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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芳香化浊,和胃止呕,
主治:妊娠反应,恶心泛漾、呕吐不食。
药物组成:姜半夏9g陈皮6g木香3g焦六曲9g藿香9g苏梗9g佛手4.5g
加减法:吐重者加吴萸、川连。
以上七方为先生临证习用之方,诸方用药看似平淡无奇,苟能辨证正确、化裁得宜,可收立竿见影之效。孟城用之近三十年,获益良多,正有不及以言语表达者。上述各方及先生经验之谈,乃从余早年随师侍诊时所记之《随师笔记》中录出,一仍原貌,皆用当日先生口语,不作文字修饰渲染,更不加分析以参己见,盖存其朴而葆其真也。其中奥义,读者触类旁通自能明了,毋须赘言也。
妊娠早期脉解
本文所云妊娠早期,乃受孕后从末次经净起算两月之间.此时胎气初结,诸征未显,为痫勾孕尚难分辨,以脉象为主,结合症状体征加以推断,有较重要之临床意义。然结胎伊始,气血方凝,形质未成,虽“脉为血派,气血之先。”可随时显示机体五脏六腑、阴阳气血运行之内在规律及发展变化之情况,迅速、传递机体内部之各种生理病理信息,然在停经后一月内,胎气甚弱,脉上尚难测知,往往须足一月后脉象始显,故早期孕脉之诊察时期,实为经停后第二个月内,仅一个月时间。因妊娠三月以后,孕脉渐渐明显,恶阻、腹征等亦渐出现,诊断已不为难。故本篇仅就早期孕脉稍加辨析。
先哲对于早期孕脉之论述虽多,大要不越二条,均为《黄帝内经》之经文。
其一,《素问·阴阳别论》曰:“阴搏阳别,谓之有子。”
何谓“阴搏阳别”?王冰注曰:“阴,谓尺中也。搏谓搏触于手也。尺脉搏击,与寸脉殊别,阳气挺然,则为有妊之兆。”王注中明谓“尺脉搏击”,而与寸脉作何殊别,尚未有说。
而王宏翰之注则更为详尽:“细释《内经》,并诸家之论,谓阴搏阳别,则尺脉搏击于手者,乃滑数有力。而寸脉来微,有别异于尺。则是寸脉来微,殊别于尺脉之滑数,是有子之象也。”又曰:“但孕子之脉,原有寸关尺俱数之脉,而此节之经文,乃寸微尺数之旨也。”王氏之注为多数医家所采纳,如戴同父《脉诀刊误》亦主寸微尺数之说。陈自明《校注妇人良方》亦曰:“寸微关滑尺带数,流利往来并雀啄,小儿之脉已见形,数月怀耽犹未觉。”
虽王氏之论为较多医家所赞同,然“寸脉来微”一语,尚欠理论及实践依据。盖脉以尺寸分阴阳,阳寸阴尺之说见于《难经》而《内经》则无也。故张介宾曰:“阴,如前手少阴也,或足少阴而言亦可。盖心主血,肾主子宫,皆胎孕之所主也。搏,搏击于手也。阳别者,言阴脉搏手,似乎阳邪,然其鼓动滑利,本非邪脉,盖以阴中见阳而别有和调之象,是谓阴搏阳别也。”初观文义,张注自较王注为优,将“阳别”之“阳”释为“阴脉搏手”,“别有和调之象”,确有见地。
通观“阴阳别论”原文,篇中“阴阳”两字之含义非一,皆具相对性,此处阴阳两字,当指阴经阳经而言。人身十二经脉,手足各三阴三阳,六阴经中,惟心肝肾三经为阴血之经,而三经中仅足少阴肾与胎孕最为相关,故约而言之。“阴搏”之“阴”,当指肾经,其相应之脉位在于两手尺部。此则景岳之注甚是。妇人怀妊之后,六脉皆现缓滑流利,不惟尺脉为然。而阴脉(当以尺部足少阴肾经脉为主体)之搏动,与三阳经脉象之搏动同中有别,尚须区分,足为“阳别”。
关于此点,余早岁侍诊于业师吴竺天先生,曾请师示妊娠脉法。师诲余曰:“三部脉缓滑冲和,转展流利,寸关浮沉正等,尺部稍俯,即是妊娠早期之脉。若尺脉不俯,即有疑问,当须仔细辨察,以免鱼目混珠。尺脉何以稍俯?盖受孕之初,男精女血凝于胞宫,肾气引全身之气血精华,集注至阴之地沉潜于里,以发育胎儿,是以尺脉当稍稍见沉。俯者略低之谓,亦即稍沉之意焉。”仲景《金匮要略》“妇人妊娠病脉证并治”篇指出妊娠之诊断:“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渴,不能食,无寒热,名妊娠。”“渴,不能食,无寒热”为妊妇之症状,姑置不论。而其脉象“得平脉,阴脉小弱”,余之理解为:此处所说之“平脉”,并非常人脉法中之“平脉”,而是妊娠妇女之“平脉”。亦即缓滑冲和,转展流利之脉象。于此脉象基础之上,复见少阴肾脉较寸关略见“小弱”,弱脉之体状为沉而细,故“阴脉小弱”并非尺部见小脉与弱脉,当是滑利之孕脉至尺部略小而略俯,正与吴师数十年之经验相同。
其二,《素问·平人气象论》曰:“妇人手少阴脉动甚者,妊子也。”此句经文,为诊断妊娠之另一脉法。惟“手少阴脉”究属何处,诸家见解不尽相同,可概括为二三种意见:一指神门穴处之动脉。如王冰注曰:“手少阴脉,谓掌后陷中者,当小指动而应手者也。”二指左寸脉。如马莳注曰:“左寸部属手少阴心经,而手太阳小肠经之脉,为之表里。”《脉赋》云:“太阳大是男妊.故知手少阴之脉动甚者,为妊男子也。”三指两手寸口脉之尺部。如高世轼注曰:“少阴,尺脉也。”“两手少阴脉动甚者,则知肾气有余,感天一所生之气,故妊子也。”对于上述三种不同见解,余赞成启玄之注。经文明谓“手少阴脉”词义清晰,历历分明,故当依文解义,直指手少阴心经之脉,毋庸迂回曲折,舍近就远。
至于少阴脉之部位,在于左寸心部抑或神门穴处?两者均为手少阴之动脉,而左寸心部为寸口脉三部之一,妊娠脉滑数流利,三部统一,两手皆然,决无仅见于左寸,而余处不见之理。亦无论经文或千百年来之前人经验,均无独以左寸脉“动甚”以决妊娠之理.是故左寸之说不足为据。
手少阴脉当指小指内侧手少阴心经神门穴处之动脉,十二经皆有动脉。《内经》原有明文。神门穴处之动脉即是手少阴心经之动脉。此处之动脉,平素很难测知,即或指下有应,亦极微弱,每在似有似无之间。有两种情况,神门穴处可见明显之脉搏跳动:一是患有严重神经衰弱者,心血虚耗,心阳亢盛,可见神门脉动,然终不见妊娠脉缓滑冲和,转展流利之象,所显者无非病脉。二是妇人怀妊后经停匝月,神门穴处即现妊娠独有之滑利脉象,指下分明,清晰可辨,直至分娩后,始渐消失。此一脉象用以解释“手少阴脉动甚者,妊子也。”一句经文.最为恰当。余昔年曾与妇科医师合作,以神门脉诊断未婚先孕者,然后作放射免疫测定加以证实。几乎箭无虚发,历验不爽,正可为此作一反证。
至于王叔和《脉经》曰:妇人“三部阴脉沉浮正等,按之无绝者,有娠也。”何谓“沉浮正等”?王宏翰释曰:“按之浮沉正等者,即仲景所谓寸关尺三部之脉,大小浮沉迟数同等也。”又曰:“叔和谓妇人之脉,三部浮沉正等,又按之无绝者,谓阴阳和洽,有妊之兆也。”
叔和《脉经》之说乃妊娠妇人早期过后之常见脉象,因胎气渐盛,阴血渐充,尺脉盈满,故见三部浮沉正等而滑利不绝。
综上所述,如何能早期从脉诊测知妊娠?育龄妇女正常之月经规律突然改变,经汛过时不来,而又身无他病,寸口脉见缓滑流利,两尺较寸关稍沉而按之滑甚者,是为胎孕早期正常之脉。或按神门穴处,有明显脉动而又滑利不绝者,亦为早期妊娠之脉象依据。
甘麦大枣脏躁愈
脏躁一症,首见于《金匮要略》,皆由忧思日久,子脏枯燥,心火炎上,神明不宁而成。与癫狂之气郁痰凝,心肝火炽者迥异,因而治疗之法,亦当有别于癫狂。仲景之甘麦大枣汤,实为治疗脏躁千古不易之良方,据患者所现之脉症,增益药味,投剂得当,如响斯应。爰录二:例于下:
例一某局女会计宋某,年三十许,于1970年初,忽病哭笑无常,每日必发多次。发作之时,时而悲泣,伤感不已;时而喜笑怒骂,亲疏不避;时而欠伸频作,有若神灵所附。约一小时后,或作喜笑,或不笑,继则谴然自释,重归平静。清醒后与常人无少异,亦能治理账务。曾屡往某精神病院就诊,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已治数月不应..余往诊时,病正发作,所见一如上述。病止后诊其脉弦而绌,舌质干红,苔薄白。此症显然是《金匮》之脏躁,仲景曰:“妇人脏躁,喜悲伤欲哭,象如神灵所作,数欠伸。”正与此例病情相符..即以甘麦大枣汤加入养血柔肝、宁心安神之品:
淮小麦30g甘草4.5g大枣7枚当归9g炒白芍9g柏子仁9g太子参9g炒竹茹4.5g炒枣仁9g茯神9g合欢皮15g
服五帖,病由日发数次,减为五日内仅发两次,服至十帖,诸症悉蠲。数年后,邂逅其全家于中山公园,云愈后一切安然。
例二某局严科长之妻,年近半百,素患冠心病,失眠经久,睡去则恶梦频仍。1975年初春,与澡堂服务员发生口角,有理而受屈,遂精神失常。语多而无伦次,见人辄讲述其事,终日喋喋不休,夜眠则惊惕常作,此外别无他症。已服精神专科镇静药,半月不应,邀余治之。余诊其脉细软带滑,视其舌质淡,苔则薄白。余推究病情:据其年龄已在更年之期,经汛濒临断绝,阴阳本易错乱,加之脉细舌淡,气血亏乏。口角斗气,致使肝失条畅、心神受激而病发矣。论其见症,虽与上例迥然不同。而其病机实相类似。所不同者,前例兼见阴伤血燥,此则伴有心肝阳亢。爰疏一方:
淮小麦30g炙甘草9g大枣30g石菖蒲6g炙远志6g珍珠母30g龙齿12g丹参9g竹茹4.5g
上方服二十余帖即释然病解,至今已二十余年,乍见之下。俨然一龙踵老妇矣。虽仍体弱多病,而此症终未复发。
上述两例病案中,第一例之症状与《金匮要略》所述较相类似,对余之诊断与用药必无异议,而第二例则不然,其见症仅见多语及夜寐不安,而仲景原文中并无此症状,如何可作脏躁论治?关于脏躁之症状,余公侠医师在“从临床体会谈谈甘麦大枣汤的应用标准”一文中,作如下五点归纳:(刊于《江苏中医》1958年第8期)
1.患者言行失常,或无故悲伤,或喜怒不节者。
2.心烦不得眠,或恍惚多梦,或坐卧不安,或身如蚁走样者。
3.汗多,口干,不思饮食,大便秘结,常数日不更衣者。
4.怕一切声光,怕与人交言,喜独居暗室者。
5.腹诊右腹肌挛急,或右胁下脐傍拘急,有结块者。
以上症状,不必悉具。本方加当归、白芍、茯神、枣仁、龙齿、牡蛎、柏子仁等,则效果更佳。
盖脏躁之病因,无非五脏阴液之不足,“喜悲伤欲哭”乃肺金津虚而然。“数欠伸”是肝肾之虚而见周身疲惫。心肝血虚则神乱“如有神灵所作”。今患者因兼肝阳微亢、心气激越而致多语,梦扰,正在本证范围之内,尚未越出雷池也。故以甘麦大枣汤加味治之竟收药到病除之效。
崩漏治验两则
一、“不补补之”治血崩
妇人崩中漏下之症,有因于血热者,有因于血瘀者,亦有因于脾肾虚损者,依法治之,必有良效。而余曾见年龄五十左右之妇女,正处更年期中,或老年妇人,有一种血崩,往往诸药罔效。据其见症,知为肾虚,而投以左右归及二至、六味、八味等方,皆难必效。自得魏之绣“不补补之”之法,投剂辄应,随手取效。始知此等血崩不仅肝肾亏损,且病及奇经以致冲任摇乱、封藏不固,当另求治法方可。
魏之琇于《续名医类案》中自出一案,载其治刘媪七十崩血,淋漓两月,遍服归脾、六味、四物、八珍、十全等方皆不能合者,为制“不补补之”之法:用熟地二两(半炒炭)、枸杞子五钱、枣仁五钱、白芍三钱、黄连三分,水煎服,复杯即应。
此证在于老年冲任精血虚损,以致摄纳无权,又以阴阳失调而兼心火微盛.治法首当益奇经之精血,同时助其摄血之力,稍佐清心泄热。盖心为血之主,心经有热,经血易于妄行,其热流入奇经,更难解散。全方药仅五味皆与奇经有关,熟地、杞子益冲任肝肾之精血(熟地一半炒炭乃取“血见黑即止”之义,意在止血也)。枣仁善养血敛阴而固摄奇经,具止汗摄血之良能。且枣仁同杞子有相须之妙,更增益精摄血之力。又本方妙在黄连合白芍,苦寒以坚阴。全方之组合,药简理深,义精力专,故能力挽狂澜,履险如夷也。某厂陈厂长之室徐氏,于四十三岁时来诊。向来家境清寒,粗茶淡饭,红豆碎麦食以为常。浸至营养不良,形赢色萎,兼以壮年生育过多,产后失于调护,积渐成疾,而致脾肾双亏,气血两虚。凡经行必出血如崩,亦必服中药而后血始能止。1970年12月6日急电邀诊,余迅即驰往。
诊知经行五日,其色黯黑,微带腥臭,夹细小紫血块甚多。腹不胀痛,但觉头晕目眩,整日经水淋漓,夜间衣被尽濡。按脉沉细带滑,两尺极微。舌体淡白而瘪,尖多红刺。审证及脉,乃虚中夹实、虚多实少之症。经行出血如崩、头目眩晕,脉象沉细尺微,显属中气不摄,肝肾俱损之候。血出腥臭,色紫块多,舌尖红刺,是血分瘀热之象。治宗魏之琇不补补之之法,益肝肾而固奇经,兼以疏导导气血。方为:
炒白芍15g炒枣仁15g丹皮6g大熟地60g(半炒炭)酒炒黄连1g生炒蒲黄各6g泽兰叶6g制香附4.5g当归9g川楝子4.5g枸杞子15g归脾丸30g(包)
服两帖,崩止经净,以后稍事调理,渐得康复。
本例于“不补补之”方外,加入归脾丸,为两调心脾而使固摄有权,香附、川楝疏肝经之气;蒲黄、泽兰通地道之滞。盖因本例出血日久,不仅病在冲任肝肾诸经,且气血已戕,故见脉细舌淡而眩晕剧作。经中多夹紫块为气血未畅,肝郁而血瘀也。故方中合入归脾、楝附蒲泽诸味,使全方更切病机,而能药到病除。
二、药物性经漏化瘀灵
崩漏一症,为妇科常见疾病,其证治之理法方药,经历代医家之研究发扬,可谓大备。然近时有一崩漏证,常见于育龄妇女,尤以青壮年见之最多,中年以后者所见渐少。其证经行之后淋沥不断,常须至下次经行之前始能血止经净,净未几日,下一周期之经血又行,行后仍复淋漓。甚至有连续数月始终不断者。平时腹有隐痛,或不痛,出血量不多,色或红或紫黑,夹有瘀块。此外,或兼见疲乏,或腰脊酸痛,或头痛,或心烦而情志易于激动等,证随人异。察其脉多细而不畅,舌无特殊病象。业师吴竺天先生,对此症详加分析研究,发现患此证者,常与口服避孕片有关。因脉细体倦、出血腰酸,时师每投益气养血、固经止漏之剂,直如泥牛入海,沓无音讯。吴师据其脉证,断定此证之成因必由经络瘀阻所致,大胆运用活血化瘀之法,多能药到病解。少则三剂,多则七剂,无不血止经净涣然冰释。孟城于临证间,凡遇此证而无明显气血亏损及严重慢性病史者,悉投上法,无不应手取效。吴师治妇科瘀血证有经验方一首,名“加减红桃汤”,治疗瘀血所致各症,每获良效。用于药物性经漏,是最为的对之方。
如1974年复,余曾治一史性店员,年仅三十余岁,产第二胎后不久便见经行,量少小畅,或时多时少,滴沥不净。血色黯黑,常带血块;腹中隐隐作痛而并不剧烈,但腹部时感板窒不适。越二十余日经甫得净,净刚二、三日,经水复行。又一周后,始邀余为之治疗。诊得脉细涩,苔薄净。询知病起于口服避孕药,拟诊瘀血阻滞所致,处以吴竺天老师之经验方“加减桃红汤”加味:
川断12g狗脊12g桃仁12g红花6g玫瑰花lg丹参9g川芎9g木香4.5g制香附6g益母草15g鸡血藤9g当归9g
并嘱:药后如经血反多,不必恐惧,此是离经败血,瘀去则经自净而新血复生矣。服方三帖,果达预期之效,以后经汛按期而至。
本例即于吴师之“加减桃红汤”方中加益母草一味,因益母草不仅善祛瘀滞,且善收摄胞宫,止血生新也。
产后病治法试探
妇人娩出胎儿至产褥期,谓之产后,于此时期发生与分娩有关之疾病为产后病。妇人临产之时气血骤伤,产后百节空虚,若于此时患病,处治之得当与否至关重要,不仅关乎疾病之预后,且对孕妇之体质产生重大影响。
临床所见产后病,大抵为胞衣不下、产后血晕、产后发痉、腹痛、排尿异常、产后大便难、产后发热、恶露不绝或不下,缺乳或乳汁自出、产后盗汗及身痛等症,其治法仍不离于辨证论治之总法则,但产后有气血大伤及瘀血易于留滞之特殊病理,成为治疗产后病必须考虑之重要因素。对此前贤之意见未尽一致,但主要分歧在于温补与逐瘀两法。如《胎产秘书》“产后总论”云:“凡病起于血气之衰,脾胃之虚,况产妇气血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