此拴连在一起正玩得高兴,这时便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夏娃的房间。


第四部分第53节:玩游戏

    ①1配克=9。0922升译注。〃好啦,〃夏娃从她的轮椅上抬起眼皮,朝女儿望过去,〃现在把话再说一遍。说明白点,好让我弄清楚。〃     
    〃我是说,你是不是爱过我们?你知道。在我们还小的时候。〃     
    夏娃的一只手从大腿向脚部缓慢地移动着,中途停下来整理着一个皱褶。〃不。我不记得我爱过。并不像你想的那种爱法。〃     
    〃噢,好啦。我刚才不过是随便问一问。〃看汉娜的样子,好像就谈到此为止了。     
    〃我可是从来没听过这么问的,这样想是有罪的呀。〃夏娃还在扯这件事。     
    〃我那话没什么意思,妈妈。〃     
    〃你那话没什么意思是指什么?你说那话怎么会没什么意思呢?〃     
    汉娜掐掉肯塔基豆角的尖头,掰开长长的豆荚。她的指头快速地动着,掰得豆荚噼啪作响,那样子就像是在演奏一件精巧的乐器。夏娃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不是打算把这些装进罐头?〃     
    〃不。今天晚上吃。〃     
    〃我还以为你要弄一些装罐头哪。〃     
    〃保尔大叔还没给我拿来呢。一配克不够装罐头的。他说他给我弄到两蒲式耳①了。〃     
    ①1蒲式耳=3637升译注。〃太少了。算不了什么。〃     
    〃噢,他人挺好的。〃     
    〃是啊,他人挺好的。所有的人都挺好的。就是妈妈不好。妈妈是惟一不好的人。因为她以前不爱我们。〃     
    〃别那么说,妈妈。〃     
    〃别那么说,妈妈?别那么说,妈妈?你屁股沉沉地坐在这儿,使劲问我过去爱不爱你们?我要是没疼爱过你们,你脑袋上那两只大眼睛早就成了长满蛆的大洞啦。〃     
    〃我不是那意思,妈妈。我知道是你把我们喂养、拉扯大的。我谈的是别的。像,像,跟我们一块玩儿啦。你知道,你是不是哄我们玩过?〃     
    〃玩?一八九五年的时候没人玩。就因为你现在日子过得不错,你就以为日子始终那么好吗?一八九五年可不是人过的日子,孩子。那会儿糟透了,黑鬼们像苍蝇一样地死去。你现在得意啦,是不是?保尔大叔要送来两蒲式耳。对。楼下还放着甜瓜,是不是?每星期六我烤面包、点心,每星期五夏德还送鱼来,还有满满一桶猪肉,我们还在醋坛子里腌着鸡蛋……〃     
    〃妈妈,你在说些什么呀?〃     
    〃我是在说一八九五年的时候,我在那间房子里呆的那五天,带着你、'珍珠'和'李子',守着那三棵甜菜。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蛇眼丫头。那会儿我名下的财产只有三棵甜菜,怎么能够围着那间小破屋转来转去陪你们玩?〃     
    〃我记得那几棵甜菜的事,你跟我们讲过一百遍了。〃     
    〃是吗?好啊,那算不算数?那叫不叫爱?你想让我在你们的下巴上亲得咂咂直响,而忘掉你们嘴里的痛处吗?'珍珠'那会儿正拉虫子,而你却要我跟你们玩游戏吗?〃     
    〃可是,妈妈,总该有些什么时候你不在想……〃     
    〃没有那种时候。没空儿。一点空儿也没有。我刚刚打发完一天的日子就天黑了。你们仨全都犯咳嗽,我成夜守着,怕肺病夺去你们的生命。要是你们睡得安稳,我就想,天哪,他们别是死了吧,就赶紧把手放到你们的嘴上,看看你们还有气儿没有。你倒来问我是不是爱过你们。孩子。我活下来就是为了你们。可你那糨糊脑袋里边想来想去却转不过弯来。是吧丫头①?〃     
    ①这最后一句〃是吧〃后未加逗号,以示语气急迫译注。汉娜这时已经剥完了一大堆豆。她心里想,再加上些西红柿和热面包,足够大家吃一顿了,何况那几个杜威反正不肯吃菜,所以夏娜也就从不给他们做,而〃柏油孩子〃这些天靠喝西北风和听音乐打发日子。她提起篮筐,端起那碗豆子,站直了身子,立在她母亲面前。夏娃脸上的表情似在追问她那最后一个问题。汉娜望着母亲的眼睛。     
    〃可'李子'是怎么回事?你干嘛要杀掉'李子'呢,妈妈?〃     
    那天是八月份的一个星期三,卖冰的手推车不时走过街头。你可以听到车夫的叫卖声不断传来。杰克逊太太这会儿会踮着脚尖走下前廊的台阶。〃来一块吧。你车里还有多余的吧,匀给我一块行吧?〃而那个卖冰人也就一边递给她一块冰,一边嘴里总是照例说着:〃看好了,杰克逊太太。那草会蹭得你的漂亮的脖子痒一辈子的。〃     
    夏娃听着车子走来走去,心里想到在冰窖里该是一副什么样子。她稍稍往后一靠,闭上眼睛,想看见冰窖里面。那地方一定很黑,在这热烘烘的天气里倒是挺可爱的一幅图画,后来,那冷嗖嗖的寒意让她记起那年冬天夜里,她怎么就在这房子外面,在黑暗中怀抱婴儿,用手指头去抠孩子肛门,从罐头边上舀出最后一点猪油,用中指指尖小心翼翼地挑着,把指头轻轻塞进去,好不让孩子觉得痛,因为她已经打破了便盆,碎片也都冻成了冰块块。家里剩下的最后一点点吃的东西,她只好用来塞进孩子的屁股眼儿,减少一点他的痛楚,来掏出直肠里的屎块。他当时像挨了刀般的一阵阵号叫,等到她找到了他的肛门,把手指伸进去时,孩子大吃一惊,居然闭嘴不闹了。如今,在梅德林居民记忆所及的最热的一天里天气热得连苍蝇都昏昏欲睡,猫儿把周身皮毛都竖立起来;天气热得孕妇靠在树上哭泣,记起陈年旧账的妇女们把毛玻璃一样的东西放进情人的饭食中,而那些男人,眼瞅这饭食,不知道里边有没有玻璃,可还是得吞下去,因为天气热得不吃不行甚至在酷暑季节的这样的最热的一天里,一想到当年在这屋外刺骨的严寒中所闻到的恶臭,夏娃仍不禁一阵战栗。     
    汉娜还候在那里,眼睛盯着她母亲的睫毛。夏娃终于开了口,不过用的是两个声音,就像是两个人在同声说话,说的还是同样的内容,只是第二个声音比第一个声音稍稍慢了一点。     
    〃他让我吃了大苦。吃了大苦。就像是他不想让我生下他来似的。不过他总算生下来了。男孩是不好生的。你不会明白的,可事情就是这样。生下他来不容易,把他养大也不容易。就是为了保持他那颗小小的心脏跳动,保持他的肺部干净,让他从那场他还想再去参加的战争中回来时有那么一副样子。我为他吃尽了苦头,把他生下来,把他养大成人,可他却想重新爬回到我的子宫里去并且……就算他能做到这一点,我肚子里可再也没有他的地方了。我子宫里放不下他啦。可他却在爬回去。他是无路可走了,想的是婴儿的想法,做的是婴儿的梦,又到了连气都喘不匀,光知道整天傻笑的地步了。我心里有足够的地方想着他,可是我子宫里可没地方装下他了,再没地方了。我曾经生下了他,可就那一次,我不能再生第二次。他已经长大成人,成了个大家伙。上帝发发慈悲吧,我可不能生他两次。我晚上总是躺在这地方,他在楼下那个房间里,可是我一闭上眼,我就会看到他……六英尺高的汉子,满脸堆着笑容,悄悄地爬上楼梯,不弄出一点声音,这样我就不会听到他上来了,接着又轻轻地打开门,这样我就不会听到他进了屋,再一声不响地摸索到床上,想劈开我的两腿,重新爬回我的子宫里去。他是个男人,姑娘,一个大个子的男子汉。我可装不下他啦。我总是做这样的梦,做这样的梦,而我知道这是真的。总有一天夜里会不再是梦的。这事情会当真发生,而我肚子要是真有那么大的地方,我也会让他回去的,我会这么做的,可是一个大汉子没法再让他妈妈装进肚子里去啦;那样会憋死他的。我已经尽了一切努力,让他离开我,像个男子汉一样地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日子,可他就是不肯,这样我只好把他赶出家门,于是我就想出了一个办法,让他死得像个男子汉,不至于在我的子宫里揉得皱皱巴巴的,而是要像个男子汉。〃


第四部分第54节:陈年旧账

    夏娃已经泪眼模糊,看不清汉娜了,可是她还是抬起头来望着女儿,带着一种抱歉或是解释的口吻,也许只不过是为了把话说得好听一点,结束了她的话:〃不过,我还是先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真的是紧紧地搂着。我的心肝'李子'啊。我的小宝贝。〃     
    汉娜转身走出房间很久之后,夏娃还在呼唤着儿子的名字,一边用手指上下摸索着自己的衣裙的皱褶。     
    汉娜朝厨房走去,她脚底下那双老头拖鞋啪哒啪哒响着走下楼梯,走过硬木地板。她打开水龙头,让水冲开肯塔基豆角紧紧粘在一起的豆荚,一片片飘在碗里的水面上。她用手指在水里转着搅动豆荚,把水倒掉又洗一遍。每当绿色的豆梗浮到水面上,她就感到兴致勃勃,顺手捞起一把,然后让它们三三两两地落回碗里。     
    透过下水池上面的窗子,她能够看到杜威们还在玩着拴鞋带的游戏:他们的脚腕互相拴到一起,摔倒又站起来,竭力并成一排开步走。几只母鸡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用一只眼睛怀疑地望着杜威们,另一只眼则瞥着炖着瓦罐的砖砌壁炉。在这种大热天,只有杜威们才能在火烧火燎的大太阳地里玩。汉娜把肯塔基豆角放到火上,接着便感到一阵突然袭来的睡意。她走到前面的房间里躺下了。那地方却更热,因为怕太阳晒到屋里来,所有的窗户都紧紧地关闭着。汉娜把搭在长沙发上的披巾扯直,就随身躺在了上面。她梦见身穿红色的嫁衣,出现在婚礼上,后来秀拉走了进来把她惊醒了。     
    然而在第二件怪事发生之前一直刮风,那就是第一件怪事。就在汉娜问夏娃她是不是爱过她们这几个孩子的头一天晚上,风便吹过山冈,把瓦片刮得乱响,把门户摇得松动,所有的东西都让风刮得摇摇晃晃,人们不禁心惊胆战,不过他们一想到风后会下雨,倒也满心欢喜。窗子刮掉了,树枝刮断了。人们等了大半夜,才看到第一个闪电。有的人甚至打开桶盖来接雨水,他们喜欢喝雨水或用雨水作饭。结果他们白等了,再没有电闪雷鸣,也不见雨水下来。风依旧刮个不停,把空气中的一点湿气全都给刮走了,把院子里的东西搅得乱七八糟,就这么一路刮过去了。〃底层〃的山冈,像往常一样,遮挡着白人居住的山谷中的小镇,第二天早晨,大家都谢天谢地,因为天气毕竟由闷热变得干热了。于是人们一大早就动手干活,因为那是做罐头的季节,谁又晓得这时候会刮来一阵什么风,下起冷嗖嗖的雨点呢?在山谷里干活的人们早晨四点半就爬了起来,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像个火盆似的高高升起,把整个天空照得通亮通亮的了。他们把帽沿在腿上磕打了一阵,然后才戴在头上。他们步履艰难地一步步沿路下山,像是谁都不情愿去偿还那笔陈年旧账。     
    星期二那天,汉娜给夏娃端来了她做的油煎西红柿和摊得嫩嫩的鸡蛋饼,蛋白都去掉了,为的是交好运。这时她谈起了她穿了红嫁衣出席婚礼的梦。母女俩都不肯费心抬头看一眼,因为她们都知道那号码是522。夏娃说等巴克兰·里德先生来了她会算上一卦的。事后她记起这件事,认为是第三件怪事。其实她当时就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不过梦中的红颜色弄得她有点糊涂了。她还说不准那是不是第三件怪事,因为秀拉正在调皮捣蛋,折磨着杜威们,还逗弄着那对新婚夫妻。那时候秀拉十三岁,人人都相信她的天性正在消失,不过,要忍受她的愠怒也不是件容易事。她眼角上的胎记颜色越来越深,样子越长越像带枝叶的玫瑰花了。她把那对新婚夫妻的东西随手乱丢,还吃他们的食物;她开始不断地逢人便说,杜威们该洗澡了,她打算给他们洗,她打算给他们洗,这些话搅得人人心烦。而杜威们却是一想到水就撒野,他们像马驹子一样在家里乱哭乱叫。     
    〃我们不必洗的,对吧?难道我们要按她说的做吗?今天又不是星期六。〃他们连〃柏油孩子〃都惊动了,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看几个孩子,然后走了出去,找他的音乐去了。     
    汉娜对他们不理不睬,只是不停手地把一个个瓦罐从地窖里搬出来洗刷。夏娃用拐杖使劲敲着地板,可是没人进屋。到了中午时分,一切才平静下来。杜威们都逃掉了。秀拉也不知是在她房间里还是去了什么地方。而那对新婚夫妻早晨刚亲热了一阵子,这会正精力饱满地出门去找点白天的活儿干,其实他们满心欢喜地知道,他们是找不到活儿的。     
    〃底层〃上空的空气变得混浊了,那些剥了皮的水果味和熬着的蔬菜味交杂在一起,有新鲜的玉米、西红柿、菜豆、甜瓜皮。妇女们、孩子们和没工作的老头子们在为他们深知其滋味的冬天准备食品。他们把桃子、李子放进罐子,以后等天气变得凉爽一些,他们就制作和贮存果冻和蜜饯。贪多的人一天会装上四十二罐,尽管他们中的某些人,像那位吃冰的杰克逊先生,还存放着一九二〇年以来好几年的罐头食品。     
    夏娃在把她的轮椅滚到梳妆台前拿梳子之前,先向窗外望了望,看到汉娜正弯着腰点着院子里的火堆。这是第五件(如果不把秀拉疯疯癫癫的举动计算在内,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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