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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凌乱。雄鹰的双手被布条牢牢地固定在床头,脚也被固定在床尾,他闻声转向戴瑞,嘴巴里堵了一团纱布。由于一直在拼命挣扎,层层缠绕的纱布松脱了不少,露出了结实紧绷的腹肌。珍妮也回过头,她的头发被汗水粘在白生生的面颊上,高耸的胸口正在不住起伏,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条纱布,活像是拿着鞭子的女王。
“原来你喜欢这种游戏,黑山的雄鹰?”戴瑞不可思议地说。
“啊!请您等一下!”珍妮连推带搡地把戴瑞和他的打手轰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五分钟后,房门洞开,戴瑞目瞪口呆地看见房间里的一切都已整理得井井有条。
“请进,戴瑞先生。对您将身负重伤的雄鹰送回来的义举,我深表感激。”
珍妮举止高贵,仪态万方,衣冠整齐,脸上还淡淡上了点妆。
“你来的真是时候,戴瑞。”
雄鹰身披一件大袍子坐在床上。既然有客人拜访,珍妮也只好把那些固定手脚的纱布都撤了。
“抱歉,我打扰了你们,”戴瑞想笑,但嘴巴刚动,脸上就被牵扯得火辣辣地痛,“看来你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嘛,伊格尔。”
“我已经好了,可这婆娘忒絮叨,所以只能还躺在床上。”雄鹰懒洋洋地说,“你怎么样?养了一个月,看样子差不多了嘛。”
“偶尔会吐血,不过杀个把人倒没啥问题,”戴瑞一瘸一拐地走到珍妮为他搬来的椅子旁,一屁股坐下,“我后脑勺的曲线相当完美,那个妖怪想踩死我还得加上一把力气。”
“我欠你的,直接说吧,你有什么事?”
“合作。”
“合作?”
“我得到了消息,几天前巴兹又回到城里了。”
戴瑞仔细地观察着雄鹰的眼神变化,确认自己这句话的确打动了他。
“皇家卫队没把他抓起来丢到监狱里去让人肏屁股么?”
听到雄鹰说得粗俗,珍妮落荒而逃,出去后顺手关上了房门,让两个男人一对一交流。
“没有——巴兹有背景,我坚信这一点。虽然不知道那个歪嘴巴混蛋的身后都有什么人,但显然能罩得住他。那混蛋又是兄弟共济会的区域监理人,是全国公认的王都地区老大,可以说黑白通吃,再加上有个妖魔当杀手,实在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雄鹰的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么看得起我?”
戴瑞耸了耸肩膀。
“那是事实,自从兄弟共济会成立,还从没人去拔这头狮子的鬃毛,除了你之外。而且巴兹恨你,这大家都知道。我有个建议,为什么咱们不达成联盟,把那个歪嘴巴和他的妖魔宠物埋葬掉?雄鹰,你势孤力单,相反敌人却有很多,盘根错节,我也差不多。”
“那有什么关系?”雄鹰漫不经心地说,“他怎么看我无所谓,大爷还不至于把这个蠢蛋放在眼里。我的根在黑山,心情不爽的时候就跑来虐他一顿,他能啃下我一根鸡巴毛?”
戴瑞觉得自己的火气一股劲涌上来:“他妈的,咱们好歹也是一块儿从小打架的交情。我被那妖魔打成那副德行,当时你受了重伤不去救我,我不怪你。可这事明明对双方都有好处,你就是不答应,难道非要再拿我一把不成?”
“亏你还记得咱们的交情?”雄鹰冷冷从鼻子里吹出一口气,“十年前你说要离家出走闯世界,然后人就消失了。如果不是那天看到你挨揍,我都不知道城南老大戴瑞原来就是一块儿长大的黑山弟兄。你的大姐维尔玛嫁给了罗伦佐;二姐克莉丝远嫁到北方都市去了;亚历克叔叔前年病死了,葬礼是大伙儿凑的钱。这些你知道吗?老爷子临死前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你是他在这世上最疼爱的儿子,可当时你他妈的在哪儿?”
戴瑞一愣,城南帮派老大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摔倒。
“我的主,我的主啊。”他喃喃地说,低声哭泣起来。
雄鹰抓过一旁的白兰地瓶子,三下两下咬掉了橡木塞子,塞给了戴瑞。
“想让我帮你收拾巴兹这混蛋,直接说不就得了?”他的语气颇为不满,“都是弟兄,老子难道还会不管?你把那套谈判的手段用在老弟兄身上,犯得着么?”
戴瑞把瓶里剩的酒都灌下了肚,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发颤:“我父亲的坟墓在哪儿?我想回黑山镇一趟去看看。”
雄鹰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在韦德丘陵发现的秘密基地么?”
戴瑞点点头。
“我们把他安置在陵墓的最深处,那个干燥无比,任何虫蚁也不会去打扰的地方。”雄鹰唏嘘不已,“不说这些了,有工夫回家乡去看看吧,大伙儿都很惦念你呢。言归正传,帮忙收拾巴兹,这我答应了,你有什么计划么?”
戴瑞稳定下情绪,沉默了一小会儿理清思路,这才缓缓开口:“现在大部分的帮派首领都被皇家卫队弄到监狱里去了,巴兹现在嚣张到了顶点。我派了两个盯梢的伙计,他们报告说,这混蛋经常深夜一个人在街头出没,那个妖魔杀手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咱们不如进行一次伏击……”
“这混球居然这么嚣张?”雄鹰皱起眉毛,“慢着,这里头一定有鬼,会不会是设下的圈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旁边的桌子上抓起那张通缉令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咧嘴笑了。
戴瑞在一旁看着,觉得雄鹰的笑容真是邪恶极了。
“大爷有了个更好的主意,”黄玉般的眼睛,鲜血般的瞳孔,魔眼里散发着不可捉摸的光,“戴瑞,你不如先回黑山镇去看看,抱上两个妞儿好好放松半个月吧。”
※※※
距离戴瑞来访已经又过了七天,雄鹰的伤口终于愈合了。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土匪首领赤裸着身体站在小楼后的水池前。
捧起一捧冰凉的水按在脸上,雄鹰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拔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把脸上的胡子茬刮得干干净净。
轻松地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曲,他痛快地洗了个冷水澡。擦干身子,换上一尘不染的白色高圆领羊毛长袖紧身短上衣,套上笔挺的天蓝色宽松羊毛长裤,束了条宽大的皮腰带,两只脚蹬进崭新的羊皮土耳其翘尖快靴。然后在外面罩了件长及脚踝的天蓝色国王式宽短袖天鹅绒长大衣,将雕刻精美的银扣一个个系好。
满意地从水面的倒影里看着自己衣装光鲜的模样,雄鹰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墨绿色水晶片银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遮盖了那双奇特的魔眼,又用手指将漆黑的头发向后梳了梳,对着镜子咧嘴一笑,露出洁白色牙齿。
一切尽善尽美,抚摸着前胸处的伤疤,雄鹰冷冷一笑,墨镜后的黄眼睛里满是凶猛的光。他一把抓起旁边被布条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巨大弯刀,长长地吹了声口哨。
“现在,外出访友时间到。”
※※※
毗邻图书馆的是高耸的皇宫城墙。和外墙相比,皇宫的城墙几乎要高出一倍。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上面都是灯火通明,巡逻的皇家卫队士兵就像流水一样往来不绝。在皇宫周围还有一圈护城河,就算是苍蝇也飞不进来。
托斯卡小队长闷闷不乐地在沿着城墙走着,任凭夜风吹拂着自己铠甲外面的罩衫。
事实上他本来是皇家卫队的副大队长,小古德林担任皇家卫队长的时候,他跟莱恩好得如胶如漆,蜜里调油,可现在大不相同了。自从皇家教席老古德林兼任了皇家卫队总长一职,首先就降了他的职。这还不算,每次看到老头儿阴森森的蓝眼睛,托斯卡就两腿哆嗦,生怕这位莱恩的父亲大人会按捺不住火气,把他一剑捅死。
想到自己的命运,他就忍不住长吁短叹。
突然,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托斯卡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脖子猛地一紧,顿时吸不进气!
一根细金属丝做成的绳套深深嵌入了他的脖子里,托斯卡来不及挣扎,后腰已被人踹了一脚,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城墙外就倒。自身体重造成的急剧下落折断了托斯卡的颈骨,他的眼睛突了出来,挂在那里晃荡着,活像肉摊子挂在钩子上的死猪,一边旋转一边在城墙上碰来撞去。
绳索拽着尸体迅速收了上去。
不到片刻的工夫,“托斯卡小队长”沿着城墙开始继续巡逻。
他悠闲自在地走过每一个岗哨,执勤的卫兵向小队长行礼致敬。他含含糊糊地答应着,继续向前走。可是,就在他刚刚从卫兵身旁经过的那一刹那,手猛一抖,细细的金属丝“唰”地勒在了卫兵的脖子上。卫兵惊诧要喊,已经喊不出来了。“托斯卡小队长”将金属丝往自己的肩头一扛,卫兵的两脚就离了地。他毫不停留地继续向前走,背着卫兵走了大约二十步后,再轻轻将大小便失禁的尸体从背后放下。
这是一个完美的程序循环。走——杀——走。
一切顺利,在没有发出任何声息的情况下,化身为“托斯卡小队长”的绞索一路行来,把城头上的二十几个了望哨兵都送进了地狱。
绞索轻轻地哼着歌,作为黑山匪帮的行刑人,他对自己的手艺满意极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一张地图。就着城头上的火把仔细地看了看,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绞索顺手将头盔放置在一旁,双手插在铠甲外罩衫的口袋里,一边哼着黑山小曲,一边走下了皇宫的城墙。
皇家卫队第五分队分队长瑞斯以皇家卫队里最小心谨慎的人而著称。
今天晚上轮到他和其他五名卫兵在皇宫大门处当值。这里是皇宫的最外围建筑,又被称为外宫廷。皇家卫队的总部、至尊大皇帝接见外交使臣、召开朝廷会议的礼仪宫廷,还有最最著名的白楼,都在这里。瑞斯一早就仔细检查了从这里进入内廷所有的通道,确保一切安然无恙。站足十一个小时,六个人都疲倦得要死:终于快到换班时间了。
突然,一阵咳嗽从不远处空无一人的浴室里传了出来。
“见鬼,那是谁?”
瑞斯他们面面相觑,无不出了一身冷汗:为了修缮地下水渠,这间供皇家卫队士兵使用的浴室早在一个月前就停止使用了,里面怎么还有人?
“什么人,站出来!”
瑞斯“锵”地拔出佩剑,其他几人忙不迭地效法。
过了半晌,在众人毛骨悚然的视线中,桃木门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一寸寸地被推开了。瑞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瘦小的老太婆从里面慢吞吞地走出来!她全身湿淋淋地,花白的头发紧紧地贴在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遮住了眼睛。
“老太婆?!”
瑞斯只觉得后心发冷,见鬼,这里怎么会冒出来一个老太婆?莫非是淹死在浴室里的鬼魂?
“你你你是什么东西,你你你是人是鬼?”旁边几个人七嘴八舌颤声说。
老太婆好像听到了他们的提问,但又好像没听到,她继续迈动步伐,弓着身子向瑞斯他们走过来。伴随着老太婆的脚步,一种金属滑过地面的刺耳声响起。当瑞斯看清老太婆手里拿的东西,不由大吃一惊,这个风干了的兔子似的老东西,手里居然拖着巨大的长柄战锤。那锤子头的大小,跟磨盘没什么两样!
瑞斯一生中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是那双挥动的枯瘦犹如鸡爪子的手,还有快得看不清影子的大战锤。
雄鹰双手环在胸前,夜风吹动大衣,使这位强盗首领看起来活像个即将赴宴的绅士。
他站在距离皇宫大门两条街外的小巷口,看着皇宫大门两边的火炬不住跳动。在身后的小巷里,人影重重,仿佛暗夜中的鬼魂,都是潜入城中的黑山强盗。
“头儿,”身旁的独眼龙苦笑,“居然要进攻皇宫里的卫队总部,这也太疯狂了吧?”
“疯狂?”雄鹰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门,“你错了,这是本大爷深思熟虑得出来的理性结论。我们现在的敌人忒多,皇家卫队、兄弟共济会、摩德尔家族、正教教廷、圣剑骑士团……再加上通缉令一颁发,还有数不清的赏金人会来打算要我的脑袋。杀人一定要捅破要害才行,而攻击就一定得瓦解敌人,把它打残废才行。巴兹虽然跟咱们的仇怨最多,可和其他的家伙比起来毕竟是个小人物,就算把他宰了剁成肉酱,对咱们的困境也没啥太大帮助。”
独眼龙吸了口气:“所以你才圈定了皇家卫队?”
“没错,”他推动鼻梁上的墨水晶眼镜,龇牙一笑,“颁布通缉令、负责城内治安、负责城内交通管制的,都是这个该死的皇家卫队。相比之下,咱们其他的敌人还没有名正言顺在王城里为所欲为的优势。所以要动手,就必须先从皇家卫队开这一刀。解决了这批最龇毛的家伙,搅得王城大乱,咱们的日子就舒服多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头儿,我看还是你要报私仇的成分大一些吧?”
“啊哈哈哈,不能这么说嘛,”雄鹰尴尬地大笑,“他妈的,总之那个老梆子捅了大爷一剑的仇,自然也是非报不可的。不管怎样,打皇家卫队也是我接到这个才得到的灵感。”
他随手塞给独眼龙一摞纸。
独眼龙接过一看:“这行文的格式,是通缉令吗?”
雄鹰得意洋洋:“看它的背面。”
独眼龙翻过通缉令一看,不由瞪大了仅存的一只眼。
“头儿……”
“怎样?”
“我不识字……”
“靠!”
总之,当雄鹰发现了通缉令是由粗心的秘书官使用作废了的《关于皇宫城墙的修缮问题和地下旧水渠的分布》报告书的背面誊写之后,立马让戴瑞动员他的手下,把周围能搜集到的通缉令全都揭了下来。经过了两天功夫的筛选,最终得到了一份相当完整的报告书。就是凭着这份机密报告书里的情报,才得以成功地让绞索和雷锤从废旧的地下水渠潜入了毫无戒备的皇宫。
“看到那火把信号没?绞索和老太婆已经得手,咱们也该进去活动一下了。”
“汤马士那个老太婆,差不多一百岁了吧,”独眼龙感叹,“真不是盖的。”
雄鹰耸肩:“那老太婆简直人老成精。年轻的时候,她可是战斗牧师行会里数一数二的狠角色。‘雷锤’这绰号,可不是白叫的,我也未必能打得她。”
“可我还是不明白,”独眼龙不解,“既然有这么方便的路,咱们全都走水渠不就得了,何必一定要等他们开正门?”
“开玩笑,那怎么可以?”雄鹰嗤之以鼻,“大爷我沐浴更衣,就是为了拜访老朋友时不失体面。你叫我钻地下水渠,弄得浑身湿淋淋的都是臭水,那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皇家卫队总部是一栋五层高的圆顶建筑物。它的第一层是会议厅,从第二层开始都是卫队里中高层人员的执勤宿舍。有资格住在执勤宿舍里的总共有三百六十七人,除了二百一十名最忠勇的卫兵之外,其他人都是分队长以上的高级精英,个个都是出类拔萃、久经沙场的武士。
自从兼任了皇家卫队总长之后,老古德林就搬到了皇家卫队总部的三楼居住——因为儿子的死和儿媳妇失踪,原先那公馆早连一丁点儿家的气氛都没了。
此时此刻,他躺在床上,安心地看着书。每次老古德林看书都一直看到深夜,因为每当他闭上眼睛,浑身鲜血的儿子总会出现在眼前。他在看自己最喜欢的一本十四行诗,读着这些优美的诗句,垂暮的老人又想到了年轻时的往事。
可是这份宁静居然被打破了,外面嘈杂的声音飘进了窗子。
老古德林喜欢安静,他皱了皱眉,拉开窗帘,于是就惊讶地看到,远处礼仪宫廷宏伟的建筑已经变成了燃烧的大火把。烈火熊熊,半边天都是红的!
他匆匆穿好衣服,甚至来不及佩戴勋章就提剑冲出门去,高喊:“谁这么不小心!立即召集士兵,前去救火!”
走廊上乱哄哄的,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老古德林冲到楼梯口,向下一看,赶紧屏住呼吸倒退了回来:下面的会议厅和执勤宿舍早已变成了一片火海,滚烫的黑烟沿着楼梯直灌上来!
到处都是一团灼热的空气,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很多人一心想沿着楼梯逃出去,但是反和被浓烟烈火逼上来的人流挤在了一起。于是在推搡和拥挤之间,不少人倒了下去,无数只脚在他们的身上踩来踩去。大火蔓延到了二楼,黑洞洞的浓烟腾起来,笼罩住了楼梯上拥挤在一块儿的人群。这些烟温度极高,只要吸了一口,肺部立刻就会被烧坏。几十人就这样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抽搐着死去。
“窗子,快从窗子里跑出去!”
不少人慌不择路,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跳窗逃生。总共三四层的小楼,就算摔伤了胳膊腿,起码也能逃过一条命。
可是不知为什么,外面惨叫连连!
老古德林分开人群,凑到窗前一看,只见外面地上横七竖八,都是皇家卫队骑士的尸体。
又有几人从楼上飞坠之下,还没落地,他们的身体就像是突然被鱼钩钩住的鱼,在半空中连连颤动,血雾漫天,落在地上已经变成了几条死尸。
“砰”老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