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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陶冶先开口问我道:“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不开心?”
我摇了摇头:“没有。凭良心说,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能给别人带来很多快乐的女孩子。”
“那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陶冶一脸伤心地看着我。
我痛苦地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很艰难地对她说:“陶冶,你知道,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有女朋友,你也有男朋友,关于这一点我们谁也没有隐瞒过谁。我们之间虽然有那种关系,但我一直觉得我们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只能算比较亲密的……好朋友,而且我以为你也是这么想的。和你在一起我非常开心,但是我没想到我的存在会影响到你和你男朋友之间的感情。你那天跟我说你要和你男朋友分手,我觉得是我害了你,所以我想我离你远一些可能会对你们俩之间的关系有好处……”
“你误会了!”陶冶焦急地打断我,“我对我男朋友本来就一直都没什么感觉,我和他分手根本就和你没关系。你就算不和我在一起,我也一样要和他分手的。”
“你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我忍不住充满疼惜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陶冶的脸,“至少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和他还是好好的,对吧?就算你只是因为不喜欢他才跟他分手,你以后总还要找别的男朋友吧?老跟我泡在一块儿你怎么找?我是不可能给你什么结果的,所以我也不想耽误你,你明白吗?”
陶冶不做声了,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没想过要再找别的男朋友,因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有没有结果我都不在乎。你还不知道吧?你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人!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要破坏你和你女朋友的关系,我愿意只守着你一个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想要求你和我一样。就算前一段时间我找你找得都快发疯了,可是每到周末我也还是乖乖地呆在家里,不去找你、不给你打电话。我不在乎你除了我之外还爱谁、还跟谁在一起,我只要你能和以前一样偶尔陪陪我就够了,你去找别人的时候我会安静地在一边等着你。真的,我真的只要这么多。我找你就是为了当面告诉你这些,我们还象以前那样在一起好吗?我只会给你快乐,保证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陶冶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身子微微地向前探着,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我看得出她是多么急切地想要让我相信她的真诚。
就算我再怎么冷血,也不可能不被这样的话所感动,但是我必须坚持到底。
我点了根烟稳定了一下情绪,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说道:“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我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人。”
陶冶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我做了个手势拦住了她的话。我忽然想到董立说得对,我不能再虚伪地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有一些话,即使再怎么难以说出口,我也必须要说出来,否则这件事就永远没有一个了局。
“你刚才有一句话说错了。”我鼓起勇气直视着陶冶的眼睛,“不是我除了你之外还爱谁,而是我从来都只爱秀儿一个人。秀儿从18岁起就做了我的女朋友,到现在已经跟了我5年。这5年里我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我唯一能够补偿她的就是保证我的全部感情只属于她一个人所有。没错儿,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但也仅仅就是开心而已。你知道,我身边的女人很多,你和她们唯一的不同是我还把你当成一个很好的朋友,而她们中的大多数人跟我连朋友都没的做。但不管是朋友也好、不是朋友也好,我希望你能明白这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一场游戏,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下我们怎么玩儿都可以。但是只要有一方涉及到了感情,游戏规则就被破坏了,就只能game over——这就是我的原则,也是我今天真正想跟你说的话。”
陶冶呆呆地看着我,脸色逐渐变成灰白,大颗大颗的泪珠终于成串地滑落到她的脸上,渐渐地由落泪转为抽噎,最后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起来,肩膀一起一伏不停地抖动着。
她的泪流在脸上,我的血却是流在心里。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有多么伤人,但这些话是一把双刃剑,伤得最深的其实正是我自己。
面对女孩儿的哭泣我总是不知所措。茶馆里顾客不多,但每个人都在悄悄地向我们这边张望,而我已经顾不上去管他们会怎么想了。
第四部分一起度过的每一分钟
一支烟抽完,我轻轻拍了拍陶冶的肩膀:“别哭了。”
这句话是多么地苍白无力,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再说些什么。
陶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哽咽地问道:“可是我们以前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日子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留恋吗?你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开车、一起跳舞、一起在天安门广场看升旗?是你已经不记得了还是你从来也没有觉得这些经历是美好的?”
“的确很美好!我承认,和你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分钟,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把目光转向窗外,却是真正发自内心地告诉陶冶这句话。
“那你怎么还舍得离开我?”陶冶伤心欲绝地问出这句话,泪水再一次奔涌而出,刹那间布满了整个面颊。
这句话里中包含了她太多的伤痛,而这些痛同样重重地砸进我的心里,砸得我喘不过气来,但我还是只能残忍地告诉她:“不是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必须要永远把它们留在身边,也未必留得住。人一辈子值得留恋的东西很多,但你总会因为一些更重要的东西而舍弃另外一些,没有什么好想不通的。”
陶冶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用手抵住额头小声地啜泣着。杯子里的茶早已经凉透了,炉子上玻璃壶里的水却还在咕噜咕噜地烧着,烧得都快见了底儿。
我再没什么可说的,也不想继续耗在这里让两个人都伤心。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我对陶冶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外面起了很大的风,陶冶穿着一件白色的短大衣走在我前面,领子上一圈又细又软的绒毛在风中飘飞舞动——她挺拔颀长的身材配上她时髦的穿着让她看上去象一个模特儿,但她走路的样子却活象一个游魂。
走到陶冶住的小区门口,我停下了脚步:“不送你进去了,以后……你自己多保重!”
刚想转身,陶冶却忽然伸手拉住了我的袖子。她用乞盼的眼神看着我急切地恳求道:“你能不能陪我过完这个冬天?我讨厌一个人过冬。我答应你,等过完这个冬天我一定不会再缠着你了。”
我真的有些心软,或许我比她更不情愿这么早就面对分离。但我终于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就这样吧,不要再拖了。如果是迟早要结束的事,拖着又有什么意义?到时候你只会更加舍不得的!”
陶冶低着头不说话,但是死死地拉着我的袖子不肯放手。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的手指掰开,她却一伸手臂抱住了我,把脸贴在我胸口上又哭了起来。
“别这样陶冶!”当她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也快要崩溃了,赶紧扳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站好,“你听我说,你好好地去过你自己的生活,行吗?我不是你幻想的白马王子,只不过是一个喜欢到处泡女人的混蛋,我有什么可值得你留恋的?你别再犯傻了行不行?”
陶冶哭得肝肠寸断,已经回答不出我什么了。我心如刀绞,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只是觉得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这么跟她纠缠下去。算了,干脆就让她恨我恨到底吧。
我一狠心,松开了扶着陶冶的手,转过身大步走到路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车里。
司机转过头来问我去哪儿,我心烦意乱地挥挥手:“随便,先从这儿开走再说。”
车子发动了,我忍不住从车窗里向外看了一眼——陶冶,美丽如天使般的陶冶,正站在路边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抹着眼泪远远地看着我的车,哭得就象一个无助的孩子……
我不敢再看下去,靠在座位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车上还有司机,我真想狠狠地煽自己几个耳光。
车漫无目的地开了好远,司机终于忍不住问我:“师傅您到底要去哪儿啊?”
去哪儿呢?我脑子木木地想了半天,掏出手机给董立打了个电话。
“哎,我正要找你呢。”董立一听到我的声音便说道,“范逼刚才来电话说今天晚上想唱歌儿去,让我跟你商量商量。”
“甭商量了!唱歌儿好,我正想找个热闹的地方呆着。你跟范逼和冯哲说一声儿,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唱,就以前咱们常去的那家儿,我现在就过去等你们。不过你告诉他们,谁都不许带媳妇儿,谁带我跟谁急!”
我让司机把我拉到了歌厅。进去要了包间要了啤酒,一个人打开屏幕就胡乱地点着歌儿唱了起来。歌厅里的服务员差不多都认识我,送啤酒的同时也顺便给我发了个小姐作陪。我都没看清楚那小姐长什么模样儿,她在我旁边儿一坐下我就搂着她边喝酒边一首接一首声嘶力竭地唱。小姐想跟我说说话都说不上,只好很郁闷地坐在那里忍受着我那鬼哭狼嚎般的歌声的折磨。
等到范逼他们赶来的时候,我已然喝高了,大着舌头还在唱个不停。范逼实在受不了我的破锣嗓子,过来抢我的麦克风,我死活就是不给他。不仅如此还不许他们点歌儿,就自己一个人把着遥控器。
“嘿,怎么茬儿?您这是请我们唱歌儿还是开个人演唱会啊?”冯哲问我。
我晕晕乎乎地看了他一眼,指着旁边的沙发磕磕巴巴而又十分霸道地说:“废……他妈什么话?少招我不痛快!坐那儿陪……我唱!”
他们几个没办法,只好一起用一个麦克风,随便我点什么歌儿就跟着我乱吼一通。后来进来的几个小姐被我们吵得直捂耳朵。
我不停地管服务员要啤酒,喝了一扎又一扎。范逼他们劝了几次劝不住,索性由我去了。最后我终于哇地吐了旁边儿的小姐一身,那天再后来的事我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第四部分我宁愿放弃这个世界
第二天中午,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象往常每一次醒来的时候一样,有一点茫然,只觉得头像是要裂开般地疼痛,嗓子也紧得厉害。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但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又过了几秒钟,才慢慢地想起前一天发生过的事,心突然缩紧成一团一阵抽搐。
百无聊赖地躺了一会儿,想起车还放在食色吧,决定过去拿一趟。
慢吞吞地起床、洗漱、穿衣,又慢吞吞地走下楼打了辆车,告诉司机要去哪儿的时候才发现嗓子已经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虚弱地靠在座位里麻木地看着车窗外不停变换的风景——这么多年了,我周旋在形形色色的女人之间,从来都觉得自己玩儿得很漂亮很潇洒,没想到一个认识才几个月的小女孩儿却让我遭受了如此重创。
我伤了她的心,而她的伤心却是扎在我心上的一根刺——她受伤有多深,这根刺扎得就有多深,我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把它彻底拔出去。
口袋里的手机传出来短信的声音,我没去理会。过了一会儿,还是懒洋洋地掏出来看了。
是陶冶发过来的,看到她的名字时我的心里就一阵抽痛。名字下面是简简短短的一行话:“我曾经跟你说过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我们去体验,但是没有了你,我宁愿放弃这个世界。”
刚读完这话时我脑子里还是一片迟钝的空白,几秒钟后,我忽然反应过来——我猛地坐直了身体,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这行字,然后整个人就象突然虚脱了一样,耳朵里发出奇怪的嗡嗡声,眼前看到的东西全成了一张黑白底片,冷汗不断地从我身上每一个毛孔里冒出来。我拼命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拨电话到陶冶的手机上,却只听到关机的讯息;再拨电话到她家里,也没有人接。
慌乱中我想到了董立,立刻拨了他的手机号。
“你现在是不是在酒吧?”董立刚一接电话我就劈头盖脸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
“你赶紧帮我去陶冶家里看看她!你离得近,我怕她会出事儿,你快点儿过去,我马上就到,快去!!”
董立大概被我极度焦躁的语气吓到了,没多问什么,只问清楚了陶冶家在几楼几号便挂断电话走了。我一路上边催促司机快开边不停地打着陶冶的电话,然而结果始终都是一样,甚至后来再打给董立都没有人接了。
多少年来我头一次急得想哭,在一遍又一遍拨打电话的过程中我真的动摇了,我从没有想过会有哪个女孩肯为了我去做这种傻事,什么样的爱能让一个人到了可以放弃自己生命的地步?算了,她要怎么样我都答应她,只要她没事——我冲动地这样想。
车终于开到了陶冶家楼下,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十的票子塞给了司机,连找的钱都没要就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上楼去了。
陶冶家的大门半开着,我没敲门就闯了进去。刚一进门就听见董立的声音从卫生间的方向传过来:“你冷静一点儿成吗?刘朔一会儿就到,有什么话你们俩坐下来好好儿说,没什么解决不了的。来,先把刀给我,听话!”
“你别过来!”陶冶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慌乱。
我冲到卫生间门口,董立背对着我,陶冶发丝凌乱地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正用手里攥着的一把锋利的藏刀比着他不让他靠近。略一转头,陶冶看到了我,脸色霎时变得异常苍白。董立看到她神色异常,也转过头来。趁着董立一分神的功夫儿,陶冶举起刀就往自己的左手腕上切了下去。
我一个箭步窜过去,一手挡开了陶冶的左手,另一只手想都没想就紧紧地攥住了刀刃。时间在一瞬间凝固,片刻的宁静之后,鲜血从我的掌心汩汩地涌了出来,很快便流满了整只手并染红了我的袖口。陶冶松开刀柄,后退几步,惊恐地用手捂住嘴看着我那只还握着刀的手。
董立也愣在原地。而我尽管痛得快要昏过去,但是就在刀锋穿透我的皮肤、切入我掌心肌肉的一刹那,我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内心,很多原本混乱的东西开始明晰起来。
我把沾满我鲜血的藏刀扔进水池里,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对陶冶说:“你别再这么任性了好不好?根本没有人值得你放弃这个世界!其实这点你自己心里比我更清楚——如果你真的想死,我想董立也没那么容易及时出现在这里阻止你。”
陶冶象是被我说中了心病,慢慢地蹲到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地袭击着我,而我看着她,没有一丝怨恨,只是无限怜惜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凡是你想要的你就一定会去争取,那时候我对你这种生活态度特别欣赏。可是你没告诉我,如果你争取不到你要怎么办?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不过即使如此我也还是很感动,甚至应该说很感谢你,真的!毕竟你是因为太在乎我才会不择手段,我都明白!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仅仅因为有人拿自杀来威胁我,我就放弃自己的原则,那就算我现在留在你身边又怎么样?我今天因为你要自杀而留下来,明天就可能因为别人要自杀而离开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真的愿意要这样一个男人吗?”
尽管我一直用另一只手按着伤口,鲜血还是滴滴答答地流到了瓷砖地上,几句话的时间里已经积了小小的一滩。陶冶擦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来对我说:“别再说了,你快去医院吧,你流了很多的血。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做傻事了。”
董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轻轻地说道:“走吧!”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和董立一起离开了。我相信陶冶不会再伤害自己了!
第四部分等待是一种漫长的折磨
下楼的时候董立告诉我:“我到的时候敲门没人应,但是后来发现门其实并没有锁,进去就看见陶冶拿着刀站在卫生间。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她压根儿就没想真的去死。”
“有几个人会真的想死?”我苦笑着说,“甭管到什么时候,命还是最重要。”
“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的手看来伤得不轻。”下楼后,董立看了看我左手上的伤说。
我疲惫地摇了摇头:“不用了,这点儿伤算什么,回家上点儿药过几天就好了。以前在外边儿混的时候还不是三天两头儿被人砍几刀,也没次次都得去医院啊。”
“还是去吧。”董立坚持道,“你伤口太深,我怕那刀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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