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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内心可贵,难怪教主一直念叨你,前两天高烧还喊你名字呢。”杨君淮被他说的有些脸红,又听见李炎发高烧,心里暗暗担心。
崔冉带他来到一间大屋前站定,把药罐塞到杨君淮手里说:“在下就不打扰杨公子和教主说话了,教主这两天一直不肯吃药,请杨公子帮在下劝劝他。”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杨君淮捧着药罐,在门口一阵犹豫,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见到小炎,又该说什么好呢?看着药罐盖口微微冒出来的热气,他又想,再站下去,药都凉了,就推门进去。
李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高烧是退了,但头疼的厉害,听见推门声,随后是一股浓重的药味,睁开眼前就先抱怨:“冉儿,你又端药来干吗,不是说过,我不喝就能好的。你……”等他看清楚来人,声音立刻哑了,复又闭上眼睛,翻个身,面朝墙壁躺着。
见他居然这么排斥自己,杨君淮有点手足无措,在床边案几上放下药罐,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呆了半晌,才说:“小炎……我听说你病了,还不肯吃药……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所以……我把药倒好,你慢慢喝,好吗?”他忙不迭的把药倒到碗里,小心吹凉,送到床边,可是不管怎么劝,李炎就是不回头,理也不理他。
无奈之下,杨君淮又把碗搁在几上,叹了口气说:“你怪我,那天我因为太吃惊了,才会推开你的,不是……不是不喜欢你……”
“不对,”李炎猛的翻过身,大声说:“我没怪你,你那天推开我是应该的,有哪个男人被男人吻时会无动于衷。而且,你也没喜欢过我,你对我只是愧疚,怜悯,抱歉,你抱歉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杀了我父亲,逼死我娘,你愧疚是因为你没有照顾好我,特别是知道我被沈家人欺负之后,你就觉得更加愧疚,连被我强暴了,你都当是赔罪补偿,你怜悯是因为你觉得我还是那个孤苦伶仃的小孩,你有义务照顾我,所以你答应我要一辈子陪着我,不离开我,但是,你的的确确,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这一番话就像炮火一样,轰的杨君淮脑子嗡嗡响,他牢牢盯着李炎的双眼,说不出一个字。
李炎也紧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长很长时间,突然泻了气,说:“算了,你不用遵守我们的约定,勉强留下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喜欢,大可以离开。”他又转过身去,闭眼躺下。杨君淮看着他寂寞的背影,心头异样的情绪又起。
“小炎……”
“我说,你可以走了,走啊!!!”最后两个字他几乎用喊的。
呆了很长时间,杨君淮才默默的站起来,转身迈出一步,突然觉得脚下一绊,低头看去,自己衣摆的一角被小炎紧紧的攥在手里。
“小炎……”
突然,李炎猛的起身,抓起君淮的手拖到床上,身体重重压下,扣住他的脸,狠狠的吻下去,同时趁他惊慌脱口想说话的时候,挑开他的唇瓣关卡,舌头毫不客气直接闯入。起先他是那么霸道凶猛,后来唇舌力道渐渐温柔了下来,最后是流连和缠绵。君淮在这个长长的吻中慢慢沉没下去,闭上眼睛几乎陶醉在其中。这一吻,彻底、深深地弄乱了他的心防,不能说完全攻破他的心,但至少也有了一个小缺口。
许久,李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略带悲伤的眼睛胆怯的看身下人的反应。杨君淮深深的望着他,轻轻说:“小炎,我没有勉强留在你身边,虽然我现在还是搞不清自己对你的感觉,但我保证那绝对不是愧疚,怜悯,或是抱歉。我……是喜欢你的。”
呆滞了一会,李炎小心的问:“那……我能再吻你吗?”
“不行。”杨君淮好笑的看他的脸立刻变天,说:“因为你还得喝药。”
李炎抓起几上的碗,一饮而尽,又把君淮带进怀里,恣意的吻着,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君淮毫无感觉,他已经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任由自己沉溺在小炎的柔情里。
小炎嘴角汤药余留的苦涩慢慢渗进来,这就是爱的味道,甜中带苦,苦中含甜。以自己和小炎的身份,立场来看,这段感情将来势必要受到无穷的阻力,巨大的挫折,可是不管怎样,现在他们至少拥有一段幸福的时光。
26
收到荷庄飞鸽加急传书,五天之内,远在湖广境内的封锦岚就率几个下属,风尘仆仆的赶到。快马驶到庄子前,好模好样的李炎幸福的搂着杨君淮在大门口夹道欢迎他。他无辜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来教中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教主的人生大事可能有突破性进展。这么急叫他回来,不会只为了炫耀吧。
封锦岚跳下马,脚还没站稳,门槛里面甄晔兴奋过头冲出来,绊了一脚,就往他身上扑。封锦岚眼明手快,还没等他扑到,左手就准确的拎起他后背,稳稳放到一边。
“才这么几天不见,甄护法怎么越来越冒失了?”封锦岚笑着说。
甄晔有些脸红,却不说话,只是乖乖站着,眼睛就跟着封锦岚动。杨君淮出来打圆场说:“锦岚兄,这次路上辛苦了。”
“那里,这一路还听顺利,子吟你的身子好了,看起来很精神,教主看来也很好。”封锦岚笑着说,眼睛有意无意的往两个人拉着的手飘了一眼。杨君淮面子上挂不住,暗中使力想甩开,李炎手下无耻的霸着不放,脸上却不动声色,轻轻的咳嗽一声,说:“天这么热,大伙站在门口干什么,都进去说话。”他以身作则,拉着君淮第一个往门里走。封锦岚也抬脚进去,甄晔自然跟在他后面,刚想开口说话。庄外官道上一阵马蹄声传来。
甄晔回头看,金剑鑫也带着手下回来了,他的脸色立刻就乌云密布,刚才的好心情立刻烟消云散了。只见金剑鑫骑着高大的黑马赶在最前面,还是一副木然无味的表情。原本进门的众人又都出来,甄晔脸上的变化李炎看的仔细,心里暗暗得意,这下还不抓了你的死|穴了。
大伙一阵寒暄,就进到大厅里去,一路上甄晔依然不死心,紧紧跟在封锦岚身边,可是金木头也挨上来,到厅上,李炎拉杨君淮坐主座,封锦岚坐次席第二个位子,甄晔就抢先坐在封锦岚的前边,金剑鑫一楞,按理说这原来是他的位子,但他性格也豁达,就走到后面找下一个,没想到又被甄晔用冰一样的眼光刺中,他只有走到大厅对边一个位子坐下。
终于甩了大包袱,甄晔松了一口气,李炎身为一教之主开始讲话,甄晔想低头和封锦岚说两句悄悄话,可见他认真倾听教主说话的样子又中途作罢,心里只盼着李炎话快点完。终于,大教主训示完毕,部下各自解散,甄晔刚扭头想说,封锦岚却起身要跟李炎说话,李炎背受着甄晔杀人的目光,和封锦岚单独进内室说话。
拔剑出鞘,好象清泉出土,冷水破冰,微微有轻吟与耳不绝,信手挥来,剑气溢满斗室,李炎默默的抚摩剑身,真正久违的旧物,上次相间已经远在六年之前,娘亲拿来最后一次闲暇舞剑的时候,风姿卓绝,宝剑美人相映成辉,剑身在阳光下闪耀的迷人的眼,再看柄上那块玉石,天然的花纹隐约看是古篆“若水”二字,“情深若水”是爹拿它送给母亲时说的话,当时当时太小不懂,现在才明白这四字中的含义。
端看许久,李炎才叹气,归剑入鞘说:“这剑怎么来的?”
“是笙儿送来的,他说教主的生日快到了。”
“他倒有心,还记得,不过这剑应该在昆仑掌门手里,他一个人怎么拿到的?”李炎把剑摆在一边,正色说。封锦岚如实回答:“属下也不清楚,具剑鑫手下人说,他们在昆仑山下跟丢了笙儿,找到线索赶到昆仑山上,昆仑派已经被一窝端了,听残余的昆仑派笛弟子说是笙儿率领我教人马干的。”杨君淮暗中害了昆仑掌门潘西思一块干的。”
李炎皱眉说:“我教人马,我教哪一路人马帮他过了。”
“属下盘点了我教各堂,都没有动过,可能是笙儿带上教外的人,打了我教的旗号。”
李炎笑着说:“应该是这样,笙儿他也没那么大胆子,不过昆仑派的人也忒脓包了吧,居然连他带的杂牌军都对付不了吗,那个昆仑掌门潘西思是干什么吃的,也被杀了?”封锦岚说:“昆仑掌门潘西思不是笙儿杀的,据报说他在笙儿进攻的前夜就被一个年轻人暗杀了,那个人使一手天山剑法……”江湖上只有“天山上人”的弟子才会使天山剑法,而“天山上人”的徒弟只有两个,小弟子甄晔不会武功,剩下一人就是杨君淮。
李炎一听,立刻说:“君淮决不可能,这些日子他一直和我在一起,连杭州城都没有踏出一步。”封锦岚说:“我也知道不可能,可是现在江湖上都传言子吟和我教联手了。这对子吟的声望不利啊。”其实传言说的很难听,说杨君淮和魔教勾结,已经沦为魔教之列,谣言沸沸扬扬,一发不可收拾,偏偏杨君淮迟迟未在江湖上露面,澄清事实,便像是默认一般。目前震宇盟的威信摇摇欲坠,陆剑英正到处找寻杨君淮的下落。
李炎听了,反倒笑着说:“他们传君淮和我联手,那也算事实,最好他不能去做那个什老子的盟主,这样更好。不过,那个杀昆仑掌门的人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让君淮背黑锅,你问过笙儿没有。”
“问过了,但是他也不清楚,我已经派出人手专门去查了,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李炎懒洋洋的坐下,说:“锦岚你做事,我放心,对了,你这次出去收地收的怎么样了?”
封锦岚拿出一叠文书说:“这些是南方五省的分舵编排,云南的苗人三圣教,大理的玉剑山庄,湖广的九龙帮,江西的三清派都归到本教门下。四川的西南部我教也都控制了,目前省内只有青城剑派和我教对峙。”
李炎点点头,又问:“那江浙一带情况怎样?”
“江淮一带都是我教势力,余下最后一家是海宁陈家,不过近来陈家老大陈海亮和震宇盟的陆剑英联手,陆剑英已经到海宁了,那里离杭州不远,我怕他们不久就找上门来,陆剑英又是子吟的结拜大哥,只怕教主难做。”
李炎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叫洪水堂过去让他们闭嘴,把陆剑英请回北方去,最好不要动手伤人,打不过可以用些计策。总之我不想在这里看见他们。”
封锦岚点头,突然笑着说:“教主和子吟和好了。”
李炎刚刚一副教主的派头全不见了,只是呵呵傻笑,封锦岚见他那样,冷不丁泼他冷水说:“教主现在把江湖上的消息都封着,恐怕不好,子吟若知道了,恐怕要大大生气离开啊。”李炎听闻,脸上顿时愁云惨雾,说:“能瞒多久瞒多久吧,锦岚,你也刚到,下去休息吧,晚上我给你洗尘。”
两人并肩走出内室,只见杨君淮一人还在大厅里坐着,封锦岚和他打了个照面后离开。李炎则挨上去,硬和杨君淮挤一把太师椅,一双手不客气的抱满了,才说:“怎么一个人等在这里,不闷?”
杨君淮笑着说:“不知道谁一大清早说要去骑马,还一定要我陪着,我这不是要等你嘛。”李炎把头紧紧窝在他肩窝了,一声不吭。杨君淮觉得别扭,又说:“怎么你不打算去了,那我就回去了。”说完,他就想起身,被李炎用力抱住,说:“去,去,等会去,成不成,你先让我抱一会,行吗?”杨君淮无奈,只好坐着不动,任由他去。
李炎埋在君淮怀里,小心的闻着君淮清爽的味道,现在这样气氛多好,他多希望两个人能永远这样下去,所以凡是来打扰他们平静生活的人都不能客气,虽然纸终究包不住火,但他努力把那一天推迟,推迟,再推迟。他在心里默默的念叨:别离开我,君淮,别离开我……
当晚,李炎命人在湖边听荷水阁设宴,炎教中的圣火左右二使,旗下镒金堂、巨木堂、洪水堂、烈火堂、颜土堂堂主及江浙各地分舵的舵主都在列,大伙坐在一块,也没有长幼尊卑之分,原本分散在各地的好朋友相聚一堂,当然是开怀畅饮,好不痛快。
酒过三循,突然湖心清脆一声瑶琴响,众人都循声看去,远处湖心亭灯火摇曳,烛光点点,亭中二人一人紫杉如花,一人白衣似雪,当真像仙境画卷一般。崔冉从琴架前缓缓起身,朗声说:“各位兄弟,在下和甄护法合奏一曲,为诸位助助酒兴。”
话音刚落,竹笛声就起,声音高亢明亮,仿佛黄莺在翠柳梢头鸣唱。瑶琴低调附和,隐隐宛如流水声。封锦岚心头大震,端起酒杯掩饰心慌,却不料左手不由自主的微颤,竟泼出几滴酒来,溅在衣摆上。这曲《春满湘江》他早已耳熟能详,曾几何时,那个白衣人就近在身边,吹起这首曲子。如今曲调在耳,故人却灰飞烟灭,长眠地下。
笛声渐渐转平,时而吟唱般低回,时而激扬高歌,甚为柔美动人。李炎压低声音笑着对身边的君淮说:“甄晔这小子还真花了工夫,凭他那三脚猫的本事能吹出这样的曲调,进步神速啊。”杨君淮笑而不答,只是掉转目光仔细看封锦岚的反应。封锦岚不复一开始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已经镇定自若的坐好,眉宇间的阴霾却越来越重。杨君淮心里暗暗担心,甄晔这番做法会不会弄巧成拙。
一曲很快就结束了,众人都拍手叫好,甄晔喜滋滋的拉着崔冉进水阁,李炎首先取笑说:“冉儿你功不可没啊,居然能把一头大苯牛训练好,真叫我佩服。”甄晔脸色微微一变,但又立刻转好,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崔冉连忙说:“哪里,甄护法十分用心学,这全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李炎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每天吵的全庄上下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的确努力用……”杨君淮在桌子下狠狠踩了他一脚,他只好把没说完的话统统咽回去。
甄晔只当没听见,挨近封锦岚坐下,说:“封右使,你说说我这曲子吹的如何啊?”
封锦岚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说:“甄护法的笛声曲调优美,悦耳动人,可惜在下原先听过的印象太深,早已深埋入骨,不能抹去了。”他又微微一停顿,对李炎说:“教主,在下不胜酒力,斗胆先行告退了。”
他也不多说,微一恭身,甩袖而去。这一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众人都觉得奇怪,甄晔更是楞在原地,脸色煞白,突然立起,飞奔出去,杨君淮一楞,刚想追上去,李言一把抓住他,说:“算了,由他去,让他独个静静心。”杨君淮坐着不动,一旁的金剑鑫却悄悄退席跟上去。
甄晔一路狂奔,直奔到湖边才停下来,其时明月当空,微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无限美好的夜景却更衬出他心底难受,看看手里的玉笛,完好无缺,是崔冉收藏里的珍品,他千请万求才讨来的东西。但在封锦岚眼中,是万万抵不过他怀里一直揣藏的碎笛。
既然他不稀罕,拿来又有何用,甄晔恼怒的举起玉笛狠狠往地上摔。随后赶到的金剑鑫恰好看到,立刻追过去,捏紧他的手,抢走笛子。甄晔怒视他,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算了,他甩开被抓住的手,沿着湖边继续走。金剑鑫则一路跟着他。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了大半个时辰,甄晔最先忍不住,回头对金木头大喊:“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没有回答。他更加大声喊:“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木头还是不动,没有离开的打算。他又使劲喊:“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木头眨眨眼,依然不说话。
甄晔气急败坏的停下来,厉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你上了我一次,就要负什么责任,我不是女人,实话告诉你好了,那天你没喝醉,你是中了毒了,那毒是我自己下的,我……我原本……准备对封右……总之那天的事情是我自作自受,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自己作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就是这样的人,要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明白了吗?所以去你的狗屁责任,对我这样的小人不值得。”喊完他就像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木然的呆滞在原地。
金剑鑫默然无语,过了许久,才毅然说出四个字:“不是责任。”
“啊?”甄晔傻傻的呆住了,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金剑鑫紧紧的抱在怀里,听他在自己耳边轻轻的呼吸。起伏不定的胸口,急促的呼吸暴露了这个向来不动声色的木头人目前紧张的心情,金剑鑫在他耳边激动的说:“我爱你。”
“你傻了,”甄晔开始大力的挣扎起来,并且大声喊:“我喜欢封右使,谁理你啊。”
“他不爱你。”简单四个字就让平时灵牙俐齿的饿甄晔闭上嘴,僵在他怀里不会动弹。金剑鑫轻轻的转过他的脸,面对自己,小声说:“别哭,还有我。”他这一提醒,甄晔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自己居然在平时最讨厌的木头面前这么丢脸,想着想着,猛的埋进他怀里,狠狠的说:“都怪你,都怪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木头依然无动于衷,紧紧抱着他,甄晔痛痛快快的在他怀里大哭大闹了一场,方才堵的发闷的胸口说不出的舒畅。或许从今天开始他会对这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