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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山梦明]+他人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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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吗?失望。」
「为什么?低阶的人比较好吗?」
老爹没回答,望向窗外。
「日文说得真好,在哪边学的?」
「本日(13)。善领时。」
「善领时?」
「战争。」
「战争?啊,不是『善领』,是『占领』啦,哈哈哈哈。」
尼娜在后座闭目养神。脏兮兮的白色连身裙底下露出膝盖。
车高短兆治,这绰号顾名思义是因为腿短到不行的关系。兆治原本在咱帮老爸底下工作,从他沾了安非他命的原料源头后,性情大变,不再把钱呈上来,还把底下的人杀到半死,最后更陆续使出高难度动作,把原料卖给其它帮派中饱私囊。也因为如此,他遭到追杀,手指只剩下左手三根,脑袋像除夕夜的钟一样遭球棒狠打,早就不太正常。帮里原准备就这么放过他,结果我们不断收到抱怨,说他偶尔会假借咱帮的名号喝霸王酒、白嫖。
「话说回来,老爹,小心点,对方不是普通人喔。」
「我知道,他胸部很大,对吧?」
「是啊,胸部很大。」
老爹要尼娜自己躲好,站到门前。
我扭开门把:不出所料,门轻而易举就打开了。没有小偷会进这种地方,所以根本不需要上锁。
房间里是大五郎烧酌、碳酸水、鸟龙茶保特瓶的坟场。
在我后头是老爹,他牵着提心吊胆的尼娜。
遮雨窗关上的关系,房间里一片昏暗,充满酒臭味、如内脏腐败的人类呼吸臭味、垃圾味及霉味。里头的房间传来很像吸鼻水声音的打鼾声。
打开纸拉门,老爹倒抽一口气。

注12:车高短,日文汉字直接沿用,是汽车底盘低的意思。
注13:本日,指日本。

车高短满身通红的躺在压扁的睡铺上,肚子和脸上都沾着血,紫色嘴唇露出的牙齿也都是血。
「嗯……」
我不自觉出声。
车高短睡成大字形,右手拿着猫头,左手拿着猫尾巴到猫肚子正中间这段。看来猫似乎是被他撕扯断或咬断。
感觉到车高短的存在,尼娜喃喃说了什么,紧紧抱住老爹。
「你们可以做些什么呢?」我按下录影按钮,把摄影机安置在不妨碍他们行动的地方。
答啦啦答答……
车高短睁开肿得像鳄鱼子的眼睑,忽地起身,注意到手上的半只猫,鼻子凑近嗅嗅猫的臭味。
「低级!出去!」老爹把我推到门外去。「出去!出去!低级出去!」
「她呢?」
我指着尼娜。
「尼娜没关系,尼娜会动手,低级出去!」
「什么啊,出事我可不管喔!」
我直接从玄关走出门外去。
背后传来车高短的呻吟声。
在车上等了五分钟左右,老爹敲敲车窗,动动手指,要我过去。我飞快地回到车高短的房间。
尼娜和老爹一起站在门前。
「他呢?」
老爹耸耸肩。
我顺手抓起旁边的断棒,鞋子没脱,直接走进屋里。
「呜呼呜呼……」车高短所在的房间传出奇怪的声音。一看,他人正趴在角落,不晓得在做什么。
我拿起摄影机,靠近车高短继续录影。他边摇头边扒着榻榻米。溢出的眼泪和口水一起流淌到下巴滴下。
「咿!咿!」
那家伙突然变得红通通,停止揪胸口。不是死了,他的胸部仍在起伏,可是以脚用力踩踏他的脸,他也没有反应。挪开脚,只看到他呆然望着天花板的脸。如果这是意志力造成的话,真的太厉害了。
「尼娜,没有家人,大家都被杀掉了。」三人坐在Denny's家庭餐厅里。老爹边吃圣代边说。
「战争之类的原因?」
「不是,被村民杀掉了。因为尼娜太强了。」
尼娜双手拄在桌面,支着脸颊。她已经喝掉三杯冰淇淋苏打。
「我会说『本日语(注14)』,为了国家,为了人人讨厌的军队。被叫去,晚上可以看到郁美哭着和可爱的苏道别~」老爹配合奇妙的曲调打拍子。「我做完工作后,就能拿到钱,和尼娜一起去找达赖喇嘛,请达赖喇嘛让尼娜恢复正常,在那地方生活到死为止。」
「钱?老爸会给你吗?」
「我们约好了,男人与男人间的约定。」
我帮老爹又叫了份圣代,开始确认录到的影片。
画面中可以看到我出去之后,车高短把猫丢向老爹,从睡铺跳起来。
影片突然出现线条,然后车高短的动作变得很诡异。
他开始用手想要挥掉什么东西,跟着顺势倒在睡铺上舞动四肢。到这里,老爹牵着尼娜的手离开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低声说。
「帝王的灵光。」
老爹似乎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却不肯告诉我什么意思。
下一个清除目标是皮条客阿平。这名男子最擅长拐骗女子,让她们染上毒瘾后,逼她们去卖淫。他害帮里相关人士的女儿染上毒瘾,还打算把她卖了,结果被砍到半死不活,双手双腿都被砍断,现在连鼻屎也不能挖。听说这样大家还是饶不了他,偶尔欲求不满的年轻小弟会突然袭击他,把他打到不成形。
那家伙的家就位在车站垃圾场后侧。
省去招呼,我踢开简陋公寓的简陋门锁,进入屋内。这里也是垃圾场。我深切感受到中高年龄层卫生教育不彻底造成的遗害。
「谁啊?」——他说话的意思是这样,不过现场听到的声音要更加懒散、含糊,和他本人一样。我理所当然地穿着鞋子直接走进屋里,打开里头的纸拉门;便宜公寓的隔间基本上到哪里都一样。
「谁?」
让我惊讶的是,阿平已经几乎不成人形了。墙上留有他本人的血手印;那个印子现在看起来应该只会感觉怀念吧,他手脚的手肘、膝盖都被切断。肚子太大,让他看来好像一只穿了衣服、躺在地上的电锅。
「喂,阿平!」
「谁啊?」
「喂,阿平!」

注14:日本语。老爹的日文很差,经常说错。

「你是谁呀?」
对手是眼睛看不到的家伙,两三下就能够解决了——我叫老爹和尼娜进来。尼娜还是一样畏畏缩缩。当然啊,如果我十岁时也像她一样,老是要到恐怖的地方探险,一定也会发抖。
「低级,是这家伙吗?」
「是的。」
老爹看到阿平四周散落的针筒,皱眉。
「那身体要怎么用这些针筒打?」
「的确很神秘。」
我双臂抱胸。这时候电锅突然猛烈旋转起来,以他的扫堂腿绊倒我,跟着一个沉重的物体重重压在我肚子上,我感觉自己的胃液涌上喉头。
「哇啊!」
阿平突然龇牙咧嘴咬上我脖子的柔软处;我用手臂勒住他;阿平用尖锐的牙齿狠咬,我的手臂上一阵剧痛;接着他趁我松懈时,以断臂残骸从正上方抵着我的脖子,整个体重压在我身上。金属断裂处快插进我的脖子了。
「嘿嘿嘿,我不会总是坐以待毙啊!呸!下次杀了你下次杀了你!我呸!什么拿我当沙包练习?我呸!」
阿平每开口说一次话,就会对我吐口水。
「老爹!快逃!快离开房间!」
可是,也不晓得老爹是愚蠢还是人太亲切,他打算把阿平扯离我。
「住手!」
阿平突然用剩下那只手狠狠揍老爹。
闷闷的金属声响起的同时,老爹跌到尼娜脚边。
尼娜惨叫……
就在这瞬间,我置身在完全黑暗的狭窄袋子里,呼吸困难。吐气、吐气全是二氧化碳,我要呼吸的氧气只有那么一点点。焦急的身体发热。什么也听不见。耳朵因为寂静无声而开始耳鸣。「喂!」我喊叫,身体挣扎,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怎么可能有这种蠢事——我扭动身体挣扎。类似胶带的东西贴上我的脸和鼻子,只剩下胶带和鼻梁间偶然形成的缝隙,以及扭动嘴巴时弄出来的空隙还能够呼吸。耳里只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再叫一次,没有回应。
狠狠深呼吸一口气,空气却只够充满半个肺。必须不断呼吸好几次,否则肺部会没空气。空气稀薄。毛细孔开始一个个发痒。不,已经没办法呼吸了,氧气没了。我心一横改用嘴巴呼吸,可是痛苦仍然在,完全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肺部和鼻子只是在空荡的空间中自主动作罢了。胃部深处往上压迫寻求空气。我前后移动自己的身体,手脚无法自在行动,只是慢慢地慢慢地等待窒息死亡的一刻到来。我大叫我叫我叫我叫……。
突然有人拉住我的手臂。猛然回过神,我看到老爹的脸。我太过害怕,还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的房间景象,没办法轻易庆幸自己得救。我来回看着天花板,确认这不是那个讨厌的窒息空间,终于出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害怕到口齿不清,无法好好说话。窒息的梦是我从小就害怕的噩梦之一,最近几乎已经不再梦到了,但小时候我常因为这梦而昏厥过去。在梦里的我真的因为窒息而昏厥到天亮。这种事前毫无征兆就出现的噩梦,可说是我最致命的心灵创痛。刚刚我突然被这梦包围了好久,而且又真实的难以置信。
我听到旁边传来铿铿声。一看,阿平睁大眼睛,嘴巴一张一合,身体只是偶尔抽动,脸上则是不折不扣的恐惧表情。
「这家伙也窒息了吗?」
「不是,这家伙有这家伙的恐惧症,你有你的恐惧症。」
「恐惧症?」
「恐惧症,就是你害怕的东西。有人怕针、有人怕高、有人怕水、有人怕狭窄空间、有人怕蜘蛛,千奇百种。尼娜只是让人陷入恐惧而已。」
我看看尼娜。她正一脸惊讶的吸着手指。
「尼娜让人陷入恐惧,我负责解除幻觉,所以你才能够出来,那个家伙则如你所见。你因为和那家伙纠缠在一起,才会一起中了尼娜的幻象。」
「如、如果幻象没解除,我会怎么样?」
老爹握拳的手在脑袋旁边转了两三次后,张开手掌。
「就会——啪!」
正如他所说,阿平翻白眼、嘴里像螃蟹一样吐出大量白沫。
「心脏无法负荷,大家都会死掉,看到最害怕的东西,而且不断持续,心脏应该会坏掉。没有人受得了,所以……」老爹话说到这里停住。「大家都生气的要把尼娜和她的家人一起杀掉。我想阻止。我是和尚,和尚不杀人。」
我缓缓站起身。尼娜在微笑,但我的表情僵硬到无法回应她。
那天晚上我不敢睡,全身上下都还记得当时的恐惧。
我意识到在孤独中死去的绝望。窒息——最痛苦的痛苦。我自以为克服了那些,不把消失的东西看在眼里,太天真了,殊不知那些东西只是如地层般扎实沉积在我的意识底层,而尼娜就像个考古学家,把那些东西一举翻出来。
我抱着膝直到天亮。
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
隔天、再隔天,我继续带着老爹和尼娜忙着「制造废人」。
我原本就不认为那些人活该,尤其在我亲身体验过后,看法更是大变。这么说有点奇怪,总之我觉得他们有点可怜。
既然帮里人不中意的状况一再发生,何不干脆把那些家伙塞进汽油桶,把他们卖去拍同性恋影片,或者让他们搭鲔鱼船(注15)?搞不好有些人死了比较好。
我想起痛苦翻滚喊着「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的家伙,和瞬间白发的家伙。
「啊?」这天,我看到清理名单上最后的名字时,叫出声。
……矢岛孝之。
「这家伙约莫半年前捣毁咱们帮里出资经营的赌场后逃走。怎么?你认识?」
「恩。」
「之前那些垃圾都是些脑袋不正常的小角色。这家伙看来没嗑药,头脑也不错。如果能让这家伙失常,就证明小女孩真有本事,刚好做个验证。前天帮里说要挂了他。你去处理一下。」
「他是我高中死党。」
「那又怎样?」
大哥挂了电话。名单上的照片影本有些模糊,但我确定他就是那个矢岛。
我很自然地打电话给矢岛谈正事,要他一个人到抵押给帮里的出租大楼房间来。那地方到上个月为止还经营着按摩店,警方临检过后,客人渐渐不再光顾而倒闭。
我要老爹和尼娜在隔壁房间待命,自己在约定地点等待矢岛。
约定时间一到,门上响起敲门声,然后是开门的声音。
「你在混黑道吗?」
进来的矢岛看到我,惊呼一声。
「彼此彼此。」
「算了……找我来做什么?」
矢岛从西装口袋拿出香烟点燃一根。
「香澄好吗?」
「搞什么,没头没脑的,现在是叙旧的时候吗?」
「她好吗?」
「啊啊,好得很,老是在陪小鬼玩。」
他一瞬间想起她害羞抬头的表情。
「矢岛,你快逃。」
「你说什么?」
「不快逃就糟了。你已经回不去香澄身边了。」
「你要杀我吗?」
「更糟。」
矢岛笑了笑。
「你还是老样子,就爱咬文嚼字。快点办正事吧。」

注15:搭鲔鱼船,据传日本黑道过去会让欲教训的对象搭上鲔鱼船,帮忙捕鱼,乘机推进海里喂鲨鱼。但此说法并未获得证实。

「你确定?」
矢岛没有回答。
我叫老爹和尼娜进来。
「怎么回事?要开始街头表演了吗?」
「永别了,矢岛。」
我说完,离开房间。
我在一楼的摩斯汉堡杀时间,看到老爹下楼来慌慌张张对我招手。
「矢岛!」
我出声喊叫时,周围已是鲜血四溅。
「刀子,他带着刀子。」老爹大叫。「进里面去了。」
尼娜抱膝坐在一旁。
「矢岛!」
他人在房间正中央。我听到啜泣声。他看着我,可是表情严重扭曲、耳朵朝着正面,不断发出噼哩噼哩的声音。我终于看懂那家伙在做什么了,他正在剥下自己的脸。
「虫……虫……虫……」
他剥到一半,手突然离开脸,拿匕首猛刺自己的大腿。接着他猛然跪下,双手顺势抓住下巴的脸皮用力扯。我看见他的牙齿像骷髅般整齐排列。他的眼球像要昏厥似的翻转。
「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对老爹耳语道。
「没办法,偶尔就是会发生这种事。强者就是会变那样。现在解除他的幻觉也救不了他了。」
「啧!」
我留下矢岛,带着老爹和尼娜离开。
「意思是,只要那女孩看一眼,就会引发幻觉?」看完录影带后,老爸喃喃说。
「是的。」
「眼球上有什么特殊装置吧?」老爸看着尼娜微笑,尼娜的表情还是没变。
我和老爹、尼娜一起坐在事务所里。
老爸问了许多事情,我说明,不知道的地方再问老爹。
这时候大哥把我叫到角落。
「再过一会儿,老爸就要付钱给老爹了,你让小女孩喝下这个。」
「这是什么?」
「安眠药。连马喝下都会睡着,省得到时候动手动脚。」
「动手动脚?什么意思?」
「小女孩反抗啊!你算好小女孩喝下药后药效发作的时间,让她睡到隔壁房间。那老头我们处理。」
「你们想怎么做?」
「废话,当然是让他消失。我们要的只有小女孩,不需要臭老头。」
大哥把药包和汽水瓶塞给我,回到其它人那里。
我别无选择地把药倒进瓶子里。
「好,我们付钱。」
听到老爸的话,老爹心情大好。
「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子我们就能去达赖喇嘛那里了。」
老爹用家乡话对尼娜说明,尼娜开心的高举双手。
「要不要喝点东西?」
装了现金的公事箱已经摆到桌上了,我却还没拿汽水出来,老爸焦急的说。
「好。」
我从厨房拿出药已经完全溶解的汽水;端给尼娜时,故意没放好把它打翻。
「王八蛋!」
「对不起!」
大哥揍了我一拳。
「好,我们走吧,尼娜。」
老爹突然抓住公事箱准备起身。
「喂喂,老爹,让尼娜喝个汽水吧,我马上叫人换杯新的来。」
大哥挡在老爹面前说。
「不用。」
「为什么?别糟蹋我们难得的好意啊。」
「请让开。」
老爹想离开。
「真拿你没办法。」老爸拿出手枪。「告诉小女孩,随便乱来的话,我就杀了老爹。」
尼娜低着头,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没错,你们想要的是尼娜的能力。想要尼娜的眼睛是吧?」
「没错,你很懂事嘛。」
听到老爸的话,老爹突然咬上尼娜的脸……看来是这样。
「呀啊!」
噗!呸!
「恶!怎么会有这种老头!」大哥叫道。
老爹吸出尼娜的眼球吐在地上。
尼娜伸手遮住原本有眼球的双眼,当场蹲下。
「臭老头!」老爸气得满脸通红。
「流氓!给我听好!我们为了能够和平生活所以做坏事,是为了钱!我本来早就想对尼娜这么做了!这孩子没有眼睛比较好。可是最后,用来活下去的力量却被用来做坏事。钱我们不要了。尼娜已经没用了,拿去啊!」
「混蛋!」老爸举枪对着老爹。
下一秒,老爹靠近老爸,抢下手枪。
「快出去!尼娜!」老爹把公事箱交给我,拿老爸当人肉盾牌准备出去。
这时候正好开门进来的喽罗冲向老爹,两人扭倒在地。
「这个臭老头!」老爸立刻抢过大哥的枪,对老爹开伧。
「不要!」老爹发出苦闷的叫声瞬间,尼娜喊了句中文。
事务所的模样溶解了。
我被吸入那个窒息空间,透过薄膜看到老爸和大哥,虽然仅仅一瞬间。
老爸躺在回转电锯台上,从脸被劈成两半。
大哥的眼睛插着针。
此外还看到其它事务所的家伙。
有人一直往下捧。
有人被铺路用的压路机从手指整个辗过。
现场一片凄厉,犹如地狱。
我也跟着张开嘴,真正的窒息感以及快压碎肺部的压迫感席卷而来,我快不能呼吸了;不论鼻子怎么吸气,还是呼吸不了。
意识愈来愈模糊。
突然有人拉住我的手臂。
一看,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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