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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希那穆提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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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在独立后两个月回到印度,这个时机可以说再恰当不过了。印度正处在改朝换代的转捩点,旧有的一切已经逝去,新的气象中又充满着阵痛与幻灭感。随着独立与国土的分裂而爆发的屠杀,伤了许多非暴力主义者的心。印度的领导人物根本没有时间斟酌、考量,也无暇研究长程计划或是解决根本的问题。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这个时期,克里希那穆提体内的大能令他看起来惊人的年轻。他在1947年的相貌,与20年代及30年代都有显着的不同。长期隐居于奥哈伊,为他带来了无法限制的力量,也开启了能够承受这股大能的空性。他整个人散发着无限的智慧,他的心智、情感及身体都达到了完美的程度,看起来无上地庄严、俊美而警醒。有人问起奥哈伊的那段时光,他说:“那是一段没有挑战,没有需求,也没有外在活动的日子。一切都是内孕的。一旦离开奥哈伊,所有的能量都爆发了。”

  内在炽热的光辉完全转化了他的相貌,他看起来古雅而没有岁月的痕迹。蓝黑的眼珠投射出先知的高瞻远瞩,显得空灵而慈悲。那是一对历劫无数,已能预见未来的双眼。他满头灰黑的华发洒脱地朝后梳拢,露出了庄严饱满的前额。他的耳垂厚长,背脊挺直,双肩微斜,看起来格外高挑。他走路时步伐很大,着力很重。我第一次见到他,便察觉他从没有多余的举动,身体非常安静。休息时,他的头、肩膀、背脊几乎完全没有动作;必须有动作时,他的举止也总是那么庄重、优雅而精准,绝不浪费丝毫精力。

  他说话时的手势都有其象征的意义,代表着开场、发问、探索、包容与方向。休息时则没有任何手部动作。

  他这回到印度是第一次单独旅行,所有外在的牵绊和限制都抛开了。他从小到大一直被管束着、保护着。起初是他的父亲,后来是通神学会,最后是拉嘉戈帕尔和罗莎琳。奥哈伊九年的岁月,使他和印度的友人分隔两地,一些忠心耿耿的老友也逐渐疏远或老死。他身边再也没有人盘问他,为他定计划,替他决定什么人该见或什么人不该见。内在和外在他全都解脱了。

  这么多年来,只要他一回印度,第一件事便是先脱掉西服,换上印度的传统服装。服装一变,他整个性格、态度和举止也跟着变了。在西方,他展现的是欧洲旧式的优雅风范,起居定时,会晤的人也不多。

  换上印度长袍,他立刻变成了活脱的行者,很自然便担负起老师的角色。多少世纪以来,这块土地上的人一直关注着禅定和解脱的问题,这股力量立刻灌注到他的体内,使他看起来更加高挑,优美的斜肩也益发明显了。他的步伐宛如森林里的大象一般庄严。早餐与午餐,他时常和朋友们亲切地讨论问题,散步时的闲谈也有人自动记录下来。

  聚集在克里希那穆提周围的青年男女来自各种不同的背景——政界、文艺界、学术界以及社会服务的领域。其中有许多人都和我一样,从此一直留在他身边,长达三十年之久。随着印度分裂而爆发的各种事件,使他们既充满着恐慌,又缺乏预知印度未来的远见。然而他们都有足够的敏感度,他们不相信随着英国人的撤退,便能产生一个奠基在现世主义及社会主义之上的黄金时代,他们也不相信贫穷的问题能立刻解决。

  他们已经瞥见口号及浮夸的字眼背后的那一片荒芜,上面充斥着野心、苦难与贪婪。多年来伴随着他们的政治理想也已幻灭,他们面对的是一堵由混乱与矛盾砌成的死墙。

  就在这期间,克的光辉和慈悲吸引了这一群人。他们来到他的身边,因为他们已经无法解决或面对自身的痛苦与绝望,同时也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佛陀的召唤,注定了他身边出家人的命运;克里希那穆提沉默的召唤也有相同的意义。

  丘尼拉尔?梅塔爵士是亲自到机场迎接克的人之一,他是一位著名的实业家,也是孟买的省议员。他一直是克的热情仰慕者。从机场回来,他狂喜地告诉他年轻的儿媳妇南迪妮,“这位不可思议的年轻人从飞机上下来,像一道光似的走向我们。”当时克暂住卡尔米加路罗汤锡?穆拉尔吉的家中,于是早上这幢住宅便完全开放给访客。当丘尼拉尔?梅塔和南迪妮进入时,已经坐满了一屋子人。以下是南迪妮对于当时情况的描述:

  “我坐在地上的一个小角落,心里有点紧张。远远坐着那位穿着长袍、背脊挺直的人物。屋子里人很多,克正在和他们进行讨论,卡卡吉(丘尼拉尔爵士)坐在克的对面,很快便加入了讨论。不久,克把脸转向我,定睛看了我一下,时间突然静止了。他接着把头转回去,继续他的讨论。不久,他又把头转向我,深深看了我一眼,时间好像又停止了。克继续他的讨论,但是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了。

  “讨论结束,人们纷纷站起来准备离去。我抬头一看,发现克已经站在我的面前。卡卡吉赶忙过来介绍我:‘这是我的儿媳妇南迪妮。’克里希那吉突然笑了,不是微笑,而是大声地笑了——我从没听过这么深沉而洪亮的笑声,就像喜马拉雅的山水从天而降。他问我:‘你为什么要来见我?’我的泪水立刻止不住地涌了出来,他不停地笑,我的眼泪就不停地流。他紧紧握住我的双手,再度问我:‘你为什么要来见我?’虽然眼泪还是停不下来,但是我总算可以开口说话了:‘我好像等了三十年(南迪妮当时的年龄是三十岁),就是为了要见到你。’克又笑了起来。后来他把手放在我的头上几秒钟。我送给他的见面礼竟是我的泪水。

  “在车子里,卡卡吉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他转过头来对我说:‘他会注意到你真是莫大的殊荣,不过别冲昏了头。’从此我每天都陪着卡卡吉去参访克。有一天早上克对我说:‘你不想见我吗?’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见到他。”

  克后来前往马德拉斯小住,他回来之后,南迪妮又再度去看望他。

  莫里斯?弗莱德曼是一名波兰籍的工程师,他也时常到卡尔米加路去参访克。他的个子很小,背很驼,穿着库尔塔和宽松的长裤,别人很难看出他的年龄。他从小就是通神学会的会员,年长以后来到印度的班加罗尔做工程师。不久他就对这份工作失去了兴趣,他换上深黄的僧袍,宣誓成为一名托钵僧,法名巴拉陀南。他赤着双脚沿门托钵,从印度的北角走到最南端的康雅库玛利。有时他借住在寺庙里,有时则在大树下休憩。他经常和瑜伽士及行者们讨论真理,他遇见过很多高人,也和许多宗教上师谈过话。但是后来他发现,开悟这件事和外表及苦行毫无关系,因此毅然脱下僧袍,借住在拉玛那?马哈希南部的寺庙内。拉玛那?马哈希是一位备受尊崇的圣人,他已经从各种的束缚中解脱,完全转化了自我。

  我听说过一件有关弗莱德曼的轶事。有一天,他在湍急的河边沉思人生和因果之间的关系,他喃喃自语着:“如果命中注定要死,河水就会把我冲走,如果注定我该活下去,河水一定会把我救起来。”于是他纵身投入湍急的河水,不久竟然被河水冲回岸边。他重复试了三次,河水都没有把他吞没。后来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精神却十分振奋,他对自己说:“看来我是注定该活下去的。”半路上,他遇到了拉玛那?马哈希,马哈希看了他一眼,温和而严肃地对他说:“别再瞎搞了。”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二部分

  第9章 有朋自远方来(2)

  当弗莱德曼还是出家人时,曾在塞瓦格拉姆镇甘地吉的修院里住过多年,他利用工程师的技术改良老式的织布机,也参与了许多甘地吉发起的建设计划。他对于克及其教诲非常感兴趣,因此来到了孟买。弗莱德曼总是精力十足地参与各项讨论,他自动扮演起翻译的角色,喜欢以“换句话说……”作为开场白。他为人温暖热情,智力极高,又充满着好奇。然而他的人生方向已经有些扭曲,他奋力想从自己的束缚中解脱,却总是无法穿透作茧自缚的名相和理念。

  贾拉达?卡达斯是另外一位常客,他的身材圆胖,总是戴着一顶白色的甘地帽,穿着毫无瑕疵的多蒂和库尔塔。他来自卡奇某个富有的家庭,很久以前就搬来孟买定居了。兄弟数人在各方面都有杰出的表现。卡达斯既从政也经商,是安妮?贝赞特的老友。他的心性慷慨,对克忠心耿耿,曾经拿出巨额的捐款给通神学会。近年来他虽然损失了许多家产,但是慷慨依旧。一见到克,他总是泪流满面地拥抱他。大家在讨论时,他就闭上双眼静坐一旁,圆胖的脸上流露着至乐的表情。他时常告诉我们有关克童年的故事。他的记性极好,喜欢说些趣闻轶事,我们家里的小孩都喜欢围在他身边,着迷地听他诉说克和贝赞特夫人的故事。身为克的功德主,他时常带来由茉莉和玫瑰串成的花环,象征着珍珠与红宝石。每回克演讲或讨论结束,他就坚持要克套上花环。记得有一次,我和南迪妮站在台阶口,面对着克的讲台,他修长的身躯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由茉莉串成的花环一直垂到他的膝盖。讨论结束已是深夜,灿烂的灯火照在他的发际,他俯视我们,眼里含着微笑。

  1947年10月,前来马德拉斯的访客中,有一位年轻的药剂师,名叫巴拉宋达兰,他当时任教于班加罗尔的科技学院。克那时暂住在马哈瓦恰利位于史特林路的家中,后者是克里希那穆提出版有限公司的印度代表,也是南方铁路局的工程师。

  参与讨论的人并不多,有一些通神学会的老会员,作家、教授,还有一些年轻人。香塔?罗是其中一位年轻的舞者,专门表演宗教祈祷仪式的婆罗多舞。20世纪的中叶,这种舞蹈才从寺庙搬上了舞台,由阶级较高的妇女担任演出。她白天在史特林路马哈瓦恰利的家中为克准备橘子汁,照顾他的饮食,有时也充当他的守卫。

  几年之后,香塔?罗开始脱颖而出,成为印度最杰出的婆罗多舞者。香塔总是以和舞台上同样自信而动人的风采出现在克的身边。她花了很多时间聆听克的演说,和克面谈,或是在四周服务。她的身体犹如豹子一般年轻而有力,她研究过《舞论》,跟随许多名师学习婆罗多舞与卡塔卡利舞。她的仪表和言辞总是充满着无上的自信,她询问克有关美的本质,也想知道美该如何评断。

  受到她的影响,所以克才在《生活评论》这本书中提及一名舞者:

  她是一名舞者,她选择跳舞是因为自己的喜好,而不是为了生计。她想必对自己的艺术深感自豪,否则她不会展现出那股傲气。那股傲气不是来自于成就,而是因为她领悟了自己在灵性上的价值。换一个人也许会满足于外在的成就,她的满足却来自灵性的进展。她不只跳舞,还公开演说艺术、美与灵性的斩获。

  另外一位时常亲近克的年轻人,名叫苏南达,她有一对小鹿般的双眼,温柔而可人。苏南达是马德里大学的毕业生,她的父母都是通神学会的会员。她具备训练有素的头脑,当年学的是法律,正在准备外交官的考试。她每天都来史特林路找克,倾诉自己的梦想和个人的烦恼。克擦鞋子或写信时,她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克有时开她的玩笑,有时和她一起诵唱祈祷诗。他劝她不要过早成家立业,要她出去多看看这个世界。她在克的面前反应热情而激动,克给她的持续的关注使她几乎不能自持。

  那些年里,克十分的可亲。穆孔?帕达是一位后来出家的年轻人,1947年他曾经参访过克,多年之后他给我写了一封信:

  1947年12月我在马德拉斯,听说有位名叫克里希那穆提的智者时常为大众演说,于是我也前往他的住所去听演讲。那番演说彻底震撼了我的心髓,演说结束后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感觉非常茫然而无助。克里希那吉正好从我身边经过,他突然停了下来,用手抱住我的肩膀,立刻要马哈瓦恰利为我安排私下和他面谈的时间。那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卵石和喜马拉雅山之间的约会。就像混沌的宇宙爆发了太初的创生,我身上的每一寸都在颤抖。克里希那吉说话时我才惊愕地发现,那些信息早已深藏我的脑海,我知道他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

  他送我到门口时说了最后一句话:“先生,两朵花看起来也许很像,它们毕竟还是不同的。”这句话突然使我有所领悟,我在心中默想:“一点都不错,先生,你是人类之中少数的宠儿。我们这两朵花也许看起来很像,然而你是一朵无刺的花,我却只有刺而没有花。”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就像乌云中的闪电一般。

  巴拉宋达兰不久便发现,克在通神学会的伙伴皆已垂垂老矣。吉拿拉迦达沙当时已经是通神学会的国际主席,时常戴着一顶紫色的小帽来探访克,与克长谈,然而克就是不踏进通神学会一步,他只在阿迪亚尔的海滩散步。桑吉瓦?罗和他的太太帕玛贝都是著名的教育家,也是贝赞特夫人的至交,他们为克里希那吉创办了瓦拉纳西的多所学校,也是克的常客。

  一个小型的讨论小组已经形成,但是大部分的参与者年事已高,心智疲惫,他们对这种崭新的教诲都十分陌生。克告诉他们:“你们一直抓着旧有的东西不放,赶快放下。”他们显得不知所措,努力地想认真讨论,却使不出劲来。

  巴拉宋达兰跟我描述过其中的一次聚会。当时正在进行如何超越已知的讨论,大家的情绪都十分沉重。突然有一位名叫那尔哈利?罗的通神会员,高举双手大声地对克说:“等一等,先生,等一等,未知就要来临了。”

  1948年1月上旬,桑吉瓦?罗陪同克里希那吉从马德拉斯返回孟买。他们仍然住在卡尔米加路罗汤锡家,每天早晚,克里希那吉都端坐在客厅里会见访客。客厅里的装饰充满着中国风味,有红木雕花的椅子及珠帘。时常有人前来和他讨论问题,或是告诉他一些当天发生的事。

  访客中有两位杰出的兄弟,总是穿着手织衣料缝制的卡迪,他们分别是罗?萨希布?帕瓦尔当与阿秋?帕瓦尔当。他们的父亲是一位德高望重而富有的阿玛那格县民,也是通神学会的会员,安妮?贝赞特的追随者。他很年轻就去世了,大家庭的重担便落在长子罗?萨希布?帕瓦尔当的身上。他死前曾一再叮咛他的两个儿子,要他们终生奉献自己,护持克的志业,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许否定这位伟大的世界导师。

  这对兄弟英俊,严肃,极为男性,人格高尚,很少有人能与他们匹敌。在家中,罗?萨希布是掌管一切的家长,他非常执着于学习,对女人没什么耐心,只有少数有头脑而热情的女人才够得上他的标准。他给自己订下严苛的道德规范,奉行苦修禁欲的生活,因而局限了自己的潜力,也造成了家人的痛苦。他致力于改善贫穷的社会工作,和萨尔瓦?西瓦僧团(这是一个为甘地吉创立的建设组织)有密切关系。他不是一个有组织力的人,也不是一个建设者,吸引他的只是那份理想而已,也许他一直都在逃避那些琐碎的实务工作。争取独立是一件浩瀚的工程,参与演出的人自然成了英雄,然而这些自由斗士都未能预见发展过程中的疯狂与意外事件。能够从微不足道的小事看出发展的潜力是甘地吉特有的才华。印度独立了二十年,人们才发现甘地吉推动的家庭织布业有多么重要。

  罗?萨希布虽然严肃,对于美还是十分敏感的。他骨子里是一个浪漫的人,但是苦修禁欲的生活使他必须压抑所有的肉体觉受。只有和克的关系他还没有否定,他们经常在一起植树种花。始终未能从自设的局限中挣脱是他个人的不幸。他的内在本来具有接受与沟通的潜力,然而婆罗门贵族的傲慢,令他无法开口要求自己有权利拥有的东西,再加上他无法适度包容任何事,因此一直无法从局限中挣脱。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二部分

  第9章 有朋自远方来(3)

  他的弟弟阿秋则是一名知识分子,这个称谓在印度具有特殊的意义,因为当年的马克思是许多知识分子心目中的先知。阿秋和他的朋友纳林以及戴夫对于印度旧有的政治传统越来越不耐烦,因为老的领导班子只关心如何维系自己的地位与现状。于是他们共同创立了印度的社会党。和罗?萨希布完全相反,阿秋从不情绪化,他的行动都是理性的。他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和斗士,他把大半生都花在完成既定的目标上。由于他无法戴上假面具或掩饰自己的情绪,因此造成了许多局限。他的脾气很大,遇到打击很少会屈服。

  1929年印度的独立运动正值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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